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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冲直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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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暴风雨的夜晚被这个暖黄的房间隔离在外，他们紧紧相依，都很意外的很快睡着，简铭三天没好好阖过眼，陆衡亦是，此刻在彼此身边，安心的就像俩个孩童，睡得特别特别沉…
翌日。
一夜疾风暴雨，把街道很多本不结实的物件吹打得东倒西歪，马路上也全是台风过后树木的残枝破叶，现在风虽停了，也没再下雨，可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充斥着惨败的愁容。
简铭载着陆衡开往特警队的路上，中途还接到蒋路川一个指责的电话，埋怨他不回家也不打电话知会一声，虽然简铭的岁数早已过了门禁的年纪，但在一屋檐下，蒋路川还是很负责的询问了一番，简铭很自责，也开始考虑是时候快点把父母房子领了，早些独立出来。
挂了电话，陆衡小心翼翼关心道：“老蒋没说什么吧，都怪我，该提醒你昨晚打个电话的。”
“是我忽视了，不关你事。”简铭专注的开着车，淡淡的回应。
陆衡没再接腔，他一直就感觉简铭不是太喜欢谈论关于他养父的事，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一路安静的看着前方的路，直到特警队大门顶端的金色警徽映入眼帘。
对陆衡来说，今天的这场博弈，决定着他归来与否，一点不紧张是假的，可他转头看了看身边正在停车的简铭，心顿时踏实了下来，他的博弈，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又有何惧。
像得到了某种感应，简铭也看向他，坚信又笃定的微笑。
“陆衡，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自己，你能赢。”
☆、第三十九章
小长假期间的特警大队和往常并没多大不同，对他们而言，24小时都必须在随时准备中，一个命令就要整装出发，此时，越过大楼来到操练场，还能看到几支小队正在做着格斗和障碍物训练。
草坪上湿漉漉的，提示着昨晚的大雨倾盆，看操练场还没设置阻击的射击区域，陆衡有点疑惑，不是说不下雨就按原计划考核阻击吗，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涛的电话。
“顾队，我和简铭到了……嗯，我知道，我就在后面操场…。。。。好，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陆衡抬头对一旁的简铭说：“顾队马上下来。”
“嗯。”
顾涛一看到他俩，加快了步伐朝他们走来，“陆衡，简铭”手搭上了陆衡的肩，和他们打着招呼，“你们怎么碰一块来了？约好了？”
陆衡：“是啊，约好的。”
简铭：“没，门口遇上的。”
他们同时开口，答案南辕北辙，似乎都没料到对方会回应的那么快，而顾涛也正错愕地看看他俩。
“额…。是啊，昨天电话约好了今天上午十点到嘛，我们都准时的很。”陆衡见简铭脸色有些尴尬，反应异常迅速的圆了场。
顾涛释然的点点头，刚要说话，又被这大傻外甥抢在了前头。
“对了，顾队，怎么今天上午还有队员操练啊，阻击不是要清场吗？也没见设置阻击区域啊？”他转了个圈看了看四周，很好奇的问顾涛。
顾涛眼含深意地笑了笑，说：“今天你小子运气好啊，正好蛟龙突击队有场实战演练，就在龙溪那个废弃港口，你以前也去过的，都戒备清场了，他们都过去了，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真的，真的吗？我可以去吗？”陆衡眼睛一亮，实战演练？三年都没有过这种即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了，连心脏的跳动频率都在上升，激动坏了。
“所以说你运气好啊，我也是今早才突然想到这个演练，本只是想和他们队长老烟囱申请下试试，没想到他看过你以前的演练视频，一见是给你申请，二话没说就破了个例准了。”
“哈哈，太给面儿了，有几个项目？我都能参与吗？”陆衡笑得很大声，一点也不想掩饰他的欣喜若狂。
