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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复能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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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半青连泡沫都来不及冲干净，套上校服就走，期间支付宝还起来轻轻叫了几声，韩半青顺了顺它的毛就关了门。
虽隆冬未至，但仍处深秋，大晚上的也打不到车，韩半青只好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到了酒吧门口，他的周身在路灯的照耀下，已然蒙上一圈浅浅的寒气。在吧台处已经看见千鹤瘫倒在上面，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发烧
韩半青往手上呵了一口热气，才敢过去支起千鹤，千鹤似乎有些难受，长长的睫毛悉数颤抖，皱了皱眉头。
“先生，您这位朋友酒钱还没付呢。”
韩半青愣了一会儿，自己匆匆忙忙从家里跑出来，身上一分钱没带，这他妈就很尴尬了，于是架着千鹤干巴巴地在那站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正在韩半青一筹莫展之际，那千鹤突然吭了声，抬手指了指还搁在椅子上的书包，敢情你还去哪都带着你的小书包，装作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韩半青也想起那包里还有两万块钱，于是示意那小生过去拿过来，付了酒钱，那小生似乎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下班了；也帮着韩半青把千鹤送出去，然而想把他抱上小电驴是不可能了，韩半青只好抛下他的小电驴背着比自己要沉不少的千鹤回去。
也还好这酒吧离千鹤家不算远，韩半青一边抱怨着千鹤，一边喘着粗气。千鹤呼出的热气正对着韩半青的耳朵，带着浓浓的酒气，涮得吹红的他的耳朵。
“世新。。。。我喜欢你。”千鹤好听的声音在韩半青耳边呢喃。
他想假装听不到，但是那声音又那样分明，他说：“阿鹤喜欢的是韩半青。”
“喜欢黄世新。。。”
“错了，你喜欢的是韩半青！”
“世新，不要离开我。。。”
“可是你喜欢的应该是我才对阿。。。”韩半青小声的说着，到后来就带了几声抽泣，他没有哭出来，只是湿了眼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烧废着自己这一生最热烈的爱，他用了这三年来赌，已经输了吗？
“你千鹤到底有一点点喜欢我吗？”他这话是在问千鹤，却也是在问自己。
那人没有回应，始终闭着眼。
饶是夜间寒冷，韩半青也出了一身汗，在把千鹤放在他床上的时候，韩半青已经像是虚脱了一样坐倒在地上，稍微恢复了点体力就起身给千鹤拢了拢被子，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脸部特别精致的曲线，还有嘴唇那淡淡的颜色。
韩半青突然有种想把他杀掉的冲动，死了就可以永远是自己的了吧，尸体才不会逃掉，不会喊着别人的名字，我要让他这一辈子都只能看我一人。韩半青惨笑着站起来，疑心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幼稚荒唐的想法。
然后转身走了，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又回了家。他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感觉自己的眼皮火辣辣地烧着，头也沉的厉害，他没睡着，天也很快就亮了。
张艳芬起床想要到厨房煮饭，结果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驼着背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视黑黑的屏幕，实在有些渗人。
“半青，你这是一宿没睡吗？不舒服吗？。”张艳芬走过去，才看清了韩半青那张惨白的脸，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滚烫：“我的天，这么烫，快和奶奶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没事。”韩半青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也是，头上的伤还没好，昨晚又火急火燎地跑来跑去，不直接倒下都算好的了。
