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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一个厨子的撸猫修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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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暂时完事了,你们在哪?我去接。”
林嘉彦回了个坐标,嘴角浅浅扬了个笑起来。
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
他给钱赢发去的坐标是前门星巴克。钱赢绕了很大一圈才找到地方停车,得亏了方向感不错,下了车狠狠打个冷战,揣着手机在凛凛寒风里朝着目的地奔去。
那一身价格不菲的骚包打扮凹造型是可以的了,要来对抗帝都12月天黑以后的寒风却远远不足。钱赢东张西望地找星巴克,他印象里的这店要么在写字楼底下,要么在大商场里头,倒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古色古香的一栋小楼。在即将被刺骨寒风冻透了之前,他终于确认了眼熟的绿色美人鱼标志,匆匆忙忙推门而进,带进了一身刮骨钢刀似的风。
他没点东西,在让自己不那么舒服的咖啡香气里往楼上走,踏着嘎吱嘎吱的木楼梯拾级而上。二楼角落的沙发座里林嘉彦冲他招了下手,教钱赢冷僵了的脸上硬是弯出了柔情似水的笑来。
林嘉彦推了个白瓷杯子给他,钱赢有点哀怨地占了一个双人座,斜对的这两个,一人坐了个单人座,明显就是冷落他的意思……
但是杯子一捧他却明显快活起来,垂落的视线里使劲藏了藏惊喜,还是没忍住,抬眼视线里亮晶晶地盯着林嘉彦看。
林嘉彦面无表情扭过头去,不接他这二兮兮的一眼。
钱赢的嘴角翘起来,矜持满足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那杯白开水。
他不喝咖啡。
有人记得。
第27章
对于一个在意大利读书的人来说,咖啡过敏完全就是项刑罚。但钱赢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对自己的这奇葩体质感到开心,热水入喉熨烫肺腑,他渐渐快活起来,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一刻。
那时他跟林嘉彦正打得火热,几顿饱饱的肉吃过了以后,他俩对彼此的身体都贪恋得不得了,林嘉彦骄纵傲慢,但上了床简直是个极品,一撩就软,一逗就湿。把这么个漂亮又坏脾气的小猫摆弄到软成一滩泥,世间再无更大乐事。
一开始是他死皮赖脸地缠着林嘉彦,强迫对方交换了电话号码。但是第一次接到林嘉彦电话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预料着要自己主动去堵人,甚至还很高效地查到了这小美人在质监局工作,却没想到下班的点儿,林嘉彦给他打了个电话,语气很冷淡,内容却火热。
林嘉彦说:“晚上有空?”
钱赢落下车窗,冲着街对面长长吹了声口哨。
在车来车往的络绎人流里,清冷出众的那小美人面无表情朝这边望来一眼,明明淡得毫无情绪,坐在路虎里头的钱赢却立马浑身发痒,方向盘一打,车头就转向了林嘉彦那方向。
林嘉彦把手里喝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拉开车门上了车,一言未发。
车窗还没完全升起来,钱赢就迫不及待地倾身过去吻他。林嘉彦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急色,恼怒抬手就想来一巴掌,没想到钱赢的舌头才挤进去搅合了两下,突然自己主动退开了,小声咕哝了句:“操。”
林嘉彦没明白,急促喘息,面上微红地瞪他。
钱赢拿起瓶矿泉水灌了两口,林嘉彦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一伸手就要拉开车门下去。钱赢慌忙抱住,凑在他脸上胡乱亲吻安抚。
“宝贝儿你刚才是不是喝了咖啡,我对那个过敏。”
林嘉彦脸色稍和,但余怒未消,反手用力推他。
“没听说过!什么症状?”
钱赢衔住了他耳朵磨牙,让林嘉彦腰里发软的热气呼进了耳廓,他又听到那个撩拨他神经的可恶声音,低而色情:“会特别持久。”
林嘉彦愣了一下之后才更加愤怒地红透了一整张脸。
不过后来裸裎相对了,他看到钱赢腰上几点红疹子才相信是真有这种奇葩体质,至于另一个瞎掰的症状……他是不可能相信那是因为咖啡的!
