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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父为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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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整以暇坐在咖啡厅里,薛立风一直在想,翟丽丽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未满20岁就被包养怀孕,敢于勇斗原配争取上位,却在孩子最需要她的时候决绝离开,把孩子丢给一个交情普通的同事……
  薛立风的心情很复杂。
  他打听到翟丽丽近期在N市出差,并且现在就职的公司在招募法律顾问,于是马上找到了翟丽丽的联系方式,吩咐人以商谈业务为由,约了她见一面。
  必须要为季杨保住同同——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虽然有实力和蒋同辉抗衡,但这毕竟是下下之策。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他觉得也有必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翟丽丽就算再怎么狠心,也是孩子的母亲。算是一个比较有希望的突破方向。
  但有多少胜算,薛立风一点底都没有。
  比约定时间早一分多钟的时候,翟丽丽到了。
  “薛律师,您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差劳累,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她身材修长,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因此不用低下头,便能够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神色。
  虽然礼节性地挂着微笑,但眼中的防备和疑惑,薛立风看得一清二楚。
  他礼貌地回应了问候,两人落座,服务生沏上了滚烫的茶,薛立风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翟丽丽微微颔首,却看得出来,她没有丝毫饮茶的兴趣。
  甚至连寒暄都没有,翟丽丽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道:“我知道这次您约我出来不是谈工作,是为了季杨和同同吧。”
  薛立风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轻轻眯起眼睛:“嗯?”
  “我偷偷去过同同的幼儿园,看到了您和季杨一起接小孩放学。”翟丽丽的语气非常笃定,“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今天您绝不是找我谈业务的——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不值得您亲自上阵。”
  薛立风不动声色,只道:“翟小姐真是聪明过人。”
  “如果一个女人吃过我这么多亏,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只能说是愚蠢。”翟丽丽笑得坦荡,“直说吧,已经决定的事情,我是不会改主意的。”
  其实不管她看不看得出来,也是要跟她谈同同的事情的。薛立风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不得不佩服翟小姐的果断。但你能确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他顿了顿,继续道,“相信蒋总应该告诉过你,同同是以养子的身份进蒋家,而蒋总,已经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和一个七岁的女儿了。”
  翟丽丽不语。淡淡修饰过的眼睛透出了疲惫之色。
  不得不否认,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这大概就是同同相貌好的缘由所在吧。
  “不管怎么说,同同都是他的亲生骨肉。”翟丽丽防备地看着他,语气有些冷冰冰的。
  虽然她语气果决,但薛立风十分肯定,他刚刚说的那些情况,翟丽丽一定也考虑过。因为他在她眼睛里发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犹豫。
  他牢牢抓住了这点犹豫,更进一步:“虽然如此,蒋总不会全天陪在同同身边的。据说蒋太太脾气不太好。这次蒋总也是花费了一番力气才说服她同意同同进门。我不确定以后,她会不会善待同同。”
  翟丽丽微微皱起眉头,语调却舒缓了一些:“同同如果是他打着做慈善的旗号领养回家,一定会被密切关注,那个女人……不至于做出这种对自己家族声誉有害的事情的。”
  此话一出,薛立风微微勾起了唇角。这女人,看上去一脸精明干练,内里还是天真啊。
  “明里当然不会,暗地里就说不准了。”他放下茶杯,轻轻敲了敲桌子,“媒体能盯得住一时,但长久呢?我不认为同同去了蒋家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听到这里,表情冷漠的翟丽丽突然激动起来。她挺直了背,颤抖着嘴唇,双手撑住桌面站了起来,声调也突然拔高了:“同同是蒋同辉的亲儿子,他有义务抚养!没保护好儿子,是他自己没用,斗不过那个恶妇!”
