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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明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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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傅玉声难得的了无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终究还是睡不着。他心烦意乱的坐起身来,披着衣裳走到露台上,站在那里朝外看去。
夜里的月光皎白明亮,大地仿佛蒙了一层亮银色的轻纱,周遭的一切都那么的静谧,仿佛另一个世界。
夜色沉寂,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巷口处晦暗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他明知道孟青早已回去,并不在那里,却还是看了许久。他想,这个人送他回来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第29章
他想了许多,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想,孟青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便当初不是他,换做别人,只怕孟青也会如此相待吧。
又想,他待我好,我也不必觉着愧对于他,我以诚相待便是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于是就把这桩事抛在了脑后,不愿再多想,仍旧安心去睡了。
宴请孟青,定在了三日之后,大富贵酒楼二楼的醉仙厅。
定了之后,傅玉声先是吩咐杜鑫去慈云寺问孟青的意思,孟青回话说哪天都好,都听三爷的安排。
杜鑫回来学给他,吐了吐舌头,突然又说:“乖乖,少爷,真是想不到,他居然还认字哩。我去的时节,他正在抄经呢!乖乖,抄了好厚的一沓呀!”
傅玉声也有些惊讶,说:“当初我也请了先生教你们,你死活不学,怪哪个?”
杜鑫悻悻的说:“少爷,我当初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骂我几句,唉!”
傅玉声心中好笑,板起脸来,说:“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这点出息,还说要跟孟老板学拳呢?”
杜鑫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得意洋洋的说:“少爷,我没出息还真没什么要紧!架不住‘三爷’你的面子大呀。孟老板说了,我若是真心想学,去找他便是,还跟我说了呢,说我身体强健,跟着少爷你,他也放心!”
傅玉声正在看报纸,听他说这话,抖了抖报纸,折好放在一旁,认真的打量了他两眼。杜鑫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赌咒发誓道:“这是孟老板的原话,我可没有添油加醋。”顿了顿,又讪讪的说:“孟老板还问起你腿上的伤呢,问到底伤得怎么样,”话锋一转,又说道:“我看他真恨不得把三爷供起来,早晚三炷香的拜呢!”
傅玉声苦笑一声,说:“那我岂不是要折寿了?”
杜鑫嘿嘿一笑,说:“少爷福寿年高,不怕!”
傅玉声咳嗽了一下,报纸也没心思看了,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看你辛辛苦苦说了这许多,就放你几天假吧。只有一件事,可别再去烦孟老板了。过两天我还要请他吃饭呢,别被你气出什么好歹来。”
杜鑫撇撇嘴,说:“少爷,你也歇两天吧,看你这几日忙得马不停蹄,人都瘦了一圈呢!”
傅玉声嗯了一声,说,“过了这一阵,我们就搬出去,那时你就自在了。”杜鑫听了高兴起来,连连的说道:“太好了!赶紧搬出去才好呢!整天住在这里,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啊。”
傅玉声想了想,吩咐他说:“你私下里帮我打听打听,路五爷是不是有一个干女儿?”他话还没说完,杜鑫就紧张起来,说:“少爷,路五爷的干女儿再漂亮,也终究不是好人,你还是不要惹的好啊。”
傅玉声好笑起来,说:“我连她人都没见过,哪里知道她漂不漂亮?”
杜鑫头如捣蒜,说:“漂亮,我还见过一次的,就在孟老板那里!”
傅玉声有些怀疑,“怎么个漂亮法?”
杜鑫想了想,就说:“哎!她就穿了一件棉布的旗袍,也没戴什么首饰,可就是好看的很!面上白净的好像要放出光来一样,眉毛也好看,哎呀,总之就是好看的很!”
