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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实习记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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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汾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交班完毕后,徐莹莹把齐汾带到病房门口,略微讲解一下:“患者任离朝,26岁,意志减退,几乎只剩下摄食、排泄本能,大部分处在睡眠状态。昨晚不知为什么,突然好转,恢复的跟正常人一样。你进去跟他聊聊吧。”
  齐汾道谢,独自走进病房。
  任离朝身材瘦小,病号服明显大了不止一圈,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没有待在床上,正兴奋的满屋子溜达。齐汾立刻后退一步,这不是从意志减退变成意志增强了吧?他敞开房门,保持警戒,准备随时逃跑。
  任离朝听到脚步声,喜上眉梢,急切地询问:“医生,我已经没事啦!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有急事做。”
  齐汾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主任查房,有什么需求等查房时候可以提出,大概一个小时后可以查到这里。”
  任离朝点头如鸡琢米,双手合在胸前作出祈祷状,喃喃自语:“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可算成功了,终于可以实践了,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成功。”
  齐汾悄悄后撤决定晚点再来。
  “医生别走!”任离朝冲齐汾奔过来,“陪我排练吧。”
  “排练什么?”齐汾下意识地问,问完就想抽自己。瞎好奇什么,肯定没好事儿。
  “表白!”任离朝激动地手舞足蹈,“我都准备了将近一年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行动!”
  齐汾看着任离朝行动迅敏,一点也不像在床上躺了几周的病人,纳闷道:“你这么跑来跑去,不累吗?”
  “不累,我充满干劲!”语罢,任离朝恍然大悟,从床旁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医生,别站着,您坐。”
  齐汾犹豫的开口:“其实我来是想……”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我给您先讲讲我的事,您再陪我练习吧。”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齐汾抓狂,真是够了,病人根本不听他讲话。不过貌似殊途同归,既然任离朝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想说话,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之前不太正常。”任离朝不好意思地说。
  恩,能知道自己有精神病的患者,少见。齐汾在心里给予肯定,拿出笔本,开始记录。
  任离朝:“我喜欢上,不,是爱上一个男人。我第一次见到卢浩,是半年前,驴友群里组织的爬山活动,他也来参加了。那天他背着登山包,体态均匀,身形健美,别人都累得在喘息休息,只有他云淡风轻似的笑着批评我们体质太差,我一见钟情了。
  “我努力接近他,但他很抗拒我。我以为他是直男,可从各方面观察,他分明不是,最多算个双。我爱他,又不能跟其他人说,父母朋友都不支持我,他们认为同性恋是病,得治。我很憋屈,本来我家庭就有精神方面的遗传病,他们不断念叨,我很生气,就想着不如干脆真生病算了。
  “那段时间我真的可能有精神障碍,不吃不喝研究如何接近卢浩,着魔了一样。把父母吓得不行,好像还请人给我治病来的?我没太在意。”
  齐汾抓住矛盾之处,问:“你半年前认识的卢浩,可刚才你说你准备表白一年了?”
  “恩。”任离朝点头,“我刚才看了眼日历,现实中是半年。”
  “现实中?”
