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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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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才刚回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急着把一个对卓家死忠的老总管给辞了?你的脑子究竟装了些什么?”卓以风之父卓岩冲进书房对着他便是一阵斥喝。

卓以风不气不急,只淡淡地说了句,“爹,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要是再晚一步,我看卓家的屋顶都要被你给掀了!”事岩气得不住地喘,连忙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要掀屋顶不难,只是也要找得到合理的理由。”

“怎么?你找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把汤叔给辞了?他跟了我十多年,你不在家里的这段日子要是没有他,这卓家美酒的旗号早就给人摘下来了!现在你回来了,坐享其成,却要把莫大功臣给辞了,你有什么天大的理!”

“爹爹有多久没看账册了?”

被他一问,卓若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嗯……我想不超过两……三年吧?这种事交给汤叔就可以了,他比我更清楚那些歪七扭八的数字。”

“就因为如此,所以爹连账本都不看了?”卓以风笑了笑,“是不是连卓家商号的大印你都直接交给汤叔管了?”

“这大印本来就是他管,我只是负责签字而已。”

“现下连签字这条法也废了,不是吗?这两三年……爹爹,你都干什么去了?”

才回到卓家庄不到一个月,他已经日以继夜的把近年来的账册全都看了一遍,不仅发现这一年多来每月各地的营收不增反减,而且明明账面该有的盈余回到了卓家庄却短少了将近三成的数字,难怪卓家庄的营运显现了败相。

这一点,爹爹难道真的一无所知?

“啧,有儿子管起老子的吗?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卓岩的面子一时挂不住,冷声训戒了起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爹,汤叔已经承认他挪用公款,这一年吞了卓家一大笔款项。”

“这是不可能的事!”卓岩气得反驳。

“事实摆在眼前,不是爹说了就算的。”

“卓以风!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抬起爹爹这个大架子够压制他了吧?

“当然有,除了公事以外,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不要我再管庄里的事,我可以回少林啊。”卓家庄不就只有他这个儿子?打从他一出生,他就心知肚明自己是众人惟一的宝,没人真敢得罪他,当他爹的也不会是例外。

“你——”精明的臭小子!偏偏懂得掐住他的要害!他究竟像谁呢?又狠又精!一点都不像他的忠厚老实。

“说吧,我等着。”

“算了,我说不过你,不过辞去汤叔这件事我不准,顶多你再找个可以信赖的人补他在商行的缺,至于卓家庄的总管永远是他,这件事我说了算!除非你想把我气死!”说罢,卓岩头也不回、又急又快的走出书房。

不走快些不行,免得他的威权会在那个不肖儿的威逼下瓦解,反而害了汤叔一家子……

不行!他得避避风头才行!他这个儿子虽然讲话没大没小,不过他若真的坚持留下汤建家,谅他也不至于真的罔顾他的意愿才是……只要他们父子不再相遇,没空谈及这档事……

就这么办。

*  *  *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

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望向一地落花,路思瑶不自觉地吟出一首《落花》诗,应对着落花湖畔的冷意,竟是备觉凄凉。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

闻声,路思瑶方才看见高墙上斜倚着的那个熟悉高大的身影,眉一凝,转身要走——

“呆呆。”卓以风轻声唤住了她,身子也已跃下地,在她再度挪出步子要走时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她冷冷地道。

“又生气了?这回,可以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气吗?”他讨好的将一张俊脸凑上前,说起话来的温柔几乎要滴出水来。

“你刚刚吟的是什么诗?”她没答,反而仰起一张认真的小脸质问他。

“随兴一诌,怎么?有问题?”

“这儿不是青楼。”

一听青楼二字,卓以风有些心虚的笑着,“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一首诗罢了,你——”

“你很久没来了。”

“嗯,我出了趟远门。”

“苏州?”

“是,去处理一些状况。”

“云雨楼的姑娘给你出了什么状况?你要当爹爹了?”峨眉一扫,路思瑶定定的望住他,浓浓的怨急让她眉眼间的愁又添上几分。

“呆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卓以风挑眉,不太高兴她这样子对他说话,更不高兴的是那些在她面前胡乱嚼舌根的人,说这些,摆明着让她多愁的性子更加难过。

“难道不是?你从没上过云雨楼?”

