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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冲直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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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我…。”陆衡顿了顿，坚定道：“我保护你，你放心。”
陆衡从小到大也没这么主动担心过关心过什么人，自从当了特警，保护民众更成了天职，但简铭却让他在这份天职上多了一层担当和责任，一份想要掏心掏肺去照顾的使命感。
平生第一回，想用命去护着的一个人。
“陆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简铭洞察心思也是天职。
“没事。”陆衡抓抓脑袋，皱着眉心用力吸了口烟，默默越过一地狼藉走向厨房。“对了，你有没检查掉了什么东西吗？他们这么翻肯定是想找什么，破坏只是在对你警告。”他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简铭。
简铭哼笑一声，踢了踢脚边的零碎，“这屋里没他们要的东西。”随即接过水，吞了几口盯着陆衡：“严队是不是让你不要和我待一起？怕毒王不现身？”
“……”陆衡早知道瞒不过透视仪，他无言以对。
“别瞒我，我总要知道的，其实…我早做好心理准备，我也希望这事快点了结，你这么天天和我在一起，对我对案子都没好处。陆衡，你不要担心我，不管你在哪看着我，只要你在我就放心，就什么都不怕。”
简铭的眼神从未有过的诚恳，每个字都坚决无比。
“铭铭，我…。”陆衡走近他，离他咫尺停步，想说很多话，却如鲠在喉，一句都说不出。
简铭轻轻抱住了他，垂下眼，靠他肩头小声说：“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懂，做你该做的事，我没你想象那么弱。再说，我还没找你舅舅呢，我哪敢有事！”
一句话说得陆衡鼻子发酸，他紧紧回抱着简铭，沉默着，此刻任何语言都不如就这么全心全意搂着他的铭铭。
“是你们家报的警吗？”门口响起一个粗狂的男声，紧接着半合着门被俩个身穿警服的片儿警推开。
深情相拥的两个人瞬间弹开。
这种反应力似乎与生俱来，简铭很快恢复淡定，陆衡经验尚缺，说出的话也有些欲盖弥彰，“我说，警察进人家可以不敲门的吗？”
“嘿，你们不是报案说家被砸破了吗？门都关不上了，还用敲吗？”一位个头高高撇个八字胡的中年民警反问。“我靠，这是偷东西还是上门寻仇啊，你们不是得罪什么人吧？”
满室的嚣张景观震惊了两片儿警，他们进入偷盗现场也算有经验了，估计还头一朝见这阵势。紧接着就是查看现场，询问了一番，等七七八八弄得差不多，天边已露出了浅青色。
“好了，天亮我们会去保安处调录像，你们这小区安保也不算差啊，怎么能让人这么猖狂登堂入室？收拾收拾屋子吧，我们先走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后半句是看着简铭说的。“你是房主吧？”真不怪他们要再三确认，询问现场时一直就是房主身边这个所谓朋友，黑着张脸的男人回答，房主是谁，俩片儿警脑子还真有点混乱。
“是，他是，你们不是刚记录了吗？”陆衡有些不耐烦，心里直犯嘀咕，现在的社区片儿警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嘿，到底你是他是？我们在和房主确认，麻烦你保持沉默好吗？”八字胡明显感觉到陆衡的不屑，身为人民警察的自尊心油然而生。
“有消息和我联系吧，辛苦你们大半夜了，谢谢了。”简铭插嘴调和。小崽子今天脾气大，他心知肚明。
送走片儿警，一夜无眠的俩人一丝睡意都没有，他们看了看彼此，很莫名的同时笑出了声。
一地的残碎，一屋的杂乱，可两人似乎没有半点想收拾的兴趣。
笑了半晌，简铭才讪讪道：“你这个生日过得真够充实的。”
“嗯，得记一辈子。”陆衡笑声渐渐平息，一动不动看着简铭，他不明白一个男人的怎可以生得这么招人疼。“铭铭，你累吗？”
“嗯？”简铭挑眉看他。
“我是问你累吗？想睡吗？”
“不想，不累。怎么了？”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我爸妈？”靠坐在沙发背上的陆衡站起身，向简铭伸出了手。
“现在？才六点。”简铭反问，但没拒绝。陆衡很正经的对他点头，他看了眼窗外鱼肚白的天，也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行，走吧。”