  “对,我之前被困在了9月26日。”
  齐汾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任离朝:“被困的前几天,我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的重复。过了几天,我突然发觉,不管我过多少天,日历都停止在9月26日,睡觉起来第二天,依旧是9月26日。”
  “时间停止?”齐汾猜测。
  “不是。”任离朝否认,“时间在前进,但只有9月26日,晚上我睡觉起床之后,时间会重置,返回到9月26日早上,重新过这一天。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包括一切事物,都会被重置,就好像游戏读档一样,游戏数据会恢复如初,但只有玩家会拥有之前的记忆。
  “我做了个实验。按照正常过程,如果没有我的参与,我妈那天早上做早餐时,会摔碎一个碗,但我可以提前拿走她放在手边的碗,导致在这一天,她并没有摔碎。到了第二天,如果没有我的参与,她依旧会摔碎那个碗。
  “也就是说,他们有固定的线路,固定会发生的事情,就算被我某一次被我影响,第二天依旧恢复如初。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齐汾茫然地摇头。
  “这意味着,我可以跟卢浩表白,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我可以第二天重来,而且是不断地重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立刻去找卢浩了,直接告诉他我爱他,想跟他交往。如预料一样,他骂我神经病,把我轰出了他家。不过没事儿,我可以重新来过。
  “第二天我再次去找他,这次我委婉的邀请他晚饭,找了个法式餐厅包场,在晚餐中表白。反正成功表白就赚到了,不成功也不会浪费钱,就当做尝试。嗯……这次好一点,他没有直接轰我,委婉的让我考虑考虑,不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还是被拒绝了。
  “后来我尝试请他看电影、健身、打球、运动,统统失败。我总结了一下,可能不是地点问题,我决定换一种思路,先攻心。
  “你也有过那种遇上某人,相见恨晚的感觉吧?我的目标就是让他对我产生这种感觉。于是我着手研究他的爱好,他喜欢户外旅行,摄影,汽车。虽然我不熟悉,但我有的是时间去学习。我耗费了一段时间接触他的爱好,然后再次去找他。
  “我每次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必须在一天内抓住他的心,否则他第二天就全忘了。
  “前几次我依旧失败,他把我当成有共同喜好的朋友,客气的表示欢迎我以后再跟他沟通交流。慢慢地我摸清他的思路,每次说话都能击中他最关注的要点,我开始可以让他在一天内变得欣赏我。不过还不够,只要表白,依旧是被拒绝的下场,但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了,甚至在拒绝我之后,流露出一点惋惜。”
  任离朝沉默一会儿,组织语言:“很奇怪,就好像他是因为有顾虑而不答应我似的。发现这点之后,我信心大增,更加努力的接近他,争取在一天内跟他交心,搞明白他的顾虑是啥。
  “然而我花了得有一个多月,也就是30多天,依旧问不出来,毫无进展。我转换思路,不再从他这里入手,而是去找他的新朋好友打听,看有没有人了解他的事情。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沟通,我早就了解到他有几个好朋友,甚至拿到了一部分人的联系方式,比较麻烦的所有资源我都只能记在脑子里,任何电子或纸质记录,第二天全部会被刷新。
  “我去找他的朋友,旁敲侧击,总算有了重大突破。他初中时,有个特别要好的哥们,好到什么程度呢?卢浩拒绝了当时班花的表白,原因是为了不冷落朋友。现在他的朋友想来,怎么都觉得这俩人的关系并不正常。后来他的哥们离开了,卢浩很伤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他一直单身到现在。再详细的,他朋友就不清楚了。
  “这条线索断了,我的表白大业陷入僵局,再无进展。又过一段时间,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不用遵守规则,跟他玩什么拐弯抹角,正常地问不出来,我揍他一顿不就行了么!其实我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想做啥做啥,包括逼供他,反正第二天总会刷新。
  “于是我做了充足的准备后,把他绑架了。”
  任离朝沾沾自喜地讲述:“我把他扒光了绑起来,拿鞭子抽,抽到他交待一切为止。你知道吗?他身材真好,肌肉蓬勃,被麻绳勒出一道道红印,性感至极。最初他还怒骂我,后来我狠狠地折磨他,毕竟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能欺负他,而不必考虑后果。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小声求饶。”
  任离朝说得口干舌燥,眉飞色舞,还带点意犹未尽。
  我可以报警吗?齐汾心想,这要是把病人放出去,那个叫卢浩的会被折腾死吧。
  意识到齐汾眼中流露出惊恐,任离朝赶忙解释:“医生放心,我不会再这么做了。干一次过过瘾就好了,看他受伤,其实我也好心疼的。”
  齐汾反思自己面对一个病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该大惊小怪刺激到对方,于是他把话题拉回正轨:“那你问出什么了?”
  任离朝:“他初中时遇到杨云,俩人情窦初开,互相吸引,瞒着所有朋友悄悄地交往。后来杨云跟着父母出国读书,离开前让卢浩等他,从此失踪,留下卢浩就傻兮兮地等。等卢洪长大,又不好意思跟朋友说自己还对初恋抱有幻想,于是跟谁也没提这事。”
  费这么大劲就得到这点不值钱的秘密?齐汾有种被耍的感觉,怒火中烧,愤愤地说:“就这破事儿你至于严刑逼供?”
  任离朝害羞地红了脸:“其实刚用暴力时他就全交代了。这不是……他太诱人了,没忍住么。”
  齐汾面无表情地向门口张望,怎么主任还没查房到这里,我可以不继续谈了么。
  任离朝自顾自地继续讲:“我就去查杨云这人到底去哪里了,花了很久,从各种渠道,坑蒙拐骗的查出了他的下落,你猜怎么着?”
