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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太随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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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一鸣点点头,平静轻松地说,“大丁回来了一趟,半夜摸进来把我吓一跳。”
    丁子木抿抿嘴角没吭声。
    “不高兴?”杨一鸣瘫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瞥他一眼。
    “不是,”丁子木摇摇头,“其实挺想跟他谈谈的,但是他都不肯跟我照面。”
    “谈什么?”
    “不知道,但是肯定要先谢谢他,然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很喜欢他。”
    “嗯。”杨一鸣点点头,“放心,他其实也挺喜欢你。”
    丁子木叹息一声,“那么多年了,我其实就跟他说过一句话,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这我可没办法,”杨一鸣耸耸肩,“我看他就你这样,不过他说他自己长得挺爷们儿的。”
    丁子木点点头:“我虽然没看太清楚,不过我觉得他挺帅的,看起特别……特别……爷们儿。”
    杨一鸣哈哈地笑了:“你俩还挺逗。”
    丁子木说:“是不是有点儿怪?我这样不会有分裂……”
    “你已经裂成四个人了还怎么裂啊,”杨一鸣开玩笑地说,“等徐霖再大点儿你自己可以开一桌打麻将了。”
    丁子木说:“我不会打麻将。”
    杨一鸣顺手把电视关了,扭过头来看着丁子木说:“你真让我惊讶。”
    “为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但是你的反应很平静。”杨一鸣赞叹地说,“这说明你完全接受了现在的自己,并且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和那些人交流。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他们的。”
    丁子木有点儿惊讶,“刚刚您是故意这么说的?”
    “对,我想探探你的底。”杨一鸣把手掌摊开在丁子木跟前,“其实我超级紧张,你看我一手心的汗。”
    丁子木低头看着杨一鸣的手,杨一鸣的手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人的手,挺白净,指尖有薄薄的茧,那是常年写字敲键盘留下的。不像自己的手,粗糙黝黑。
    丁子木仿佛受到蛊惑一样伸出手去握住杨一鸣的手,在触碰的一瞬间,那种温热的感觉刺醒了丁子木,他飞快地翻转手腕握住杨一鸣的手,另一只手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然后低头擦拭杨一鸣的掌心。
    杨一鸣的手抖了一下,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丁子木微微下垂的眼睑,他第一次发现丁子木的睫毛挺密,虽然不长但是密密的一圈,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丁子木的眼睛显得特别大特别有神……杨一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蒙圈,思绪东飘西飞薅都薅不住。
    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丁子木的手很暖,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冬天,握着他的手非常舒服。
    一掌心的汗能有多难擦?丁子木心里直打鼓,他想要不要把杨一鸣的手翻过来擦擦手背?房间里很静,静得让人心慌。丁子木决定再放纵自己一下,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手上,他要用所有的精力去记住这个感觉,就想上次一样,把这种触感牢牢锁进大脑深处的一个安全角落,永远不会丢失,如果有一天自己忘了,也可以去那个角落把它找回来。
    他忽然很害怕。
    “杨老师,”丁子木松开手,惶惶抬起眼问,“如果我没好,我会不会……忘记很多事情?”
    杨一鸣收回手掌,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那上面还有丁子木掌心的温度。“你……什么意思?”杨一鸣深吸口气,问道。
    “我怕……我怕我忘记。”
    “忘记什么?”杨一鸣摇摇头,“不会的,你现在很好,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会再失忆了。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会帮你记得的,放心吧。”
    丁子木定定地看着杨一鸣,几秒之后他猝然起身,仓皇地丢下一句“我去睡觉”然后就冲进了卧室。
    杨一鸣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他心里有个疑问慢慢升起。
    ***
    丁子木跑回卧室给罗飏打电话。
    今天周末,罗飏竟然在家:“木木,你怎么了?”
    “罗飏,”丁子木急切地说,“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
    “你……能不能帮我记得一件事,我……我很喜欢杨老师。”
    “啊?”罗飏懵了,“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杨老师呢?”
