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冲直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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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他瞒着副队和一干队友，小心翼翼得潜入到对方营地后围，为了不被发现，他从后山翻进，参天茂密的热带树木在他身侧划过，锋利的枝条已划开了他手臂好几道口子，林间无数植物暗影像鬼魅般，让他喘气也格外压抑。
　　快接近营地时，突然面前闪过一道人影，迅速的把他拉住，隐藏进一排略高的丛树中，“是我，别出声。”孙哲浩一手挡在他嘴前，一边剧烈喘息的小声道，听的出，他似乎一直在高度紧张的等着自己。
　　“我妈呢？”陆衡也不想影响任务，只想快点接了母亲离开。
　　孙哲浩拉着他胳膊，又往林深处走了一些，才放开，低声道：“陆衡，算我求你，你先回去，不管明天见不见货，我都一定带你妈回去，拼死也安全送他回你身边，行吗？”
　　林间的夜比城市更黑，他们几乎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凭声音来感觉对方的情绪。
　　“浩哥，我也求你，我就这一个妈，你把她送出来好吗？”陆衡语气也软下来，他是真的害怕，他从不求人，可这一刻让他下跪，他也是愿意的。
　　“我们是儿子，可我们也是人民警察，陆衡，你真的希望这次功亏一篑吗？”孙哲浩这句话很重，陆衡听的出他的坚持。“他们只要发现你妈妈不见了，明天的货也不会到了，两天后的交易也不会进行了。现在他们还只是怀疑我，可明天就不是怀疑了，你这么做还不如要求我现在带着你妈和你一起撤退回去。你真想这么做吗？”
　　“…………。”陆衡半天没说话，随即听到他隐忍地哽咽声。
　　孙哲浩双手覆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我也有心爱的人在等我回家，这半年我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可我不能放弃，不能，你懂吗？”　
　　陆衡吸了吸鼻子，近乎哀求地说道：“浩哥，你记得你说的，你在我妈就在。我现在把我妈交给你，你也要把她完完整整的交还给我。”
　　“嗯，你放心，货一到，我即使撤退，他们人赃俱获也跑不掉了。就算后天不交易，缴获这几个大佬也算对国家对自己有了交代。我一定会把你妈妈安全的交还你手中，相信我！”孙哲浩信誓旦旦的保证，欣慰着这个弟弟油然而生的觉悟感。
　　陆衡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大哥失言了，第二天他们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已经败露身份，或者其他原因，只是当再看到他们时，他们已被捆绑着成为了人质。
　　接着发生的事，这三年来每每出现在梦中，都像把刀子在刮陆衡的心，与其说他恨孙哲浩的失信，不如说他更恨的是自己，那个凌晨为何不坚持要求他们和自己离开，明知前方会身临险境，明知那么多不确定性，他是怎么犯浑被说动的？恨，最恨的也只能是自己，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会开那一木仓的？也许那时，在他心里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一个人了吧，才会不管不顾朝那群恶徒开火，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了不放过哪怕一个罪犯，忍痛坚持完成任务，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真正的原因只是，只是单纯的不信任，不信任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陆衡躺在病床上，任由眼泪涌出眼眶，无声地控诉着自己犯下的错。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陆衡，你没事吧？”
　　简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出这条信息，心中的不安每一分钟都在加剧，完全是下意识的打出这几个字。
　　只是，这条信息就像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第二十三章

　　人一旦迷醉于自身的软弱之中，便会一味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米兰昆德拉《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
