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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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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一切来得刚刚好。
  这边,钟从余放下手机:“已经说了,他们马上就来,停……你别晃,晃得我头痛。”
  越到话末,声音越小。
  顾迟跪在他面前,膝盖近乎软了下去,将钟从余从一开始的蹙眉乃至各种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理智在他层层加剧的颤抖中支离破碎,心像是被剥离成了好几瓣。
  疼。
  生疼。
  太疼了。
  钟从余终究是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的。
  只要他还不走,还要死赖着,总有一天会把命丢出去。
  不合适,至少现在没法合适。
  “头疼?看来小余儿不行啊,啧,要不明天开始我陪你每天早晨晨跑吧,中午两个鸡蛋,然后晚上一杯热牛奶补钙,再教你两招打坏蛋……”
  无关紧要玩笑的话戛然而止,顾迟一把接住倒下的人,双手还惶然的僵在半空中,很凉,生怕一用力就碎掉。
  人之所以有时候很能坚强,那是因为没有戳到最柔软的痛处。
  他突然知道自己真正怕的是什么了。
  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呜哩呜哩呜哩——
  四周警笛响起,大半夜的,地方也偏僻,只有几位基层民警赶来,结果被这幅场景给下了一跳,赶忙哆嗦着联系总部。
  “骗子……” 顾迟却注意不到四周的动机了,只是茫然地自言自语道,“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把我骗得很好啊?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把我骗得很好啊?!”
  其实仔细思来,顾迟这一路虽然走得极为不顺,却没少过半点支持和援助,仿佛总有人站在身前先去剔除阻碍,或者暗自承受伤害。
  会是谁呢?还能是谁?
  钟从余,如果真是位整天教科书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愿和他们混在一起?
  所有东西不言而喻。
  十分钟后,钟从余被救护车送去医院,钟骏驰也赶来了,他的那位新夫人根本来不及整理妆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就走进病房。
  这一次虽然没有要命,但也足够吓人。顾迟知道就是上次的事情未了,遗漏的歪瓜裂枣找上门来报仇,才导致了这一幕的惊心动魄。
  当然,其中少不了钟骏驰那一拨带人堵人黑吃黑的恶劣操作推波助澜。
  可哪有什么关系呢?钟骏驰敢做,就敢保证自己身边的人没有后续伤害。
  “要一根吗?”不知不觉间,钟骏驰站到他身边,手上递过来的是一包烟。
  顾迟:“我……”
  “我上次见你的时候闻到了烟味。”钟骏驰说,“很淡,估计是晚上抽的吧,但还是被我闻到了,作为长辈虽然该说抽烟不好,但有时候这玩意儿挺能发泄情绪的。”
  说完,他就率先点了一根。
  顾迟懒得接下,直接拿出点上。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几次了,我这人还从来没这么啰嗦过。”钟骏驰笑了起来,“也就为我这个儿子这么操心,我联系上他妈妈了,他给你说了吗?”
  顾迟点头:“嗯,刚说的。”
  钟骏驰:“趁这次机会,我想带他回去,也顺便让他见见他妈,你没意见吧?”
  一点烟灰落到手指上,温度还没来得及降下来,很烫,顾迟却笑道:“没有。”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
  钟骏驰说:“你扪心自问,这样真的算喜欢他吗?”
  王大串说:“你何必跟自己较真,放着宽路不走,去挤那狭窄的小巷呢?”
  李民生说:“你这样不算拖家带口,算凑合过。”
  顾老太说:“你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对,顾迟不认为自己能和钟从余继续走下去。
  喜欢是喜欢,能不能走下去却是另外一回事,他这辈子可能再不会像爱钟从余这样爱一个人了,但也没法回头了。
  “谢谢你近来的帮助。”顾迟朝着钟骏驰深深地鞠了一躬,忽然,又想起似的补充道,“对了,他最近有点感冒,少让他吃生冷的东西,晚上要有热牛奶才能睡得熟,如果半夜惊醒了,喝点蜂蜜水就行,量不用多。”
  钟骏驰:“记住了。”
  顾迟把自己的舌头放在牙齿边咬了咬,痛觉刺激神经才没把感情宣泄出来:“嗯。”
  “这些是给你准备的。”钟骏驰把早就准备好的纸口袋往他跟前一放——里面有一把钥匙,一张机票,一个地址以及几张银行卡。
  钟骏驰把烟掐了扔去垃圾桶:“抓紧时间吧,免得待会儿醒来闹,你回去拿着身份证件都行,其他的那边我都托人准备好了。”
  顾迟:“嗯。”
  “对了。”钟骏驰突然想起来似的一拍手,“你好歹算是儿子的朋友,叔最后送你个礼物,你爸爸那事,我能托关系找人塞钱把他提前弄出来,你等消息就好,行吧?”
