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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之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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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巷转角处一道白光投射到石灰斑驳的墙壁上,一辆黑色越野车从街角冲出猛然一个急转弯风驰电掣而过,卷起阵阵烟灰落叶,向华灯初上灯火飞腾的巨大现代化都市中心驶去。
  下午还乌云蔽日的天空,一到晚上,苍穹就如同苏醒般一片云都没有地舒展开,星空斑斓,璀璨天河中间点缀着繁星万点,广袤无垠。
  在那漫天星辰的映照下,路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地汇聚涌来,柔和的月色和闪耀的星光交相辉映,绚烂的天幕仿佛一张五彩斑斓的网笼罩了整个巨大的都市。
  车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陆承则脸像打了霜般黑沉沉的,手握方向盘控制方向,脚下油门快要踩到底了,前方有个向右转的路口标志,他猛地飞速转动方向盘,引擎加速,越野车一个漂移迅速飞一般地过去了。
  然而即使是这种类似于泄愤般的开车方式也无法降低他内心熊熊燃起的炙热情感,风刮擦在车体上干燥的空气撕裂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焦躁得有种想要破坏掉什么的欲望。
  坐在副驾驶座的萧子期也只是扭头看向外面星河璀璨无边,丝毫没有对这极其危险的行车方式表达任何看法。
  两人好像在暗自打擂台相互角力一般,从一上车到现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月光下黑色越野车反射出淡白的光彩,轮胎高速飞转激起重重水花,一路飙车呼啸而过,车身摩擦空气带出的气旋卷起层层落叶,留下一地黑烟尘雾。
  窗外的风景已经重复了好几轮了,车子绕着这个繁华的商圈都转了好几回,就是不肯停下来,萧子期却也没发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望着从眼前飞速后掠星罗盘布的熟悉街道。
  突然间一只流浪猫从街角黑影中窜出来冲到马路中央,陆承则猛然踩下一个急刹,突如其来的惯性冲击下轮胎在沥青地面划出长长的黑色印痕,发出刺耳的噪音。
  黑色越野车终于停了下来,停驻的地方离这只流浪猫只有咫尺之距,它见情况不对劲也立马飞奔消失了。
  “艹!”
  陆承则捶了一下方向盘,骂出了他这几天最想说的话。
  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鸣笛声,无数车前灯照出前方白晃晃的路,他骂了一句后又不得不重新启动车子往前开。
  即使差点出了什么事,两人之间依旧没有视线交集,可这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萧子期没有动作,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诚然昨天晚上的情迷意乱也是有他的一部分责任,在陆承则说出母亲这两个字后他的心防也就随之卸下,他能够清晰地就失去母亲这件事产生共鸣,努力地想着如何安慰陆承则,然而这后来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不由自主就不是他能想象并控制的了。
  同样的沉默在萧子期身上体现的是尴尬,在陆承则那里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了。
  手握方向盘,即使车速飞快也始终平稳地行驶着,在萧子期偏头看不到的视角,陆承则藏在路灯的昏暗弱光中看不清神色,突然对面车道打来一束光远远照到越野车前窗上,乍然眼前白光大现,接着在光芒中赫然显出陆承则眉角间掩饰不住的阴霾,像被拉断引线的地雷只差临界条件就要爆炸的模样。
  “小心看路。”
  在沉寂了许久的逼仄狭小车厢里响起的萧子期的声音如同汩汩而出的冷气一样冷淡。
  陆承则两颊黑青,面色紧绷地摆动方向盘,车速却减慢了许多。
  没有在外面多晃几圈,这次闪着银光的黑色越野车转道改朝家里的方向驶去,巨大繁华灯火通明的都市中心逐渐化作地平线上的黑点,被甩在轰然疾驰的车子后方。
  车子驶进自家车库,萧子期坐在车子里不动,眼睛始终往窗外看去,陆承则解开安全带,简短直接道:“下车,不跟我回去的话你也没别的地方去了吧。”
  他直截了当地揭破萧子期现在无家可归的窘境。
  萧子期缄默不语,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后路全部都给斩断了,一点后手准备都不留,于是只能顺从地同他一起下车。
  待进到房子里后,只见客厅触目可见的凌乱家具,纷纷洒洒的玻璃碎片落在地面,所有物品还是如同出门前的样子,至今没有清扫整理。
  看到这些,昨晚疯狂缠绵的记忆像电影片段似的在眼前纷纷闪过,萧子期又感觉脑袋的氧气不足,有种晕眩的感觉。
  陆承则脱鞋换上家居鞋,低头手握着鞋跟边对他说,语调平淡毫无升降:“今早你走了以后我也没时间打扫,就先这样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萧子期的视线在触到那片杂乱无章的地面后就急急忙忙扭头不再看,因为尴尬而导致的两颊有点微红。他没好意思回头看陆承则,神情漂移地往一楼的浴室走去,不自在地说:“我先去洗澡了,你也要洗的话就去二楼浴室吧。”
  陆承则换好鞋子,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直到看到萧子期的手已经摸上浴室灯开关的时候才突然开口道:“你的伤擦药了吗?”
