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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实习记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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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王姐端着菜肴从厨房走出来,放到餐桌上。
一盘炒土豆丝,一盘木须肉,一碗炖牛肉,一锅紫菜蛋黄汤,很是丰盛诱人。
“真香,一定特好吃。”齐汾由衷的夸赞。
他试图扶起周斌坐到餐桌前,被王姐制止了:“别管他,你先吃,一会儿我来喂他。”
齐汾惊讶:“他已经不能自己吃饭了?”
“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王姐神情自若,已经完全习惯于周斌的状态。
齐汾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王姐给周斌戴上围嘴,又盛了一碗饭,伴进菜和少量肉,耐心的一勺一勺地喂周斌。
周斌很配合喂食,细嚼慢咽地吃了很久。
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二十几岁的周斌站在父母身后,另一侧站着周斌的妹妹,四个人穿着端端正正,微笑地看着镜头。周斌留着那年流行的学生头,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青年的面容倒映出周斌现在衰老的脸庞,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唯独周斌的心永远不变。即使他已经忘记了亲人、朋友,记忆不超过半分钟,甚至连吃饭这种本能都不再记得,他也不愿遗忘记忆中的那个人,几十秒如一日地留在原地,等他。
齐汾鼻子发酸,隐隐替周斌感到不值。
各种迹象表明,那个人自从离开后就从未回来过,只有周斌还傻兮兮地认为他一定会回来。
人生有那么多条岔路,怎么周斌偏偏选了个死胡同走呢!
后来王姐找到了合适的保姆照顾周斌,据说比王姐还要认真负责。周斌按时进行营养脑细胞治疗,然而依旧止不住疾病的迅速恶化。
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在忙碌的齐汾也没再找到机会去探望周斌,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所以这次魏凯邀请齐汾一起去时,齐汾求之不得,马上答应下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魏凯欲言又止。
齐汾担忧地问:“是周斌出什么事了吗?”
魏凯叹息道:“他现在已经长期卧床,完全丧失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前几天感染肺炎又雪上加霜,恐怕时日无多。”
“这么快,这才过去几个月啊?”齐汾感觉不可置信。
魏凯摇摇头,心下悲哀,却无可奈何:“早点走也许是对他的解脱,他现在完全靠人照顾,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
第32章 案例八 ● 记忆中的那个人
由于是下午,王姐还在上班,家里只有周斌和保姆俩人,无人来接魏凯和齐汾。
好在魏凯已经来过好几次,对小区略微熟悉了,七拐八拐还算顺利地找到周斌家。
按响门铃之后,保姆打开了门。
齐汾以为保姆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妇女,死活也没想到保姆会是个精干强健的……老头。
“您好,我们来探望周斌。”魏凯先打招呼。
保姆已经见过魏凯几次,故而很熟悉地放他们进屋:“魏医生好,辛苦你们了。”他动作流畅,充满活力,看起来经常锻炼,如果不是鹤发鸡皮,单听声音和身形,很难猜到他其实已经步入老年。
魏凯迫不及待地问:“周斌怎么样?”
“还那样,既没恶化也没好转,躺里屋床上呢,你们直接进去吧。”保姆指指卧室,“我去给你们倒水。”
魏凯客气道:“不用忙活。”
与几个月前不同,王姐最近在百般无奈之下,开始求助于中医来治疗周斌,满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中药汤味儿。
卧室里药味更浓,床头柜上还摆着半碗没有喝完的中药,黑乎乎地冒着热气。
周斌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双颊凹陷,呼吸极为费力,发出吹哨子似的喘息声,任人接近也毫无反应。
“药都停了?”魏凯问刚端着水走进来的保姆。
保姆把两杯凉白开放在桌上,点点头,道:“抗精神病药都停了,抗生素还在吃着。”
魏凯走进床边,观察了一番,不赞同地问:“怎么不送他去住院?”