傅玉声好笑起来,心想,哪里就有那么好看了,大约是比寻常人好看一些罢了。
这几日他特意的打听了一下路五爷的事,才知道原来孟青是路五爷一手提拔起来的。孟青原本在车行里拉黄包车,路五爷相中了他拳脚功夫,又觉得他不是个油滑的人,便让他给骆红花当保镖。他的干女儿骆红花生得貌美,性情又与别的女子不同,招蜂引蝶,惹出许多祸事,路五爷让孟青跟着她,也是怕她出事。只是时日久了,路五爷用着他的地方也不少,慢慢的,便十分的信赖他,也想要提拔他。
傅玉声听人说,路五爷先是给了孟青一个赌场管,大约是见他安分,交的钱也多,并不贪心,又给了他别的生意做。前几年杜月笙的风头还没起来,路五爷就牵线搭桥,让他拜在杜月笙门下,没想到如今孟青的风头反倒盖过他的,许多事情还帮着路五爷一把。
傅玉声倒并不觉着稀奇,杜月笙是个重情义的人,孟青拜在他门下,比在别人门下,的确容易讨好些。
他原本是想,孟青的年纪,其实也该成亲了。他听说了骆红花的名声,又想这两人既然认识,也不知道这人心里是怎样想。
眼下听杜鑫这么一形容,他倒觉着这家伙怕是言过其实了。若是骆红花当真貌美至此,孟青那块木头难道还会如此的不解风情,同他说些什么没想过要成亲的话?
第30章
他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便把骆红花放去了一边,想着要替孟青再寻一门好亲。
只是别的都还好说,这桩事却是急不得的。孟青并不是什么好出身,名头再响,好人家的女儿终究是不情愿的。那些舞女戏子却又太多浮花浪蕊,过于招摇,傅玉声也不想委屈了他,便将这念头暂且搁置一旁。
宴请当日,傅玉声坐着家里的车亲自去慈云寺那里接的人。
孟青只知道是傅家来车接他,上了车才看见他坐在车里,便有些惊讶,说:“三爷,你怎么亲自来了?”
傅玉声便笑,说:“这不是为了借你的光么?同你一起走进去,我省些力气,少说两句话。”
孟青好笑了起来,说:“三爷明知道我笨嘴拙舌,还要我去出头,这不是难为我么。”
傅玉声但笑不语,孟青安静了片刻,说:“三爷,你在上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路五爷这里有几个赌场,三爷的闲钱放在我这里不肯拿回去,不如索性放在路五爷那里吧。光份子钱也是一笔进项,我每月十五给你送过去。”
傅玉声不料他还惦记着那笔赎金,笑了笑,打岔道:“对了,听杜鑫说你与路五爷的干女儿很熟,怎么不请她一同前来?这次也是我疏忽了,只请了路五爷,该打!”
孟青突然安静起来,这沉默来得诡异,让人大不自在,傅玉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大好看,想,怎么提起骆红花他就这么不快,难道有什么隐情?正要开口,便听到孟青皱着眉头,说:“三爷!她是生得好看,可配三爷,还不够好。”
傅玉声愣了一下,反倒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才说:“孟老板,照你说的,这个配不上我,那个也配不上我,难不成我要孤老此生不成?”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骆姑娘怕是不同凡响,你心里中意她得很,怕我同你争抢。”孟青着急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分辨道:“三爷怎么这样说!孟青是真心为三爷着想。你不在上海,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生得好看,人也仗义,可她终究是交际场上的人,若是做朋友,凭着三爷的身份,要交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呢?况且她的朋友很多,三爷同她结交,日后惹出新闻来,三爷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傅玉声原本是想打趣他一番,却不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心想,听他的意思,倒是很不喜欢骆红花那放浪的做派,又想,也是,他这样守旧的性子,自然是喜欢那种小家碧玉。
他倒是从来都不在意这些的。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本来就是朝夕间的事,合则聚,不合则散罢了。不过听孟青这样一说,他反倒觉着骆红花是个有趣的人。
傅玉声也不是当真要同骆红花怎样,只是想逗逗孟青罢了,见他这样发急,反倒觉得很有意思,又说:“孟老板,你这分明是心口不一。你对骆姑娘这样在意,难道以为我看不出么?”
孟青眼底发红,举起手就要指天誓日,傅玉声慌忙的按住他手腕,好笑的说道:“孟老板,我同你玩笑罢了,怎么当真?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登徒子?听见人家艳名在外,就要上去结识一番?”
