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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大海的方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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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浪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极限运动,但再温和的运动也总是伴随着受伤的。像Adam这样不知道节制又永远追求刺激的冲浪者,身上其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常年被海水猛烈地冲击,Adam的关节已经隐约有些问题了。
北领地今年气候反常得厉害,大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那次高烧之后,Adam身上那些陈年旧伤仿佛都被唤醒,还有他被许先生失手伤到的肺。
Adam才20岁,可是每一个阴雨天气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酷刑。
医生来看过,除了止疼药没有其它有效的办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Adam这些伤只能慢慢养着,后来还是在许先生的坚持下,又找了一个中医来开了很多药,帮Adam调理身体。
Adam平常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可他也是个暴脾气。从之前那个众人瞩目的冲浪明星,到现在这个多说两句话就会咳,一下雨就疼得下不了床的药罐子,Adam一时很难接受。许先生不敢让他出门,生怕他又一次感冒发烧,不仅如此,Adam每天还要被逼着喝好几碗又臭又苦的中药。明知道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可Adam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坏情绪。
许先生更不是什么善类,可他不愿意跟Adam吵架,看到Adam的样子他既心疼,又觉得理亏。卧室里能砸的都砸了,手底下的人能骂的都骂了,可是发过火他还是要回到房间把药端给Adam,逼着他喝完,一边强迫自己不去看Adam那副痛苦又失望的表情,一边仔仔细细给他热敷那些折磨了他一整个冬天的伤。
那天早上天气难得晴的很好,雪还没有化,从窗户里看出去地上厚厚的积雪反着耀眼的光。Adam还记得许先生答应过他的那个雪人,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今天没有再疼,昨天晚上也没有在半夜因为呼吸困难把许先生惊醒。吃完饭,他端着那碗黑乎乎的中药,小声问许先生,“今天好像很暖和,我们能不能……”
“不能。”许先生甚至都没听完他的话,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
“可是你答应过我要去堆雪人的,再不去雪就要化了!”Adam耐下性子试着跟许先生讲道理。
下雪不冷化雪冷,许先生在北领地住了十几年,最是了解这里的天气。外面太阳虽然大,但是温度很低,他不想让Adam出门。
许先生没有再跟Adam说话,低下头专心喝着粥,直到听到瓷碗摔到地上碎掉的声音,才抬头看了Adam一眼。
中药洒了一地,Adam不喜欢那个味道,许先生也不喜欢,现在屋里到处都是又苦又酸的药味,许先生皱着眉,冷着一张脸低声吩咐佣人,“再拿一碗。”
这不是Adam第一次在喝药的时候闹脾气,家里佣人也习惯了一副药多煎几碗备着,很快,又一个白色的瓷碗端到了Adam面前。
Adam看都没看就把碗摔在了地上,连带着他面前的勺子筷子杯子和碗,还有桌上的小碟子,全都被他扫到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许先生终于坐不住了,筷子一摔,“蹭”地站起来,踩着一地的碎片三步两步走到Adam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老子受够了!我他妈不想再呆在这个傻逼地方喝这些傻逼药了!”Adam扯着嗓子喊,脸涨得通红。
许先生一言不发地拿过第三碗药,捏着Adam的下巴就往里灌。他的动作很快,力气又大,等Adam反应过来的时候,中药的苦味已经在他嘴里蔓延,他被呛地咳嗽起来。
咳嗽的时候药已经喝完了,许先生在气头上,他把碗放在一边,就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Adam咳,没有过来帮他拍背,更没有为自己的粗暴行为道歉。
Adam好不容易缓过来,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面前的许先生,向来只能感受到最直白的喜怒哀乐的那颗心,一下子填满了心灰意冷。许先生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副样子,Adam想到那天自己也是这样坐在椅子上,看人的时候要费力地仰着头,那时候的许先生也像今天这样穿着昂贵又合体的西装,五官精致却气势逼人,Adam只看了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颠倒。Adam想,他还是这么好看,这么有气场,可是自己已经不再是时候的Adam了。他很久没再冲浪,他的身上没有海风习习的味道,他被困在这片白雪皑皑的大陆,他甚至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Adam撇过头,不想再看许先生的脸,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
他没穿鞋,地上又都是尖锐锋利的陶瓷碎片,从早上起来气就不顺的许先生,看着Adam光脚站在地上,更是又急又气,他走过去把人扛在肩上,低声骂道:“没脑子吗?说了多少遍不准光脚出门!你就不能好好地听话不作死不惹我生气吗?!”
听到这话,Adam没忍住笑了一声,等他们回到房间,坐在床上,Adam才慢悠悠地开口说:“我现在这样比死了好吗?我他妈还不如去死,我把自己作死了,我也高兴,你也不用生气,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满意了?”
