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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和灿烂[娱乐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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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片荒芜的心底，也能春藤蔓延。
第八章
一夜未眠。
所有事情在祁言脑中串联起来。他心里有激动，有担忧，更多的是胸口被名为爱意的暖流所填满而带来的满足感。
手机屏幕停留在微信和江朔忘的对话界面，待机时间过了屏幕暗下去，轻点一下又再次亮起，就这么来来回回，手机电量从89％已经降到了26％。
祁言在想，也在忧。他明确了心意，却不敢回应。男明星和男粉丝恋爱，怎么听都很像八卦小报杜撰来博取销量的故事，如果终有一天见光，他不敢想象江朔忘会经历什么。
几番调整措辞，心里默读一遍确认无误后，最终点了发送。
＇祁言：真的很感激你那两年的陪伴，但是你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如果有一天被曝光和男人谈恋爱，对你的影响难以想象。你应该站在舞台上，而我不应该去破坏它。＇
消息发出去不久，江朔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言。”江朔忘声音不大，背景声从嘈杂慢慢变得安静。
“嗯。”
“为什么要这么说？”
“都是真心话。”
两人皆是沉默，祁言能听见听筒那端传来的呼吸声。
“你不应该是破坏者，你是创造者。没有你我不可能有站上舞台的这一天。”
“其实…”祁言顿了顿，“你不用这么感谢我，那两年我过得也不算好，孤孤单单的一个朋友也没有，没有你陪我说话，我也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不过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可怜人……”
“阿言。”江朔忘打断了他“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依偎彼此。”
“网络暴力的可怕你比我更清楚，跟男粉丝谈恋爱…”祁言话没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怕。有你在，我能度过一次，就能度过以后的每一次。”
“可不想害了你。”
“如果你拒绝，才是害我。”
祁言鼻头发酸，说不动容是假，静默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
“江朔忘。”这是祁言第一次对着江朔忘叫他的名字，很不一样的感觉，有些生涩又有些紧张，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我说，好。”
江朔忘愣了愣，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如释重负地应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后，祁言仍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那种不真实感驱使他掐了一把自己胳膊，疼的很。
再在微博上看到江朔忘的消息时，也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明星们的工作不似普通上班族，朝九晚五，规律而机械。
直到睡前也没有再收到江朔忘的消息，他很想问问江朔忘工作结束了吗。
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半天也没打下一句完整的话，心里正怪自己多事，手机却震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江朔忘：睡了吗？刚刚结束工作，晚安。＇
明明只是文本内容，但他仿佛听见江朔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祁言：正要睡。晚安＇
一夜无梦。
祁言被微信提示音吵醒，迷迷糊糊拿起床头的手机，不过才6点多点儿，消息是江朔忘发来的。
＇江朔忘：今天要去给电视剧录主题曲。一大早就被拎出来，真想回去睡觉＇
＇祁言：刚拍完的那部？＇
提示音再次响起。
＇江朔忘：嗯。吵醒你了？＇