  顾迟:“嗯……”
  朋友?
  这句话可谓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把界限画得整分明啊。
  顾迟那天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带地就走了,甚至都不知道离开的时候钟从余醒了没有。
  也没来得及问一句“伤口不疼了吧?”
  闹市区不分昼夜,商业街的大屏幕上还在滚动播放着新一代的小鲜肉,各类奢侈品琳琅满目,仿佛多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就得掏肺腑,只要包里钱够用,到处都是容身之地。
  顾迟突然觉得有些困,转身融入进这些虚假的纸醉迷金。
  但好像这万家灯火,都与自己无关。
  他之前说“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从我身边离开。”
  ——所以这次我走。
  ——便算作……最后的自欺欺人。
  当天晚上顾迟就搬家了,坐的是钟骏驰给他定的夜间航班,北上去了一个更加具有发展前途的城市。
  那边早就有人准备好接待他,至少生活方便,比之前乐观很多。
  至于学校,他没再来过,大家私下讨论过无数个“人能去哪儿”问题的时候,被班主任语气不善地按下了低声窃语。
  “顾迟”两个字就像是一个禁区,凭空消失,没人在提及。
  直到高考,他都没再露过面。
  三年准备,原本回过的轰轰烈烈的一场考试,结果临到门槛,才发现其实也平淡无奇。
  同学这种东西,散了,就很难再聚。
  又是两月后,暑假。
  远在几千里外的顾迟接到了钟骏驰的一通电话:“孩子,你爸爸的事情妥当了,年底就出来。”
  顾迟手上忙着工作,有点力不从心地回了一句:“谢谢你。”
  刚想挂断,突然,顾迟又问道:“小余……钟从余高考,考得怎样?”
  钟骏驰提到这个有点开心:“挺好的,比意料中的好很多,这小子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时候连第一都没拿到,他妈还挺不高兴的,我就说是他闹脾气,这不是嘛,高考分数下来比Q大的线都要高,我直接送他出国了。”
  顾迟:“他妈妈……”
  “他亲妈另外嫁人了,还生了个小兔崽子,那眼睛和小余的一模一样。”钟骏驰叹了一口气,“女人有钱就是任性啊,出个轨都这么义正言辞的,我拿她没法,不过她对小余还是挺好的,没事儿招待过去住一住。”
  顾迟无端松下一口气:“挺好的。”
  至少还有一件事比较称心如意。
  钟骏驰:“可不是嘛……我就不寒暄了,有会要开。”
  这通电话结束后,顾迟看着面前的工作,突然有些累,又有些一身轻,愣了许久,自己冷不丁了来了一句:“结束了。”
  钟从余回到了自己应该的环境,自己也走出了那片破旧的巷子。
  再也看不见扯淡鬼们瞎扯淡。
  悬在心口浪尖上的那片刀子终于落了下来,惊起一片尘埃,随着扑腾起来的灰尘又落下,所有的事情也跟着落定,以往种种,再回想,都像是黄粱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还有一卷重圆,不过内容应该不多,我明天如果整理了来不及写就后天!=w=
  我信奉HE


第66章 龙井 第一
  其实钟从余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过顾迟。
  那段时间才安顿好一个全新的住所, 生活上,工作上,来来往往的陌生电话太多, 根本来不及备注。从某种意义上讲, 钟骏驰虽然把顾迟从钟从余身边赶走了, 但并没有做得太绝, 接应和社会生存方面的安排面面俱到,每天拨进来的陌生电话至少是三个起步, 那些人张口闭口就是一句“小顾哥”。
  外面的“小顾哥”没有学校里“顾迟哥”的实在,总会觉得这后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麻麻的。
  在八月末的时候,一通他一度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那时候顾迟还在加班,钟骏驰给他安排了一家书店当小老板, 可惜这位从天而降老板没读过几年正经书,看见文字就头疼, 看着比自个儿海拔还要高的纸张,立马怂成了一团浆糊,比站门口发传单的临时工还要焦头烂额,小姑娘们立马就开起了“小哥哥你是不是被包养过来打发时间”的玩笑——毕竟这人看起来太年轻了, 不像是能买下一家店的人。
  顾迟半逗着她们道:“对啊, 就有这么一天啊,吧唧一下砸来位金主爸爸在粪坑里,再吧唧一下,金主爸爸的爸爸说‘拿着这笔钱, 离开我儿子’。”
  小姑娘们:“哈哈哈那你答应没有呀?”
