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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1-5部]-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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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是在开舞会吧!”方进在群通里小声嘀咕。
“说不定哦!”海默笑道。
“这不可能吧!”方进咕哝着。
可是,这听起来最不可能的猜测似乎正在变为现实。再往前走,明亮的火光从稀疏的枝叶间透过来,闪烁着,跳跃着,电子舞曲的节奏越发强劲。
方进甚至听见了人们的欢笑与呐喊……一场正在狂欢中的篝火晚会仿佛近在咫尺。
“妈的!”方进移开夜视镜,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最后一丛象草,他心里很是不爽,在他如此悲伤的时刻,有人如此欢乐。
然而,他马上愣住了……
忽然间两名前哨齐齐沉默,通话器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了?”夏明朗诧异问道。
没有回应,呼吸声沉重到几乎会暴露目标的地方。
“方进!报告情况。”
“报……报告……”方进舌头打着结:“队长,你,你……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来看一下!”
“怎么了?”夏明朗满腹狐疑。
“队长!我到高点了。”徐知着轻声报告。
“嗯,情况怎么样?”
“您,嗯,……我没法儿形容!”徐知着停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都他妈怎么回事?!”夏明朗怒骂,都这种小心翼翼地口吻这算什么?他不自觉地抬头瞪过去,虽然他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棵猴面包树上藏着徐知着。
十分钟以后,夏明朗原谅了所有人,从方进到徐知着……甚至,一直呆在他身边露出诡异神情的海默与托尼。因为,是的,的确无法形容这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因为……
几台皮卡车杂乱的停在空地上,车载电台的音量被开到了最大。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一群穿着破旧军装或者T恤的男人们举着枪,唱着歌,跳着舞……在他们脚下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群村民拥挤在角落里,他们惊慌失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黑暗中,夏明朗只能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着的惊恐……
是的,你的确无法形容眼前正发生的这一切,因为你见识过载歌载舞,你见识过屠杀,但是……你没有见识过载歌载舞的屠杀……所以,在最初的那个瞬间,你唯有沉默。
一个看起来军容整齐些的壮汉走到火堆旁边,音乐嘎然而止。在他的带领下人们兴奋地朝天空扫射,激昂的口号声响彻了云霄。
“他们在说什么?”夏明朗听不懂非洲土语。
“革命军万岁。”海默道。
壮汉再一次挥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村民被拖到空地中间,牢牢地压制在一尊古老的非洲大鼓上。壮汉拔出手枪,居高临下地瞄准了村民的额头。
“你们世代被奴役,肮脏的阿拉伯人骑着骆驼来打你们,抢走了你们的土地和水;那些外国人,和他们勾结,抢走你们地下的金子……”海默小声地翻译着:“只有我们,我们在战斗。没有人能坐享其成,没有人……你们懦弱无能,你们只会拖累这个国家,只有我们才是拯救这个国家的英雄。所有瞧不起我们的人,我们都要让他付出代价,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这就是解放战线?”方进难以置信:“就就,就这……还英雄??”
“有各种各样的革命军,他们有五花八门的名字,你在指哪个?”
“革命军怎么能是这样啊!”
“唔,也有比较像样的,不过很少……”一声突兀的枪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海默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方进几乎都要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了。
“队长,能做点什么吗?”陆臻忽然切入这激烈的讨论,声音却平静得吓人。
“嗯?”夏明朗一愣。
“不能就马上走吧。”陆臻说道。
“不不……队长!”方进回过神来:“不行,队长,我们得救他们……”
“要不然让我动手。”徐知着也按捺不住了。
“妈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谁给爷说说……”沈鑫一直在后方警戒,被这着头不着尾的局面憋得挠心挠肺地。
“甭管怎么说,你让我先毙了那只胖子。”方进终于急了。
夏明朗心念一动,颇有深意地看了海默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步枪。这些枪全是从海默那里借来的,有AK74,有美制的M系列,临走时拿了三个基数的子弹,习惯问题,他们喜欢出门把子弹背得比水还多。
所谓众望所归,夏明朗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他的兄弟们需要一次战斗,用一些血来冲淡另一些血;他们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来证明……为此而牺牲的意义!