＇祁言：正好醒来看到＇
＇江朔忘：还早，你再睡会＇
＇祁言：嗯＇
房间重新回归安静，祁言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清醒了不少，刚才短短几句对话，仿佛回到高中时期，每天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对方，亲近如只是暂时分离的密友。
国庆几天假期，江朔忘行程满满当当，从确认关系后两人还未见过面，但是每日从未间断联系。收工太晚江朔忘就发微信汇报，收工早就煲个电话粥，天南海北谈天说地。
国庆假期后第一个工作日，祁言起了个大早，七天假期积累了不少工作等着处理，难得的今天手机没有江朔忘的微信消息。
想了想，祁言发了条消息过去。
＇祁言：今天我起得比你早＇
收好手机和文件，开车去到公司。
刚踏进公司大门，就见欣欣站在前台旁朝他挤眉弄眼，问她在干嘛也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名堂。
慢悠悠地打过卡，不经意看了眼前台，眼瞅着就要上班，前台竟然没人。欣欣看他那慢吞吞地样子急得跺脚，拽着他就往里面走，祁言皱着眉一个劲扒拉她的手，“衣服被你扯皱了！”
好半天欣欣才喘着气说：“你快跟我来！”
欣欣拽着祁言穿过办公区，直奔最里面那间会议室。会议室的百叶窗没拉严实，他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老板似乎也在。
祁言被半拖半拽地到了会议室门口，一个“江”字卡在嘴边硬是吞了下去。
会议室里五个人相谈融洽，个个面上带笑，见祁言来了，老板希亚赶紧招呼他挨着坐下，“来，祁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Shar min亚太地区市场部代理人Karl，旁边是他的助理李小姐。”
希亚拉着他在旁边坐下，笑了笑，“对面是大明星江朔忘，这个大家都认识的啊，旁边是经纪人施小姐。”
祁言微笑着一一点头示意，掏出名片双手递出，“我是祁言，沉锋广告策划负责人。很高兴认识各位。”
名片递到江朔忘手里时，祁言感觉指尖有什么轻轻滑过，他看了眼江朔忘，脸上还是标准化的微笑，偏偏手指在名片上来回摩挲。祁言撇撇嘴，坐回原位。
“您好，祁先生。”Karl率先开口，“江先生是我司第四季度亚太地区品牌代言人，预计在10月25日正式对外宣传，届时将同步公开广告短片和海报，我司意欲与贵司合作，完成广告短片和海报内容，具体要求已全部列在这份文件上，还请过目。”
Karl说完，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纸质文件，递到祁言和希亚面前。
看文件的同时，江朔忘那边经纪人也开了口，“祁先生，关于广告短片和海报的拍摄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但是因为阿忘还有其他的一些行程需要兼顾，我们希望能尽快确定好策划案，然后集中拍摄，等确定好拍摄时间后，我们这边会想办法排开日程保证拍摄进度。”
还没等祁言开口，希亚抢先说：“没有问题。稍后我司商务同事前来同各位签署合同，阿言你这边先去准备一下大纲，过后再就细节问题沟通一下就行。”
欣欣在祁言办公室等着，一见他回来，忙不迭地问：“真的是江朔忘啊！这种大明星怎么会来我们公司，听说是Shar min的广告，这种大牌竟然不找大厂！”
Shar min是国内知名时装品牌，凭借着时尚亮眼的风格在年轻人中刮起一股热潮。拓展海外市场后，在设计中融入了用以点缀而不累赘的中国风元素，受到许多东方爱好者追捧，以此迅速打开海外市场，更是在参展多次时装周后知名度暴涨。
“对啊。江朔忘第四季度的Shar min代言广告短片和海报，不过你别传出去了，25号才官宣的。”祁言坐在电脑前，整理策划案大纲。
“你怎么现在就做大纲啊？”欣欣看了一眼他的电脑。
“外面那四尊大佛还在等着呢！江朔忘经纪人说他档期空不开，要我们尽快确认策划案，老板让我马上出大纲，等会跟人直接谈细节。”
“也是。这一单估计肥得很，老板肯定得抱紧了。”欣欣在一旁帮祁言整理刚刚他带回来的文件，“话说，偶像坐在面前是什么感觉啊？以后还要拍广告短片，那不是天天能看见，激动吗？不过江朔忘真的好帅啊。”
“哪能啊。他行程忙得很。”祁言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老大，你这多年老粉的口气笑死我，太像老婆抱怨老公工作忙了。”
自知失言，还好欣欣也没怀疑什么，磕磕巴巴地附和两句也就不提了，“是啊，是啊。追了这么多年还是比较了解的。”
