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冲直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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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衡紧贴着，手在简铭身前游移，“你答非所问。”　呼吸扫过耳际，带着懒洋洋的暖。
　　简铭头埋的更下了，声音很小，却异常的轻柔，“你平时也没吃什么特别的，怎么精力好成这样…”他没看时间，但身后这头小豹子热血奋战绝对不少于三小时，简铭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
　　只当为自己。
　　“嘿，你是在夸我吧。”陆衡挺起脖子，盯着眼前这张慵懒性感的侧脸。
　　“能不能听人说完？”简铭睁开眼，身子动了动，明显想甩开身后的树袋熊。
　　陆衡不放，紧翘的两瓣还刻意往前拱了拱，“铭铭，你要夸直接点好不好，就说老公好棒，老公最威猛，这样的，字又少，你也少费力，是吧，不用长篇大论。”老实说，为了洗喝汤前一耻，他可是超常发挥，愣是把怀里的人干到求饶了，他不相信这种成绩还不值得夸两句。
　　简铭斜眼看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这会儿更红了。“你是风筝吗？”
　　“呃？”
　　“脸大得能飞了。”简铭瞪了他一眼，把他手拉开，想起身。
　　陆衡反应了半天，接着把他身子一按，让他彻底躺平在自己身下，不服道：“啧，你这可不厚道了，刚刚谁爽得叫别停别停…。”
　　“你再说？”简铭及时打断，倒不是害羞，而是做男人起就从没想过会臣服于另一个男人身下，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还越来越有乐在其中的趋势，这个转变他暂时没办法消化面对，特别是清醒的时候。“你叫我老公，我也能让你喊别停信不信。”略微沙哑的声音固执地挑衅着。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你怎么提了裤子就像变了个人。。。哈哈。。”陆衡没憋住，笑趴在床上。
　　简铭抬脚蹬了他大腿一下，没好气地吼了声：“滚！”
　　陆衡笑的更厉害了，头埋进床单里，光溜溜的身子很没节操地抖动着。
　　简铭撑着酸胀的腰起身，双脚刚粘地，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了一下，是陆衡的。
　　“有信息找你。”他把手机扔陆衡背上，趔趔趄趄地去了浴室。
　　陆衡好半天才翻身，摸出手机，滑开微信。
　　【陆大爷，怎么样啊，老母鸡买得可还顺利？】发送人：李小花。
　　陆衡笑了笑，手指摁键：【小花同学就是指路明灯，母鸡都下了肚了，很补。】末尾还加了个偷笑的表情。
　　【咦…。我怎么嗅到了一股淫/荡的味道。】坏笑
　　【小盆友，多想想积极向上的事儿啊，别成天八卦大人。】敲打
　　“唷…还大人？老子打/炮那会儿你小黄片都没看过吧？”这句李小花是发语音来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哈哈。。对对对，你多厉害，未成年就会开炮了。”陆衡回了条语音，见浴室的人还没出来，往门口伸了伸脖子。
　　“操，你离开后勤部还真是放飞天性了呢，怎么样？是不是天天如鱼得水啊。”
　　“没你在，哪来的水，想小花花呢…”陆衡故作调戏口吻，好巧不巧，早不出晚不出的简铭，在他说这句话时，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眼角都没瞄陆衡一眼，直直走到床边，把被子一撩，人钻了进去，面朝外假寐起来。
　　陆衡心里咯噔一下，见他脸色不对，急忙把手机一撂，隔着被子趴他身上讨好：“铭铭。。是李小花。”
　　一片寂静。
　　“喂，怎么了？真是他，我和他闹着玩呢。”陆衡晃了晃被子里的人。
　　简铭肩膀一耸，把他手甩开，冷冷道：“很晚了，明天要上班，你收拾收拾睡吧。”
　　这什么情况？他莫非还能吃李小花的醋？不可能啊，　KTV那回自己为了他赞美小花，打翻醋缸火冒三丈他又不是不知道。陆衡越想越不对劲，顶雷追问：“铭铭，你生气了？”
　　“没。”闷声一个字。
　　陆衡更困惑了，把他身子掰平，面向自己，盯着他郑重其事地说：“有话就说成吗？我们这才同住第一天，我真不想以后天天这么猜你心思。”
　　简铭眼神一厉，脸色越加黑沉，他顿了几秒，冷冰冰丢了句：“那不用猜，你回吧，我也没要你住我这儿。”
　　“你…。。”陆衡被他这句话严重冻伤，半晌没了声音。