  “答应啊!”顾迟扛了一箱书上货架, “肯定的答应,这买卖完全不亏, 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在这儿啊对吧?哎哟……快帮把手,闪到腰了……”
  嗷嗷待工资的店员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伸手接,生怕死了风烛残年的老板爹,下个月银行账户上数字涨不了。
  顾迟抹了一把汗,然后大叫一声不好:“前一阵还是小哥哥,现在居然变成了爹,老得好快!”
  新一代女生崇尚颜值,并且毫不知羞地以玩笑自称颜狗,顾迟初来乍到的时候,她们一眼就相中了这位随时可以在小狼狗和小奶狗间来回切换的青年,煞时,其余所有男店员准备组团“自/杀”。
  但久而久之,她们发现这位老板小哥哥虽然上能开玩笑,下能唠叨发/骚,撩拨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可只要稍微有拉近距离的想法出现,就会感受到来自刻意隐藏在视线之后的疏远,没有人会是例外。
  这种人,适合最朋友,但不适合做男朋友。
  “叮叮叮——!”
  估计又是哪位小姑娘在轻点库存的期间遇见小老鼠小蟑螂之类的东西,顾迟这几天接到的“爸爸救命”求助电话能凑成一桌麻将了,他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夹去颈窝处:“喂?什么事?”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以为你会不接我的电话。”
  那一刻,顾迟像是考场上被抓包的小学生,不仅肾上腺素飙升把脸红了个通透,又恍如意外得到宝藏的热血小鬼,兴奋之余,全身上下连心带肺部没有哪一丁点没有发抖。
  还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大概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单单这声线这语气都能让自己走火入魔。
  有人笑他说不近人情不知冷暖,说多了,顾迟有时候都会产生认同的错觉,但现在被一巴掌扇了回来。
  对方:“怎么?就离开这么一会儿便听不出来了吗?”
  顾迟往外套上蹭了一把手心的冷汗,强提笑声:“没,我哪儿敢……”
  “你什么时候回来?”钟从余直接胡截了话,出奇地平静,“闹够了就赶紧回来,来我这儿,这里没什么闲言碎语,我等你,别怕。”
  顾迟:“……”
  挨千刀的小余儿我哔你大爷!你到底是在捉着鼻子哄眼睛还是真的缺根筋?!
  “回来。”钟从余再次坚定不移地下达命令,“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顾迟提起一口气:“等等,你别这样……”
  “对不起,求你了,我觉得我没做错任何事。”
  还是这么镇定的语气,仿佛整个世界的运转都被他握在手心。
  顾迟突然一愣。
  紧接着就是沉在胸口内的几丝绞痛。
  “对不起”和“求你了”这两句话,竟然有天会从钟从余这家伙嘴里说出来,果然,眨眼间很多东西都时过境迁了啊。
  他当然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又有多少事是做对了的呢?
  “抱歉。”顾迟近乎用一种冷眼旁观的语气说道,“当时走得太急,有件事忘了给你说,钟从余,我们分手吧。”
  “什,什么?”
  钟从余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下巴抽动了一下,磕磕碰碰地重复道:“你说什么?”
