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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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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最爱他的妈妈在不到半年后就没了音信。临走之前,甚至没有告诉他,更谈不上告别。过了两周,他才想起问管家,妈妈去哪了?
夫人……您的母亲不会回来了,管家及时改了称呼,顿了顿,忽然故作神秘地低声说,可能赵小姐以后就是新夫人了,您也要喜欢她啊。
那时他的爷爷刚刚过世,裴鸿将家族的权柄全数抓紧在手里,自然没了维持先前联姻的必要。也好,两人都乐于追求各自的快活,婚姻的契约一断,暗地里的事都摆到了明面上,一时不少美得各具特色的女人都在他家里频繁进进出出,姓赵的姓盛的姓唐的,他都记不住谁是谁。听了管家的话,他也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当晚赵小姐来找他父亲,没找着,扑了个空。大约是想着总不能白来一趟,她找到了裴洵,在他身边坐下了。
她好像喝了点酒,不然也不会问了句平常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我和那位姓白的之间……小洵,你更喜欢谁呀?
他记得管家的教诲,当然说:喜欢你。
他不小了,知道管家说的“新夫人”就是他的新妈妈。他并不排斥她,甚至对这件事还有一点期待——赵小姐对他不错,经常给他带礼物,笑容也很甜……一看见她,他就很高兴。
此刻她被他的回答取悦了。她微微地笑起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这就对了,我也特别喜欢小洵。”
……可她连装都不屑装得太久。成为裴鸿的第二任妻子后,她没多久就对他不那么在意了。曾经的关切都像是纸糊的,粉饰外表而已。他听见她对他父亲说:“你不想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吗?……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呀……”
一年后裴鸿向她提出离婚。她指着他吼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为了你来当别人的后妈!连你儿子都要费心讨好!你……”
那时他默默地想,没关系,至少父亲是不会走的。无论裴鸿对他的态度怎么样,至少他会一直在,而且父亲也不是没有温情的时候,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裴鸿也会看着他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所以你要……”
过去,每当他为裴鸿的决定而愤怒失望,这句话总能对他产生不可思议的抚慰效果——至少对于一个人来说,他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父子关系如磐石般不可转移,任谁也更改不了,所以父亲的爱是不会变的,可能那人只是不那么会表达……为了这个“唯一性”,他愿意做很多事。
时间被飞速拨动,一时眼前的景与人都模糊了,许椋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如果我说……你可能有个哥哥呢?
……
冷汗从他额上滴下来,坠到眼睫上,将他催醒了。裴洵睁开眼,就见周念正注视着他,眼里有一点慌乱。他擦去裴洵额角的汗水,小声说:“我昨晚弄伤你了吗?”
他几乎一夜没睡。“这算是表白了吧?”他搂着裴洵闭上眼睛,却根本没有睡意,“他……他向我表白了?!”
这实在是很不像他会做的事。但一整夜,只要一想到这句话,睡意便立刻被一扫而空,无数小快乐涌进心里,像吹鼓了的氢气球,瞬间盈满了他。
半夜时他似乎短暂地睡了一会,天一亮又清醒了。他不愿意离开裴洵,又不舍得吵醒他,就这么默默看着他。这样就让他很满足了。
他仔细地端详着那人的睡颜。裴洵微蹙着眉,眼下微青,看上去很疲倦。这不一定是昨晚胡闹导致的,被搁置许久的记忆终于缓缓回笼,他想起,从他受伤那天起,裴洵似乎就一直在忙什么,难得地拨出和应接了很多电话。在此之前裴洵原本一直筹备着一幅作品,忙得天昏地暗;在他受伤之后,又成天守着他,劳心劳力地做了不少事。
他大约……一点也不比自己轻松。
没等他兀自心疼多久,裴洵的眉忽然拧紧了,额上渗出冷汗,像是哪里很疼。裴洵不答话,他只好仔细反省昨天的事,可能是因为没仔细扩张,后边又太动情,没收住手……
过了会,裴洵好像终于从梦魇里回过神来了。他摸了摸周念的头,说“没有。做了个噩梦。”
“真的?”周念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自己安心——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
“真的。”裴洵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特别可怕……”
他朝周念挨近了一点,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周念抱住他,笑着问:“你也有会怕的东西?”
