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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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一直沉默着的褚鸿升身上。
　　褚鸿升的视线扫过乔三，然后落在了张翠兰的身上，“我拿我家的地，和你换薛定渊。”
　　他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一直被褚鸿升半搂半抱在怀里的薛定渊。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褚鸿升疯了吗？
　　褚鸿升盯着张翠兰，“左右都是把他卖人，我家的地应该值两千块。”
　　村长在一边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难道说你以后都靠那点地呢，你用来换薛定渊，你以后怎么办？
　　可不说的话，他心里又觉得不安……于是踟蹰着不知道怎么办。
　　这会儿的薛定渊也在拼命挣扎呢！
　　真的，这么多天他遭多大的罪，都没这么盼望自己赶紧能醒过来，他想问问褚鸿升你是不是傻，我一个快死的人了，你拿地换我？这不是便宜了张翠兰？
　　可他怎么努力也没用。
　　“那不行！”这时候乔三说话了，“我已经和薛家的说好了，让薛定渊做我家上门女婿，你怎么能半路抢人？再说你弄这么个活死人回去有什么用，我和你说你……”
　　“你同不同意吧！”褚鸿升打断了乔三的话，直接问张翠兰。
　　张翠兰迅速的在心里算计了下，褚鸿升家的地虽然不多，但地点都不错，确实值两千，于是她立刻点了头，“好，我同意，村长你给我作证！”
　　乔三立刻就朝着张翠兰扑过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咱俩说好的，你这样……”
　　说着还做出想抬手打张翠兰的样子，可张翠兰根本不怕，“你打啊，你打啊，你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立刻就躺地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谁和你说好了？当初明明说是五千，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给一千，你这样活该！”
　　乔三到底不敢下手，但嘴上也不肯示弱，“我给一千不少了，怪不得你儿子一个傻一个死，都是你这个当妈的作孽。”
　　“我作孽也赶不上你，你就一个傻闺女，你还欺负寡妇，你该天打雷劈！”
　　那俩人又吵了起来，褚鸿升怕吵到薛定渊，皱着眉毛开口，“村长，麻烦你找副担架，帮我把他抬我家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薛定渊：你把我买回去干嘛？
　　褚鸿升：干！


第6章　卖房
　　褚鸿升和村长一起抬着薛定渊，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手下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有种心安和温柔的感受。
　　只不过想到这个人这么憔悴，他又有些责怪自己。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在听到消息之后，犹豫那么两天，还不如早把薛定渊买回自己家，省得他在这遭这个罪！
　　担架上的薛定渊心里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完全不明白褚鸿升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会有人善良成这样？
　　看来无商不奸这句话一定不是真的，不然褚鸿升这样的人，未来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成就。
　　他现在由衷的希望自己能好起来，这样自己多少能报答一点褚鸿升，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也太对不起对方了。
　　晃晃悠悠的走了三五分钟，薛定渊忽然又听到褚鸿升开口，“村长，你帮我联系联系人，我想把我家的房子也卖了！”
　　村长吓了一跳，“你就剩下这么个能住的地方了，你还要卖了，你要干嘛？”
　　褚鸿升的声音到有几分轻快，“我得给薛定渊看病，我家的钱给我妈办后事都花了，地换人了，不卖房不行……不过本来我也打算卖房子的，我家没别人了，我只能自己养自己，地里刨食的事儿我不会做，也做不了，我打算出去打工去。”
　　这几年出去打工的年轻人多，村长也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开口，“但有个房在村里，总算有根啊。”
　　褚鸿升沉默了一下，“有人情才是有根，村长，你和几个叔叔伯伯帮的忙，我以后一定报答你们……”