“他不去。”保姆也略显无奈,“一带出门就闹。”
魏凯也无可奈何:“可这一直在家躺着,肺炎都治不好了。”想了想又嘱咐道,“能带他去医院还是去医院吧。”
“嗯,回头再跟他外甥女商量一下。”保姆答应。
周斌发了会儿呆,闭上眼睡了过去。
齐汾看着他虚弱的样子,越看心里越难受,最后承受不住,悄悄地离开卧室,跑到客厅缓解情绪。
正巧保姆也拿着抹布来到客厅,手下不停地擦拭电视桌和茶几。
“要吃点什么吗?”他客气地问齐汾。
“不用不用,”齐汾站在餐桌旁,摆摆手拒绝,“请问您怎么称呼?”
“李鸿运。”
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来的?
齐汾记不起来,百无聊赖地看着李鸿运忙来忙去。
一时间无人说话,客厅寂静无声,齐汾单独和李鸿运呆在一个屋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随便起了个话题:“您为啥来这里做保姆?”说完立刻察觉,这问题问得太隐私太不礼貌了,恨不能抽自己两下,急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像您岁数这么大的,一般都不会选择做保姆,尤其还是照顾病人。”
李鸿运没有回答。就在齐汾暗自担忧对方是不是生气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不做点什么,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齐汾诧异,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中各种线索汇聚在一起,真相浮出水面,“难不成,你、你是周斌那个发小?!”
李鸿运听罢,长叹口气,背对着齐汾,默默地擦着储物架,一层又一层。
齐汾心中惊叹成一团。天呐,他竟然真的回来了,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儿吗?那怎么现在又回来了?他们俩都这么大岁数了,周斌也已经糊涂不记人事,他回来干什么?
他看着李鸿运寂寥的背影,有千千万万个问题想问,堆积到嘴边却纷纷咽了回去。
无论怎么问都像是责备,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只能徒增悲伤。
“他见到每个人都会提起我吗?”隔了有一会儿,李鸿运突然问。
“啊?什么?”只过了几分钟,但齐汾的思想却飙到了太平洋,以至于被李鸿运的问话惊醒时还有点恍惚,“不,并不是他对每个人都会提起您,只不过是因为他只记得您。”
李鸿运又重归沉默,不知所想。
齐汾反复斟酌自己的言语,迟疑地问:“周斌知道您回来了么?”
李鸿运停下忙碌,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自己是背对着齐汾,对方可能看不到这种微小的动作,于是说道:“不知道。”
“那王姐知道么?”齐汾追问。
“他外甥女?”李鸿运,“听到我名字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吧,不过她没明说,只是同意让我留下当保姆。”
齐汾也明白了李鸿运的意思。如果王姐不知道,她肯定不会要像李鸿运这么大岁数的保姆。
“这么多年,”齐汾比划着时间的长度,“您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么?”所以才一直不回来。
“没遇到事儿,”李鸿运声音暗哑,“只是……不想回来。”
齐汾脑补出当年李鸿运上山下乡后,被困在乡间无法通讯,又或者受了伤,遇到了危险,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愣住:“什么?”
李鸿运又不说话了,心不在焉地拿起抹布反复擦储物架,似乎上面真的沾染了厚厚的灰尘。
不想回来?这算是什么原因?!等了一会儿看李鸿运没有解释,齐汾说:“他等了你一辈子。”
李鸿运动作顿了一下,却仍然没有给予解释。
齐汾再次说了一遍,语气比刚才略重:“他等了你一辈子啊!”
李鸿运转过身,似乎无法支撑身体,一步一步挪到沙发前坐下,痛苦地说:“嗯,我知道。”
老年人脸部皮肤松弛,皱在一起更显悲恸。
齐汾本想再说几句,看到他的表情后,一时不忍心指责。
“我对不起他。”李鸿运低声忏悔,“是我没有勇气回来。”
勇气?回来还需要勇气?
“在我们那个年代,喜欢同性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李鸿运憋了很久,终于可以在时隔几十年后,说出自己内心的彷徨与羞愧,“当我和阿斌的友谊超出我所能控制的范围时,我选择了逃离。”
齐汾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不过他可以想象当年社会会如何批斗同性恋,即使是现在,同性爱情也会被部分人恶语相向,更别提几十年前。
他不知该如何评价李鸿运逃掉这个行为,只得干巴巴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明确拒绝他?”
“我怕他伤心。”李鸿运毫无底气地回答。
“伤心?可你失踪了,他企不是更伤心!”齐汾第三次重复强调,“你让他等了你一辈子!”