简铭看到他这副兴奋难耐的模样，竟也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今天只是个小演练，只有三项，除了实弹射击，还有直升机营救和处理突发事件演练，后面这两项我觉得你就不用参与了，别给人家添太多麻烦，哦，对了，我最后还想征询下小简的意见。”顾涛看向一直安静没做声的简铭，希望听听他的意思。
简铭没立刻接腔，他看了眼满目期盼的陆衡，才颔首回应：“其实顾队是相信陆衡射击水平的，至于他的心理问题，我个人认为，要么他开不了枪，若是开了，就已经算成功经过考验了，主要问题不是在哪考核或用什么方式。”他顿了顿，看着顾涛更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没问题，看顾队你安排。”
“行。”顾涛好像就等着他这句，简铭说完，他精神一抖擞，挥了挥手，嚷了声：“那我们现在出发，坐我车去。”
位于海阳市老城区的龙溪，在二十几年前也曾是个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的繁荣港口，时代变迁，随着新港口接踵而建，这处老城区的港口慢慢也如同鸡肋被人淡忘，直至被彻底淘汰，但即使这样，这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也没真正变成一处废墟，方圆120平方公里的龙溪营口，在近十年渐渐被政府重视，给了几家大型企业开发沿海产业基地，港口周边也在复苏，而这几大基地交接地带，也是曾经停卸大型货柜的一处露天货场便成了政府公共用地，里面有很多水泥浇灌的立墙、立柱，半开敞式的设计结构完美成为了警方武装演练的最佳场所。
顾涛一行三人来到这儿的时候，蛟龙突击队已经完成了第一项直升机营救演练，陆衡一路都激动兴奋着，这会儿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差点没热泪盈眶。
顾涛先是和老烟囱单独聊了几句，然后把陆衡也叫了过去，简铭站在原地，很识趣地没去打扰，但这并不影响他默默观察着。
陆衡现在的眼神中透露出简铭从未见过的专注和认真，他边听着一旁队长交代事项，边不住的点头，不知聊到了什么，三人都笑了起来，陆衡还颇为羞涩的挠挠头，那副傻笑的模样就和简铭当初第一次见到的照片一模一样，积极，阳光，无邪，闪耀。
简铭竟看的有些酸酸的，这样的陆衡只有他身为特警时才会出现吧，而自己只是带他找回了他自己，找回了这个笑起来可以治愈一切的傻小子。
他还沉浸在感慨里，陆衡已跑到了他身前，轻轻地叫唤他：“嗳，想什么呢，我要去准备了，等下你可以在那边看台上用望远镜看我，”陆衡指了指他们斜角50米的一处两层楼，接着故意凑近小声说：“铭铭，你就等着跟我去见咱妈吧。”
简铭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自信爆棚的陆衡，揶揄道：“你得先做到吧，陆警官。”内心却重重的被触动了一下，咱妈？他已经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了吗？家人？亲人？还是爱人？
不管哪种，简铭此刻都心如刀绞般难受…
“当然…。。你不对我说些什么吗？”陆衡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简铭无奈的一撇嘴，“该说的都说了，就看你的了。”
“喂，陆衡，快去换衣服，马上进场地了。”远处传来顾涛催促的声音。
陆衡回头应了一声，又转回看着简铭，像在克制着什么，面色着急而迫切，“那…我先去了，你去看台，那有望远镜。”说完他一手覆上简铭的肩臂，暗暗地使了使劲，很快转身向演练场地跑去。
“阿衡”
陆衡转头，神色期待地看着突然叫他的人。
两秒的沉默。
“快去吧，我等你。”简铭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脸上却冲陆衡露出了很漂亮的笑容。
陆衡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失望，但很快，他就回了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应了声：“等着我。”
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在这座海港，地面又吹起了小风，简铭不喜欢阴天，不知道下一刻会晴还是雨，雨又有多大？一切的不确定性让他无所适从又无可奈何。