  萧子期按下开关的动作一顿。
  他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目光刚要转回去却无意中看到了客厅那堆纷撒的碎片,想到了什么。
  待终于想明白陆承则指的是什么地方的伤口的时候,萧子期身体猛然一僵,脸上也顿然失去表情。
  随即肩膀上被按上了一只手,陆承则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很近的位置,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呼吸吹到他的后颈上有种酥麻的感觉:“你走路的姿势都明显不对了,很痛吗?”
  萧子期被他呼出的气体吹得扶在门框上的手都僵直了,他动作慢吞吞地拂下陆承则搭在肩上的手,脚下磕磕绊绊地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似乎更像是在落荒而逃。
  磨磨蹭蹭地进来洗了个澡,打开热水,朦胧的水雾很快就弥漫整间浴室。
  蒸腾的热气中萧子期弯下脖子冲洗头发上的白色洗发水泡沫,待冲干净了将头直起甩了甩发丝上积聚的热水。
  将多余的水甩干净了,他手撑着洗漱台的边缘,低着头,然后过了一会他才像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抬起头,盯着正对着自己的洗漱台上的镜子看了许久。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烟花
  镜子中模糊倒映出他清瘦的身体,即使雾气弥漫也能看出镜中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过了一天也没消退的掐痕吻痕反而更显惊心动魄,比起跟人做了这个事实更像是出去找人打了一架,由此可以看出昨晚的事该有多么激烈。
  刚才陆承则问的伤口的问题他没有回答,不是他非要强撑着,毕竟都瞎逛了一天即使走路再别扭疼痛也差不多能习惯些了。可是直到现在脱光衣服站在镜子前,他才能看出来那块地方确实红肿异常,臀部更是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没有一块正常的肤色,浸泡在热水中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痛。
  萧子期不敢多触碰那些已经红肿发紫的地方,草草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上在家里穿的休闲t恤就出了浴室。
  出来以后他发现陆承则还站在外面,身上的衣服却重新换了一套新的,应该是洗过澡出来在等着他的样子。
  萧子期眼眸微妙地动了动,挪动步伐往前走,越过陆承则的肩膀走上二楼的楼梯。
  脚踩在木质楼梯上,接着身后跟着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萧子期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陆承则。
  萧子期径直走进陆承则安排给自己的房间,转身正要关门,被从外面突然伸进来的手挡住,然后身体挤进来。
  萧子期忍不住瞪他,愤怒的眼神却被陆承则无视掉,顺便泰然自若地整理一下自己被门挤皱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萧子期忍不住问出口。
  陆承则却反过来问到今天早上的事:“说反了吧,应该是你想干什么——你今早为什么要走?”