  显然,这句话是哪里戳到了翟丽丽的弱点。看着对方的情绪开始失控,薛立风确定他攻略的方向没有错,反而更加淡然了:“父亲抚养儿子的确是天经地义,但同同是无辜的,他不需要为父母的失职而负责,并且有权利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眼眶已经泛红的翟丽丽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缓缓坐下来,哑声道:“当年我不告而别,已经害了小季几年,我不能再让同同拖累他……”
  “但,现在若是把同同强行从他身边带走,对他来说是更大的伤害。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了。季杨把同同当作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薛立风低声说。他的嗓音本就醇厚,这时候刻意压低,更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可是……”翟丽丽眼神虚无地凝视着虚空,良久:“我别无选择。”
  “什么意思。”
  她沉默地把脸埋进双手间,像是在克制某些痛苦的感触:“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只有蒋同辉能保护同同。”
  声音从她指缝间传出来,像隔着一堵墙,闷闷的,隐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看错,我确实更新了……= =
    
    ☆、第二十一章

  安抚痛苦回忆之中的女人是薛立风的强项。他在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递过来洁净的手绢,和一杯浓郁的热可可。糖分能使人情绪平缓,翟丽丽轻轻抿了几口之后,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在她强忍着痛苦的回忆中,薛立风逐渐明白了当年的事情。
  蒋太太在与翟丽丽偶遇之后,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命人把她带到了城郊的偏僻之地,在一间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木屋里,绑起她的双手,给她戴上眼罩,丢在了角落里。
  那似乎是一个狗场,外面不时会传来惨烈的狗叫,破败的木门隔一会儿就会被什么撞得框框作响,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随时会破门而入。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进食,没有饮水,甚至没有任何人跟她讲一句话——她在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之中度过了这地狱般的一天,直到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打开,蒋太太甚至都没有亲自出现在她面前,只派了一个面目凶恶的男人过来传了一句话。
  “请你马上消失。”
  好一个“请”字。
  她几乎是被这个男人丢出了门外,在巨型犬类眈眈注视下逃命一般跑走,在荒郊野外走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一条大路。她不敢报警,对好心带她去邻市的的司机说她在山里迷了路,司机借了她一百元,她就靠着这一百元,拖着虚弱的身躯,在陌生的城市里艰难地活了下来。
  翟丽丽叙述这一段经历时,是面无表情的。但她眼中的绝望和痛苦无法掩饰。薛立风已经开始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说吃过她这么多亏的女人不够敏锐便是愚蠢。摸到过死亡的边有幸逃出来,当然对身边任何一个细小的动静都草木皆兵。
  “我那时候不敢回去。那个疯女人一定在派人监视我。如果让她知道同同的存在,我不知道她会对同同做什么。我甚至都不敢联系小季……那个女人太可怕了。我这两年与其说在摸爬滚打,不如说,在挣自己的命。”
  提到蒋太太,翟丽丽如同一滩死水般的脸上,开始起了神经质的抽搐。
  薛立风默然。他很想说一句,敢做小三,就要有被大房搞死的觉悟,怪谁呢?但翟丽丽此刻对她来说是取胜的关键,她崩溃固然对自己有利,但如果被刺激到癫狂,局面就不一定能被他所控制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蒋总已经封锁了消息,蒋太太保证不会知道同同的真实身份。但你还是害怕蒋太太有天会知道真相对同同不利,于是,就答应了蒋总的要求,让他把同同带在身边?”
  翟丽丽点点头:“我也是怕会连累小季。”
  “嗯。我明白了。”薛立风表示赞同,转而换了个话题,“你现在过得如何?”
  “还行。你知道的。我在现在这家贸易公司做销售,工资勉强能养得起自己。”
  薛立风没说话,看了一眼她右手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
  “这是……这是人造锆石,不值钱的。”翟丽丽有些慌乱的掩饰道。
  薛立风心底刚刚对她产生的一丝丝微弱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
  当他傻子,分不出钻石和人造石么?这女人勾搭上了她的老板,正在筹备让那个冤大头娶她,还以为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却没想到薛立风早就打听清楚了。
  她计划得很好,把同同丢给蒋同辉,当年的事□□情自然能够保密,而她自己呢,就能够把过去那段黑历史抹去,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当个老板娘。对突然来找她的薛立风,先装可怜哭弱,又陈述一番自己是多么的为同同着想,便能轻易摆平了。
  他垂下眼睛喝了一口茶水,“你现在回来,不怕再遇到蒋太太?”
  “她的行踪蒋同辉会告诉我,再说我今天晚上就准备回去的。她碰不到我。”翟丽丽此刻仿佛已经大功告成,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是么?”薛立风轻轻挑了挑眼角,“可我知道的信息是,再过不就,蒋太太就会到这栋大厦里,跟她名下百货公司的经理开个小会,在此之前,她会先在我们坐着的这个咖啡厅里,喝一杯……”他弯下腰,凑近了一点,声线特意压得很低,“espresso。”
  他成功地看到了翟丽丽眼中迅速聚集的恐惧,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蒋太太一贯很守时,她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面前的女人的表情破裂了。她惊恐地站起来,无措地胡乱喊道:“怎么可能,蒋同辉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当然不是这么说的。”薛立风施施然站起身来,“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不会告诉翟丽丽,一个小时之前,是他,给朱律师打的电话,委托他告诉蒋太太,下个季度她名下的百货公司与入驻商户签订的合同要进行修改,他最近想到了一些对蒋太太这边有利的条款。正好许久没见,不如先一起去喝杯咖啡,然后慢慢商讨细节。
  玻璃门外,一辆白色的商务车缓缓开进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蒋总应该告诉过你,蒋太太座驾的型号和车牌号。”他轻轻敲了敲大理石桌面,“还不打算逃跑吗,翟小姐?”