许先生看着眼前的Adam,突然觉得很陌生。他平常生气的时候最多骂几句脏话,许先生只要反复告诫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等他骂完了哄两句,事情就能解决。许先生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过分,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能让Adam以这样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说出这种话。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许先生站在床边,看着这间熟悉的卧室,面对着这个熟悉的孩子,心里忽然有一阵失望,还掺杂着一点隐隐的心虚。他一时间想不明白那点心虚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那巨大的失望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Adam。
许先生没有办法再和Adam共处一室了,他转过身慢慢往屋外走,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背对着Adam低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也想问问你,Adam,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满意了?”
24。
外面有的是等着许先生处理的工作,他去了一趟墨尔本,突击检查之后开了个长会,晚上还顺便去参加了一个应酬。忙完已经快12点,犹豫了一下又飞了近三个小时回到家里。
深冬的后半夜彻骨的冷,许先生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可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黑着灯的卧室,没来由地又不想回家。他让身边的人都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白天太阳很好,只过了一天雪就化了很多,但是气温太低,雪刚一融化就又结成了冰。院子里有人打扫,所以地上是干的,只是远处的草丛里和树枝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冰碴。许先生抽过两根烟,寒风把他的大衣吹起来,从领口往里灌。他整个人都冻透了,身上越冷,脑子就越清醒。他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早上的Adam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可是此刻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被围起来的一小方天地,心里突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许先生有他的事业,有他的工作,有一大帮兄弟需要操心,他很忙,就算他每天都呆在这片荒芜的大陆,他依然可以想象他的未来,那Adam呢?他被迫放弃了自己前20年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许先生也不可能再让他拾起来,那,Adam每天坐在屋子里,站在窗户前,都能想象些什么,规划些什么呢?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两个人总是重复着追逐,伤害,安抚这样的过程,许先生都没有机会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他和Adam的未来。爱情是存在的,可是未来真的存在吗?Adam不是他随便带回家来玩玩的情人,他把Adam从悉尼带走,就没想过再让他离开。可是他真的能把Adam留住吗? 顾忌着他的身体,许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和Adam做爱,他快忘记Adam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没错,许先生也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做爱以外的其它场合,Adam都不再笑了。
一直站到双腿都没快没有知觉,许先生才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家门。已经很晚了,Adam应该早就睡了,许先生一路都走得轻手轻脚,可是刚一推开卧室门,就被Adam撞了个满怀。
早上,Adam本来有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可是许先生那个背影和他那句话,像一颗细细的针,“咻”地一下戳破了Adam被委屈愤怒填满的气球。他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太爱许先生,所以他的难过不如许先生的难过重要,他的生活里会有更多的快乐,可是能让许先生快乐的只有Adam。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许先生已经走了。他刚一打开门,就被迎面的冷风吹得打起了喷嚏。许先生没有骗他,外面真的太冷了。于是Adam回去乖乖喝了药,给自己热敷了关节,下午打了会儿游戏,吃好晚饭,又去看了电视,晚上洗过澡之后,就躺在床上等许先生回家了。
许先生在外面站累了,这会儿屈起一条腿,斜倚在门框上,Adam正环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自己今天表现有多好。他温暖的呼吸透过衬衣打在许先生的皮肤上,许先生觉得自己被冷风吹透的身体一下子就暖过来了。
Adam已经很久没像这样腻着许先生碎碎念了,他一口气说了个痛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许先生身上冷气依然没散尽。Adam仰起脸有点着急地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出门没穿外套吗?”
许先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快去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出去。”
“你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Adam还皱着眉,好像没听到许先生的话,依依不舍地往后退了两步,把人往浴室推。
“Adam。”许先生还站在原地,他伸出手拥住Adam,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出去。”
“要去哪儿?”Adam睁大眼睛问。
“明天和我一起去矿上,以后和我一起去出差,我去哪儿你去哪儿。”许先生确定自己的手已经不凉了,才轻轻放在Adam的脑后摩挲了两下。
“真的吗?”Adam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显得格外亮,声音也忍不住高了几分,“那……如果你去Brisbane,去凯恩斯,去悉尼,也都能带着我吗?”
