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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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生因为追赵行遇，和他们班一个人换自习课座位，被发现后全年级处分，这件事她们都有耳闻。
　　“就是说也不一定在一起了……要不然干嘛还追到辅导班里来……”
　　上午有兼职起的早，下午还要在这里当助教，昨天晚上又没有休息好，赵行遇睡得昏昏沉沉，到了预设的时间，口袋里手机闹铃振动唤醒了他。
　　看到身边坐着的人时，赵行遇有一瞬间愣怔。
　　“中午好呀。”霍烟刷完微博，正好对上赵行遇刚睡醒有些懵的脸，茫然无辜的神色看上去意外的可爱，霍烟手心有点痒，想去撸一把毛，但理智阻止了她，“你怎么在这？来补习吗？”
　　茫然的神色只是一瞬，赵行遇很快回过了神，“是。”
　　回答相当简短，面色也很冷淡，一副不欲与她多谈的样子。
　　好友弟弟的冷漠态度让霍烟有点自讨没趣，回到座位，肖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认识赵行遇？”
　　“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赵行遇啊，你刚刚还跟他聊天。”肖默说。
　　“不是？你说……他是赵行遇？”
　　霍烟总算是想起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是她那热爱八卦的同桌口中。
　　赵行遇，八班班草，人帅成绩好，老师的掌中宝，全年级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霍烟觉得哪里不对劲，试探道：“那……你或许听说过他有姐姐吗？”
　　“没有啊？”肖默也在八班，对他的信息多少了解一些，认真道：“赵行遇是独生的。”
　　霍烟：……
　　得。
　　她总算知道赵行遇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霍烟舍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了一下，一个陌生人突然在街边抱住自己，让她帮忙假扮女朋友，还自来熟的带她去喝药，没过几天又出现在一个辅导班里，还贼热情的打招呼。
　　换成是自己，肯定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有病。
　　可她真的不是！
　　qaq
　　都怪不靠谱的赵媛媛！
　　不一会一个顶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教室，是这个班级的老师，霍烟对他有印象，z城的金牌教师，平时想要找他上课的学生数不胜数。
　　因此这个班学费很高，500一个小时，和她的舞蹈课都有的一拼。
　　中年老师将手机的书放到桌子上，环顾了一周，严肃的脸上出现和蔼的神色“赵行遇，来点一下名。”
　　霍烟咋舌，“他这么受老师喜欢，不是说这个老师从来都记不住学生的名字吗？”
　　申淑锦之前跟她吐槽过，她跟着这个老师上了快一年，走廊里跟老师打个招呼，老师愣是把她叫成了另一个人。
　　“是啊。”肖默将头从书中抬起，“赵行遇也不算是学生，算半个助教吧，之前他来试听，高老师提了一个特别难的问题，全班就他答了上来，被高老师好好夸赞了一番，据说他后来不想上这个课，还是高老师把他学费全免才留下他，让他平时帮忙点点名收收作业。”
　　“他家里条件好像不怎么好，高老师也是真的喜欢他。”肖默语气有些感慨，“果然，只要够优秀，走到哪都会被赏识。”
　　“申淑锦。”赵行遇恰好点到闺蜜的名，霍烟正和肖默小声聊的开心，险些忘了今天来的目的，还是肖默戳了戳她的胳膊提醒，“叫到申淑锦了。”
　　“啊……到！”霍烟急忙喊到。
　　赵行遇个子高，身材颀长，即使是站在那里点名也依然赏心悦目。
　　霍烟答到之后，一直低着头的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乌黑清冷的眼睛正好撞上霍烟偷偷看来的视线。
　　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赵行遇随即收回了目光。
　　霍烟本来是因为心虚，偷偷的看了一眼，被撞上视线后更加的心虚了。
　　……
　　果然她被当成什么别有用心之人了吧。
　　——
　　怀着乱糟糟的心情回到家，霍母不在家，吴姨不知道是出去买菜了还是干什么也不在，进到自己屋子里瘫在床上，霍烟眼神放空，过了一会捂住了脸，双腿乱蹬。
　　太丢人了！
　　霍烟拿起手机，给赵媛媛发去了微信控诉她那个不靠谱的弟弟。
