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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之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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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离开
  当年萧子期出生时作为萧家长孙可谓异常轰动,张灯结彩宴请宾客,更别说还有陈家这个舅家在他身后站着,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说他是在众星拱月中长大成人的都不为过。而这种众人吹捧阿谀奉承的现象直到他母亲被杀后才终于得以停止。
  然而比起他,作为女孩子的萧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出生就是小公主的待遇,不单说下面的人油嘴滑舌的吹捧奉承,就连萧子期这些少数几个能制住她的人都在惯养她,养得她不谙世事,所以才就连当初下楼买个早餐都能把自己的腿给摔断。
  连萧祈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根本吃不了一丁点苦。
  一想到万一事实果真如此,她从此就要每天自己挑水洗衣服做饭,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十五岁要过上五十岁的生活。萧祈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了,拧巴拧巴在一起像拧毛巾一样能挤出一滩苦水般的心酸感。
  一边想着这种不可能发生,另一边这种担心被抛弃的念头如同催生的稻苗一样不可抑制地狂长,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份担忧从何而来,似乎不知不觉间这种直觉就如同种子一般悄然种在心里。她想着万一果真如此呢?万一哥哥真的嫌我烦,我该怎么办?
  而另一边,萧子期给她的回答却十分简短,他似乎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曲折难行的山路上。乌黑的眼珠透过玻璃镜面反射出阳光的金辉,落到他的眼中却是如同夜色一般的深沉,仿佛夜风习习吹出来的凉意在混沌的夜里,他简洁地说:“不是。”
  可是等他说完这句又不再说话了,让旁边的萧祈愈发心痒难耐,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这莫名生长的忧虑起因何在,无从说起,憋得她脸都红了。
  高速行驶的汽车却没感受到萧祈的疑惑,依旧喷发出轰轰的乌烟尾气义无反顾地冲上一座陡峭的小山。
  这路旁都矗立着许多这种的大碗状的小山,有的山上修好了公路,有的甚至连能走的路都没有,就这么排列得整整齐齐地延伸至遥远无际的地平线,一望无边,山壁间隔中间掺杂着一些田舍房屋,视线向前眺望更远处还能模糊地看到做饭升起的袅袅炊烟。
  萧子期选择的这座山道路险峻,山道上随处可见的大块灰白碎石散落满地,大约是从高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碎裂成块,一不小心就有撞上大石的危险。
  四周是一排排高低错落的大树,一边的草木枯疏,凄清荒凉,看起来似乎曾经被大火烧过;而另一边绿意盎然,繁茂的树丛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堆,从远方看来像是一张绿色的画布。
  路面坑坑洼洼,或许是这附近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地面上凹下去的沟缝和凹陷里积满了积水,往路前方看能看到地面水沟里阳光折射出的白光刺到眼睛。
  萧祈越看越心下疑惑,不安的心绪溢于言表,双手双腿不知道往哪里放,可她并没有问萧子期这是去哪里,不是不敢问,只是觉得就算她问了也不会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萧子期这次居然主动开口解释了,他歉意地告诉萧祈:“虽然走这条路会辛苦点,但只有这是近路,别的大路都太远,我们快没时间了。”
  快没时间了?