　　他往后一倒，躺到一边，满肚怨火烧得他粗喘连连。好气啊，他陆衡在认识身边这人之前哪受过这冤枉气，都不知哪惹了祖宗，两人你侬我侬滚完床单才过半小时，这特么到底闹得哪出？
　　房间安静到能清晰听见时钟的滴答滴答声，空气里弥漫着一团阴沉暗霾，经过了漫长的沉默，简铭坐起身，先发出声音：“我真的很累，真的不想再为感情上的事烦心，我了解自己，我是个很敏感的人，谈感情会影响我太多情绪，也会牵扯我太多精力，而这些恰恰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他的语调平静如水，更像在对自己说。“很早前，我就发过誓不再触碰感情，至少在妹妹还没好转前，我觉得我还没资格拥有这些，可…”
　　“那冷枫呢，他是你发誓前的存在吧？”陆衡没等他说完，坐起来很冒然地打断了他。
　　“…。。”简铭听到冷枫二字相当意外，错愕的表情像在肯定着陆衡的疑问。
　　“他命真他妈的好，那时你妹妹就现在这样了吧？可你不也有过他？是不是证明那时的他重要到可以让你放下一切，全心去爱呢？”陆衡鼻头发酸，隐忍着情绪道：“说到底，还是我不行，是我不值得你像当初那么不顾一切，是吗？”
　　简铭长叹一口气，浑身一阵发凉，他曲起双腿，手肘撑在关节上，手插入发间，声音很低沉：“陆衡，你错了，如果你是他一般的存在，我就没这么害怕了。”
　　“害怕？”陆衡被他说的云里雾里，满脑子糊涂。
　　“嗯，害怕，怕的发慌…”简铭低头冷笑一声，手指捋过发丝，声音渐渐消隐。
　　陆衡可顾不上自己还光着身子，正过身，眼神焦灼的问他：“你说清楚，我哪让你害怕了，这事很严重，你必须要说清楚。”陆衡从没这么忐忑过，比当初告白还惶恐，那时是蒙着眼横冲直撞，预知不到结果也就不畏惧，现在不一样，他是真把面前的人当媳妇儿了，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害怕，这么严重的两个字，他承受不起。
　　简铭看着他，慢慢伸出手摸了摸他板寸头，再滑到脸颊上，拇指来回抚摸着他的眼框，“是啊。。怕你不再喜欢我…怕你会嫌我太麻烦…怕你会因为我出意外…怕你突然消失…。怕…你离开我。”
　　简铭语速很慢，慢到拇指处触到了一片温热的湿。
　　“对，还怕你哭。。”简铭笑了笑，眼中却有光影在闪动。
　　陆衡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往前一压，俯身吻在了他嘴上。
　　这个吻，没有多余的步骤，唇刚一碰，舌尖就从齿间顶了进去。
　　真霸气。这是简铭的第一反应。
　　更霸气的还在后头，陆衡狠狠吻完，抬起头抱着他脑袋，眼神坚定的说：“你听着，有你简铭的地方就有我，你把心放肚里，放踏实了，还不够就放我肚里，我给你管着，我丢了自己的心也不会丢了你的，听清楚了吗？嗯？”
　　简铭被水汽蒙糊了眼，面前所有都变成了一团团色块，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抱他脑袋的人染上了爱哭的病，否则无法解释最近太过频繁的热泪盈眶。
　　“铭铭，你听到了吗？”陆衡执着一个回应。
　　简铭眨了下眼，泪花漂亮的落下，他连忙低头用力的点了点，再也不好意思抬头。
　　陆衡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喃喃道：“媳妇儿，不管你想做老公还是老婆，你就是我媳妇儿，这点不会变的，你记住了。”
　　简铭难得感性一次，被他这句多余的话硬生生扳回了理智。
　　唉，谈恋爱真是降智商的事儿。回味刚刚，自己为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做了多傻逼一事儿。就快跟面前光屁/股的傻缺智商同步了，不，比他好一点，至少自己没光屁/股。“你能不能收拾下，去洗洗，穿件睡衣，早点睡觉啊？我困了，我先睡了。”
　　说完人家也没管还陷在一片深情里的陆衡同学，翻过身就闭起了眼。
　　陆衡一脸懵逼，呆愣了有半分钟才回了句：“哦。”
　　世上的恋爱多不外乎如此吧，想要爱的理性，本身就是件挺傻逼的事儿。
　　翌日。
　　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时，陆衡还沉浸在搂着媳妇儿的深睡眠中，简铭睡觉浅，一点光一点声响都能醒，他眯着眼想看清墙上的时钟，也不知是早上眼神不好还是房间太暗，什么也看不清，他轻轻把陆衡压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移开，往床头挪了挪，拿过手机，7点10分。
　　其实才睡了四个多小时，不过对简铭来说，这就已经够了，他打算起身，刚掀被子，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拉了回去，并完美地撞上了两块很结实很有手感的胸肌。