“带着你。”许先生其实犹豫了一下,可是Adam的眼睛太亮了,他看起来太开心,许先生没办法拒绝他。
“我太爱你了,我现在想和你一起洗澡!”Adam声音里都带着笑,坏心眼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许先生的小兄弟。
许先生把心里那点犹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双臂打横抱起Adam,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笑着说:“一会儿可别哭。”
冬天快过去了,许先生的那些矿在陆陆续续地开工。他言出必行,去哪儿都带着Adam,只是怕Adam太累,每天折腾的距离短了点,也从来都不在外面过夜,无论多晚都会和Adam一起回家。
和许先生一起去矿上其实很无聊,Adam多数时候依然无所事事,而且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路上。可是Adam还是很满足,许先生会主动给他解释自己的工作内容,偶尔还会跟Adam吐槽一下身边的人,跟他讲一些好玩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了Adam,许先生这一个月都没有出远门,Adam想去的那些城市许先生一个都没去。
那天又是在矿上,许先生在屋里开会,Adam在外面瞎逛。天气暖和了很多,许先生也就不再把Adam拘在房间里,只是叮嘱身边的人要看好他。
许先生和Adam约定好了时间,可是开完会要走了却怎么都找不到人。司机开车带着许先生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在矿区的一个后门处看到了Adam。
跟着Adam的人说,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快一个小时。许先生下了车,顺着Adam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他在看什么。
当时就是在这个矿上,许先生把那条小小的德牧抱回了家。那一窝有四条小狗,除去被许先生带回家的那条,剩下的三条,都被拴在这儿。
许先生走到Adam身边才发现,其中有一条和Adam养过的小狗长得一模一样。
那天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过瓦鲁,也没有再提过那条小狗,Adam 其实猜到了结局是什么,他也知道那个晚上对于许先生来说,是一样的痛。所以Adam难得像一个成年人一样没有寻根问底。
Adam以为自己可以忘记那些事情,好的,坏的,甜的,苦的,他以为自己都能一股脑忘掉然后抬头向前看了,可是站在这儿,看着眼前这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家伙,Adam突然很想念自己的那位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日子,如果没有任何意外,那条小狗也应该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然而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失去的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许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Adam的身后,轻轻环住他,却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Adam平静地说:“我们回家吧。”
他没有再回头。
25.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许先生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和Adam好像又疏远了一些。Adam依然和他说话,撒娇,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还会习惯性地窝在许先生的怀里抓着他的手,可许先生还是觉得自己和Adam中间好像横亘着一条隐形的沟壑,两个人只能遥遥相望,却不能执手向前。
许先生并不是因为答应了要带Adam一起出门,才不去那些城市的。
——至少不全是。
他对那些闻得到海腥味的地方的厌恶,比Adam对北领地的厌恶更多一千倍一万倍。但现在他的桌子上摆着一张邀请函,宴会的地点在凯恩斯,受邀人一栏写着他和Adam两个人的名字。
从五六岁开始,每年的这个时候,许先生都会去一次凯恩斯。小时候是和父母一起去,父母去世之后的这20年,许先生都是自己去的。他答应过Adam去哪儿都带着他,可是看到Adam的名字写在上面,他还是犹豫了。
晚上许先生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Adam正躺在床上拿着iPad看视频。许先生平时都会把头发梳到后面,露出额头,在Adam眼里,许先生什么样都好看,可是他格外喜欢许先生头发半湿着搭在额前,遮住一点点眉毛的样子,这样的许先生看起来要年轻几岁,也更温柔。Adam把iPad扔到一边,抬起脸,笑着问:“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许先生总觉得Adam的笑里有几分失落,他摇了摇头,凑上前捧起Adam的脸温柔地吻他。
那本是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可是Adam总是会很容易沉溺在许先生难得的温柔里,不一会儿他的蓝眼睛就带了几分水汽,脸上也泛起了春色,Adam的呼吸声很快就乱了,许先生放开他的时候,他露出了几分委屈的样子,小声说:“还想要你再多亲亲我……”
许先生关了灯,伸手把Adam圈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说:“乖,再亲下去我也忍不住了,快睡吧。”
Adam不明白许先生为什么要忍着,可他也看出许先生今天有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再坚持,脸贴在许先生的胸口,听着他有力又平稳的心跳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间还早,许先生心里乱糟糟的,也没什么睡意,他拿过Adam放在床边的iPad看了一眼,又放在了一边。
那是一个游客在Bondi拍的旅游视频,天气很好,沙滩上有很多人,屏幕一角有一个偶然入境的男孩,那个孩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赤裸着上半身,他一只手抱着和他差不多高的浪板,在和旁边同样抱着浪板的人说话,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紧接着那个男孩就笑了,一双好看的蓝眼睛弯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视频有点模糊,可是许先生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Adam。许先生的心情很复杂,他想下床去抽烟,刚一转身就把还没睡熟的Adam吵醒了,Adam抓住他的衣角,眼睛半睁不睁的,带着一点鼻音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去哪儿?”