  萧祈却更加感到疑窦丛生了,一种莫名升起的不安感窜上她的心头。她惶惶不安地扭头过去,似乎想寻找些安慰。与她相反的是萧子期面色沉静非常,乌黑的发眼被镜面反射的光芒照得异常清晰,眼中仿佛透过崎岖的路面看着某点,又好像在看着某种碎渣般的自我想象和虚无飘渺的疮口,这让萧祈看了半天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这么心不在焉地开车是很危险的,可萧祈却不知怎么搞的竟没有第一时间提醒他,而是呆呆地盯着萧子期的侧面不动,像是被传染般的,思绪仿佛也陷入了某种奇妙怪诞的僵局中。
  就在这当头,猛然车身一个卡顿颠了一下,高速飞驶的车子突然就这么滑进一条狭长窄小的弯沟里。
  这块地方正好是在山路拐弯的位置,坡度陡峭,从后面看根本很难注意到前方的路况。在汽车轰隆陷落的一瞬间高速运转的轮胎悬在空中快速摩擦石岩,岩壁上土黑石灰唰唰地掉落,发出难听刺耳的噪音。
  车子突如其来的颠簸吓得萧祈尖叫出声,而坐在驾驶座的萧子期马上就反应很快地猛地踩下油门,把剧烈往下倾倒的汽车飞速拉起,即将要陷下去的车胎顿时如流星般迅速从狭长的弯沟中窜出来。
  汽车顺利地没顺坡陷下去反而很顺利地安全开出来,然而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就苦了,身体因惯性作用跟着汽车剧烈摇晃,萧祈扶着车门把,身体被安全带系紧弯不下腰,只能低下头大口呼气以缓解晕眩带来的呕吐感。
  “唔!”萧祈猛地捂住嘴,猛吞下几口口水才把突然的恶心感咽下去。
  萧子期空隙之间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向一个角落道:“那里有水,还有晕车药。”
  呼呼地喘了几口气,萧祈摇摇头,慢腾腾地伸手进储物盒拿出一瓶水,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拧开瓶盖,她试了几次也无法后挫败地低着头,额前黑发一撮撮凌乱地翘起,看起来十足垂头丧气的模样。
  “等等。”萧子期边对她说道边寻找到不远处前的一个较少落石散布的路面,开到那里去停下车,接过萧祈手中的水瓶,拧开盖子后又递还给她。
  看着她脸色泛着恶心的青白色,小口小口地把水喝下去,萧子期盯了片刻,在心里斟酌着,问道:“阿祈,你要是得去和陌生人一起,一个人独自生活,你能够习惯吗?”
  萧祈一听胃里好不容易平息的恶心感又猛然再次全部涌起:“哥哥……”
  “别多想,我只是想问问而已。”萧子期温柔地摸了摸萧祈的头发,又坐回去,面色毫无变化地重新启动汽车,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兴致起来随口说说的而已。


第69章 第69章 离开
  萧祈却不觉得这是个随意问问就算了的问题,从刚才起一直隐隐萦绕在心头的思绪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着她,像是一张黑色的大网铺下,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即使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像是个被关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可萧祈总有种诡异的直觉,冥冥之中总有些事情像警钟般一直在一下一下地敲打她的内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
  汽车引擎发出加速的响声,遮掩住萧祈翻天覆地动荡的心绪,轮胎高速转动如同龙卷风一般在盘旋而上的崎岖山路上跋涉。
  呼啸的巨风擦着高速飞驰的汽车,卷起道路两旁落叶石灰飞舞,新长出的细嫩枝桠都被风吹得唰唰晃动,带起一阵树林的波动。
  从远处暮色渐晚的天色下,在一片连绵不绝的陡峭山丘中,车子如同反射着最后一丝尚未断绝的日光的尘埃般,跨越重重高耸曲折的壮阔山脉,继续向未知的前方踽踽前行。
  Z市市区,第一人民综合医院的某间病房内。
  抬手敲了三下门,直到得到了里面人许可,在外面站着的恭叔这才进入病房,一进去就躬身问道:“老爷,您找我?”
  恭叔的两手恭恭敬敬地自然垂在两侧,等候病床上的那人的命令。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那人说话,恭叔大着胆子迅速抬眼看过去一眼,又倏地收回视线,眼睛继续直直盯着前方五米处的地面安静地站着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才终于动了动,扭了扭脖子,咔擦一声,响起骨头僵硬太久移位的声音。
  恭叔的头愈加往下低,白色瓷砖地面上隐约映出他毕恭毕敬的倒影,他静静地等候萧律行的吩咐。
  萧律行的目光却还是望向窗外昏暗的天光,远处高楼大厦的顶端日落的橘黄光线恍若火光燃烧整面天际,他头也不回,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恭叔听了心却一惊,也不知道该回答是或者不是,更不敢不回答。他微微抬起头,也不直视病床上的男人,用余光打量他,欲出口的话在内心转了几圈,才斟酌着问道:“您是指少爷的事吗?”
