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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钝不迟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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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林钝微顿后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何在风。甜点吃得差不多了,他把最后一口糖糕放入嘴里,站起身来:“昨晚没能来得及好好上药,我来帮你擦药膏吧。”
老实说,那些伤已经来不及上药了,该好的好了,该疼的疼着,不过,何在风还是配合地把上衣脱了下来。
林钝仔细检查了一番,最终不得不承认,应该也就只有何在风背上昨天被他抓破的地方还有点擦药水的必要。
“趴到床上去,我会对你温柔点的。”林钝故意坏笑了一下。
“你若是温柔的话,今天我就不用擦药了。”何在风下意识脱口,之后,意识到自己被对方用力瞪了,赶紧补充,“不过我喜欢。”
从来脸皮挺厚的人愣是被何在风无意间的一句调情弄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一声不吭直接把人往床上摁。
趴到床上的何在风忍不住想下去:昨晚的林钝真的不一样。可能曾经林钝只是为了配合何在风,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动情的时刻,但林钝相当注意不在何在风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更不用说抓伤了。大概昨夜是第一次,林钝将毫无保留的自己展示给何在风——因为他不必在刻意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来讨好何在风……
“……其实我挺喜欢我们现在之间的关系。你对我不好没有关系,我喜欢看到你毫无顾忌的样子。”
说了帮忙上药的人这一次干脆连药水都没打开,他直接将自己压在何在风的背上,然后在后者的耳边用吹气般的声音:“我在你后面很温柔地上你,好不好?”
何在风差点要同意了,他想要得到林钝的方式不是这样的,但即便没有快感……即便只是替身……只能能够和林钝愉快地在一起,他可以不惜代价。
然而——
等何在风察觉的时候,林钝已经趴在他的背上沉沉睡过去了。
☆、第 23 章
林钝从何在风的怀里醒过来。后者正睁着眼睛看他,只差没把他吓得摔下床。
“别怕。”何在风安抚着说。
林钝发誓自己站在正义的一面:“一睁开眼睛就有发现有人盯着我看,我能不怕吗?话说你干嘛不好好睡觉,睁着眼睛干嘛?”
何在风显得颇为无奈:“大白天的,我怎么睡得着?我又没喝那么多啤酒。”
“……那你干嘛躺床上?”
“我起不来,你缠着我不放。”
林钝呆了一会儿,随即硬着头皮打哈哈,“你看,让你不锻炼,我的手臂力量比你强吧!”说着立即转移话题,“我去一下洗手间。”他没给何在风有机会讨论关于手臂力量问题的机会。
说实话,一直挺自豪自己胸肌腹肌的人也很清楚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何在风实际身手还行的。他是不会傻兮兮真和对方打架。至于之前何在风没打过殷一沐,那应该是因为殷一沐是真正的高手,这才让何在风会的那些变成了花拳绣腿。
所以,关于殷一沐的身份,林钝有些相信何在风转告的故事。
虽然,殷一沐没有说自己之前在为什么机构工作,不过,林钝猜想那应该是类似国安局之类的地方。关于林钝自己,从他十年前的记忆分界线来说,林钝记得在最后真实的记忆里,他参加了一次中学生数学竞赛活动。复赛的时候,他很快完成了答题,提前交卷的路上,注意到其他学生做的题目和他不一样。他没多想,顶多以为是AB卷什么的,现在想想,当时他做的试卷根本不像普通的数学竞赛题,那张卷子上所有的题目都是密码解密类的。这不是他电影看太多的缘故,但林钝总觉得自己应该就是在那之后被招募到什么破译密码的研究院。而杨应则是个情报人员,还是很会打架的那种,时髦说法叫做特工。何在风打不过一个特工还是很正常的。
当然,至于殷一沐是否就是林钝接受催眠时想起的杨应,这又是另一回事了。林钝并不是特别在意殷一沐是否就是杨应,是与不是,既然他自己同意忘记这段记忆,就意味着他能够接受没有杨应的未来——而这正是如今他的打算。
这是他想要向何在风证明的。如果林钝已经完全放下杨应这个人,那么,何在风自然不会是杨应的影子。
——林钝倒是很想确认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在接受完自然的召唤后,走出浴室的林钝告诉何在风:“我准备打一个卫星电话。”
何在风想了一下:“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买单还是想让我回避?”
