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成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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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观望之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了解到几人间的对话，绝大多数修士都十分震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亲爹要在儿子的大喜之日亲自杀了自己的儿子证道！这简直让人胆寒！
　　一众祖师早就知道玉玲珑会在今日动手，对于这件事情本身，早就没了感觉，但是他们对于玉成璧这样淡定的态度，和这样冷漠的语气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被众人隐隐环绕的木道清开口道，“此子心性上佳，若是今日不死，他日定然不是池中物。”几个灵魔两道的祖师闻言赞同的点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知难而上，当机立断，好魄力！”
　　只有合欢魔祖和那些人聊不到一块儿，自己捡了个角落，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场中情形，闻言翻了个白眼儿。那又怎么样，当年自己差点就一指头捏死那两个小子。不过被有个不长眼的人打搅了罢了。
　　却又听到木道清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可惜，他没有机会去成长了。。。”
　　碧雪宗的祖师道，“尊者说的不错，此子天资不凡，悟性惊人，当年青阳派取血之时，他还远远没有这份心境，如今不过短短四五百年，他便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真是后生可畏！”
　　灵玉魔祖却道，“哼，后生可畏？如今的修真界中最近的这几代修士中，也只不过这两人能够拿出手来罢了，而且今日一过，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又有谁能影响到我们的地位？”
　　合欢老祖听到这句话，默默的噎住，他好容易灌了几口灵茶，将口中的点心顺了下去，这才消化着刚刚几个人话中的意思，那意思是，无论今日玉玲珑能不能证道成功，这两个人都无法活着离开？为什么？合欢魔祖转了转漆黑的眼珠子，继续将手伸向下一盘糕点。
　　那边高空战场之上，玉玲珑道，“既然大家都清楚今日是来干什么的，我看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咱们就开始吧！”玉玲珑也是懒得多说，话音未落，他身影便消失不见，整个附近的空间似乎都没有他的身影，但是他不可能离去！
　　白月棠和玉成璧反应迅速，特别是白月棠，因为他本身就是幻术大家，立马就感应到，他们已经陷入了玉玲珑的幻境之中。
　　什么时候？
　　白月棠在心中问自己，可能是刚刚玉成璧召唤紫霄魔雷攻击玉玲珑的时候，也可能是他们刚刚站定的时候，还有可能是玉玲珑摔碎酒盏的那一个刹那！
　　然而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白月棠木然的看着身旁似乎想要过来牵他手的“玉成璧”，毫不犹豫的躲闪开来，因为三个呼吸之前，他断掉了和玉成璧的联系，那种不久前刚刚通过结契而获得的神魂与共，骨血相容的感觉，被突然切断，所以身旁这个人，绝对不是玉成璧！


第75章　
　　白月棠身形一闪，只看到自己身旁那个假玉成璧，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他正暗自警惕，所以立马发现了不对，本来刚刚他只是简单的腾挪身形，没曾想却突然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周围清冷刺骨的触感传来，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他落水了？
　　白月棠陷入短暂的迷茫，混乱中奋力挣扎，等他终于钻出水面，他举目四望，他有着一瞬间的茫然，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不过是从入水到出水那短短的几十息时间，白月棠的思维竟然混乱了，他的意识似乎也在那混乱的水流中被搅得的粉碎。从出水的那一刻起，白月棠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陷入了短暂的空蒙。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此刻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紫色的法衣，胸口传来了剧痛，四肢也绵软无力，此时正在以某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很明显已经是折断了，而且不知在这冷水中泡了多久，他自觉这幅形容当真十分凄惨，但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他曾经真的受过类似的重伤？
