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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侦探撞上拖油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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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声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一位大姐气势汹汹道：“当然要罚，不打如何能成才？我家那孩子，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知道个玩，怎么说都不听，被我和他爸一顿好打，这不，老师不骂了，成绩也上去了！”
旁边一个年轻女孩却说：“你这是当代虎妈的教育方式！打孩子是最糟糕的教育，知不知道小时候常被体罚的孩子长大后自杀风险也会更高？”
两个选择的支持人数难分伯仲，李狗蛋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手指在半空轻点，触发一个弹出窗口。
系统：“各位玩家注意，擂主即将播放提示视频，请仔细观看，视频播放结束后｜进入十秒倒计时。”
玩个竞猜还自带提示？众人无言地看向屏幕。
昏黄的灯光下，年轻的妈妈围着围裙在炉灶前汗流浃背，不知是为了省电还是什么，烟雾缭绕呛得她连连咳嗽，却始终没有打开头上的油烟机。妈妈炒好菜端到桌子上，抹了把汗，两手在裙摆上蹭了蹭，探头叫道：“吃饭了！”
叫了两声都没动静，妈妈疲惫地走到房间口，轻轻推开门——
却见小男孩正趴在床｜上画画。脸上带着笑，想必是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砰”地一声巨响，男孩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去，登时脸色刷白。
妈妈愤怒地摔上门，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用可怖来形容，浑身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仿佛那男孩做的是一件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她怒吼道：“你又在画这没用的东西！”
她劈手夺过男孩的画，那是一幅别致的少女漫画，笔触稍显稚｜嫩，却可见男孩的用心和天分。
然而妈妈却一把将画撕成了两半！
男孩下唇被咬得发白，克制着不让眼眶里的泪珠滚落。
妈妈抬手给他响亮的一巴掌，恶狠狠地说：“我让你画，我让你画！成天就知道画些不正经的玩意，你怎么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啊？我辛辛苦苦打工赚钱是为了让你将来蹲在街上给你画画的吗？没出息的东西！”
她越说越气，一巴掌仍不解气，于是抄起鞋底狠狠打在男孩脸上。
男孩被打的地方留下紫红的印记，却仍然咬牙没哭。
妈妈终于打累了，原地喘息两口，扭头看见柜子里藏着的绘画工具，登时火冒三丈，狠狠摔在地上。
削好的铅笔断了，颜料撒了一地，五彩斑斓像是人生无数种的可能。
妈妈冷冰冰地说：“打扫干净，不然不准吃饭。”
男孩呆呆地看着满地狼藉，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视频播完，全场鸦雀无声。任是唐秋一时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难道这人费尽心思越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开亲子教育普及讲座？
倒计时钟“滴答滴答”地响。
范天雷悄声问：“选哪个？”
唐秋迟疑片刻，却问乐天：“你觉得呢？”
乐天毫不犹豫：“我觉得视频是个洗脑的陷阱，听我的，选惩罚！”
唐秋：“听他的。”
范天雷眼疾手快地点了选项。
系统：“BINGO！时间到，让我们来揭晓正确答案——”
所有人都抻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倏然间，巨大的字母显现在荧屏上，系统说：“恭喜选择A选项的玩家成功进入下一轮！”
唐秋暗暗舒了口气，环视四周，心里中估计这一题淘汰了近一半的人。
范天雷道：“我说狗蛋同志，你这是在举办教育讲座吗？不如跟我回监狱吧，那里有更多的人等待你去拯救呢。”
众人闻言大笑，气氛缓解了不少。李狗蛋也笑道：“我说了，题不难，只要用心就能答对哦。”