陆衡父母的墓地坐落在离市区十公里开外的南郊，墓园依山而筑，海阳市山不多，几处苍松翠柏的小山头与不远处的泱泱海岸遥遥相望，墓园大门立着一个古香古色的牌楼，上面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博爱园”。
不是清明不是冬至，平日大清早的墓地更显出几分清冷肃静，偌大的园子此刻只有他们俩人，顺着小道往前走，静的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山林间，温度比市区低了好几度，简铭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突感几许寒意，不自觉地立起了领子。
“冷？”陆衡问。
“还好，可能早晨寒气重。”简铭摇摇头，对他笑笑。
陆衡把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了披在他身上，自己只剩了件连帽卫衣，满脸怜爱，“这样好点吗？”
“别给我，我没那么娇弱。”说着想把陆衡的外套脱下，他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这姑娘才能享受的待遇，自己实在不愿等同。
“我不冷，热血沸腾着呢，听话，穿着。”陆衡固执地按住他的手，顺势在他肩头拍了拍。“前面上四层阶梯就到了，跟着我，这道儿都长一样，容易迷路。”
墓碑依梯层层垒叠，中间的过道旁摘种着齐高的松柏，远远望去，如复制黏贴的一排排格子，恍眼间还真认不出哪是哪。
“呵呵，有时真觉得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没自理能力的傻子。这就我们俩，你认为我还能走丢了？”简铭失笑，没再执意外套的事儿，带着陆衡体温的外套，的确很暖。。
“哈哈，那保不齐，我老有种会弄丢你的危机感，反正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记住了。”陆衡拉起他的手，走上第一层台阶。
两个连成一体的合墓肃然地立在简铭面前，左边碑面上写着父亲大人陆之军，右边写着母亲大人顾梅。陆衡把在路上采的几束野花放在墓前平台上，迟迟没说话。
一阵风把墓碑前的小花吹到一侧，他蹲到地上，捡了块石头压了压，用手把平台周围的残叶碎物扫了扫，清理干净才缓缓开口，“爸，妈，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们…”声音淡然平静，又透着些道不明的欲言又止。“今天来这么早，都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花都是路边采的，你们又要骂我混小子了吧。”他苦笑，坐在了潮气的地面上，伸手擦了擦碑上的照片。
简铭站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陆衡一系列的动作，没打扰他。
“爸，妈，今天。。我带了个人来见你们，没提前和你们说，别怪儿子。”陆衡抬头看着简铭，嘴里的话还在继续，“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妈，爸脾气不好，我先跟你说，回头你再给爸做做工作…。。妈，你以前不是老说想知道我将来找的媳妇儿什么样吗？我把他带来了，我…带他来见你们了…”一段话说的义无反顾。
简铭眼神闪烁，有些意外他的直接和坚定。
陆衡转头，摸了摸照片上妈妈的脸，指尖微颤，“妈，他叫简铭，是个男人，但我爱他，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话音未落，简铭脱口而出：“陆衡！”
“过来，和我妈打个招呼。”陆衡没管他错愕的表情，坐在地上冲他打了个手势。
简铭有些茫然的走上前，这感觉很怪，他也去过墓地，即使站在自己许久不见的父母墓碑前也没像现在这般紧张慌神。
莫非，这就是见家长？
“简铭，我妈妈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以前就常说，我要是找了媳妇儿啊，她一定当自己孩子看，决不出现婆媳问题。”陆衡笑道，努力让气氛轻松，尽管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陆衡，你还说？…”简铭用手指在嘴巴位置比了个拉链的动作。什么媳妇儿？还婆媳关系？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小子真是放飞自我到没边了，真把他当姑娘了？
走近墓碑，简铭先慎重礼貌地对陆衡父母深深鞠了一躬，抬头道：“叔叔阿姨好，我是简铭，是陆衡的…男朋友。”他说得很没底气，像犯了错的孩子正向大人坦白。