　　他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却什么也抓不住，他沉思想了很久，但是却发现越是想，就越是混乱，最后脑海中混乱的如同一个漩涡，让他有一种晕眩的呕吐感。
　　我可能是摔坏脑子了，白月棠心中默默地想到，可能是脑震荡也说不准。虽然他本能的这么想着，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脑震荡这个词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些都不影响他求生的意志。
　　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处山洞，洞顶很高，没有任何透光的地方。之所以可以视物，是因为这里有着一种可以散发幽蓝色光线的矿石。而他正一边身子浸在水中，一边身子靠在岸上，处于一个不知多深的水潭中。
　　他挣扎着上了岸，拖着自己的残躯向山洞深处走去，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都不会放弃自己，他会全力活下去。
　　但是他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他不得不时常停下来休息，但是前路却似乎没有尽头，也没有希望。
　　然后他发现，他饿了，本能的摸出了一个单瓶，里面只有三枚丹药，散发着大米的清香，白月棠闻了闻，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吞服了一粒。果然腹中饥饿感明显的消失。于是他珍重的将剩下两枚丹药包好，放在身上。
　　休息好了之后，白月棠继续艰辛的往前爬，但是他的双腿和左臂都骨折了，而他却什么材料都没有，他尝试去掰那些看起来不是很坚硬的幽蓝色矿石，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并没有掰动。但是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的资源和材料可以用来固定伤处了。
　　即使白月棠一直告诉自己，这种时候要保持冷静，但是他也忍不住绝望。如今自己身在无人知晓的有什洞穴，既无吃食，也无伤药，如今每爬行一步，都疼的撕心裂肺，莫不是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白月棠心中绝望的情绪像水一样，漫卷了他的理智。他又爬行了一阵儿，颓然倒地，费力的翻了个身，把自己调整到仰面躺着的状态。他盯着这处隧道的顶部，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等他回神儿，瞳孔渐渐有了焦距，眼睛捕捉的画面终于被传送给了大脑，然后，白月棠便瞳孔陡然一缩，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因为在他的正上方的石壁之上，正趴一个东西。
　　那东西外形长得有些像蜘蛛，有着八条毛绒绒的长腿，分布在身体的四周，前面两只呈现人手臂的样子，而剩下六只，却还是蜘蛛腿的外观。让白月棠心中一紧的是，那巨大的蜘蛛硕大的肚子上，绒毛密布，上面的花纹竟然隐隐仿佛是一张痛苦哀嚎的人脸。而那蜘蛛的上半身，竟然覆盖着厚厚的肩甲，闪烁着幽幽的冷光。而那东西头似乎有些像人，但也仅仅是像而已，蓬乱的头发下露出的皮肤苍白皲裂，而它的脸上，竟然排布着八只眼睛，没有眼白，都是纯黑的颜色，微微想歪突出，也没有眼睑。所以白月棠发现它的时候，它就正在直愣愣的盯着白月棠。
　　然而它这张脸上最让人不适的，不适这些令人有些悚然的怪异大眼，而是只有两个孔充当的鼻子和一张似乎被撕裂过的嘴。那嘴的两边分别分别有一道蜿蜒狰狞的血痕，一直蔓延到了脑后被头发遮蔽的地方，似乎整个脑袋都被从嘴巴那里撕开过。
　　白月棠压抑中心中猛然涌现的恐惧和呕吐的感觉，压抑着头皮发麻的感觉，与那东西继续对视了一会儿，白月棠不动，那东西就不动。然而白月棠稍稍打算往前再爬几步，但是怎料他身形刚刚动了动，那东西的嘴就咧了咧。
　　白月棠壮着胆子向前又爬了两步，周身尖锐入顾的疼痛似乎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东西了，他紧紧盯着那东西，然后发现那东西的嘴角果然咧到了脑后，露出里面猩红的舌头，和若隐若现的利齿。
　　白月棠心中一阵绝望，他现在四肢之中三只肢尽断，胸骨还至少断了三四根，连挣扎着寻找出路，都难于登天，现在遇到这样的怪物，如何逃脱？
　　只听到咚的一声，那东西从洞顶落到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距离白月棠不到一丈。
　　然后歘拉歘拉的走进，对着白月棠张开了它的大嘴，只见那大嘴全部张开竟然真的将他整个脑袋分为两半，只有一丁点地方虚虚连着，那口中布满手指长的尖牙，密密麻麻，白森森的，而且，随着那东西大张着嘴，又有一个肉团从它咽喉中喷了出来，那肉团带着滑腻的涎液滚落在白月棠脚边。