虽然夏明朗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不好……然而,这里或许只有他知道,这样可能会不好。
“各单位注意!”夏明朗沉声下令:“两人一组,分头蒙面行动;徐知着、沈少负责警戒。任务内容:1、清除所有匪徒。2、销毁所有武器。3、不救助任何人。30分钟以后脱离战斗,在藏车地点集合。听明白了吗?”
“需要留活口吗?”陆臻问道。
“不需要!还有问题吗?”
“没了!”众人异口同声。
“行动!”
夏明朗的话音刚落,一声枪响猝然而起,火堆边“那只胖子”应声倒地,四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缺乏训练的游击队员们尖叫着四处扫射,子弹乱飞。
“妈的!”方进一边用自动档回击,一边怒骂:“老刑,你他妈抢我目标。”
“嗨!上校!今儿晚上我请客。”海默起身正打算冲出去,被夏明朗一把拽了回来。
“你跟我一组!”夏明朗压低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吐进她耳朵里。
陆臻瞬间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向托尼做出一个分头掩护的手势,情势顿时变得有点儿僵。好在海默一向善于妥协,她很快就笑了,娇声细语:“你这么放心不下我,我很感动。”

3。

在生死面前,专业与业余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或者,真的是云泥!
陆臻发现在这里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流弹,如果有人正在向你瞄准,那反而没什么可害怕的,因为……那一定是瞄不准的。他与托尼甚至只需要几个最基本的战术配合就足够对彼此掩护,这些人什么都不懂,他们只知道开枪。
方进和刑搏追着逃走的那几个进了树林,陆臻他们的任务是搜索村子里还残留的那部分,同时把四下散落的武器收集起来。
刚才被人用机枪压制着的村民近乎崩溃地拥挤在一起,人们尖叫着,哭泣着,却忘记了逃跑。
陆臻冲他们大吼:“你们自由了!自由!”
终于有几个胆大的小伙子远远地绕过陆臻跑开,很快的,所有人像惊飞的鸟群一样四散,丈夫拖着妻子,母亲抱着孩子。
夜色已深,气温比起白天有所回落,这里所有的屋子都由茅草搭成,从红外夜视仪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情况。陆臻一踹开门,屋内的匪徒尖叫着让人无法分辨的单词,把一名赤身裸*体的少女挡在胸前。
难怪从夜视仪里看起来这么胖,陆臻迅速地闪开了。
“唔?放弃?”托尼诧异地问道。
陆臻飞快地绕到屋子背后,换手枪开了一枪,这种草墙像纸一样薄,有如无物。
“当然不。”陆臻答道。他回到屋里把死者的枪背到背上,捡起地上的裹身布包住已然呆滞的少女,把她抱了出来。
“她很漂亮。”托尼吹了一声口哨,移开夜视仪。
白光一闪而逝,陆臻用手掌罩住托尼的强光手电,向他摇了摇头。
“走吧!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家人……”陆臻温柔地在女孩耳边低语,为她指出一个方向,女孩惊疑不定地看了陆臻一眼,飞快地逃走了。
“希望他们都还活着!”陆臻轻声自语。
“嘿……我之前觉得你们像一群傻瓜。”托尼说道。
“那现在呢?”
“现在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傻瓜。”
“进步了,不是吗?”
托尼一愣,笑了:“是啊!”
十五分钟以后,战斗结束,这个原本热火朝天的地方一片死寂,只听得到风的呼喊与火柴燃烧暴裂时的脆响,还有重伤者垂死的呻吟。夏明朗追着最后一个疯狂逃命的游击队员冲进村子边缘的羊圈,几下干净利落的短点射,垂死的武装分子在挣扎中扯乱了一个草堆……
“出来!”夏明朗敏锐地注意到乱草堆里有人在发抖。
一个瘦得近乎干枯的老人家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他埋头蹲着,身体缩到尽可能小的一团,嘴里反复念叨着一连串夏明朗听不懂的方言土话。
“怎么?”海默从夏明朗身后凑过来。
“他在说什么?”
海默凝神听了一会儿:“他说,别的都拿去,只要把这羊留给我。”
夏明朗蹲下身去,就着月光勉强看清了老汉怀里露出的那一小丛白毛,一只小羊正在他怀里蠕动着,羊嘴被捏得很死。老人家看到夏明朗蹲下来,慌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靠这么小的羊?他怎么活?”夏明朗一时震惊,物质的匮乏居然可以达到这种地步,如此贫瘠?