　　“说这个干嘛？”村长打断了褚鸿升的话，“你爸当初也没少帮我们白干活，我们能帮你的太少了，哎！”
　　褚鸿升也没继续说感谢的话，“我家房子是砖的，我估计能卖三千，但我要两千五就行，就一个条件，我和薛定渊要在里面住一段，等他身体差不多了，我们就走。”
　　村长见他决心已定，“行……但是你想没想过，薛定渊他……”
　　“不会的！”这回是褚鸿升打断了村长的话。
　　这毫无缘由却包含信心的话，让薛定渊都觉得自己肯定没问题了。
　　村长帮褚鸿升把薛定渊给放到了炕上，然后就离开张罗帮他卖房子的事情去了。
　　褚鸿升盯着薛定渊看了一会儿，然后帮他盖上了被子，想了想，又弄了块湿毛巾搭在薛定渊的额头上，才出去捡了柴火，把炕给烧了起来。
　　他又去自家的米缸看了看，大米只有一个缸底了，他舀出来一点，打算熬点粥。
　　等把米放到锅里之后，又忍不住来到炕前，盯着薛定渊看。
　　就算没有别的知觉，薛定渊也能察觉到褚鸿升的视线……
　　他被盯的简直有点心慌，甚至想着褚鸿升不会是想把自己炖了吃掉吧？
　　但随即他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人家好歹救了自己，自己却用这么荒谬的想法去揣测褚鸿升。
　　可这种被盯着看的感觉真是太奇异了……而且还是那句话，这个人和自己根本不熟，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
　　好在褚鸿升只看了他一会儿，又帮他换了额头上的手巾就去看锅去了，没多久，米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褚鸿升端着一碗米粥，小心翼翼的吹了半天，觉得温度刚好的时候，再一次的来到了炕前。
　　他爬上炕，把薛定渊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打算喂粥给他喝。
　　这样的动作让他的心跳有些加速，但他很快就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怎么让薛定渊把粥吃下去上。
　　这是个难题，因为薛定渊在昏迷中，还发着烧，完全没办法自主的张嘴，更别说吃东西了。
　　褚鸿升把碗放在一边，一只手绕过薛定渊的脖颈，捏住了他的两腮，薛定渊顿时变成了金鱼嘴……
　　褚鸿升觉得蛮有意思的，又捏了两下。
　　薛定渊：……
　　好在褚鸿升还知道自己的正事是什么，他手下稍微加了点力气，总算捏开了薛定渊的牙关。
　　接着他舀了一勺粥，放进了薛定渊的嘴里。
　　薛定渊尽了最大的努力，希望自己的喉咙能动一动，把这口粥给咽下去，但最终没有成功，米汤从他的唇角流了出去。
　　褚鸿升没有想到这种情况，连忙轻轻的把薛定渊放下，拿了毛巾帮他擦干，然后又开始喂他。
　　薛定渊拼命的想要咽下去东西，可他在昏迷中，吞咽反应很差，好在褚鸿升的耐心非常足，中间他甚至还去厨房把粥重新热了一下。
　　薛定渊估算了下，他吃下这碗粥，估计得用了半个多小时……
　　褚鸿升虽然长得不错，但表情看起来总是一副挺凶挺不好惹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耐心。
　　不过粥到了身体里，他再一次有了暖洋洋的感觉，舒服了不少，这居然让他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但是薛定渊克制着睡意，他不敢睡，因为他很担心这么睡过去，就真的彻底醒不过来了，可不睡又困得厉害……
　　他在这纠结的时候，褚鸿升也在那边犹豫。
　　因为薛定渊看起来……很脏……
　　虽然他不嫌弃，但是，确实很脏。
　　他觉得自己应该给薛定渊擦洗擦洗，但是又觉得不好下手。
　　毕竟……
　　他正做心理斗争的时候，村长走进了院子叫他的名字，“鸿升啊，在家么？”
　　“在在在！”褚鸿升连忙答应着。
　　村长走进了屋子，褚鸿升招呼他坐下，又要去给他倒水。
　　“别忙了，别忙了！我是来和你说房子的事儿的。”村长阻止了褚鸿升。
　　褚鸿升也不假客气，不过他还是有点惊讶的，“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村长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鸿升啊，我不瞒你说，回去之后我和你婶子商量了一下……我家你大哥快结婚了你知道吧，但是家里没有房子呢，不过你大哥工作也没多久……他只有两千七。”
　　村长是个实在人，他并没有想占褚鸿升的便宜，这房子值三千，但是他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褚鸿升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我们还得在这……”
　　“住住住，我知道你们还得在这住，你大哥也得半年呢，你们尽管住着。”
　　褚鸿升也放松了，“说好了能让我们倒短的话，我只收两千五。”
　　“那不行！”村长也很坚持，“两千七已经是我们家占便宜了！”
　　两个人里外里的推拒了半天，最终各让一步，两千六成交。