“有的;”裴洵说,“怕极了。”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不再像个玩笑了。周念怔了怔,不自觉地收紧双臂:“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哪样?”裴洵笑。
“……让你担心。”周念说。
他的语气郑重极了,像在许下誓言。裴洵深深地望着他,半晌才笑弯了眼睛:“我想也是。”
“一开始,我就在想,”他的手指抚过周念脸侧,“我家宝贝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这么低落的时候……好难得,我可不能错过了。”
“……没有嫌我烦?”周念在他颈边咬了一口,声音闷闷的。
“哪儿敢呀。”裴洵只是笑。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担心得比较多?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哪敢嫌你烦?喜欢你都来不及,趁你也还喜欢我的时候……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远雷,风呼啸着刮过,带来一场急雨,雨滴响亮地打在门窗上。海潮声与风雨声交混在一处,一低沉一清脆,几乎像是一首乐曲了。
凉风依稀吹拂进来,周念拉紧了被单,将两人都拢在这方小小的温暖间。他紧紧搂着裴洵,裴洵也拥着他,天光昏沉,明明也没有开灯,他却觉得心里亮敞,仿佛有无限未来可以期待。
他想起了一首诗。
活着,何其美好
由于我出生人世
再由于,在你心里。
诗来自于狄金森
第35章
那一晚的风雨持续了整整一天。热带的天气来去都快,待到第二日清晨,周念再推开窗时,天与海都复归于一片纯然的清澄,海鸥醉醺醺地飞过水面,不时传来阵阵鸣叫,仿佛低沉的风琴声。
他们在岛上待足了两周。这里的生活像是梦里才有的,又像只存在于诗行间的那样——相守在地上,在这里爱,爱上一天。避免了和外界的联系之后,这里更是有了几分与世隔绝的意味。仿佛全世界都倏然远退,只余下这么一座浮于海上的孤岛。时光像是静止了,日月升落不过一幅画卷;天地都只存在于此处的潮起潮落间,只存在于你我之间。
“不想回去了。”那晚他抱着裴洵说。
“那就不回去。”裴洵懒懒地应了一声。
此时他们正蜷在客厅那张长毛地毯上,四周散落着一地狼藉。厅里只悬着一盏小灯,照亮了落地窗外温柔卷动的夜潮。这一切都是场意外。自晌午开始,裴洵就在窗前支起了画板,模样专注,像在写生。周念不舍得打扰他,靠在沙发边上读了一下午书,黄昏时才切了碟水果喂给他。裴洵正涂抹着什么,只下意识地咬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小心地挪了一下角度,不让他看见画布上的内容——周念被勾起了好奇心,站到他身后一看,属于海浪的线条只占据了小小一角,余下的部分,全都是他低头看书的模样。
“嗯……”偷看被抓了现行,裴洵倒也坦荡,唇角一勾就要调笑,周念却已低下头,堵住了他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果盘摔在了一边。周念揽着他的腰俯下身去,本只是想吻他一下,却不知怎么地收不住了。跌跌撞撞间,他们撞倒了裴洵的颜料架,又滚到了沙发间的地毯上。喘息间,裴洵抚摸着他的脊椎,低喃着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精力过剩?”
这几天来,无论他们起初是在做什么,最后似乎都要演变成这档事。譬如前些天阳光正好的时候,裴洵找出了他之前的冲浪板,准备到海上试一试,出门前让周念给他涂油。他全身只穿着条绷得很紧的泳裤,线条诱人的脊背微弓着,上边还留着昨夜周念咬下的吻痕。室内冷气很足,周念却觉得碰触他的指尖都在发热,手指不自觉地顺着腰窝探了下去……最后防晒油没能派上本来的用场,而有了其他的用途——只是事后清洗时有点麻烦——那种滑腻温软的感觉太好,他没忍住,在浴池边上又把人按住做了一次。
“你惯的。”这时他在裴洵耳边说。
“……嗯,我要反省一下。”裴洵在他额上轻轻弹了弹,“不过,你兴致未免太好了点……我可吃不消。”
“上次是因为……你穿得太少了,”周念作严肃状,“我要嫉妒的。”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裴洵瞥他一眼,“什么都不穿都没事……谁看?”