“没有。”

“是吗?”无风不起浪,她该不该相信他?

“你不信我?”唇角勾起一抹笑,似正似邪。

幽怨地瞅着他好一会,她点点头,“就信一回。”

“那就对了,别听外头那些人随便说的话,知道吗?”改明儿他一定要查查,究竟是谁这样多嘴多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别骗我。”

卓以风不答,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你瘦了,想我瘦的?”

“你美呢。”

“那是怎么?病了?”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端详一番,两道浓眉担忧的扬起,“那天你还是受了凉吗?”

他明明问过小细……

“不,是奶奶病了,大夫说是因天气转凉、气血不顺,一躺却躺了半个月,好叫人担心。”这阵子除了想他,为了奶奶的病她几乎要给瘦了一圈。

“你这傻丫头,老奶奶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轻抚着她的背,他了解她的感受,细细温温的呵护着。

“所有人私底下都怪着我呢。”

“怪你什么?”

“说我秽气啊,你知道的,我一出生娘就难产死了,接着痴情的爹爹也跟着走了,然后大伯病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离家出走,原本热热闹闹的路家庄陡地变得冷清——”

“够了,这不关你的事。”他有些恼地打断她。

淡然一笑,她看似云淡风清,继续道:“算命仙说了,我生来克亲,只要生我、养我、疼我、爱我的人都势必被我连累。”

“就算是,老奶奶这一桩也算得成吗?老奶奶自你出生后已活了十四年,谈得上跟你有关?荒谬!”眼一眯,卓以风颇有揍人的冲动。

“不管是不是,老奶奶若真要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老奶奶是家里最疼她,也是惟一疼她的人啊。

“你还有我,呆呆。”对她竟然敢忽视他的存在,让他有些不悦。

“你……毕竟不是我的家人。”她连问他去哪里的资格都没有。

“我却会是你最亲的人。”

“风哥哥……”路思瑶幽幽地望住他,欲言又止。

能说吗?要他依照八年前在千年桃花树前立下的誓言娶她?

能问吗?问他是不是真的还像以前一样只要她一个人?

卓以风看见她眼底的挣扎与犹豫,放柔了嗓音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摇着头,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终究,她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第五章

路思瑶和一般千金小姐不同,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自小,她跟着路家老奶奶出门巡视一间又一间的酿酒坊,总是垂着两条辫子蹦蹦跳跳地飞扬在各大酿酒坊及酒肆里,看老奶奶如何指导长工们将从临安运来,最上等的稻麦搅碎、拈汁加水、采收当季最新鲜盛开的桃花、如何去籽分开花瓣加麦酒发酵淹渍……

再和老奶奶亲临绍兴、无锡一带的酒肆客栈,将路家庄出了名的桃花酿送上门去,再一一询问市场状况。

说路家是女人当家并不为过,路家老奶奶的声名远播,是路朗元花费了六七年的时间与努力都望尘莫及的,现在,桃花酿的独门秘方竟又落在她一个女流手上,难怪兄嫂姑姑们全都心存妒恨。

唉,她不希罕这个独门秘方,要不是路家祖先规定这秘方一次只能传给一人,将它公开于世她都无所谓。

酿酒是一们艺术,有了这道独门配方虽可以让酿出来的酒拥有一份独特迷人的桃花香气,但酿酒的过程影响的何止这道方子而已?从一开始高粱、大豆、桃花的栽棺,土壤、气候、雨水、采收的季节、淹渍时间的长短与方式……多不胜数,岂是一个惟利是图的门外汉就能轻易采撷使用的呢?

多少人试着仿照路家庄在酒里加上桃花淹渍,想要酿出与路家庄一样风味独特的桃花酿,但几乎没有人成功过,其酿出来的酒不是太涩就是太苦,否则便是淡而无味……难怪路家庄这独门秘方数十年来总成了有心人剽窃的目标。

“路小姐,你来了。”此处酒坊的丁总管一看见路思瑶,笑开了脸朝她跑了过来, “是代老奶奶来着?”