　　周二已过去了三天，这些天简铭一如平常的上班下班，接诊、制定治疗方案，去‘桃源’用餐，偶尔回家做些简餐，除了地域改变，除了上课变成了上班，日子似乎又过回了美国的生物钟，平静而简单。
　　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在这个平凡的周末夜晚，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冥想，今晚他没开电视，只是打开了音响，放了一张欧美乡村音乐黑胶唱片循环播放着。
　　回国还没一个月，之前连轴转的充实密度给简铭一种回来了很久的错觉。这几天倒是回归了本来的节奏，只是，心里总像遗失了一块什么，整个人空落落的。
　　自从给陆衡去了一条到现在还没回复的信息，简铭也没再找过他，他承认有故意克制的成分在，那晚心中隐隐的不安感还时不时会跳出来，这也是近几天困扰简铭最大的心事了。
　　人，就是这样，身体容易控制，心却如脱疆野马，面对欲/望难免贪求，难免自相矛盾。
　　闭目冥想的简铭还在自我催眠中，突然一个电话打断了他。他低头看看手机，是顾大队长。
　　“你好，小简，我是顾涛。”
　　“喔，顾队，您好。”简铭对顾涛的深夜来电有些意外。
　　“额…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了，是这样，上次我说这周六可能要麻烦你过来特警队的事…。。陆衡这边还没准备好，就…先不用来了，怕你还在等我的信，打个电话告知你一声。”顾涛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客气了两句，直接说明了来电意图。
　　简铭更意外了。
　　“没关系，顾队，我能问问…是陆衡的问题吗？”简铭是万万不信陆衡会主动放弃这次机会的，他们最后的通话，陆衡兴奋难耐的声音还历历在耳，他只会上赶着抓住这个机会，怎会放弃？
　　“他……唉…。也不全是，他受了伤，这个时候检验他，时机也不太好，只是暂时延后，他也没说放弃。”顾涛低沉着语气婉转的一语带过。
　　“受伤？？”简铭耳里只听到了这两个字。
　　“哦，没事，没什么大事，这星期他没去你那辅导？我以为你知道呢。”顾涛听到简铭惊诧的口吻，连忙解释。“小简，我真有点担心他，如果他到你那，你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又反复起来了，他这次的样子和眼神，我很久没看到过了。”
　　接着，顾涛对简铭大概还原了陆衡和田坤打架的过程，当然也仅是他所知的一面。直到说完，简铭也只简单的回应了几个“嗯”，脑中的反射弧还停留在太空外。
　　“基本就是这样，我这几天也在等着他主动找我说明情况，臭小子这次是真犟啊，情愿放弃这次回队的机会也不开口。唉，不过我也觉得，他这种情况也没必要着急回来了。小简啊，我也不懂心理不心理的，我就是怕，陆衡这脾气别说回队，就是平时生活中也容易出事啊，我又不能常常在他身边…。。”顾涛关系则乱的表达着自己的担心，前后反复不停强调。
　　简铭伺机打断了他。
　　“顾队，我知道了，我会找他，您也别着急，他的情况有反复是正常的，等我了解一下，再与你联系好吗？”简铭此刻满脑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找那个小王八蛋。
　　挂了电话，他从沙发上起身，关了音乐，冲进卧室，换了一身外出服，刚想打电话，想了想，没拨出去，直接出了门，奔向陆衡家。
　　陆衡把自己关在卧室已经几天没出过门，期间李伟有来探望过一次，也被他爱理不理的嚣张气焰怼了回去。被人揍毕竟是极伤自尊的事儿，李伟没敢多问，自然也没敢生气，照例无比懂事的帮他在单位请好假，并守口如瓶的安静的等待着陆大爷重新振作，焕发归来。
　　简铭在敲了十分钟门没人理睬后，还是拨通了小王八蛋的电话。
　　一个，没接；二个，没接；第三个，简铭还没等自动挂断就先掐断了。他就是断定屋里有人，没有依据，没有理由，就是直觉，简单粗暴。
　　没管现在已接近深夜十一点，对着那扇门吼起来。“王八蛋，开门。”
　　天啊，简铭疯了吗？没听错吧，他在骂人？陆衡哪里是没听到敲门声，没听到电话，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到了简铭，但即便是自己有豁出了命的胆量去打场生死架，可见简铭却拿不出哪怕只有干架时千分之一的胆量，怂的从头到脚一个彻底。
　　“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什么原因，一分钟后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以后你的辅导我会交还给我父亲，我们…就当没认识过。”简铭听到门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故意把话说的很重，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多少年了，没发过这么大火，陆衡，你真有本事，他心中暗叹。