　　控诉完还是觉得丢人，索性打开绿江看小说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灯啪嗒一声，灭了。
　　浓稠的黑暗从四周涌来，包裹着霍烟，她借着手机的光亮才勉强能看清周围。
　　是停电了吗？眉头微微皱起，霍烟举起手机，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到门边按动开关，屋子里的灯没有任何反应。
　　推开门，走廊里漆黑一片，霍烟试着喊了几声吴嫂，但没有回应。
　　走廊里的灯也打不开，楼梯处更是黑的吓人，霍烟在黑暗中视力一向不好，周围又太过安静，黑暗中每个拐角都似乎蛰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呼吸有些紧促，霍烟回到了房间，借着微弱的光，熟悉的环境让她多了些许安全感，点开通讯录，她拨通了霍母的号码。
　　手机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电话另一头是麻将碰撞的声音还有喧闹的聊天声，“喂，谁啊。”
　　“是我，妈妈。”霍烟声音有些干涩，“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烟啊”霍母那边声音很乱，“我今天晚会回去，你让吴嫂给你做饭吃。”
　　“家里停电了妈妈，吴嫂也不在。”霍烟虚虚的看着脚下，声音放低“妈妈，家里好黑，我有点怕，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哎呦我忘记跟你说了，吴嫂今天休息了。这样你自己点外卖吃吧，妈妈这边忙着呢。”
　　“可是家里停电了，好黑啊……”霍烟小声说。
　　“没事，物业过一会就修好了，不行你就给物业打电话，给我说也没用。”霍母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二条……”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电话另一头迟迟没有回应，只有麻将声和交谈声传进来。
　　电话另一头的热闹和家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霍烟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笑声。
　　听了一会，她挂掉了电话，手指在通讯栏波动，停在了爸爸两个字上。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退出了界面。
　　算了，爸爸在外面忙，而且不在一个城市也赶不回来，只能白让他担心。
　　霍烟没有物业的电话，出门找的话还要下楼，走廊和楼梯处太黑了，她害怕踩空，于是霍烟只能刷刷微博，祈求时间过的快一点。


第4章　
　　“最近刚开学，我发现一部分同学的心思非常浮躁！上课不好好听，下课总喜欢往外窜，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绩有几分。别看你们才高一，但时间过的快着呢，现在不努力，等到高三再努力早就来不及了……”
　　课间，班主任老梁黑着脸，在讲台上声如洪钟，看到下面其中一个身影后，语气加重，“尤其是你霍烟，眼睛老往门外瞟，一下课心都跟着铃声飞走了？没事不要出去乱跑，在教室里多做几道题比什么都好。”
　　霍烟猝不及防被点名，撇了撇嘴。
　　教室里开着暖气非常干，她又在练播音，对嗓子要求很高，因此喝水喝的多，去厕所的次数就多。没想到这都能被老梁注意到借题发挥。
　　老梁一走，班级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女生或是三个或是五个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时不时有人惊讶的扭头偷偷看霍烟，在对上霍烟的视线时又飞快的错开眼神。
　　霍烟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她们是在说老梁批评她这件事。她成绩不好，z中作为z城高中排名第一的学校，课程一向很紧，因为学习的事情，她之前没少被老梁批评。
　　偷偷拿出手机，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一旦发现就要没收，但还有人偷偷带进来，只要用的时候不被发现就行。
　　赵媛媛又给她发了微信，自从补习班之后霍烟愤怒的控诉她的行为，并且悲伤的讲述了自己在一个陌生人眼里成为了一个神经病的过程，赵媛媛就时不时的发些沙雕表情包撒娇犯傻求原谅。
　　其实她也没有生赵媛媛的气，就是觉得太尴尬了，是那种偶尔想起还会情不自禁的蜷起脚趾头的尴尬。