  萧律行盯着窗外又看了许久,才开口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恭叔听了却更加震惊了。
  要知道萧律行二十岁就执掌家族企业,杀伐果决。当年不服他年纪小处处给他下绊子的那群倚老卖老的老家伙被他一个个毫不留情地解决掉。那些人来头可不小,有的是萧家的亲戚,有的是公司高管,都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慢慢把势力渗透进萧家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的,被这样一群人联手对付,就算是萧律行天赋异禀也难以与之抗衡。可他最终还是做到了,丝毫不顾往年情分。所以今天他说的这句话才让跟了他十几年的恭叔如此吃惊。
  对于萧律行来说,这已经算是很难得的示弱了。
  “如果您后悔了,可以把少爷叫回来,”恭叔苦口婆心地劝道:“何必对于过去发生的悲剧耿耿于怀呢,过去的毕竟过去了,事情总要向前看的。若是再加上一个祈小姐,相信少爷不会不听您的劝告的。”
  “叫回来?叫得回来吗?”萧律行却笑了:“他想这么做已经想了很久吧,为此还特地把萧祈托付给别人带走……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虽然不知道那个陈子柯有什么特别的,但能被他如此信任地把事情交出去……”
  “罢了。”萧律行又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说的的话语焉不详,听得恭叔心下愈发冰冷,但他并没有资格质疑什么,只得收敛心神不让它流露于表面,脸上更加肃穆恭敬。
  窗外的麻雀喳喳直叫,两只细爪紧紧勾住树杈,小小的脑袋摇来摇去,震得树梢上的枝叶也在微微晃动。
  天空中的落日散发橘色的光芒,映照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火光色之中,麻雀身上灰黑的羽毛都被这绚丽霞光染上一层闪耀的金黄色,熠熠生光。
  萧律行看到它跳了两下,立于树枝上凌空扑腾两下翅膀,才终于奋展长翅向即将落下山头的太阳飞去,纤长灰色的羽翼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照映着光辉化作金色光点在空中盘旋消失。
  “也是时候放出去见见世面了。”
  在经历长达快五个多小时的行车时间,跨越了八百二十多公里的土地,穿过重重高山弯道,不眠不休地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中长途跋涉,萧子期他们最终才到达目的地。
  下车之前萧祈以为这里会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周遭每个角落都落满破旧房壁上脱落的灰泥与杂草,地上随处可见的家禽排泄物,混合着堵塞的水沟浮起的脏物散发的气味臭气熏天。忐忑不安地幻想着一出来各种垃圾融合的腐臭味如同洪水铺天盖地地冲来把她熏昏迷。
  而她未来的生活就即将在日复一日鸡鸣与狗吠的嘈杂声中度过。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一下车眼前居然是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大树散落着伫立在道路两边,粗大繁密的枝叶还伸出远远的,遮住一部分日光。
  道路的另一边上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漆黑的车盖上落下了一些从树梢掉下来的残叶碎石,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丢弃的,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停靠了一段时间的样子。
  她并不知道萧子期带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萧祈好奇地往前面走了两步,跺跺脚,踩起尘土飞扬,带着地面的落叶飞起打了个圈儿。
  突然,她的脚步放慢,然后很快地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那辆停靠在路边的轿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第70章 第七十章 离开
  “阿期。”那人朝着刚下车的萧子期打了个招呼,然后再转头面向满脸警惕的萧祈,看上去并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就是阿祈吧。”
  萧祈蓦然睁大眼睛,这时萧子期在旁边介绍道:“阿祈,这是表哥。”
  关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萧祈既然能从旁人的小道消息中得知陆承则家中境况,自然也听说了不少有关于自己家里和陈家的各种八卦纠纷。
  因此得知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柔弱的大男孩竟然是传闻中的表哥,萧祈无法把他和自己臆想中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一时间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萧祈收回不友好的目光,喃喃道“……表哥?”
