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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南乡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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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过完马路，侍南就把他放下来，自己也蹲了下来，认认真真跟他讲道理：“过马路要是不好好听哥哥的话，是要被撞死的！很疼的知道吗，而且你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也见不到哥哥了。”
哥哥很少这样说话，他说的话宋卿饶有些听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点头，平时飘忽来飘忽去的大眼睛也全神贯注看着哥哥。
但最后还是红了眼圈，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肩膀。
侍南摸摸他的头，忍不住感叹：“我这好好和你说话呢，不是骂你，是跟你讲道理，你别哭啊。”
宋卿饶吸了两声鼻子，没说话。
侍南伸出手：“牵不牵？”
宋卿饶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侍南只好琢磨新的哄法，还没开始想，小家伙又抬起肉呼呼的爪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牵。”
见侍南没反应，他还晃了晃手。
侍南弯下腰在他脑门上重重亲了一口：“真乖！”
亲的这一下，宋卿饶感觉眼前都开花了，柔软的云朵缠绵成浮动的粉红色延绵在天边。
侍南牵着他的手跳下一个台阶：“你走路别老看我，看着点路。”
宋卿饶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好看！”
侍南笑着看他一眼：“这句话你可记住喽，以后长大了别改口就行。”
说完还不忘回夸：“你也好看，你是……真好看。”
宋卿饶笑起来，两个酒窝甜甜的：“哥哥长大也不要忘！哥哥夸过我好看的！”
侍南摇摇头，笑着说：“我已经长大啦。”
是哦，哥哥好高的。妈妈都说他像上初中的孩子。
回家的路上有很多家零食店，在树荫里红色蓝色黄色的屋子看上去很可爱，侍南问他：“想不想吃零食？”
宋卿饶点点头，又摇摇头：“钱钱，么的。”
侍南听了就大笑，松开手揽了他一下：“没事儿，哥哥有，你想吃什么就拿。”
妈妈很少给他买零食，她说那是浪费钱的东西。
那就少买一点点，哥哥的钱不能浪费。
跳来跳去，在五颜六色的零食里看花了眼，宋卿饶掰着手指头边算边挑，最后拿了四颗奶糖走向收银台处的哥哥。
侍南怀里抱了一堆零食，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你拿了没呀？”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摊开手，露出四颗可爱的小糖果。见哥哥半天没说话，他试探性地说：“我还可以少要两颗……”
收银台收钱的阿姨悲悯地看看他，又看看侍南。
侍南哭笑不得：“我让他随便拿了！太懂事儿了这孩子……”
拎着一大包零食，侍南另只手拉着宋卿饶，一路教诲：“你要多拿点啊，哥哥不是跟你客气呢，你多拿点没事的，哥哥跟这家老板娘很熟的，她会给咱们便宜点的，你不用怕，吃不穷的，哥哥自己也赚钱的……”
宋卿饶眼前一亮：“哥哥好厉害！哥哥是大老板！”
侍南语重心长：“帮我爸洗碗扫地拖地什么的，等你大一点儿，高一点儿，你也可以。”
宋卿饶点点头：“我也请哥哥吃零食！我可以的！”
“哈……你好可爱啊。”侍南垂眼笑着，轻声说了句。
他这句说的很小声，显得特别的温柔，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和宋卿饶说话。
侍南带着他去家属院的小花园里吃零食，塞给他两包薯片，剩下的往俩人书包里塞。
“诶，好像有点不行。”侍南叨叨着，又拿出来一包塞小家伙怀里。
宋卿饶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吃，哥哥吃。”
侍南边拉着拉链边张着嘴巴凑过去，宋卿饶给他塞了一小片薯片，薯片太小了，侍南也没看，咬住的时候还咬到了宋卿饶的手指。
