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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钝不迟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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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在风忘了自己在讨好林钝——准确地说,在实际讨好林钝的时候他其实都没想起这是自己的计划,而当他忍不住出言调侃的时候,同样也忘了当前的宗旨。
  意识到自己被笑话的人很快站定,他扭过头脱口就来:“地球的直径是12756千米,与月球的距离是38。4万千米,而你知道地球与太阳之间的距离吗?”
  与其说好胜,不如说时不时孩子气发作的林钝让何在风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实际不喜欢幼稚的行为,他忍着笑认输,“我才是生活常识方面的白痴。”假装地球的直径是生活常识似的。
  林钝对何在风的演技不怎么买张,他惯常地往迷宫里琢磨着何在风的发言,不过,还没来得及解开谜题,意外的声音介入了他们的对话。
  “林先生?你真的是林钝林先生吧?”一个年轻女人神情颇为激动地从饮品货架后走向林钝。
  何在风注意到对方长得也算漂亮,他不确定林钝是纯种的同性恋还是双性恋,这让他对女人高兴中不自觉透露的隐约亲昵而感到一丝不快。
  让何在风庆幸——但也疑惑不解的是,林钝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请问你是?”林钝狐疑地含糊开口。
  何在风知道林钝拥有照相机的记忆力,但凡经历过的事,他都能在回忆里清晰还原所有的细节。像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记得曾经见过的人?
  “我就是那个孕妇。”年轻女人努力提醒着林钝,“就是三年前,因为堵车,你和杨先生用摩托送到医院的那个孕妇。”
  林钝还是一头雾水:“你说的杨先生是杨恩?”
  “不是,”年轻女人不假思索摇头,“我记得你叫他杨应。”
  何在风忍不住想问杨应是什么人,不过从林钝的表情看来,他自己大概也很想知道杨应是谁。
  “当时到医院之后我就忙着生孩子,原来想向你们道谢的,等我忙完,就再也没找到你们。”年轻女人兀自诉说着。
  林钝按捺下疑惑,若无其事笑了笑:“当时你忙着生孩子这种正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想不到我们三年后竟然还能遇到,林先生,让我找机会好好谢谢你和杨先生吧!对了,说起来杨先生现在还好吧?”
  “他挺好的,最近正找人给他生孩子呢。”
  年轻女人对巧遇喜悦的表情在这时顿了顿,她似乎才注意到林钝身边的何在风,包括两人一同在超市购物的情况,林钝的说辞大概给了她一些启发,让她忽然醒悟过来般又重新打量了林钝和何在风一眼。“虽然那时我很羡慕你们两人,不过,你们现在看来也应该也都很不错。”她轻缓下语气,有不自觉透露的一丝同情。
  这意味不明的台词,就何在风的推理能力来说,能准确无误理解出“虽然当时你和杨应是一对,但杨应去结婚了,你也有新的同伴,请节哀”的意思来。
  ——所以,这女人是觉得林钝有多喜欢那个叫杨应的人,以至于以为他们分手后,觉得一定是杨应甩了林钝?
  内心百转千折着的何在风密切关注身边之人脸上的表情,就他观察所得,林钝根本就不知道杨应是谁,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才顺口接话。
  “你的孩子现在三岁了吧?”
  “是啊,特别健康!他是早产儿中的战斗鸡。”当母亲的人也不觉得把自家孩子说成鸡有什么不妥。
  林钝配合地高兴笑了笑:“看他急不可耐要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一定是个特别好动的孩子。”
  “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年轻女人感激地说,“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种小事,如果再盯着说,我就真的要不好意思了。”
  何在风一直保持沉默,他看着林钝打着哈哈最终打发掉过于热情的年轻女人。明知道林钝一定也不认识杨应,但当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那个杨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钝耸肩:“我也正想找人问问呢。”
  何在风尽量若无其事地追问:“你以前交过的男朋友,都叫什么名字?”
