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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_青云待雨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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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余舟不明所以是必然,低头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快出来。”
  晨晔蜷在里头一动不动。
  接着就有说话声陆续进了屋里,晨晔明白沈余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沈余舟还真没让他失望,看着人都来了,没再管他,就由他躲在了桌子底下。
  接下来的事,晨晔不知道最后在沈余舟心里落下的阴影面积到底是多少。办公室里头的人谈着方案,他伸手拉开了沈余舟的裤链。
  他在桌子底下给沈余舟口交。
  那天的会,沈余舟又多寡言,晨晔到现在都记得,他同样记得,沈余舟两条腿肌肉崩得像石头那样硬,他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身体,不管场合多不合适,最后那一股股甜腥还是喷发在他嘴里。
  人出去,沈余舟拉上裤链把他从桌子下头拽出来,看起来气得不轻,“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正在此时,门又开了,“余舟,你是不是不舒服?”听起来很焦急,是郁寻安的声音。
  晨晔转回头对着他笑,舔了下唇,舌头把嘴里的东西抵出去,慢悠悠地晃了一圈。
  郁寻安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现在想起来这事,晨晔自己都觉得自己办得缺德,后来郁寻安得偿所愿;跟沈余舟居然只好了三个月,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作的。毕竟,曾经接连两次撞见心上人和前任的床事,对谁来说,都不是愉快的体验,哈哈。
  沈余舟当然又跟他发了脾气,堪称雷霆之怒,可能是因为对暧昧对象不好交待。
  不过他已经麻木了,他就那样一直麻木到冬天。
  记得那天是冬至,天下着雪,往常逢年过节他都是要给陆女士打电话问好的,这次也没例外。
  可是出乎他意料,陆女士接到电话就开始哭,“晨晔,余舟出事了。”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像是一根拉松的橡皮筋,但晨晔从来没想过沈余舟会不在,独留他自己活在这世上。
  沈余舟是天擦黑时被人抢劫的,抢劫而且伤人,人在医院昏迷不醒。
  那天很多细节晨晔都记不清了,他整个晚上人都在恍惚,火车没那么及时,他就心急火燎地打了辆车去C城,雪没下多久,高速路还没封路,车跑一路,他哭了一路。
  他在路上出了场车祸,额头撞到了,万幸人没事,之后他是被警车带回C城的。
  沈余舟的伤其实远够不上危及生命,腿骨折,早先昏迷是因为交感神经兴奋阈值低,疼痛耐受度不高,活生生疼晕过去的。
  晨晔到的时候,他打了止疼针,沉沉地睡着。
  晨晔坐在旁边,望着病床上虚弱得脸色惨白的男人,心里有百种滋味。怅然而又无奈,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在一起了。他以为自己已然无所谓了,原来,他对沈余舟还是这样在意的。
  漫长的黑夜过去,沈余舟眼睛睁开的时候,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晨晔答非所问,“我昨天晚上来的。”
  沈余舟说:“你今天上午不是有考试吗?”
  晨晔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愣了愣,眼光一刻也没舍得离开眼前的人,“我请了假。”
  沈余舟眼神飘到他的前额,“你头怎么了?”
  晨晔摇头,“没事,昨晚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小车祸,万幸车开得慢。”
  沈余舟闭上眼睛,像是不想看见他,好半天,突然出声,“你不该来,下雪天,路上危险。”
  晨晔眼角微热,“我昨天死在路上也未必就是不好。”
  总好过对着眼前这个,他平生都似乎不可能打开的结,他们走不出,又回不去,真还不如一了百了。
  而他不该来的原因,似乎还不止这一个。
  上午,晨晔出去给回家拿东西的陆女士打了个电话,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郁寻安也在病房里,和靠坐在床头的沈余舟紧紧抱在一起。
  可能经受过危难的生死关头,沈余舟终于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于是晨晔站在窗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他的不该。
  晨晔一步跨进去,脚步声打断两个人。等郁寻安出去,他没忍住泪,“大雪天,我连夜打车来,沈余舟,你就给我看这个?”
  沈余舟脸转向窗外,神色异常冷漠,很平静地说:“没有人让你来。”
  晨晔是当天被陆女士亲自送上火车的,当晚,他接到了沈余舟的电话。
  沈余舟问:“你在宿舍吗?”
