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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远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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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李顾有了足够的心理缓冲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了。那层他一直小心保护的窗户纸就这么被纪寒星倏然捅破,李顾震惊之余只剩无措。

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怕涂玉明会被吵醒。李顾下意识分神去听另一件屋子的动静,纪寒星的手就已经从他宽松的睡裤中间伸了进去……

“星星!”李顾低声惊呼,他终于察觉纪寒星想做的不只是告诉他这件事,而是更多。李顾反抗,而纪寒星力道惊人,李顾自己也正值年轻力壮时,他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竟然纯拼力气还拼不过小他六岁的纪寒星。

两人贴身缠斗许久,已经筋疲力竭的李顾被他压在身下,发出粗重的喘息:“星星……不能。”

“就是这样,”纪寒星就着压住他的姿势紧紧抱住了他,李顾不得动弹,听到纪寒星的话音带着些孩子气:“就是这样,只能叫我的名字。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那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侵略。李顾知道人的身体有哪些薄弱之处,可他不能去一击即中,只能被动抵挡。李顾在过程中本能用脚去踢了一下,踢中纪寒星受伤的腿,纪寒星在呼痛之后倒继续有兴致折腾李顾,李顾却不敢用狠劲了。随之而来的麻烦就是,他这种程度的抵抗根本不足以唤醒已经被刺激到红了眼的纪寒星。

李老板就算穷过落魄过,也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整个小房间里都是他们彼此缠斗之后的喘息声。即使在这样的冬季的夜晚,李顾也能感到相触的皮肤几乎灼热得要烧起来。

有那么一刻李顾近乎是自暴自弃了,但人生的吊诡之处在于……他还没有等到真正绝望的时候,纪寒星就已经交待了。

李顾在微微诧异过后回过神来,他去看纪寒星的表情。

纪寒星的脸很红。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没了,也许是征服的快感,也许是将要得到李顾的激动,但更多的有点像偷吃零食的小朋友,赶在家长来之前把最后一块小蛋糕塞进嘴巴里。他想要得到李顾,怀揣着让李顾一次就难忘的野心,却不知道怎么的,那一下子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李顾头疼欲裂,他比纪寒星大了六岁,也算有些自助经验,懂的至少比纪寒星多。看他这表情李顾怕他留下什么阴影,他苍白着脸张了张嘴,“第一次都,都这样……”

说完室内寂静如死。

李顾已经无法回忆起当时他在想什么,直到听见外面家家户户的鞭炮声,李顾才意识到,原来新的一年已经到来了。

那真是漫长的一晚。可不是漫长么,都跨年了。

纪寒星在事后抱着他哭了,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准备得再充分一点,再让李顾容易接受一点,可是……他等不了了,他不可以失去他。

纪寒星埋头在李顾的肩窝,叫了一声哥。

李顾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那是纪寒星的眼泪。李顾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感受到了那种如暗涌般的情绪,是绝望而汹涌的,爱。

李顾很想问纪寒星为什么会这样,可他自己同样懵懂,他刚刚遭遇了二十多年来不曾想过会遇到的事。纪寒星抱着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然后叫他:“哥。”

这称呼更让李顾脸热。他还有脸当纪寒星的哥哥么?哪有这样被按在床上的哥哥。他要是纪寒星亲爸,大概地气活过来。

见他不说话,纪寒星心中升起一种恐惧,他更紧地抱住了李顾,声音发软,带着哀求:“哥,你跟我说说话。”

李顾能说出口的只剩叹息。

纪寒星几乎是想把他整个圈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你恨我吗?”

“你不该这么做。”李顾说着要支起身去洗一洗,纪寒星的东西粘在他的大腿上,干了之后还有些发粘,李顾眼前一黑。

“你别走。”李顾还没能起床成功,他的腰就被纪寒星紧紧圈住了。李顾心中暗叹,男人在那什么的时候果然智商是不在线的,他一贯冷静早熟的弟弟,此刻竟然会表现得如此患得患失又异常粘人。

他咬咬牙,恶狠狠低声轻斥他:“我还能走到哪里去?”