　　点开通知，霍烟本以为又是沙雕表情包，没想到是个文章链接——《震惊，有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深受困扰》
　　霍烟点开链接，一张大图映入眼帘——你还在为阳痿烦恼吗？你还在因为过快而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吗？据调查，我国有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在为此……
　　【？】霍烟退出界面，面无表情的发送了自己的疑问。
　　【啊啊啊不好意思点错了，我这就撤回。】
　　【啊过了两分钟撤回不了了，你就当做没看到吧。】
　　【……】
　　赵媛媛过了一分钟又发来一条消息：【就算看看也没事，这上面说百分之九十都会，说不定多了解你还可以为你未来男朋友排忧解难。】
　　【……】
　　【滚蛋，我未来男朋友必不可能阳痿。】霍烟愤怒的发送。
　　上课铃响起，老师进了教室，霍烟眼疾手快的关掉手机塞到书包里，甩甩脑袋想要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甩出去。
　　上午三节课后有一个大课间，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霍烟和同桌去小超市买吃的，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在经过第三个面对她目光躲躲闪闪，一错身就疯狂叽叽喳喳的女生堆之后，霍烟越发确定。
　　“她们是不是在说我？”霍烟疑惑发问。
　　同桌点点头，作为热爱八卦的一员，她早就心痒痒的想问了，“她们都在说你和赵行遇内个了……”
　　“哪个？”霍烟没反应过来。
　　“就是内个……谈恋爱啊！”同桌看她一副茫然的样子，直接挑明了。
　　“我和他？怎么可能？”霍烟睁大眼睛，圆溜溜的杏眼在阳光下乌黑清澈，“我们俩完全不熟啊。”
　　不仅不熟，还很尴尬。
　　“是吗，”同桌犹疑道，“但有人之前看到你们一起逛商场，还传的挺逼真的……”
　　“真不是，那完全是个误会，我认错人了……”霍烟好一番解释，同桌半信半疑。
　　“陈薇，你看那个是不是霍烟，据说和赵行遇在谈恋爱，长的真好看啊。”圆脸女生挽着陈薇的手，悄咪咪的说，“那天在辅导班我好像也看见她了，当时就觉得她真好看，皮肤那么白，眼睛又大，也难怪赵行遇会和她在一起。”
　　陈薇看着不远处身影，在人群中，霍烟显得格外突出，她身材苗条脖子细长，一双腿又细又直。
　　她今天穿的一件粉色格子大衣，脚上是一双灰色流苏靴，之前逛商场的时候她在橱窗里一眼看中这双靴子，但是要两千多，因此她连拉着母亲进店里试一试都没有。
　　她的父母都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在她身上已经付出了许多，每个月去辅导班都要好几千，她当时嫌贵不想报，父母别人说这个辅导班效果很好之后，还是咬咬牙送她去上，为此母亲已经很久没有添置新衣服了。
　　父母对她很好，她应该感恩，也用优异的成绩回报了父母。
　　但此时，她的视线无法从这双靴子上移开。
　　真漂亮啊，她想。
　　————
　　接下来几天，霍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流言的威力，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对她投来打量的目光，还夹杂着许多敌对的情绪。后来她嫌烦，课间出去的少了，甚至还有人跑到教室门口看她。
　　唯一一点好的地方就是老梁看她课间不往外跑了，很是满意，对着她脸色都好了一些。
　　被人像围观猩猩一样围观的多了，霍烟有点暴躁，无论是谁被人一直打量都不太好受，她还是个女生，虽然平时自来熟，但不代表她就心大不在乎这些。
　　相反，她不仅在乎还很反感。
　　同桌见她这几天情绪不振，逐渐相信了她的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太往心里去，怪就怪赵行遇太受欢迎了。”
　　“不是，那犯得着这样吗？我都像猴子一样被参观了好几天，她们来参观我干什么，有本事直接去参观赵行遇啊。”霍烟吐槽。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喜欢就去表白，多看她几眼能怎么样，难不成赵行遇就会喜欢上她们？
　　“再说，连人家行不行都不知道就这么紧张，没准他有隐疾呢？”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那天赵媛媛给她发的那篇文章，霍烟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这次同桌没有回应她，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脸上的肌肉像是被固定了一样。
