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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太随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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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鸣耸耸肩:“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跟你熟到了那个程度?”
“你在保护他。”杨一鸣斩截地说,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丝毫不带犹豫。
丁子忽然沉默了,两个人一站一坐,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目光在空中相撞,一个带着探究一个毫不犹豫。房间里一片寂静,杨一鸣能听到越来越大的“砰砰砰”的声音,那是他心跳的声音,他能感受到有汗滴从头皮慢慢渗透出来,在发丝尾稍汇集成一滴汗珠,沿着脖颈和脊椎缓缓地滑下来。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是被丁子的目光钉死了还是立志要跟丁子对峙到底,杨一鸣仔细地看着丁子的眼睛。他看到丁子的目光忽然晃动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
“等等!”杨一鸣猛然站起来,“等等大丁,先别走。”
大丁露出古怪的一抹笑意,嘴角微微勾起,但是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眼睛里一点儿笑意的都没有。
“大丁,你……”
大丁猛然伸手扼住杨一鸣的咽喉,微微用力带来一点点的痛感。杨一鸣并不觉得很难受,但是他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大丁?”杨一鸣用嘶嘶的气音说,“我不会伤害他。”
大丁哼一声:“你敢?”
杨一鸣不说话,他心想,你是想听我认怂说“不敢”吗?这让我怎么说,虽然我真的不敢……也不愿。
“大丁,”杨一鸣试探着去掰丁子的手,大丁的手很凉很用力,杨一鸣温热的手覆上去,双方都轻轻颤了一下,“大丁,你先放开我。”
大丁松开了手。
“我想帮他。”杨一鸣很认真地说,“你也在帮他对吗?”
“我在帮我自己,”大丁冷哼一声,“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不能。”
“为什么?”
大丁没说话,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想赶走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大丁……”
“你闭嘴!”大丁忽然暴喝一声。
杨一鸣一下子闭上了嘴,整个人都绷紧了。
大丁不耐烦地啧啧舌说:“我又没说你,你怕什么?”
杨一鸣深深地抽一口凉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大丁,用很慢很轻的声音问:“你,在跟谁说话?”
大丁没有回答杨一鸣的问题,他伸出食指,笔直地指向杨一鸣的眉心。
杨一鸣紧张地看着他,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大丁的状态不太稳定,目光是游离的,他想多跟大丁聊聊,想要尽力留住他。于是杨一鸣说:“大丁,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丁子木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有理由伤害他,”杨一鸣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帮到他,我是一个心里咨询师,你记得吗?”
“你想要我消失吗?”
“你不会消失的。”杨一鸣肯定地说,“你会一直都在。”
大丁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微微侧着头,那样子好像在倾听,没过多久,他便又不耐烦地说:“行了闭嘴吧。”
这次杨一鸣没说话,他知道大丁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会保护他。”大丁甩甩头,决然地说,“用不着你,木木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杨一鸣微微眯起眼:“你们?”
大丁的眼瞳骤然收缩了一下,表情竟然有些狰狞,杨一鸣下意识地就想退后,但是他立刻发现大丁的目光又有些游移,散漫地没有焦点。
“等等。”杨一鸣跨前一步,抓住了大丁的肩膀,“等等。”
丁子木眨眨眼睛:“怎么杨老师?”
***
杨一鸣沮丧地垂下手:“没事儿。”
“那您这是……”丁子木诧异地问了一句之后,恍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客厅中间。
他的脸色刷地就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杨老师……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杨一鸣想,这回我倒是不愁怎么把丁子塞回去了,我现在发愁怎么跟这个傻小子解释。
“嗯,”杨一鸣让自己的大脑转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仔细听还有嗖嗖嗖的声音,他一边绞尽脑汁一边慢慢地说,“你吧,其实没事儿。”
“我……是不是又……犯病了?”丁子木努力地站直身子,几乎是咬着牙地问。
“没有,”杨一鸣灵光乍现地说,“你刚刚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我这不打算把你扶进卧室去睡吗?”