纪寒星呆呆地看向他,圈着他的手却不肯放松。李顾咬牙切齿:“我要去洗洗。”

结果就是纪寒星终于找回一点理智,主动带着李顾去洗。这一通折腾完已经夜很深了。李顾眼皮子打架,他遭受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只能自我安慰地想,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把震惊留到明天吧。纪寒星痴痴地用目光描摹他的睡颜,然后抿着唇拱进了李顾的怀里,拉起李顾的胳膊,摆成他环抱着自己的姿势。

“晚安,我的……哥哥。”

你可以好好想想吗?

大年初一,这一天该各走各的亲戚了。

涂玉明酒醒,此刻已经换上了新衣服,神清气爽过来叫他俩起床。李顾这么多年都跟纪寒星睡在一张床上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却心虚得快要死掉,想提高了声音叫他先别进来,结果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像样。

纪寒星倒是乖觉,麻利地把床头的水杯拿过来喂到李顾嘴边:“别着急,先喝一口。”李顾被他这温软关切再戳一刀,恨不能一头扎进杯子里,淹死算逑。

涂玉明兴致颇高,他是头一次正式去见丈母娘,这身行头非要李顾他们给他掌掌眼不可。李顾万分体谅他这心情,不过眼下他自个儿有点动弹不了,索性把被子裹严实想叫涂玉明进来。可他顿了片刻,觉得这样不妥,冬天门窗紧闭,他们又折腾了一晚上,屋里还有未散去的腥膻之气,加之床单被罩都皱得不像样。就算涂玉明再怎么单纯,也不至于看到这一幕还能毫不怀疑。

李顾难得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然后忍着酸疼起来穿衣。

涂玉明在外面扣门,李顾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别叫了,一年就这么几天休息也不让人睡好!”

涂玉明那个冤,他李老板什么时候是睡懒觉的人了?不过他今天心情好,也没跟李顾计较。

李顾低头穿衣的时候瞄到自己胸前牙印,那颠倒迷乱的一夜又浮上心头。他倒抽了一口气不敢再看,囫囵抓了件毛衣过来套上。衣料摩挲着敏感的肌肤隐隐作痛。李顾简直疑心纪寒星昨天晚上是想咬死他。

等毛衣穿上之后他才想起来,这痕迹可千万别弄到脖子上了。不过两个大男人的卧室里没有穿衣镜,李顾只能忍着羞耻去问纪寒星:“脖子上,你弄了么?”

纪寒星从刚刚起就一直盯着他,现在猝不及防被问了这么一句,纪寒星脸比柿子红。他窘迫得像个刚谈恋爱的小男生,然后李顾就看到他更窘迫地点了点头。

李顾眼前再次一黑。

“你转过去。”

纪寒星没转,但是乖乖闭上了眼。李顾把低领的毛衣脱掉,换了件高领的。身上印记又被摩挲了一次,激得李老板要起鸡皮疙瘩。他简直没脾气了,朝纪寒星看过去,纪寒星依旧闭着眼,他的睫毛很长,五官精致又漂亮。李顾不由心中叹气,他当初领回来那个白面小娃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认命似的说:“可以睁眼了。”

纪寒星目光灼灼看着他,而后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下巴搁在李顾的肩头,轻声道:“刚刚好像是在给我送礼物。”

李顾老脸一红。他听过人话,听过鬼话,就是没有听过谁对他说情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纪寒星揍一顿好,还是揍一顿好。

纪寒星心情很好,飞快地偷亲了一口李顾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我会对你好的,你也喜欢喜欢我吧。”语气又软又甜,还带着点小意讨好。怎么了这是?李顾简直要怀疑人生,他本以为被纪寒星强行按住跟他睡了一觉是极限,现在对方却连山盟海誓都要置备齐全的样子。

李顾深吸了一口气,对上纪寒星欢喜又羞怯的目光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心里也清楚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事,还是先解决了涂玉明吧。

好在涂玉明叫完他们起床,就对着镜子去打理自己头发了。毕竟是要去见丈母娘,半罐子发胶都被他用了,涂玉明自己也没察觉到时间流逝。见李顾和纪寒星出来,他摆了个歌星的造型,整个人红光满面:“怎么样?你们说,我这样小闻她爸妈会喜欢吗?”

纪寒星此时才恍然大悟:“玉明哥,你跟小闻姐?”

“对呀!”涂玉明眼睛瞪得老大:“你还不知道?你哥没跟你说啊?”