做好大纲，他抱着电脑再回到那间会议室，不经意看了眼江朔忘，还是笑盈盈地样子，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祁言有些不自在，挪开眼神轻咳了两声，让欣欣把带来的文件分发下去。
会议上三方就策划案细节做了深入的商谈，祁言一一记录在案。会议进展顺利，不到一个小时便基本结束，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希亚就走了进来。
“眼看就到中午了，我在旁边酒店订了包厢，咱们一块儿吃个饭，也算庆祝我们达成合作。”
欣欣跟着祁言走出去不远，小声凑在他耳边吐槽，“你看老板这殷勤的样，生怕人跑了似的。”
“有了这单，咱们公司下半年的业绩都有着落了。你想不想发年终奖？”
“不过。”欣欣像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江朔忘是不是认识你啊？”
祁言手一颤电脑上的文件全掉在地上，赶紧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收拾，“怎么会…他怎么会认识我…”
欣欣也跟着蹲了下去，帮他一块儿捡，“刚刚开会的时候你没看到，他一直盯着你看。”
“啊…你看错了吧。”祁言眼神有些慌乱，所幸低着头，欣欣看不见。
“怎么可能看错，我每次抬头看他，他都在看着你。会不会是你总是去接机被他眼熟了，哈哈哈哈太幸福了吧。”
拾起地上的文件，祁言站起身，皱着眉，“刚刚开会叫你记录甲方需求你都记好了？还是光顾着看明星了？”
欣欣吐吐舌头，“记好了啦。”
祁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手上，“帮我拿去办公室，我去趟卫生间。”
“哦。”
第九章
祁言走进卫生间，长吐了一口气，用手掬起一捧清水打在脸上，然后对着镜子把脸上的水一点点擦干。
洗手台正对着卫生间大门，从镜子里就能看见门口。祁言擦完水，把纸揉成一团，作势瞄准要扔进废纸篓里，正巧从镜子里瞥见大门口进来个人，这一分神就偏了准头，纸团擦着边落在纸篓外面。
“阿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朔忘。
祁言慌慌张张地往江朔忘身后看，见没有其他人才稍微松口气，拽着他往最里面的隔间走。
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挤在小小的厕所隔间里，身体间总有意无意地擦碰，祁言不太习惯，一个劲往角落里缩，江朔忘看着他发笑，伸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你再往后缩，就掉垃圾桶里了。”
“今天怎么回事？Shar min怎么会和我们公司合作。”祁言就着这个姿势站定。
“是我和Shar min的合作条件之一。”江朔忘靠在身后的隔板上，“我可是赌上代言费了，要是这单做砸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大明星还跟我们小职员哭穷。”祁言撇撇嘴，“那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江朔忘答得干脆，嘴角噙着笑，“从你答应之后我们还没见过，哪有谈恋爱不见面的。”
祁言踌躇了一阵，憋出一句话，“欣欣说，开会的时候你老盯着我。”
“注视说话人是基本礼仪。”
“你也不怕被你经纪人知道。”
“她知道。”
“你经纪人知道！”祁言音调瞬间拔高，想到厕所隔音又骤然收声，“那你会不会被雪藏什么的。”
“雪藏还会和Shar min合作吗？”江朔忘拿中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小说电视剧看多了？”
“看你粉丝说的。”
“少看。”
边说着，江朔忘伸出右手捧着祁言的侧脸，感觉他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忍着没动，江朔忘笑着抖了下肩，大拇指擦过他的鬓角，“有水。”
祁言往后退了一步，撞倒了角落里的垃圾桶，脏东西掉了一地。小隔间里散出不太好的气味，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尴尬。
祁言开了门往外走，正撞上迎面走过来的希亚，“祁言，你在这啊，等会儿一起去吃饭。”吓得他把隔间门关得震天响，猛地想起江朔忘还在里面，又回头看了眼隔间下面的空隙。
希亚站在小便池小解，见祁言没反应，又叫了声，“阿言，等下和Shar min还有江朔忘那边一块儿吃个饭。”
“哦，好。”
祁言挪着步子往外走，走两步回个头，希亚动作也慢吞吞的，小解完仔细地洗了洗手，还一边和祁言搭话，“你见着江朔忘了吗？他刚说要上厕所。”