这个林钝还真没细想,他只是觉得两个人同房,他什么也不交代就拿起内线电话要求卫星电话业务,显得对何在风很不尊重。在他本能的脑内预演中,何在风会闻言后自觉出门或者看电视什么的,给他留出一定空间。他没想到何在风那么实在地问他,这害他这个平时不是特别在意隐私的人也不好意思特地让对方回避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怀疑杨应是我朋友杨恩的兄弟,所以想问问看杨恩。”
昨天在确认了自己过去十年记忆有问题之后,林钝立即就意识到杨恩这个朋友身份的疑点。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是在六年前认识杨恩的,所以,这个出现在他虚假记忆里的朋友,显然是催眠过程中的一项内容。林钝敢保证杨恩肯定不会害自己,可是如果贸贸然向对方打听,或许效果没有等回去后,想法把毫无防备的对方灌醉了再问好,所以,林钝最初没打算直接把杨恩牵扯进来。然而,今天殷一沐讲的故事让林钝觉得自己手中的筹码够多了,也许糊弄一下,杨恩便会松口,这让做什么事都很急性子的人决定直接打电话。
“我也觉得他们是兄弟,这两个人都挺讨人厌的。”
何在风表情认真地吃醋,使得林钝实在分不清这是不是故意在逗他笑。
“你别真讨厌杨恩,他是我朋友,是个好人。”
何在风在微微怔仲后,稍许认真了些:“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不是瞒了你不少事?”
“既然是我自己接受催眠的,杨恩的行为不能算欺瞒我。”
——话是那么说,道理是那么摆,不过,林钝还是有些生气的。杨恩是他最信任的朋友,结果,却并不是他六年前在酒吧喝醉吐了人一身,结果对方还冲他笑着说“没事”的那个人。
所以,当接通电话的时候,林钝本能脱口:“杨子,我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挺贵的卫星电话线路上有片刻的沉默。接着,杨恩平静的声音传来:“你喝醉吐了我一身。”
林钝愣了愣:“我真吐你一身?”
杨恩一点不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他自然回答:“真的。”
“但不是在酒吧对吧?”
“不在酒吧。”
林钝感觉自己简直像在挤牙膏:“你就不能发散一下思维多说几个字吗?例如,不在酒吧,我们是在哪里遇到的?”
杨恩不答反问:“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你认识杨应。”
杨恩也不抵赖:“他是我堂哥。”
林钝稍一犹豫,这件事大致已经猜到了,不过还是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那他是我什么人?”
“他是你什么人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让我叫你嫂子你都没打死他。”
“……我那时候怎么那么善良?”
杨恩的语调带着深思熟虑:“林钝,你知道电话里不方便具体说什么,我只希望你明白,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帮你。”
“那如果我和你哥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
“我有好几个哥哥,他们都会游泳,所以,我会救你。”
林钝忽然反应过来——
“其实我最近学会游泳了!”
杨恩在电话的另一端又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林钝想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小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忘了一切吗?”
林钝察觉到这个问题的疑点。就他们双方共同知道的情报:林钝以为杨应死了;林钝选择了接受催眠,这样两两相加,他没理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接受催眠。所以,杨恩会那么问,显然是因为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为什么愿意?”
如此问出口后,林钝反而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了解自己,如果杨应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对方死了,他再伤心难过也不可能愿意忘记对方。
或许这是他最笨的地方,每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路,但林钝从来不是。他宁愿承受痛苦,也不可能放弃重要的记忆。
——所以,为什么他会那么做?