“不知道。”
夏明朗收枪从随身行囊找出一包压缩干粮,撕去所有包装纸,塞到老汉手里。老人家仰起脸,浑浊的双眼正对着月光,满是迷惑。夏明朗从他手里扳下饼干的一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老汉似乎是明白了,却又不敢相信似地捏了一点食物拿在手上。小羊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咩咩地叫着。
夏明朗只觉得心酸,匆匆忙忙地站起来就走。海默追上来说道:“那老头儿说神会保佑你。”
夏明朗反问:“神能保佑谁?”
战事告下一个段落,夏明朗与海默开始最后的清场工作,把游击队的尸体拖到火堆里焚烧。夏明朗注意到海默会把死者身上的皮带与各种金属装饰物都挑出来。
“这些东西烧不掉,会留下身份。”海默解释道。
夏明朗忽然出手,扼住她的喉咙把人压到地上。
“咳咳……上校,别开这种玩笑。”海默厉声警告。
“你是故意的!”夏明朗低吼,火光照亮了他半张脸,令他的整个人被分割开,一边燃烧如火焰,另一边沉郁如冰。
“上校!!”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你知道这一切与我们无关,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你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咳,咳……你把我弄疼了。”
“得了,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夏明朗彻底压制住海默的任何一点挣扎:“告诉我你的目的。”
“如果我说我收了钱,你会不会舒服点儿?”
“谁给你付这笔钱?”
“没有!没有目的!我知道他们在这里,我想救他们,所以我带你们过来,就这么简单!”
“这个国家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死,你怎么可能忽然想救他们??”
“你们中国也有成千上万人在乞讨,你有没有可能在心情好的时候扔两个硬币?”海默怒吼:“你的士兵需要杀人,你的合伙人需要更多自信,上校,我是为你好!”
夏明朗有一瞬间的沉寂,随后,放开她站了起来。
“见鬼!”海默扬起手,蝴蝶刀在指间闪烁,夏明朗侧身躲过那一记直削,一拳打在海默腋下:“我说了,不要以为我不会打女人!”
“你他妈疯了!”海默咬牙切齿。
“我没有疯!我警告你,不要拿你那一套来想象我的士兵!!”
“那我也警告你!这是非洲,T。I。A。这里是非洲,不要拿你那一套来想象这里,这不是你们铜墙铁壁的中国,不是一个发生件枪击案都要全城封锁的城市!!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
“你不会明白的,我们在为什么战斗。”夏明朗已经平静下来。
“你不明白的是非洲!别拿你那套老兵的姿态来教训我,我六岁的时候就在给M16压弹夹。”海默试着小范围地活动手臂,咝咝呼痛:“你下手真狠。”
“我已经留力了。”
“呵,谢了!今天晚上的子弹我决定不请客了!”
“他们都这样吗?”夏明朗开始继续他这令人恶心的工作,同时学着海默的样子,把那些无法被烧毁的金属制品扔到一边。
“十有八九,嘿,上校,你不能把他们想得太高明,他们只是刚好手上有枪,而且不怕杀人。”
“我以为他们是反对暴政的。”
“不,他们反对的不是暴政,而是,被暴政。”海默抱着受伤的手臂,理直气壮地决定不干活:“知道最惨的是什么吗?”
“嗯?”夏明朗挑眉。
“这个政府很烂,但革命军更坏。”
“呵……”夏明朗苦笑:“T。I。A。 Huh ?”
“T。I。A。 Yeah! T。I。A。其实这里的人应该庆幸,这里发现的是石油而不是钻石。”
“怎么说?”