“真的?”
“这我骗你干嘛,”杨一鸣面不改色地说,“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我们之间没有谎言。”
“那我……”
“你睡得太熟了,我本来想直接把你抱进去的,结果刚迈了两步就抱不动了,只好把你放下了。”杨一鸣默默地给了自己一朵大红花,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谎言编得实在绝妙。捎带手还调戏了一把帅哥,看现在丁子木的脸红的啊,真好看!
杨一鸣得意洋洋地看着丁子木晕出一层红的脸颊,嘴上一时忘了把门,顺口溜出一句:
还困吗?要不我抱你去睡?
☆、第二十三章
杨一鸣说完这话之后丁子木还没什么反应,可是杨一鸣自己的脸先热了。他深深鄙视着自己,为人师表的,言行当谨慎自持,可刚刚说的那话实在是……太“衣冠”了。
丁子木大概是还没醒过神来,没意识到杨一鸣这句罔顾“师道尊严”的话。他揉揉眼睛,说:“不用了,我现在不困了。”
杨一鸣趁机咳嗽一声,把自己那刚刚翻腾上来,迫不及外想要往外蹦,有调戏良家男嫌疑的“片儿汤”话咽下去,然后端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来说:“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丁子木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仿佛刚刚跟人激辩完,带着一点点亢奋之后的疲倦,朦胧中依稀还回荡着的谁说话的声音,听不清内容,但是嗡嗡的声音始终萦绕不去,他甚至听不太清杨一鸣在说什么。
丁子木狐疑地对杨一鸣说:“杨老师,我真的只是睡着了吗?”
“对啊,”杨一鸣镇定自若地说,“睡得还挺熟的,要不怎么会我挪你你都没醒呢。”
丁子木站在灯光底下,黝黑的眼珠盯着杨一鸣。他的目光太亮,以至于杨一鸣忽然有种大丁又要冒出来的感觉,于是他试探着叫一声“丁子木?”
“杨老师,我觉得您没说实话。”丁子木非常严肃地说。
“啊?”杨一鸣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现在又烧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没说实话了?”
“我刚刚一定不是睡着了。”丁子木非常肯定地说,“我睡觉很轻,如果我真的睡着了,您一叫我我就会醒的。您看,我现在站的位置距离沙发差不多有两米远,我不可能睡得那么沉,让您抱着走那么远。”
杨一鸣恶狠狠地盯着丁子木:打人不打脸啊丁子木同学,平时你情商挺高的啊怎么这会儿就这么讨人嫌了呢?你臭小子的脑子怎么那么好使,刚刚才“大变活人”一番难道不累吗,你这会儿不是应该神志不清任我摆布吗?
丁子木执拗地看着杨一鸣,一副不问个水落石出就不罢休的样子,杨一鸣只好尴尬地错开眼睛。其实他倒不是故意要去欺骗丁子木,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让丁子木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的丁子木不会对他的副人格设防,这样才有机会去接触到“大丁”甚至潜藏着的其他“人”,以便与他们交流沟通,探寻事情的起因,找到解决的方案。可如果丁子木知道了真相,他会下意识地去防备、阻止副人格出现,那样反而会麻烦。
再者,杨一鸣也怕吓到他。任何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两个灵魂控制着,想必都会恐惧的,这种恐惧对即决问题毫无帮助。
“好吧,”杨一鸣决定撒一个半真半假的谎。他叹口气,微微松了肩背,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说,“那我告诉你吧,其实你刚刚的确是犯病了。”
丁子木狠狠地皱了皱眉,本来还有点儿摇晃的身子,这会儿倒是站稳了:“杨老师,您继续说。”
丁子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嘴角扯僵硬的笑纹,但是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杨一鸣,仿佛有实质的重量一样,沉甸甸的。杨一鸣忽然之间又有了一种房颤的感觉,他问:“丁子木,难道你不怕吗?”