“海鸥啊,”周念理直气壮地说,“——一大群呢。”
“……”裴洵决定让他赢。
情欲升起之后,谁都没再想这些小事。这会儿他们搂在一起听潮声起落,心里沉静下来,总算有空想了想其他的事。周念许久没出声,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半晌才说:“……还有好多合同。”
“《侠客行》,广告,代言,”他一件件数着,“这次回去拍戏,又要很久见不到你了。”
闻言,裴洵抬手轻轻抚过他的嘴角。那里曾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如今已只剩淡淡红痕,几乎看不见了。
“我也没什么事了,”裴洵想了想,说,“隔几天就能去看你一次。”
“会想我吗?”周念问。
“不想你想谁。”裴洵说。
周念不说话了。他埋在裴洵颈边,闷闷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裴洵揉了揉他的头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周念摇了摇头,没回答,嘴角却提得更高了。
——只是一想到你也喜欢我,我就觉得很高兴。
一回到城里,原本停滞的时间就开始加速流动,积攒的工作也跟着扑来。自受伤以来,除了来自经纪公司一份简短公告,他的粉丝们就没再得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早已心急如焚。回来当天,他就在许莉的勒令下拍了张照发上微博,是张清清爽爽的正面照,配文也只有一个微笑的符号,维持了他微博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这张照片在半小时内便转发上万,《侠客行》官博也随之转发, 附上四字:欢迎回来。
这也使先前“周念或因受伤退出拍摄”的谣言不攻自破。与此同时,也不免有怀疑论者开始议论纷纷:能让一部名导名班底的大制作等待这么久,周念一定有相当强硬的后台。周念在这大半年频繁接到高质量片约的事实也成了这一论调的主要论据,使得传言一时喧嚣尘上,但没等公关部出手摆平,来自两位导演的发声已为他解了围。
第一位是《七度青春》的导演,他专门为此发了一条微博,盛赞周念勤恳努力,专业素养极高;另一人则是出了名不爱发表见解的白桦,他也在采访中难得地开了金口,提及周念时,第一句评价即是——“天赋演员”。
“假以时日,”他说,“奖项会证明一切。”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翌日便传来消息,凭借在《七度青春》中的出色表演,周念得到了他演艺生涯中的第一个视帝提名;下午,更重磅的消息接连传来,备受期待的《山鬼》获得了本届金尊奖的六项提名,作为片中的男主角,周念也被提名为了影帝的候选人之一。
一日之间两获提名的新闻顿时冲淡了一切质疑。人们不再提及这些负面猜测,一边倒地选择了赞美:是啊,我早就觉得,周念看着就干干净净的,怎么会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扯上关系嘛……
而正处于舆论中心的两个人都对这些纷扰置若罔闻。演员先生依然兢兢业业地拍着戏,偶尔外出拍个广告;传闻中的“后台”先生在出事前即完成了先前一直忙碌的事,此时也乐得在家赋闲逗狗。实在无聊的时候,就飞越大半个国家,到那人身边去。
如先前的很多次那样,这天他也早早定好了拍摄地附近的酒店,等着某人下戏过来。周念那日有夜戏,结束时已近凌晨。裴洵这几个月来被他培养出了规律得不能再规律的作息,十点不到就挡不住阵阵困意,倚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他感到有人拉过了他的手腕,正往上比划着什么东西。清醒后仔细一瞧,是周念正半跪在他床前,双手间拿着一块手表,正往他腕上扣着。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裴洵的手腕,指尖灵巧地携着表带穿过带扣,调节到适宜的长度。动作轻缓,像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带着份不易察觉的珍重。
他低着头,分明让人看不见神情,裴洵却仿佛能感到他的目光,专注而柔和。
裴洵垂眼看了他许久,才问:“送给我的?”