  晨晔说:“是。”
  那时,他们的异地恋已经进行了一年半,忍受不了独自对着人去楼空的孤寂,晨晔早搬回了宿舍,有几个人说话,男声寝室特色的脚臭味都充满人气,显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沈余舟说:“算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就算知道扬在脖子后头的刀刃早晚要落下来,真到此时居然还是刻骨的疼,晨晔问:“是因为郁寻安?”
  电话里头没有回应,沉默让人窒息。
  晨晔不想放过他,“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沈余舟说:“是,我们在一起了。”
  晨晔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原来,已经注定要坏掉的东西,再怎么想留住都是徒劳。
 
  第13章
  
  人总是要经历些事才能长大,经过一个一个人,身上打上这些人的印记,然后成为现在的自己。
  沈余舟当年固然混蛋,但七八年过去,晨晔还挺感谢他最后说分手的干脆。果断分手其实没什么不好,他们两人之间早就无可挽回。
  他当年参不透,宁愿钝刀子割肉,沈余舟那致命一刀落下来,不管是基于什么动机,最后的结果,对晨晔来说,只是两个字——解脱。
  世界那么大,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苟延残喘,这也真是年少轻狂时才能做出来的事。
  而晨晔早已不是二十岁上下的晨晔,他甚至还庆幸另外一件事——当年分手半个月之后,他脑子一热再次到C城打算继续缠着沈余舟年少轻狂,沈余舟躲着他。
  往事已矣,因此,得知沈余舟有复合念想的第二天早上,晨晔出了小区,看见这人车就停在门口,也没什么不自在。
  大冷天清早,沈余舟驾驶座窗全落下了,眼神对上他的,就一直没放开。
  显然是让他上车。
  晨晔被行了十来步的注目礼,绕过去,拉开车门上了副驾座,“这么早?”
  沈余舟发动车子,一手从旁边拎出个早餐纸袋给他,“不早了。”
  说早是指沈余舟出现的时间,不早则是相对晨晔上班时间是九点,眼下已经八点半,路上车还不知道会不会堵着。晨晔没矫情,接过早餐扯开袋子,拿出一个餐包放嘴里咬了口,“你吃了吗?”
  沈余舟看着前头的路,“吃过,凉了没?”
  晨晔一手握住豆浆的纸杯,“热着。”刚才在外头吹了冷风,热乎乎的东西捂手心里很舒服。
  车厢里也暖融融的,沈余舟开车的样子很专注,专注而沉默,像是没说点什么的打算。他这一大清早在门口等着接人送上班还带着送早餐,看起来还真是要打持久战。
  晨晔不急不慢地填饱肚子,包装纸和纸杯都收进袋子里,眼看着自己公司快到了,问身边的男人:“晚上有时间?”
  沈余舟薄削的唇扬起一丝笑,“有,你想去哪?”
  想去哪不重要,有些话大清早说出来让人一整天都晦气,这才是重点。于是晨晔让他随便选个地方,沈余舟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一口应下,下午六点准时打了晨晔的电话。
  晨晔人扎书堆里正为一家食品企业的LOGO构思,要雅致有底蕴,还得跟得上时代,地方志和人家企业文化簿子都翻烂了,脑子里才刚有些头绪。
  电话一来才想起晚上还有约,只好收拾东西备着夜里回去加班,想着明天早晨得把方案初步构思拿出来,又拿不准这顿饭把话说清楚得用多久,手接连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早知道得有今天这一出,前些日子他就不该跟沈余舟滚到床上。
  但更麻烦的还在后面,晨晔下楼上车,沈余舟对他笑着说:“看你离乡背井的可怜,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晨晔也笑了笑,无非就是吃本帮菜,来C城这么久,偶尔乡情发作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去吃家乡菜,本地有名的本帮菜差不多家家他都去过,只是不知道沈余舟今天要去的是哪。不过不管是哪家,这心思花在今天还真是不必要。
  可车越往前开,他就心悸得厉害,从主干道绕到小路,再往前走,繁华的商业街后面就是旧城区,以前他来过很多次,可他已经很久不来了。
  车从一条小道经过,前面高大挺拔的大厦像是笼着这片年代小楼头上巨大的阴影。
  晨晔心里发慌,但想着也就一顿饭的事儿,待会儿车停下,他在外头应该也就两分钟不到的功夫,于是就这样泰然自若地一直安静到下车。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凑巧,车停在一间酒店门口,晨晔脚踏出去不久,风都没吹几口,正准备一头扎进店里,突然“啪”一声,有什么砸在他肩上,同时女人哭喊声朝着他扑面而来,“你怎么还活着!?……”
  晨晔顿时伸手架住了朝他扑过来的老妇人,“阿姨……”
  沈余舟也惊得不轻,上前要替他把人拉开,“这是干什么?”
