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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明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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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红花和他新得的千金也都住在这里,家里还请了奶妈,每日里都很是热闹,只是不曾见着他新娶的小妾,杜鑫猜测他是怕骆姑娘着恼,所以也不敢问起。
杜鑫到孟青这里学拳的事情,也跟傅玉声讲明了,傅玉声虽然意外,却也太知道他的秉性了,并不拦着他,只说,若是吃不了苦,倒给我丢脸。
杜鑫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学出一身的本事来,好教自家少爷瞧瞧看。
傅玉声就笑了,也不再说什么,反倒郑重其事的替他备了几分礼,还亲手替他写了礼单,教他带去送给孟青。
送礼那天也是巧,奶妈抱着小孩站在那里,骆红花便逗弄着她,口里唤着囡囡,声音也很是温柔可爱,见他过来,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还当是傅玉声找孟青有什么事情。杜鑫就说少爷放了他长假,他是专门来向孟老板学拳的。
骆红花倒颇有些意外,说:“学拳也是件好事,阿生他最是肯教人学拳的。”顿了顿,却又说,“三爷忙成这个样子呀?”这句话却又不像是问出来的。
杜鑫不大好接,想,我一个下人,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正打着哈哈呢,孟青就出来了,见着囡囡,便抱了起来,亲着她的脸,同奶妈说:“等等怕是要起风了,先抱进去吧。”
杜鑫不想他是这样疼孩子的一个人,心里正好笑呢,骆红花便说道:“总不好整天闷在屋子里呢,又带着帽子,起点风怕什么?”孟青也不看她,就拿手指轻轻的点着小孩子的脸,并不怎么在意的说道,“你闷着了,就出去散散心吧,囡囡这里有人看着呢。”
骆红花眼眶有点红,看他半响,想说什么,怕是碍着有外人在这里,也不好说出口,便一甩身,回了屋子。
杜鑫觉着他们夫妻两个这样不大寻常,也不敢开口说话,就凑了过去看孩子,称赞囡囡冰雪可爱。这话总是稳妥的,孟青听了就笑,说,囡囡是她们上海人叫的,你跟着叫什么呢?她有名字的,叫做玉瑛。
杜鑫说:哎呀,这个名字好,我家少爷名字里也有个玉字呢。
孟青便高兴起来,说,可不是么,三爷的名字也好得很。又把玉瑛抱了好一阵子,才让奶妈抱了进去。
杜鑫把礼单拿给他看,孟青见着了礼单上的字,先是怔了一下,才问他:“三爷这一向可好?”
杜鑫同孟青,就没有那许多弯弯绕绕了,就照实说道,“哎呀,我只听少爷天天抱怨说生意不好做,我看他累得很呢。”
孟青瞧着那张礼单,低声的说:“别人不说,你怎么不劝着三爷些?身体要紧。”
杜鑫老实的说道:“少爷说这两年正是打基业的时候,是该忙些,过两年就好了。”
话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孟青却仍是怔怔的,也不开口,杜鑫等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孟青这才回过神来,将礼单子收了起来。
杜鑫后来去得次数多了,专心跟着他打拳识字,这才算是同他渐渐熟了起来。孟青平日里其实话不大多,教起人来也很是严厉,丝毫不留情面。杜鑫因为在傅玉声面前也夸下了海口,每每生出退缩之意时,便把傅玉声平日里待他的好处想过一遍,竟也慢慢忍了下来。
学拳识字这两件事倒也罢了,就是家里那位陆公子,实在是教人头疼。
陆少棋在警备司令部任着职,却不是每日里前去点卯,兴致来了才去一次,平日里总是要同傅玉声一起,每日都要亲自送傅玉声去了公司,这才去做自己的事。就仿佛蜜蜂守着它的花蜜一般,丝毫不许人靠近。渐渐的才好些了,只是没好了两日,便又同傅玉声吵了起来。
却不是为了别的,是为着一个圣约翰大学里的男学生吵了起来。
第145章
这件事的前后经过杜鑫其实是知道一些的。
那个男学生叫做赵永京,之前就和傅玉声认得,年纪虽然轻些,傅玉声却颇把他当做个朋友看待。
杜鑫记得这个人,其实是有缘故的。因为傅玉声要替赵永京买一部稀缺的外文书,教他跑过好几次腿,找了好几处书局才买到。那时候焦头烂额,心里很是厌烦这位男学生,因此记得格外清楚。
济南的事情发生之后,因为政府在国际上的声微言轻,英意法德都偏向着日本人,倒显得国人没道理。上海南京各界都很是愤怒,学生们也纷纷运动起来,游行的游行,抗议的抗议。赵永京原本就是新闻系的,为了这个就来找过傅玉声一次,想要请他募捐,在学校里办摄影社。傅玉声觉着这是一件好事,便一口应允了,写了张支票送了过去。不只如此,还特意还买了数台爱克发相机,也送了过去给摄影社用。
大约就是为了他见赵永京的次数多了些,陆少棋便发起了脾气,将傅玉声大骂一通,说:“说甚么摄影社,其实是为着那个叫赵玉京的男学生吧。你背着我同他鬼鬼祟祟的,以为我不曾瞧见吗?”