    “我没事,我什么都不想做。”丁子木说,“但是我怕我以后会忘记他,真的,罗飏我忽然特别害怕。就想我忘记了小时候的事儿一样,我特别怕我会有一天因为太喜欢而忘掉他。”
    “太喜欢怎么会忘掉?哎,不是,木木你先说你小时候是什么意思?你忘什么了?”罗飏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
    “你别管那个,总之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有个人叫杨一鸣,我很爱他,好吗罗飏?”丁子木说,“求你帮我记得,我怕我会忘记,我怕我会一辈子错过他。”
    “好好好,”罗飏安抚地说,“你先别激动,我帮你记得,有个叫杨一鸣的,是个老师,大你7岁,是个不入流的心理咨询师,你很爱他。”
    丁子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真的喜欢他。”
    “追啊。”罗飏鼓励地说,“你不是说要努力让他也喜欢上你吗?”
    “我……我不会追,”大概是罗飏承诺了他,丁子木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他小声说,“我不会追人,就……只能对他好。”
    “唉,你啊,”罗飏说,“傻精傻精的。”
    “什么叫‘傻精’?”
    “就是看起来很傻,但其实特别精,一眼能看到问题本质的那种。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就是‘对他好’,好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好着好着就一辈子了。相信我,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做到。”
    “他会喜欢我吗?”
    “不知道,”罗飏停了一下说,“不过木木我跟你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杨一鸣……啊,杨老师其实……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嗯?什么意思?”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追人不是用玫瑰?”
    “记得,你说对人好,照顾人衣食住行,时时刻刻都在意对方处处为对方……”丁子木说着说着停住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罗飏说,“我觉得杨老师对你好过头了,好的吧……好的吧……有点儿居心不良!”
    丁子木觉得自己的心狂跳起来,以至于他不得不站起来溜达了两圈:“你确定吗?”
    “靠!我怎么确定?”罗飏好笑地说,“他又不是对我好。”
    “我……”丁子木说了半句又咽了回去,他想了想对罗飏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这样。如果他喜欢,那算我捞着了,不喜欢……不喜欢我也不遗憾了。”
    罗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丁子木,我一定要去感谢一下杨老师,真的,现在的你简直太帅了,我的男神!”

  ☆、第六十二章

正如罗飏说的,丁子木是个傻精傻精的人,他有着最明确的目标和最单纯的心思,于是就用最直接坦诚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
    他会陪着杨一鸣熬夜,一个坐在书房看资料,一个坐在客厅看书,中间还有伴随着袅袅咖啡或者宵夜的香气。三两次之后杨一鸣担心丁子木休息不好,于是再不敢熬夜,为了在单位里把工作做完,他几乎把午休时间都用上了,周沛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打算下学期竞聘一下教研员。
    他也开始帮杨一鸣整理卧室,一开始是整理散落了一床一地的资料,后来包括床单被罩,某天杨一鸣下班回家赫然发现自己的扔在床边的脏袜子脏裤子都被洗了。于是杨一鸣养成了绝好的卫生习惯,脏袜子一定当天就洗,衣物规规矩矩地放在卫生间的洗衣机里,再不随便乱扔。
    他也会帮杨一鸣安抚那些暴跳如雷的半大小伙子或者消沉沮丧的姑娘。在丁子木休息的周末,他可以一个下午地在客厅里陪着一个抑郁症的小姑娘发呆。时不常地跟她说两句话,得不到回应就继续发呆,得到回应就慢慢引着她说话。很快,杨一鸣就发现自己的客户都能接受这么一个温和又安静的人,甚至于有些时候他杨一鸣安抚不了的人丁子木出马总能收到奇效。
    杨一鸣看着丁子木,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前是自己融入了丁子木的生活,而现在是丁子木走进了自己的世界,他从一个被动的接受者变成了一个主动的争取者。虽然杨一鸣非常乐于看到丁子木的这种变化,但他对丁子木越来越多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到不安。