　　“还早，多睡会儿，我调好闹钟了，不会耽误你上班。”简铭头顶传来低沉浑厚的沙哑声，陆衡正环抱着他，下巴抵着他头顶，一米八七个头的大男人被圈在人胸前，这副画面让简铭连想象中都无法直视。
　　“喂，我醒了就睡不着，你放。。开。。”他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简铭此时觉得自己真要好好去健身了，这以后总被人靠力气质押实在太伤自尊。
　　“那就这么待会儿，等我醒。”
　　厚颜无耻啊…！什么逻辑？！
　　“你没醒，现在鬼在说话吗？”
　　“没醒透。”陆衡调整了下舒服的姿势，抱得更顺手了。
　　“陆警官，你今天就开始不用回特警队了？”简铭还在努力做着无谓的挣扎。
　　“嗯，不用。”陆衡用下巴磨了磨他的头发，一手在他腰上搓揉了两下，说：“铭铭，你瘦了，第一回这么抱你的时候比现在好。”
　　“哪回？”
　　“就第一次住我家那回啊，你帮我那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住嘴。”简铭无比懊悔自己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肯定是闷对方胸前太久，大脑缺氧了。
　　“铭铭…。我生日陪我去看我爸妈好吗？”陆衡突然很正经很轻柔地问出了一句话。
　　简铭不停尝试挣扎的身体，瞬间静止了。他大脑飞速运转，陆衡档案上出生日迅速闪到眼前。
　　10月28日，陆衡的生日。
　　“没几天了，今年还是像之前一样，生日当天去看他们吗？”简铭没忘档案记录里每年他最难熬的那几天。
　　“嗯，你别担心，我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了，你陪我好不好，我们看完了他们，再买个蛋糕，你不是最爱吃甜的吗？我去定个超甜的蛋糕好不好？”陆衡紧了紧手臂，宠溺的说道。
　　简铭心头一暖，伸手回抱住他，脸贴在他左胸膛，胸间强劲的跳动声每一次都重重击中着简铭的心。
　　“好，不过，蛋糕我准备，信不过你…”
　　叮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突然很煞风景的响起来。
　　简铭在陆衡怀里转了个身，他记起昨晚自己忘调震动，是他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他表情一愣，身体倏地条件反射坐了起来。
　　陆衡被他吓了一跳，忙跟着坐起身，用眼神在问：怎么了？
　　简铭没回应，他下了床，走到客厅，接通了电话。
　　“。。爸。”
　　蒋路川出现了。
　　

　　☆、第六十五章

　　动物之间所有的亲情都靠血缘，而人类之间的亲情，还有可能是，恩义。
　　蒋路川消失半月，期间简铭没打过一个电话，不是不敢，而是十六年单纯的父子情义需要时间空间重新面对和接受新关系的建立，对蒋路川来说也许只是面对，而简铭要做的更多，揭开那层惨淡的外壳，当中所有他都必须受着、接着，没有选择。
　　对这个养父简铭有怨有气，却还真不曾有恨，是的，他不恨蒋路川，没资格恨，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么多年悉心照顾是真，费力培养也是真的，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恨一个为自己倾付了整个黄金年华的长辈。
　　所以，才更难过吧，他看着眼前两腮深凹，面容憔悴，看似沧桑地像老了好几岁的蒋路川时，心里真的很难受，是一种心被碾磨的无力感，他对蒋路川一直尊敬有余，从没有正常父子间的亲密乐络，哪怕是一句争吵也不曾有过。但这件事的发生却意外让简铭感受到了近似亲情的东西。
　　“。。爸，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他坐在蒋路川办公室，手里不停翻转着办公桌上一个木制沙漏。
　　蒋路川很吃惊，他印象里这是第一次简铭没对自己用尊称“您”，但自己却没觉得有丝毫的不敬，反而像一种家人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随性，瞬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这感觉虽然很陌生，但他承认他听的很顺耳。
　　“我一直在北京，北大客座两周。”蒋路川一笔带过，随即关切地注视着简铭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
　　简铭嘴角浅浅弯起，回视他，“爸也瘦了不少。”
　　俩人静默小刻，相视而笑。
　　蒋路川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竟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久远的过去，回到青葱的高中岁月，现在的简铭和年轻时的简方舟太像了，为何十几年来都没产生过这种感觉，才短短半月没见，面前的人却让他有了时空交错感。