傅玉声反倒笑,说:“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他们学生组起这个摄影社来,到底缺钱,我就捐了些钞票。他为了谢我,所以请我吃吃饭。摄影社做出些成绩来,又邀我参加几次摄影展,难道是不应该的么?”又笑着说道,“众目睽睽,光大化日,难道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不成?”
陆少棋微微冷笑,说:“他缺什么钱?缺你这样俊的男朋友吧?你以为我不知吗?他父亲是上海总商会的会长,难道口袋里还少你这一点钞票?”
傅玉声不料他打听得这样清楚,一时说不出话来,陆少棋又恨恨的说道,“这些也倒算了,怎么每次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同他出去?这足以显出你的心虚来了。”
傅玉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既然你这样生气,我便不去见他了。只是你总这样生气,只怕我将来身边再也没什么朋友了,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赔偿我呢?”
陆少棋不料他竟然这样以退为进,倒显得自己十分的没有道理,便哼了一声,悻悻的说,“我不是不许你交际,你要去见他,也未尝不可,只是不许动什么不轨的心思。”
傅玉声微微一笑,说:“你若是还不放心,那么下一次我同别人会面的时候,你便将车停在路边,我找一个靠着窗边的位置,也好教你看得清楚,你看如何?”
陆少棋仍是不大高兴,抱怨说:“你办航运公司,有陆家入股也就够了,你难道还缺钱?成天结交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他心里生着气,还要说话,却被傅玉声亲住了,于是声音含糊起来,慢慢的就很不像话了。
陆少棋吵过了这一次之后,赵玉京的事就不大提起了。傅玉声同赵玉京倒还是见过几次,陆少棋当真把车停在路上,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在咖啡店里聊天。
等傅玉声出来,便直接载着他回了家。
那一次杜鑫正好也在家里。他眼看着陆少棋拽着傅玉声急急的上了楼,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正要跟上去,陆少棋把他骂了一通,怪他没有眼色。他这才知道这两个人怕是又要做那不体面的事了,在心里哎呦了一声,慌得赶快出了门,面红耳赤的在街上走着,心想,大白天的,这两位也不大害臊。
他这位少爷,若要论别的,样样都好,就是这一件偏要从花丛里过的毛病,实在是要人命。
有一次杜鑫趁着陆少棋不在,便问傅玉声说:“少爷,陆少爷就在这里长住了?”
傅玉声看着报纸,漫不经心的说道:“那要看他了。”
杜鑫壮了壮胆子,就又继续问道:“少爷,那你同孟老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他上次同孟青回南京,许多事都糊里糊涂的,却又不好问孟青,如今得了这么个机会,就忍不住问了出来。他觉着这两个人是断了,却又拿不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知道孟青是因为傅玉声娶亲的事情才去的南京,怕是见着了傅玉声的面,两人讲不和,所以孟青才会半夜不告而别。
他是觉着自己猜得不错,也能和秀山说的对上。
傅玉声的目光定了一下,抬起眼来打量着他,说:“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杜鑫就小声的说,“我就是奇怪,孟老板也没怎么着呢,怎么你们两个就突然生疏成这个样子了?”