孟青被他捉住了手腕,抿紧唇看他,有点生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傅玉声看他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当真这样想,又好气又好笑,板起脸来,故作正经道:“孟老板,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么?你不只知道,还亲眼见过的,难道这样快就忘记了?她一个女子,生得再好,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即便我当真是登徒子,献殷勤的,也该是孟老板这样的男子才是。”
第31章
孟青的脸顿时血一般的红,低声的喊他道,“三爷!”
傅玉声捉着他的手,微微的笑,说:“孟老板还是不信?”
孟青听他振振有词,却丝毫也不入彀,不大高兴的说道,“三爷说别的我都信,只有这话,我是死也不信!”
傅玉声惊奇起来,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说?”
孟青脸色通红,不自在的说道:“三爷,你先放开我!”
傅玉声笑了起来,说:“我若是偏偏不放呢?”
孟青攥紧了拳头,拧着眉毛看他,傅玉声眼底带着笑意,丝毫不让的看他,孟青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拳,卸了力,说,“三爷,您光是捉弄我有什么意思?”
傅玉声见他仍是忍耐,并不发作,笑意愈发的深重,便假装正经的说道,“孟老板说不信我,我觉着伤心。”
孟青哼了一声,把手一抽,不高兴的说:“三爷就知道拿我开心,”顿了顿,才说:“三爷以为我不知道么?您就喜欢那些生得好看的。路上见着年轻好看些的女学生,你都要多看几眼。若是你见着了骆红花,我就不信三爷不动心。”想了想,还是气不平,又说,“三爷,不是我说您,您这个性子,不改改可怎么好?陆公子那个脾气,您怎么受得住?您不就是觉着他好看么,若是他生得丑些,怕是您都不肯正眼看他。”
傅玉声听他居然教训起自己来了,还妄自的揣测他与陆少棋的事,便愈发觉着好笑,面上却绷得紧紧的,皱起眉头来。孟青说完,见他沉思不语,以为他还不曾死心,犹豫了一下,大约也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便又说:“三爷,她人生得再好看,也是朵刺玫瑰,采了就要扎手,三爷何必自寻烦恼。”
傅玉声便笑了,说:“算了,不说了,也快到了。”
孟青见他不爱听,便着急起来,说:“三爷!”傅玉声便握住他的手,孟青顿时说不出话来,仿佛被噎住了似的。傅玉声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孟老板,你再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小心我非礼你。”
司机好像被口水呛住了,猛然咳嗽起来。孟青被烫着了似得,急急的抽回了手,狠狠的看着他,却老实的闭紧了嘴巴,不再啰嗦。
傅玉声笑出了声,又看他恼火得厉害,只好看向车外,过了一阵儿,才又转过头去看他,见他还是一副气不顺的样子,便忍着笑同他说道:“孟老板,我不过摸了一下你的手,就这样生气了?”
孟青也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哼了一声,说:“三爷,我算是看出来了,您就是路上无趣,拿我开心呢。”
傅玉声笑意越发的重,哀叹道:“我同你客气,你嫌我客气;我同你亲热,你又嫌我拿你开心。孟老板,唉,这谁要是想对您的脾气,可真难呀。”
孟青可算是被他这颠倒黑白,毫不讲理的几句话气着了,反倒笑了起来,说:“三爷,我可真是说不过您。反正呢,您是怎么都有理,您要摸,我给您摸。”
说完就捉住他的手,朝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扣去,挑衅般的说道:“三爷,我说了,我的就是您的,您要摸,就给您摸个够。”
傅玉声被他这么一弄,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孟青见他笑了,也不再生气了,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傅玉声不再同他玩笑了,反倒松开了,只是心念一转,又拿起他的左手看了看。
孟青有些惊讶,说:“三爷还会看相呢?”