　　简铭把沙漏翻了个面，放定桌面，手离开，凝视蒋路川：“最近发生了些事，关于我父母的，爸，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他们？”
　　“简铭，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蒋路川像没听到他说话，眉峰微挑，突然盯着他的脸问。
　　简铭下意识的摸向眉眼处，还真的忘了，蒋路川不问这么一句到现在他也没发现，在外从不曾离身的眼镜，头一回忘得如此彻底。他顺手摸了摸额头，轻咳了一声掩饰道：“恩，镜片花了，还没换好。”
　　“感觉你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可能是…看习惯你带眼镜的关系…哦…你开始问我什么？这两周发生什么事了？”蒋路川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话也没太听全。
　　简铭摇摇头，突然没了问的冲动，“没什么，以后再说吧，爸，看你样子很疲倦，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蒋叔，您回来了？”陆衡推开门，立在门口和蒋路川打了个招呼。
　　“诶，是陆衡啊，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不是治疗停了，也回特警队了吗？”上午九点在百川能看到陆衡让蒋路川很是惊讶。
　　陆衡傻笑两声，余光瞥了简铭一眼，对方蹙着眉心，严肃的表情显然在暗示自己不要说不该说的。
　　“额…我找简铭有点事，可以打扰你们一下吗？”陆衡没进房，只是冲简铭招招手，示意他出来一下。
　　蒋路川笑笑，心虽有疑惑但也没太深究，毕竟他今天一大早飞机回来，就想着见见简铭，这两周自己也想了很多，很多过去的事他愿意说出来，但他更希望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好，你们说吧，我先回家一趟。”随即转头问简铭“你是已经搬过去了吗？”
　　“嗯，是的，明天接琪琪回去，先试试她的接受度。”简铭点头。
　　蒋路川：“哦，那这样，下周你回来住一天，我们好好聊聊，我先走，你带陆衡去你办公室。”
　　简铭：“好，我知道了。就下周一吧。”
　　两人出了门，从陆衡身旁经过时，蒋路川倏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一种眼神，一种气场，一团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看着蒋路川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简铭才移步进了办公室，刚进门，就沉着嗓音说：“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我吗？怎么就坐不住呢？”
　　早上接完蒋路川电话，简铭情绪一直起伏不定，听到他让自己来百川见个面，也没顾上和陆衡过多解释，本想着就让他家里等，陆警官还振振有词说任务不允许，必须贴身，这到底是在保护还是监视呢，简铭决定把这事儿好好捋捋。
　　“我…是真的有事找你，你手机又落在了车上，我没法通知你才去敲门的。”陆衡很委屈，他感觉自己好像每天不委屈个十回八回都不正常了。
　　“什么事这么急？我才进去没半小时。”简铭有些心烦意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确实很难适应身边时时有个人跟着。
　　陆衡叹了口气，忍着脾气解释：“我刚接到电话，要去缉毒队一趟，昨天跟踪我们的车有消息了，我正好也要去了解一下毒王的案子。”
　　“所以呢？你意思是你有事就可以不执行任务了？不用贴身了？不怕我有危险了？”简铭横眉冷对，提高着声调依依不饶的追问：“早上我让你在家，你不是说我一步也不能离开你视线吗？现在又可以了？”
　　“简铭，你怎么了？”陆衡惊大于怒，他觉得面前的人有点存心故意找茬。“我过去找你，就是想问问你还要多久，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或者…”
　　话还没说完，简铭不耐烦地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冷着一张脸说：“我不会去的。陆衡，你是不是认为我可以不用工作，每天陪着你风花雪月就可以过日子了？要不我医生也不用干了，干脆去你们那应聘警察怎么样？我问你，所谓的24小时贴身保护就是这么保护的吗？上厕所要跟吗？我见病人你也要旁观吗？”他噼里啪啦说完一大通，脸涨红了，气也急促起来，陆衡被震惊在原地哑口无声。