  顾迟一字一句道:“自己走,别找我。”
  他捏着鼻子,尽量控制住泪水。
  他觉得这小子绝对生来就是虐待他,扒他皮抽他筋,向他讨债前世灭门仇恨的。
  一道切开的伤口不够疼,还要翻出来剔着骨仔细品尝吗?
  对面钟从余那张平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紧接着又像是刷了漆似的惨白起来,血色退尽,估计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让他接受了好一阵,才终于憋出几个字:“你认真的?”
  “真的。”
  难不成还有假的?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顾迟扪心自问:“乖乖,我敢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钟骏驰让你走的?”钟从余把问句说出了肯定语气,“是不是他威胁你?他凭什么这样做,他要脸吗他!别怕,我这就找他去!我来接你好不好!你别怕!”
  顾迟:“我不怕,这事和他没关系。”
  砰——!
  钟从余在那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光是传进电话筒的声音都震耳欲聋,想必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发泄吧:“放屁!怎么可能和他没关系!?”
  他就像是街边还没长大的小乞丐,只能用愤怒和火燎的眼神来强压事实,却无济于补。
  顾迟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是会被别人左右的人,发什么火?砸这么一大声不怕楼下报警吗?”
  钟从余咬牙切齿道:“你说过你不会不弄丢我的。”
  顾迟巧妙地回了一句:“我以前还给我爸保证要拯救世界。”
  钟从余:“……”
  简直胡扯!
  他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掐着自己的喉咙,其实在打这通电话,甚至更早之前,冥冥之中便有了预感,可他不敢,也不甘这么草率相信,当真相直截了当地袭来时,自己的反应还是显得太过无力了。
  一切的伪装,一切的假面,都在瞬间支离破碎。
  如果顾迟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扑过去抱住这人,去亲吻,去拥抱,去质问说:“我妈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都不和我说点什么吗?”钟从余生硬地咳了两声,调整回来嘶哑的声音。
  说你在骗我,说不是真的,说让我别放弃!
  只要你说,无论如果我都原谅你,并且更加爱你。
  可顾迟却没法隔着电话接受暗示,将心一横:“没有,就这样吧,你好好学习。”
  “……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钟从余再次失控,哭腔混合着怒口一起发出,歇斯底里起来:“你他妈就是一个骗子!我疯了才会喜欢你!”
  顾迟:“嗯,对不起。”
  两个月前,自己骂他是骗子,两个月后,他骂自己是骗子。
  吼了大概半分钟,顾迟也没出声安慰,仔细的听着钟从余的发泄,仿佛在陪着他心如刀割,紧接着,听筒传来一阵杂音,通话断了。
  顾迟猜可能是钟从余把电话给砸了。
  世界上千万条罗马道,可他们偏偏选择了阴沟里最黑暗最狭窄的那一条,不被堵死在半路上才怪。
  顾迟低头冲话筒微微亲吻了一下,轻声道:“再见。”
  下一刻去换了手机卡,他清楚今后很难再又联系了。
  又是半年。
  顾建宇在监狱蹲了接近两年,可出来的时候仿佛老了十岁,手里抱着一个灰蓝色的布口袋在胸前,两颊凹陷,鬓角灰白,无论怎么洗身上仿佛都有一股褪不去的陈旧气息,之前的温和和知书达理完全看不见了。
  顾迟疑惑地叫了一声:“爸?”