“嗯,”周念说,“我第一次代言的东西。之前合作方让我从系列里挑一件,就挑了这个。”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继续说,“就觉得你戴上会好看。”
“——不过,你戴什么都会好看的。”
裴洵笑起来:“都学会说这种话了。”
周念只是笑。
这一回,他难得地没在裴洵面前暴露无遗,存下了一点不好意思直说的小私心……裴洵不会知道,在他们家,有一对传了几代人的玉镯,历来只赠给直系子孙选定的妻子。如今,正绿滴滴地悬在他母亲腕上。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他总不能给裴洵戴上那对镯子——只好,先用这个暂时把人拴住。
“刚刚,”裴洵忽然说,“你跪在那……我以为你是要求婚。”
他本是想逗逗周念,想着这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害羞——出乎他的意料,周念没有惊讶,甚至都没有解释,只微微红了脸,抬起一双澄亮的眼睛,定定望住他。
就是啊,周念心想,只是,这才刚刚开始。
就相守在地上吧——人世的争吵,熙攘
都向后退隐,留给纯洁的灵魂
一方隔绝,容许在这里立足
在这里爱,爱上一天
——勃朗宁
第36章
裴洵没想到那天许椋会来。
《侠客行》在金尊奖开奖前三天杀青,周念的戏份结束得更早一些,早早就和他约好那天会回家吃饭,让裴洵将时间留给他。当天下午,裴洵难得勤快地动手收拾了屋子,以免又让即将回来的人为他的生存环境担心——门铃响起的时候,他还在清洗咖啡壶,生怕待会被周念发现他曾经熬夜的痕迹。
而门后站着的是许椋。
大约是他没能很好地掩饰住失望,许椋在阶上站了一会,才抬了抬眉:“不请我进去吗?”
“怎么会。”裴洵侧身让开了。
待许椋在桌边坐定,裴洵关上门,问他:“喝什么?”
“除了咖啡和酒,你这还有别的吗?”许椋笑着问。
裴洵也很浅地笑了一下:“有温开水——酒柜里还有不少茶。”
这些当然都是周念在此殖民的结果。裴洵胃不好,他就把自己变成了半个养生专家,买了不少保温瓶罐放在家里,又搜罗了各色据说很养胃的茶叶。他在家时,每天的早餐里总少不了一杯热牛奶;外出拍戏时管不了这么细,每次通话时也永远不会忘了叮嘱他“不准喝冷水”。
许椋挑起眉:“那就来杯茶吧。”
他没想到,裴洵真能给他泡出一杯茶来,动作还颇有几分娴熟。茶叶在热水中慢慢饱涨浮升,他把玩着杯沿,玩笑似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有哪里不一样了?”
“你也是。”裴洵也看着他。
许椋那天穿了一身相当正式的西装。之前来见裴洵时,他向来只穿常服,避免“总裁助理”这一身份可能会对他们二人关系带来的影响。此时他包裹在这身挺括的衣装里,眉目依然,气质却有了悄然的改变。往日邻家哥哥的形象隐去了,此刻他成熟、理性,像一切成年男人的化身。
“那是当然的,”许椋微笑着,“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距上次不甚愉快的见面已过了近半年。裴洵的这半年过得异常充盈丰富,此时听他提起,想起当初的事,才恍然有了时光飞逝的感慨。
“最近怎么样?”于是他问,“都还顺利吗?”
“都好。”许椋笑着点了头。稍顿,他像在酝酿什么,片刻后才露出一个缓慢的笑容:“事实上——小洵,我要结婚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微笑着等着裴洵的反应。如他想的一样,裴洵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他很快地站起身,坐到许椋身边去:“真的吗?这么快……”
进门这么久以来,他们间隐隐的隔阂似乎总算被喜讯带来的暖意消融了,回到了少年时的亲密无间。许椋从内袋中拿出一方请帖,递给他:“婚礼定在下周日,你会来吗?”