没字还没说出口，江朔忘就从最后的隔间走了出来。
希亚拧着眉毛，“祁言，刚才你是不是也从那个隔间出来的？”
“不是。老板你看错了。”
江朔忘在旁边笑出了声，抬手挡了下嘴，打过招呼就走了。
祁言也跟着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办公室。
中午吃饭，饭桌上聊得最多的除了策划案就是江朔忘。
Karl的助手李小姐是个年轻姑娘，离了工作环境也就脱了为工作而伪装的外壳，毫不避讳地盯着江朔忘，时不时还会问上几句娱乐圈的事情，江朔忘会说话，有些问题答不得就说点别的，也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施琦在旁边偶尔插上两句，饭桌上气氛倒是不错。
祁言并不擅长融入多人的社交环境，便只是低头吃饭，也不怎么说话。江朔忘坐在他左手边，侧眼看了看，只当他不开心，就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左手。祁言一惊，赶紧把手往外抽，又害怕幅度太大被桌上的人看出名堂，只得在桌子下面和江朔忘较劲，然而他越想抽走，江朔忘抓得越紧，最后干脆握在手心里轻轻重重地捏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心惊胆战。祁言试了几次都拗不过江朔忘，干脆也就随他去了。直到有人敬酒，江朔忘才松了手，祁言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假借着低头喝汤悄悄抬眼看他，正对上他弯腰落座时低头看过来的目光，祁言赶紧把左手放到桌面上，斜睨了一眼，就见江朔忘拿餐巾捂在嘴上偷笑。
送走江朔忘和Karl等人，祁言差点瘫在椅子上。欣欣不明就里，还跑来笑他，“和偶像吃了一顿饭就这么元气大伤，你也太弱了。”
祁言现在身心俱疲，没心情说话，欣欣觉得没意思，找了个由头出去，留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叮咚—”
一声清亮地提示音。
＇江朔忘：我明天的飞机去G市＇
＇祁言：签唱会？＇
＇江朔忘：嗯＇
祁言把手机放回桌子上，G市的签唱会是江朔忘工作室早就公布过的行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不是今天提起他真的忘了这回事。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江朔忘：你会来吗？＇
祁言也在想这个问题。从他毕业之后，江朔忘已经转型影视，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签唱会，按照以往惯例，是该去的。但是抛开现在他和江朔忘的关系不说，光是Shar min的策划案就够他忙的。
＇祁言：拜您的好差事所赐，去不了＇
江朔忘没再打字，发了条语音过来，祁言点开放在耳边，传出来的声音温柔如水，“行，我的错，那明天来送机吗？我想看看你。”
＇祁言：不去＇
＇江朔忘：那我可能在25号之前都排不开档期了＇
＇祁言：……那你喝西北风吧＇
又收到一条语音，听筒里的声音带着轻笑，“我明天中午11点半到机场，T2航站楼。”
＇祁言：哦＇
祁言把手机放回桌上，开始着手Shar min广告策划的工作，得把明天请假会落下的提前补上。
等他搞定策划案的初步内容，夜幕已经降临，窗外一片流光溢彩，动了动久坐而僵硬的肩颈，走出办公室发现公司里只剩寥寥几个人。简单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在OA上发起请假流程，都整理好之后便准备下班了。
正在等电梯，收到两条江朔忘发来的微信，一张桌上饭菜的照片和一条文字信息。
＇江朔忘：天天陪人吃饭＇
＇祁言：你中午没吃什么，晚上多少吃点＇
＇江朔忘：你怎么知道我中午没吃什么，是不是偷偷在看我＇
＇祁言：大哥，你光拽着我了…＇
车开到半路，才收到江朔忘的回信。
＇江朔忘：我怕你不高兴＇
祁言在开车，不好打字，回了条语音过去，“我没那么小心眼。”完了又觉得差点什么，补上一句，“别喝太多酒。”他记得江朔忘拍给他的那张照片上，手边有个装了白酒的酒杯。
没一会儿，车里响起一声脆响。
＇江朔忘：好＇
晚上祁言洗完澡后收到江朔忘平安到家的汇报微信，两人聊了几句，江朔忘大约是喝了些酒，发来的语音里声音都是醉醺醺的，祁言赶着他去休息，江朔忘不肯，闹着要打电话，祁言没法，只得依了他。电话打完又已经是十一二点，祁言放下手机也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祁言依然早早赶到机场，他送机的次数少，依然还是照惯例提前到了，在大厅等着。大概10点左右就有不少粉丝聚集在大厅正门的地方，他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站着。