  翟丽丽闻言如梦初醒般,慌乱地抓过一旁的手包,匆忙地往包厢外走去。薛立风随即马上起身跟在她身后。他知道,翟丽丽跑不掉的。咖啡厅设有VIP电梯,从停车场上来,用不了一分钟。
  慌不择路的翟丽丽还走到门口,便听到离她不到二十米远处,侍应生恭敬的问候:“蒋太早。”
  她惊恐地低下头准备往回走,转身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
  蒋太太和朱律师带着官方客套的谈笑声,随着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低沉却冷酷的声音快速在她耳边说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翟丽丽绝望地抬起头,对上了薛立风深不见底的眼睛。
  紧跟着她被推进了旁边一个拐角,她仿佛听到蒋太太穿着的高级丝绸长裙随着走动而发出的摩擦声,然后,便是那个让她痛不欲生,噩梦般的声音。
  “咦,薛律师?今天这么巧,你和朱律师都在这边谈工作啊。”蒋太太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礼貌,她不动声色地往薛立风身后的角落里瞟了瞟,在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形之后,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那么不打扰了。朱律师,我们先去订好的包厢吧。”
  薛立风微微笑着和她道别,目送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随后,对着身后已经抖成筛子的翟丽丽冷冷地说道:“她走了。”
  翟丽丽足足喝下两杯冰水才稍微平复冷静下来。
  她警戒地看着薛立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去找蒋同辉,要回同同的抚养权,然后把孩子留给季杨。”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薛立风单刀直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可能的,他不会同意。”惊讶过后,翟丽丽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
  薛立风耸耸肩,“那你就告诉他,如果不同意,就找人通知他的太太,他在外面有个儿子。”
  “你疯了吗?!”翟丽丽叫出声来,“我要是敢要挟他,他会杀了我!”
  “他不会。他连自己老婆都搞不定,怎么敢杀人?”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薛立风笃定地看着一脸惊恐混着愤怒表情的翟丽丽,“你太看得起他了。”
  翟丽丽彻底没有了语言。她颓然坐下,肩膀软绵绵垂下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许久,她才闷闷地问道:“你这么做,不怕他知道吗?”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哦。蒋太太就在隔壁,你要请她帮忙转述一下吗?”
  “……”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翟丽丽顿了良久,讽刺一般笑了笑,“薛律师,您真是用心良苦。”
  薛立风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不算什么。”
  其实他赌了一把,赌的是翟丽丽的智商。
  然后他赢了。从翟丽丽进门认出他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至少赢了九成。当初打电话通知她谈合约的,是手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而在看到到场的是事务所的大boss,而且知道自己和季杨关系密切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危险,马上离开现场给蒋同辉报信,而是自作聪明地想要搞定他,这便是翟丽丽最大的失误。
  越是愚蠢的女人,越是容易高估她们自己的智商。薛立风有些遗憾地想,翟丽丽这个段位的女人,当初到底是怎么勾搭上蒋同辉的?真是一个不解之谜。
  如今的翟丽丽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随便他怎么料理了。
  薛立风挑了挑眉,对眼前已经完全丧失抵抗能力的女人说道:“在离开N市之前,我相信你能办好这件事。”
  翟丽丽没有任何反应地沉默了片刻,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薛律师,你喜欢上小季了?”
  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薛立风眉心一紧,随即,太阳穴附近的那条青筋,忽然间,突突地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偷偷的更新了。有人看木?TAT
    
    ☆、第二十二章

  蒋同辉的压力却如同阴影一般存在着。
  那个不轻易流露出情绪的男人没有再出现,却几乎每天都派人送来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口的玩具和零食,平时难得吃到的热带水果,价格昂贵得能抵得上他一年工资的电子产品。包装精致,写满外文字母的包装刺痛了季杨的眼睛。
  送东西来的应该是蒋同辉的心腹,穿着整齐西装,嘴角微微露出嘲讽的弧度,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明显的轻蔑。
  “虽然说,蒋总留了几天的时间给你们最后相处,但这几天里,他还是希望小公子能生活得好一些。”
  他张狂笃定的态度让季杨心中一阵刺痛。默默地收下那些东西,季杨知道这个人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却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这时候,他关上门转过身,同同正站在他背后,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
  那些精美的礼品如同燃烧着的煤块,狠狠灼伤他的手掌。
  同同走过去轻轻接过那些东西,有些重,他提得艰难,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的角落放下,然后转过身认真地对季杨说:“爸爸,我不要这些。”
  那一瞬间季杨再忍不住,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汹涌而出。他上前蹲下身紧紧把同同抱在怀里,呜咽着用力点头:“不要,咱们不要。”
  他感到有只小小的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笨拙,犹豫。
  “爸爸别哭。”同同说。
  季杨抱紧了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仿佛在向他索取力量。
  漫长的暑假开始了。
  这是薛灏小朋友记事以来最无聊的暑假。薛立风同志忙于工作四处奔波,除了每天早晚一起在家吃饭偶尔例行把他逗急眼之外,几乎没有时间陪他玩。张爷爷年纪大了,老人家在家弄花种草打打太极精神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哪有力气陪一个活蹦乱跳的小朋友四处嬉闹呢。
  “薛立风,咱们养只小狗吧?”