　　缓缓的舒展开来，竟然是只和那怪物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蜘蛛怪。
　　那小蜘蛛怪毫不犹豫的，抓住白月棠的双脚啃食了起来。白月棠顿时感觉到无边的疼痛包裹着他，他声嘶力竭，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蜘蛛怪的森森獠牙！
　　许久，白月棠已经麻木了，耳边只有两只怪物在啃食自己的声音。他他心中在想，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么？
　　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作为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的人，死法是被不知品种的怪物活生生吃掉？
　　白月棠意识放空，绝望的盯着那东西毛绒绒的大肚子。心想着，若是可以的话，在这里重击一下，然后顺势剖开，这东西也就完了。
　　然后，他动了动唯一还可以活动的左手，再那怪物就要吞吃他的内脏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以手臂为利刃，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其上，使之表面似乎都凝聚了一层薄薄的冰蓝色雾气。
　　然后，只听到噗的一声，他的手刀没入了那大蜘蛛的肚子中。白月棠甚至都没有理会那冰凉恶心的触感，只是按照自己之前的设想，像着一个方向用尽全力划了下去！
　　白月棠大脑一片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来，眼前的巨型蜘蛛怪已经被自己活活劈成两半，而那只小怪物，正在啃食着大蜘蛛的身体。而他不知不觉中竟然站了起来，之前那些严重的骨折似乎瞬间痊愈了，又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过。
　　不曾存在过吗？他盯着正在呼哧呼哧吃着大怪物的小怪物看了看，又检查了自己刚刚被啃咬的部位，果然，啃咬是真的，怪物也是真的，但是似乎自己这一身的伤却似乎半真半假。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刚刚，就是这只手散发着寒冰的气息，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大怪物的身躯，撕裂人了它的内脏，杀死了这个看起来十分强大的怪兽。那么是不是说我本身很强？
　　白月棠闭目，仔细的感知，他感知自己，感知自己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段筋骨，每一条经脉。渐渐地他的身体散发出泠泠的银白色寒光，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月棠突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银白色的眼眸。带着白月棠的意念，裹挟着有如实质的光芒射向洞窟深处。
　　白月棠虽然站在原地没动，但是银白光芒所过之处的全部图像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洞窟中的一切飞速在他眼前闪过。包括洞壁上趴伏的各种怪物，和洞窟尽头那扇破败的大门。
　　门上痕迹斑驳，似乎长满了霉斑，虽然已经十分破败，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门上一个圆形的凹陷和一个狭长细小的孔槽。
　　而那破败的大门之上，一块半吊的匾额，上面写着四个模糊不清的字。
　　看到这一幕，白月棠忽然就笑了，然后他淡淡的嘲讽到，“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还担心，你据此找到传承的位置呢。看来是我多虑了，天机遮蔽，你奈何不得巫族，也无法窥探我相关的记忆。“
　　这话说完，白月棠的周围环境，如同玻璃一般破碎。那一瞬间，白月棠神魂离体，又在下一刻进入了另一个场景，不过神魂离体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整个混乱的欲孽仙宫，被隔绝在离他并不远的结界中盘膝打坐眉头紧锁的玉成璧和站在他们中间表情冷淡的玉玲珑。
　　看到此处白月棠心神一震，因为他还看到了另一个神色狰狞的玉玲珑，正在和神色激动，面色通红的几个分神祖师对峙，场面似乎十分紧张，而且绝对称不上友善。
　　另一侧一向高冷超然的木道清一手仗剑，一手捂着胸口，那里有个巨大的血洞，正在涓涓的留着鲜血。但是这样一触即发的场面下，却有一个面色桀骜的青年，正在旁边袖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还正在吃着糕点？
　　白月棠只来得及看到这一个画面，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他被迫神魂回到体内。