傅玉声不好说是想看看他的姻缘线,便说,“随便看看,”又说,“孟老板的手真热,怪不得穿得这么单。我还想说请人给您做几身夹棉的衣裳呢,过些日子便冷了。”
孟青有些不好意思,说:“三爷,我的衣裳多着呢,是您的手凉些。”又问说:“三爷,您的衣裳都带过来了么?”又说,“您该跟我练练拳,调养一下身子。”
傅玉声一听这个便怕,连忙摆手,说:“先不说这些,等我从南京回来的。”
他这几次都推三阻四,孟青也算是看出来了,便好笑起来,说:“三爷不是怕吃苦吧。”
傅玉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自嘲般的说道:“我若是能吃苦,也去军校转一圈出来,如今也不必这样缩着头躲在上海。”
孟青见他感叹,沉默了一阵儿,才说:“三爷,何必想那些呢,留在上海也没什么不好,上海有上海的好处,”又说:“十月的时候跑马场有赛马会,三爷可以去看,热闹的很,到时候我陪您去看,您应该会喜欢。”
傅玉声笑笑,说:“孟老板这日子都是算着排的吧,都给我排到十月了,我大哥还说呢,我来上海见着他的次数,比见孟老板的还少些呢。”
孟青有些赧然,便说:“我见着三爷便心里高兴,所以总想着要多来见见三爷,却忘了三爷未必有时间见我。”又感叹说,“三爷是有正事的人,哪里能同我一样呢?”
第32章
傅玉声不免失笑,说,“若是我在大哥眼里,有我在孟老板眼里一半儿的好,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孟青很是惊讶,十分不解的说道:“我若是有三爷这么好的兄弟,让我做什么我都肯的啊。”
傅玉声笑了笑,并不答话,孟青还要开口说话,汽车已经开到了大富贵酒楼的楼下,两人便分别下了汽车,一并走了进去。
傅景园和傅玉华早就来了,他们两个来了之后,等了没多久,人便齐全了。
这顿饭有孟青在,场面倒是十分亲热,宾主尽欢,唯一有些意外便是,骆红花也随路五爷一同前来了。
傅玉声见她容貌秀丽,起先还想,谁家的女眷,怎么混在这一群‘白相人’之中抛头露面。她走过来同孟青说话,他才知道这人原来就是骆红花,那时他心中十分惊讶,想,杜鑫这家伙,居然不曾扯谎。
她的面庞皎白,当真和杜鑫形容的一样,透着玉一般的微光。身上只穿着极简单的棉布旗袍,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段欲语还休的情意。
骆红花前来给他敬酒,又说:“既然是孟老板的恩人,那也是我的恩人,我要先敬您一杯呢。”
傅玉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孟青顿时着急起来,同骆红花说,“你不要胡说。”又说,“三爷,我同她没什么。”
骆红花笑嘻嘻的说道:“孟老板,我是说,你是我的恩人,那三爷就是我恩人的恩人,难道不对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旁边有个麻子脸的,大约与他们两人都十分的稔熟,便趁机添油加醋的说道:“孟老板,骆姑娘这样的美女你都不动心,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也顺道替三爷念念经,祈祈福。”
孟青就拍了他肩膀一下,说:“我要是真去了,你可不要隔三差五的来找我。”
麻子脸连忙赔笑,说:“玩笑话玩笑话,孟老板若是走了,我的天可就塌了!”又说:“三爷,他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清心寡欲,除了打拳,别的一概都不放在心上?”
傅玉声还不及开口,便听到骆红花说:“齐麻子,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你跟着别人,未必有跟着孟老板一半的好处呢。”
齐麻子便转了话头,起哄般的问说:“骆姑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叫你师娘?”
孟青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就皱起眉头,拽着傅玉声走去另一桌敬酒。骆红花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也不再跟来,便仍旧站在那里同桌上的人说话。
傅玉声便笑,悄声的说:“你心虚什么?”
孟青却不中他的圈套,看着他手中的酒盅,就无奈的说道:“三爷,你不能喝酒,就做做样子好了,怎么还当真喝了起来。”
傅玉声啊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骆姑娘过来了,”孟青便慌忙的回头去看,傅玉声忍着笑意,举着酒杯走去了路五爷身边。
路五爷十分的和气,听说他打算要在上海长住,便热心的问他要住在哪里,傅玉声还不曾定下,所以就和他多说了一阵儿闲话。片刻之后,孟青也走了过来,说:“三爷,我今日里要替您重重的谢过路五爷。若不是他,我只怕还蒙在鼓里呢,所以我就跟三爷说该请您坐上席。”
路五爷连忙摆手,说:“我这次坐上席,不过是因为我年纪大些,大家又都相熟,就不必那么客气。这次的事,多亏了孟老板前后奔走,出了大力气,所以不必谢我,谢他才是真的。”
孟青便不好意思起来,说:“三爷总是提起这件事,害得我都不敢去见他了。”
傅玉声听他说得一本正经,简直都要疑心前几日是自己眼花耳晕,不曾听真。原来老实人扯起谎来更加可怕,比往日里的真话还要真几分。
酒席散后,路五爷下楼的时候,突然站住了,同身边的人说:“谁送红花回去?”