“当然!”裴洵说,“——这可是你的婚礼。我还没来得及见过嫂子……有她的照片吗?”
恋人之间,尤其是关系笃定到足以成为夫妻的恋人之间,手机里怎会没有两人的合影——但许椋摇了摇头。
“你见过她的,”他只是说,“——是秦伯的长女。”
许椋一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像是想从他的神情中揣测些什么。裴洵一顿,许久才想了起来:“啊……是她。”
他确实是见过她的。刚回国那一阵时日里,他仍有意要挽救父子关系,任裴鸿走马观花般领他见了不少所谓“门第相当”的女孩。其中这位秦小姐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一是因为她颇合裴鸿的标准,在那人眼里是位称心如意的对象;二则是因为,结束寒暄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婚后我们仍各玩各的——我不会烦你,也请你别管我。”
“她很美。”最后,裴洵说。
“当然。”许椋笑了笑,神情间似有讥诮。这分很不适合他的神色在他再度看向裴洵时便消失了,“这次的场面会比较大。我和……裴先生,都希望你能来。”
“……他也会来?”
“是,会请他说一些话,”许椋微低下头,按了按他的手背,“你和……裴先生,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我想……”
“我知道。”裴洵摆了摆手,“我会到的。”
这几个月来,凡是有关裴家的消息,他都是从宋宇真那听来的。相比不伦不类的他,那人在富人圈子里一直混得更开。他由此知道了一些事,比如许椋前不久谈成了一件大单,地位由此得到了跃升,俨然已成了仅在裴鸿之下的二把手。裴鸿历来信赖他,如此一来当然对他愈加倚重,会在婚礼上致辞,也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也许是许椋在说这些时始终没有看他,也许是在他心目中那人从不是这样热心的性格……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周日的话,正好和金尊奖的颁奖礼是同一天。但影帝这样压轴的重要奖项一般开奖都较晚,他也不需要在婚宴现场待很久,之后再赶去应该也不会错过需要周念上场的时间。裴洵想着,将那份请帖收好了——至于裴鸿……他也总不能一直这样避着。
许椋此行主要就是为了送请帖。他像是还有要事在身,不多时便起身告辞。裴洵将他送到门口,准备开口道别,小白却在此时忽然叫了几声——与此同时,他们都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咔哒声。
两人一并向门看去。只见周念从外推开了门,自然而然地走了进来。他抬头时就看见了裴洵,眼里立刻蓄满了笑意;下一刻才注意到门里还有一个人,目光在两人间兜了一圈,最后定在裴洵身上。
还是许椋先朝他笑了一下:“周念?”
周念不知这人的来数,也不知道此时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否合适……但不等他回答,许椋微一点头,径直离开了。
这不像一惯谨慎守礼的许椋会做的事。周念看着他的背影,眉蹙着,几乎要把“情敌”这两个字写在脸上。裴洵目送许椋的车开出大门,才回身说:“别乱想。”
“真的?”
“真的。”裴洵说。他抬起周念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用一句话终结了周念的胡思乱想:“欢迎回家。”
他们先前约好要一起为颁奖礼试衣服。裴洵这有品牌方送来的新品目录,本季新款的外衬里衣应有尽有。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只一页页翻着,偶尔做个记号。周念就从身后搂着他,不时亲吻他的后颈。他对衣着穿搭毫无见解,全凭裴洵说了算,许久才冒出一句:“别看这页了。”
“怎么?”裴洵依言翻过。
“我知道的,”周念小声说,“那是你前男友。”
他指的是那一页上的模特。裴洵一怔,随即作势要翻过去多看两眼:“是吗?我看看。”
周念连忙在半空截住了他的手,惩罚似地在他手心捏了捏。裴洵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怎么?……你倒是比我更清楚。”
“……”周念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太幼稚了。但裴洵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放松地倚在了他身上。于是他趁势握住了裴洵的手,换了个话题,“这次你想穿什么?”
“跟你不同的就行,”裴洵拍了拍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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