    就在这种不安中,他接到弗里德曼教授发来电邮的,两人交换了一下对丁子木的评估后教授高兴地说:“杨,我认为你做的非常好,现在可以尝试他去和另外几个分身交流了,这样有助于他们彼此之间的了解,为下一步做好准备。”
    杨一鸣写道: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我会尝试去引导他。
    佛利德曼教授接着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认为帮助他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让他有完整的情感生活。did说到底是因为情感和心理上的创伤造成的,稳定而安全的情感关怀对于他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要鼓励他去追求正常、安全、平稳、幸福的情感生活。
    杨一鸣瞪着屏幕上的这行字足足发了五分钟的呆,教授也没有再发新的邮件过来,于是屏幕就这么慢慢暗下去,杨一鸣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正常”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第一次真正从一个社会人而非病人的角度来思考丁子木需要一份怎么样的感情。
    长久而真挚,这是必然的,丁子木的情感世界一片空白和荒漠,绝不是一阵潮汐就能滋润的。正常而体贴,这也是不可忽视的,在不正常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需要的就是一份正常的情感和生活,况且他曾经被一个男人那样对待过。
    杨一鸣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和资格把丁子木的未来都拖进一个“不正常”的生活状态中去,而他的职责应该是帮助丁子木追寻到未来几十年的“正常”生活。
    真挺痛苦的,杨一鸣想,不知道自己要多痛苦才能看着丁子木走向“正常”的生活,也不知道还要痛苦多久才能摆脱这一切。
    ***
    丁子木并不知道杨一鸣的痛苦,他只是着急。每天早晨他一睁开眼睛,潜意识会立刻开始搜索大脑,把藏在最深处的那些画面抓出来飞速扫描一边,他确定自己依然记得和杨一鸣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才长长地吐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罗飏给丁子木打电话询问近况,丁子木说:“还好,但是我还是不敢跟他说。”
    “为什么?”罗飏不解。
    “他会躲开的。”丁子木肯定说,“他一定会躲开的,他会把我转交给佛利德曼教授。”
    罗飏但心地说:“那怎么办?木木你想怎么办?”
    丁子木没说话,半晌惶惶不安地说:“我不知道,我……努力让他喜欢我。”
    事实上,杨一鸣比丁子木还要不安。
    很多事情,当你没有疑心的时候,它就是一团虚空;一旦你产生一丝丝疑虑,那种怀疑就会无限扩大,杨一鸣能感受到丁子木无处不在的目光,但甫一接触便迅速躲开;他发现丁子木会回避自己的碰触,以往他可以很随意地揽住丁子木的肩,但是现在自己的手刚一伸出去丁子木的耳朵就会发红;他发现丁子木越来越喜欢停留在他的身边,客厅里、餐厅里、卧室里,藉由送一杯茶、借一只笔、或者问一个问题,丁子木用一种并不突兀的方式如形相随。
    杨一鸣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进一步或者退一步都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后果。所以他跟丁子木接触时变得小心翼翼,他再不敢轻易去揽的肩,也不敢放纵自己的眼神纠缠在他的身上,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疏远他。
    杨一鸣纠结得想去找周沛做一下咨询。
    丁子木并不知道杨一鸣的纠结,但他隐隐地感觉到杨一鸣在疏远他,这种疏远看不见摸不着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有好几次他捕捉到他杨一鸣的眼神时,杨一鸣不再向以往那样冲他扬扬眉问“怎么了”,而是调转目光看向别处。于是丁子木就有些惴惴不安,他怀疑是自己太主动了以至于惹杨一鸣厌烦了,又怀疑是杨一鸣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想让自己走。
    丁子木越来越紧张,以至于有时候做点心时会发呆,脑子里全是杨一鸣的影子。袁樵抱着胳膊站在操作间门口问:“木木,你再发一会儿呆咱们这一批菠萝包就可以全扔了。”
    丁子木手忙脚乱地把烤箱打开,没带手套就想去抓那个盘子。袁樵大喝一声一步冲过去抓住丁子木的肩头往怀里一带:“小心!”