“怕啊,”丁子木勉强的笑一下说,“但是怕又有什么用?”
“你很勇敢。”
“我该说谢谢老师夸奖吗?”丁子木抿抿嘴角,“其实我还是挺高兴的。”
“为什么?”
“这是第一次在我发作的时候身边有人,”丁子木看向杨一鸣,笑的不太好看,但是很努力。他真诚地说,“您不知道,以前我醒过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时候我会遍体鳞伤,有时候我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次我躺在我家旁边的一个被拆了一半的小院子里,满身都是泥,身上的钱包手机全都没有了,就连我在小商品市场买的50块钱的表都没有了……身边就卧着一条野狗,脏得都没法想象,大概是我身上暖和,它靠着我睡得还挺香。”
丁子木苦笑一下,眼睛里的恐惧再也藏不住,瞳孔都收缩起来,他深深地吸口气说:“那个时候,我躺在一堆碎砖烂瓦里,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我也不知道是被人揍的,还是被那些碎砖石头硌的。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个人,哪怕就是抢劫我的人也好,只要他能站出来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丁子木往前微微迈了一步,距离杨一鸣近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杨一鸣觉得自己可以在丁子木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面孔,那上面有一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心疼”的表情。
“所以,杨老师,”丁子木说,“求您告诉我,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我们在聊天,你还记得的吗?”
“记得,大概是在聊工作的事儿,您问我面包房里的工作。”
“记得具体内容吗?”
丁子木疑惑地想一想,摇摇头:“我忘记了。”
杨一鸣斟酌了一下,说:“我问你面包房里的工作,你说有很多孩子在店里跑。当你说到孩子挺多的时候,忽然就不说话了,然后你站起来走到刚刚那个位置上。我很奇怪,就问你要干嘛,但是不管怎么问你都不说话,所以我就抓着你的肩膀想要摇摇你,这个时候你就忽然醒过来了。”
“就是这样?”
杨一鸣耸耸肩,指指墙上的钟说,“你看,这才多长时间,这么点儿时间你能干嘛?”
“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丁子木小心翼翼又急迫地问。
“能有多过分?”杨一鸣伸手,微微用力地按在丁子木的肩膀上,他安抚丁子木说,“你迷迷瞪瞪的路也不会走、话也不会说,我推你一下你就倒了,还能干什么过分的事儿?”
“我以前这样的时候,打过人。”丁子木小声说,“我……”
“没有!”杨一鸣斩截地说,“你不会打人,丁子木,你记住了,如果你打了人,那也一定是那个人侵犯到你了,你从来没有主动地伤害过别人。”
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毫无保留地夸赞、信任丁子木,他一时之间竟然惊住了。杨一鸣肯定地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和你填写的那些表,我有把握你不会主动侵犯别人。”
“那么,杨老师,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丁子木的声音都透出一股恐惧来。
“我也不知道。”杨一鸣尽量淡定从容地说,“心理诊断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治疗持续一年甚至几年都是正常的,咱们现在几乎还没有正式开始,我不能下判断。”
杨一鸣顿了一下,换了一个口吻,更加坚定地说:“不管多少年,我会陪着你一起的。”
丁子木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神色浮现出来。
“所以,你别紧张更别害怕,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丁子木似乎是接受了杨一鸣的解释,脸色好了很多,他问:“那我……刚刚没吓到您吧?”