“石油是大型工业,开采石油需要秩序,你别看现在打得热闹,但很快会停下来,因为资本需要他们停下。但是钻石不用,钻石需要混乱,所以钻石永远带血。”
“我想……你应该更喜欢钻石吧。”夏明朗从一间倒坍的茅草棚上撕了半片墙下来扔到火堆里。
火焰腾空而起,热浪滚滚,逼得人远远离开。
“队长,他们好像回来了。”徐知着看到红外视镜里一大片红点在往回跑。
“撤。”夏明朗飞快地把地上剩余的几具尸体扔进火堆里。
然而来人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多,那些红点在接近丛林边缘时忽然爆发性超快速移动。夏明朗与海默还未及退走,一群猎犬已经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夏明朗登时愕然,在心头骂了一句我操,拔腿就跑。可惜,无论是理论还是现实,人都是很难跑过狗的。打头的猛犬发现陌生目标,狂吠着扑上来,夏明朗不得已侧身让过,风声挟着腥气从耳朵旁边擦了过去。恶犬落地后又是一个反扑,夏明朗已经摆好架式,反手一刀从下颚往上直接贯穿了这头猎犬的脑袋。
夏明朗拔出军刀,用尽全力把犬尸甩了出去,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爆炸。狂奔中的狗群急刹车似地停了下来,好像前方升起一堵无形的墙,一个个徘徊犹豫,狂吠不止。
“你们是谁?”在丛林的暗处,有人在问,用了好几种语言。
夏明朗顾不上答话,先找个地方藏身是正经,双方顿时僵持了下来。
“打吗?队长?”徐知着问道。虽然对方很注意隐蔽,可是在红外视镜里看过去,那一个一个的红点简直像明火执仗一样分明。
“等等。”夏明朗一时摸不清来人的路数,并不打算更多的树敌,要是能悄悄地撤了更好。
“嗯?”海默忽然捅了捅夏明朗。夏明朗转头一看,那位抱羊的老头儿不知道为什么跑了过来,用一种夏明朗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大喊大嚷着,捧着他白生生的小羊羔儿一步一步地走到火堆边。
夏明朗心头一凛,顿时紧张起来。他虽然与这位老汉素昧平生,但好歹救过他一命,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
狗群马上就发现了这个的新目标,几只猎狗掉头奔了过去。夏明朗子弹上膛正要击发……丛林里有人厉声喊了一句,正在兴奋中的猎狗迅速平静下来。
“看来不是对头。”海默的语气轻快了一些:“那老爷子在帮你说话呢。”
“你们是谁,是朋友吗?”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
老头儿走到他跟前,指手划脚的又说了一通。男人吹了一声口哨让狗群散开,试着向夏明朗他们藏身的地方走过去,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人从黑暗中涌出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村民开始收拾破碎的家园,哭声震天。
夏明朗知道这下子想消没声儿地溜走算是没门了,只能下令各单位保持警惕,小心撤退,自己先去会会这位不素之客。
“你又是谁?是朋友吗?”夏明朗终于现身,同时毫不客气地扯上了海默。
“我叫吉布里列。”对方爽快报上大名,指着海默问道:“中国人?”
夏明朗侧目一看,有小点郁闷,海默长了一张典型的亚洲面孔,即使把脸涂黑,看起来也只会像蒙古人。夏明朗正犹豫着怎么糊弄过去,吉布里列已经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是QIN的人?”
“清?”夏明朗用眼神询问海默:你的人?海默微微摇头,也是满脸的困惑。
“QIN!”吉布里列挥舞着手臂比划了一通:“中国人。”
夏明朗灵犀一点,脑子里闪出一个名字:秦若阳!
“哦,你认识秦?”夏明朗一时捉摸不透,到底秦若阳与这些人是恩是仇,只能先试探着问问,回头也好改口。
“他是个好人,他给了我们很多药……”在暗处,吉布里列的整张脸就是一团黑影,只能看清闪闪发亮的眼白和两排白牙。
夏明朗耳机里沙沙作响,陆臻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我问过师兄了,这个吉布里列他认识,靠得住。”
“嗯?”夏明朗含糊地应了一声。
“另外,我们已经撤出来了。”陆臻补充道。
夏明朗心头一块大石放下,轻松了不少,终于有精力问及:“刚刚那些人是谁?”