侍南赶紧松口了，看他一眼。
小家伙似乎浑然不知，拿回手指在身上蹭了蹭，继续在薯片袋子里挑着，然后拿出一片递到他嘴边。
侍南笑出声：“小笨蛋，你自己吃吧。”
宋卿饶抬着头看他，细碎的黑发软软塌着。
“好吧。”侍南无奈地叼了过去。
“没事，哥哥还会再生出来薯片的！”似乎以为他是舍不得吃，宋卿饶安慰他。
“……还记得呢。”
回去的路上，侍南反复叮嘱：“书包里有什么别跟阿姨说啊，等会儿进去咱关了门自己吃，他们看到了要分给他们的……”
宋卿饶点点头，视死如归地发誓：“我保证！”
进门后，侍南放下钥匙，试探喊了句：“妈？”
宋卿饶好奇地拿着他的钥匙看来看去。
“爸？”
长久的寂静。
侍南把书包扔沙发上，开始欢呼：“他们不在！耶，他们都不在！”
然后，脱鞋，打开电视，上沙发跳舞，一气呵成。
宋卿饶不明所以，跟着瞎乐：“他们不在，啦啦啦，他们不在！”
侍南：“……”
“来，先不写作业了。”侍南向他招招手，小家伙走过去，侍南把腿叉开让他坐过去，手上撕开一个果冻给他，“看会儿电视吧，想看什么？少儿频道还是卡通频道？”
宋卿饶拿着果冻一脸懵懂：“这是什么呀？”
侍南低头看着他肥嘟嘟的脸，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少儿频道和卡通频道是什么？”
“知道，妈妈说是弱智节目！”
“……你妈妈管你太严了吧。”侍南把果冻拿过来，嘬了一口，“这样吃，小口吃一点，别呛着，我再给你拿一个。”
小家伙倒是没嫌弃，直接接过来那个吃了，只不过是舔着的，红红的小舌尖试探性一舔一舔，特别可爱。
侍南搓了搓他的脸，闷声笑着：“笨蛋。”
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显然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他聚精会神看着，偶尔还叫两声。
侍南向后半躺在沙发上，支着脑袋悠闲地啃着零食，瞥了两眼表，忽然说了句：“再看一会儿就得关了，我妈快下班了。”
小家伙没听见。
侍南坐起来，拿出遥控器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家伙把他手啪开了。
无奈，侍南直接把电视关了。
宋卿饶浑身一颤，扭过头撅起嘴就开始嘤嘤嘤。
“乖，该去写作业了。”侍南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哄着，“明天再看行不行，就差一点儿了没看完明天也能接上。”
宋卿饶摇摇头，鼻子一皱，开始哭。
侍南一愣，端坐起来，抱他到自己腿上给他擦眼泪：“怎么真哭了，这么想看吗？”
小家伙点点头。
“好，看，看！”侍南打开电视，忧心忡忡看了眼表，他其实每次看动画片都自觉省掉最后一点内容，这样就不会在他妈妈来的时候太赶。小家伙这下不哭了，又开始看电视。他则站到窗户边往外瞅，看着看着，他就看到了他妈妈在楼下小房推车子。
“快快快，阿姨回来了，关电视关电视！”侍南喊了两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零食，拿着俩人的书包往自己屋跑。
跑了俩来回，小家伙还是陶醉在动画片中。
侍南拿起遥控器，小家伙就嘤。
楼道里传来妈妈的说话声，这会儿动画片终于播完了，侍南赶紧关了电视剧，抱着小祖宗进了屋子。
宋卿饶被抱到书桌前迷茫地看着桌子上摊开的自己的作业本，还不知道被谁写了俩题。
侍南坐他旁边，攥起笔奋笔疾书。
门开了，阿姨走进来，对他笑了一下：“饶饶来啦，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侍南直接回答了：“挺好的，挺好的。”
“你也快点儿写，给弟弟个好榜样。”阿姨看了他的作业一眼，“乱七八糟的，好好练练字儿啊，你看简茧就写得好。”
侍南满口答应，可算把人送走了。
看着妈妈把门关上，侍南松了口气，看着小家伙有气无力地说：“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小祖宗。”
宋卿饶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看你是学会了，反正你一哭我就没辙。”侍南感叹了句，开始认命的写作业。
是这样吗？
宋卿饶似懂非懂地琢磨着。
哭是可以让别人心软的吗？
☆、1…6
侍南对于接送宋卿饶这件事起初并不是很情愿。
但他还是答应的很爽快，因为这毕竟和人身安全有关。他的确有自信，至少宋卿饶跟着自己走不会有事情。