傅玉声笑了笑,说:“这难道不好吗?”又说:“你也常去他那里,他如今应该很好吧?”
杜鑫也说不出孟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他换了房子,又得了千金,还纳了妾,照理说应当是不错的。
杜鑫老实说道:“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也坏不到哪里去。”又说,“少爷,依我看,他还是很念着你呢。”
他跟着傅玉声这样久了,知道这个人待新旧朋友都是十分的周到,却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待孟老板这样,许久都不曾见上一面。
明明之前还总是惦记着,也总是说起的人,如今却连电话也没有一通,名字也很少提及了。
傅玉声愣了一下,竟然笑出了声,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说得什么傻话。他是江湖上的人,是讲恩义的,自然是念着我的。若是这点情义也没有了,他也就不是他了。”
第146章
杜鑫听着不大对,很想要辩驳,可抓耳挠腮了半天,却又说不出,只好就算了。
孟青如今其实已经不大出去了,也不怎么管舞场赌场里的事。每日里也都是闲着,或者抄抄经,或者教人打拳。来学拳的也不光是帮会里的人,还有慕名而来的人。
傅玉声为着他来孟青这里学拳的事,也很有些操心,耳提面命的吩咐过几次,教他做事要大方些,千万不要被那些帮会里的人小瞧了。杜鑫跟着傅玉声的时日久了,一张嘴巴很是能说会道,手里也有点积蓄,每次去都带些果子点心,虽然不费什么,却惹人喜欢。不论是不是帮会里的人,他都十分的客气亲热。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礼,就连孟家的奶妈见着他都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杜鑫起先的确是为着学拳识字去的,后来这两件事却落到底下去了,眼下在他心里排第一位的,却是别的事。
杜鑫有一次去得早了,在弄堂里碰见了一个穿白洋布红花长袍的女孩子,那姑娘白白净净的,因为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所以朝他微微一点头,也就过去了。杜鑫却看得心里砰砰直跳,从此就记在心上了。
本来是一个星期过来那么一两回。自从遇到了那个女孩子,竟然一个星期也要来个四五回,恨不得能多碰到她几回。知道她父亲是个裁缝,还偷偷的打听了人家的名姓,知道女孩子姓李名秀华,就把这几个字翻来覆去的默写了许多遍。
因为两个人总是在弄堂里碰见,女孩子也会对他笑一下,杜鑫就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想着女孩子冲他那么一笑,一整天都高兴得不得了,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同人打招呼,只是盼着每天在弄堂里这样见她一见。
这件事杜鑫也不好跟人提,若是跟傅玉声说呢,依着他这位少爷的性子,怕又是要费心的替他张罗,可他凭什么让少爷替自己张罗这些呢?
他心里存了这件事,有时候面上就不由得露出几分来,孟青看在眼里,虽然不说什么,却也要想一想是为了什么。有一次便忍不住问他,“是三爷那边有甚么事难办吗?你怎么总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
杜鑫连忙摇头,说不是三爷的事,孟青再要问他,他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孟青就越发的疑心,把这件事看得十分要紧,逼问起他来了。
孟青严厉起来,杜鑫就害怕了,被他逼不过,只好把实话都吐露了出来,末了又说:“我是个做下人的,她跟我又不一样,我心里再喜欢她,可到底配她不上,也不敢痴心妄想什么。”
孟青听他说完,才知道当真与傅玉声不相干,心里一松,反倒劝他两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你若是喜欢她,索性寻一个保媒的,去她家说一说。你若是手里钱不大够,我也可以帮你。”顿了顿,却又笑了,说:“或者你同三爷说说,他必然肯替你想法子的。”
杜鑫连忙的摇头,说:“千万不要告诉我家少爷!”
孟青不解起来,杜鑫一张脸涨得通红,说道:“我若是告诉少爷,他必然要替我想办法,少爷大方惯了,或许给我一笔款子,让我安家立业,好教我娶她,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我自己并没有甚么长处,若是出去找事做,只怕没有人肯用我。我除非仰仗着少爷,才能娶了她回来,这岂不是一件笑话吗?她即便是肯,将来跟着了我,心里难道不要笑我?”