　　她和同桌更黄暴的话都说过，没必要这么震惊吧，霍烟戳戳她，“你怎么了？”
　　同桌表情极其僵硬，像是卡顿了的机器人，“霍烟，你看看你背后。”
　　霍烟扭头，看到两个人就在两步远的拐角，其中一个穿着熟悉的黑色羽绒服，黑色清冷的瞳仁中清楚的映出她呆滞的表情。
　　霍烟：……
　　我现在想要死一死。


第5章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一时脑抽才说你……总之真的不好意思……”
　　“我行不行，你试过？”赵行遇面色平静，明明没有过多的表情，却给她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啊？”霍烟一时语塞。
　　赵行遇看着她尴尬的样子，心中骤然生气的怒意消散了些许。
　　“没事。”他收回目光，不欲多理。
　　霍烟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在两人错身而过时，她连忙叫住赵行遇，“那天在广场上，我以为你我一个朋友的弟弟……我和那个朋友的弟弟说好假扮我男朋友，但他当时鸽了我，我才认成是你……”
　　霍烟越说越觉得自己不靠谱，手指攥着衣袖低声道：“总之这两次我都不是故意的……对你造成困扰很抱歉。”
　　或许是那天晚上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太过令人安心，霍烟下意识的不希望在对方心里的形象太过糟糕。
　　但对面的男生眉头越蹙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冷。
　　赵行遇压抑内心的火气，不断的劝告自己：和这种人生什么气。
　　他在心里一锤定音的宣告对霍烟的印象：漂亮，轻浮，玩弄感情，不自重。
　　但奇怪的是，对方递给他的那颗糖和她那天眉眼弯弯催他喝药的样子在这时浮现在了脑海里。
　　已经是两周前的事了，偏偏今天想了起来。但很快他又想到对方炫耀的描述玩弄别人感情时飞扬的神情。
　　不用理这种人，他心想。
　　霍烟停止了解释，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心里有点委屈……就算是认错了人，但她好歹还拉着他去了安爷爷的药馆里喝药，也是关心过他……
　　难不成她的形象就这么差吗……
　　垂头丧气的站了一会，霍烟打算离开，又看到赵行遇回来，递给了她一张钱。
　　“那天的药钱。”赵行遇的声音清清冷冷。
　　“不用不用，那个药就算是我谢谢你帮助我……”霍烟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赵行遇的行为不是礼貌与客气，而是划清界限。
　　潜台词就是：我不想搭理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钱。”
　　赵行遇的手维持着动作，态度很坚决，眉眼间隐隐透漏着不耐烦，霍烟尴尬的接过钱，对方毫不犹豫的离去，仿佛和她多说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从小到大，霍烟还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心里酸酸的，像是被谁戳了一下麻筋，委屈漫上心头。
　　谁稀罕你的破钱！霍烟烦闷的将钱丢到地上。
　　以后我再和赵行遇说一句话我就是狗！
　　发泄完，霍烟默默的捡起地上的钱。
　　这片区域这周是她打扫，如果被人发现有垃圾她还要被老梁批评。
　　好气啊！
　　————
　　头一天霍烟还信誓旦旦的发誓再也不和赵行遇说话，第二天她就发现人生在世，话不能说的太满，誓不能发的太快。
　　当她被教导主任以染发烫发拦在校门外时，她整个人都是卧槽的，当她看到教导主任身旁的赵行遇时，那卧槽是加倍的。
　　“学生不允许烫头发。”教导主任是一个脸色暗黄发际线堪忧中年男人，稀疏的头发刚刚覆盖住头皮，眉头紧扭，利刃一样的目光将霍烟上上下下挑剔了一番之后，下定结论，“赵行遇，你带她去登记一下班级姓名学号”，又从不知是哪里拿出一本学生规范手册，“学生未按照规定烫发、染发，扣除班级分五分。”
　　教导主任热衷于维护学校的各种规定，还总是随身带着学生规范手册，无论走到哪；哪怕去上个厕所说句脏话都能被他揪住批评一番，介于他的种种行为，江湖戏称“册副校”。
　　全年级同学都很讨厌他。
　　霍烟现在总算知道那些被教育过的人为什么都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她解释到：“老师，我真的没有烫头发，我就是昨天扎了个麻花辫，头发被绑的时间久就有了形状。”