“我没想到他一直在等我。”李鸿运低头,把脸埋在双手里,懊悔道,“我以为他早已把我忘了,毕竟我俩那时候,还那么年轻,都不成熟,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的是你,不是他!”齐汾无端有点生气,“你喜欢过他吗?”
李鸿运没有回答。
齐汾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从未喜欢过的冷淡,还是喜欢过却没有勇气把握的后悔。
“那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齐汾埋怨。既然已经选择离开,又干什么在周斌寿命将近之际才跑过来赎罪?早干嘛去了!
“我才知道他在等我。”李鸿运控制好情绪后,把手放下,抬起头来。
“才知道?”齐汾嗤之以鼻,“怎么知道的?”
“阿斌的外孙女把阿斌的故事发到了网上,被我孙子看到了,有一张照片,是阿斌那本画册。我孙子记得我有一本一样的,跑过来问我。”李鸿运从兜里摸出一本同样款式的画册,翻开第一页展示给齐汾看。
由于年代久远,也泛着黄边,但被保护的很好,并不常触碰,里面的画面因为受潮而模糊了一点,但仍然清晰可辨。
穿着老款校服的周斌坐在石凳上,欢畅地朝作画人露出笑容,年轻又充满活力。
“你们俩,互相作画?”
李鸿运小心翼翼地把画册又放回兜里:“我是学素描的,阿斌跟着我偷学。”
齐汾掏出手机,打开许久不用的微博,进入搜索栏,先输入了几个关键词,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后略微思索了一下,输入“鸿运”两个字,很快搜索出来一条转发过万次的微博。
#寻找舅姥爷的竹马#,从一个外孙女的角度讲述了周斌的故事,内容煽情,把几十年地等待描绘的淋漓尽致,引得读者同情,并指出线索只有居住地,竹马名叫鸿运以及一本古旧的画册。
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你有孙子了?”齐汾问他,“亲孙子?”
李鸿运默然不语,眼神飘忽。
齐汾看着他沉默,怒火从心底烧起。
周斌唱了一辈子独角戏,盼回了他的观众,可观众仅仅是由于愧疚,过来听他唱完最后一个音符而已,并不是真心喜爱他的乐曲。
“所以你还回来干什么?!”齐汾忍不住怒骂,伸出手指指着李鸿运,愤怒地胳膊都在颤抖,“为了你那可笑的良心?你要是真有良心,无论周斌是否在等你,你都会回来看看的!”
第33章 案例八 ● 记忆中的那个人
周斌盯着地板,没有反驳。
齐汾情绪爆发出来,动了肝火:“你不过是自私罢了!当年自私地给予周斌希望,让他等你一辈子,结果你倒是先跑了。现在你又自私的认为照顾周斌几天,就可以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简直可笑!”
任齐汾斥责怒骂,李鸿运始终低着头,缩着肩膀,一语不发。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齐汾感觉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气憋在胸膛,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过了良久,就在齐汾以为李鸿运打算用沉默蒙混过关时,他终于给了回应。
“那我该怎么办?”李鸿运声音低哑,显得苍老了许多,“我该怎么弥补阿斌?”
我怎么知道?齐汾撇嘴,晚了几十年的事,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弥补?
“你当面没有勇气,那你现在有了吗?”第三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齐汾望过去,看到魏凯站在卧室与客厅的交界处,手揣在兜里,冷淡地瞅着李鸿运。
魏凯继续说:“周斌现在还在期待你回来,你愿不愿意在他死前,帮他完成心愿?”又愤愤地添上一句,“就算是骗他也行。”
李鸿运呢喃地问:“现在相认,还来得及吗?”