系统：“请看第二题。”
画面一闪，巨大的对话框再次出现，不同的是这次的题干字数变多了：
第二题：已婚妇女江某，家境贫穷，受教育程度低，二十岁嫁给江城人程某，婚后育有一子。程某无正经工作，有酗酒赌博等恶习，喝醉之后便会痛打老婆儿子，江某苦不堪言。但由于江某没有工作，在江城也并无亲属，因此无法独立养育儿子。请问，江某应该离婚吗？ A。应该。B。不应该。
倒计时：60s。
众人内心齐呼“什么鬼”，奈何实在捉摸不透此人的心思，犹豫再三不敢轻举妄动。
乐天道：“阿加莎，不要问百度，凭你的直觉选一个。”
阿加莎：“我的直觉是应该。”
乐天好奇道：“为什么？”
阿加莎：“因为我也是女人，反对一切家暴行为！”
乐天惊了：“你竟然还有性别！”
阿加莎：“不然你以为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乐天：“我第一次听过如此浑厚低沉的女音……”
阿加莎：“井底之蛙。”
乐天：“我可能是聋了吧……”
范天雷轻声道：“不对，我怎么觉得这道题应该选不应该？虽说于情于理都应该摆脱这个家庭，但你们想想他为什么要出这道题，也许是来源于他的真实经历。我看过这小子的档案，酗酒赌博不务正业，三年前老婆跟他闹离婚，带着孩子跑了，他可不就是故事原型吗？他心底肯定是舍不得老婆孩子的，还有怨念，所以啊，我觉得这道题得顺着他的心思来，选不应该。”
乐天道：“一人一票，唐老板看你的了。”
唐秋的面容上透露出一种难言的纠结，仿佛这个题目中的主人公不是江某，而是他一样。良久，他道：“范Sir，他的档案呢？”
范天雷仍然以蹲马桶的姿势坐在虚拟椅子上，从旁人的角度看去就像他在低头思索一般，他低声道：“稍等，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唐秋道：“你说的很对，他在炫耀。”
范天雷一愣：“炫耀什么？”
唐秋道：“炫耀他的伤疤。”
“伤疤？”乐天却是懂了，“你是说他想通过媒体向某个人传达出一个讯息——他还活着，而且对过去耿耿于怀？”
唐秋点头：“可以这么说。所以，如果想了解他的所思所想，就一定要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
李狗蛋漫不经心地点起一支烟，玩味地吐出一个眼圈，幽幽道：“范Sir，你不是警局最雷厉风行的组长吗，怎么这会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
范天雷道：“时间还没到，你催什么！”他又低声对电话说，“快快快，唐爷，给个准信，这题简直是炸｜弹，一步一个坑。”
唐秋道：“听你的。”
范天雷愣住了：“什么，听我的？哦哦哦……”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地选择了“不应该”。
倒计时结束，系统冷酷无情地宣判：“正确答案——B，不应该。恭喜回答正确的玩家进入下一轮！”
李狗蛋微笑着看着被淘汰的人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在这紧张进行的游戏中，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初衷，忘记了在公交车上胆战心惊的同胞。当然，这正是他所要达到的效果。
系统：“请看第三题。”
第三题：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个父母都希望给儿女最好的生活环境，让他们幸福成长。那么请问，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父母是否应该将更多的资源留给儿女，自己节衣缩食，拼命打工赚钱呢？A。应该。B。不应该。
倒计时：60s。
“？？？”乐天无语大叫，“我说，是我走错片场了还是他就是来开亲子关系课的啊！”
范天雷小声道：“我的人马上就把资｜料送过去，唐爷，小乐天，你们可要雄起啊！”
而另一方面，公交大巴上，丁达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轻“咦”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任你穿着王子服还是皇帝装，只要拥有李狗蛋这个名字，你就是场上最靓的崽儿。
☆、答题
另一方面，公交大巴上，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看手机直播，丁达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轻“咦”道：“我看这几个问题，像是在描述一个为孩子奉献一切的母亲形象，可这人的态度倒像是嘲讽一样。”