手机震动。
＇江朔忘：马上到＇
祁言低头笑了下，这实时播报定位挺不错的，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目不转睛盯着生怕人跑了，不出两分钟大厅门口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粉丝群一阵骚动，安保人员手拉手围成人墙把江朔忘隔在中间，有不少激进粉丝拼命往人墙里突围，安保人员不停出声提醒，但显然作用不大，经纪人和助理也一直不停地在驱散两边的粉丝，给江朔忘开路。
祁言站在人群外围不远处，他个子高倒也不怕被挡住视线。手机握在手里震动了一下。
＇江朔忘：怎么站那么远＇
＇祁言：太挤了＇
＇江朔忘：过来一点＇
＇祁言：我能看清＇
消息这么回着，但是还是不自觉地往人群方向靠近。
＇江朔忘：我看不清＇
＇祁言：摘掉墨镜就能看清＇
＇江朔忘：那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看你＇
祁言看向人群簇拥着的那个人，嘴角勾着笑，墨镜极好地掩饰了他的视线方向。
江朔忘进了安检口，还有不少粉丝在那儿站着，看着人影完全消失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祁言跟着站了一会儿，等完全看不见人了也就走了。飞机起飞前，还收到一条江朔忘发来的微信。
＇江朔忘：上飞机关机了＇
＇祁言：好＇
江朔忘几个大站的消息一向很及时，祁言刚回到家，微博上就已经出了今天机场送机的精修图。十分钟前发出的，已经有200来条评论，他点开看了眼。
＇阿忘今天心情很好啊＇
＇哥哥笑的好甜啊！！！＇
＇我基友今天去送机了，说阿忘全程笑成一朵花，嫉妒使我丑陋＇
＇哥哥拿着手机在和我聊天，我不管，锁死了＇
＇哪里来的小妖精，哥哥当然是和我聊天＇
……
虽然大部分是开玩笑的话，但祁言还是挺想笑的，江朔忘在人群里和自己发微信聊天，粉丝们毫不知情，还在争当聊天对象。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谈地下恋情，这种不为人知却心意相通的刺激和兴奋，远比昭告天下来的强烈，不过他也有些担忧，如果未来真的有一天被爆出他们的关系，江朔忘会面临什么，他又要面临什么。
第十章
Shar min和沉锋合作的消息在业内传出了风声，消息真真假假。大品牌不信，当沉锋自炒抬身价，小的且早有合作的几家则纷纷上门拜访，还有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也赶在风口联络试探。
希亚因此忙得脚打后脑勺，脸上却笑成一朵花，时不时就往祁言办公室跑，催策划案进度。
“老板又来催你了啊。”欣欣抱着打印好的文件走进来，在门口走廊上正好碰见笑吟吟的希亚。
祁言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桌前，“隔两小时就来一趟，吃饭都没他准时。”
“要不跟老板说下吧，这样老是被打断很影响进度啊。”
“算了。”他抬手揉揉眉心，“你没看见老板最近开心成什么样，哪里听得进去，早上刚听商务部那边说又签了两单。”
“累死算了。”欣欣翻了个白眼。
“在安排招新人了。”祁言想起早上人事部发给他的简历，“行了，你先去忙，我让你整理的市场调研弄好了吗？”
“快了，下午发给你。”
招新的面试安排在下午，祁言在接到前台说面试者到了的消息后就赶去了会客室。
来参加面试的是位女生，名叫秦珊，年龄22岁，刚从A大毕业。
秦珊性格活泼，健谈。祁言对母校的教学质量非常放心，粗浅了解了一下她对于行业的理解和专业能力，基本没有问题，心下也就肯定了七八分。
“秦小姐，还麻烦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和HR这边商量一下。”
祁言起身离开会客室，找到等在隔壁的HR同事。两人沟通过后，对秦珊都比较满意，当场就决定录用，入职时间定在下周一。
面试花了将近两小时，为了赶策划案进度，祁言只得在办公室加班忙到晚上快10点。
临下班前接到了江朔忘的电话。
“在干嘛？”
“正准备下班。”祁言想着这会儿公司也没什么人，便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
“这么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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