  林钝立即警觉,他瞥了何在风一眼,“反正在你之前我不是处男,我是身经百战的人。”这么说显然是觉得“身经百战”比较有面子,而会有这种想法,可见实际他的经验极其不丰富。
  何在风下意识感到愉快,并不擅长说笑的人难得主动揶揄:“嗯,你一定身经百战,情人数不清,所以连交往过的人都不记得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笑话我。”
  被警告的眼神瞪了的何在风不以为意:“你以前说过,你最不怕清单的第二位就是被笑话,最怕清单的第一位是没甜食。走,我们去买你最喜欢的巧克力。”
  推着手推车准备去食品货架的林在风走了两步后才发现林钝依旧站在原地发愣。林钝这个人就是这样,脑子快起来的时候,你跟不上他的云霄飞车,搞不好还会被撞飞,但慢起来的时候,常常是让人不觉同情他智商的可怜模样。
  “你在担心没钱结账吗?没关系,我来付钱也可以。”何在风拉着手推车重新退回来。
  林钝回过神,他无意捧场何在风的说笑,只率先往另外的方向而去:“我不是担心钱,我担心的是我的牙齿,还是别买巧克力算了。”
  何在风望向对方的背影,他想说“你曾经说你最不怕的就是牙医”,最终,他没开口。等到回想的时候,何在风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清晰记住了和林钝相处的各种小细节,他也直到这时才发现,他们曾经的相处连回想起都觉得美好。
  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察觉呢?为什么就那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何在风知道,如今的林钝其实很排斥复合的念头,林钝是那种只会一往直前的人,他讨厌回头路,也讨厌自己的计划被别人改变。而何在风正在做着林钝讨厌的事。现在的何在风,带给林钝的只是烦恼和无奈。何在风知道这不是林钝应得的,但他希望,等事过境迁,等他们携手白头,林钝能在回头看这段往事的时候庆幸何在风的坚持不放手。
  何在风很快追上往食用油货架方向而去的林钝。
  ……这大概是何在风第一次意识到这件对他来说不可思议的事——
  “橄榄油要比其他类型的食用油贵很多?”
  闻言林钝抬眼瞥他,眼睛里是浅浅嘲弄的笑意:“你看,你说你在生活常识方面是白痴——你还真说对了!”
  难得林钝心情不错,何在风也不计较地配合笑了笑:“我猜事情一向挺准。”
  “不,”林钝一本正经摇头,“我在一份调查报告中看到过,说一个人认为自己不是白痴的时候,通常都搞错了。所以,你答对了也正常。”
  何在风忍不住追问:“那你觉得自己是不是白痴?”
  林钝立即识破这个陷阱问题,他不动声色瞥回答:“我不是通常,我是林钝。”
  何在风不得不同意:“你的确不是白痴,你是林钝。”
  林钝不确定地瞟了何在风一眼,“等我再琢磨琢磨你这句话什么意思。”说着,他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采购任务上。
  何在风注意到对方站停在各类橄榄油的货架前,这很愚蠢,但他的确为此而有些高兴。至少,林钝听进了他的话……或者即便林钝纯粹出于看好戏的心情想看看他怎么煮菜,对何在风来说也好过对方毫不犹豫拿起其他的食用油。
  不过,在挑选橄榄油的过程中,林钝遇到了麻烦:“橄榄油只有这种小瓶装的,又都是玻璃的,拿起来麻烦,还得频繁买。”
  “那就一次多买几瓶,不就行了?”
  林钝很不赞同:“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事,万一我被撞死了,前一天还受累拎那么重的橄榄油回家,那多吃亏?”
  “……你就不能想些好事吗?”
  林钝改口:“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事,万一我被外星人带走了,前一天还受累拎那么重的橄榄油回家,那多吃亏?”
  何在风已经对林钝的思路做不出任何正确的人生指教了。“总之,待会儿我来拎橄榄油。”
  林钝闻言挑眉看了何在风一眼,随即,果断拿了五瓶橄榄油放手推车里。
  何在风没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暗自叹气,他真该把车开来的。
  没想到,一旁的林钝也挺沮丧,他重新又往货架上放回三瓶橄榄油:“你都不会讨价还价,害得我欺负起人来也没什么乐趣。”
  于是,何在风配合地讨价还价:“两瓶太少了,我可以拿三瓶。”
  林钝忍不住笑了,稀奇扭头睨何在风:“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其实你还蛮有幽默感的?”