看到纪寒星的表情,李顾这会儿也回过味了,感情他昨夜遭受的无妄之灾全是因为纪寒星的误会,他简直无语凝噎。

涂玉明大年初一看到李顾满脸的低气压,也不禁疑惑,他问纪寒星:“你哥怎么了?怎么跟个小女孩似的像在闹脾气。”李顾被干了个跨年,情绪上正敏感,这会儿蹭一下火气上来了,当然是逮着一个软柿子捏:“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为了把你扛回来,我自己冻着了,收拾好了就赶紧走。”

“不是吧?你身体不挺好的吗?”涂玉明说着要伸手去摸他额头,被纪寒星一把拦下。纪寒星笑道:“没事的玉明哥,我哥就是有点不舒服,我照顾他就行。你先去找小闻姐吧,这事重要。”

提到小闻涂玉明就止不住要嘴角上扬:“那行,要是真冻着了,你就让他回床上再躺会儿,柜子里还有药片儿呢。”

“嗯,我知道,”纪寒星解除了心头误会,此刻心情好得不得了:“玉明哥,你可以的!你这身特帅,赶紧让小闻姐看看去吧。”

涂玉明被他说得傻呵呵笑。

李顾瞧不下去,瓮声瓮气提醒:“你房里还有几个礼盒,是给两家老人的礼物,记得带上。”

涂玉明自是感激,然后被纪寒星送出了门。

涂玉明一走,家里只剩了两人。李顾看着纪寒星从外面走回来,一步步靠近自己,他几乎能听见自己此刻巨大的心跳声。

纪寒星站在他面前定住:“哥。”

李顾避开他目光:“别这么叫我,我没脸应。”

纪寒星站定不动,他的表情也慢慢平缓了下来,那双漂亮眼睛里染上些许忧郁之色,看起来更叫人心生怜爱,他说:“你讨厌我么?”

这句话说得好似艰辛无比,李顾甚至有种直觉,自己一旦说出讨厌的话,他眼前这个被自己捧着长大的孩子可能就会受不了了。但他在此时此刻也没法去说喜欢。

纪寒星吸了吸鼻子:“你说过,永远不会讨厌我的,也永远不会怪我。”

李顾无奈极了,心里却又被揪紧了一下。他拿出兄长的样子来,用上了一百分的诚恳:“星星,我不会讨厌你。我会一直照顾你,爱护你。可这跟你说的那种感情是不一样的。”

纪寒星大胆地看向他,那双澄澈而灼热的眼睛里映着李顾的样子:“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又不是亲兄弟。”

李顾道:“这不是亲不亲的事,是我对你没有这样的感情。”他说完自己也顿了一下,这时他谈论的已经不是教育孩子的话题了,而是两个成年人之间对待感情的问题。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让李顾觉得有些微妙。

“为什么?”

“喜欢,我是说,你想要的那一种喜欢,不是你强求就有的。我一直把自己当做你的哥哥,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寒星打断了:“那你可以好好想想吗?”

李顾愕然:“想什么?”

纪寒星离他只有零点零一厘米的距离,他那双扑闪的眼睛看向李顾,执拗又认真:“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算是什么混账问题!李顾恨不能眼下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顾自觉无颜再面对他,于是快走几步,把纪寒星留在原地,他低声道:“我就当没发生过。今天先回去,爹还在家里等。”

他这样冷静而决绝,纪寒星有点伤心,李顾没有看到他一瞬间低落下去的表情。可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几步跟上去凑到了李顾边上:“我帮你收拾。我可以跟你认错,但你还是好好想想,行不行?如果你想好要喜欢我了,你要记得跟我说一声。”



再怎么样大年初一老家还是要回的。李德正一条腿不好,他年纪又大,也就从村长之位上退了下来。眼见宁川有了起色,他便放心地把大任交接给了更年轻的人。

纪寒星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李顾身后,一路上对他诸多照顾,生怕他有哪里不舒服。李顾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直怄得自己一口老血往肚子咽。

李顾光顾着为他俩这段不伦之恋糟心,都没想起来纪寒星还顶着一头黄毛。临到村口纪寒星被几个人围观了他才反应过来,唯恐李德正见了他这造型会被吓厥过去。结果老头倒好,直夸纪寒星像电视上的明星。李顾气得脑袋疼:“我说爸,您能不能客观一点,有这么教孩子的吗?”李德正斩钉截铁:“可我们星星就是好看。你不看电视不知道,年轻么,都这样。”李顾只能以沉默作为最好的回答。