“是媳妇儿，我也是你媳妇儿。”陆衡很较真儿。
简铭斜了他一眼，继续说：“叔叔阿姨，我很…抱歉，也许我的出现让你们困扰了。”
“说这个干吗？”陆衡打断他，插了一嘴：“爸、妈，你们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要什么。他比你们儿子我优秀一百倍，能干一百倍，能遇上他是我的福气。”说着站起身，拉过简铭的手。
“我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了！等最近的事忙完，我会跟舅舅说，妈，你知道吗？是他治愈了我。是他让我可以像现在这样站在你们面前。以后我会和他常来看你们，不光今天。”陆衡冲墓碑鞠了个躬，强言道：“你们不说话就当你们同意了啊，你们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我会…好好保护他，不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那样…”后半句他怎么也说不出口，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充满苦涩地笑了笑：“对不起，妈，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以前太混了，真的太混了…”睁开眼睛，一席寒风卷过，他感觉有些发冷，身体颤了颤。
简铭把外套披回他身上，手没离开他肩头，暗暗使了使劲，“别难受，前面的路还很长，放下吧，好好走才是你妈妈希望看到的。”
一滴温热的泪珠落在墓碑灰白的平台上。陆衡咬牙默声，忍了很久，他不想哭的，路上就想好，今天要高高兴兴把简铭介绍给爸妈。可忍得好辛苦啊。。
三年前的那场噩梦仿佛是上一世的事，却又如发生在昨天。陆衡知道自己一生都不会忘了，他不是不放下，他是放不下，可此刻，身边有了更让他想要珍惜的存在，他突然觉得简铭就是妈妈派来的，妈妈太爱自己，一定是想让自己还能有为之好好活着的动力。
他哽咽着声音：“妈，我会好好的…再相信我一次，虽然…每次来我都说这句话，但。。这次是真的。”他看着照片上妈妈温柔的笑，像在对他，也在对简铭。
简铭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谁也没再开口，四周一片寂静，直到不远处的阶梯上飘起一缕青白的烟，大概有人在烧纸。烟雾顺着风飘开散向他们，陆衡盯着渺渺轻烟出了神。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来，有人走，莫辜负活着的陪伴才不枉时光啊…
陆衡用手晃了晃面前的烟，被呛着咳了两声，魂也咳回来了，白雾中他撇到一个身影在他们斜侧方，从左侧台阶鬼鬼祟祟的迅速闪到右侧，职业习惯让陆衡倏地警觉了起来。
不对，这人有问题，他几乎是同时抬脚往身影方向冲了过去。
速度之快让一旁简铭呆若木鸡，半天没反应过来。
身影很狡猾，闪到一排松柏树后，陆衡单手滑过对方衣领，没抓住，身影无意纠缠，往台阶下逃，陆衡紧跟，纵身一越，飞起一脚踹在对方后腰上，“嘭”身影小步凌乱，踉跄趴倒在地，陆衡一个健步冲上去，单膝押住对方后背，两手掐住后脖，令其动弹不得。
对方拼命挣扎，嘴里发出痛苦的喘息。
“你是谁，跟着我们干嘛？”陆衡吐着粗气问。
“谁他妈跟了…我路过。。”身影边挣扎边爆粗口。
“没跟你跑啥，说，谁指示你来的。”陆衡膝下用了用力，对方疼得嗷嗷直叫。
“你他妈…放开…”对方话音未落，只听身后咚的一声，陆衡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拜年了！
☆、第七十四章
“陆衡，陆衡，醒醒…”简铭半抱起倒在台阶下晕倒的陆衡，拍了拍他的脸，目测身上没异样，后脑勺倒肿起一处拳头大的包块，还好，没出血。
短短三分钟，一首歌都放不完，这小崽子竟然完成了追人，抓人，揍人，被人袭击，晕倒一系列项目，简铭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发怒还是该发怒。
掏出手机，刚要打120，怀里的陆衡眯瞪着醒了过来。缓了缓神，第一句话就问毛了简铭，“操，人呢，妈的，竟然有两个人？？”
简铭没接他话，冷冷松开手，语气冰凉：“你被人脑后袭击，去医院拍个片子去，本来就不聪明，再脑残，以后日子怎么过？”
“那两人呢？”陆衡盯着简铭，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手却很及时的拦住了他要拨120的动作，“别打，我没事，对方有经验，敲得后颈，力度很专业，只让人晕倒，没大事…”