妈妈跟他说：“你云阿姨工作挺忙的，平时接送饶饶就够呛了，现在他们又算单亲家庭，所以妈妈和阿姨商量过，你以后接他一起放学，在咱家写作业，吃个饭，云阿姨下了晚班儿再接他回去。这样阿姨也能多赚点钱。”
妈妈还给了他一个老式的小灵通，“有事儿给妈妈打电话，你可以和安尧他们一起接送他，更安全点。”
侍南并不认为安尧会喜欢和更小的孩子玩。那次路上遇到宋卿饶太偶然了，安尧那天正好被他爸妈接走去参加婚宴了。后来他也尝试着和安尧说了这个事儿，果然，安尧表现的很不乐意：“那小子我见过，那么大了还冒鼻涕泡儿呢，幼稚死了。我不想和他玩儿。”
侍南表明态度：“我答应我妈了，以后我送他下学，就下午放学那会儿。要不你就和我一起，要不那次就和小吴瑞他们走，你们走你们的，我接他。别的时候他妈送他我再和你们一起。”
安尧犹豫了下，说：“行，就这样吧。”
安尧的态度他预料到了，并且可以理解。他自己都不是很喜欢和看上去这么小的孩子玩儿。
不过宋卿饶确实算个小意外。
侍南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很可爱，也很向着他。
甚至有的时候，侍南很喜欢他对自己撒娇的样子。上次放学后他拉着他去爬院里面那棵大树，因为那棵树有的枝丫很低，好踩，侍南平时和安尧他们经常爬那棵树。他自己先试了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然后让宋卿饶也上去试试。
宋卿饶有点兴奋，又有点胆怯，侍南半抱着他，他最后好不容易才上去了，抱着树干一句话都不说，眼睛就红了。
哎呀，这还爬什么，侍南赶紧把人抱下来了。
这么容易哭，换成别的男生，他是会鄙夷的。但是宋卿饶这样他却觉得意外可爱，小家伙也没有大哭大闹，而是眨巴着大眼睛掉眼泪，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那个年纪侍南很难得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保护欲。
要是妈妈也给自己生个弟弟就好了。
不过应该不会生的这么可爱吧。
侍南拍着宋卿饶的背，听着他打了两个哭嗝，禁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有的时候也会觉得他烦。
比如他兴奋起来很闹腾，叽叽喳喳说一堆乱七八糟侍南也听不懂的儿语，小男生总有皮的时候，侍南简直心力交瘁。再有就是小家伙过马路总也不安生，最后侍南干脆一过马路就抱他过去，省的再说他，再说了他也不听。
除此之外就是哭了。
侍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哭的，哭都能哭出不同的节奏来，什么原因都能哭，糖不好吃了哭，今天的云没昨天好看了哭，还有就是害怕，看见大虫子了哭，有个叔叔长的有点狰狞了被吓哭，最后就是撒娇，不给看动画片了哭，要抱抱哭，要亲亲哭。
噢对，他很喜欢撒娇。
他很喜欢让侍南抱他，亲他。
这点侍南觉得出奇好用，比说教来的简单，大多时候都会顺从他，导致到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俩人都已经习以为然了。
侍南和宋卿饶一腻歪就能腻歪好久。作业有的时候会很快写完，他就坐在床上看漫画书，小家伙在他怀里拿着玩具车鼓捣，忽然就玩腻了，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让他亲他。
侍南答应着，眼睛还看着漫画书，顺嘴给了他脸上一口。
宋卿饶翻过身来抱着他，大夏天的，有的时候相当黏腻。
侍南也不好推他，不然又要哭，于是他把漫画书放下，抱着他哄一会儿：“哥哥看书呢，看完再和你玩儿。”
宋卿饶点点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身后玩手指头。
侍南又拿起书来看，翻了两页就没了。他拍了拍小家伙：“饿不饿，饭好像做好了。”
宋卿饶摇摇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大眼睛近距离看很好看，睫毛是那么的长。
侍南蹭了蹭他的鼻子，笑着说：“去吃饭吧，好不好，哥哥饿了。”
妈妈喊了三次了，该出去吃饭了。
宋卿饶今天似乎有点困，话不多，还有些犯迷糊。要下床的时候，他的袜子都快掉了，边揉眼睛边低声嚷嚷：“哥哥帮我穿袜子……”