　　这是他印象里，简铭发的最大一次火，还是无名火，他自认自己的行为还不足以让对方星火燎原到这程度。
　　陆衡继续没吭声，他觉得简铭还有话要说。
　　“我不想这样，你回去和严队商量一下吧，如果你要这么保护我，我想我一天也坚持不了。”
　　陆衡有点被伤着了，他能理解简铭因见蒋路川情绪不稳定，也能理解这段日子的焦虑无措难免影响心情，甚至有想过是否是自己太过紧张，连累他也草木皆兵，神经紧绷。
　　可，简铭说得很清楚，他只是不想要这样的保护，陆衡其实很想告诉他，我不用这么粘着你，也可以做到24小时护你周全还不被你发现。我只是以为你和我一样…每一分钟都想看到对方，事实是我错了，你简铭从来就是个棱角坚硬、心思难测的人，我又误会了…
　　陆衡从口袋拿出手机和车钥匙，还有不知哪买的俩个茶叶蛋和牛奶放简铭桌上，轻声道：“手机我帮你拿上来了，早点是楼下买的，你趁热吃吧。”他看看墙壁挂钟的时间，双眸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我走了，暂时会有别的同事在周围保护你，你放心，不会打扰到你工作。”也没说回来，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转身就走了。
　　简铭看着桌上的东西，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反常，还有一点无理取闹，也许不止一点，但不知为何就是控制不住，突然就不想讲道理，想耍无赖，想任性，想在陆衡面前无理取闹这么一回。
　　他靠在桌沿，手下意识的想扯眼镜，呵，没戴，他冷笑一声，似乎为自己的失常找到个理由，原来他把安全感忘在家了。
　　傻孩子啊…
　　这大半天简铭过得还算充实，处理完公事，也顺带处理了点私事，引出神秘人的五十万现金，已向银行申请周二领取。这神秘人还会不会出现他也没底，但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分析了下陆衡给他弄来的通话记录，没什么特别发现，倒是有个电话号码让他更加固了自己的猜测，也更确认马怀兴说的那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全部真相。
　　从下午三点后，他开始算着分秒度过，直至五点下班，两个小时，仿佛过了两天般漫长。
　　一整天，陆衡没再出现，也没打一个电话，信息、微信统统死寂一片。
　　傻孩子心慌了…
　　回家路上，车开得忽快忽慢，蛇行妖娆地穿插在车流中。简铭第N次看了眼手机，不忿的往副驾一扔，加重油门又超了前方好几辆车。
　　说什么贴身保护？
　　说什么要自己守护自己的命？
　　说什么有我的地方就有你？
　　都是哄三岁小孩的话吧？
　　简铭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他没开进停车场，实际上他连家也不想回，方圆十里全是那小王八蛋的影子，哪哪都是…
　　包括车里。
　　简铭往路边一停，拿起外套就下了车。
　　天色转暗，他沿着路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了不知道几个街口，几个红绿灯，直到抬头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陆衡家楼下。
　　他眼里渡上一层薄膜似的光，与月光交相辉映，没有眼镜的遮挡，本该更动人的如湖水般的眸子此刻却暗淡无光，他松了松衬衫领口的扣子，咬了咬嘴唇，漠然地看了眼陆衡家的那扇窗，漆黑一片。
　　来回渡了好几圈，他突然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盯了半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行啊，了不起，会玩消失了。”说完一秒也不犹豫，干脆利落的转身决定离开。
　　人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早已烙进他每个细胞里的声音。
　　“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吗？”
　　小王八蛋！！！　
　　简铭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一动不动，眼底却晃动着凌乱破碎的光，他紧紧拽着身两侧的衣服边缘，固执得不回头。
　　陆衡从单元绿化带钻出来，走在简铭身后，很近却丝毫没触碰到他，“就不能承认自己言不由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