“他记忆中的你只不过出去念个书,很快就会回来。”魏凯出着注意,“你就告诉他你放学回来了,让他开心点就行。”
李鸿运再次沉默,犹犹豫豫不肯动弹。
“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齐汾讽刺地用鼻子“哼”了一下,“周斌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齐汾的挖苦起了作用,李鸿运缓缓点了点头:“好。”
卧室里响起剧烈的咳嗽声,李鸿运赶忙站起,走进卧室帮助周斌顺气。他步履蹒跚,好似经历了一场战斗,再不复之前的昂扬挺拔。
李鸿运扶着周斌半坐起身,拍打着后背,让他呼吸顺畅一些。
“咳咳咳咳……”周斌虚弱地靠在床栏上,费力地喘息。
等周斌呼吸平缓下来,魏凯用眼神示意李鸿运抓紧机会,跟周斌表明自己身份。
李鸿运磨磨唧唧向后退缩。
魏凯见状上前推了他一把,低声说:“你还想再等个十年?”
李鸿运猛地摇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见道:“阿斌。”
“嗯?”周斌听到熟悉的称呼,浑身一紧,表情惊讶而喜悦,扭头望向李鸿运的方向,脑袋左摇右摆地寻找记忆中的那人。
“阿斌,是我,我回来了。”李鸿运断断续续,艰难地说,由于羞愧,丝毫不敢直视周斌的眼睛。
周斌这才注意到离他最近的李鸿运。他眨眨眼睛,困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李鸿运。”李鸿运抿着嘴,“我回来了。”
周斌呆住,扫视了李鸿运一圈,忽然笑出声:“鸿运还不到二十岁,你是他爷爷还差不多。”
李鸿运没料到周斌不信他,急忙解释:“真是我,我只是变老了而已!”
“别闹。”周斌没有给李鸿运解释的机会,转而陷入自己的世界,“鸿运过几天就回来了,我要好好复习,不要让他再着急了,还要把上次的画稿完成。”
“阿斌。”李鸿运再次叫道,“我……”
他刚想讲一些只有两人知道的事,好让周斌相信自己,可还没讲出来就被对方疑惑地打断:“你是谁?”
“我是李鸿运。”
“哈哈,鸿运还不到二十岁,你是他爷爷还差不多。”周斌欢快地说。
李鸿运突然浑身无力,瘫软下身子,魏凯眼疾手快地架住他。
他靠在魏凯肩膀,盯着又重新躺下的周斌,哽咽道:“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他?”
“嗯,”魏凯毫不留情,“你错过了五十年。”
周斌记忆中的李鸿运,是年轻气盛时候的他,而非现在年迈衰老,连自己内心都不敢直视的他。
李鸿运第一次真正后悔当年没有勇气留下陪周斌。
他干净利落地离开了,自己一人向前迈进,把周斌甩开,徒留在了二十岁的青春岁月里迷了路。
“我想跟他说对不起。”李鸿运老泪纵横,“我想跟他说不要再等我了,不值得。”
魏凯默然无语,把李鸿运搀扶到客厅沙发坐下,递给他一杯水,却吝惜说任何一句话去安慰他。
卧室里周斌在睡梦中还不时念叨着“鸿运”,齐汾听着心揪成一团。
他冲到客厅,指着李鸿运鼻子问:“如果有个办法,让你把刚才的道歉跟周斌说,你愿意不愿意?”
李鸿运眼角挂着泪,哀痛懊恼:“他已经认不出我了,说了又有啥用。”
“我有办法让他认出你,”齐汾快速说,“你就说愿意不愿意。”
“当然,”李鸿运使劲点头,“只要你有办法。”
虽然一点都不想给李鸿运救赎,让他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也很好,但齐汾不能放弃周斌的治疗。
至少让他幸福的离去,即使是虚假的幸福。
于是齐汾给姜牧发短信:有个客户,你接不接?
直到齐汾回到宿舍,姜牧才打电话过来问具体怎么个情况。
“抱歉,刚才有个病人,没看手机。”姜牧熟悉的男声从话筒里传来,齐汾都可以想象到他一本正经地坐在诊疗椅上,穿着深色西装,举着手机,还维持着刚“忽悠”病人时的严肃。
齐汾满脑子都是脑补出的画面,一时忘了回答。
“喂?怎么不说话?”姜牧等了一会儿,调笑道,“打电话过来,是想我了?”
“不,是你给我打的。”齐汾立刻忘了脑补,反驳姜牧。
姜牧顺嘴接到:“好吧,那是我想你了。”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齐汾以沉默抗议。
“不逗你了,”姜牧笑呵呵地说,“你说什么客户?”