回家团聚也无非是吃吃喝喝,捎带见见人。听说李顾回来,宁川村里远的近的都带着家小要来见李老板,李顾乐乐呵呵分发了带给众人的礼物。热闹过一阵,他在家里逡巡一圈,给李德正检查检查水电,看热水器是不是正常能烧,看水龙头是不是好用。连厨房里一个锅子手柄上的螺丝松了都给检查出来,拿螺丝刀替他重新拧紧了。

生活是件大事,不过这件大事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李顾这几年忙得不太能照应上老人,每次回来都要循着那些生活细节重新融入一次他的生活。这爷俩儿都是不肯跟对方好好说话的人,死也吐不出来一句柔软的关心,但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奇妙,并非每一种情深义重都能用言语说清。

他这次回来问李德正要不要到城里跟他们一起住。涂玉明结婚后肯定就搬出去了,纪寒星开年就考大学去,他是继续在小院住下去也好,是去换个大房子也好,总得考虑起来。

李德正却不愿意走:“我这里山好水好的,我才不跟你进城去受那个罪。”

“跟我住就受罪啦!那我还跟你住了那么多年呢,罪都受满了!”

李德正哼哼唧唧的,还是不愿跟他进城去。李顾早也猜到他的顾虑和担忧,索性不再多劝,跟他说了自己的另一个想法——他想在宁川圈个地方,搭建好了能用于招待客商。他们充分发挥了地域优势去搞农产品,有些客商感兴趣,大批量采货之前想要来现场看看。但李顾在周边找翻了天也找不出几家像样的宾馆,总觉得招待得不好,于是他决定自己把这个基础建设跟上,建一个住宿娱乐一体的园子。

“到时候里面肯定得装修得漂漂亮亮的,也改造改造,让人能住,能吃,还能玩儿。”李顾说:“我给你留一间大屋子,你住进去环境好,也有人照应你。”

李德正还是那个脾气:“你别为我操那个心,我在哪儿不能过,非要你花那么多钱给我享福?”

李顾:“哦,那你就去给我看门吧。”

李德正又跟他互呛了两句,然后跟他关心纪寒星的情况,那可是他写在户口本上的儿子,他惦记得很。李顾只能含混地带过,他俩这见不得人的关系要是给李德正知道了,李德正肯定要捶死他。

李顾反思自己,觉得还是他在教育孩子方面缺乏经验。先前他说要请纪寒星的老师吃饭,跟他们多沟通沟通,被纪寒星断然拒绝。李顾自己也是从孩子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管得多了适得其反。他对纪寒星很放心,也就没有事事盯着,没想到这后果就是纪寒星能出息到扭头把自己给上了的地步。

纪寒星跟李德正关系倒是亲厚,他此刻表现得乖巧可爱,把老人家逗得一愣一愣的。李德正当初对自己都没这么温柔慈祥,若不是他亲手把纪寒星养大,李顾真得疑惑纪寒星是什么山里的精怪跑了出来,专会迷惑人心。但他也不是不感到安慰,人聚在一起了,这个年才有了味道,是个团团圆圆的样子。李顾看着纪寒星跟李德正窝一起看联欢晚会的重播,心想如果纪寒星对自己没有那个心思该多好,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了。

难得回来一趟,晚上是必然要在家里睡的,可家里也就两张床,眼下村委会还有了新的村长接班,李顾想去睡李德正的办公室都不行。

李德正对此毫无察觉,说让他俩睡大床,被子是提前都给晒过的,可软了。“包管你们一觉睡了都不知道醒。”李顾听着臊得慌,让他可赶紧别说了。李德正又过来替他们把被子拍拍松软,自己笑呵呵去睡觉了。

他不愿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希望孩子们自己能去过好日子,又免不了从一个长辈的角度为他的孩子们担心。无论李顾是不是变成了厉害的李老板,无论纪寒星是不是长成了一个大人,在李德正心中,他们都还只是小孩。只有他们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李德正的这颗心才落到肚子里。这个屋子才更像一个家,让李德正觉得连做梦都是香甜的。

