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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很穷[娱乐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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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目光一定,招手道,“孟哥孟哥,你快过来看!”
孟远几步走过去,定睛一看,发现手机屏幕上,是余年在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从一道门里出来。周围全是记者的长槍短炮,排除杂音,还能大致听出有记者在喊,
“余年,关于同校师兄曝出你在大学期间吸毒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关于两个亿买了一张纸的报道,请问属实吗?是炒作吗?真的花了两个亿吗?”
“请问这次拍卖会你到底买了什么?可以透露吗?”
余年穿着修身的黑色休闲西服和白衬衣,脊背挺直,五官精致的面孔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他在安保人员的全程护送下,坐上了一台黑色宾利,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后,闭合的车窗玻璃阻挡了所有镜头的窥探。宾利缓缓开走,视频也结束了。
“——啊啊啊我年年这颜值!这气场!爆炸了!特别是走路时,习惯性地抬手理理衣角的动作,我特么这是哪里来的王储出巡!我要循环一百遍!”
“——从拍卖会的会场出来了!我只有一个请求,给我等贫民看看那张价值两个亿的纸吧!就一眼,我就满足了!我特么两个亿啊,这换成一万一沓,都有……咦,有多少沓来着?”
“——讨论组里认真算了余年的收入,他以艺人的身份出道一年都不到,虽然经常屠榜,火的吓人,但再怎么能赚钱,也赚不了两个亿!所以,这钱八成是所有积蓄了。说余年吸毒的,我们合理推测,余年应该是没这个钱的……”
施柔忍不住把这段视频从头又看了一遍,“年年的颜值气质,真的是近几年娱乐圈里独一份的了!”
孟远脸上笑开了花,“不止颜值气质,脑子也是转得快!前脚告诉他,有记者拍到他现身拍卖会买了东西,他后脚就能想到,找拍卖会现场的安保人员护送,干脆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从大门出来,正面刚。这不,马上就又上了一波热搜!”
施柔猛点头,“对对对,之前还有人说年年去拍卖会是假新闻,是为了转移大家注意力的,这下,有视频作证,没有人瞎哔哔了吧?”
“不止,”孟远摇摇头,“网友都不是傻子,又不是没学过数学,年年出道到现在,包括之前以思宁的名字写歌,到底赚了多少钱,是能大致算个模糊的数字出来的。就算是往高了算,也不可能到两亿。所以啊,年年应该是想以此为引线,彻底洗脱吸毒赌博的脏水,顺便——”
施柔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顺便什么?”
“年年可不是圣母性格,上次他那个师兄,接受采访说年年大学毕业时穷的外卖都点不起,年年就说,算是还情了,就当没认识过这个人,只要——”
“只要齐哲不再针对他!”施柔接话,“但这个齐哲又蹦出来刷存在感了!”
“对,还有唐晓轲,这两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儿,想一口气弄死年年的。年年要是真忍下了,就不是余年了。”孟远抱着手臂,摸摸下巴,“哎呀哎呀,我怎么就这么喜欢这种不当受气包、不憋屈的性子呢?”
施柔抱着手机,期待道,“那我们要干什么?”
“看年年怼人就行,在需要的时候,加一把火。”
晚上六点,有媒体正式报道,元嘉拍卖行这一次的拍卖专场,拍出的最高价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帖”的《不寐帖》,成交价为两亿,加上12%的佣金,总价达到了2。2亿,这一成交价,创造了近五年来艺术品的成交金额新纪录。
这条新闻下,无数人@了余年,纷纷惊叹。
半小时后,一档人文谈话直播节目,采访著名收藏家荣岳。期间,主持人蒙晓问道,“我们正好也来追一次热点!荣老师,在刚刚结束的元嘉拍卖会专场上,《不寐帖》终于现世,一经上拍,就拍出了两个多亿的高价,这价格您怎么看?”
荣岳穿着一件素色对襟长衫,拿着把空白折扇,他笑道,“既然是追热点,那你还忘了其中的一个热点。花两个亿买了一张纸的,是余年。”
这个话题本来就是临时加进去的,没想到荣岳会提起余年的名字,主持人也笑,“对,您刚在后台,也跟着看新闻了?”