林钝不会忘记一个重要的故人,他只会……
“我想我知道了。”
在杨恩回答前,他说。他意识到这不是玩笑,如果他掉下水,杨恩或许真会先救他这件事,“谢谢你,杨恩。”
大概林钝很少用如此真诚的态度道谢,杨恩罕有的不自在,顿了下才回:“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而已。还有,你说‘谢谢’总听起来像要出大事的异兆。”
“对了,”林钝若无其事转移话题,“杨子,你很擅长催眠对吧?”
他猜他把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这让他很遗憾看不到此刻好友的脸。
杨恩花了一会儿时间找回声音:“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那么聪明。”
实际上道理很简单。首先,杨恩显然知道杨应没有死的事,所以,他当然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而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杨恩不是那个说了算了催眠师,林钝不可能让催眠师把自己和杨恩那么糗的初遇记忆继承下来。可惜杨恩是催眠师,所以,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林钝。林钝那段虚假的记忆很多地方都是模模糊糊的,就只和杨恩初遇的记忆特别生动鲜活,可见,当初给林钝编造记忆的时候,杨恩颇为坏心眼地把林钝喝酒喝吐在别人身上这样的糗事用最细致的方式给还原了出来。
“你是不是其实挺记恨我吐了你一身的?”居然耿耿于怀了七年。
林钝忍不住好奇打听。
杨恩没好气回答:“你以为你做的值得我记恨的事就这一件?”
“这倒是。”林钝挺了解自己的,为此他简直要觉得杨恩是圣人了,“想想你居然至今没掐死我,你一定很爱我。”
等了一下,电话那端杨恩没有将调侃顶回来。林钝疑惑着听起来似乎正常的通话线路,“喂?”
“我刚在打一只蟑螂。”杨恩解释。
脑筋里有迷宫的人立即警惕地指出:“我希望你这不是什么隐喻。”
“放心,绝对不是把你比蟑螂,你可比蟑螂强多了。”
“小学语文就足够让我知道你这是在损我。”
抱怨归抱怨,实际,林钝并没有真正追究一些什么。例如说,应该也在某个神秘机构工作的杨恩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小商人——或者说,这两年对方是不是在监视自己?
这些事不重要。
林钝微微勾起嘴角:“不过算了,我大人大量,回头还是会给你带礼物的。先这样吧。你继续上你的班,我会连你的份一起逍遥快活掉。记得看我的朋友圈更新,然后羡慕嫉妒恨去。”
这通费钱的电话终于告一段落。
厚着脸皮留在旁边的何在风最终还是礼貌的小人打败了执拗的小人,他没有特地听林钝的电话,而是用手机听着音乐。注意到林钝挂断电话,他摘下耳机。“要不要出去吃晚餐?我们都好久没正正经经进食了。”
林钝对于何在风的这一反应还真是始料未及:“你都不关心一下杨恩和杨应的关系?”
何在风完全没在说谎:“我只关心你和杨应的关系。”
抓住这个机会,一直想表忠心……呸,这话说的!林钝暗暗唾弃自己语文水平。他只是想要让何在风相信,现在他只想好好和对方试试,恰好遇到这个可以发挥的话题,他明确申明:“无论以前我和杨应什么关系,以后我和殷一沐都不会有特别的交集。”
何在风的眼睛闪动光芒,然后是微微的笑意:“如果这是你的计划,我可以帮忙。”
林钝一时没理解:“怎么帮忙?”
何在风走近握住他的手:“我们现在就手拉手去餐厅用餐,让殷一沐知难而退。”
林钝琢磨了半秒便恍然大悟:“你三句话不离吃饭,一定是饿坏了吧!”