“吓到我?”杨一鸣觉得有点儿可笑,事实上他更担心丁子木受到惊吓。
“您的脸色看起来……”
杨一鸣不自主地摸摸脸,心想我基本是被自己吓的,他挥挥手:“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儿累。”
“哦哦,”丁子木立刻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杨老师您也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情绪虽然还是有点儿低落,但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加高兴一些。
“你今天住我这里吧,”杨一鸣认真地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再说,你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定,我担心……”
杨一鸣的话没有说完,丁子木便摇摇头拒绝了:“我还是回去吧,很累。”
“我送你。”杨一鸣没有给丁子木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去玄关穿鞋子,拿车钥匙。
“谢谢您,”丁子木低声说,“您不用送我,我想走走。”
“我陪你走。”
***
杨一鸣把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默不作声地陪着丁子木沿着种了法国梧桐的人行慢慢走。
“杨老师,”丁子木忽然沉声问,“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会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想?”杨一鸣用尽量轻松的声音说,“怎么就治不好了?”
“不,”丁子木站住脚,看着地上落着的一片宽大的梧桐树叶书,“我想要知道,最糟能怎么样。”
“你得乐观点儿丁子木同学,”杨一鸣用力拍拍丁子木的后背,说,“你是信不过我吗?”
“杨老师,我当然信得过您。但有些事儿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尽再大的努力也没有用。”丁子木转过身来看着杨一鸣说,“我从很小就懂得这个道理了,人,有的时候得认命。”
“那你的命是什么样的?”
丁子木沉默了。
秋风吹过去,卷起街道上的灰尘和落叶,空气中有种呛人的气味。杨一鸣觉得自己嘴里都是灰土,又苦又涩。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敢开口追问丁子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的丁子木特别脆弱,甚至这一阵阵的秋风就能伤到他。杨一鸣愿意就这么等着,直到丁子木愿意开口说话,他只是有点儿心疼,因为他知道,丁子木肯定是个有“命”无“运”的人。可能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始终缺的就是那一点点运气。
“杨老师,”丁子木忽然开口说道,“其实……”他半转过脸来,直直地盯着杨一鸣,在昏暗的路灯下,半明半暗的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壳子,毫无表情却让人害怕。
“什么?”杨一鸣轻声追问一句,这样的丁子木他并不害怕,他只是很可怜那个始终躲在面具后面的,蜷缩着的灵魂。
“其实,我应该早就没命了的。”
☆、第二十四章
罗飏今天接到通知要加班,她给丁子木打电话的时候丁子木正在给一盘子老婆饼刷油。罗飏让丁子木给她留门,丁子木说:“我会等你回来的,放心。”
“不用等我,我们一加班就没谱儿。”
“会很晚吗?”
“搞不好到家得十一点多。”
“那公交车快到站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接你去。”丁子木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走夜路。”
罗飏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木木你真可爱,你见过有像我这样拥有超强战斗力的女孩子吗?我是女汉子。”
“我接你去。”
“木木啊,”罗飏叹息一声,“你实在是太暖了,要不是咱俩熟成这样了,我真想嫁你算了。”
“如果最后没有人肯娶你,那我就娶你好了。”
“不要,”罗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丁子木,“姐我是要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人。”
罗飏加班一直到很晚,等她乘坐的公交车快到站时,她给丁子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一个依稀有点儿熟悉的男声接起了电话:“喂,罗飏你好,我是杨一鸣。”
“杨老师?”罗飏愣了一下,“怎么……”
“丁子木不太舒服,我送他回家了,他已经睡了。”
“哦哦,”罗飏一边应着,一边往马路另外一头的一家24小时药店拐去,“我给他带点儿药回去。”
“你知道带什么药?”杨一鸣怀疑地问。
“止疼片嘛,”罗飏说,“他又头疼来着吧?每次都是吃止疼片的。”
“他吃过药了,”杨一鸣认真地说,“罗飏,我想跟你谈谈。”
***
罗飏从小就怕听到“跟你谈谈”这几个字,尤其怕老师跟她说这几个字。所以她坐在杨一鸣旁边的小沙发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杨老师,您要跟我谈什么?”
“你认识丁子木多久了?”
“十几年了,我记得我是七岁时到的福利院,没几年木木就来了,那会儿他也就不到九岁吧。”
“你比丁子木大?”
“大不到一岁。”罗飏顿了一下补充道,“其实完全看不出我比他大,对不对?”