  萧子期又倏地不做声了。
  看到他抿着嘴不出声的模样,陆承则目光里的焦躁才终于减轻了点。
  “你总是心里想着的事情都不跟我说。”陆承则突然道,蛮横抱怨的语气有点委屈的意味在里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就这么整天把我扔在后面追着你跑,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累吗?你要是想做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不管是怎么困难的事情我都一定会帮你的。”
  萧子期别扭地转了转脖子,好像想借此动作掩饰一些情绪:“我什么都没想啊。”
  陆承则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想要确定他有没有在说谎。
  萧子期大大方方地给他看,面色如常毫无破绽。
  陆承则看着萧子期,大脑里却仿佛穿越了时空般回到了今天早上的场景。他想起自己一睡醒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那瞬间的惊慌和胸腔内猛地升起的一股凉气。
  他甚至在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或许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只有皮质沙发上的一摊鲜红血迹和凌乱异常的四周才能让他确信那一切不是梦境。
  在目光触到那凌乱的点点血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是美梦成真的满足感和油然而生的喜悦激动,但那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随即是担忧的焦躁随着不可言说的诡异感情如潮水般喷涌而出,那恐惧到愤怒的心情到现在还能清晰地感受到。
  “我只有你了,”陆承则轻轻摩挲他的脸,指尖抹过留下红印:“你要是出事……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声音低沉语气轻柔,话音蕴含的意味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萧子期莫名地有种预感,好像他要是做出了什么事,陆承则说不定真的会把他吃了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
  楼梯间悬挂的石英机械摆钟针摆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像是一串语焉不详的话语。
  萧子期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时间快到了。”
  一下子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陆承则一愣,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的赫然扭头。
  只见整面落地窗展现的无边夜幕之上,群星闪烁与月辉相映,万里天穹浩瀚,静谧无声。
  指针的时间倒数至三秒。
  下一秒从地平线骤然延伸升起长长的金光,飞腾延展至遍布星光的广袤夜空中,轰然喷射爆开无数纷杂的璀璨金点光芒,如同一张绚丽闪耀的巨网笼罩整个星空。
  烟火升腾的破空之声骤响向遥远的远方,随即从四面八方接二连三的花火轰然冲起,绚烂多彩的火光纷飞直入天际。
  衬映着天上的迷离月色,亿万点花火齐聚升空炸开,构成一副瑰丽奇妙的美景。
  陆承则恍然一想,今天好像正好是八月十五。
  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他竟觉得有种荒诞怪异的感觉。
  “你指的是烟花?”飞扬的烟火投射下来的绚丽光辉中陆承则扭头看向他,震惊问道:“你在算着时间?”
  萧子期也怔怔看着窗外,细碎额发上渲染出金色闪耀的余光,更衬得他底下那双如墨的双眸似星辰熠熠生辉。
  宛若被那朦胧月光所感染,陆承则拂在萧子期脸上的手往下移,搂上他的腰侧,低头,黑沉的目光凝视进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混合漫天烟火倒映在那如水光的眼膜,仿佛全世界只独留自己存在于他的眼中。
  这个美妙的想法让陆承则的身体突然涌上一股火流,血液如同火山喷发后的岩浆火热,燥热难忍。
  刚想要低头吻上萧子期,就被他隔手挡住。
  捂住他的嘴唇的手纤长白皙,手背上青色血管隐约可见,陆承则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眸光昏暗。
  背景化作无边天穹中漫天绚烂烟火照映着璀璨繁星,在这浩瀚夜幕下两人相偎的姿势格外亲昵动人。
  被那暗沉到看不见底的眼神所吃惊,萧子期不知不觉手就松开了一点,随即被陆承则见机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在这浪漫的时刻,陆承则突然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
  萧子期好不容易放缓的神经又被被吊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天气真的很容易生病(゜ロ゜)
  祝我自己好好休息(゜ロ゜)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担忧
  陆承则的担心是真心实意的,他将手伸进裤袋摸出一只管状长条型的药膏,一只手抓住萧子期的小臂,就要把他往床上拉,一边扭头对他叮嘱道:“受伤了可不是小事,快躺下,我来帮你擦药。”
  陆承则说话的时候十分的平静,可以说目前他确实是毫无杂念的,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会在萧子期那里造成多大的刺激。
  萧子期激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下意识拍开他的手。
  “你……”陆承则突然被拍开,惊讶地回头看向萧子期。
  他以为如今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话聊天就是把昨晚自己强迫他的事情揭过去了,这就意味着萧子期很有可能已经成功被他掰弯并初步接受他了。
  可在他的目光接触到萧子期脸上为难的表情时,他似乎终于有点明白自己的自以为是,萧子期根本只是在被动地接受他而已……
  可是不对,这样说也并不算完全合适,说不准不仅仅是自己的原因,或许萧子期只不过在心疼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亲人,就奉献出自己给他一点心里和身体上的安慰罢了。
  这让陆承则的脸从雨后初晴再次变回阴霾密布的神色,眼底昏沉如同乌云遍布。
  “昨天只是个误会……”萧子期缓慢挪动脚步向后退,慢吞吞地说:“忘了这件事吧……当做从来没发生过就好了。”
  陆承则怒极反笑:“是啊,这只是个误会……不就是上个床吗,你这么在意干什么?”