邻座的大｜爷早就被淘汰了，一直紧张手发着抖，嘴里骂骂咧咧道：“杀千刀的死刑犯，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连累无辜？我看多半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种！”
“可不是！”车上顿时怨声载道，七嘴八舌地骂起来，“孩子这样，我看妈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指不成是从小给他灌输了什么样的龌龊思想，才养得出这么个报复社会的无赖呢！”
“哎，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种事都能碰到我身上！”
丁达平安慰道：“大家别担心，全城这么多公交车，炸｜弹也不一定会就在我们车上呀。就算有，司机师傅在高速上紧急停车，我们停车逃走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师傅？”
司机带着个大墨镜，遮住半张脸来，帽檐又深，此前一直看不着他的面容，此刻被丁达平问了话，抬起头来，谁知开口就吓了众人一大跳，这竟然是个女人。
虽是个女人，但言语中却自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坚定和自信：“放心就是，只要我还没被炸死，就能把这车稳稳停下来。”
这话一出，空气中弥漫的不安情绪总算消散了些，众人继续紧张地看着手机直播。
范天雷的手下急忙把一个档案袋交给唐秋，待他蹙眉看了之后便匆匆收走。乐天好奇问道：“怎么样唐老板，档案上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我们都想错了。”唐秋道，“也许他恨的，并非是带孩子离婚的妻子……”
“那是谁？”
“是他的母亲。”唐秋道，“他母亲是江城黄口县人。”
乐天道：“那不是江城最穷的县城吗？我记得就是因为太穷，平级调动过去的官员被叫作流放，升调过去的叫打入冷宫，总之没几个人愿意去那里。”
唐秋道：“对，就是这个地方。他母亲生性要强，在那个穷乡僻壤里，五十年里就出过一个大学生，就是他母亲。”
乐天感叹：“不容易，黄口县全县城只有一个初中，加上校长一家教职工不超过一只手吧，就这还能考上大学，多半是要每天走路到旁边县城的高中，真是不容易。”
唐秋嘲道：“有的人读不起书，再苦再累也要读。有的人是被家人送到国外镀金，回国逼着继承家业，就这样还觉得没人理解他呢。”
乐天吐了吐舌头，不作声了。
唐秋道：“总之，他母亲凭借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毕业后，她回到江城，想要找一份工作。”
乐天：“然后遇到了他父亲。”
“对。”唐秋点头道，“这是悲剧的开始。一个夜晚，在回家的路上，他母亲被一个喝醉的男人……哎，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他母亲试图报警，谁想到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恶霸，连警察都几分忌惮。而他母亲在江城无亲无故，他父亲又施加压力，那警察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可怕的法子。”
“什么法子？”
唐秋摇了摇头：“劝说两人结婚。”
乐天跳脚叫道：“真是丧尽天良了，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不怕出门遭雷劈么！”
唐秋道：“他父亲一想，白得一个媳妇做做家务也不是什么坏事，又不用花钱。于是女人在两方压力之下，迫不得已嫁给了他父亲。婚后不久，就有了李狗蛋。”
“他本名叫李江，是他自己非要让别人叫他狗蛋的。”
乐天理解地说：“算是一种嘲讽吧。”
唐秋继续道：“他父亲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酗酒、赌博样样不落，回家还经常暴打老婆孩子。纵使命运悲惨，他母亲依然没有放弃他，四处打工维持生计，供他上学，而他一直学习成绩也很好。”
“很快，他读了重点高中，还当了班长，在高考前取得了江大保送的资格。然而，就在一切即将走入正轨的时候，出了一件事情。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他前程尽毁，家破人亡的悲惨局面。”
乐天瞪大眼睛：“什么事？”
唐秋缓缓道：“他杀了两个人。”
“杀了谁？”
“他的中学校长，还有，他父亲。”