李顾看着这张床心情复杂。

他是从纪寒星那个年纪过来的,太懂这种毛头小子在想什么了。于是故意寒着一张脸,用眼神警告纪寒星不准乱来。纪寒星眨巴眨巴他无辜的大眼睛,老老实实跟在李顾身后,可脸上的神情是羞怯又期待的。他仿佛已经努力把这种情绪藏起来,又禁不住暴露心事,叫李顾看了之后更不知该如何自处。他们做了一件超出情理的坏事,现在他一见到纪寒星,就觉得连空气都甜腻暧昧起来。

纪寒星看着李顾的戒备,他心里有点好笑,还有些伤心。他心中压着许多事,李顾原本只是他唯一的念想,如今他食髓知味,发现唯一的念想甜美如斯,更觉得放不开。只要李顾在他身边,他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灼热发烫。

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也不想走了。就算李顾一时间接受不了他那又怎么样,他可以不知羞耻地利用李顾对他的心软,一直缠着李顾,留在李顾身边。等到李顾发现有他纪寒星在,就没有其他人能走进他的生活,李顾也许就接受了呢。

他去接李顾脱下来的外套,李顾轻斥了一句“不准碰我”,纪寒星停住了。他放任了情绪一时,又不想真的惹李顾讨厌。

纪寒星说他要睡外面,李顾开始也没多想,结果两人都躺上去之后就见纪寒星可怜巴巴贴着床沿,保持着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模仿睡绳子的小龙女。李顾稍微一动他就更往外边去。本身就是这么令人缩手缩脚的一张床,中间再空出这么大的距离来,纪寒星就没地儿睡了。乡下的老式木床挺高,这要是摔下去肯定疼。李顾自己先受不住:“你过来点,要摔了。”

纪寒星不动。

李顾只能伸手去掰他,语气已经有些着急:“过来点,别摔了。”

两次之后纪寒星猛地一个转身过来,牢牢扣住了李顾的腰。李顾与他侧身相对,他该教育孩子的,他知道,但纪寒星看他的目光是一个男人的目光。温柔的,深沉的,是火焰也是深海,还涌动着他分明可见的渴望。李顾怔楞了两秒,就被纪寒星找到机会捉住了他的嘴唇。他想自己这是自作孽。

开始是轻轻的一个吻。唇分之际他们目光胶着,李顾被动地接受了,后来逐渐变得热烈。纪寒星抱住了他,深深地,深深地吻他。相比昨夜的激烈反抗,这是一场无声又温和的掠夺,还伴随着偶尔发出的水声。它无法惊醒老村长,却扰动了李顾的心。

李顾手脚发着软,心脏像吸足了水分的果实,只要轻轻一戳就会往外冒出甜滋滋的东西。李顾最终攒够了力气推开他,寒着脸警告:不准再动。

纪寒星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我听你的。”

他果然是不动了,怀抱却不肯松开。李顾的腿被他那玩意儿抵着,感觉能被烫出一个洞来。

纪寒星钻进他的怀里,享受这甜蜜的折磨。

他想其实李顾是骄傲的,他蛮不讲理对李顾用强,李顾一定无法释怀。可他就要离开了,他怕真的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如果到死他还没跟李顾捅破这层窗户纸,纪寒星怕自己闭不上眼睛。

李顾不能接受他,纪寒星难过,却又有些扭曲的快意。他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李顾会为自己难过么?会像纪知青那样带着一个人的照片度过余生么。还是说他会后悔,会为当下没有接受自己而追悔莫及?

可这不是生活的全部

李顾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特意留出好几天空档来就是要为了陪纪寒星的,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假期却不能中途作废。

为了避免跟纪寒星相处的尴尬,他给自己想了个事情,刚好趁这几天在乡下,可以出去为种植园看场地。李德正倒好,大手一挥给李顾安排明白了:“你跟星星一起去吧,不然星星在家陪我也无聊得很,山里这时候好玩。”

李顾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了。

于是带着纪寒星漫山遍野地跑。宁川的山山水水这样熟悉,穿梭其中他能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想起那年村里修路,李顾厚着脸皮也要去蹭个编制帮忙,结果狠心的老村夫饭都不给他吃,还是纪寒星拎着个小篮子过来给他送饭。这事好像是在昨天,回忆起来无端使他心头柔软。他甚至找到了当初每天中午跟纪寒星约定见面的那棵树下,树还在,已经长得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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