  老妇人铆足了力气对着晨晔又打又踹,真是要往死里打的架势,痛哭流涕,“你这个祸害,我以前还想把你当家里人,你害惨了我儿子……”
  一个老人当街揪住一个年轻男人打,场面别提多混乱,街两边人都朝这边看,晨晔被老妇人拉住死死不放,用力制住她的手,对沈余舟说:“你先走。”
  沈余舟说:“我报警。”
  被老妇人一脚踢在膝盖上,晨晔吃痛地吸一口气,“别,你拿我电话,密码是我生日前加零,打给卓胥,告诉他他妈妈在这儿。”
  沈余舟愣了愣,看着华发凌乱,涕泗交流的老人,这是卓胥的母亲?
  电话打出去没多久,这位别人口中被晨晔玩弄过的顶级忠犬备胎来了,在此之前,他母亲一直对晨晔边哭边嘶喊着车轱辘话,内容只有一个,她以前想把晨晔当家里人,可晨晔害惨了她儿子。
  看着卓胥带走他妈,晨晔跟他仅止于眼神交流,沈余舟在旁边看着。
  晨晔是被一袋子鸡尖鸭脖子砸中的,肩膀上大片的油污,街上一条都是围观的人,这顿饭在这儿是吃不下去了。
  重新回到车上,沈余舟没问事情的因由,卓胥的妈摆明是碰巧撞见晨晔,但看见就打,其中缘由……算了。
  而晨晔也没有解释的打算,这一通闹换谁都兴致高不起来,他对沈余舟笑笑,几分无奈地说:“送我回家吧。”
  沈余舟嗯了声,车往晨晔家小区方向直奔而去,“叫点什么回去吃?”
  晨晔本来没什么心情,有些事就更不想再拖着,望着华灯初上的马路,他对沈余舟忍俊不禁地答非所问:“CI项目组的几个妹子简直有毒,见我跟你打过几次交道,腐女神经一发作就私下YY咱俩配对,今天赶巧还被我听到了。”
  沈余舟说:“哦?”
  晨晔释然一笑:“可不是吗?居然这种过去八百年的事儿就能看出来,”眼神朝沈余舟递过去,“师兄,咱俩以后得摆清楚点,要不陆阿姨也得误会了。”
  言外之意:我跟你只是过去,也没想过以后跟你在一起。反正沈余舟没当面明说过,这是晨晔能想到的最留情面的撇清方式。
  他指望沈余舟借坡下驴,可是倏忽间车猛地向右打轮,晨晔被一股极大的力道耸着猛地一个摇晃,车插进路边绿化带旁的一块空地,等他坐稳时已经停住了。
  前面隔着绿地就是湖,沈余舟眼神就朝那像是被霓虹灯泼过油彩的湖面看着,“你什么意思?”
  晨晔没料到他这样不留余地,原本心里头就乱,这会儿更不想开口了。
  沈余舟脸又转向他,“你恨我?”
  他也不想再遮掩,“恨过。”
  “你现在还恨。”沈余舟很固执。
  晨晔对上沈余舟的眼睛,“谈不上。”
  沈余舟一脸颓然地望着他,“晨晔,那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现在我人就在这儿,可以任你打任你骂,我想补偿你。”
  晨晔有些好笑,真自大,怎么就认定“晨晔和沈余舟复合”这件事,对他来说算得上补偿?
  结果更自大的还在后面,他没出声,沈余舟又说:“上次是Stanley找你麻烦,这次是卓胥的母亲,下次又是谁?我在等着你拿我出气,你就是想下刀子也可以冲我来,犯错的是我,怎么因果循环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就宁愿拿我的错误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就一直这样飘下去?”