“对,”杨一鸣肯定地点点头,“你长得很显小。”
罗飏心里舒坦了。
“你知道丁子木去福利院之前的事儿吗?”
罗飏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番杨一鸣,狐疑地问:“为什么问这个?这跟他经常失忆有关吗?”
“有,”杨一鸣肯定地点点头,“虽然我还没有彻底弄清其中的关系,但是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提示。”
“其实具体的我不太清楚,”罗飏一边回忆一边说,“他小的时候特别内向,每天都蜷在卧室的角落里,也不跟别人玩,也不要东西,就一天一天的坐在那里……”
“等等,”杨一鸣打断了罗飏的话,“你说他在哪儿坐着?”
“卧室的角落啊。我们那会儿还小,很多人住一屋,我很皮,到处乱跑,也会去男生宿舍玩,经常看到木木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卧室的角落里。给他东西他也不要,你要拉他出来玩他倒是也出来,可就是什么玩具都不要,就那么干看着我们玩。”
杨一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在他的脑海里,那个抱着膝盖蜷缩在客卧角落里的丁子木慢慢地缩小、缩小,变成一个小孩子,有着细瘦的四肢和苍白的脸色,还有一双大大的,却毫无神采的眼睛。
丁子木曾经说过,他觉得那个孩子给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一定是他认识的人,但是他却想不起来。是应该熟悉的,熟悉得仿佛另一个自己。
八岁,八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丁子木竭尽全力想要忘掉那其实根本就深深刻在他心底的记忆。但可悲的是,那些丁子木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痕迹,通过一个孩子的眼睛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消失,再出现、再消失,周而复始永不停止。
而现在,看不到大丁的丁子木竟然可以看到那个孩子!
杨一鸣的心理慢慢升起一种恐惧感,他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
杨一鸣定定神,站起身推开了一扇窗户,十月底的夜风带着凉意扑进屋子里,吹得杨一鸣本来已经开锅了的头脑冷却了一些。杨一鸣问:“丁子木八岁的时候在福利院吗?”
“在吧。”罗飏犹豫了一下,“我记不太清了,他来的时候又瘦又弱,特别显小,我们都拿他当小孩子,没太注意他年龄。不过福利院的老师肯定记得,你去问问冯老师,她一定知道。”
“他去福利院之前的事儿你知道吗?”
“不清楚。”罗飏摇摇头,“不过猜也知道,最后去福利院的孩子,命都好不了哪儿去。木木可能要更可怜一些,我估计他小时候被虐待过。”
杨一鸣微微眯眯眼睛,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意外,童年遭受的创伤是最容易诱发心理问题的。数据统计显示,多重人格的诱因大多是来自童年遭受到的虐待或者*。况且,他在两小时前刚刚才看到过丁子木身上的……杨一鸣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那种愤怒和心疼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你看到过?”杨一鸣问。
“他是从医院直接转过来的,来福利院之后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每天都要吃一大堆药,还有医
生来给他打点滴。”罗飏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那时,我每天都要帮着冯老师照顾他也不能跟其他小朋友玩,于是特别恨他,每天都找茬凶他,所以印象特别深。”
罗飏喘口气接着说:“我每天都见冯老师给他换药,他后背和前胸上都有伤,胳膊上应该也有。后来我听老师们议论,说木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飏说到这里哽了一下,眼圈儿有点儿泛红,“杨老师,木木真的挺可怜的,如果您能帮就帮帮他,我们会报答您的。”
杨一鸣摇摇头:“报答不报答的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到丁子木的病因。”
“他是什么病?严重吗?”罗飏忧虑地说,“木木跟我说他没有精神病,只是心理问题而已,心理问题不是很严重的吗?”
杨一鸣说:“有的心理问题的确很严重,但大部分人只是心理不健康而已,还远算不上心理疾病。丁子木目前的情况……”
杨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一切没有最终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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