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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1-5部]-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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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很满足,热情而乖顺,夏明朗于是更满意,肢体绞缠在一起,抱着磨蹭着,干净的皮肤上散发出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儿,被汗水蒸腾着,潮湿而温暖。夏明朗因为心里总有顾念,下手太重了马上又轻起来,吻得太急了又缓下去,太细致太轻柔,从胸前吻到背后,这让陆臻都觉得太慢了,慢得让人心里发慌,他勾起脚蹭夏明朗的大腿,不能……来点实质的吗?(囗囗……320字)
这是一种无法激烈的姿式,一切都很慢,抱着,慢慢地蹭,全然陌生的感觉,新鲜而温情。
他们过去所有所有的体验都不是这样的,过去只要进入之后就好像坠入异度空间,没有思考,没有理智,时间与空间凝缩成一个点,只有你与我,别的什么都不存在。
而现在的一切都很清晰,所有的感觉,触觉,视觉……没有被放大也没有被异化,真实的肉感,柔软而温暖。手指擦过皮肤的细微涩动,触到汗液时滑腻的流畅。
我又被他包围了,陆臻心想。
而这一次,不像幻梦也不曾神魂颠倒,这一次分外真实,被他的气味与身体完全彻底地包裹住,不愿放开,不想逃避,如此依恋。陆臻扣住夏明朗手指抚摸自己,让结合更为紧密。
灯光在墙壁上勾出暗色的剪影,轮廓起伏,像一个被放大了的人,分不出彼此的界限。
陆臻出神地看着那幅剪影,那“个”人在动,像一幕生涩的皮影戏,臃肿而缓慢,如此的笨拙。他无法从那条轮廓线中分辨哪一段是他的,哪一段又代表着夏明朗。他动一动腿,把自己的那部分找到,夏明朗的手掌跟着滑下去,抚摸他腿侧的皮肤,同时取代了那条线。陆臻试着把手臂往后伸,扣住夏明朗的脖子,身后的人顺着那力量的方向探过来,挡住他的视线,同时吞噬他的嘴唇。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吗?
当他感觉到被包围的同时,那个人也向他弯曲了,契合着他的棱角与弧度,在改变,都在改变……无论他的初衷如何,是不是愿意,是不是欢喜,都变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陆臻在极近的距离凝视那张脸。
漆黑的,陶醉的眼眸,含笑的唇,亲吻着,轻轻碰触。
“喜欢你么!”夏明朗轻笑。
“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对我好啊!”
原来是这样吗?他曾经想过很多,很多很多,想到头都疼了,脑子都要炸了,他想到很多理由,说服自己,说服别人。可是理由永远都只是理由,不是事实。理由需要用很多语言来编织来构建,而事实,总是那么简单到好像不需要任何形容。
曾经,他希望给他最心爱的情人最完美的爱情,他希望夏明朗可以自由地享受他给他的爱,永远无罪,永远无疚,可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无论他用多少理由与决心去打造那样完美的爱情,然而那终究还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不是事实。
陆臻慢慢地笑开,弯眉笑眼,如春光般灿烂。
他忽然想起中国人是不说情爱的,从古至今,中国人,是不推崇情爱的,我们说恩爱。
恩与爱,揉在一起,不可分舍。
大约相爱到尽头也是一种恩,那是郑重的沉甸甸的存在,不像情那么自我,可以不知所起不知所终,飘忽忽来去无踪。人们在恩爱中相望,你施给我,我若受了,我当感恩,我再还给你……施与受,反反复复地轮回。
两个人,在时光中打磨着自己,也磨砺着对方。
相濡以沫,恩爱缠绵。