　　陆衡被他一番话吓的噤若寒蝉。
　　他手握在门把上，和门外的人安静的等着这漫长的一分钟一秒一秒过去…就在简铭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准备放弃，转身下楼时，门开了。
　　陆衡垂着脑袋，一脸胡子拉碴，青紫不接的模样站在门内，没敢抬头。
　　“肯开了？不搬出‘老蒋’是不是还见不着你了？”简铭之后思考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为一名心理辅导，还得任劳任怨的大半夜来家访，还得连吓带骗的哄着人家开门见见自己。
　　“不是…。和他无关。”陆衡还是低着头，发出的声音像某种催眠赫兹，仅靠耳朵几乎听不见，得靠神会。
　　“我能进去吗？”简铭不想在楼梯口再多站一秒钟。
　　陆衡没说话，侧过身子，让一脸寒霜的简铭进了屋。
　　看到满屋狼藉的脏乱差，简铭憋住了一口气，几个快餐盒扔在客厅卧室门口，不知道几天没洗的衣裤散在沙发上，一只裤脚还任性的滑到地面。
　　陆衡轻轻关上门，见简铭一动不动的打量着房间，着急忙慌的想上前收拾，倏地被一只强而又力的手臂拦住。
　　“就这样，挺陆衡的，让我见见真实的你。”
　　陆衡觑着简铭的脸色，心虚地说：“我这几天都没出门，所以…”
　　“我知道，你何止几天没出门，你是打算这辈子不出门吧。”简铭出口就没好话，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到底什么情况？”
　　被他冷不丁的一问，陆衡呆站着发起了懵，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伤怎么样？”简铭捕捉到他的变化，换了个问法。
　　“没事，快好了。”陆衡下意识摸了摸脸，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简铭移步走向卧室，推开虚掩的房门，一阵浓浓的烟味扑鼻而来，整个卧室云山雾绕的像仙境。
　　“shit”他没控制住，暴了句粗口。
　　陆衡愕然地看着他。
　　“你到底抽了多少？想死有很多方法，不知道我教你几个，不用蠢到用这种。”简铭眼底渗出红血丝，声音都颤动起来。
　　“没认识你之前，我就是这样。这就是真实的我，让你失望了，简辅导。”陆衡自觉羞辱，干脆破罐破摔，自尊像层蚕翼，一碰就碎成两瓣。
　　有些东西没遮着掩着，反而轻松了，他仰头越过简铭大步走进卧室，嘴上耍着横，身体还是很老实的走到窗边，拉开了帘打开了窗。
　　“真是王八蛋，没谁了。”简铭冷笑了声，像在自说自话。
　　“是，我就是王、八、蛋。”陆衡回过头，好整以暇地看向简铭，字字铿锵肯定着他的话。
　　“………”
　　“你欣赏完了吗？我还没死，死了也有人来给老子收尸，劳烦不到你，你走吧，不送。”陆衡看着对面干净高雅到骨子里的人，感觉距离远到连触碰都是种奢望，之前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追人家，简直痴人说梦。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硬要凑近，只会伤人害己，何必呢。陆衡庆幸自己的识时务，好在一切来的及，回去吧，老子不需要海市蜃楼。
　　陆衡下完逐客令，又从床头拿起烟，刚想点，被简铭一掌打落在地上。
　　有那么几分钟，空气都凝结了。
　　“十六年前，有个男孩，父母毫无征兆的突然双亡，甚至不知死因真相是什么，唯一妹妹躺着医院形同植物人，接着每天周围都会出现一群不认识的人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想知道的事，安抚劝慰他要勇敢下去。那一年，你知道他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简铭竟然安静地讲起了故事，用平缓的语调诉说着那一年的风起云涌，他眯缝着双眼，看着陆衡，向他似问非问。
　　他并没期待小王八蛋的回答，捡起那根被自己打落在地的香烟，从对方手里夺过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猛吸了一口，呛得连咳不止，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真难抽。”简铭皱了皱眉，夹着烟越过陆衡，站到窗户前，眼神随着白白的烟雾，飘向虚无的夜空中。
　　“那时男孩每天都在研究，怎么死可以又快又没有痛苦呢？呵呵，你一定没体验过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我给你描绘一下啊，首先你会俯视自己的身体，会看到周身忙碌的医护人员，然后你的前方会出现一条隧道，尽头的光亮会指引你看到你短短一生经历的重要画面，这些画面里有你想逃避的记忆，但更多的是那些你牵挂的人和事，短暂的解脱感会迅速被不甘不舍所取代，你开始不想再向那光亮的地方走去，你会挣扎，会恐惧，会…不想就这么死，无论之前多么意志坚定的想离开这个给你带来痛苦的世界，那一刻，你都只想回去…”简铭声音渐渐消隐，低头又想吸口手中的烟，还没来的及品尝里面的滋味，就被一直沉默地陆衡给抢了过去。