孟青沉默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神色暗了暗,最后才说:“你说得是,可谁的家业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既然这样有志气,又不要人帮,那你心里有什么主意吗?要怎么把她娶进门呢?”
杜鑫被他这样一问,只好说:“除了伺候少爷,我再也没有别的本事了。”他说出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问道,“孟老板,你说我是不是该学点甚么手艺呢?”
他心里也很是后悔,傅家待下人一向宽厚,他也就糊里糊涂的过了今日,却不曾想过今后的出路。
孟青突然问说:“三爷身边,统共也没有几个人伺候吧?”
杜鑫愣了一下,说,“少爷身边常用的人,也就我一个。”傅家因为是新派的家庭,并不曾在家里放许多下人,所以跟着傅玉声的人也不大多。随身使唤的,也只有杜鑫一个。杜鑫也跟他久了,很是知道他的心意,傅玉声很多事情也不瞒他,所以用起来尤其的得心应手。
若是杜鑫在他身旁,他连按铃也不必,几时要些什么,如何准备,并不要他多费唇舌,杜鑫都会准备妥当。
只因为这些日子傅玉声都忙得厉害,白日里几乎不在家中,公司里又有秀山跟着,所以他才有这些空闲。
孟青皱了一下眉,说:“三爷身边离不了人的,你还是留在三爷的好。”杜鑫原本没有这个意思的,孟青这么一说,他心里却动了一下。秀山眼看着要将他取而代之了,他若是总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岂不是成了闲人一个?还是该早些谋条出路。可是一想到少爷向来待他的好处,这一点念头摇曳了半天,便又熄灭了。
杜鑫每日里都在孟青这里,呆得久了,便同他身边的人也熟悉了起来。他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孟青去年立了两件大功,所以杜老板许他闲了下来,不必常去公司里。还听说过些日子孟老板还要正正经经的开一间武馆,专门教人打拳。
杜鑫到底年轻,听了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便去问孟青。孟青却并不以为然,他说,上海也有好些武馆了,我再开间武馆,倒好像要同人争风头似得。教人打拳,也不过是防身健体罢了,又何必非要开武馆?
杜鑫回过头便把这件事当件新闻一般的同傅玉声讲了。傅玉声却说,开也是好事,不开也是好事,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后来想了想,又说,他便是不肯,怕也是拗不过,终究还是要开的。
杜鑫还不大明白,后来到了八九月份,果然听说孟青要筹备起开武馆的事了,他才知道自家少爷的消息原来是这样的灵通。
因为上海南京各处都办了国术研究院,政府十月还要在南京举行首届国术国考。杜鑫听了以后就心痒的厉害,便想要到时候要向傅玉声讨几天假,回去南京凑一场热闹。孟青却并不同意,要他一心留在上海。
杜鑫怏怏不乐,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回去的时候,脸上就带出来些形迹。
傅玉声见他这样,便问了问,听他说了事情的前后,沉吟了片刻,才说,你若是那么想去,去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说:“正好我在南京也有些事情要办,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第147章
杜鑫高兴起来,又问他说:“少爷,那你也去看吗?”
傅玉声沉吟了片刻,反问他道:“这次国考,孟老板也要去比的吧?”