傅玉声既然听见了,也不能当做耳旁风,便笑着说道:“不如坐我的车吧,正好我也要送孟老板回去,只要骆姑娘不嫌弃便好。”
第33章
路五爷吃了一惊,似乎没料到是他应声,便笑了一下,说:“那就有劳了,”又说,“傅先生这样的年轻,能有这样的脾气,倒是十分的难得。”这时骆红花已经施施然走了下来,路五爷便说:“你先谢谢傅先生,我要去办事,劳烦他送你一程。”又说:“你那边不是缺人?孟青正好也坐傅先生的车,既然顺路回去,你正好也多问问他的意思。”
傅玉声心下了然,想,他知道我要送孟青回去,所以才说那样的话。不免觉着尴尬,想,他们若是在车里说起正经事来,我是听呢还是不听呢?又想,我索性先下车好了,留他们两个在车里不就是了?
孟青之前不知是要同人说些什么,早已经下去了,这时候独自一个在楼下,已经等了他们半晌。见着路五爷同他说着话下来,便笑了起来,说:“路五爷,您和三爷说什么呢?说了这半天?”
路五爷就说:“没什么,我出来的急,一会儿还有事情,就请傅先生送红花回去。”
孟青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司机很有眼色,见他们走来,便急忙的去拉开车门,请骆红花上车。
傅玉声便说:“你坐后面吧,我等下有事要在实业银行下。”上了车,又同司机说,“你送完孟老板和骆姑娘就回去吧,不必回来接我了。”
孟青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骆红花,坐在后座上,却并不着急和孟青说话,先问傅玉声道:“三爷,听说您要在上海长住了?”
傅玉声只好回过身去,微笑着同她说话,“是啊,家里人都在上海,我也不好总在南京躲闲。”
骆红花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三爷,怎么说是在南京躲闲呢?您在南京的名头不要太响,我赌场里有个摇缸的姐妹,她是南京人,还同我说起过您呢。”
傅玉声不知她这是要唱哪一出,便装作紧张的样子,说:“若不是什么好话,骆姑娘就千万不要学给我听了,给我在孟老板跟前留点面子。”
骆红花大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矜持的样子,十分的爽气,说:“三爷,不是坏话哪。她说卢庆祥在赌场里对她动手动脚,她不敢得罪,还是您帮她了一把。她感激不尽呢,说您是个好人。若不是卢庆祥,她也不必跑来上海的。”
孟青仿佛松了口气,说:“那是自然!”又笑着说,“我倒不信,谁还能说出三爷的什么不好来。”
傅玉声不好接这话,就开玩笑的同骆红花说:“孟老板老是跟我这么说,说我这样好那样好,别人都配我不上。我疑心他是被我大哥私底下收买了,特意看着我的。我原本有个心上人,都被他吓跑了,骆姑娘,你来评评理,难道还不许我处个朋友么?”
骆红花乐不可支,靠了过来,亲热的同他说道:“哎呀,可不是呢,他当初也是这么教训我的!看不惯我交的朋友,说这个太轻浮,那个不学无术,一副道学先生的做派。好像全上海就他最正经,坐怀不乱,柳下惠,正人君子!”
傅玉声被她绘声绘色的形容逗乐了,见她言谈豪放却不粗俗,觉得她并不是寻常的市井女子,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便说:“是呀,起初我还奇怪,孟老板也不爱跳舞,也不喜欢赌博,除了打拳,也不知还有什么别的嗜好?”
骆红花撇撇嘴,说:“他呀?除了打拳,最喜欢干的事,莫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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