　　“别说了。”陆衡压抑着嗓音说道，心脏被简铭的话绞成一块多边形，每个菱角都渗透出心疼的血…
　　“你以为死比活更容易？呵，真幼稚。”简铭倏然想起第一次见陆衡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他无奈自嘲地一笑。
　　“你可以不管不顾活着的人，你可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活着的人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陆衡看着面前像陷入了另一个空间的简铭，心如刀割。
　　“别说了…别说了简铭”此刻他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齿，简铭没说错，他真是幼稚的无可救药。
　　“我…”简铭还想说什么，陆衡一把拉过他的手臂，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他。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说了。。。”他把头深深地埋进简铭的肩窝，哽咽声呼之欲出。
　　简铭感受到来自身后的体温，滚烫的像要灼烧自己，他不自然的挺直了背脊，但并没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
　　“嗯”简铭闭着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
　　顷刻，他的耳后有阵凉凉地湿意滑过，陆衡的气息瞬间扑过来，炙热地包裹住他，两个孤独的灵魂，企图在此时与彼此融为一体。。。
　　

　　☆、第二十四章

　　窗外的月光一缕缕的照进房间，洒在被昏黄灯光包围的两人身上，陆衡的唇一寸寸向简铭脸颊靠近，凭着本能想去触碰身前的肌肤，他轻轻地将两片唇瓣停在了简铭的嘴角，没再离开。
　　简铭脖子僵了僵，刚想移动身体，陆衡环抱的手更用力的箍紧了他，害怕怀里的人挣脱，“别走。”陆衡的声音隐忍而沙哑，紧张到憋住呼吸。
　　简铭十分无奈的伸出手反覆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我不走，松开，快被你勒死了。”
　　陆衡反射性的松了松手，但还是固执地把简铭身体转过来，禁锢在自己环臂中不放，“别再说死，求你了。”他眼神含情，软得像一滩水，脸颊旁的泪在微弱的光影下折射出缱绻的闪亮，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瞬间撕碎了简铭一直强撑的主张。
　　看着眼前的人，他将手覆上去，细细抚摸那一片湿滑，眼角却泄露了心底深藏的柔情。他们那么专注地望着对方，眼睛里似乎只有彼此，什么都再也容不下。
　　陆衡的手紧紧抓住停留在他脸上的另一只手，慢慢包裹住那纤细的手指，笨拙地拉到自己的嘴边吻了一下，简铭指尖忽然一烫，往回缩了缩，感觉陆衡呼出的气息已形成一层雾气朦在他的镜片上，透过雾境，他竟然发现面前的人是那么美好，美好得一丝一毫都不想再抵抗，美好得只想占为己有，任何人都不许分享。
　　都这么喜欢了吗？
　　简铭倏地惊觉许久不曾被撩动的心，像活过来，又开始呼吸了。
　　陆衡小心翼翼把他的眼镜取下，终于可以真真切切，没有阻碍的盯着这双能射人心魄的眼睛看了。只有他知道，想这么做的冲动已有过多少次，几乎可以追溯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
　　陆衡情不自禁地盯着这双眼睛越靠越近，直到嘴唇就要贴上另一片嘴唇。
　　毫米间，简铭低哑至性感的声音响起，“这是你自找的。”说完他反攻而上，用力吻了过去，刚一触碰到陆衡的嘴，简铭就不假思索地撬开了他的双唇，迫不及待地缠上了对方舌尖，像过电一般席卷对方口腔每寸空间，他含住陆衡的舌，细致地描绘着它的形状，忽而舔舐内侧，忽而滑向顶部，画着圈的轻吮。
　　不知从何时开始，简铭一手紧搂住了陆衡的腰，另一只手如侵略领地般抚摸起他的脸、头发、颈脖，直到无比霸道地狠狠掐住了对方的背部。
　　陆衡一震，被这一番热情撩拨地欲罢不能，觉得口中的氧气都要被对方吸光了，喘气都有些困难，只能被动地跟随简铭狂热的节奏，紧贴身体迎合着，燃烧着。
　　“铭。。你。。这次。。是。。”陆衡抢出一丝丝喘息的缝隙急于想确认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微肿的双唇又被简铭含住，对方就像要把他生吃活吞般，不容他脑中有半分走神，陆衡不甘心，他双手捧住简铭的脸，硬想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简铭扯开他一只手，一个带力，把陆衡推倒到床上，陆衡今天才知道，面前的人力气可以这么大，他突然被眼前一团黑影压在身下，一时竟忘了要问些什么。