  齐汾接话:“他结婚了?”
  任离朝惊讶:“你怎么知道?”
  齐汾懒得搭理他。
  “是啊,杨云都结婚了,卢浩还在等他,好感人啊。”任离朝假装摸泪,“我更爱他了。”
  齐汾:“……”
  任离朝:“这样下来,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我只要点醒他,告诉他他的初恋已不复当初,然后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安慰他,他早晚会被我拿下的。
  “我尝试了许多方法,比如装作无意把杨云已婚的消息透露给他、特意告诉他、骂醒他、揍醒他,最终我成功了。某一天我一边安慰他,一流露出我爱他的讯息,他松口同意跟我交往试试。
  “我后来又多试了几次,确定可以让他百分之百同意。一天晚上我再次入睡,醒来就回到现实了。”
  任离朝停下来,齐汾问:“醒来就回到了?”
  “嗯。”
  “你知道是怎么离开这循环的一天的么?”
  “这个大概是……”任离朝愣住,怪异地眯了下眼睛,含糊道,“……或许循环这一天,是因为我的执念?所以我表白成功了,任务完成了,就出来了。”
  你的执念就是在梦里求爱吗!
  “可惜还没做爱。”任离朝补上一句。
  “……”
  “我真想赶紧去找卢浩表白,不过没料到竟被父母送来精神病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院。”任离朝困惑道,“而且里面我大概过了有一年的时间,这边才几周。”
  故事听完了,趁着任离朝还没想起练习表白的事,齐汾从椅子上跳起来,念叨着要查房了,让任离朝有什么事跟主任说,溜之大吉。
  之后的一天平淡无波。
  魏凯关心地问齐汾昨晚吃饭怎么样。
  齐汾:“姜老师人真好,很温柔,还帮助我解决烦恼。”
  魏凯拍拍齐汾的肩膀,叫他不要被姜牧淫威所迫,可以实话实说。
  齐汾哭笑不得:“我说真的呢!”
  魏凯诧异,又装作高深莫测一般点点头,大手一挥:“你觉得好就行!那以后请他吃饭都归你负责了!”
  齐汾:“……”
  晚上睡觉前,齐汾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忘记请假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11点半,再打扰魏凯不合适,齐汾决定明天再提。
  一夜无梦。
  每天白班交接班时间为早上7点50分,为了可以多睡一会儿,几个月下来,齐汾起床花费时间越来越短,从被闹钟叫醒到冲出房门只需20分钟。
  原先大学时期,他还会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再出门,现下只是随手关掉闹钟,就扔在一边,爬起来洗漱。
  院内食堂熙熙攘攘,齐汾排队买个包子,坐在平时常做的位子上边啃边刷手机。
  微博首页自从改版后竟是些已经看过的新闻,真正新发的反而不显示在首页,真不好用,齐汾恼火的把手机放下,专心致志吃着包子。
  一阵风刮过,徐莹莹携风冲过来,拉起齐汾就跑。
  “哎哎哎?”齐汾捏着吃了一半的包子,“为什么又拉我啊?”


第8章 齐汾的病例●被困
  “快走,要迟到了。”徐莹莹喘息着喊。
  “你们病区7点45查房,我们7点50呢,我没迟到。”齐汾停下脚步。
  “不是啦。”发现齐汾不跟着跑了,徐莹莹急忙停下来解释,“16床病人醒啦。”
  “16床又是哪个?”
  怎么这么多病人醒来醒去的?最近流行诈尸吗!
  “上次说的那个。没时间解释了,快迟到了,先过去再说。”说罢,又拉着齐汾飞奔。
  齐汾无奈,只得先跟着跑。
  到了电梯口,齐汾恰巧遇到魏凯走进来,他跟徐莹莹道个歉,说一会儿再去找她。莹莹按下电梯,乐呵呵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先去忙,晚点来也行,反正病人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
  “那你又拉我跑干啥?”齐汾无奈,不是又想体验青春的感觉了吧,这妹子活力太旺了。
  “哈哈哈,为了抓住青春的尾巴啊!”徐莹莹捂着嘴偷乐,一跳一跳地蹦进电梯。
  “……”
  “你们俩关系不错嘛!怎么,对她有意思?”魏凯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手臂搭在齐汾肩膀。
  “您可别瞎说,我记得她有男朋友。”齐汾赶紧把造谣扼杀在摇篮里。
  “抢过来,我支持你!”魏凯挤眉弄眼,“咱二病区就缺美女。”
  “呦,魏大医生,嫌弃我们不够漂亮啊!”