“不是,”荣岳摇头,折扇“啪”的一收,没卖关子,“实话实说了,《不寐帖》要在元嘉上拍的事情,我提早好些时候就跟余年说了。又论起来,这次拍卖会上,也有我想要的东西,可惜竞争太激烈,我太穷,喊价没几轮,我就放弃了。”
主持人抓住重点,“您和余年认识?”
“不止,我算余年半个长辈,他也叫我一声叔叔。不止《不寐帖》,前两三年的《江山连雨图》,山水纹鱼尾瓶,都是我跟着他,千里迢迢跑去国外买回来的。”荣岳摆出回忆的神色,“那时候,他才念大学,年纪还小得很,要跟着才放心。现在他二十二,也算大人了,我这不就跑来上节目了?”
台本上并没有写这些内容,主持人也惊讶了,“《江山连雨图》和山水纹鱼尾瓶?”
荣岳还是笑呵呵的,“对,按照之前的新闻格式,可以弄一个‘花了九千万,买了一张褪色的画’,或者‘花了八千万,买了一个破瓶子’这样的头条出来!”
意识到荣岳透露的,才是真的大热点,主持人连忙追问,“这两件文物我也有所耳闻,当时竞价都特别激烈,最后都是余年拍下来的?”
“对,”荣岳长叹一句,“余年倔得很,辛辛苦苦攒的钱,一分不剩全扔里面了,就想把这些宝贝从外国人手里买回来。但这些东西,哪个是便宜的?一块瓷片都贵的吓人!他钱全砸了进去,弄得外卖都点不起,衣服都是买打折货,好在他自己争气,有才华有能力。这些东西,就当他买个高兴了。”
主持人默默点头——几千万上亿的东西,就……买个高兴?
这段采访一出来,不管是截图还是短视频,首页马上就转疯了。
“——我他妈惊的手机都掉地上了!谁快来告诉我!那个破瓶子不是八千万,而是八十块!那张什么褪色的画儿,不是九千万,而是九十!我的大脑对金钱麻木了……”
“——啊啊啊我的天!我现在就想问问@唐晓轲,观后感是什么!哈哈哈哈之前嘲笑年年,说年年买不起赫西的高定,哦豁,人家不是买不起啊!是你们买的东西不在一个档次上啊!快睁开眼,来开开眼界啊!”
“——我实名嘲笑@唐晓轲!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把奢侈品堆在身上彰显身份?在骂年年穷之前,请先花两个亿买张纸,大概才有资格,张嘴闭嘴鄙视年年穷!”
“——破案了,没吸毒没赌博,钱去哪儿了?买高兴去了……”
七点半,和齐哲一样的套路,宁城大学一个和齐哲同级的学生,接受了采访。
“……我和齐哲是室友,有些话憋着不痛快。齐哲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余年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那时齐哲会观察余年的作息时间,然后去偶遇。目的是为了接近余年,因为他也想被曾教授收为弟子。
……齐哲曾经特意去星耀娱乐实习过一段时间,也是有目的的,他最后做到了——把余年的照片给了星耀的经纪人看。之后余年进娱乐圈当了歌手,他跑到曾教授面前自荐,说自己不会像余年一样。但被曾教授赶出来了,曾教授看不上他。”
记者问,“那这一次吸毒的事情呢?”
“也是齐哲搞的鬼,因为照片就是齐哲拍的,我看过,照片现在都还在齐哲手机里。坎宁教授那件事,还有余年在荷城参加会议尿检那件事,余年怎么可能吸毒?齐哲就是想让余年身败名裂。”
“——不知道说什么了,水太深,路人准备不发言了!”
“——???因为嫉妒一个人的天资和优秀,就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害人,你的良心已经烂了臭了吧?之前说年年艹人设,实际上很穷,非常虚伪。发现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又污蔑年年吸毒?会遭报应的知道吗?”
“——啊啊啊你们快去隔壁!又破案了!!有宁城大学的人拍到过,齐哲曾经在校门口上了一辆超跑!经过火眼金睛,发现那辆超跑是唐晓轲的!还找到了人车合影!我瓜都掉了!”