钱赢陷在回忆里不知不觉勾起了一抹笑,林嘉彦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脸色也有些不太对,掩饰性地扭过头去。室内暖意融融,柔软低沉的女声在木结构的屋顶上回旋往复,窗外北风呼啸着敲打窗棂,这一刻静谧如梦。
季昀摸了摸鼻子,起身说去洗手间。
钱赢纠结了几秒钟,忽然伸手出去抓住了林嘉彦的手。
他方才被冻得够呛,这会儿终于回暖,指尖仍然带着一抹凉意,林嘉彦的手瑟缩了一下,想抽出来,却被坚决握住了。
钱赢没有更得寸进尺地做什么,只是虚虚将林嘉彦的一只手握在掌心。他的手宽大温暖,指根有几处薄薄的茧子,指节修长匀称,非常灵活有力。
他曾将此刻斜斜相对的这个人捧在手心,压在身下,圈于怀中,粗暴温柔、蹂躏爱抚了百十次如掌中宝、心头肉。
也曾简单直接地推开了这傲慢单纯的宝贝,与他说,江湖险恶,以后不要再这么天真。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丢不开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又能握着这个人的手,哪里舍得再放开。
林嘉彦的手掌安静地停在他掌心里,静默乖顺,在北风呼啸与柔软歌声中有种特别的缱绻意味,钱赢的心渐渐痒起来,他想要抬眼去看林嘉彦的神色。才只是动了念头,林嘉彦丢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了,有电话进来。
屏幕上明晃晃的“爸爸”两个字,同时投进了这两个人的眼睛,激得钱赢眼底一跳。
林嘉彦怔了一下,那只手从钱赢的手心里直接抽了出去。他抿了下嘴唇,甚至下意识坐直了,深呼吸了一下才伸手去拿手机划屏接听。
而坐在他旁边的钱赢,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没见过这样的林嘉彦,乖顺,柔软,连笑容和语调里都带着一丝怯怯的撒娇意味。
他忍不住去思索从未谋面的林维则上将是个怎样的人。
电话结束得很快,他听到林嘉彦在跟那边确认:“上午十点?好……季师兄?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别的安排……我待会问一下。好的爸爸明天见。”
季昀走了回来,目光中有疑问,不明白这十来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方才空气里仿佛都发酵着暧昧的小气泡,这会儿坐着的俩人脸色严肃得好像要去参加葬礼。
他疑惑地看向了林嘉彦,后者勉强笑了一下,清了下喉咙问他。
“明天……咱们有别的安排吗?”
季昀想了一下摇头,说:“咱们这边的事儿办得差不多了,空出两天行程,我打算去趟天津,你去么?”
林嘉彦莫名松了口气,他舔舔嘴唇,说:“我不去了,我爸在西山那边,恰好明儿有空,叫我过去吃饭。”
季昀不以为意点头,笑道:“给叔叔带个好吧,论理我该去拜访一下,只是番邦之人不论中华礼节,有不到之处我就擎出这面挡箭牌来。”
林嘉彦轻扯了下嘴角配合微笑,眼角余光落下去,视野尽头是钱赢的那只手。
不过几分钟之前,他还浸在那片温暖的掌心里。
林嘉彦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他站起身来,说:“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星巴克,才推开沉重的门,呼啸的北风就令人气息为之一窒。林嘉彦往上使劲拉了拉围巾,裹住了脸颊,却仍然被鲜明锐利的风刀割肉似的冻疼了耳朵,他抬手想去捂住,有条手臂圈住了他肩膀,用力往个宽厚胸膛里揽了揽。
钱赢在酷烈大风里吼了句:“车往这边!”
他半抱着林嘉彦往避风的方向跑去,季昀冻得脸疼,又笑又骂的一个字在风里刮成了碎片。
林嘉彦缩在钱赢的怀里,他觉得自己的脑仁大概是冻木了,竟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玛莎拉蒂一路飞驰回酒店,季昀佯装不快地先下了车,对林嘉彦凶巴巴摆了个脸色:“今晚别过来了!”
林嘉彦可怜巴巴叫了一声:“师兄……”
季昀已经转身一摆手,扬长而去。
钱赢把车停稳,熄了火,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林嘉彦。林嘉彦转头正接上了他平静又专注的视线,心里那点难受蓦然就放大了。
他俩对视了几秒钟,钱赢试探着开了口。
“我……还能借张床睡会儿吗?”