  萧子期皱起眉头:“你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你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了吗?”陆承则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按在墙壁上,把他锁在墙壁和自己中间:“早上一觉醒来就发现你不在了,我快跑遍这个Z市都没找到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跑了,你让我怎么想怎么做?你知道我有多心急吗?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上床?!”
  萧子期脸一僵,埋藏在心里难堪的心结被人触碰到,那个人还是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他神色狼狈地甩开陆承则的手,欲盖弥彰地对他说:“……我暂时不想谈论这件事……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说完落荒而逃似的就要走。
  紧接着他又被陆承则拽了回来:“这么不想跟我上床你昨天怎么不用用力推开我,更不甚旁边不是有茶几有玻璃吗?用啊,你可以用来自卫啊!这样我就强迫不了你了,你也不用因为被我操到伤心欲绝离家出走!”
  盛怒之下的言语格外刺耳,萧子期知道他这两天因为陆夫人的逝世刺激得而失去理智,被那霸道的力气拽着根本动不了,萧子期只能撇过头不去看他:“你先冷静一下,别的事我们明天再谈。”
  “你又想逃了吗?”陆承则阴森森的脸贴近他,窗外烟花明灭的光线罩在他的脸上有种诡异的可怖。
  萧子期挣脱不了他的控制,情急之下只能冲他低喊道:“放开我!”
  然后出乎意料地,陆承则竟真的放开他了。
  萧子期瞬间没反应过来,手还举在空中,怔怔地看着他。
  气氛又回到最初的尴尬中,沉寂如同泰山压顶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松开他的手后,陆承则后退两步,两人的间距顿时被拉大。
  萧子期看到陆承则张开口,好像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又紧接着闭上了嘴,在他的目光下转身背过他就往门外走。
  萧子期怔然的目光随着他而动。
  突然间萧子期看到陆承则停了下来,他的手还伏在门框上,脑袋却偏过头看向自己,目光如同困于冰雪天地中的野兽,四肢僵直无力等待着无期的希望:“两天后是我妈的葬礼……你要来吗?”