张艳芬已经紧张到要命：“哎呀，这还叫没事，听话，和奶奶去医院看看。”
“奶奶，我不想去。只是发个小烧而已，小时候我都是吃粒药就好了。”韩半青小时候体质也不算好，有个感冒发烧也是常有的事，伯母对他苛刻，偏不许张艳芬带他去医院，说去医院多贵，小病而已，他哪有那么娇贵，张艳芬也只能拿家里有的退烧药给他吃。
张艳芬听着心里抽痛了一下：“那奶奶给你去拿退烧药，要是一会还没好，就要跟奶奶去医院了。”
“我吃完就去上课，快要高考了，课程昨天已经落下一天了，今天不能再不去了。”其实韩半青不是喜欢上学，他只是害怕待在医院，一到那里就会想起最后一眼看到爸爸妈妈的时候，两人鼻子里流出了白白的东西，两个生命就这样离开了，小小的韩半青恐慌无助，眼睁睁地望着死神带走了他的幸福，顺带也拆毁了这个家。
“你怎么不懂的爱惜自己呢？”张艳芬停了停：“算了算了，你吃了药去上学，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回来阿，不许憋着，听到没有？”
“嗯，我知道了。”
背上书包出去的时候，韩半青才觉得精神气上来了点，小电驴昨晚忘记充电了，所以今天就稍微奢侈点，叫个出租车好了。
韩半青刚刚才打开手机，打算打出租车电话，后面传来一声：“小青青～”还刻意拉长了许多。
听声音就知道又是那条臭狗：“没礼貌，叫学长。”
杨简开着电动车冲过来，快到韩半青面前才急急地踩了刹车，韩半青撇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撞死我。”
“小青青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撞死你阿。”杨简的手在韩半青肩膀上拍了拍，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小青青你头怎么了，看裹了这么多圈，肯定是很严重。”
“没事，出门摔了一跤。”韩半青边说边爬上了杨简的车。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傻的冒泡，好好走着都能摔。”
杨简开车那简直是要人命的，一个小电驴也要玩飘移，路上遇见几个坑，震的韩半青伤口刺痛，他重重地给杨简后脑勺来了一掌：“死狗，慢点开，你震地我脑壳疼！”
“是你脑子不好吧大叔。”虽然嘴上这么说，杨简还是把速度放慢了，遇见坑坑洼洼也都绕着走：“学长阿，要不你别喜欢那个千鹤了，我器大活好，你要是跟了我，保证让你爽上天。”
“滚吧你。”韩半青认识这高一的小学弟大半年了，一言不合老开车，不过这心性倒是和韩半青不谋而合，韩半青抵制不了长的好看的，杨简只喜欢身材好的，一个十足大花痴，一个见到身材好的每个就都能一见钟情。
“二狗阿，你觉得黄世新这个人怎样？”韩半青还是忍不住问道。
“还行吧，jj实在比我小的多。”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他人品。”
杨简笑了笑：“我家小青青莫不是怕千鹤叫他抢了去？”
“你少阴阳怪气的！就说说他平时人怎么样。”
杨简正了正色：“他还是挺仗义的，我之前被人拖进厕所打，他一个人进去把我拉了出来。”
“垃圾，还被人欺负，太丢脸了。”韩半青叹了口气。
“我那哪能反抗，那死贱货邱洋找了七八个人来把我围住，换做是你，你肯定也不敢反抗。”
“那你觉得我和他，我有几分胜算？”
杨简在前面翻了个白眼，反正韩半青也看不到：“拉倒吧你，就算你想和他抢千鹤，人也不想加入啊，他那个男朋友可比你家千鹤要帅得多，而且人家还特别有钱，况且千鹤对他也只是一厢情愿吧，他对千鹤估计也只是朋友的感情。”
“胡说！这个世界上哪有比千鹤帅的人。”韩半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什么呀，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嘛。但是，冷不伶仃的有些难过，自己对千鹤又何尝不是一厢情愿。
杨简哼了一声：“不信拉倒，要搁我身上我绝对是选林夕的，你那个千鹤脾气那么大，也就你会喜欢。”
“话说今天是星期五耶，你晚上有活动吗？”杨简问道。
韩半青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你也看到我头都这样了，我奶奶肯定不让我出门阿。”
“唉，真可惜。本来还想叫你去黄世新家打麻将呢，三缺一阿，看来只能逼你家千鹤来一盘了。”
“千鹤他也会去吗？”韩半青一听到千鹤这两个字就来了兴致。当然啦。”他最近老缠着我家世新。