“——卧槽,今天瓜量充足!所以,这事情,是唐晓轲联合了余年的黑心师兄齐哲,想弄死余年,所以砸钱买水军买营销号买热搜买词条搞出来的?目瞪口呆!感觉不少骂余年的,都被这黑心二人组忽悠地当刀使了……”
很快,神通广大的网友将唐晓轲的各种黑料都挖了出来,孟远配合着舆论,还放出了唐晓轲十七岁时,超速开车撞人,最后用钱封口的事情。
而同时,余年的师兄邱楚樾也更了博,“无论是做什么学问,不仅需要聪慧的头脑,不受外物打扰的专注,数年如一日的持之以恒,更要广博的心胸和磊落豁达的心境。可惜,你什么都没有,这才是真的穷。”
到余年下飞机时,守在机场的记者纷纷拥上前,而问题也已经变成——
“请问被同校师兄处心积虑陷害,污蔑吸毒,你心情如何?”
“花费巨资买天价文物,请问是因为爱好吗?还是出于投资目的?”
“对唐晓轲曾市区开车撞人,花钱抹平,还放言是对方倒霉的行为,你有什么看法吗?”
余年被安保人员护在中间,背着一个黑色运动双肩包,一身休闲服,神色没有半分不耐,却也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坐上来接机的保姆车。
一坐进车里,余年就被孟远拍了一下肩膀,孟远大笑,“大快人心!就你坐个飞机的功夫,舆论风向全网大逆转!还有不少路人到你微博下道歉,说之前误会你了,不应该还没弄清事情真相,就出言骂你。”
余年呼了口气,弯着眉眼笑起来,“孟哥有吃的吗?我中午就吃了个三明治,现在饿得不行了。”
“车上只有面包,你先啃着?”见余年接下,两口就吃了小半个,孟远啧啧出声,“谁能信,才花两个亿买了一张纸的余先生,竟然抱着个面包狼吞虎咽!”
施柔小声插话,“年年饿了吃东西也很斯文的,很好看,没有狼吞虎咽。”
孟远瞪了施柔一眼,又给余年递了水,“不过,不管被怎么刷屏怎么怼,唐晓轲都跟装死一样不出声。我就不信,他能在他的王八壳子里,呆一辈子!”
“待不了一辈子,”施柔从前座转过身,兴奋道,“公开道歉了!唐晓轲微博公开道歉了!不过有好多人都在说,年年的背景是真的深,竟然连富二代唐晓轲都老老实实低头道歉了!”
孟远愣住,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向余年,“是谢总?”
余年笑道,“嗯,应该是他。”
大致看了看唐晓轲的公开道歉内容,孟远评价道,“啧,这措辞,一看就不是唐晓轲会有的觉悟,九成九都是被他爸逼着道的歉!”抬起头,孟远又问,“谢总这行动力也是迅速非凡了,你怎么跟谢总说的?”
余年怔了半秒,“我没跟他说。”说完,他自己也发现了问题——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竟然都没有仔细跟谢游说一次。
孟远一听就知道中间是有点儿什么问题,试探着道,“那,谢总也没跟你说什么?”