“好。”侍南弯下身，把小家伙的袜子套上去，肉呼呼的小脚还挺暖和的，他没忍住摸了一下，小家伙很敏感地缩了一下，还奶凶着喊他，“哥哥坏坏！”
侍南忽然想，他还能怎么样呢。
侍南凑过去在他脸上轻咬了一口，顺着就将额头抵在他的小肩膀上，摇晃着呢喃：“你要是长不大就好了……”
牵着小宝贝儿走出去的时候，妈妈打开书房的门喊了声：“侍南啊，你先和弟弟吃饭，妈妈这儿有点事要做。”
侍南应了声，宋卿饶还在犯迷糊，他把他抱上椅子，在他耳边低声说着：“吃饭了，你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夹。”
宋卿饶揉着眼睛，张开胳膊要抱抱。
侍南把他抱在自己腿上，次数多了竟然也不觉得沉，好生哄着：“吃点东西，饶饶，等会儿哥哥抱你去睡。”
说了半天，小家伙似乎还有点委屈，又开始小声哭起来，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总算坐起来要吃东西了，嘟嘟囔囔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侍南自然是挑着好的给他，先夹了点儿肉，嫌肥，又来点儿菜，觉得咸了，没办法，就给他喝点粥，死活不喝就是觉得烫，侍南最后都气笑了，冷静下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宋卿饶居然打了个嗝，指着肚子说：“涨。”
完了，侍南凑过去问他：“零食吃多了？”
宋卿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耳朵，贴上去吹了口气，见侍南没反应，就耷拉着肩膀蔫儿蔫儿地说：“揉揉。”
抓着侍南的手放在小肚子上，撒娇：“哥哥给揉揉。”
侍南摸上去，顿觉不好，这段时间给小家伙吃的东西有点儿多了，虽然他有让他克制，但好像无意之中开发了小孩子吃零食的潜力，看样子也不像是家里会给零食的，这一摸才发现不好了，侍南看了宋卿饶好一会儿，确定小家伙确实圆润了很多。
手下还是缓慢揉着，侍南看着宋卿饶很舒服地蜷在他怀里打着嗝，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宝宝，你是不是胖了？”
宋卿饶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着他：“嗯？”
第二天晚上，侍南也没买零食，任凭小家伙不高兴噘着嘴，硬是拉着他火速写完作业，然后叫上安尧他们一起下来玩了。
一般周末的晚上男生才到的这么齐活，不过既然是侍南叫，他们还是都愿意下来。
虽然安尧很快表现出了他的不乐意：“他怎么也在啊。”
侍南也在看着宋卿饶，眼里充满了疑惑，上次看见简茧这么怕生的小家伙现在倒是很兴奋，在哥哥们当中蹦来蹦去，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似乎之前没买零食的不快活早就一扫而光了。
霍然是难得的稀客，他今晚也是破天荒下来一回，眼镜后面的情绪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他甚至还很友好地跟宋卿饶打招呼：“嗨，我是霍然哥哥。”
宋卿饶清亮地喊了句：“哥哥好！”
除了侍南，都被吓了一跳，小吴瑞捂着胸膛直接叫了一声：“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跟刘晓艳一个嗓子！”
安尧瞪着眼睛：“比我还细嗓儿呢。”
“行了，今天晚上玩狗皮膏药怎么样？”
狗皮膏药是贴来贴去的游戏，两三结组，一个人抓一个人跑，贴最左则最右代跑，贴最右则最左代跑，说白了就是跑来跑去的刺激小游戏。
“不玩儿滑板啊，我白带了。”安尧扫兴道，“有个小孩子就是麻烦！”
侍南：“你不也是小孩子？”
安尧：“……”
“我看侍南也带了啊，我也拿了。”霍然指了指侍南手里的蛇板。
“这个等会儿玩，先热热身。”侍南说完后蹲下来跟宋卿饶开始解释游戏规则。
安尧：“……”
小吴瑞：“他这是新找了个弟弟？”
霍然：“我见过这小孩儿，听说是美国来的。”
安尧：“我晕，他哪里看着时髦了，我上次见他还有鼻涕泡呢……”
另外几个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侍南叹口气，鼻涕泡这个梗是绕不过去了。
很显然，这游戏是玩不开的。
其实是委屈了安尧他们几个，这游戏就是陪着宋卿饶玩的，所以侍南也没打算玩久，主要是考虑到小家伙不会蛇板，现在又胖了，还是热热身的好。玩个十分钟左右，侍南就打算结束去教宋卿饶蛇板。