“你可以在梦境里改变参与者的外貌吗?”齐汾期盼地问。
“可以,但需要参与者的允许。”姜牧回答。
得到肯定的答复,齐汾燃起希望:“那帮忙建立个梦境行不行,把李鸿运变成年轻时候的样子,这样周斌就能认出他了。”
齐汾越说越开心,姜牧听的一头雾水,打断他:“慢点说,从头讲,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齐汾把周斌和李鸿运的故事讲了一遍,最后请求姜牧给他俩建立梦境。
说完后良久没有听到姜牧说话,齐汾担忧地小心翼翼问:“……不行吗?”
“那个叫李鸿运的,都渣到太平洋了,我干什么要帮他?”姜牧怒道。
察觉到姜牧有拒绝的意思,齐汾匆忙申明:“不是帮李鸿运,是帮周斌。”
“我从来没有试过催眠老年痴呆症患者,不知道把他拉入梦境会发生什么。”姜牧沉吟,“很可能跟现实一样,谁也认不出来。”
“但他能认识年轻时的李鸿运。”齐汾猜测,“也许见了李鸿运,能解开心结?”
姜牧又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下来:“既然是你拜托我的,肯定要试一试。”
“谢谢!”齐汾兴奋地道谢。
“但我收费很贵的。”姜牧补上一句。
“去黑李鸿运!”齐汾丝毫不同情那人,“黑他个千八百万的!”
“不,你误会了,”姜牧用谈生意的语气说,“是谁委托我,我管谁要钱。”
什么意思?齐汾茫然,谁委托他的?难不成……:“我啊?”
“是呀!你准备付我多少钱?可以给你个友情价。”姜牧郑重其事地问。
齐汾慌了:“我、我不知道行情。”他上次好像跟病人开价10万?就算友情价打个一折,把我卖了也付不起啊!
“说到收费……”姜牧话锋一转,“你上次欠我的诊疗费还没付呢!”
“什么时候欠你了?”齐汾心里一惊。
“就是前段时间给你做催眠的费用。”
催眠?齐汾想起是有这么个事。在他被困在循环的时间里时,去姜牧寻求帮助,姜牧确实提到了诊疗费,然后说因为时间循环,每天都会刷新,也要不到钱,先欠着好了……
完全被忘在脑后了!这得欠多少?齐汾盘算到一半,突觉不对:“那不是你建立的梦境吗!为什么还要收我钱?!”
“一码归一码。”姜牧严肃道,“催眠得收费,梦境就不收你钱了。”
我呸!怎么说的好像我占便宜了似的!齐汾被气到,老光棍一般的大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命啊,”姜牧憋着笑,“也行。”
“……”
姜牧用轻咳掩饰暗笑:“那我什么时候去找周斌合适?”
莫名其妙地搞定了莫名其妙的欠款,又迅速约定了去找周斌的时间后,齐汾昏头昏脑地挂断电话。
怎么感觉帮周斌一个忙,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一周后俩人相约去周斌家,姜牧先与李鸿运聊了会儿过去的一些细节,又让李鸿运找了一张年轻时候的照片,研究了一会儿。
“时间不能太长。”姜牧声明,“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只能从你的描述和电视剧影像资料等地方,来猜想那时候的样子,所以可能会不准确,造成梦境不合理,时间长了容易崩溃。”
李鸿运一句也没听懂。
姜牧直接总结:“只给你6小时。”
“好的好的。”李鸿运答应。
先让李鸿运睡过去后,姜牧问齐汾去不去。
与以往抗拒不同,齐汾这次很是积极,强烈要求跟进去。
“那我催眠你?”姜牧询问。
“好的。”齐汾点头,又纳闷地问:“你在梦境里改变李鸿运的外貌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让背景也回到过去那个时间?”
“因为想到了个好玩的。”姜牧随口解释,拿出道具开始尝试催眠齐汾。
……突然不想去了怎么办!他说好玩的,一定很不好玩!
第34章 案例八 ● 记忆中的那个人
齐汾醒来时正趴在桌子上,桌椅很挤,他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椅子发出“呲嘎呲嘎”的噪音。
低头看见带篓的桌子,里面整齐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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