林嘉彦进了房间,房卡丢桌上,外套一脱扔上沙发,换拖鞋,拧开矿泉水喝。这一系列动作里一眼都没有朝钱赢看,钱赢也沉默,安静得仿佛没有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大个儿杵在房间里。直至他将车钥匙放在桌上,金属接触到木质桌面的轻轻一响,林嘉彦像是才意识到还有个人戳在自己身后。
他抿了下嘴唇,嗓子有些发紧,林嘉彦说。
“坐啊。”
钱赢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在沙发上坐了下去。不过是几步距离,两人之间却好像忽然矗了座隐形的墙。他看着林嘉彦没事找事做,拧上矿泉水瓶盖子放回去,愣了一下神又打开了喝上一口。隔了几秒,钱赢才轻轻开口。
“林小彦……”
林嘉彦下意识应了一声,站在桌前扭头看钱赢。后者冲他伸出手去,掌心向上,一个等待的姿势。
若依着林嘉彦的本性,他该是冷冷一瞥,完全无视。然而此刻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垂下了眼皮,睫毛闪了闪,他走过去。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那宽厚温暖的掌心里。
钱赢仰头看他,密密睫毛遮掩了林嘉彦的眼神,他看不清这骄纵宝贝眼底的真实情绪。然而日间那一句没听清的话,此刻骤然在耳边清晰地响起来。
——“他说他心里有个抓不住的人。”
——“你在这里开了一枪,然后现在要我把子弹挖出来还给你。跟我说,不疼。”
他以为自己是为他好,早在得知林嘉彦身负军方背景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就知道了俩人恐怕走不长远。那时他正野心勃勃,对着老父承诺要拼出个天下,边以秋算什么,Z市算什么,甚至父亲那些保守谨慎的告诫又算什么。唯独对林嘉彦他存着点愧疚,这天真单纯骄纵傲慢的宝贝,痴缠相对时的眼神让他心慌。
他多希望林嘉彦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家惯坏了的孩子,那他尽可以用一切方法去将之一生一世收在怀中。
但是军区政委家的公子,他要不起。
非但要不起,他还得尽快想办法和这骄纵宝贝撇清关系。毕竟,他做的是掉脑袋的事儿,而这天真单纯的小孩儿理当有锦绣前程,完全不能跟一个不清不白的黑道分子纠缠不清。
他一直在琢磨,明天,或者后天,不然就下周,怎么尽量温和地跟这宝贝儿说再见……
明日复明日,他没想到最终的结局竟然来得这么急迫又这么不可收拾。一桩无论如何也难以洗清的枪械走私大案,当军警联合踹开梧叶山仓库的大门时,他仓促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转头去找林嘉彦在哪。
——那个小孩儿,可别吓着。
钱赢将林嘉彦的手合在了掌心里,然后慢慢按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轻柔地,近乎于虔诚地印上了一个吻。
唇皮开合,他轻声说。
“对不起。”
“对不起,我曾欺骗你。”
“对不起,我放弃过你。”
“对不起,我没有足够的信任你。”
“对不起,我这么深重地伤害了你……”
林嘉彦垂着头看他,没说话,也没动。
钱赢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好一阵子,声音沉而低,却缓慢清晰。
“我不会再放开了。”
“无论怎样。”
第28章
林嘉彦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忽然才觉出了疲乏。他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轻轻牵动了一下唇角,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了一下钱赢的脑袋。
他说:“我知道了。”
钱赢仰头看他,林嘉彦被这眼神看得满心酸软。半晌之后,那眼神的主人又轻轻说了两个字。
“抱抱。”
林嘉彦没动,于是钱赢站了起来,将林嘉彦用力搂在了怀里。
五年前的第二看守所里,面对着憔悴苍白的林嘉彦,身负重案、家世复杂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法伸出裹着囚服的手臂,将这宝贝拥在怀里。
他只能用最狠最拙劣的方式斩断与这宝贝的一切关联,因为那时根本无法预料到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也许是坐上几十年的牢,更有可能将连累到林嘉彦。柯明轩和边以秋的例子在前,他佩服那两个人能为了彼此豁出命去,他自认也可以,但是舍不得林嘉彦。