  何在风无法回答,因为他无法回答说,是由于他的狭隘和偏见,关闭了两人相互了解的通道,这让他们都失去了了解对方的机会。
  于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也根本不了解林钝。
  例如说,他一直以为林钝是个毫无心机,简单直接的人,但其实,林钝对所有人都是有所保留的。林钝展现给何在风的,是他判断何在风所乐意看到的那些,相反,他的困惑或难题,他全留给了自己。过去两年,何在风没有一次听林钝提及过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当时何在风只以为,一个人庸庸碌碌的生活的确没有什么需要求助的必要,但其实,这世上的哪个凡人会不存在什么近忧?最好的例子,就是眼下显然困扰着林钝的疑问。
  不记得杨应,显然也不记得送过孕妇去医院这件事的林钝实际满腹疑惑,但他轻描淡写略过这一话题,只和何在风聊着无关紧要的天,继续他的采购行为。或许之后他会忍不住想要调查看看那个杨应,那个年轻女人,可他对何在风就是绝口不提自己的想法。
  何在风不能确定的是,究竟是林钝个性使然,还是一开始自己的疏远,导致了林钝再也不会向他倾诉困惑?
  

  ☆、第 11 章

  林钝必须要调查杨应这个人。
  这可能和林钝从小好奇心太强有关系,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个在林钝记忆中并不存在的名字被道出时,林钝明显感受到本能的心悸。说起来,拥有照相机记忆的林钝,因为两年多前出过车祸,所以在车祸前发生的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记忆模糊的。当时的医生建议林钝不要特地去追寻那些记忆,而在林钝看来,其实他还是能记得所有事的,区别大概也就在于像素高不高。如果是车祸后,随便抽出一个日期,林钝连当日出门看到的第一辆汽车的车牌都能回忆出来。而车祸前的记忆,林钝可能如同翻阅一部大事记,他大致能知道这些年自己经历了一些什么——关键是他实际什么也没经历——每天不是在无所事事就是在混口饭吃。林钝不认为自己记忆缺失的问题严重到,会将一次勇救孕妇的英雄事迹给忘记,就更不用说忘记一个朋友。尤其听起来还是和他关系匪浅的朋友。
  杨应一定是存在于他过去的人。这个人很重要,以至于他的心脏会因为对方的名字而条件反射的疼痛。
  当着何在风的面,林钝不方便多试探那个热情道谢的年轻女人,他只借机问了孩子的名字。三年前出生的,在这城市叫这个名字的孩子不会太多,林钝为自己留下了足够的线索,以便之后还能找到对方。之后,他告别了年轻妈妈,继续与何在风完成采购任务。
  说实话,当意料之外的人物给出意料之外的剧情时,除了迷惑,林钝还挺欢迎这一状况。他从来是个好事之人,而眼下何在风莫名的复合意愿却是他最不想招惹的事情,他认为有一件事能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出来,那是再好不过。
  ……但他还是低估了何在风的影响。他不知道为什么何在风突如其来提及去买巧克力。如果他是女人,他会说,当他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会和他一起逛超市,然后往手推车里放很多巧克力的伴侣。可惜他从来没有当过小女孩,这让他很难解释自己这种娘兮兮的想法是怎么回事,莫名把一起在超市买巧克力当做很重要的事情。
  为了提醒自己,林钝忍痛放弃了巧克力。
  ——然而,这没起到很好的效果。何在风随便的一个举动,一句话,一个微笑,都让林钝无法抗拒地更加渴求那仿佛拥有一个家的感觉。
  原本只是明确要买什么的采购活动,最终还是变成了随性的,看到什么就往手推车里扔,顺便与同伴插科打诨的娱乐活动。林钝在结账的时候对着自己的信用卡发誓下回他一定会清醒头脑。
  何在风这个平时颐指气使的大少爷倒是颇为乐在其中,他主动承包了更重的袋子,回程的路上还不停指出他们漏了买什么挺需要的东西,以及根据超市活动宣传,他们下次该哪天去超市。说着说着,他忽然停顿下来,就好像在用心思考,然后得出结论,最终,由感慨的语气如同自喃地低声道来:“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呢?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