走去看台时，顾涛从后面跟了上来，“小简啊，你看陆衡…应该没事了吧？”
“我信他。”简铭笑笑，语气坚定。
顾涛震了一下，接着也笑了起来。
“如果这次陆衡顺利归队，你就是大功臣，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和老蒋。”顾涛领着简铭上到二楼，站在没有封墙体的平台上，面前有张长桌，上面有些纯净水和几个望远镜，看起来，像是在进行大型演练时，为领导们观看准备的。
“顾队，别客气，这是身为你们指定心理辅导该做的。”简铭拿起了桌上一台望远镜，在手上把玩起来，真没用过这东西，还挺重。
“没客气，我是真没想到自从你接手后，陆衡变化这么快，我是真服气啊，本来也想请老蒋和你吃个饭的，我下午就打电话给老蒋约起来。”顾涛说完接过简铭手里的望远镜，帮他对着目标调试了下，再递给他，“调好了，你直接看就行。”
“哦，是这样，谢谢。”简铭正愁不知道怎么调，由衷感谢顾涛的出手相助。
顾涛笑侃：“谢你才是，你这个大博士，名不虚传。”
简铭脸上划过一阵尴尬，这要是让顾大队长知道自己在治疗中不小心把他心爱的外甥给带偏了性向，不知道他还会这么感谢自己吗？
简铭没回应顾涛的话，笑了笑拿起望远镜看向演练场。
“顾队，他们是要开始了吗？”
顾涛闻言，急忙也拿起一个望远镜看了起来。
“是的，他们都备位了，一会听到枪声就正式开始。”顾涛边看边跟简铭解释着演练过程。“你看到了那些队员都是突击队的，今天不是对战演练，但在场地设置的障碍物都要攻破，还有那面墙上画了个白色标志的地方，那是最后他们阻击手要站位的地方，打的是四百米开外的假体，陆衡最终考核就在那。”
简铭顺着他的话，也大致看了看整个场地布局，嘴里回应着：“嗯，我看到了。”望远镜中那栋画着白色圆点的墙体，正45度斜对着自己的方向。
“砰”外面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紧张的演练开始了，而简铭在镜中却还没发现陆衡的身影，那些穿着统一迷彩服的队员们，像多胞胎似的难以分辨。
“陆衡呢？”
“还没出列，他在第二队，快了。”
简铭就知道，哪怕是穿一样的衣服，陆衡若在里面，只给个背影，自己也一定不会认错，有时认出一个人不用靠眼睛，而是种感觉。
此时，演练场地的陆衡正聚精会神的等待出列，倒计时…三。。二。。一，听到指挥员一声指令，他一个健步冲出了安全区，阻击手的障碍物演练在较中间区域的位置，简铭看的很清楚，那个像小豹子一样冲出来的人，就是陆衡。
障碍物设置很常规，毕竟实弹演练重点在射击，对陆衡来说，越过这些人为的障碍区，除了带来一身泥水和汗，还真没什么难度。
他知道看台的方向有双眼睛在看着他，好胜心让自己在做每个动作时都尽量完美，一步到位，也是平时没太疏于锻炼，这半小时下来，陆衡自认体力还保持的不错，射击演练中设置障碍物就是这目的，在大量消耗了队员体力后，紧接着让他们集中注意力进行射击，如若还能一枪击中目标，才能称得上是个合格的阻击队员。
等到达那个白色标志墙体时，陆衡脸上已被泥浆混着汗水糊成了一团，五官都辨识不太清了，除了那对琥珀色的眼瞳还那么明亮的在闪着光。
再次看到眼前的阻击步/枪，陆衡像时光穿越了一般，本就微喘着的呼吸喘得更急促了。三年了，阻击枪，三年都没碰过了，它现在就笔直的立在自己面前，像在迎接它的战友，也像在等待久别的搭档，枪身上每处线条每个接口，都深深地嵌入陆衡的眼中。
他几乎是有些颤抖得端起了这把枪。
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想起简铭曾说过的话，不要把枪和任一件事或人作联想，枪就是枪，自己只要准确无误的用手里的枪射出子弹，就可以完成射击任务。
陆衡熟练的把阻击扛在肩头，半趴在墙体延伸出的墙墩上，一个标准的伏击动作，举起瞄准镜仔细观察任务目标。
脑海里，无法避免的还是进来了一些画面，瞄准镜中也冲进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手心开始出汗，注意力也开始涣散，用力闭了闭眼，陆衡自作主张把瞄准镜看向了简铭在的方向，这个动作按说是犯规的，可他还是任性而为了，只是那么一秒，他看到瞄准镜里的简铭在冲他摇头，示意他集中精神，甚至把手上的望远镜放下，取下眼镜，专注地看着自己，没有望远镜，自己在简铭眼里也许只是个方向，一个黑点，可他的眼神就像在自己咫尺处，坚定的双目一刻也没移动。
陆衡定了定神，重新把瞄准镜转向任务点，四百米开外，滑动的目标旗杆正在随风飘扬着，它的下方是个放在滑轮上的半人高沙包，这就他要射击的假体。