简铭一个挺身站起来，眉心蹙成一道川，脸色迅速阴沉。“你是医生吗？你知道有事没事？我说你真是本事大得能上天了，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行动，严东来不是派人时刻跟着吗？人呢？现在倒一个都见不到了？陆警官，你有几条命？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保护我可当不了烈士！”
陆衡被他一大通怒吼，惊得都忘了还坐在地上。这火发得真真切切，没含半点水份，他愣住了，后颈这才一阵阵抽痛起来，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的位置，坳了坳脖子，发出呲的一声。
“怎么？头很痛吗？”简铭迅速蹲下身，语气又恼又担心。
陆衡抓住他伸上前的手，满脸慌张：“铭铭，你生气了？”
“你…说呢？”简铭甩开手，扳过他的头执意查看后脑处，“你不是特警吗？就这么容易被人袭击？我看你还是回去当你的阻击手，以后…这种事还是让别人来吧。”
这话就很伤自尊了，陆衡猛地一抬头，头顶直接杠上简铭的下巴。
“啊！”一阵吃痛，简铭捂住下巴。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陆衡上手就要摸，对方一个侧身躲开站了起来。
“你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简铭郑重其事的问。
“我真的没事，以前比这重的伤多了，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陆衡起身原地蹦跶了几下，插着腰接着说：“放平时，我不会扔你一人追他们的，这里空旷，我以为就他一人，想着抓住他能问点情况，严冬来估计昨半夜被我骂两句，把人都撤了，是我判断太鲁莽，我的错，对不起，铭铭。”
态度很诚恳，话说得也老实，解释有理有据，尤其错误认识的很及时，简铭一时不知怎么接话。风将他的发丝吹出了一道弧线，站在墓园的台阶上，俩人对视了很久。
“陆衡，答应我件事好吗？”简铭认真的注视着他。
陆衡迟疑了几秒，貌似感觉出了对方要提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毒王什么人你我都清楚，我不怕别的，就怕你没脑子一根筋的性格，我…不想你受伤，一丁点伤也不行，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别这么冲动，哪怕我有危险，你也给我过过脑再行动成吗？”简铭说完，弯腰把陆衡掉在地上的夹克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递给他。
“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我答应了你也不能代表什么。”陆衡嘴角撇了撇，接过外套。“现在为止我还没设想过你会发生危险。”
“陆衡！”简铭喝声。
“铭铭，我答应你，今天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陆衡露出少见的严肃，看着简铭言之凿凿，心里想的却是该找严冬来好好谈谈了。
和陆衡沟通任何问题都从没一帆风顺过，简铭从不知道自己的原则能这么一次次被刷新，太难接受，也太匪夷所思。
出墓园开回市区已接近十点，他没忘下午要去银行取钱，五十万，也不知道备着这些钱还有没机会用到，神秘人这次消失的时间太长，简铭越来越没抱希望。
路上，陆衡接了一个顾涛的生日祝福电话，话尾还让自己去家吃饭，被他一口回绝，今天他只想身边人待在一起，哪也不愿去。为此电话里又被教训了好一顿。
“下午我要回所里上班，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要去医院？”简铭坐在副驾，斜眼瞅了一眼陆衡。
“嗯，不用，回头我敷敷冰块就没事了，那俩人好奇怪，看他们也不像要下狠手对付我，他们跟踪我们什么目的呢？”说到最后，陆衡竟自言自语。随即话音突然一转，看了看简铭，问：“对了，你跟上来时有没有看到他们的背影？”
“没，我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你倒在地上，没见其他人。”简铭实话实说，他也很纳闷什么人能跑那么快，墓地不比其他地方，所见之地都一目了然。
“真的太蹊跷了，这俩人身手都不俗，只跟踪不伤人，这毒王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陆衡大脑精密运算，情不自禁的又摸了摸脑后的大鼓包。“操，真特么疼…”
“铭铭，以后发生这样的事，别跟上来。”他突然交代道。
简铭没来由的一震，他知道陆衡的意思，心里忽地一软，前面满腹怨气一消而散。