  晨晔一怔,“拿你的错误折腾自己折腾别人?我飘着?”
  他听见沈余舟回答,掷地有声:“这些年你难道不是?”
  晨晔顿时瞠目结舌,不是……沈余舟到底给他套了个什么人设?当年不过就是一次失恋,七八年过去了,他还沉溺在被沈余舟辜负的阴影里无可自拔,并且从此一蹶不振、身如飘萍、游戏人间报复社会到现在?
  简直哭笑不得,他自问是个再世俗再现实不过的人,梦灭了就醒,人没了就找下一个,还是认真地找,沈余舟从哪给他找了这一个狗血得清新脱俗的情痴人设?
  晨晔这会儿真笑了,因为完全忍不住,“师兄,你对我有些误会。”
  沈余舟没说话,神色执拗,眼神灼灼。
  晨晔瞧着他这副立志拯救失足青年的样儿,开玩笑的心思都没了。
  慢悠悠地换了个姿势,向后靠着椅背,望向车窗外被各色灯光映得灰蒙蒙的夜空,他眼神又瞟到沈余舟身上,“好吧,就跟你说说我这些年怎么过的。”
  怎么走出来的呢?有些东西真是不破不立。
  感觉到沈余舟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晨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开口。
  剖白自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眼下容不得他含蓄了,晨晔很直白地说:“最开始我倒真是像你说的一样,拿你的错误惩罚自己也折腾别人,那年最后我去找你,你把我丢车后面,我还没清醒,到三月还想着回头去搅和你和郁寻安。”
  他对沈余舟笑了笑,话说开一半当真就没那么局促了。
  “知道我想的什么办法吗?还是把你骗到宾馆勾引你上床,毁掉一段感情太容易,你只要没管住自己,你和郁寻安之间就埋了颗定时炸弹,就算当时不分手,以后也好不了。”
  而只要和他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沈余舟管不住自己的可能性太大了。这话说起来欺负人,于是晨晔略过。
  晦暗中沈余舟的声音听起来很沉,“你为什么没来?”
  晨晔却再次答非所问,眼神空茫地望着车顶,“刚分手那段,我自己过得挺混,在班上宿舍里就是个人憎狗厌的状态。”
  他当时多嚣张呢,他心情不好,但凡宿舍里有点什么不合他意的响动,手里东西就砸过去,为此还跟人打过架。什么旷课、流连夜店彻夜不归简直是那时候的家常便饭,他没了沈余舟,其他人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
  晨晔觉得自己但是就像是阴沟里的泥,不过他也烂得挺坦然,他觉得感情是个艹蛋的东西,听见班上女生讨论霸总偶像剧都要嘲讽几句,真的,人憎狗厌这四个字半点没冤枉那时候的他,开始周围的人只是惊讶于他的变化,后来,就真是对他嗤之以鼻了。
  敏感地察觉到沈余舟呼吸声明显重了些,晨晔伸手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他说这些还真不是想让沈余舟难受。
  但沈余舟再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艰涩,“后来呢?”