他的小猫,骄纵天真,单纯热烈。只适合捧在手心宠爱娇养,不可以苍白消瘦至此。
林嘉彦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时,他一瞬间无以复加的心疼和后悔,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周遭那无法对抗的四面囹圄。
他从来没有比那一刻更明白,边以秋为什么宁可死,也拒绝跟他合作。
在桐山监狱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头,他时常自嘲地弯起唇角,想起边以秋说的那句话。
“只要愿意去做,总能洗白的。”
他愿意的。他愿意啊……
钱赢将脸埋进了林嘉彦柔软的发丝里,深深呼吸。林嘉彦迟疑了片刻,一只手滑上了他后背轻拍,隔着衣服仿佛接触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他惊讶仰头,让一个微微发抖的吻落在了额角。
林嘉彦闭上了眼睛,把梗在喉咙间的一团热意强行咽了下去。之后伸手环住了身前这男人的腰。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都不用说,他飞过了大半个世界,踏遍江河湖海,最终仍是要回到这个怀抱。
他仰起脸让钱赢吻他,干燥的唇皮辗转落上唇面,钱赢一开始吻得很规矩很克制,就只是这么鼻息交缠厮磨。林嘉彦满心的酸软渐渐化成了水,他的手指不知不觉攥住了一截布料,掌心在出汗。
在呼吸变得重浊之前林嘉彦喊了停,他仓促退开,嘴唇与脸颊一并泛着红。他努力镇定呼吸,说:“我……我得早睡。”
钱赢配合地松开了手臂。只是又忍不住抬手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林嘉彦的脸颊,触感柔软温热,让他极度不舍。
他眼巴巴望着林嘉彦:“那去洗澡?”
林嘉彦的脸忽然更红了,他不那么友善地瞪了面前这人一眼。
“我自己去洗,你老实待着。”
钱赢这一晚确实做到了“老实”,林嘉彦洗完澡以后穿着浴袍出来,发尾半湿,沐浴露清淡芬芳,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枚行走的糖。钱赢不错眼珠地盯了他半天,看得林嘉彦极度不自在,几乎就要炸毛发飙之前,钱赢突然就站起来也钻进了洗手间。
他在里头待了很久,久到林嘉彦以为他可能是在里头睡着了,手机游戏已经打了十几关,实在不那么高兴地往枕头下一塞,林嘉彦索性躺下了,灯一关合上眼睛假寐。过了几分钟,那扇门终于开了,他听到悉悉索索踩过地毯的声音,之后借出去的那半张床微微一陷,有个人躺了下来。
两米的Kingsize宽大到几乎可以无视另一边,林嘉彦在黑暗中瞎琢磨了一会儿,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带着点清凉冰冷的水汽,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头发。
林嘉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抿了下唇角,他知道钱赢是干嘛去了,纠结两秒,他从被底伸出手臂,去抱住了那一身寒意的身体。
钱赢浑身都僵了,一半儿是因为冷水澡,一半儿是因为缠上了身来的这温暖身体,他听到林嘉彦在耳边低低地说了句。
“晚安。”
那道温暖呼吸沉在他肩颈之间,让他不敢动,也舍不得动,就这么躺着,任时间缓慢从眉间眼底淌过去,听着那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幽微。他睁眼看着天花板,下意识开始默念那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
晨光在眼皮上跳跃,林嘉彦醒来的时候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迷糊着摸了摸,又摸了摸,突然发现自个儿是隔着被子缠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他睁眼一看差点笑出来,钱赢穿得整整齐齐,躺在那半边儿床上充当了个非常老实的抱枕。
他忽然心情大好,伸手过去掐了一把钱赢的脸,随即就下床去洗漱。钱赢呆滞片刻,受宠若惊地碰了碰方才被碰到的地方,好一阵纠结今天是不是不洗脸了,最后还是跟进了洗手间,试探着问:“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嘉彦正掬水洗脸,听了他这一问以后没答话,认认真真把自己拾掇干净了,想了想才开口。
“很和善,从来没说过重话。对我妈妈非常好。”
“对你呢?”