　　“扎个鞭子都能扎成这种形状？那理发店都不如都关门好了。”眼前的小姑娘唇红齿白，配上波浪头更显漂亮，明显就是精心打扮的造型，这么爱打扮，肯定是心思跑偏了不在学习上，“别狡辩了，快去登记！”
　　“但我是真的没有烫！”霍烟急了，她平时违纪被老梁批评就算了，今天乖乖的都能被人找住茬，真是太无语了。
　　“老师不信你问赵行遇，他昨天见过我，那时候我的头发是直的。”霍烟这时候早都把昨天发的誓扔到了一边，焦急的向他身后的赵行遇求助。
　　班级分是评每月优秀班级的依据，据说还跟班主任年终奖金有关，老梁对班级分很看重，被扣班级分五分，老梁批她时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别扯东扯西的，赵行遇，你认识她吗？”教导主任显然认为霍烟是在病急乱投医。
　　“不熟。”赵行遇像是不认识她一样，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句不熟在教导主任耳中自动翻译成了不认识，三番五次的狡辩让他对霍烟的印象更差，眉毛拧紧，“快去登记，再不去的话就不用进学校，等什么时候头发直了再来。”
　　门卫室里，霍烟烦躁不已，“赵行遇你什么意思！我们俩昨天明明见过面，我是直是弯你不知道？”
　　门卫叔叔闻言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霍烟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歧义，补充到，“我说头发。”
　　赵行遇神色冷淡，“那只能说明你昨天头发是直的。”言外之意是没准昨天晚上她去烫了头。
　　“我没事去烫头干嘛，我真的就是晚上扎了个麻花辫，我发质软扎了一会就容易定型，真的，不信你摸摸。”霍烟情急之下拉着赵行遇的手往自己的头发上方，“真的！你摸摸试试。”
　　猝不及防一个软软的带着温度的手抓住了自己，赵行遇皱眉，将霍烟的手挣脱开，“别动手动脚。”
　　霍烟：……
　　霍烟抓狂了，“什么叫动手动脚，你是女生吗你，我就是想证明我没有烫头发！你是不是以为接近你的女生都是暗恋你别有用心想泡你的？自恋狂！”
　　猝不及防被安上了自恋狂的称号，赵行遇气极反笑，觉得自己被人倒打一耙，清亮的黑瞳温度全失，他懒得和霍烟再说，摊开登记册，声音冷的能冻出冰渣，修长的手指不耐烦的在桌子上敲了敲，“姓名年级学号。”
　　“我不说，我没有烫头发为什么要登记！”霍烟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赵行遇耐心全无，看着霍烟的眼神像是含着刀子，“不说的话我让李老师来登记。”
　　李老师就是教导主任，如果他进来看到这副场面，没准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霍烟妥协了，气鼓鼓的从兜里拿出学生卡，扔到桌子上，“自己看去吧。”
　　学生卡上，女孩笑意盈盈的看着前方，一双杏眼弯成月牙的形状，温柔甜美。
　　和性格极其不相符。赵行遇瞥了一眼，就目不转睛的抄起了信息。
　　姓名：霍烟。
　　赵行遇手顿了顿，抬首挑眉，“霍烟？不是申淑锦？”
　　眼神中明明晃晃写着——还说不是别有用心。
　　霍烟：……
　　“我上次是碰巧帮别人上课，不是故意去找你的！”
　　“哦。”赵行遇明显不信。
　　霍烟：！！！
　　合着她怎么说都是别有用心了？
　　气死她了！


第6章　
　　“怎么来的这么晚，都快上课了。”今天是语文早读，语文老师正在班里来回踱步检查纪律，为了掩人耳目，同桌把语文书竖的高高的弓着腰问。
　　“你烫头发了啊，不怕被老梁批？虽然还挺好看的……”同桌注意到霍烟的发型，惊奇的说。
　　霍烟现在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抓住那个想要扎麻花辫的自己，狠狠的抽自己脑壳。
　　让你扎、让你扎……这下好了，都以为自己烫了头发。
　　“没有，我哪敢烫头发。”霍烟一肚子气没处放，“就是昨天晚上无聊扎了个麻花辫，睡觉时忘记散开了，头发定型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啊，不过真的挺好看的。”同桌看着霍烟认真称赞到。
　　“好看不好看有屁用，我跟你说，刚刚进校门时册副校非说我烫头发了，给他解释他不听，还扣了班级分五分……五分啊，老梁知道后估计恨不得生吞了我……”
　　老梁对于班级分的认真程度，全班人都知道，之前一个男生自习课跟人打闹动静太大，好巧不巧被教导主任抓到扣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