　　谈好了价格之后，村长回去套牛车，打算送薛定渊娶医院看看，褚鸿升也不再犹豫了，三下两下的撕了薛定渊的衣服，然后兑好压锅水，开始大力的帮薛定渊擦身体。
　　他一边擦还一边自言自语，“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是……是你身上太脏，我怕把你送到医院，熏到医院的医生护士！”
　　说完这句话，他明显觉得薛定渊脸好像比刚刚红了一点。
　　难道自己这么擦让他的发烧更严重了？
　　褚鸿升吓了一跳，看也擦的差不多了，连忙又拿被子把薛定渊给捂上，之后找出自己的干净衣服，小心翼翼的再被子里给对方穿上。
　　薛定渊确实觉得脸红，因为其实他自己也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脏，刚刚褚鸿升喂自己粥的时候，有没有蹭人家的身上……
　　越想他就越觉得羞愤，等羞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居然，晕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医院特有的那种味道，他松了口气——至少自己没死。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依旧没有成功，不过他听到自己身边的褚鸿升激动的开口，“护士，护士，你看他的眼睛动了几下。”
　　很快有人过来查看他，折腾了半天医生开口，“没有什么苏醒的迹象。”
　　褚鸿升很是焦急，“您再看看，医生，您再看看，我刚刚真的看到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动呢。”
　　那大夫架不住褚鸿升的哀求，又过来查看。
　　薛定渊为了证明褚鸿升没说谎，拼命的又想睁开眼睛，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大夫最终还是离开了。
　　他感到褚鸿升帮他翻了翻身，然后开始给他活动筋骨——他能闻出来褚鸿升身上的味道。
　　旁边有个人插话，“这是你弟弟？”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听到褚鸿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他觉得褚鸿升不大高兴，不由得想是不是他照顾自己照顾烦了。
　　可那个人又说了话，“你和你弟弟感情一定很好，这几天你这么照顾他，哎，等我老了，我儿子能有你的一半，我都知足啊。”
　　几天？
　　薛定渊不由得有点傻了？自己晕了好几天么？
　　作者有话要说：　　薛定渊：房子卖了你以后怎么娶媳妇？
　　褚鸿升：你不就是我媳妇么？


第7章　照顾
　　褚鸿升没搭话。
　　薛定渊虽然看不到，但却估计着他的脸色肯定不好看，因为那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消音了。
　　看来自己真的给褚鸿升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
　　不过他很快就亲身体验到了那人说的照顾，实在是太周到了。
　　听声音对方是帮自己倒了尿袋，然后打了温水回来，小心的擦了身体，接着又开始帮自己按摩，最后又喂自己喝粥……褚鸿升一时一刻也不闲着的绕着他转！
　　这无微不至的劲儿，让薛定渊觉得自己肯定是上上辈子拯救了世界。
　　但他怕这样下去自己会折寿。
　　而且他真的不想就这么的躺下去了，于是他又开始拼命的想要活动身体。
　　努力了半天，果然听到褚鸿升又叫大夫，“他眼睛动了，这次肯定是动了！”
　　大夫有点无奈，但还是过来观察薛定渊。
　　他为了不让褚鸿升在大夫心里变成放羊的孩子，用尽全力的想睁开眼睛。
　　然后这一回，他成功了，把弯腰过来查看的大夫给吓了一跳！
　　睁眼的这个动作好像是按下了薛定渊身上的开关一样，他发现自己身上虽然一片虚软，没有力气，但他至少能睁开眼，好像还能掀掀嘴皮子了。
　　他本来想说谢谢褚鸿升，但却发现自己喉咙沙哑，根本说不出话来。
　　褚鸿升在一边关切的开口，“怎么样？想要什么？”
　　又对大夫开口，“能不能借用下您的笔，让他写字？”
　　薛定渊连忙清了两下嗓子，“不……用……”
　　虽然声音不大，但总算是自己说话了。
　　褚鸿升连忙低头看薛定渊，“你有什么想要的？”
　　薛定渊开口，“谢谢你！”
　　褚鸿升怔了一下，但没等他多问什么，大夫就开了口，“我先检查一下你们在说话好吧？”
　　褚鸿升赶紧让开了。
　　县城小医院，也没有什么高精尖的设备，所谓的检查就是大夫上来翻翻薛定渊的眼皮，让他张大嘴啊一声，再让他动动手脚什么的。
　　这会儿的薛定渊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问题了一样，医生让做什么，他就能做什么，开始的时候身体还有一些涩滞，但随着医生的一个个口令，他的身体越来越活动自如，连之前被打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但是还有些没有力气——这个估计是因为这几天吃的都是流食的原因。