“是,老奶奶说今日午时是加料入酒淹渍的时候。”

“是,大家都在仓库里候着呢。”

“嗯,东西我运过来了,现在就快开瓶装入吧。”路思瑶的手往身后一挥,数来名长工把从路家庄带上的一小包、一小包白色布袋系成的香料袋搬运过来。

一时之间,整间酒坊动了起来,仓库里满溢着浓郁的桃花香、沉郁的酒香及飘散在空气中一份独特的甜味。

“今年的桃花生得好,这味儿就是不同。”酒坊总管一闻即笑,灵敏的鼻子就算香料袋内的桃花已风成干,好坏上等与否也能一闻便知。

“雨水充足,不只桃花,大豆、高梁的糖分浓缩度也会比较充足,在涩味与口感的平衡度上更要思量,今年俺渍的时间可能得延长一月有余了。”

短短几句话,已说出酿酒选材最重要的精髓,丁总管自露赞赏之色,频频点头,“路小姐真是慧黠灵巧,难怪路奶奶如此器重小姐你啊。”

“总管夸奖了。”路思瑶抿唇淡笑。

“哪里哪里,小的说的可是句句实言啊,老奶奶常在小的面前夸小姐你呢,说你天生是酿酒的奇才,对如何酿出好酒有先天的灵敏度,是几个老爷、少爷们都比不上的。”

路思瑶眉眼轻扫, “小心啊,丁总管,隔墙有耳,到时候可别怪我身份太低保不住你的饭碗。”

闻言,丁总管大笑三声, “老奶奶的身体可还好?”

“嗯,只是小问题。”路思瑶不擅也不喜与外人周旋,轻应了句,便央对方带她看看新进的临安水酒。

路家在绍兴、无锡各有三个酒坊,每一个酒坊负责酿酒过程中的一部分,而每一个酒坊的负责人也只专精酿酒的一部分,每隔一段时间,则由路家庄的人亲自把香料送来入酒入味,时间的掌控全都在路老奶奶一个人手上,也因此杜绝路家庄酿酒要诀外泄的可能。

*  *  *

马车在绍兴与无锡之间奔驰着,颠得路思瑶有些背酸脚麻,典雅细致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疲倦。

“小姐,吃点东西吧。”小细递了颗削好的蜜梨给她,丰润可口得紧,光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你吃吧,我不饿。”

“小姐,这很营养呢,吃多了还可以养颜美容。”

“那你更该多吃一点。”

过了半晌小细才明白路思瑶话中有话,小嘴儿一嘟,嗔道:“小姐!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好心给你削梨吃,你却这样损人家!好过分。”

路思瑶一笑,不语。

“小姐,把这些香料送到无锡后,我们要马上回绍兴吗?”小丫头没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心思,小姐不说话,她自己找话说,不然这一路晃下去,不晃到她吐才奇怪。

“不然呢?”

“我们可以到苏州去找姑爷啊。”小细终于忍不住在蜜梨上头狠狠咬了一口,嗯,好吃,好吃极了。

一听小细提卓以风,路思瑶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谁是你姑爷?”冷冷的嗓音里是浓浓的怨。

沿路才进了一家客栈,就听那店小二说起卓以风“卓大侠”如何侠义迫人,如何英雄救美,还如何如何的把绍兴的酒推广到大运河一带的丰功伟业,末了,还偷偷地低声附带提及了苏州云雨楼的那个幕后推手——兰雨儿。

“啧,道上的谁不知道卓大侠和那雨儿姑娘感情好得没话说,常常一块游湖、弹琴,要不是雨儿姑娘出身妓院,卓大侠恐怕二话不说的就把她给娶回咱们绍兴了呢……”

听二哥说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一回事,路思瑶一颗心像是蚂蚁乱窜、啃咬撕裂般的疼。

“小姐,你别听那店小二胡说八道,亲眼去瞧瞧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总比你憋在心里头气苦得好,是不?”小姐真要把这股气憋到姑爷从苏州回来,大概又要病上一场。

“苏州很远。”对她,那是天边远的距离,对卓以风,却像是在逛自家的后院,一段时间就要去一次,甚至说都没同她说一声。

是他根本不在乎她?还是他知道她永远会等在绍兴的路家庄里,所以从不担心她会离开他?

“不远不远,多几匹快马日夜赶他一赶,没几天就可以到了。”

闻言,路思瑶诡异的瞅着她,“你去过苏州吗?”