何在风无奈地看他:“有人刚才饿得睡着了都咬了我一口。”
林钝才不会为了这种事不好意思,他果断点头:“我们赶紧去吃饭吧,不然再没食物你就会被我吃了。”
☆、第 24 章
这大概是在那个一年之约里两个人难得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那天开车在路上的何在风无意间遇到林钝,当时林钝手里提着个很大的蛋糕盒,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到车的关系,神情特迷茫,原本何在风想当做没看到的,却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自己看到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让他根本不忍心就那么直接无视着走掉,他的车都已经开过去了,结果还是特地绕了个圈回来,在林钝身边停下。当时林钝眼睛一亮,上了车就说今天是自己生日,一定要请何在风吃饭。何在风没有拒绝,尽管经由自己的提醒,整顿饭他不过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陪林钝聊了两句,不过,那天难得主动悄悄买了单。“今天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生日,谢谢你。”林钝在回家的路上那么说。这句道谢何在风印象深刻,他问自己这个很小就失去父母的人究竟被遗忘了多少个生日,又曾经有几个人祝福过他生日快乐,可找不到答案。当他想到明年的今天自己肯定也不会再为林钝庆祝生日的时候,与其说感到同情,不如说感到隐约心痛。
后来他一直没有忘记那天的日期。他的记性没有林钝好,可至少忘不了对方的生日。这一次邮轮游的日期,之所以选得那么急,主要也因为林钝生日的关系。何在风打算在海上为林钝庆祝生日,他并不是为了从中挽回对方多少好感,只是庆幸林钝不至于在又一个生日不知道怎么度过为好。
在上船前,何在风就已有策划。忽然被最适合的餐厅给列入黑名单多少有些影响计划,但幸好邮轮上的餐厅不止一个。何在风把林钝带到了另一家餐厅,他看着平时对日期很敏感的人一脸什么都没察觉的模样,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对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给他过生日还是什么。这一疑问让他如鲠在喉。不过,除此以外,这顿晚餐进行得很顺利。
林钝是特别喜欢说话的人,之前对何在风有所抗拒,使得他们的谈话总是不太热络,最近情况似乎缓解,林钝主动说话的频率上升不少,对于不擅闲聊的何在风来说,他们倒算得上绝配的说话搭档。何在风只要负责回答回应,剩下的时间任林钝自己跑火车什么的,这也达成了有说有笑的成就。
看着时间差不多,何在风示意工作人员推上蛋糕来。
察觉到异样,大概就是在那一刻。林钝并不是那种会毫无保留表现感动的人,但何在风敢肯定的是,对方在看到蛋糕后的第一反应只有意外和尴尬。
“怎么了?”何在风问。
就在这时,他看到殷一沐现身餐厅。
殷一沐大概早就已经查到了何在风的计划,所以出现的时间如此精准,他若无其事走近何在风他们所在的餐桌,站在那个蛋糕边,低头望向林钝看似没头没脑地说:“没想到虽然你忘了我,但却没有忘了我的生日。”
殷一沐的这句话显然是对。何在风能够从林钝的表情里看到真相。
那个时候,买了一个大蛋糕在马路边发呆的林钝并不是迷茫怎么给自己过生日,他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买生日蛋糕,大约觉得这个日子是必须庆祝的生日,看到何在风的时候,便以今天自己生日为由来拉何在风一起庆祝。
何在风不了解林钝大多数的事情,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等到想要为对方做些什么的时候,只想到庆祝生日这一招。而最讽刺的是,他竟然和对方庆祝了杨应的生日。
“对不起。”殷一沐低声说,打断何在风的思路。“我真的后悔了。”前者深深凝视向林钝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钝表情有些僵硬。
殷一沐安静地又看了他一会儿:“我能坐下吗?”
林钝讶异挑了下眉,随即果断摇头:“你和我朋友之前有小过节吧,我觉得你不适合加入我们。”
何在风能清晰感受到林钝的天平是怎么回事。林钝并不是刻薄的人,他很直接,气急的表现可以说更倾向于破口大骂,而不是不动声色的冷嘲热讽。他喜欢兜着圈子琢磨别人的想法,却永远不会兜着圈子表达自己的想法,当他说一句话,他就是这层意思,而不是借着这层意思进行另有内涵的挖苦。所以,林钝说这句话的的确确就是选择何在风,并不怎么客气地下逐客令。
……可何在风却完全没有办法从中体会到一丝诸如胜利的痛快。因为,他知道林钝为什么那么做。
林钝已经很久不在乎何在风的感受了,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亏欠何在风,于是问心无愧。而现在,他特地在殷一沐面前维护与何在风的晚餐,那当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何在风。一如当那个蛋糕推过来的时候,对方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歉意。
殷一沐真的是可怕的对手,他的打击一击即中又偏偏是致命的。他问何在风,明知林钝只是出于愧疚选择留下,他怎么能泰然接受?