——平凡生活完——



番外一:夏珍

夏珍
念头这玩意儿,就像墙角的蘑菇,平时好像都看不到,可是一场透雨浇下,“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还白生生的一簇接着一簇地长,让你想忽略都忽略不成,非得去拔了它,才能好好安下那个心。
后来夏明朗回头想,自己也有些搞不清那一时的冲动从何而来,是因为白天在湖边陆臻逗那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逗了太久?还是晚上与小朋友们挥手道别时他的眼神太过留恋……又或者更早一些,在那个寒风呼号有如炼狱一般的冬夜,唯一温暖的他的身体贴在自己胸口……
他说,我们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夏明朗沉默地看着陆臻站起来开窗,扑面而来的夜风中挟裹着孩子们的喧闹与家长的呼喝,他看到陆臻脸上有隐约的笑意与温柔。
是啊!如果我们能有个孩子该有多好?他长着我的眉毛与你的眼睛,他会有你的嘴巴和我的鼻子,他一定会很帅。
夏明朗有些索然无味地把PSP扔到一边,陆臻已经再次进入了工作状态,对着电脑,心无旁鹜。夏明朗歪着脑袋胡思乱想,想了半天又笑了,颇有些自嘲的:得嘞,别说生不出来,真生出来了要怎么带呢?那是个人又不是一条狗。他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皱眉,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忽然跳下床,拿着手机跑到客厅里去打电话。
北京时间九点,夏小妹正在做晚饭,听到客厅里手机响,她急匆匆把耳机翻出来接听。
夏明朗喂一声确定是本人,声线放沉直截了当地开口:“手上的活停下来,有要紧事!”
夏小妹切了一声,把油烟机关掉,继续切她的菜。
“听妈说你还想再生一个?”
“哦!”
“那正好,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想结婚了,你把小女过继给我吧!”
“呃……啊!!!”夏小妹手上一抖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下一截,她伸手扶耳朵,把耳机拼命往耳朵里顶,妄图以此证明自己其实是幻听了,夏明朗却不耐烦了。
“怎么样?行不行给句准话!”他像个人口贩子那样镇定从容地讨价还价。
“喂……哎!这个……夏明朗,你要死啊!你今年才几岁啊,你现在跟我说一辈子不结婚??!!”夏小妹终于醒悟,一声怒吼,把菜刀牢牢地钉在案板上,夏明朗失笑,把手机拿开半尺。
“老妈会弄死你!”
“她弄不死我!”
夏小妹沉默了一会,慢慢把菜刀从木板上拔下来放平。
“为什么呀?是不是妈催太紧了,烦着你了?我也觉得她这么闹腾是不成,可是你也得体谅她,你看我们这边结婚都早,你的那些同学小孩都上小学了,她看着能不急吗?你别跟我乱来,我回去劝劝她……”夏小妹头疼地揉眉心,都说姑嫂关系不好处,可要愣是没有这不好处的关系,也是一种烦恼啊!
“别,甭劝,我不跟你开玩笑。”夏明朗声音沉沉的。
夏小妹一下又静了,掌心在出着汗,心跳开始加速,她是知道她那个哥的,满不在乎的笑容,过分明亮的眼神,决定之后再也不会更改的强硬。
“可是为什么呀?!”她长长叹一口气。
“不为什么,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老子这辈子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老了老了还得看小丫头片子的脸色赔小心,我受不来那个气……”
“夏!明!朗!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要漂亮,要学历好……花儿好月也好,还得围着你转,得捧着你!你他妈是神啊你!!”夏小妹勃然大怒,夏明朗听到对面咚的一下闷响,偏头看到卧室里漫出的晶莹的光,笑意在眼中流转,如斯甜蜜。
“所以啊……”夏明朗拖长了声调,“所以我不找了嘛!”
夏小妹重重地哼一声。
“你也别说我,咱凭良心,你看啊,要找个好的,把人忽悠结婚了往家里一摆,一年回家看上个十天半个月,这不造孽么?咱亏不亏心呐?可要找个不怎么滴的,别说我了,就你看着,你能乐意么?”