汗水从他的发梢、眉心、脸颊流下，进入眼睛，一阵灼痛感传来。他仍然睁大眼睛，盯着瞄准镜，强忍着疼痛一眨也不敢眨。
旗杆突然停下，对面还没下阻击指令，陆衡抓紧时机，揉了一把灼痛的眼睛。
还没两秒，沙包突然快速移动起来，控制目标的人很狡猾，代表指令的旗杆毫无预兆的倒下，陆衡知道要射击了。
“砰……”旋转的子弹在空气中前进，直击沙包。
寂静的平垠中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声，一股红烟从陆衡伏趴的墙根冒了出来，目标处的沙包随着响声也瞬间爆裂开，满袋的沙子四处飞扬，像烟花般绽放开来。
“好，好枪法。”顾涛一手拿着望远镜，一边啧啧称赞。
他知道这种快频率移动的目标，就是平时没风的环境，经常练习的阻击手也不见得能一击即中，而且看这个沙包的爆裂程度，陆衡这枪要正中靶心才能达到这效果，顾涛惊叹，三年没摸过阻击的陆衡，这一枪还能打出这水平，如果世界上有天生的阻击手，那就是这个外甥没跑了，就是他。
陆衡开完那枪，人已虚脱的圈在了地上，刚连续的障碍物跑跳也没现在这么累，他像用光了所有力气，闭着眼圈着身子，没再动弹。
“陆…。衡”简铭此刻从望远镜里只能看到陆衡露在墙体外的半边脑袋，但一动不动的状态，让他有些不安。
他一点也不关心陆衡射击的成绩，真的不在乎，他只要看到他好好的，站起来，走出来，哪怕给自己一个眼神也可以。
好一会儿，陆衡那边才有了动静。他站出来，靠着墙，对着简铭方向满脸疲惫的嘴角一撇，用手比出把枪的形状，模仿开枪动作对着那个方向抬了抬手，邪魅的笑容中藏着小小的骄傲。
他坚信，他的铭铭，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第四十章
归来，是场博弈，而，陆衡赢了。
他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换好衣服就往简铭这边奔，此时此刻，他只有个不太矜持的念头，往心窝窝里搂搂他的铭铭。
顾涛和简铭已经从二楼下来，还没等陆衡跑到跟前，顾涛已先一步上前抱住了他，“太争气了，臭小子，枪法一点儿没丢啊，你每天在用意念练习吗？”手还不停的激动的怕打着陆衡的背。
“诶…顾队，轻点儿…”陆衡身心都在深刻的感受着来自这唯一舅舅难以抑制的激昂。
简铭步履稳健的走上前，见抱在一团的俩舅甥，轻轻一笑，好整以暇地说道：“恭喜顾队得回猛将。”眼睛移向陆衡的脸上，“也祝贺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顾涛闻声，惊觉失态，连忙放开了陆衡，回头冲简铭不好意思的边笑边说：“简铭呀，陆衡这次能回队…真的最应该感谢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顾涛激动过头，嘴就不利索，以他媳妇儿的说法是，嘴没装过修，还是毛坯的。
“他自己的积极改变才是最大的因素，我真没做什么，顾队别恭维我了。”
“怎么这么说，你的出现，就已经救了我。”陆衡口没遮拦的接了简铭的话，完全没顾忌到顾涛顿时诧异的表情。
还从没听过陆衡对一个人这么感恩戴德过，包括顾涛自己，他吃惊不是没道理。
“陆衡。”简铭厉声阻止，眼神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
“哦…我。。的意思是你做了很多，别太谦虚。”陆衡余光瞄了瞄顾涛，又小心的瞄回简铭，急忙打着哈哈补了一嘴，简铭什么都不用做，声音大点儿陆警官就能乖得像小猫，这一点已成定律，无须验证。
有顾涛在，陆衡想搂搂小铭铭的计划是没法得逞了，他们和突击队队长打了个招呼，起步回特警队，路上，顾涛还一本正经地指出了陆衡当时用瞄准镜看他的错误，是的，耿直的顾涛顾大队长非常肯定的认为小外甥在那千钧一发之时看的是自己，这么理解也正常，毕竟自己是陆衡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
“那可是真枪实弹，你随意转移目标，是要受处分的。当时有点害怕是吧，想我给你些力量？”顾涛自顾自的说着，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陆衡的肩。“我懂，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纪律和枪法同样重要，记住了吗？”
陆衡：“…。。”
“噗”坐在车后座的简铭没忍住，笑出了声，见陆衡回头看自己，连忙收起笑意，脸转向了窗外。