  晨晔笑了下,目光依然望着车顶,但感觉好像可以透过那层薄薄的铁仰望头顶无边无际的苍穹,半点阴霾都没有的苍穹。
  他叹了口气,“可是有一个傻子没厌弃我,还劝了我好多次,三月,我们班去安徽写生,我其实来这儿的火车票都买好了,被他撞见,又来多嘴,被我骂走了。”
  当时那个大男孩拉住他的胳膊,“你去那干什么?”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混不吝地笑着说:“你不是知道我和那谁的事儿吗?我去让他快活啊。”为了那人不再烦他,他还把自己的桃色计划毫无羞惭地说了一遍。想到这里,晨晔嘴角忍不住弯得更厉害,这一次的开始不算美好,但足以让人缅怀。
  车里很安静,沈余舟像是被按了消音键似的,只是墨黑的瞳仁在黑暗中幽光浮动。
  晨晔顾不上他是什么反应了,继续说道:“可是,临出发前的那天是三月二十八,那个傻子啊,自己晚饭没吃,跑到镇上买了个蛋糕。”
  “写生你们也去过,都是大堂吃饭,全班都在。他当着全班的面把蛋糕拆开,说那天是我的生日。其他同学看不惯我是真的,但善良也是真的,没一个扫寿星的面子……那个傻子带着他们告诉我,他们都还喜欢我。”
  那个傻子给晨晔点了二十一支蜡烛,满满一屋子的人,他带着自己的一个直男朋友和一个亲近的女同学先别别扭扭地大声喊出来:“晨晔——我喜欢你——”
  开始只是他们三个,一声一声,接着,起哄似的,每一次都会多几个声音,最后满堂三十多个孩子齐声叫。
  晨晔,我喜欢你,我们都喜欢你……
  所以你别放弃你自己。
  即使很多人都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但同窗的善意弥足珍贵,晨晔当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那时候毫不顾惜地把自己放在悬崖边上,想跟沈余舟不死不休,可就是那个被他骂了好多次的傻子,一手把他拖回去了。他们做了好几年的朋友,后来又变成恋人……
  晨晔用手背搭着眼睛,车里一片沉寂,沈余舟也好半天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沈余舟说:“那个人是……”
  “是卓胥,”晨晔说。
  他早就走出来了,可沈余舟好像还真被当年的他缠出了妄想症。
  晨晔放下手臂,直视身边男人英俊的面庞,“所以没什么折腾别人折腾自己,师兄,我不知道你道听途说了什么,我对卓胥是认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拒绝过他,但后来我爱他是认真的,之后分手更是不得已,我们都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受的人设才是真现实,真没什么狗血的当年被辜负、然后一直爱恨交织永志不忘。
  
  第14章
  
  晨晔是打心眼里不需要沈余舟对他心存内疚,当年不管沈余舟如何郎心似铁,他自己也挺上赶着,他们俩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沈余舟听完五味杂陈,晨晔生活态度健康其实应该是好事,可是,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晨晔亲口对他说自己爱了另一个人。他也怀疑晨晔是不是为了气他,可是接连三个认真,晨晔说话时候的语气也同样认真,能坦诚自己就是最大的释然,他连自我安慰的余地都没有。
  当初是他把晨晔扔在了那条路上,到如今他好像还踟蹰在那条路上,可晨晔已经走出去了。
  夜色渐沉,车外湖面,波光凄红惨绿的晃得眼睛发酸,沈余舟闭上眼睛,“再见面之后,你为什么不拒绝跟我上床?”
  晨晔已经把自己剥光过一次,现在心中有种奇异的豁达,那躲在犄角旮旯里头的阴暗也不用藏着了。
  他抿了下唇,说:“所以人性就是这么奇怪,我跟你本来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状态,可是那天在你公司楼下,Stanley来堵我,他走之后,你问我那句得偿所愿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心里头还是有邪念冒头。”
  说邪念还未必准确,就算是他本身心里头就躲着个小恶魔吧。
  晨晔跟着解释,“我那会儿就想,你居然还在意这个问题,我要不要趁机摆你一道呢?”
  他当时足足盯着沈余舟看了半分钟,脑子里全是,怎样做才能让这个人身体力行地感受一把他多年前的凄惨。所以后来,他加了沈余舟的微信。
  “之后那天晚上你把我哄回你家,我又觉得你只是想跟我上个床,但那也没什么,只要你想挨着我,我就有办法。”
  晨晔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挺邪恶吧。”
  沈余舟也笑了下,这一笑里头有多少酸涩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才应该是晨晔,他的小猫从来撩爪子也只会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他说:“你就该是那样。”
  晨晔摇摇头,“可是,后来我想清楚了,我们也最多是不适合,那个晚上我突然就不恨你了。”
  从什么时候呢?他们做过一次之后,沈余舟躺在旁边,他思绪飞了老远。
  高潮后神经全部放松,他们躺在一起聊天,说着跟对方没多少关系的话。在这个曾经攫取他全部视线的男人身边,他心里一点和亲昵或者怨恨有关情结都没有,就连那一次床事,他对沈余舟也是陌生的,身体骗不了人,以前他们鱼水交融时,那种让晨晔从身体到灵魂都一起震颤的狂热没有了。
  活像跟陌生人约了一炮。
  晨晔当时心里只剩下释然,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长期在心头徘徊不散的阴翳终于湮灭,怨的恨的都烟消云散,眼前豁然开朗,最终升华了他自己。他当时对沈余舟叫了声师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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