乐天内心无比震撼，久久不能言语。良久后问：“为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秋道：“笔录上他对自己的罪行｜事无巨细，供认不讳。却不肯说杀人的原因，只称自己早有这个想法。我们只能猜测，少年时期的经历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直到成年之后才开花出罪恶的花。”
乐天道：“唐老板，你现在说话好像CCTV法制频道哦。”
“闭嘴。”唐秋面无表情道，“刚才两道题都可以说是蒙对的，他出题的角度可不是怨恨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他想告诉的那个人，正是他的母亲啊。”
乐天一拍大｜腿：“对哦！第一题他母亲为了督促他学习而惩罚孩子，第二题迫于他父亲的势力而不能离婚。这分明都是他母亲做过的选择啊！”
范天雷听得迷糊，小声道：“你们在说什么？时间快到了，这题该怎么选啊？”
乐天道：“他母亲为了他委曲求全，牺牲自己的一生，所以选应该！”
范天雷连连点头：“好好好，听你的！”
系统：“倒计时十秒开始，十，九，八……”
一直埋头查看监控的技术人员突然回头大叫：“唐先生，乐先生，你们过来看一下，有发现！”
唐秋和乐天立刻扑过去，只见公交站场的录像上黑漆漆一片，只有一点微弱的路灯闪烁。突然，画面中一条黑影闪过，伴随着“滴滴”两声，画面定格，一个闪烁的红点被那黑影塞到了一辆公交车上。
技术人员放大画面，指着黑影手中的黑色物体道：“看，就是这个，我们利用关键词‘炸｜弹’、‘公交车’和‘凌晨’进行搜索。AI识图表明这个黑色物体是最新型号的隐形炸｜弹，表面涂有一层由内部芯片控制的反射材料。当光线照射｜到它表面时，它会自动转化为其黏附物体的颜色。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没有司机在自己的车上检查出炸｜弹的原因了。”
唐秋：“车牌号是多少？”
技术人员：“江A039XXX。”
唐秋立刻道：“搜索这辆车的位置，我现在就去追！”
系统：“恭喜选择A选项的玩家成功晋级！”
范天雷在电话里大吼大叫：“真有你的啊小乐天，回头大哥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还没等乐天翘｜起尾巴，唐秋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向外狂奔。
乐天：“哎哎哎，轻轻轻轻轻点啊咳咳！”
唐秋转而牵起他的手，大声道：“快跑，我知道那辆车在哪了！”
“太好了！”乐天瞬间来了精神，几步狂奔眨眼超过了唐秋，“唐老板，你在等人吗？”
唐秋：“……”
系统又开始公布新题了：“请听第四题。”
“学生小江平时沉默寡言，不擅长处理同学关系。某天，小江因被同学辱骂嘲讽而将对方打成重伤。校长为此要开除小江，小江母亲向校长求情，校长提出上床的要求。请问，为了小江的前途，小江母亲是否应该答应这个无理要求？A。答应。B。不答应。
倒计时：60s。”
直播间里一片哗然，众人均是义愤填膺：“当然不答应了，这种要求怎么能答应呢！告他啊，大不了换个学校不就完了！”
范天雷义正言辞道：“江城警局提醒各位市民，请务必保护好切身利益，不要轻信他人的威逼利诱。在必要的情况下，尽可能搜集证据并报警，江城警局会保护您的生命财产安全。”
唐秋道：“说得好，范Sir，这题选A。”
“哦。”范天雷反应过来，嘴巴惊讶地张成一个“O”形：“蛤？”
乐天同情地说：“即使当着全国人的面打脸，我也是爱你的范Sir。”
“不是吧……”范天雷结巴道，“这题怎么能选A呢，这不是害人呢么，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吧！这孩子长大了要是知道真｜相心里该怎么想……”
他突然想到审问过程中的一个细节，猛地打了个寒颤。当审讯官质问犯人李江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二人，李江闻言却哈哈大笑道：“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令人作呕的男人，他们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一种罪恶！我这是在帮助你们扫除罪恶，是你们的恩人，你们却反倒将我抓起来，真是愚蠢至极！”
范天雷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这么说，这题还真是这么选的……”
于是，在全国人民震惊的目光中，说一不二的江城重案组组长范天雷，伸出颤巍巍的手，缓缓点上了一个背离社会主义价值观的选项。
空气中响亮的一记打脸声。
唐秋和乐天按照技术人员的指示骑车追上一条高速，唐秋开车，乐天四处张望：“没有啊唐老板，这条路上根本没有那辆车。”
唐秋疑道：“不会吧，再仔细找找，GPS不会出错。”