许先生并没有做好让Adam回到海边去的准备,但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是,Adam在这里是不会快乐的。他又躺回Adam身边,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明天让管家帮你收拾行李,记得要准备一套正装。”
“啊?”Adam还没完全清醒,对许先生这句话的理解也慢了半拍。
“后天我们一起去凯恩斯。”
听到这话,Adam才彻底醒了,他“咻”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握住许先生的大手,另一只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才激动地又问了一句,“去哪儿?凯恩斯吗?”
其实凯恩斯对于Adam来说不算是个吸引人的地方,那里虽然很美,但是没有什么适合冲浪的海滩,而且凯恩斯还有Adam并不太想见到的大伯。可是许先生愿意带他去凯恩斯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儿。Adam能感觉到许先生很讨厌去海边,也能感觉到许先生不想让他去海边。他不是不好奇,只是许先生不想说,他就不会多问。
他早已经原谅了许先生做过的事情,可是原谅过去的错误,不等于接受这样的现实。Adam试过要跟自己妥协,然而总有一些清晰的记忆在提醒他,“不,你曾经的生活比现在的快乐很多。”
彼时Adam还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愿意为自由付出怎样的代价,更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对许先生那么失望。
他依然相信事情会有转机的,他以为凯恩斯就是另一段美好未来的开始。
Adam只看到许先生点了点头,说:“没错,是去凯恩斯”,却没看到许先生脸上那点淹没在黑暗里的犹豫。他圈住许先生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开心地问:“我不是在做梦 ?”
看到Adam终于开心起来,许先生也忍不住笑了,他三下两下脱掉了Adam的内裤,贴在Adam耳边刻意压着声音说:“是不是做梦一会儿就知道了。”
26。
一下飞机,那股熟悉的海腥味又扑面而来。许先生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皱,深呼吸了几口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可是Adam却神采飞扬,好像早上那个因为没睡够委屈地哼唧了一路的小傻子不是他一样。
财大气粗的许先生虽然每年只来一次凯恩斯,却还是习惯性地在这边买了套公寓配了台车,只是没留人,所以每次来都得带着人。这次因为Adam,随身跟着的保镖又多了两个,浩浩荡荡的看起来排场很大。
明知道许先生会坐自己的车回去,宴会的主办人还是年复一年地派了人来接,因为邀请函上多了Adam的名字,所以来接机的人都变成了那位身边的亲信。
Adam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握紧了许先生的手,抬起头小声说:“那好像是我大伯身边的人。”
“你见过?”许先生有点没想到。
“小时候见过几次……”
那人看到许先生一行出来,热情地迎上前,Adam握着许先生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神情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但总之并不开心。许先生其实不太了解他们家的那些故事,也不知道Adam和他大伯的关系怎么样。但看到Adam这样的反应,他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把Adam挡在了身后,笑着说:“李先生还是这么客气,这次还让您亲自来接。不过我的车已经到了,我们先走一步,晚上见。”
一直到坐上了车,Adam还是有点不开心。许先生把他搂进怀里,他顺势在许先生胸前蹭了两下,恹恹地问:“你让我带正装是为了晚上去见我大伯吗?如果我不去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去。”许先生犹豫了一路都不知道怎么跟Adam提,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去哪儿就带你去哪儿”,他本来是怕把Adam留在家里会让他不开心,这下倒是省了很多麻烦。许先生顿了顿,接着说:“我以为你没见过他的。”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认识……”Adam垂下眼睛,声音里有点委屈。
那时候Adam还很小,家里还只有他一个孩子,他长得白净,睫毛长又卷,蓝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是个又乖又爱笑的肉团子。身边的人都很喜欢他,除了父亲。
父亲也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单纯地无视,不管Adam听话还是调皮,哭还是笑,父亲的眼神都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半秒。很长一段时间里,Adam都会本能地讨好父亲身边的所有人,希望能让父亲更喜欢自己一点。
有一天早上醒来,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和父亲五官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那个人看到Adam的时候很开心,父亲难得主动跟Adam说话,让他管这个人叫大伯。
如果Adam再大一点就一定能听出父亲言语里的不耐和嘲讽,可他还太小,父亲又很少主动和他说话,他一时间只觉得受宠若惊,心里认定大伯和父亲一定关系很好。大伯走的那天父亲不在家,他特意上楼找了Adam,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凯恩斯玩。
Adam不知道凯恩斯在哪儿,也不是很想离开家,但是他又不敢拒绝大伯,只好拉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如果自己走了,父亲会不会不开心。
大伯直接把他抱起来,笑着安慰他说:“不会的,我可以跟你讲很多你爸爸小时候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让爸爸去接你。”
听到这话,Adam想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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