杜鑫便把知道的都同他说了,道:“他原本只是要去看看。后来也不知是谁同他说了什么,他便改了主意,要去比了。”傅玉声说:“我若是忙得过来,就去看看。若是忙不过来,那就算了。”杜鑫见他话说得模棱两可,心中不免失望,说:“少爷,你若是去了,孟老板还不知要怎么高兴呢。”傅玉声却将话题一转,说道:“你不要同他说我知道这些,只说我要回去办事,你也要同我回去就是了。”经过了这些日子,杜鑫也算是看明白了,他的这位少爷,是在躲着孟老板了。
杜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你不要怪我多嘴。孟老板待你,并没有一点错处,你怎么就这样躲着他呀?”傅玉声看了他一眼,突然反问说:“先前你是怎么说的,如今怎么又变了?那时候替他叫屈的人,说我不该同他一起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杜鑫不料他会说到自己的头上,便有些心虚,说:“我那时候不是怕他有朝一日想不开,闹出些不可开交的事情吗?”傅玉声听他这样说,不由得笑出了声,淡淡的说道:“他会闹出什么不可开交的事情呢?再多娶几个小妾吗?”杜鑫愣了一下,觉着他话里的意味有点不大妙,正不知要怎么开口呢,便听傅玉声又说,“你学拳是学拳。我同他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他这样一说,口气里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杜鑫就不敢再多嘴了,只好把无数的话都憋在了心里,老老实实的去做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筹备开武馆的事,孟青这一阵子又忙了起来,有时在,有时不在。若是不在的时候,杜鑫去露个脸,问问他几时回来,若是要等得久了,也就不等了。
有一次孟青不在,他正要走,却被奶妈喊住了,要他帮忙去李家裁缝店取几件做好的衣裳,说是要看着囡囡所以走不开。奶妈又说太太要囡囡做几件新衣裳,让他也一并都问问。
这趟差若是别人来问,要他去别的地方,杜鑫心里未必情愿。可一听是这个地方,心里竟是十万个欢喜,他倒巴不得奶妈再多问几句话,他好多在裁缝铺子里待些时候,于是连忙的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裁缝铺子里并没有什么人,李秀华在柜边上坐着,一只手托着腮,正拿着一本书看着。杜鑫来的时候盼她在这里,等到真见了她,却又不知说甚么才好了。
还是李秀华问他一句,他才答一句,平时的机灵全都烟消云散,不见丝毫。
李秀华见他羞窘的厉害,猜他不常和女子说话的,便低头笑了一下,将叠好的衣裳取出来递给他。他急慌慌的道了谢,走出门去,却又回转回来,把奶妈问的话磕磕巴巴的又问了一遍。李秀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又要笑,又极力的忍住了,杜鑫不免心虚起来,心慌意乱的想着,她怕是知道了,我有意同她搭讪呢!李秀华却说,我说了这些布料,你怕是记不住吧,你等等,我给你撕张纸。说完走了进去,拿了个本子小心的撕了一张纸下来,又拿了支笔写给他。
杜鑫心如擂鼓,想,幸好我如今也认识一些字,不至于丢人。接过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也只认得一小半罢了,却不好意思露出来,便匆忙的点了点头,谢谢了她,这才飞也似的跑了回去。
结果回来的时候偏偏撞到骆红花。她正同奶妈说着话,见他急冲冲的跑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片,便问了起来,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不由得笑了起来,对奶妈说:“不是我说,你若是走不开,晚一日去取也没什么,何必指使别人呢。”奶妈便慌忙的辩道:“哎呀,太太,实在不是我偷懒呀,是孟老板吩咐了今天要取回来呢。”骆红花露出一种了然的神情,便说:“这倒也没什么,若是成全了一桩美事,将来也有你一份好处呢。”又看着杜鑫,笑着问道,“你同她说上话了,那女孩子怎么样呢?”杜鑫这时心里已经镇定了一些,回想方才的情形,不免懊恼,这原本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只是自己不争气。一通话也说得磕磕巴巴,教人笑话。
因为她问起来,杜鑫也就老实的说道,“我去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本书在看呢,怕是上过学的,我更配不上她了。”声音里便有些丧气。
骆红花反倒笑了,说:“傻小子,你这才说错了呢。”杜鑫惊愕的抬起眼来,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句话,骆红花微微一笑,说,“这世上的人,最是以貌取人的。你生得也齐整好看,打扮得又好,穿着这一身,别人只会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绝不会把你当做穷小子的。你若真要娶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杜鑫不由得低头看了一下身上,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他想,我不是穷小子,可我比穷小子还不如呢。
第148章
骆红花的话却未说完,她正色起来,道:“你呢,因为生得也齐整,打扮的也体面,这两件,其实已经比别人占了先机。要我说呀,你早就该先去同她认识认识,两个人要好起来才是正经事呢。”她的气势迫人,杜鑫的声音就小了下去,细声细气的说道:“就算我当真和她熟悉了,也不见得就能娶到她呀。”骆红花叹了一声,说:“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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