    丁子木被这一声断喝弄得有点儿发蒙,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袁樵已经把自己抱进怀里了,左手绕过前胸牢牢地搂住自己,右手从脸颊边伸过去抵住烤箱门把它推了回去。
    “呃……谢谢袁大哥。”丁子木心有余悸地看着冰箱门。大概是被吓的,丁子木的后背出了一层汗,贴着袁樵的胸口觉得热乎乎的。
    “你想什么呢?”袁樵不满地说,“你看看多危险。”
    丁子木摇摇头道谢:“我没想什么,就是稍微有点儿走神。”
    袁樵叫来一个面点师接替丁子木剩下的工作,然后把丁子木拖到了办公室。他让丁子木坐下,从前台给他端来了一杯奶茶,然后坐在他旁边笑眯眯地说:“说!”
    “说……什么?”丁子木眨眨眼,有些疑惑。
    “说说你最近在烦什么,”袁樵说,“木木啊,你看,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年糖,看得人要多一些,你那点儿烦心事儿我差不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丁子木尴尬地咳嗽一声:“袁大哥,我也没烦什么?”
    “没有吗?”袁樵翻个白眼望望天花板,夸张地叹口气,用一种唱花腔的声音说:“啊!爱情,你就是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美艳动人又让人绝望。”
    丁子木心跳骤然加快,脸红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否认。
    “怎么样?”袁樵得意地说,“佩服我吧,我这种冰雪聪明的人挺罕见的。”
    “袁大哥,我的鸡皮疙瘩。”丁子木搓搓胳膊,低下了头。
    袁樵收起满脸的不正经,认真地说:“愿意跟我说说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给你起个头。”袁樵拿腔拿调地说,“‘袁大哥,我喜欢杨老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剩下的你接着说吧。”
    丁子木震惊地抬起头看着袁樵:“袁,袁,袁……”
    “我不圆,”袁樵打断丁子木的结巴,“我觉得我身材挺好的,一点儿也不圆,你不觉得我其实挺像一条法棍的吗?”
    丁子木绷不住地笑,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哎哎哎,”袁樵从桌子上抓过一张纸巾拍在丁子木脸上,“别哭啊,这要是让你杨老师知道我把你弄哭了他能弄死我。”
    丁子木抽一下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不会。”
    “会,他能吃死我你知道吗,我就没见过那么能吃甜点的男人。”
    “他是个男人。”丁子木接上袁樵的话,抬起眼睛看着袁樵,“袁大哥,虽然我知道这个不对,但是我也不想……”
    “等等,你先告诉我哪儿不对?”袁樵好笑地问,“喜欢一个男人哪里不对。”
    “哪……哪里?”丁子木楞了一下,“男人,不能结婚,不会有孩子,大家会说闲话。”
    “有法律规定相爱的人必须结婚吗?结婚还有离婚的呢;有社会治安条例规定两口子必须有孩子吗?说闲话?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谁是不被说闲话的。你袁大哥说话难听你别介意啊,你是一个人,没爹没妈没亲人,别人说闲话只要你自己能扛得住还在乎谁呢?”
    丁子木目瞪口呆地看着袁樵,半晌嗫嚅一句:“袁大哥,其实我后半句话是‘我也不想放弃他’。”
    袁樵看了他一会,说:“小子,我能抱你一下吗?”
    “干……干嘛?”
    “不干嘛。”袁樵一边说着一边把丁子木揽进怀里使劲儿拍拍他的后背,“真好,我就喜欢你这个固执劲儿。”
    “固执……是褒义词吗?”
    “你就当褒义词理解就行了。”袁樵松开手,笑眯眯地看着丁子木,“那好,你告诉我,既然这样你还愁什么。”
    “我觉得杨老师……可能……”
    “不喜欢你?”袁樵替他接下去。
    “嗯。而且我怕杨老师会让我走,咨询师不能和病人有感情纠葛的……我该怎么办?”