林嘉彦目光闪动了一下,微笑道:“这还用说吗?你以前不是问过,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把我惯成这样,自然就是他和我妈妈了。”
钱赢看着林嘉彦扬起的唇角,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林嘉彦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让他的注意力随即转移了方向。
他一展臂搂住了林嘉彦,在这万事更新的大清早,把这送上门来的一个早安吻给加深了下去。
林嘉彦是甜而凉的薄荷味,清爽诱惑,舌尖撬开唇齿之后往里探,是更加甜蜜柔软的所在,他把这难得乖顺的宝贝给彻底吻软了,低喘微微地挂在了自己身上。林嘉彦的自制力在一寸寸往后退却,警戒线一遍遍报警,然而越来越舍不得松开。他不知道自己能为这男人做到哪一步,却很愿意再去试一试。
他艰难而坚决地结束了这个吻,呼吸起伏,眼神潮润。小模样儿看得钱赢差点就要控制不住,林嘉彦果断往后退了一步,哑着嗓子说:“去吃早餐,我九点前要走。”
钱赢不得不陪着林嘉彦去酒店一层吃自助早餐,他食不知味,满脑子不可描述,眼睛一刻不停地在林嘉彦身上脸上打转。林嘉彦故作镇定,实际上也是神不守舍。胡乱吃了点之后,他接了个电话,钱赢就只能恋恋不舍地目送着他的背影匆匆走出了餐厅,往大门外走去。他扭头,隔着大幅落地玻璃看到林嘉彦上了一辆挂军牌的奥迪,给他拉开车门的那人穿的是便装,但腰背挺直,气质凛冽,一望而知便是国之重器。
他收回视线,才消停地吃上两口东西,看见季昀走进餐厅,便扬手打了个招呼。
季昀见他一个人坐着,倒是颇有点意外。走过来笑道:“嘉彦呢?还没起?”
“去见他爸了。”钱赢咽下一口东西,随口来了一句。
季昀看着钱赢仿佛胃口不错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不那么善良的笑意,屈指叩了叩桌面。
“你倒还吃得下。”
钱赢一愣,抬起头来望着季昀,眉头一抬是个疑惑的意思。
季昀刻意放慢了语速,要让钱赢一字字都听得清楚。
“你知道,五年前他差点被林将军打死吗?”
钱赢猛然间站了起来,半杯橙汁在这震动中啪的落了地,果汁与碎玻璃四溅。季昀预料到了这个反应,及时退开了一步避让。他十分淡定地望着钱赢,在后者的眼睛里看到了迅速发酵并将爆发的惊和怒。
季昀用一句话堵住了可能会到来的发问。
“我不知道具体过程,不过想必你听过一句中国人的古话——慈不掌兵。”
钱赢的一只手用力抓住了桌子边沿。
他怎么就没想到,他怎么能没想到。林嘉彦在接到父亲电话时的异常态度,以及早上对自己父亲的评价。天下有哪一个坐镇一方拥兵以万计的将军是“从来不说一句重话”的?而当时那突然主动堵上来的亲吻,又是在回避什么?
钱赢拔腿就奔了出去,一边摸出手机给林嘉彦打电话。
身后的季昀笑吟吟望着他消失,那笑容里十分的不怀好意。
——师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这位仁兄倘再辜负,恐怕就只能动手解决了。
闻声而来的服务生跑来收拾满地狼藉,季昀让开了位置,笑道:“记在1609账上。”
钱赢坐进玛莎拉蒂,方向盘一打快速冲向了车流如水的快车道。
电话是通的,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他知道林嘉彦是往西边那方向去了,然而隔了这要命的五六分钟,恐怕早已经开出去很远。钱赢反复在拨林嘉彦的电话,他焦躁不堪,在将将要沸腾的情绪中极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默念:那是他爸,那是他爸,不会怎么样,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另一个声音压倒性地响起来:他差点被打死……他差点被打死……
钱赢恶狠狠咬牙,仪表盘里的时速表猛然一颤,发动机嘶吼,他在超速边缘硬生生把脱缰情绪拉了回来。玛莎拉蒂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切到了变灯只剩倒数两三秒的车道最前方,相当凶险地擦过了两三辆车,猛然间窜过十字路口。后方一大片此起彼伏的愤怒喇叭声,模模糊糊的京骂爆出来,钱赢一个字儿也没往耳朵里去。
他必须要以最快最稳的速度追上去,在径直向西的一大票车流里,去追上方才惊鸿一瞥的那辆奥迪。
第29章
林嘉彦并不知道那辆玛莎拉蒂从滚滚车流里杀了出来,以极度艰难与爆棚运气紧紧追在了后头,他甚至没有去碰兜里惯例静音的手机,从一坐进这熟悉座驾,他就将后颈枕在了靠背的软枕上,半阖上眼皮一言未发。来接他的是父亲随身多年的秘书,也是熟人,对这位小少爷的脾气可谓了如指掌。见他神色淡淡,便也一点都没打搅,只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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