“没去过,不过小六常去啊,他告诉我的。”小细得意的一笑,“为了小姐,我可是该问的都问了。”

“是吗?你跟小六怎么熟的?”两家人根本不准来往,她倒是开口闭口都是那个小六。

“因为姑爷啊,姑爷为了知道小姐的生活起居,没事就会叫小六躲在路家庄外头堵我——不是啦,是等我啦,抓着我问东问西地,哎呀,小姐你忘了啊?那些簪子、珠宝首饰啊,哪一件不是我从小六手上拿过来给小姐你的?”说了半天,小细拍了拍脑袋瓜子,才想起最后这个重点。

路思瑶淡笑,睨着小细羞得涨红的脸,“就这样啊,因为我才跟那小六恁地熟?”

“不然呢?”小细只吃了一口的蜜梨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哎呀!真是!”

手忙脚乱的捡起,白色的果肉上已占了灰,愁得她一脸。

“怪我啦?”见她一副心痛得快死掉的样子,呵,'奇書網整理提供'只不过是颗梨。

“没有。”嘴边说没有,小嘴却嘟得半天高。

“那一整袋的梨你拿去吃,一个都少不了你,可以了吧?”瞧小细那个失望模样,连她都觉得不舍。

“真的啊,小姐?”她只差没开心的抓着路思瑶的袖子膜拜了。

“真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手垂了下来,小细谨慎不已的看着她。

“到了苏州,我要一个人上云雨楼。”

*  *  *

苏州

上等丝绸、手工精致的对襟白色袄裳,翩翩公子的尊贵仪态,精雕细琢的美公子……

“啧,打哪来的俊公子哥儿?”云雨楼二楼的偏厅里探出几张美艳动人的脸蛋,低笑的打听着甫进门的那位客人。

“老嬷嬷说他来自绍兴。”有人好心的回答。

“绍兴?那不就跟那个卓变态同乡?”冬儿皱紧了眉,对对方的兴趣瞬间大减,扭着屁股跑到一边喝酒去了。

“什么卓变态?”香儿跟在后头,用手摔了她一把,“这话让雨儿姐姐听了,非找你一顿碴不可。”

“不是卓变态是什么?啧,这绍兴城里专出俊公子哥儿,可我看个个有问题,尤其这个,简直比我们还美,像话吗?”

“你确定他是个公子?”

“难道不是?”说着,冬儿又瞄了楼下的人一眼,“脂粉味是重了些,可是以身段来看,应该是个公子没错。”

至少,该有的女性特征……看不太出来。

“这可不一定。”香儿一笑:“你瞧他从进来之后就没沾过一滴酒,一双眼睛寻啊寻他,我看是来抓奸人。”

“奸人?谁?”

“这我哪晓得?你当我是未卜先知啊?”

姐妹俩说说笑笑一阵,眼角却瞄见一对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男俊女俏,郎才女貌,怎么看便怎么个登对。

坐在一楼的路思瑶当然也看见了,看见卓以风温柔的手搂着那位姑娘的肩膀,带笑的眼眸专心一意的望着怀里的佳人,她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了喉咙,觉得眼眶热热地、鼻子酸醒地……

他骗她!

他不只来了云雨楼,还亲热的楼着一个姑娘,温柔的笑眼比桃花盛开时还要迷人,早知道他俊美非凡,然而今日看他搂着一个比自己还美艳万分的姑娘,她才突然觉得他离自己真的好远好远……

卓以风一进门就感受到不远处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烙印在自己身上,让他全身不自在,不以为然的眉一扬,一个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儿却映现在他的眼底,闪亮的白突然间耀眼得令他睁不开眼。

她知道他看见她了,没有躲,直勾勾地瞅着他瞧。

“怎么了?”兰雨儿敏感的感觉到搁在肩上的那只手有些僵硬,温柔的仰起小脸望向卓以风。

“没事。”他低头挑衅似的亲吻上她的唇瓣;轻轻扫过,却刻意的在那片嫣红上头停留许久。

这一吻,让兰雨儿一愕,却让坐在不远处的路思瑶落下了泪。

泪水滴在桌面上的酒杯里,咚咚咚地泛开一圈一圈的涟漪,路思瑶看着、气着,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热辣辣的液体诞着食管而下烧灼着她的胃,她倒觉得快意非常,一杯一杯地斟,一杯一杯地饮。

“这个人疯了吗?这酒哪能这般饮的?”