“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你老婆关我什么事?”
“夏明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谁往人包里扔死耗子啊!”夏明朗提声。
“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儿!”夏小妹大囧。
“那你现在大了,懂事儿了?……帮我吗?”夏明朗说得轻柔,沙沙的,有勾引人遵从的魔力。
夏小妹默然不语,斜倚在厨房的长条案上,只觉得身上有些软,她一路想着,夏明朗你他妈混蛋彻底没救了,自己家里人玩这手攻心为上的;一路却又想着那是她哥,是啊,那是她哥,那个只用一双似笑非笑的利目就可以让她身边所有的混小子都肃立的哥,她英明神武的大哥,无所不能,纵横捭阖,她少年时全部的自豪与光耀……
“你说你这到底为了什么,你不想结婚就不结,阳奉阴违的事儿你干得还少了啊?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急什么呐你?”
夏明朗沉默长久,缓缓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沙哑:“我就是想,万一怎么样了,还有人叫声爹。”
夏小妹摊开手看到自己掌心里全是汗,她知道自己屈服了,虽然这事儿听起来荒唐无稽。
“行吗?这孩子就算我们两家养,对外面就说是跟你姓夏,你要是同意,明天去银行开个户头把账号告诉我,我每个月往里转2000块钱……”
“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夏小妹捂住嘴,眼泪热辣辣的流过手背。
夏明朗心中大定,他笑笑地说:“先收着。”
“改个什么名字?”
“哦……”夏明朗一愣,转瞬间醒过神,说:“叫夏珍!”
“哪个zhen?”
“珍宝的珍。”
他微笑,眉目宁定,脸上有不自知的欢喜,视线穿过客厅,穿过半开的房门,他看到陆臻一线狭长的背影,灯光在他头发上镀出毛茸茸的金边。
夏明朗收起手机回房,精神抖擞志得意满,陆臻好奇地问跟谁打电话聊这么久,夏明朗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说:我娃她妈。陆臻登时笑喷,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神极之促狭。
夏明朗懒洋洋地靠在桌边,半眯的眼眸似笑非笑半假半真:“我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刚刚电话跟我说生了。”
“哦!”陆臻做恍然大悟状:“男的女的?”
“女的!”
“我不喜欢女儿,我要男的,让她再生去!”陆臻一挥手,豪迈大气。
夏明朗到底忍不住掐他,人给你生一个就不错了,还挑男挑女的……
“哎……哎哎!”陆臻忍着笑挣扎:“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要真在外面生了个娃,早点带回来,趁还小我跟他还能培养培养感情。要说这人吧,有了感情什么都好办,我不说视如己出吧,好歹也不能亏了他。你要拖到个十五六,猫嫌狗不爱的再往我眼前领,这事儿就不好说啦!”
夏明朗笑眯眯地逗他:“连妈一起领回来?”
“行啊!您老受得住就行啊!”陆臻斜着眼睛瞄他下三路。
“哦……哦……”夏明朗看着他笑,手上忽然发力就要把人往床上抱,陆臻连忙挣扎按住他:“别别……我干到一半,我靠,别闹了,思路断了得回头找!”
夏明朗停下来埋在陆臻的颈边,声音闷闷的,呼吸灼热:“早点休息。”
“嗯……这块弄好就睡。”
陆臻抚过夏明朗头顶刺硬的发,发现满屏的字母符号都在裂嘴大笑。夏明朗放开他独自爬上床,随手拿过PSP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打,战到正酣时忽然听到陆臻问:“哎,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夏珍。”夏明朗头也不抬。
半晌,再没什么下文,夏明朗心里奇怪,一关闯过去抬起头。
他看到陆臻抿着嘴角无声笑得灿烂,那笑容如此明亮,好像恍然间天就亮了,地也宽了,窗外的春光漫进来,满屋子都是青葱的香气,带着所有三月烟花的旖旎……