吉布里列咬牙报出一个绕舌的长名字,怒火冲天地吼道:“他们已经杀了我两个村子了。”
军阀乱斗,各自争抢地盘……夏明朗大概了解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心下恻然。
这个村庄在艰难地恢复着它的气息,把倒下的草棚支撑起来,扫去沾血的尘土……几个背枪的武装人员在忙着给伤者分发药品。很快的,有人发现了陆臻他们收集好留下的武器,吉布里列马上把那些枪支弹药现场分发了下去,几个村民拿着枪即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所谓有前途的军阀是看得出来的,从士兵的纪律到长官的态度,而更关键的是对待老百姓的方式。即使生在乱世,杀鸡取卵的土匪做派也是混不久的。夏明朗冷眼旁观,发现秦若阳的眼光的确值得肯定。
夏明朗找了个借口解释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把起因推给油田周边村民的求助。这几乎是个戳穿不了的谎言,甚至让吉布里列由衷感激,自告奋勇地表示会帮忙注意周边游荡的陌生人。夏明朗又另外扯了一些理由让他注意保密,俨然一派做好事不图扬名的架式。当然,他们没在现场留下任何东西,万一真的闹出来,一切也都是可以抵赖的。
等夏明朗与海默脱身出来,兄弟们已经在藏车点等了多时。回程时一路寂静,直到夏明朗忽然用中文说了一句:“欢迎回到人间。”
小皮卡车上的气氛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托尼敏感地问海默这话什么意思,海默小声翻译给他听,两个人面面相觑。
“子弹钱回头算给你,衣服就不还了。”夏明朗见海默仍然一脸犹疑,笑道:“你要觉得亏了,我也让你打一拳还回来。”
海默马上一脚踹过去,夏明朗抬手格挡,被震得手臂一阵发酸,唉,这娘们果然有几把小力气。
沈鑫非常不满地在驾驶室里抱怨:“你们又在干嘛了?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4。

柳三变还在值班室里等着,刚一个照面就着急问道:“怎么样?有线索吗?我听老李说……”
“没有!”夏明朗无奈苦笑。
“唉……”柳三变显然大失所望:“当然,你也别太自责了,这都是没办法的……”
换过衣服,简单沾水擦了擦身上的汗,夏明朗回到办公室里开始写报告,有太多东西需要记下来,报告完成已经是凌晨。
这是喀苏尼亚最凉快的时刻,晨风中带着难得的清冽气,夏明朗发现他是如此厌恶这个炎热的国度,他开始怀念清新的水与凉爽的风,还有看不到硝烟的天空。
回屋经过会议室时,夏明朗才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陆臻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独自面对那幅巨大的卫星地图。
哎呀……夏明朗心头一阵刺痛,他猛然意识到,他好像把陆臻给忘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对未来太迷茫,对时局太绝望,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思考;居然忘记了,他最心爱的人正在经历着怎样的苦痛。
“还不睡吗?”夏明朗轻轻推开门,异常地懊恼。
“你报告写完了?”陆臻疲惫地搓着脸:“我刚刚去找你,看你在忙。”
夏明朗走到陆臻身后,把他拢进怀里:“在忙着什么?”
“我在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躲过今天这一枪。”
“我感觉他是来伏击巡逻哨的。”
“是啊!不幸让我们赶上了。”陆臻轻轻摩挲着地图上他们遇袭时的那个点。
“不,是所幸让我们赶上了。”夏明朗的神色平静得让人不可思议:“要不然整个哨位,那些人全完了,说不定还能让他给跑了。”
陆臻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有些委屈地强迫自己笑了,说道:“是啊!你说得对。”
“嗯,所以,你的结论呢?”夏明朗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如此脆弱的陆臻终究是他不忍目睹的。
“结论是……没有!地型太不利了。”
“嘿,这是个油田,它没责任长得万无一失。”
陆臻神情肃穆:“我们可以做到全歼来犯之敌,但我们没办法阻止第一枪。除非我们使用直升机勘察地型,可那样的话,又得考虑反直升机导弹和RPG,所以还需要两架武装直升机护航。这家当就太豪华了,聂老板可刷不了卡。”
“不,你得考虑到那些人要钱也得有命花,只要你拉开架式,让他相信自己有来无回,一命换一命绝不值当,那就成了。”
“可是,他们总是要试过,总有人会要牺牲……”陆臻微微发抖,眼眶泛出血色。
夏明朗转身拉上所有的窗帘,把陆臻拥进怀里。
“这是命运!”
夏明朗吻了吻陆臻的额角,声音温柔却无奈,是这些年来,他面对无常变幻时唯一的心得。
“是的,我知道。”陆臻反手抱住他,越勒越紧,有些哽咽地:“我知道。”
“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我知道,有空会哭的……”陆臻把鼻子揉得通红,他拉过卫星照片:“我不相信今天还有来送死的,我们抓紧时间把地图核对出来。”
“不,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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