  “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次初次会面得太匆忙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觉得陌生也是正常的。”陈子柯很善解人意地为萧祈解围,微笑着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萧祈问。
  陈子柯的笑容变得苦涩,他整理一下表情才重新挂起微笑,对萧祈解释道:“是我的缘故,我这里有些不好被人看到的东西,正好我最近有事情要办需要离开Z市一段时间,就和你哥哥约好了一起在这里见面,于是只能委屈你长途跋涉才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萧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萧子期出声打断他们,拉住萧祈的手往陈子柯那边走过去。
  萧子期攥着她细嫩的手腕的力气异常用力,白嫩的肌肤上被压出微微的红痕,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莫名其妙被拖着走,萧祈只觉得手腕被握得有点痛,小声地“嘶”了一声,她轻轻挣了挣手也无济于事,也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小了,导致萧子期丝毫没有觉察,抓着她的力度也没有减轻,可萧祈总有种直觉,觉得萧子期此刻根本没在注意她这里,而是想着别的事情。
  他在想什么?
  就在萧祈胡思乱想地脑补的时候,萧子期突然开口叫她的名字。
  “阿祈。”
  “嗯?”闻言萧祈抬头看着他。
  在一旁孤零零站立着的陈子柯垂下眼皮,静静地等候着他们把话说完。
  萧子期停顿了两秒,又好像在脑海中思虑了许久,像往常一样的语气对萧祈说道:“你先过去上车吧。”
  萧祈下意识地就听话真的往停靠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走,走了两步才察觉到不对劲。
  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草木稀疏的旷野里回荡的只有自己的步伐声,她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往来路看去。
  只见夕阳落幕的残光聚拢的光晕形成满天橙红的背景,萧子期挺拔的身影伫立于漫天幻影般的红光之下,光与影从后面投射过来,照得那张清俊的面孔既清晰又陌生,目光黑沉如夜,深得仿佛将这漫天光辉都吸入进去。
  突然间萧祈好像反应过来了点什么,她的语气变得不可置信起来:“哥哥,你不和我一起走了吗?”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单纯在呼啸的风声,在寂静的旷野里听得异常清楚。
  陈子柯觉得有点尴尬,他忙安慰快要哭出来的萧祈道:“别……别急,只是你哥哥要我带你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以后我们总有机会回来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出口的话就漏洞百出。
  听到那句“总有机会回来的”时候,萧祈的手脚忽然刺骨般的寒冷,脑海里飞速闪过无数个片段和回忆。
  待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抬腿就要朝萧子期飞奔回去。
  “别过来。”萧子期隔着一段距离冲着她说道,温和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容置喙的威严:“站在那别动。”
  接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萧子期平时积累下来的威压对于萧祈来说还是很足的,于是她不受控制地听话地收回前倾的姿势,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可是她也不敢悖逆萧子期的意思,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大声问他道:“哥哥!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走了!”她高扬清脆的声音阵阵回响在平野中。
  萧子期目光平静地望着她,对她说:“你和表哥先走,我过段时间才能有空。”
  “你没骗我?!”
  “真的,”萧子期又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萧祈:“说谎的不是人,是小狗!”
  “……”陈子柯一直在旁边干站着,尴尬得迫切希望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然而这周围也就只有几棵大树昂扬矗立,零零散散地像个棋盘一样分布在四周方圆五十米的方位,根本无处躲藏,陈子柯只能继续僵着身体听他们说下去。
  当听到萧祈这幼稚到极点的要求,就像小学生赌气发下的约定一样,陈子柯听着觉得自己牙齿都有点泛酸了,他无法想象平时自制冷静的萧子期要如何以同样娇气的语气回她的这句话。
  萧子期瞥了陈子柯那别扭的站姿一眼,立刻又转回来,语气毫无波动地对萧祈说道:“知道了。”
  虽然很顺利地得到了保证,可萧祈还是满脸警醒地上下左右来回扫视萧子期,就连离他比较近的陈子柯也不免被那洞察力犹如伽马射线的目光波及到。
  看到萧子期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萧祈撇了撇嘴,不甘心却又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哥哥。”
  即将湮灭的天光在平野和天际交接的地平线化作一条闪烁着银光的细线,萧子期的身影仿佛被光晕渲染得边缘变得黯淡朦胧,他闭了闭眼睛,然后又很快睁开。
  萧祈只看到他的眸光中似乎流动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如黑暗的潮涌般隐蔽地沉浮流转,那沉寂的目光再一次望向她自己,夹杂着深不可测的感情,如同从悬崖的边缘往下看进黑洞的深渊一般。
  她抿起嘴,没有高楼大厦遮挡的狂风猛吹,长发被吹得向一边倾扬飞散,几缕头发吹拂到脸上,看不清表情:“我不是小孩子了。”
  萧子期简明地点头表示明白:“知道了。”
  可这却仿佛按下了某个敏感的开关,萧祈忽然像是被他这声简单的回答刺激到了,生气一般冲他大声喊道:“不对,你根本就不知道!”