乐天两手紧紧抱着唐秋的腰，吃尽了豆腐：“好哦，我再仔细‘找找’。”他两手扶着唐秋肩膀，从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后座上站了起来。
平坦的高速公路一望见底，碧蓝的天幕下没有高楼林立，也没有嘈杂汽车，取而代之的是道路两旁海潮一般的碧绿田野，犹如生机欣然的绿洲。
乐天的手机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给你讲个笑话，我在高速看到一个傻叉站在摩托车上兜风哈哈哈，好杀马特啊！我拍下来给你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李狗蛋本名李江，由于恨父母恨家庭，所有让别人叫自己狗蛋。
☆、弑亲
“我给你讲个笑话，我在高速看到一个傻叉站在摩托车上，好杀马特啊哈哈哈！我拍下来给你发过去。”
乐天的笑容在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宛若一只猴子的时候终于土崩瓦解，在风中碎成了渣渣。
乐天咆哮道：“我｜RI｜你个死丁丁，说谁是傻叉呢！”
丁达平的笑声一顿，结巴道：“不，不是吧，乐甜甜，那个傻……那个人是你？”
唐秋干净利落地刹车，二人转过身注视着半公里开外匀速驶来的公交大巴，如临大敌。
唐秋神色凝重地说：“乐甜甜，准备好了吗。”
乐天狗腿道：“准备好了！”
唐秋道：“我协助你追上它，上车之后无论如何，务必先停车救人。”
乐天：“Yes； Sir！”
电话里丁达平的声音颇显焦急：“怎么回事？乐天，前面挡路的人是你吗？快让开，说话啊你！”
乐天道：“老铁，看好了，老子今天为你豁出命去了。”
丁达平瞪大了眼睛，一句“你说什么？”尚没冒出嗓子眼，却见唐秋猛地一拧摩托把手，发动机轰然巨响，两人一骑宛如雷电飓风一般直直冲了过来！
丁达平头皮一紧：“你疯了？！”
眼看着摩托车头即将撞上公交大巴，女司机狂吼着猛打方向盘，ABS高频剧烈地击打，金属滚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厢的人都在尖叫着——
唐秋躬背俯身，用力下压车头，霎那，摩托后轮借着轮胎抓力甩了起来，乐天一脚蹬着后座，一脚踩上唐秋的肩膀，在空中轻轻一掠，宛若一只长｜腿蜘蛛一般黏附在公交顶层。
就在摩托车头蹭上公交保险杠的刹那，唐秋连人带摩托却在空中一转，几乎是差之毫厘地蹭了过去。
丁达平冲到车窗边上，向上大吼：“乐天，你没事吧！”
上面却没了动静，唐秋也疑惑地抬起头，心跳蓦然漏了两拍：难道他……
乐天崩溃大叫起来：“哇哇哇你们快看呐，死变｜态又出新题了！”
原来是在看直播……唐秋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掏出手机瞟了一眼，只见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第五题：得知真｜相的儿子决定为母亲报仇，他去找校长理论，却反被校长羞辱开除。母亲为了保住他的学籍不得不再次屈从于校长。没想到二人的聊天记录被他的酒鬼父亲看见了，暴怒之下父亲扬言要和母亲离婚，并告诉所有人这件丑事。母亲伤心无助，此时儿子该怎么做呢？A。弱小的儿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默默旁观。B。劝母亲离婚，并向亲朋好友解释事情缘由。C。坚持不离婚，否则母亲会遭人欺辱。D。杀了始作俑者，让一切销声匿迹。
倒计时：120s。
全场死灰一般的沉默。
李狗蛋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玩家们脸上极为精彩的神情，嘴角慢慢绽开笑意。
乐天看向唐秋，眼神里写满了惊恐：“他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唐秋的瞳孔如同漆黑的曜石，紧抿的嘴唇如刀割过的线条，半晌，终于启唇道：“是的。”
乐天在车顶上抓狂大叫的功夫唐秋已单手攀上公交侧门，用力拍打示意司机开门。
司机愤怒地吼道：“神经病吧你们，拿生命开玩笑的么！”
丁达平上前好声好气地求情：“师傅，阿姨，不，美女，开个门吧。你没看新闻吗，这辆公交上很有可能藏着一颗炸｜弹，他是警察派来救我们的！”
“这怎么可能！”饶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司机仍将信将疑地拒绝放唐秋进来，“这可不行，我们公司有明文规定的，不在站点接送乘客是要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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