  一天早晨,薛立风吃好早餐准备去上班的时候,薛灏抓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这么说着。
  小孩都喜欢动物。薛立风这么想着,把拿在手上的公文包放下来,蹲下身认真看着薛灏,问道:“养宠物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要想好。如果养了它,就要照顾它一辈子才行,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这一段话说得薛灏直了眼睛。他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突然就泄气了。
  小家伙满脸沮丧,但没有妄下承诺这一点,薛立风觉得非常满意。
  “整天闷在家里,不好玩,没意思。”薛灏垂下眼睛嘟囔着,手还攥着薛立风的袖子不松开。
  看见小孩微微皱起的眉心,薛立风不由得心软。想想这段时间忙于工作,确实忽略了小孩的感受,不禁有些抱歉地捏了捏他的脸蛋,轻声说:“过几天,我忙完就带你去个超级好玩的地方。”
  薛灏眼睛一亮,随即却马上防备地说道:“不信你。”
  信用为零的薛立风先生立刻露出挫败的表情,他微微皱起眉头耷拉下眼角,默默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很少看见他主动示弱,薛灏马上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松开手捂住薛立风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这样真丑!”
  薛立风顺势抱起他一番揉搓,再三保证这次一定说话算话,直哄到薛灏笑开怀,才离开家。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因为今天蒋同辉给季杨考虑期限的最后一天。他势在必得,早早让朱律师备好了相关的文件,准备到时候直接让季杨签字。为了掩人耳目,蒋同辉约季杨在他经常去的一家商务酒店碰头,薛立风的目的地正是那里。而翟丽丽,也在奔赴酒店的路上。
  季杨提前到了,正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待蒋同辉的到来。整夜未合眼,他的脸色显出不正常的苍白,近期被巨大的心理压力所折磨,脸庞更显得瘦削。
  他不知道的是,隔壁坐着的,是心中与他同样不平静的薛立风。
  这几天他都是在寝食难安中度过的。这几天,同同比平常更加安静沉默,也更加听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被季杨放弃。
  他明白,孩子是不想离开自己的。
  他更加不想和同同分开。几年的相处,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已经像是他身体中的血肉一般,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也无时不刻牵动着他的一切。
  他们已经无法分开了。
  蒋同辉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狭长的双眼中满是疲倦。他在沙发上坐定,微微点头跟季杨示意,然后没有过多的话,直接吩咐朱律师:“可以开始了。”
  朱律师点点头,把文件摊开,放在了季杨面前,尽量放慢语速,轻声说道:“季先生,没有疑问的话,请在这份协议上签个字,放弃季同同的抚养权,以及将户口移出你名下。”
  季杨低下头轻轻瞥了一眼文件,又抬起来,目光在蒋同辉面无表情的脸上停住,一字一顿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打算签这个协议。”
  他看到蒋同辉眼中猛然闪过的一丝戾气,微微皱起复又舒缓的眉头昭示着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季先生不妨仔细看看协议里的补偿条款。我明白你对孩子的情感,但……”
  “抱歉,无论补偿多少我都不会退让的。”季杨微微有些歉意地打断他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今天我同意和您见面,就是想告诉您这一点。”
  蒋同辉没有动作,微微眯起了眼睛,半晌,才沉声问道:“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季杨轻轻地笑了:“您以为我不签协议是想提更多的要求吗?并不是。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同同。”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朱律师拿出了一个手机模样的东西,按下一个按钮,悄悄放在了茶几下面。
  隔壁的房间里,薛立风和翟丽丽正凝神听着接收器里传来的蒋同辉和季杨的对话;脸上都是紧张的神情。
  “情况不太妙呢。”薛立风挑挑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连夜谈生意还比预想中亏损了不少,蒋同辉今天明显心情不太好。本来志在必得的事情,没想到遇到了坚决的抵抗,现在一定觉得特别麻烦吧。
  翟丽丽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季还是这样,一点策略都不讲,就这么简单直白的就摊牌了。”
  薛立风莞尔一笑。不简单直白的,就不是季杨了。他的坚韧,和他的温和一样,是他最可贵也最容易被人感知到的特质。
  “可是蒋同辉今天不会轻易放他走吧?”翟丽丽有些担心。手机攥在手心被捏出了满满一把汗,想到等下要给蒋同辉的老婆打电话,她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先看看情况再说。”薛立风换了个坐姿,眼睛却还紧紧盯着接收器。
  蒋同辉已经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明白了,他自认为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渥,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本以为志在必得的事情突然又多出了这么些变故,他觉得十分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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