P.S.

补充一个花絮背景,夏小妹的老公,也就是队长的妹夫,是维族同胞,而且是比较少见的维族独生子,所以……按规定可以生二胎……

至于正式收养,按我国法律,估计队长他们前半辈子都没指望了。

另外,虽然少校是不懂什么叫CP攻受顺序,可我还是对他这么大意地就把户主姓氏给定了下来……感觉到强烈的……扼腕,…_…||

番外二战争与和平(1)

战争与和平
1.
为免再次出现类似让严正的宽容变成自己不要脸的资本的嫌疑,夏明朗决定他这一次要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再不让领导主动多操一分心。所以两周的假期一到,夏明朗立马灰溜溜地开拔回基地。
陆臻送人出门时恋恋青山脉脉含情,用深情的眼神述说情深:为夫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夫人先行一步,少则一周多则半月,一定速去与汝相会。
夏明朗用力撸着他的脑袋说:“嗯,头发长了,归队前记得剪一下。”
陆臻倒地不起。
夏明朗这厮没有别的特点,最无敌的莫过于野兽的直觉,他刚一归队就发现风向不对头,众人的表情有异。严正作为麒麟人品的下限居然面露不忍,而郑楷身为队中最后一个义人竟然眼怀狡色,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小爷如今畏怯如鼠,永远笑颜如花的徐知着则神情肃穆。
夏明朗偷偷拉走郑楷细问,这才知道原来就在他走那两周,陆臻的一等功和陈默的二等功还有一中队的集体二等功已经批复了,刚好赶上军区政治处组织全军英模巡讲,任务下放到麒麟,政委没办法就只能找陈默上了。
当然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陈默都是当仁不让的人选:第一,占着个人军功;第二,尚在恢复训练期,任务不重,空闲较多。
但是,问题是……就像郑楷说的,那是陈默啊!
夏明朗痛苦地捂住脸。
“其实明天还有一个会,陈默本来应该去,可大家都说你不在我也有事,队里要留人就把他留下了,结果现在,你看??对了,老子怎么想你小子也得再磨叽两天,头儿还没开催呢,你回来干嘛啊?”郑楷非常不满。
夏明朗懊恼地搓着自己的脸颊心想:老子回来干嘛?
郑楷喃喃自语:“这都第十场了……”
呃……连夏明朗的肝都颤了。
是的,在麒麟基地,比严头更可怕的生物是存在的,那就是谢政委。虽然麒麟的政委不像别的野战部队那么有影响力,毕竟麒麟是以军事技能为先的,而且能进到这个基地里来的人多半八辈祖宗都让国安查了个底掉,老话说根正苗红,政治过硬。再加上谢蒿阳与严头合作多年,红脸白脸唱得欢乐,对上对下也玩得周转。
所以麒麟平时的大会小会,红头文件学习本来就比一般普通部队少得多,夏明朗记得早几年麒麟基地还是要做政策学习的,他这辈子最烦这个,捏着文件念得磕碰,到后来跟谢政委熟了,摆了明地耍赖,人也不计较。
可是这一次很明显老谢自己也没办法,所谓政治任务,天大一顶帽子罩下来,那就没小事儿。听郑楷说陈默所有的讲稿都是谢政委一手操办,饶是如此大家也都捏了一把冷汗。毕竟,那是陈默啊……
陈默第一次上路就连转五场,回来后脸色之黑,三米之内飞虫勿近,连严头远远地看到他都绕着走。方进到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台风尾的气场,主动向谢蒿阳要求替代,老谢斜眼看之:“你有受伤吗?你有二等功吗?你是狙击手吗?……”
方进吐血。
一周之后陆臻打电话给夏明朗要求归队,夏明朗说你得想清楚再回来,谢夫子正满大街地找人去做英模开报告会呢!陆臻大惊说难道要我去?夏明朗不屑之,你老人家又是一等功又有伤在身,边说边养伤多好?你不去难道还让我去?
陆臻沉默良久,问,那我不回来这事儿着落给谁了?
夏明朗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陈默!
陆臻扶额。
夏明朗慢悠悠地说别怪哥哥我不提醒你,陈默已经讲了十二场了,你回来,再往下那十场就全归你了,除非你有本事撞枪眼,让陈默代你去开报告会。
陆臻痛苦地捂着脸说默爷我对不起你,不过您既然已经说上了,就从一而终吧!
夏明朗嘿嘿一笑。
就这么一折腾,等政治处那群人消停了已经是五月初,陆臻少校乘着春风归队,看到队友们兴奋得不能自已,抱着徐知着狂呼,兄弟们,我想死你们了!而兄弟们则纷纷表示诧异,您老是谁,您老贵姓,您老如此白白胖胖,哪里来的小白脸?
当天下午陆臻就被郑楷拖去操场试训,成绩惨不忍睹,晚上在基地医院接受全面检查,从内脏透视到肢体力量……郑老大眉关大皱地站在军医边上频频点头,陆臻强烈地预感到徐知着的乌鸦嘴已经显灵,他将被郑老大操练到死。
夏明朗瘫在桌上耍赖,把陆臻的整个恢复训练工作扔给郑楷,郑老大强烈地不忿,您老倒是会做好人。夏明朗长叹一声,说兄弟啊,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这看着心疼,眼不见心为净呐。
一边是小量多次花样百出的密集型训练,一边信息组还有拖下的工作要接手,再加上陆臻这几月来整理的资料有很多还要交给专业人士审核……如此强大的工作量汹涌而来,连陆臻这种工作狂都有点受不住的意思,真正达到了睁眼干活,闭眼昏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革命最高境界。