    袁樵看了看他说:“木木,其实我觉得杨一鸣其实并不适合你,不,准确地说是你不适合杨一鸣。”
    丁子木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
    “除了你刚刚担心的那些以外,其实你一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是一个老师,甭管教课不教课,他拿着教师职业资格证,挂职在区教委,每天都出入中小学,社会道德舆论对于他的职业来说是致命的。如果这件事一旦发生,他肯定丢工作,而且有过这么一段历史,他今后也很难再从事相关的职业了。这些你想过没有?”
    丁子木茫茫然摇摇头,眼神空落落的没有了焦点。
    袁樵伸手把丁子木的手握在掌心,丁子木微微颤动了一下,垂下眼看着两双交握的手,又茫茫然抬起头看着袁樵。
    “木木,一个月前我在操作间跟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丁子木摇摇头。
    “我说过我喜欢你,当时你吓得连敬语都用上了。”袁樵把丁子木的手举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非常的轻,轻到丁子木几乎没有察觉。
    “木木,我喜欢你。”袁樵严肃地说,“我没有任何家庭负担,我可以为我今天的一切言行负责任,我有独立的经济基础,我有这个店。我可以给你一个家,让你拥有这个面包店,在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看,跟我在一起,你有一家店,一个爱人,每天都是甜蜜的。如果不想工作,我们可以关了店门去旅行;如果想晒太阳,我们可以在后面的阳光房里放把秋千椅;如果你想做奇怪口味的三明治,我可以帮你调酱;如果你想尝尝不同的巧克力,我就带你去瑞士;如果你想结婚,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移民……”
    袁樵笑一笑说:“你看,我们多合适!不会给彼此压力,不会给彼此带来任何麻烦,我们的生活目标和兴趣点全是一样的,甚至……我不太在意上下。”
    丁子木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想要努力挣出一个笑容可是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袁樵抽一张纸巾帮丁子木擦,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丁子木的眼泪就想开了闸一样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好吧,”袁樵叹口气,“看来今晚一定会被杨老师揍了。”他握着丁子木的手往怀里一带,把人抱住说:“哭吧,哭够了算。”
    于是丁子木真的就一直哭了下去。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眼泪却止不住。他也想像一个男人一样挺直了腰杆洒脱地跟袁樵说话,但是他满心的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的脑子里滑过儿时的暴虐片段,闪过冯老师怜悯的目光,也闪过杨一鸣微笑的脸,最后他想起了郑哥,他记得郑哥曾经摸着他的头说:“木木啊,除了我还有谁会真心爱你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子木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去。他红肿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袁樵起身去冰箱里包了一包冰块用毛巾裹好递给他:“冷敷一下,兔子眼睛都比你这个好看。”
    丁子木接过来捂着眼睛,其实他不在意好看不好看,但是他知道如果让杨一鸣发现他哭过,袁樵肯定是要被说的;再者,有些话他看着袁樵说不出来。
    “袁大哥,”丁子木小声说,“我……”
    “要拒绝我的话就想想再说,说得婉转动听点儿。”袁樵说。
    丁子木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袁樵这招以退为进把他的话堵得死死的。
    于是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的日光一点点斜下去,暖气散发的热意让袁樵有些恍惚。他看一眼始终捂着眼睛的丁子木苦笑一下,说了干什么呢?这个结果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从认识丁子木的第一天起,这个好看的男孩子的目光就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一分钟!自己为他做得再多,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谢谢”,他管自己叫“哥”,也许终其一生,最美好的结局就是成为木木的“大哥”。
    甘心吗?当然不,但是人生就是这么操蛋,早一步或者晚一步,错过的就是一辈子。如果,仅仅是如果,自己能早于杨一鸣认识他,是不是这个男孩就可以在自己的保护下安然度过一生?
    袁樵忍不住叹口气。
    丁子木轻轻地开口了:“袁大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
    袁樵忍不住翻个白眼更大声地叹口气:“敢情你小子还真的想了要怎么拒绝我啊。”
    “我……”
    “行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杨一鸣,从一开始你的眼睛里就没放下过别人。”
    丁子木沉默不语。
    袁樵说:“木木,我问你,听了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丁子木栖栖遑遑地说,“我……怕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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