“你当鬼，怎么样？”侍南问宋卿饶。
宋卿饶狂点头，在他身边蹦跶着。
“追着别人跑就行，好吧？”侍南摸了摸他的头，心想，反正这孩子也抓不到人。
宋卿饶点点头。
“抓不到人不许哭，你是男子汉了，别因为这个哭。”
宋卿饶点点头，抿着小嘴巴。
“行了，那开始吧。”侍南看了安尧一眼，“你被抓。”
“我倒。”安尧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欺负他，你到时候可别说我啊。我还真不信他不哭。”
无所谓，多跑跑掉掉肉就行。
小吴瑞很同情地说：“这个小胖墩儿能跑起来吗？”
侍南捂住小家伙的耳朵，对着这边交代了句：“别当着他面说他。”
霍然拍了小吴瑞一下：“行，咱开始吧。”
侍南站到霍然和小吴瑞旁边，抱着手看宋卿饶。
开始之后，小家伙就追着安尧跑，安尧就算是慢跑也比他快很多，他也不急着贴人，慢慢悠悠走着，宋卿饶快追上他，他就小跑两步。
别的男孩子都看着乐，霍然看了侍南一眼，到安尧离得近了说了句：“这样不好吧，人家这么小。”
侍南开口：“没事儿，就比咱们小三岁。”
小吴瑞瞪大眼：“和我一样大？！”
霍然笑出声：“哈哈哈，你看着像他大哥。”
侍南一直看着宋卿饶的反应，小家伙虽然追不上人，但也没像平时那样哭，更没说不玩了，脸上的汗越来越多是真的，没抱怨也是真的，握着小拳头始终在努力地追前面的人，嘴巴也抿得死紧，慢慢的别的男生也不笑了，都有些同情他。
但是尽管有些人有意放水，他还是追不上。
几个会合之后，安尧到了侍南旁边，好笑地看着宋卿饶说：“他还挺认真。”
侍南颇为骄傲地点点头：“那是。”
安尧：“……”
眼看着小家伙已经快抬不起脚了，霍然缓慢走到安尧旁边，无奈地喊了声：“贴。”
侍南看了他眼，霍然耸耸肩：“我看他已经快不行了，给你结束吧。”
侍南点点头，他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
宋卿饶已经满身大汗了，嘴巴抿得越来越紧，眼睛却也没有太多情绪，懵懂地眨巴着，侍南在他面前晃晃手，他的注意才被拉回来。
侍南倒着跑，速度也不快，但也不慢。
宋卿饶见是他，眼睛亮了一下，却又暗了下去。
不好，感觉要哭。
侍南脚步顿了一下，慢慢后退了两步，左手在只有宋卿饶能看到的地方向他摊开。
是颗小奶糖。
小家伙这次跑来的时候，侍南没有躲，像是被猝不及防地抓住一样，缓慢蹲了下来拍了拍紧紧抓着他的宋卿饶。
“可以了，你赢了。”
安尧一脸服了他的表情，拿着蛇板说：“够了你，这儿就你放水最明显。”
霍然说：“我们先去那边儿了，你安慰安慰他吧，感觉要哭了。”
小吴瑞也跟着说了句：“是啊南哥，我都觉得……有点儿过分。”
侍南点点头：“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儿带着他去。”
他们走了以后，宋卿饶还在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侍南抱着他低声宽慰：“好了，你很棒了，去和哥哥们玩蛇板吧？哥哥教你。”
宋卿饶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小脸上又是汗又是泪，额前的头发都湿了，眼睛里满满的惶恐。
侍南没想到他哭成这样，愣了下。
更让他心疼的还在后头，他的小宝贝儿抓着他的衣服，抽噎着说：“哥哥，我胖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侍南心疼坏了，擦着他脸上的泪水：“怎么会呢？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的，胖了也喜欢。”
宋卿饶摇摇头，睫毛都哭的塌下来，带着浓浓的哭腔断断续续说着：“你不喜欢我了……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你混蛋，你讨厌……”
最后还莫名其妙骂了句：“你流氓！”
侍南“噗”一声笑出来，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哄着：“好，我混蛋，我流氓。哥哥做得不对，哥哥给你道歉。但是和别的哥哥们一起玩不好吗？哥哥看你玩的也很高兴啊。”
宋卿饶在他怀里哼哼着，半天软趴趴来了句：“我还是喜欢和哥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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