  萧子期一愣,随即是无边无穷的寒气让周身血液停止流动。
  “我妈她……”陆承则认真地说:“她生病前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般疼你,如果你去了她要是知道也一定会高兴的。”
  然后他停顿一会,才接下去:“……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她们两人生前也算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吧。”
  萧子期怔怔地看着陆承则,又好像是透过他和他的话语看向那片被撕裂的时空缝隙,脑子里一片寂静的混沌,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松开手缓步向他走来。
  然后身体被拥入一个厚实的怀抱中,好似昼夜颠倒般的暖意蔓延至全身的血管神经,寒意散尽。
  “子期……”
  那声音也如同怀抱一样平稳有力度,好似夏天烈日下的海浪拍打浪花呼啸着贯穿全身,他觉得自己要被那暖流冲击得即将快要溺水而亡。
  温暖,却又带着奇幻荒谬般错觉的暖意。
  如同长蛇般藤蔓缠绕着他的毁灭性的浓重爱意,滚滚洪流般铺天盖地向他当头砸下。
  ……
  萧子期这次大概真的是要在床上休养一整天了。
  本来前天晚上他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就已经够酸痛难堪了,结果第二天还再来一次,身体自然是吃不消。
  初次经人事的身体过分青涩,再加上萧子期不经常锻炼,整天窝在实验室里,身体素质比一般人都还要差一点。而陆承则正好是与之相反的精力旺盛,一晚上能翻来覆去好几次,每次都神气十足威风堂堂,两厢对比之下,遭殃的显而易见是萧子期。
  睁开眼抬头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看,萧子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一静。
  突然嘴边递过来一勺羹肉沫粥,细软稠烂的米粒上撒几丝青白的小葱碎,隔着远远也能闻到清淡的小米粥独特的香气,看上去格外美味诱人。
  然而对于萧子期来说,即使是送到鼻子底下的美食也没有一点胃口。
  他躺倒平铺在大床上,面朝天花板的姿势已经持续将近一个小时了,身体睡到僵硬得失去知觉,可萧子期依旧不敢换个侧向继续躺着。
  一旦他动一下,身体下方就仿佛被从中间撕扯开血肉的痛感如蚁群四下散开般蔓延全身,同时腰间也宛若变成一滩水般根本提不起劲。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桌满汉全席,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无视掉,不为所动。
  “多少吃一点吧。”陆承则苦口婆心地劝道,把勺子往他嘴边递得更近了:“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和萧子期这副行尸走肉宛若将死的状态正好相反,陆承则如今的模样可以说是容光焕发,红光满面,就好像是行走在干涸的沙漠即将渴死的旅人突然从天上砸下了一片绿洲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雄性荷尔蒙,孔雀开屏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的。
  萧子期终于动了,他压抑着快要冒出口的细碎声音,忍着从下面牵扯出的每一条痛感神经带来的酸痛,艰难地翻了个身,像咸鱼翻面一样将后背留下对着陆承则。
  陆承则无奈地收起勺子,转而倒了杯温水,站起来俯身绕过他的背后,低着头把水端到他的脸旁:“不肯吃东西,喝水总行吧。”
  萧子期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闭上眼睛。
  知道他这又是拒绝的意思了,陆承则只好把水放回桌子上,然后坐回椅子上,盯着萧子期的背影发呆。
  陆承则知道这两天只有自己爽到了,萧子期反而承受得更痛苦。他清楚地记得每一次激情潮涌之下,在他身下的萧子期眼睛紧闭,额间冷汗濡湿了他的额发,黏在眉眼间愈显他的面庞清俊白皙。
  每当看到萧子期的这副表情,他心中的狂躁感就越发的澎湃激动,行动之间越加粗暴,这也就造成萧子期越来越招架不住他的动作,如此反复,直至终于承受不住。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才愿意同自己在一起的,陆承则觉得,只要他在就好了,像从小那样,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其他的事都不算什么。
  陆承则看着看着逐渐出神,只见到萧子期整个身体都缩进被子里,后脑勺黑发掉落在白色枕头上,夏天和秋天交替之间的阳光金黄光晕形成一个飘渺虚无的光圈将他笼罩其中,气氛显得分外温馨平淡。
  他想,自己不能要求太多,这样就很好了。
  这让他内心不禁升起一股暖意,想了一会,陆承则又站了起来,伸手就把裹在萧子期身上的被子剥开,空调吹出来的凉气顿时鼓入敞开的被子中。
  好不容易快要散架的身体终于得到休息,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睡梦中突然被翻了个身,猛地被惊醒的萧子期愣愣地看着俯视着他的陆承则,完全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然而随即发生的事让他更说不出话来。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擦药
  只见陆承则一个招呼都没打,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动手剥下自己好不容易穿上身的衣服,连个犹疑的停顿都没有,甚至看到他醒了还对他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安抚意味的微笑。
  萧子期顿时被吓得脸都白了,他颤颤巍巍地抓住陆承则乱动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道:“等……等等……不行了,我的伤还没好……”
  陆承则无语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是在帮你看看你的伤,顺便再擦点药。”
  擦药……?
  萧子期听罢脸白得更厉害了,他使劲推开陆承则的手,边语无伦次地对他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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