  林钝是早就想要这种生活的人,在决定放下何在风的时候,他算是琢磨出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他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的人有什么用?关键是,他得找一个和他有相同目标的人……当然,咳咳,更关键是,对方能看得上他……
  林钝已经决定投入新的战斗——结果,何在风忽然似乎能看得上他了,与此同时,何在风忽然说,他挺喜欢这种家庭生活。
  何在风忽然给了他一个最好的选项,但偏偏,这个选项是他已经放弃的。这和数学题不一样,没有公理来告诉林钝判断依据。他思前想后,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出决定。原则上,他认为自己应该试着同意与何在风恢复外交关系。主要,尽管当初看到那个年轻男孩的时候,他真的很生气,但之后何在风道歉了,而且林钝也相信,何在风并没有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毕竟,他们一年的交往期可以说是过去了,何在风的行为也算不上不忠,而如今,何在风这台ATM机终于吐钱了,对于当初存钱的林钝来说,他应该收下这笔钱的,这也是为了防止他自己吃亏。然而,无论林钝怎么把这个结论琢磨得头头是道,推敲得滴水不漏,他都没有办法重新回头。
  从超市采购回来后,何在风丝毫没有告辞的打算,林钝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决定躲卧室上网查查全国有几个叫杨应的——但他不知道具体是“杨映”,还是“杨应”,还是比较奇葩的“杨硬”,这让调查相当麻烦。当然,因为对方姓杨,林钝先从杨恩的身上着手。作为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他低调潜入了身份证系统,在确认杨恩没有叫类似名字的亲兄弟和唐表兄弟之后,开始翻查数以万计的身份证件。
  林钝首先希望自己能被某张照片触发什么记忆,实在不行,就找找里面有哪几个比较帅的——林钝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挺有信心,如果他真有过情人,对方肯定算得上是个帅哥。
  过滤的工作可以说颇为顺利。为了不错过可能性,林钝将检查的年龄范围定在了21岁到53岁——鉴于三年前对方的年龄——在筛选掉大半候选人后,剩下的大多都不怎么好看。林钝仿佛在交友网站找相亲对象,看看这个人的样子觉得不行,看看那个人的样子觉得可以先备着以便后面没更好的相亲对象。他在看到特别帅的人之后简直一个激动,心想搞不好这人以前是自己情人,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精彩丰富。
  不过,看多了人脸后,多少还是有些审美疲劳,工作告一段落之际,林钝伸着懒腰准备去上个厕所。他来到客厅,就看到厨房飘出来的袅绕烟雾。
  ——这何在风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就恼羞成怒想烧死他吧?
  林钝知道这绝不可能,但架不住他怀疑自家厨房着火了。随手从旁边抓过一个花瓶,他快步往厨房走过去。
  来到厨房门口,林钝就看到正在烧菜的何在风。整个厨房弄得跟仙境似的,林钝神智都跟着恍惚了。
  听到动静的何在风回头,他讶异对这林钝手里举着的花瓶挑了下眉:“你拿着花瓶做什么?”
  林钝下意识回答:“我以为着火了。”
  何在风古怪瞥他:“别说你的花瓶里没水,有水你以为够扑灭火?”
  意识到自己被恶意揣度了智商的人没好气地瞪回去:“我准备拿花瓶砸敢在我家放火的人。”
  何在风丝毫没介意林钝的态度,他心平气和解释:“我没放火,我在烹饪。”
  林钝立即察觉到了巨大危机,“我们待会儿不会就是吃这,”他看了眼炒锅里的不明物质,语文没好到能准确形容,“吃这坨黑色的东西?”