第76章　
　　神魂回体，灵智回笼。
　　白月棠若有所思，刚刚只有一瞬间的画面，所以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不过却让他想到了不少事情，很多念头在脑海中呼啸而过，其中有不少都十分关键。不过玉玲珑却并没有留给他去推敲的时间。
　　这一个场景已经开启，四周是精美的屋舍，来来往往的是面色和善的族人。白月棠突然发现自己的视角很低，茫然的伸手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皮肤稚嫩很明显，而且纤细小巧，很明显不是一双成年人的手，白月棠探头，看到回廊下的湖水中锦鲤飘过，而荡漾的碧绿湖水上的，是一张小孩子的脸庞。七八岁的样子，唇红齿白，粉堆玉砌，只不过神色似乎有些痴痴傻傻，配上白月棠现在诡异的眼神，顿时给人一丝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里是白月棠童年最后的记忆，因为今天过后，白家将不复存在，而他也将变得孤苦伶仃。
　　他心底冷笑，玉玲珑这是知道关于巫族的事情，因为天机都被蒙蔽的缘故，无法探查，所以始终是个破绽，因而转了手段。上一个幻境就是因为涉及到幽冥神殿，玉玲珑冥冥之中被反噬了，所以才露出破绽，被白月棠趁机破除了整个幻境。
　　所以这次便索性就放弃了那些情节，而是针对白月棠其他的记忆。白月棠自己就是幻术大师，此刻神志清醒，不过转瞬间就明白了玉玲珑要做什么。
　　他嗤笑一声，扭头回到主院。果然看到了自己已经故去的父亲母亲。说实话，这一段的经历本来就不是白月棠自己亲身经历的，而且实在太过久远，如果不是被玉玲珑翻出来，可能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他此生父母的样子了。
　　他跨过门槛，定定的看着他们。
　　男人很英俊，女人也生的极美，两个人正在院中侍弄着一株花草。见他站在门口，那极美的女子小跑过来，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将他搂在怀中，轻柔的亲了亲他的面颊，“棠儿这是怎么啦，不是去找洛夜哥哥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白月棠两世为人，修仙接近千年，但是听到这真真切切的一声问候，却还是险些落下泪来。远处那英俊的男子有些无奈又纵容的看着相拥在一起亲亲抱抱的那对母子。在看到白月棠泫然欲泣的表情，顿时也担忧的走了过来。
　　两个大人把白月棠抱在身前，小声的安慰着他。而白月棠突然附在两人耳边说了什么。
　　两个人神色惊讶，半晌释然道，“不管今夕真与假，我们都为我们的棠儿可以恢复神智而开心。至于你说的情况，无论真假，已经来不及了，白氏一族在这里待了已经有几百年了，族人甚多，如今距离天黑不过一个时辰，我们已经没有选择。而我作为组长，自然是不可能抛下族人独自离开。”
　　他温柔美丽的母亲也说到，“棠儿，我们注定是走不了了，不如你自己逃出去，虽然你说这里是幻境，但是我们还是担心你受到伤害。”
　　白月棠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团圆饭，之后又等了几个时辰，便准备歇息。
　　月上中天，却不知道为何下一刻便又被什么遮蔽了，外面额世界一片乌黑。李长风带着百余修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氏祖宅之中。他们无声无息额潜入主院，打算先找到白月棠一家，逼问隐藏的秘宝。所以他们率先闯入了他们的屋子，因为白月棠的提醒，大家都十分警醒，一有人进来，白月棠的父亲和母亲便都清醒了过来。然而，当看清偷袭之人的样子时，他们既痛心又无助。的确是青阳派的那对师徒，他们白氏家族的世交。他们痛心于至交好友的背叛，无助时因为这对师徒修为远远高于家族中的任何一人。如今他们发难，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长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将长剑架在了白父的脖子上，厉声逼问秘宝的下落。那夫妻二人自然说不知，李长风两人逼问许久，耐心渐渐消失，手中的剑一个发力，就要一剑结果了白父。
　　白母见状就要扑上去，然而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刚刚一直被忽略的白月棠啧了一声，用和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声音道，“当年你能屠我白氏一次，莫不是还以为如今还可以再来一次？”
　　白月棠眼神冷酷，随手一挥，无数寒气喷发，以他为中心，整个白家都被这股寒潮席卷，那些正在等待动手信号的青阳派弟子，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全部被冻成了冰雕，和当年白月棠复仇时一模一样。
　　白月棠淡淡道，“即使是幻境中，我也不会允许他们再次手动伤害。”