  “诶。”顾建宇答道。
  父子俩相见,居然不知道聊什么,陈年旧事的恩恩怨怨也不用再提。
  没有愤怒,没有哭骂,当然,更没有思念,都不约而同地陌生。
  一路上顾建宇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其他时间要么发呆要么靠在一边睡觉,他仿佛主动让自己与这个世界产生疏离和隔绝,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顾迟带他先去老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赶飞机离开。
  顾迟不愿意再看到那个家,多见一次,心就多绞痛一次。
  年初政/府改造,回字旧巷要被开发出来当商业街,大串妈是这一批人中最后离开的,离开之前,她跑去了距离好几站公交车站外的银行将赔偿费打给顾迟,然后说道:“小顾啊,好好和你爸过,我们这一辈人都是吃苦的命,运气好的靠后辈争口气,享享中老年时期的服气,我也去找我儿子啦。”
  哦对了,还有王大串他们,他最近和李奄三的运势不错,李奄三已经结婚了,找的位普通踏实的本地女孩,变成了万千房奴中的一员。
  至于钟骏驰给顾迟的那家书店,说实话,自从接手过来后,盈利变得越来越稀薄,一天不如一天,虽然一群小年轻混在一起打打闹闹很好玩,但只要提到“吃饭穿衣”这四个字,变脸比翻书还快。
  辞掉工作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三个月,就只剩下顾迟和一个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手的小姑娘。
  顾迟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这块料,没必要猪鼻孔里插葱去装逼。
  但有总胜于无,又咬牙啃旧账地坚持了两个月,在某一天的大中午,店里来了两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客人。
  ——龙国强和楚旸。
  五颜六色大龙哥一个激灵:“妈我的呀!这是顾迟吗?”
  顾迟皱眉:“哦,真抱歉啊,是我。”
  “哎哟喂你这是……”大龙哥往四周一看,大刀阔斧地总结道,“打劫完KTV后你又改行打劫书店了啊?”
  顾迟一仰头:“来人,送客!”
  “别别别别别,大热天的,你至少请我喝杯茶吧。”大龙哥说着就轻轻地给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臭嘴臭嘴,瞧我说的,顾老板,你最近挺好的啊。”
  顾迟呸了一声:“好个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好了?”
  大龙哥张开自己的双臂:“哥们,迟子!你看看我,仔细看看,你觉得我好过吗?你至少比我好吧。”
  顾迟:“……”
  他不和乌鸡比黑。
  “其实都一样,混着过日子呗。”大龙哥道,“不过我们最近想到处打拼打拼,倒腾点体力活,多干几份活,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再不挣点钱,都娶不到媳妇了。”
  顾迟不知道是被他哪个字眼给激灵了一下:“打拼?现在?”
  大龙哥:“就是现在啊,不然等以后啊?东西都被别人抢了去我还靠什么活?”
  在一旁半天不吭声的楚旸突然冒出一句:“小兄弟有什么想法吗?”
  顾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什么东西,既而开口道:“你……你们介意多带一个人吗?”
  反正这书店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不能蹲死在这等到吃光库存。
  钟骏驰给他的金饭碗太过奢侈,他牙齿太硬,两三下就给啃懒了,得重新找个铁的。
  大龙哥听后目光一闪:“行啊!你有多的钱没?我们正好差车费!正好正好,你把我们的跟着一起出了吧!要是挣到了钱再还你!安排!”
  顾迟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啧,行吧。”
  顾迟把书店交给老爸和店员管理,嘱咐他们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和琐碎工作,然后花了三天的时间做事前准备,紧接着,就跟着那两人一起再次投入到东奔西走的生活中——仿佛和之前的日子毫无差别。
  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钟从余站在身后了。
  是他主动拒绝的钟从余。


第67章 龙井 第二
  顾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苦行僧的命, 欠抽,放着舒坦等死的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 重新跑去风口浪尖上表演“脱衣舞”。【注】
  之后的几年里, 零零散散地还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第一年。
  贼老天就像是颗又大又圆的“皮”球, 不皮就会死的那种, 让顾迟的第一份打工就遇见了王大串。
  在顾迟遥遥地望见一坨肥膘的时候,内心便暗道:“我完了。”
  王大串也立马瞧见了这位从小互殴到大的兄弟, 转身,挥手:“顾迟你给我过来!”
  顾迟颤颤巍巍地盘算着:“我一定会被他先打一巴掌,然后臭骂一顿,再拿去做成烤肉串,卖十元钱三串。没事, 平心静气,行得正走得直, 只要记得撒点孜然就成……辣椒粉不能太多……”
  谁知刚一跑到面前,就被王大串突然搂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迟子!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
  顾迟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立马蹿了起来,猛地推开, 双手抱胸以示尊严:“姓王的你有话好好说, 做肉串就做肉串,别动手动脚的!”
  “做什么肉串……?”王大串有些懵圈,紧接着立马咆哮,“卧槽你这个死G。A。Y!我是直的!”
  顾迟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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