  突然而来的愤怒让萧子期和陈子柯两人都愣在原地。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离开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狂风剧烈地吹动树枝繁叶,叶子唰啦啦地飘落在萧祈被风扬起的长发上,她的眼底透露出有点受伤的意味,大声冲着面前的萧子期喊道:“该知道的东西我也知道,该做的我也能做到!哥哥你总是这样,把我送得远远的什么都不让我知道,然后事情落定以后才用平淡无波的语气对我说没关系!告诉我什么都事都没有发生!”
  每一声的控诉如同鸦鹊厉啼,萧祈双手握紧拳头控制住内心的激动,脖子朝前仰对着萧子期的位置,眼神像把刚炼出的刀闪着莫名的光芒,黑棕色的瞳孔倒映出萧子期惊愕哑然的面容。
  萧子期脸上满是愕然:“阿祈,你……”
  “哥哥,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不问问我要不要跟你一起走?而不是一个人武断地为我、为你自己的后路做下决断!”在萧子期卡顿着嗓子才说了一个字后,萧祈立刻打断他把积压已久的话语一股脑全发泄出来。
  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萧祈一直憋在心口的怒气,在这关口的临界点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充满了对自己无名的满腔怒火,仿佛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力量,让萧子期接下来说不出一句话。
  风吹树梢刷刷作响,落幕的夕阳在地平线闪出最后一丝光辉,随后是黑暗如影子般逐渐覆盖住苍茫无边的大地。狂风吹乱了三个人的头发,谁也没有接下去发声。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三个人分别呈直线站立,萧子期站在另外两个人的中心位置,夕阳散去留下的黑影在他身上似乎形成了分界,一半的面容还在残弱的微光中模糊可见,另外半张脸已全然没入黑暗中。
  摸摸胳膊上不知道是因为刺骨的寒风激起的鸡皮疙瘩,抑或者是别的缘故,陈子柯向后退了一步,希望借此能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可他又发现气氛变得极度紧张,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场尴尬的对话。
  陈子柯想了半晌,见那两个人还是没人说话,他方才下定决心,嗫嚅道:“那……那个……”
  “你觉得你能做到什么?”萧子期突然开口了,不顾骤然变色的萧祈和拼命想要阻拦他继续说下去的陈子柯,“打架、斗殴、谈判、收集情报还是破解信息?甚至若是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四面危机埋伏,千钧一发之刻,不是你起就是我活,在这种情况下——”
  萧祈屏住呼吸,微微张了张口,嘴唇颤抖,强烈的情绪堵塞在胸口,想要奋力驳斥,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强有力的理由证明自己。
  狂风如同巨刃呼啸着穿越无边的平野,吹得大树摇摇晃晃,枝叶间簌簌吹落下无数细碎轻小的碎石灰泥。
  萧子期看进萧祈的眼睛里,仿佛从那双带着强烈不甘心的情绪的瞳孔里看到昏暗的黑夜化作背景下自己的身影,如同吸血蝙蝠般张开大翅遮挡住夜空中乍现的月辉。
  迷乱的思绪渐渐升起回到那血光飞舞下的阴暗破碎的车厢里,男人讥嘲带血的笑容如同冒着绿光的毒蛇般紧紧缠缚着他,犹如诅咒般无法挣脱。
  无力的挫败化作阴郁累积在他的心里,萧子期垂下眼后再抬起,目光射向在远处呆呆站着的萧祈,问她:
  “——那你会杀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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