　　等大夫检查完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了。
　　大夫转身看着褚鸿升，“我早说过了，他就是普通昏迷，根本没什么事儿，只有你这么紧张……我把他导尿管拔了，你去住院费结一下你们就赶紧回家吧。”
　　褚鸿升听了，又问了薛定渊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觉得已经欠了褚鸿升不少人情，但薛定渊的年纪已经知道了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于是他又自己活动了几下，“真没事了。”
　　这事儿他自己都觉得挺奇怪的，想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回来了，要重新适应身体？
　　虽然很扯，但他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褚鸿升听了薛定渊的话，出去结住院费了。
　　大夫给薛定渊拆了导尿管，一边拆一边和他诉苦，“这几天我可让你哥把我折腾死了，你稍微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就来找我。”
　　薛定渊：……
　　这种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奇异。
　　大夫就说了这么一句，也觉得和病人说这个不好，于是笑了下，“不过他对你可是真好，你以后可也得好好对你哥。”
　　薛定渊本来想说他不是我哥，可就这么一会儿褚鸿升已经出现在门口了，看起来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脸还有点红，于是否认两个人关系的话薛定渊就没说出口。
　　大夫也赶紧把垃圾扔了，离开了病房。
　　毕竟褚鸿升看起来就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么点年纪的小孩，怎么就这么一脸凶相。
　　褚鸿升走到薛定渊床前，两个人互相看着，气氛有点沉默。
　　过了好几秒钟，还是薛定渊先开了口，“之前的事儿，谢谢你啊！”
　　“你……”褚鸿升似乎想了一下，“你还有意识？”
　　薛定渊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就有到你和张叔把我带到你家。”
　　他把自己彻底晕过去给提前了一点，不是他不想承认褚鸿升照顾他，也不是他不想报答褚鸿升，只不过他还想给自己留点面子……你们懂的！
　　褚鸿升点了点头，“我在楼下打了电话，村长待会儿过来接我们。”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实薛定渊挺想知道褚鸿升为什么这么帮自己的，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自己和对方之前有什么交集。
　　但是怎么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之后发誓会报答对方？
　　要是他没死之前这么说还行，可他现在才十六，说这话好像是个笑话一样。
　　这次打破沉默的是褚鸿升，“你饿么？”
　　这几天他只能喂薛定渊吃点粥，别的他也没办法，但他想着要是每天自己只能吃粥的话，肯定受不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薛定渊的肚子叫了几声。
　　于是他开口，“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可薛定渊直接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
　　褚鸿升又看了看薛定渊，虽然觉得对方说好就好这事儿有点奇怪，但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点头，“走吧。”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到了医院外头的小店，一人点了一碗馄饨还有两个烧饼，慢慢吃着等村长来。
　　尽管薛定渊觉得自己饿的不行，但他还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东西，一边吃一边偷偷的打量着褚鸿升。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来表达谢意，最起码表个态，不然只是干巴巴的说句谢谢实在是没诚意。
　　于是薛定渊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我身体已经好了，之后我会出去打工，你花的钱我一定还给你。”
　　他眼看着褚鸿升的神情一点一点变得不好，于是连忙补充，“我一定加倍还你，不，不是加倍，是以后我肯定会回报你……”