“行了，别想了，等他找上我就一切都清楚了。你把我送到百川，然后回你自己家休息休息，敷敷脑袋，下班我带蛋糕和菜去你家。”简铭计划安排的很好，却忘了陆衡从不按部就班。
“不行，严冬来把人都撤了，我不能离开你身边，我和你一起去百川。”这严冬来气性还真大，抱怨两句还真把人撤了个干净。真是人如其名，不愧是疯子。
银灰色的路虎在宽敞的马路上飞驰，一路他们各怀心思，都没再说话，简铭到了办公室把工作安排妥当，见了两个预约的病人，再打电话把前一天就定好的蛋糕让人送过来。一个下午，陆衡保持着距离默默跟着，看着，没多一句嘴，直到简铭去楼下银行把钱取了，提着一公文箱走出来，才上前紧张道：“什么情况？你取这么多钱干嘛？”
“嗯，跑路啊，不得准备点儿路费吗？”简铭笑笑，一整天头一次轻松地开起了玩笑。他走到停车场，把箱子放在后座位上，冲陆衡示意，“全部身家了，要不你后面坐，帮忙看着？”笑意就一直荡漾在脸上。
“…。铭铭，你别逗我了，这时候还开玩笑。”陆衡从简铭家被砸开始，每分钟都绷着神经，平时的幽默感早已消失殆尽。
简铭打开车门，坐上去发动车子，笑道：“你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了，上车，路上跟你说。”
回陆衡家路上，简铭把和神秘人最后的电话交易大概复述了一遍，末了还打趣道：“你说我运气好不好？这要是之前取了钱放家里，没准昨天进我家的人要发笔小财了。”
“你说你要把这五十万给那个神秘人？开什么玩笑。”陆衡没心情打趣，满脸震惊，并快速抓住重点。
“这是饵，当初我只是想知道我父母事故真相，现在还有个目的是想确认他…是不是林天。”简铭解释，单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板寸脑袋，关心道：“还疼吗？下午陈菲给你拿来的冰敷了没？”
“敷了，不疼…诶，你别转移话题…”陆衡倏地一顿，惊觉又被绕了，急忙机智掉头，“你说的饵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不确定他会现身吗？”
“…你问的我真回答不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出现，用何种方式出现，钱备着总有好处，万一他随时找上我呢。”简铭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快六点了，这要买菜做饭太晚了，刚要提议什么被陆衡抢了先。
“他出现了，你还真给他钱？五十万啊！？”陆衡不可思议，两眼圆瞪盯着他。
“怎么？你心疼？”简铭轻笑，一句反问把他的话撅了回去。
陆衡拒绝回应，身子坐正，头望着前方，冷冷道：“你现在是跟个警察说，你要和不法份子做不正当交易，看你样子还挺得意的？”
陆衡常常读不懂面前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人，怎么什么事都能潇洒一挥手不在乎，就像他的世界从没大事似的。
车停在了陆衡家单元楼下，简铭熄火侧过身，长长呼出口气，“陆衡，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多虑也于事无补，我就想短平快早点了结这事儿，你应该懂。”
陆衡低头，手指拨着袖口，“明天，我就不能待你身边了，下午和严冬来通了电话，他加派的人今晚会全部到位，明天开始我会听从缉毒队整体安排，以后只能远远的保护你，对不起，我是太紧张了，哪怕离开你一点点距离，我都紧张，我也控制不…”
简铭毫无前兆地倾上前抱住了他，也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话。“阿衡，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你紧张什么，你记得吗，我说过我想有个依靠，我现在有了，现在的你很强大，即使不用做什么，我都能感觉到踏实和安全，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吗？”他轻轻拍了拍陆衡的背，头抵在对方肩上，“我信你，真的，胜过信我自己。”
陆衡眼一红，浑身陡然一顿。
简铭抬起脸，把他脸转向自己，靠得很近很近，两扇细绒般的睫毛在对方注视下轻轻拍打着眼睑。“陆警官，…可以吻你吗？”声音细腻的如一团蚕丝。
“……”
陆衡脑袋瞬间一空，呆呆看着那张诱人的红唇盖面而来，这是第一次他的铭铭主动吻自己，还是在他家楼下，一直以来最介意的公共环境。
这个冲击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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