“其实我奶奶她对我出去没什么意见的。”
杨简露出鄙夷的神情，“重色轻友，垃圾。”到了学校对面，杨简寻了一处空位，硬生生给挤了进去。
韩半青就乖乖地爬下去，以为杨简是生他的气了，伸手顺了顺他的毛：“好啦，我垃圾行了吧，一会大课间我请你吃东西。”
“算你识相。”
☆、班主任和假睫毛
虽然韩半青他们班的男生一直对韩半青呈敌视态度，就算他表明自己是个gay了，他们的态度也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平添了几分厌恶。谁让韩半青仗着自己这一张还算能看的脸和好到烂的口才，委实是获得了众多女生的青睐。韩半青倒是不以为然，权当是他们嫉妒。
果不其然，一打开了抽屉，里面零零散散几张小纸条，还有几罐牛奶，多是什么，“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是生病了吗？要好好爱护身体哦。”韩半青忍不住笑了笑，还是他这些妹子更爱自己。
然后不多时周身已经围满了女生，熙熙攘攘地讨论，韩半青此刻却觉得脑袋被震地生疼，憋着等着早读课铃声响，女生们才退开了去。
班主任一进来自然是气得不得了了，用手重重拍了拍桌子，示意同学们不要再读。然后用极其严肃的神情望向韩半青：“韩半青，你给我站起来！”
韩半青起身，双手支撑在课桌上。
“昨天一天都没来，连个电话都没有。”班主任顿了顿又道：“你父母也是，连接都不接，直接就挂电话。”
韩半青连眼都没抬：“你什么时候看到家长会我父母来过。”
“你什么意思？你父母难道都死了？”班主任脱口而出，而后又意识到说重了，但又无法驳回。
“是，他们死了。”韩半青几乎是用一种近似自嘲的语气，难以言喻的冷静。
“那你留的家长电话是？”
“是我伯父伯母的。”
班主任咳了几声，又问：“你昨天是因为头上的伤才没来的吗？”
“嗯。”
“以后无论如何请假都要给我打个电话，知道吗？”班主任又看向学生：“你们也一样，要不然你们不见了，我上哪找去？”
“好了，你坐下吧。”班主任道，她觉得自己已经给韩半青一个台阶下了，还顺道买给他一个人情结果看到韩半青不但没有坐下，反而对着她“怒目圆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她有些生气。
韩半青收回了目光，然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没有意见，但是老师你的假睫毛好像。。。脱胶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全班还是默契地哄堂大笑。班主任尴尬地跑向厕所，韩半青就坐下趴着补眠。
过了10几分钟班主任才从厕所回来，进门已经上课几分钟了：“sorry，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那班主任一节课都有意无意地针对韩半青，先是要砸到韩半青后座的□□笔不知怎的就砸到韩半青头上了，然后是：
“韩半青，我看你好像在走神，来说说这个句子是什么结构？”
韩半青回答地那叫一个6。
“那这个在这个句子里做什么成分？”
韩半青继续脱口而出。而班主任也只会咬牙切齿的让他坐下。
他偏头笑，当初为了能让千鹤注意到自己，所有的钱几乎用来买练习，然后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或做练习，最后终于让自己的名字靠近千鹤了。兴致勃勃地拿着书打算去找人家讨论题型，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屑看这些题目，每天都泡在酒吧，然而学习却从没落下，学神的世界我果然融不进去。
上午的课且可以不谈，走走神想想千鹤也就过去了。到下午的时候，韩半青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像身体被掏空。
于是下午的体育课他请了假在旁边看着他们跑步。他班男生就使劲在那唾弃：“哎呦喂，哎哟喂，一个大男人还来大姨妈吗？”
韩半青置若未闻，眼里只有一样在上体育课的千鹤同学，虽然因为跑得快而扬起了刘海，露出了整块白皙的额头，但在韩半青看来，还是好看的要命。
千鹤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这边，韩半青便微微一晃神，人已经到了他跟前。好看的手在韩半青头上轻轻一压：“想什么呢？”
韩半青看着他的脸，头上似乎还遗留着千鹤独特的温度，然后花痴万分地笑了：“想你呢。”躁动的心跳清晰可闻。
他笑千鹤也笑，如果说韩半青的生命像失月的暗夜，那千鹤就是他漫漫长夜里，燃起的星星点点的星光，虽然微弱，却也足够照亮他前进的路。