  何在风摇头:“中午我们吃外卖。我只是在练习。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我不忍心让你食物中毒的。”
  林钝忍了好半天。他其实很清楚自己不该那么问的,这问题听起来简直像调情,但问题是,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冤屈,这让他没有办法不为伸冤——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他已经让步到不能让步,任对方介入他根本不希望对方存在的生活。
  对此问题,何在风回答:“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早就看到我手背上的烫伤,并且让我停下,给我上药。”
  林钝目瞪口呆看着神情不变平铺直述的人。他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做到从那么一张正经严肃的脸孔表达出委屈求关爱的无赖意图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何在风的指责说得也没错。如果是以前的林钝,早就把这当做献殷勤的机会。他会第一时间拉过何在风的手,假装这伤很严重,自己很关心,尽管内心他会觉得这种小伤不值得小题大做。
  想了好半天,最终林钝硬着头皮为自己找借口:“现在这厨房的可视条件比桑拿室还差,我看不清你的手背。”
  何在风用微微探究的目光审视林钝:“现在你看到了,你会怎么做?”
  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伤,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他现在可不想演电视剧似的来个疗伤谈情桥段。林钝赶紧用盖子去盖烧起来的炒锅,岔开话题,“你真想把我厨房给烧了吗?”顺便就桌上切好的黄瓜形状指摘对方的外行手艺,“我见过把黄瓜切成片的,切成丁的,还第一次看到切成块的。”
  何在风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失落,很快,他神情自若地拿起装着黄瓜块的碗:“你不喜欢黄瓜块的话,我把它再切小一点?”
  “千万别,不小心切到手指的话,还不得把工伤责任算我头上?”
  何在风想了下:“我倒挺希望让你就此负责一辈子的。”
  林钝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一方面,他忍不住被何在风这种奇妙的,按兵不动般境界的深情所感动,另一方面,他又极其痛恨对方这明显与自己意志为敌的行为方式。
  为了明确自己立场,林钝申明:“我能力有限,没法对你负责一辈子。”
  何在风神情不变地流利接口:“剩下的那些时间,就由我来对你负责。”
  “……何在风,你以前也那么能说会道的吗?”
  林钝觉得自己简直看走眼了,他从来不认为何在风具有一颗追求正直的心,只是,对方高傲到不屑使用任何小手段,于是,自然成了一个正直的人。但没想到,一个正直的人撩起人来也可以那么……怎么说好呢?差不多就是,比“寡廉鲜耻”低那么一点点,比“甜言蜜语”高那么一点点。
  明显的焦味在这时传来。何在风回身先去关煤气灶。林钝终于想起放下手中的花瓶,他走到窗边把半掩的窗户完全打开,顺便开启抽油烟机:“我猜你的菜谱没教你,在炒菜的时候,首先不是打开煤气,而是打开抽油烟机。”
  “事实上,我知道应该打开抽油烟机。”何在风说。
  林钝看不出这个人居然还挺嘴硬,他斜睨过去:“那你怎么不开?”
  何在风面不改色地回答:“因为我不会开抽油烟机。”
  林钝严重怀疑何在风故意卖了个萌,但还是忍不住乐了,“这你都不会?按个开关的事啊!”
  何在风目光深邃地默默凝视片刻林钝,最终他说:“是啊,我这都不会,没有你怎么行。”
  林钝慢慢收敛笑容。
  他觉得自己比自以为的要软弱,但似乎又比自以为的要坚定,因为,无论何在风怎么说,他都没有办法想象自己的未来里有何在风的存在。
  “但你知道吗?”林钝努力放缓语气,这不是在放狠话,他只是想要坦诚面对对方,“何在风,没有你我能行。”
  何在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仅仅是静静注视林钝。“我知道。”他平静地回答,随即转身,继续投入到他的烹饪练习中。首先,他拿起了一根黄瓜。他切得很仔细,也可能是学习能力强,他的进步很大,所以,这一次差不多真切成了丁状。
  林钝告诉自己离开厨房,他另有鉴赏帅哥的工作要继续,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前还是选择了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五六岁的时候就挺擅长在厨房打下手了,因为我总是很乖地帮妈妈的忙。通常我妈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只有一次,我遇到了难题。那天妈妈拿着一根胡萝卜告诉我去切成肉丁。”
  何在风抬头看了林钝一眼:“胡萝卜没法切成肉丁。”
  这一笑点被那么说出来都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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