余年摇头。
他沉默两秒,”孟哥,我先不回家了,我去找他。”
第78章 第七十八块小甜糕
前面出了交通事故; 车速减缓,保姆车随着车流停下来。余年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在想; 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从很早开始; 无论面对什么事情、什么情况,他都习惯自己去面对、自己去承担、自己去实现。
所以; 不管是《不寐帖》上拍的事,还是有人盯上了《醉马游春图》的事; 他都归为“自己需要解决的事”,没想过要和谢游提一句。
而谢游呢?余年开始一点一点地回溯两人的相处,发现,毋庸置疑; 他确实是喜欢这个人的; 甚至可以说,非常喜欢。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将谢游带进自己砌出来的围墙里。
想来; 谢游应该也发现了吧?所以就算是出手帮他,谢游也牢牢把控着分寸,谨慎而克制地守着那个帮助他、却又不会引起他不适的度。
就像这一次; 谢游一直都关注着他的情况,所以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 撤下对他不利的热搜,给了他和他的团队缓冲的时间。又在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时,加了最后一把大火——让唐晓轲公开道歉; 认下做的事,一锤定音。
而自己——余年苦笑,偏头朝孟远说道,“他是我男朋友,但在出了吸毒这件事时,我想到了我要怎么做才周全,联系了荣叔叔,联系了邱师兄,联系了你,却没有想过,主动联系他。”
“不是要如何寻求他的帮助,而是,至少要让他知道我的情况。”
而不是让谢游费尽心思地、一点一点地在铺天盖地真真假假的消息里,去挑拣、分析,去了解、预判,最后小心翼翼地出手帮他的忙。
换成是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心口的位置,忽然就被隐隐地勾扯了一下,蔓延开一丝不甚明显的疼痛。
孟远听余年开了口,这才接话,“我想着,也确实是你不对。我们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所以你的私事,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只要把工作做好了,你私底下怎么样,我都无从置喙。
但……怎么说呢,谢游毕竟不是旁的人。谈恋爱,有自己的秘密,有个人的空间是没问题的。但,你将他当成‘别人’,他是能感觉到的,这终归会令人心寒。”
余年有些沮丧,“我从没有把他当成别人。”
只是习惯了一切都靠自己,习惯了不说。
见余年唇边满是涩意,孟远琢磨着,安慰了两句,“第一次谈恋爱嘛,总是磕磕绊绊。反正,现在意识到问题也好,不然等分手了,你还茫茫然然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施柔这时候,也小心地补了一句,“对,年年你这样也挺好的,意识到了问题,就努力想办法去解决。谈恋爱嘛,不怕出问题,就怕不解决。”
“对,柔柔说的没有错。两个人,本来前二十几年也不认识,都有各自的人生。现在认识了,愿意一起磨合,就很好,有未来可以一起期待了。”
施柔:“孟哥说得很对!”
余年点点头,扬起唇角感谢,“谢谢孟哥和柔柔姐。”
孟远开玩笑,“谢什么谢,你心态好了,感情生活顺利了,工作才努力,赚钱才积极!”
保姆车停下,余年戴好鸭舌帽和大口罩下车。孟远低头,隔着车窗嘱咐了两句,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刷指纹进到专属电梯厅,对着金属色的电梯门,余年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发现,竟然比第一次上舞台还紧张。这时,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余年点下接听,“荣叔叔?”
荣岳急促道,“我才听说!你结束时,在拍卖场里被人拦下了?还惊动了安保?拦你的,是不是那个肖廷的人?”
余年没急着按电梯,回道,“嗯,那人自报家门,说是肖廷的助理,请我去谈谈。”
荣岳紧张,“然后呢?”
“然后我没搭理,还叫了安保。”
荣岳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年年干得漂亮!那个肖廷,支使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助理,就想把你请过去谈卖画的事,这想得也太美了吧?”
“对,我忙,没空。”余年也笑,又道,“不过,那人到现在都没放弃,甚至四处打探着真找到了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在?”
“富贵人家的猫腻多了去了,说不定牵扯着什么事。”荣岳心情挺好,“应对得很好,无论是个什么事,他想请你,也得自己亲自来!”
又说了两句,余年挂断电话,进到电梯里。先用指纹验证了身份,按下了谢游所在的楼层。
橙色的数字不断增加,离谢游的位置越来越近。余年忍不住脑补,要是不理我了,怎么办?或者——
思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卡顿,他念着的那个人,就站在电梯门口等他。
余年情不自禁地先笑了出来,“你……在等我吗?”
“嗯。”谢游伸手,拉了余年的手握住,将人从电梯厢里带出来。他侧过脸,轻声抱怨,“这部电梯太慢了,我盯着变化的数字看了好久,你都没出现。”
余年心里的某个角落变得松松软软,他上前小半步,抱住了谢游。
因着这个动作,谢游身形一滞,好几秒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年年,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不开心了?谁欺负你了?”