回到特警队，简铭在顾涛办公室寒暄了几句，想起身离开，自己的任务已告一段落，他莫名有些失落，不知因何而起，空落落的感觉来的措手不及。
“顾队，陆衡的评定报告，我下星期会送过来，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真是谢谢你，我也着手打报告申请陆衡回队里，回头我和老蒋约好时间吃个饭，你也一定要来啊。”顾涛摁灭手里的烟，起身想送简铭。
陆衡横空从一旁的沙发跳起，“顾队，我。。也先走了。”
“你走哪去？今天回家吃饭。”顾涛斜眼瞟他。
简铭恰时跟腔：“对啊，今天这么好日子，你们该庆祝庆祝才是。”
“今，天，我，有，事。”陆衡看简铭的眼神满是不忿，又想溜？门儿都没有。
“每天哪那么多事儿？约了女朋友？”顾涛想起中秋那天媳妇儿说的话，看陆衡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相信了。
“女朋友？”简铭倏地瞪圆了眼。
“没有，我没女朋友，舅，可别听舅妈乱说，我约了李伟。”陆衡心跳都漏了一拍，这都哪跟哪啊，铭铭可还在呢。
“行，行，行，你去，就你事多，那明天回来吃饭，别忘了。”顾涛是自认没本事留下他，索性随他便了。
坐回简铭车上时，已下午三点半。
“早上吃那么少，中午又没吃，你饿吗？别又胃疼了。”陆衡先是一招怀柔政策，关心备至地问道。
“还好，车上有特仑苏，先垫垫，一会儿直接吃晚饭吧。”简铭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镜框，眼神若有所思。
“哦…。。那，你昨晚答应我的事儿。。没忘吧？”
“恩？”
“不要紧张哈，虽然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地，但你不丑，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妈见了可得乐坏了。”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谁是你媳妇？”简铭看着一脸中二样儿的陆衡充满不屑，“还有，你不和你妈打个招呼就这么带个男人去？就不怕你妈没乐坏直接吓坏？”
陆衡一点也没害臊，恬着脸说：“我这不是也正想去和我妈报告一下嘛，怕她不同意，带上你没准她就肯了，你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我了解我妈，她看到你人一准同意咱俩这事儿。”
“咱俩有什么事儿？”简铭脑海乱成一团粥，心想这见家长还真躲不掉了？
陆衡一胳膊圈过他的脖子，半边身都差不多吊他身上了。“诶，铭铭，你别装傻啊，你说咱俩能有什么事儿？”
“陆警官，我真不知道。”简铭晃了晃，想甩开搭在他身上的傻大个，“一身味儿，放开。”
“有吗？什么味？”低头抬手四下左右闻了闻自己，“这是正宗男人味好不好，你试试连续做半小时高障碍物练习，再泥浆里滚几圈，看看能有啥味？”陆衡话说着，身体倒老实不少，坐回副驾，和简铭隔开了段安全距离。
“你又扯开话题。”陆衡警觉。
简铭没吭声，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可多了，多的只想沉默。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一直你也没表过态，我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一厢情愿拽着你去见我妈，你其实根本不乐意，是不是？”陆衡很委屈。
“陆衡…。”简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别叫我，你就说去不去吧，我不勉强。”陆衡话刚落，就听到简铭的电话响。
又是陌生号码，简铭为之一震。
“喂”
“简铭？”
“是我。”
又是变声器的声音，简铭较上次情绪稳定不少，保持冷静才能弄清状况，他潜意识一直在等这个神秘人电话，早已在心里预演过对方再打来时，自己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想着你父母，说实话，你父母当年死的真冤。”那边阴阳怪气的声音让简铭很不舒服。他握着手机，用眼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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