他跳起来，一把揽住千鹤的肩膀：“走，我请你喝饮料。”
千鹤也任他揽着：“你头好些了吗？”
“好，你看我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他不想提也假装不知道千鹤曾经对他倒在血泊中视而不见。韩半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千鹤的神情，试图找出一点愧疚和慌张。然而那双没有一丝一毫起伏的眼神却始终没有露出破绽。
“可我见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千鹤凉凉的手掌贴在韩半青滚烫的额头上，惊讶道：“你发烧了？”
“没有，我吃过退烧药了。”
千鹤微微皱起眉头，捏了捏韩半青没剩多少肉的脸，怒道：“你是不是傻？生病了不去医院，还来上课。万一烧坏了怎么办？最近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把钱都买点卡了？”
韩半青看着他那副干着急的样子，“噗哧”一生笑了出来。
“你烧傻了，傻笑个什么劲？”
“你千鹤干嘛那么担心我阿，你又不喜欢我。”韩半青这一句说的特别贱气，十足的调侃。千鹤冷着脸只道了句：“闭嘴”，然后跑向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等在外面的韩半青： “多喝点水，等下下课我带你去医院。”
“唉，我不想去。”韩半青撇着嘴。
“必须去，来，喝水。”
“可我想吃冰淇淋嘛。”可能是重感冒的作用，韩半青难见地朝千鹤撒了娇，而一向不喜黏人的千鹤也没半点不耐烦的表现。
千鹤一手拧开了水，韩半青赌气不接。前者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鼓着腮帮子凑到韩半青面前，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但他听地很清楚，说的是：“要我这样喂你吗？”
韩半青曾经用各种方法撩过各种妹，今天居然也被撩了一把，当真是“苍天饶过谁”，韩半青也不负众望，当即就红了脸，他想大抵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吧，本着欲拒还迎的心态回了一句：“我会把感冒传染给你的。”其实是因为这里是学校，他倒是无所畏惧，但是千鹤恐怕也不敢做出如此举动。
罢了，给你个台阶下吧。韩半青想着。结果千鹤就一口把水吞了下去：“你知道你就自己喝呀。”
还真是给你个台阶你就下，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大白痴！大白痴！大白痴！韩半青也再无话可说，当下就猛灌了一口水进去，身体好像确实清凉了不少。
千鹤看着韩半青那副生闷气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还是想安慰一下这个小朋友，突然间才发现自己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连逗他开心的话也说不出来半句。什么呀，一直都是他在找话题，都是他在逗自己开心。千鹤的心抽痛了一下，是愧疚吗？还是其他什么，自己接受这个人的追求，也明确告诉他不会爱上他的，仅仅只是贪图他对自己的好而已，又不似女生太过造作黏人什么的。
“半青，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着就不出去过了，你有空来陪我吗？”千鹤没说是因为黄世新那天有约了，没法出来陪自己过生日，才想到韩半青的。
韩半青一脸期待，千鹤的生日礼物他从去年送完之后就开始想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该送什么才配得上他：“好啊好啊。”韩半青说道，复又问：“你怎么越变越温柔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像男人出轨，然后觉得对不起老婆的那种转变。”韩半青随口一提。
千鹤马上又冷了脸，韩半青：“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你是哪门子的正牌老婆啊？”
“我是嫁入千氏豪门的高级名媛，绝对可以当你的正牌老婆。”韩半青又一本正经道。
千鹤想着，其实韩半青从性格上来说，同黄世新异常相像，比如喜欢说自己是名媛这一点，从身世家庭上来说，又同时缺乏父爱与母爱长大的。如果把他当做黄世新的话，也许自己会好受很多吧。
☆、偶遇林夕