“对不起。”说完,余年屏着气,等着谢游的回答。
安静两秒后,谢游抬手,直接一把将余年抱了起来。
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谢游的脖子,余年喊道,“谢游——”
谢游低着嗓音命令,“年年,腿圈住我的腰。”
余年本能照做,很快就发现,谢游炙烫的双手正托着他的屁股,身形紧绷,也很紧张。
他放松了靠在谢游身上,嘴角翘了起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谢游一路抱着余年,最后将人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就着俯身的姿势,回答,“没关系。”
说完,谢游的手指一点一点扣住余年的手指,垂下眼睫,隔了一会儿,“我刚刚说了假话,其实,还是有关系的。”
将余年的手握着,压到心口的位置,谢游抿抿唇,坦诚,“我会心慌。”
两分钟后,余年将两个沙发垫子放到了玻璃墙边,拍了拍,朝谢游邀请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坐坐?”
谢游单手松开黑色的领带,解下西服外套的扣子,添了几分随意与松散。他走到余年旁边,在沙发垫上坐下来。
两人面前,是投射在玻璃墙上的影子,透过影子,能看见绵延在夜色中的城市高楼,以及在风中闪烁的霓虹。
两人靠得极近,余年能闻到谢游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他忽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才好。有种第一次把珍视的人拉进自己的围墙里,那种退缩与胆怯。
谢游动作轻缓地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余年的手背上。
反手握住对方的手,余年笑道,“要说的,可能有点长。”他停顿两秒,继续道,“我从小是跟我外公外婆长大的。我妈妈叫余踏月,是外公外婆的老来女,外婆生下妈妈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外公说,‘踏月’这个名字,是出自‘夜深立尽扶疏影,一路清溪踏月回’。”
谢游:“很美的名字。”
“对,而且我家就在青溪路。”余年抬眼,望着玻璃墙外,“我对妈妈的印象,只有这个名字,和几张照片。我是在除夕夜出生的,妈妈为了生下我,去世了。外婆说,妈妈她坚持看了我一眼,才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
“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妈妈不说,外公外婆也不知道。未婚先孕,父不详,在当时,是挺不好的一件事。但外公外婆并不觉得有什么,外公还曾说,子必知其父、随父姓,不过是父权社会结构的强制规则而已。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找我的生父,我有外公外婆教养我长大,已经足够幸运。”
“他们都很好。”
“嗯,都特别好。”余年眼里盈着笑,“外公外婆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外公叫余修宁,别人给他的头衔很多,是书画家,文物鉴定家,古文字学家,国学大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外公念书写字,他被人请去鉴定文物,我也跟着。旁的人来求他的墨宝,我会在边上帮着研墨。”
谢游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道,“是青山余氏的修宁先生,对吗?”
所以,你才会倾尽全力,买回《江山连雨图》,买回山水纹鱼尾瓶,买回《不寐帖》。
“对,很多人都这么称呼他。我小时候还认真纠正过一个来拜访的人,说,他不是修宁先生,他是外公。”
谢游眼神温和,“年年那时候多大?”
“好像三岁?我也不确定。”余年眼里倒映着城市的霓虹,“我外婆叫盛令仪,是宁城盛家的幺女,写词作曲都很擅长。我小时候,还见过我外婆写好曲子,她弹古琴,外公吹洞箫。那时候以为,会一直都这么美好。
后来,我十二岁时,外公就去世了,外婆像是一夜就苍老了十岁。之后,外婆就将‘余公馆’改成了‘思宁公馆’,意为,思念亡夫修宁。”
余年话里是清浅的怀念,“外公去世时,有很多很多人来祭奠。我跪在灵堂,一一还礼。那时,我就慢慢明白,我必须要长大了才行,我要照顾好外婆,照顾这个家。也是那时,我学会了自己解决问题,学会了不依赖。”
谢游握紧余年的手。。
“我刚十八岁,外婆的生命也到了尽头。外婆像是早几天,就有了预感一样。时常拉着我的手说,年年,天命轮回,就和草有荣枯一样,人也有生死,不要太过悲伤。
那段时间,我晚上睡不着,很怕连外婆也失去。后来有一天,我早上去叫她起床,发现她已经走了,当时心里空荡荡的,有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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