　　“这次，只想要你。”简铭把嘴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呼出的气息彻底把陆衡最后一丝彷徨给吹没了。
　　以下省略近2000字，不可描述内容，尺度问题，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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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简铭用手指滑了下嘴角，把那残留的汁液轻轻擦去，淡淡地抬起头，看向正一手蒙在眼睛上的陆衡，魅惑一笑，躺回他身侧，把他手拉下。
　　陆衡头一歪，显然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可通常这时候，哪是他想躲就能躲的开的？
　　简铭将他头扳过来，面对自己，嘴角含笑假意调侃道：“你。。。第一次？”
　　“……”
　　“没交过女朋友？”简铭细软的声音和他问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匹配，陆衡心底无声地抱怨。这哪还是以前那个禁欲系男神简铭啊？！
　　有种人天生就自带本领，当无力招架面前的囧境时，可以完全抛掉礼义廉耻，扔掉一切面子、自尊这类华而不实的虚华外衣，直面最朴实的根本性问题，比如陆衡。
　　“是啊，老子统统是第一次，不像某人，阅人无数啊。”陆衡已然从刚刚的悸动中渐渐恢复过来，他见简铭锲而不舍的追问让他想打地洞的问题，干脆揶揄地调侃了回去。
　　“哈哈哈。。你这是卸磨杀驴啊。”简铭随即仰头倒下，失笑出声。
　　“你。。。还笑。。哼。。。也就这次，以后让你见着老子就想哭。”陆衡一时恼羞成怒，口出了狂言。但讲真，看到一旁的简铭难得笑得这么开怀，他又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一直在自己身边这么笑着，什么都是广阔天空里的朵朵浮云。
　　“哈。。要我哭可不容易，你确定？”简铭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继续逗弄着身边这只小可爱。
　　“当然，你不信？”陆衡突然撑起半边身子，倾向简铭，眼睛直勾勾得盯着那张比花还精致的脸。
　　简铭慢慢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含着浅笑回看着他，“信，阿衡，以后这么叫你好不好？”他抬起一只手摸上陆衡还略有些淤青的脸，眉眼间闪过一丝心疼。
　　“还疼吗？”
　　“不疼，现在全身都舒爽得很。”陆衡听出简铭的担心，心中一暖。
　　“嗯？你不要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今晚就放过你，明天最好坦白从宽，别存侥幸心理在我这蒙混过去。”简铭脸色一转，正儿八经地警告他。
　　陆衡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倔强地头，顺从的应了一声。心想这简大辅导玩得好一手美人计啊。
　　简铭见状，嘴角一扬，甚是满意。“那，我先回去。。你去洗洗好好休息？”他低头瞧见几乎一丝不挂地陆衡，后知后觉的尴尬了一下。
　　“不好。”陆衡哪肯放他离开，手死死压着简铭的肩，不容反对地吻向他，对方口中暧昧的气味再次让陆衡想起先前的腾云驾雾，他倏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放开简铭，毫无隐晦的问道：“你。。你还没那个什么，这么走不亏了吗？要不，我也帮帮你？”
　　简铭几乎是用弹起的速度推开他，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可爱，“宝贝儿，有些事光有心不成的，我不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陆衡不好意思地绕绕后脑勺，心里下定决心，今后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接着无比缠绵地搂过简铭，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知道吗？你应该是我的初恋。”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有空去我专栏坐坐~

　　☆、第二十五章

　　一夜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