因为这节体育课已经是下午第三节，千鹤第四节就自己旷了所谓的自习课，反正肯定是被那个神烦的英语老师给霸占了。去韩半青班门口等他的时候，那些妹子异常激动，千鹤觉得自己脸都能被他妈盯穿了，于是催促韩半青快点，没想到又掀起了他们班内一顿狂潮。
“千鹤居然来等阿青，夭寿了！夭寿了！”
“天哪！我要是知道今天我男神回来，我肯定昨晚就洗头，早上早知道早点起来画个妆了。”
“还好我比较欣赏高一那个小鲜肉，个子至少一米九，那种性冷淡，禁欲系的气质才是真男神啊。”
“高一那个林夕一笑都不笑，跟个面瘫似的。整的全世界都欠他二百五那嗑惨样，哪里比的过我家千鹤阿。”
“拉倒吧你，还你家千鹤，再说论颜值，千鹤真心要比林夕差点。”
“可是林夕学习没千鹤好阿！”
“千鹤好！”“林夕好！”正在两方争执不下之际，韩半青冷漠地来了句：“你们别吵了，一群脑残粉。千鹤肯定是我的阿，至于那个什么林夕嘛。”韩半青不想多事地说人家可能也是个gay，于是话峰磨了平：“听我一高一的朋友说，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
“啊啊啊不会吧，我的小男神啊！”“你做梦吧你，千鹤才不是你的呢！你这个死基佬。”
韩半青不想理她们，千鹤不耐烦的一句：“书包整理好了没有啊？”他就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还回头朝那群女生做了个鬼脸，然后在一片骂声中追上千鹤，故意暧昧地揽上他的脖子。
因为去县医院显然是浪费时间，挂号办卡再找医生那叫一个累，所以在韩半青的逼迫下，两人还是决定到附近的一家诊所，这家诊所不算小，还有两楼，一排凳子过去尽是些老人小孩。一共也就两医生一护士，年纪都该是50左右，那两兄弟还是双胞胎，一人摆一桌，那边喝水这边就刚放下水壶，饶有趣味。
韩半青赶紧往人少的那边排，不多，两个就到。那医生先给他换了药，绷带拆开千鹤才看见那稍微有些骇人的伤口，后脑勺生生是秃了一块，千鹤问：“你后脑勺上秃了一块。”
“不会吧，我都看不见。”韩半青紧张地要命，又抓紧了问医生：“我这秃的一块还能再长头发吗？”
医生看了几眼伤口，语重心长地说：“可能长不出来了，你这伤口这么深。”
韩半青委屈地望向千鹤：“完了，我的宇宙第一美形象破裂了。”
千鹤笑着回答：“不会阿，你依旧很好看阿。”这是黄世新的一个梗，虽然韩半青听不懂，反正是带着浓浓的嘲笑，虽是如此，千鹤倒真没觉得缺了点头发的韩半青有变丑，反而，还有点小萌。
这人却当真，是了，无论千鹤说什么，他都信。除了他不爱自己这一点，他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信：“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不在乎这点头发了，都秃了都没关系。”
“傻瓜。”
医生又给韩半青测了体温，说是39。2℃，可能是伤口有点发炎，又受了风寒，才引起高烧，给韩半青开了一堆药，说是一定要打几瓶点滴才好的快。
千鹤起身要走，韩半青紧张地问：“你去哪？”
“去给你买晚饭。”
“不行，你走了就丢了，你就不回来了。”韩半青笃定地说。
千鹤又折回来，手心带着温热的触感，摸了一下韩半青的头，笑了笑：“我真的是给你去买晚饭。”他似乎很吃韩半青孩子气这一套，像一只摒弃温顺的小猫。
韩半青被这一下摸的直接愣了，脱口而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喜欢我了？”
“有可能。”
千鹤转身离去，两人都细细的咀嚼着方才的对话。当然，又各自怀抱着不同的感情。前者自然是欢喜，后者却是纠结万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喜欢我了
——有可能
千鹤想着自己应该同以前一样，给他一个拒绝的答案，然而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么个中肯的答案。从小，所有的人就说自己聪明。是的，固然混但是依旧保存着优异的成绩，在外人甚至家人看来当然是聪明。所以，这样一个被众星捧月长大的少爷，竟然有那么一天被人戳穿。黄世新说：“你太迟钝了，对于一些感情上的问题你领悟的太慢，常常伤害了一个人却不自知。”
我喜欢黄世新，但是又想让韩半青永远陪着我身边，我不想他爱上其他人，我希望他。。只喜欢我一个人阿，这便是爱吗？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那黄世新该怎么办？千鹤第一次这么纠结，自己当真是迟钝吗？
千鹤走后，韩半青才发现整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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