——他当然做不到。
何在风感受着据说还不错的红酒在他口腔留下的酸涩的味道。
不被欢迎的殷一沐神态自若,他漫不经心瞥了何在风一眼,对林钝显得无比诚挚:“无论如何,林钝,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你。我可以接受你并不愿意再活在过去,不过,我想,我至少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说两句。”
“我们另找机会吧。”
殷一沐不为所动:“事实上,我正是想就何先生在场的情况下聊两句,毕竟,我不愿在人背后说些什么。”
这一次,尽量保持沉默不干涉林钝谈话的何在风率先开口了。因为他知道按林钝的性格,一定会拒绝这个话题,而他不能容忍这含糊的诋毁。“林钝没有兴趣听是非,但我想知道,你要说什么?”
相对何在风略显失礼的态度,殷一沐从容而不紧不慢:“何先生,我听说你出生在一个颇有社会地位的大家族吧?”
未尽的语意何在风立即便明白了。
说起来,这是从很早前,何在风就已经很清楚的林钝的个性之一。林钝这个人要说思想复杂也没错,但实际,他却在世俗方面特别天真——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半个无业青年与何在风这样的成功人士有多不相配。何在风最初瞧不上对方的不切实际,但这世上没有明确的优点与缺点之分,当喜欢的时候,什么都是优点。所以,后来何在风几乎佩服林钝的这种“天真”。社会的压力,家庭的压力,与其说林钝不在乎这些东西,不如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与此同时,何在风也心疼林钝的这种“天真”。只要拥有一点珍贵的东西,人就会有所顾忌。而林钝不会顾忌,因为他原本就一无所有。
他甚至没有一个家,所以连什么是向家人出柜都没有概念。
他当然也不知道一个有点脸面的大家族会是多大的阻力。
而何在风也不希望对方察觉。
何在风的父母说起来其实还算开放。当初由于当母亲的人总催着何在风结婚,为了一劳永逸,何在风一早就已经向家人出柜。他的母亲接受得比较快,有提过代孕,但没有强求何在风任何事,至于何父,他对何在风的要求很简单,真的不结婚也就算了,但绝对不能闹出丑闻来。“第一,你不能玩,第二,若你认真和其他男的在一起,不能让别人知道。”本着眼不见为净,“也别让我知道。”
何在风那时并没有想过自己有多认真,大致的计划就是最终会有个一起过日子的伴侣,他很满意父母的这种“接受”方式。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考虑过自己已无后顾之忧的家庭压力。
为了拆散林钝和何在风,殷一沐看起来背后做了不少事,但他显然查不到何在风父母的态度。他在林钝心里埋下怀疑的影子,与其说是出于保护林钝的立场,不如说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何在风忍耐怒意,他取下餐巾站起身来:“林钝,你能和我一起回一下房间吗?我想和你一起打一通IP电话。”
林钝在生日乌龙后特别好说话,看得出他不明白何在风要做什么,但还是在快速又吃了一口牛肉后配合放下餐具:“回去吧。”
何在风重新转向殷一沐:“殷先生,如果你有兴趣,我也请你来作个见证。”
这不是邀请,这是挑衅。
殷一沐不动声色点头同意:“出于对林钝的关心,我希望知道你准备做什么。”
何在风没再多说,他和林钝、殷一沐一起返回房间。
最近何父因为身体原因处于半退休状态,但他特别喜欢开电话会议,这使得他习惯了呆在书房。何在风拨通IP电话后,很快被他的父亲接通。
“爸——”
何在风的称呼让一旁的林钝吓一跳般猛地转头看他。林钝“天真”,但并不真的愚蠢,殷一沐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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