　　这时，周遭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玉玲珑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缥缈，“你既然知道这是幻境，就该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诱你出手，引出你的心魔。你应该发现了吧，现在真正受伤的是你自己，你把你自己冰封了起来。”
　　果然，一道光幕散去，白月棠发现自己才是已经被冻住的人，而且整个白家的其他人也被冻住了。
　　这时玉玲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看，其实是你杀了你的族人！”
　　“我没有伤害过他们，这只是你的幻象而已。”白月棠冷静道，突然白月棠本来冷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惊讶之色，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准确的说是他自己将自己也一起封冻了起来。
　　“哦？”玉玲珑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明你身上就藏着秘宝的线索，那个时候你站出来他们都不用死。”玉玲珑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味道，他温柔但是肯定道，“他们皆是因你而死，是你杀了他们！”
　　这话说完，白月棠没有立马回复他。玉玲珑乘胜追击道，“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害死了你的族人，后来又屠灭了青阳派，他们也曾收留过你，你好狠的心，你修的又是什么仙？你其实也是魔吧！”
　　就在玉玲珑以为白月棠可能会心神动摇的时候，没料到白月棠嗤的一声笑出了声。玉玲珑的声音停顿了下来，白月棠道，“你是太瞧不起我，还是太瞧不起你儿子？”
　　玉玲珑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白月棠冷淡道，“你以为我真的还是个痴儿不成，你莫不是觉得我千岁不到位列分神，心境竟然会差到这种地步？我白族乃是上古大巫的后人，守护巫族的秘密时每个白氏之人与生俱来的责任。我的确为族人的陨落而难过，但是我知道他们死得其所。而且他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给我留出一条活路，给巫族留下一丝希望。他们用命换来的这个机会让我活着，可不是让我整日自怨自艾虚度年华的。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想明白你以为我可以从容的千年内分神？至于你说青阳派那些人？本来就是灭族之仇，我所做的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因果？”玉玲珑轻笑一声，“你跟我讲因果？这世上，我最不相信的东西，就是因果。我只相信事在人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青阳派贪图我白家秘宝的因，种出了我白家灭门的果，这本就是我们巫族艰难传承的劫难。但是他们得了白家的全部资源和好名声后，还不满足，将我收入门墙，已做进一步搜查，这个贪婪的因，种下了我活着的果。他们草菅人命，最后要暗算杀我，种下了我开启巫族传承的果。而获得了巫族传承的我快速扩充实力，努力修行报仇，有了这个因，就有了最后青阳派灭门的果。最后，所有青阳派的，都变成了巫族的，一啄一饮，都是定数，你说对是不对？”
　　白月棠话音落下，自己周身的寒冰骤然炸开，身边无数的冰人也随之烟消云散。两个人这一回合的斗法，白月棠完胜。
　　因为从进入这个幻境后他就猜到可能会面对什么，玉玲珑的想法并不难猜。上一个幻境十分危险，可以直接控制他的感知，但是却最终因为涉及到了巫族的事情，玉玲珑遭受天机反噬，所以功败垂成。
　　这一次玉玲珑既然巫族的事情全部都遮蔽了天机，他连读取都做不到，就更没法篡改了，那么就让白月棠再经历一下曾经最为痛苦的过往和回忆。在这样的情景中，就算是白月棠能够意识到这是幻境，也很难找到契机突破幻境，因为这一切又都是切实发生过的，他避无可避。
　　到时候如果白月棠丝毫没有反应，那便是他逃避过去，玉玲珑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引出白月棠的心魔；又或者他深深进入情景，控制不住，想要尝试扭转结局，那么只要他稍加引导，就可以诱发白月棠心中的亲情之劫，到时候白月棠一定会生不如死。
　　然而玉玲珑信心满满的布局不知为什么却失败了。明明白月棠做了他最希望看到的选择，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往日的温暖中，然后果然对着那些虚假的幻象施展了术法，将自己困在其中。但是为什么白月棠会毫发无损，还跟他讲什么因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随着白月棠周身的坚冰破去，整个幻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