　　“快吃饭吧。”褚鸿升略带烦躁的打断了薛定渊的话。
　　但他也知道自己本身看起来就有点凶，说话重一点容易让人害怕，于是虽然还是皱着眉，但是放轻了语气，“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
　　薛定渊知道对方说的是真心话，毕竟自己那时候的状态，看起来肯定就和马上要死了一样，但凡图一点回报都不会做救他的事儿。
　　但别人图不图是一回事儿，自己做不做是另一回事儿。
　　就算他知道褚鸿升未来必定大富大贵，功成名就，不差自己这一点。
　　但还是那句话，做不做是自己的事儿。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一起吃馄饨，又吃了几口之后，褚鸿升忽然开口，“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希望能做点好事，如果我父母……真的在另一个世界的话，我希望他们能过的好一点。”
　　他这么说，薛定渊就明白了。
　　这只是一个孩子的美好愿望……
　　于是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就算褚鸿升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但受益人还是自己，他不能当这一切没发生。
　　但是他也不愿意和对方争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做都比说要实际。
　　两个人慢慢的吃完了馄饨，这会儿不是饭时，小店里没有什么人，于是两个人就在这多坐了一会儿，等村长来了才走出去。
　　牛车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子里走，薛定渊本来还想和身边的褚鸿升聊聊天，但没想到一上车褚鸿升就开始打瞌睡。
　　村长听后面没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的对薛定渊开口，“这两天鸿升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累坏了！”
　　薛定渊的心情难以言诉。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泡在温水里一样，舒适又柔软，于是他看着褚鸿升的目光都温柔了不少，见对方一个点头差点坐不稳，连忙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
　　褚鸿升是真的累坏了，就算他身体一向很好，但照顾薛定渊这段日子，他几乎就没合过眼。
　　所以就算薛定渊的动作并不轻柔，他也没醒过来，反而直接靠在了薛定渊的身上，从打瞌睡过度成了入睡。
　　薛定渊小心翼翼的让褚鸿升躺在了自己腿上，希望他能睡的舒服一点。
　　褚鸿升睡得很沉，一直睡到牛车进了村，又到了他家门口。
　　薛定渊拍了拍褚鸿升，“回家再睡吧。”
　　褚鸿升瞬间醒了过来，见自己居然枕在薛定渊的腿上，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有没有压到你，腿麻了么？”


第8章　户口
　　“就这么点时间，不至于。”
　　就算薛定渊这么回答了，褚鸿升还是帮他按了两下，发现真没麻，也是自己先下车，然后伸手要扶他。
　　薛定渊无语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褚鸿升的手心里。
　　两个人下了车，又像村长道谢。
　　“客气什么！”张福才回了一句，又看了看俩人才开口，“定渊的事儿，我和我家你们大哥说了，他说能帮你们把户口弄到一起，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这对薛定渊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当然愿意。
　　回来的路上他还打算回张翠兰那去偷户口呢——如果让张翠兰知道自己好了，以她的不要脸劲儿，说不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所以赶紧偷了户口离开才是正事。
　　但他的目光看向了褚鸿升，因为他明白村长的意思是要把他的户口迁到褚鸿升家的户口上，如果褚鸿升不愿意……
　　可褚鸿升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了头，“张叔你等下，我把户口给你找出来。”
　　不过片刻，户口就到了村长的手里，褚鸿升又开口，“张叔，我们再住两天，等薛定渊再好点，户口办完我们就走。”
　　村长生气的看他，“这话说的，好像我赶你们走一样，住住，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村长说完，拿着户口赶着牛车离开了。
　　“回屋吧！”褚鸿升招呼了薛定渊一声，然后先走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