是的,夏明朗心情复杂地想你都回来好几天了,居然连跟老子K一个的功夫都没有,这是怎样的一种……敬业啊!
这期间应军区广大青年干部的强烈要求,陆臻被迫从天昏地暗中抽出半天时间跑去跟吴鸣吃了一顿饭。
说到这饭吧夏明朗起初是打算陪同的,同时以麒麟大队一中队队长的身份,向军区技术骨干表示感谢,可是后来听说人吴少校小孩都会打酱油了,夏明朗又觉得哎呀老子最近真是太忙了,这喝酒的事儿咱不擅长,您老自个去吧!
陆臻被灌了酒,乖乖地在军区招待所呆了一夜,大清早的开车回来赶晨训,他看着夏明朗摇头说,吴鸣这人啊,看着倒是斯文,睡着了可真不消停。
夏明朗一呆,瞬间脸绿,半晌叹气。
操劳的日子总是哗啦一下就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陆臻生日,当然,他自个是不会记得的,晚饭时全中队忽然站起来敬酒,把他刺激得又是笑又是哭,抱着徐知着哗啦啦的,酒到杯干。
敬的人多,一会儿就有些意思了,陆臻刚要起劲,夏明朗站起来力排众议,说够了啊,人伤还没好透呢!就此散席,把这个兴奋孩子领回家。
陆臻关门落锁,后背顶在木板上,笑微微地说:“礼物!”
夏明朗挠挠脑袋:“您还真好意思开口!”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礼物搁这屋里都搁十几天了,你也没睁眼看一下!”夏明朗做哀怨状。
陆臻配合地做出兴奋的模样冲过去抱着他:“就是你么?你打算把自己送给我?”
夏明朗囧然,嘀咕:“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满足,老子……花了我大半月工资呢!”
这下子陆臻倒真的诧异了,这么值钱啊,那是什么东西?他四下张望,看到窗边的桌子上蒙了一层布,布下隐隐的凹凸好像藏着什么,陆臻指了指桌子:“那个?”
夏明朗沮丧地点头。
陆臻走过去深呼吸,把架式搭得足足的,把惊喜的表情备份到脸皮下,就等着幕布一开,说一声YOYO,吼一句哇噻,也让夏明朗平了那口心气,可是真揭开时他倒又愣了,二乘一的大桌上放着一个兵团,18比1的标准比例军模,有直升机、坦克、步战车……和许许多多的兵。
(传说中头发长了,归队前需要剪一下的少校……O(∩_∩)O,另,亲爱的小阳同学,我正在给你安排华丽的出场,为毛你自己先破功捏……泪ING)
“好好……好隆重……”陆臻一时找不着形容词。
“喜欢吗?”夏明朗贴背后抱过去。
“嗯!怎么想到送这个啊,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是喜欢么,追着人家八岁的小男孩子讨两个兵……”
陆臻一囧,颇有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
这话说起来那就长了,那会还是夏明朗在武汉的时候,他们上午在东湖边钓鱼,陆臻扶着池杉树在堤上学步,夏明朗一个没留神陆臻那边儿就招了一圈的人。十几个有老有小有中有洋,看着像几大家子,可是奇怪的是小孩大半都是中国人,看着像父母的倒全是老外。夏明朗怎么瞧那几个小孩都不像混血,走近一听才发现他们说的是法语,叽哩咕噜的绕舌半句听不懂。陆臻见他过来就笑眉笑眼地把人拉到圈子中间,夏明朗脸上僵硬着中华民族亲切友好的官方对外笑容,小声嘀咕:“什么人?”
“加拿大的,来中国收养孤儿的。”陆臻小声解疑。
呃?夏明朗一个愣神,陆臻又让人给问上了,大姑娘小媳妇大爷们小伙子团团地围着他,七嘴八舌谈笑风生。夏明朗敏锐地感觉到这些人眼神乱飘,总在他身上溜来溜去,再看看陆臻多少有点促狭的眼神,心里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话题,可就是要了命的,一句不懂!
啊啊,夏明朗顿时就烦躁了。夏大人是怎么个主?天然的中心,天生的焦点,那要是引导话题和舆论的人……像这种明明知道对方在谈论自己,可就愣是一句不懂的心情真他娘的操蛋啊!
“说什么呢?”夏明朗偷偷踢陆臻后脚跟,一个看起来二八芳华的棕发小姑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夏明朗连忙亲切微笑之。
“法语啊!”陆臻在百忙中抽空回答他。
“我操,老子当然知道是法语,说什么呢?!”
“您自己不会听么?”陆臻回眸一笑,春光明媚。
夏明朗很想捏死他。
夏明朗压低了声音威胁:“老子会的法语除了骂街就是泡妞!”
陆臻一愣,笑了:“那给爷泡一个?”
夏明朗摸了摸下巴,眼神慢慢变柔和了,陆臻忽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到夏明朗对着芳龄小姑娘微笑,眼中满是柔和的……爱意(…_…||)端地是浓情一片,落叶飞花都要动容。
上真功夫了,陆臻脑中警铃大作:不不不不,不好!!
“vous etes si belle;(你真漂亮) si j'ai l'honneur de savoir votre nom?(我可以认识你吗?)”夏明朗拖长了声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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