“是啊,真是糟蹋啊!”

“是糟蹋人啊还是糟蹋酒啊!”此言一出,听见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我说啊,这位公子,这里的酒可不能这么喝,喝多了上火,折腾个大半夜都甭睡了,下回没有一个姑娘敢陪你!”

“这位老兄说得是,这位公子啊,瞧你年纪轻轻地,这儿的酒浅尝即可,喝太多伤身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路思瑶全没听进耳里。

该说话的人一句话都没说……她就算喝醉了,他也不会管她吧?

她真的恨他!恨死他了!为了他一句话,她等了他八年,结果呢?他轻易的违背了他的承诺,脚一踏离绍兴,心里就再也没有她了。

这算什么呢?他甚至把她当成陌路,住她伤心流泪却一个字也不愿意解释吗?就算是谎言,他也不愿意对她多说一个字?

路思瑶心痛难当,气苦难平,泪扑簌簌地流,砰一声,她的头蓦地撞上桌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好疼!却没有她的心来得痛……

她究竟在干什么?,卓以风被她这一撞撞乱了心,狠狠地瞪着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走过去。

她的酒量是打小练出来的,三两杯酒根本醉不倒她,可瞧瞧她现在的模样……

他还要任她去吗!该死!本想好好惩罚她一番她,谁叫她不信任他亲自跑到这儿来找他呢?

他气呵!气她这样顶着柔弱的身子跑到苏州,还女扮男装地上了云雨楼,她想证明什么?

见到他的眼里有心疼有气闷,还有不住的挣扎,兰雨儿不由地顺着卓以风的视线望去,看见了一个狂饮的白衣公子——那个令身边的男人一进门便心绪不宁的主角。

心幽幽一拧,兰雨儿出声了,“那位……公子是你的朋友?”

“不是。”卓以风别开眼眸,往二楼走去。

见他走,兰雨儿只好跟上, “你不过去看看他吗?他看起来不太好。”

“我说过不认识她。”

兰雨儿不理,继续道:“他再这么喝下去一定很快会醉倒地,何况——”

“那一丁点酒醉不倒她。”步伐没有停,卓以风要自己别再去理会她。

没有他这个观众,她便会走了吧?

果然是相熟的人……

兰雨儿也不点破,自顾自地又道:“那可是胡儿酒,男人喝上整整一杯就够让姑娘们欲仙欲死了,何况是那样的喝法呢?”

胡儿酒?卓以风瞬间停住脚步。

“女人喝了又如何?”他几乎是咬着牙问。

“欲火焚身……以这位公子喝下的量而言要是给姑娘家喝了,可能好些天都离不开男人的床。”兰雨儿故意说得夸张了些,媚眼若有所思的勾向他。

卓以风旋风似的下楼上把将泪流满面的路思瑶抱起,在众人的喧哗声中二话不说的冲出了云雨楼。

“果然,这位公子是个女儿身。”冬儿第一次见到卓以风显得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傻眼。

“何以见得?”香儿有些担忧的望向二楼的兰雨儿,真不知雨儿姐姐为何故意这么说?让卓以风为了一名女子离开她,她真的无所谓吗?

“除非卓以风有断袖之癣,否则不可能这样急慌慌的抱着那个公子离开,何况……那位公子喝的可是胡儿酒。”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大伙儿不全都心知肚明?

胡儿酒亮晃点说是养气补肾,说私里一点,不就是加点春药的害人东西?只不过加得神不知鬼不觉又理所当然罢了。

*  *  *

她的脸看来潮红而诱人,幽幽的眼里水汪汪地尽是磨人的泪,攀着他颈项间的手无力的垂挂着,不住上升的热度让她不时地伸手去扯衣服。

该死!这胡儿酒摆明着是春药,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路思瑶难过的伸手推他,他却像山一样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他将她带到附近的客栈,只向掌柜要了一间房。

这房不大却幽静,处在偏僻角落,少有一些闲杂人等经过,门外还有一小块种植玫瑰的花圃。

“你走开!”她好热呵!都是他害的……她不要再看见他这个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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