  讥讽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二病区护士长霍叶站在后面,嗖嗖地冒着冷气,摆明了不解释清楚,这事没完。
  普通医院,许多医生明面上和颜悦色,暗地里很是自傲,瞧不上小护士们。可三院不一样,这里查房都被戏称为上战场,医生和护士那就是战友关系。杜桦主任是二病区团长,霍叶就是副团长。
  顺带一提,这团长和副团长还是夫妻。
  魏凯心理“咯噔”一下,暗叹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出师不利,讪笑着说:“哪能啊,这不是逗小齐玩呢么!”说完顺手把齐汾推到前面。
  霍叶鄙夷地瞪着魏凯:“净会欺负人家小孩。”
  电梯开门,打断了俩人的对话,魏凯拍拍胸口,请霍叶先上电梯,逃过一劫。
  到了办公室,魏凯换上白大褂,随口问齐汾:“昨晚吃饭怎么样?”
  齐汾茫然:“什么吃饭?”
  魏凯:“就是和……”
  话说一半,被门外霍叶一声怒吼打断,“魏医生!过来帮忙!”
  报复来了,魏凯欲哭无泪,真是祸从口出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齐汾是魏凯的学生,连带着也被霍叶支使地跑来跑去,一整天不得闲。
  平时查完房,齐汾习惯缩在医生办公室写病历、看书,办公室休息区隔音效果不错,他躲在里面,可以安安静静不受打扰。
  今日却跟着魏凯一直在病房帮忙,等到了下午,齐汾满脑子都在放好国歌,完全停不下来——一患者大吼了一整天国歌,魔音灌耳,三日不绝。连魏凯跟他吩咐任务,他回复都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噗哈哈哈——”魏凯大笑,“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谁把敢你当奴隶,还没用呢就折了。”
  齐汾脸红:“谁想到国歌都能洗脑啊!”
  “哈哈哈,行了,也不给你分配,去休息吧。”魏凯偷看一眼正在护士站的霍叶,“别回办公室,被她发现又得被抓壮丁。”
  齐汾点点头,决定去患者活动室躲避一段时间。
  三院的活动室属于比较高档次的,每个病区两间,一间按照舞蹈教室设计,但四周未安装玻璃,每周均会组织病人做体操锻炼。另一间被设计为健身房和棋牌室,有两部跑步机,一个乒乓球台,几块白板,可以上锁的书柜和几套用于休息的圆桌圆凳。曾有医生开玩笑地提议增加麻将机,被领导以容易不务正业为由驳回。
  齐汾进入时,付丹伥正坐在里面看书,听见脚步声,回头观望:“齐医生好,辛苦啦。”
  齐汾:“外面乱成一团,你这里不错,几乎听不到噪音。”
  付丹伥抱怨道:“白天还好,晚上闹起来才烦人,一晚上能被吵醒好几次,根本休息不好。”
  齐汾也随手抽了本《货币战争》,坐在付丹伥对面。
  付丹伥:“齐医生,你说我最近都不做梦了,啥时候能出院啊?”
  昨日齐汾经过付丹伥病房门口,也被如此询问,他有些不耐烦:“别老问啦,确定你没事,过了观察期就可以出院了,问多了倒不让你出了。”
  付丹伥赶紧闭嘴,心下纳闷,怎么老问了,不就问过这一次么。
  齐汾翻开《货币战争》,发现不光被撕掉几页,还被涂抹的乱七八糟,根本没法阅读。他又把书扔回书柜,起身去办公室把自己的书抱过来。
  一天下来齐汾觉得有些虚脱,吃完晚饭直接爬上床睡觉。他白天抽空跟魏凯请了几天假,明日不用早起,于是特意关掉手机闹钟,打算好好睡个懒觉,轻松几天。
  熟料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钟依旧尽职尽责地响个不停,齐汾抬手按掉闹钟,闭上眼试图继续睡觉,却由于生物钟,越躺越清醒。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他决定干脆起床,先去食堂把早餐吃了,再回来睡个回笼觉。
  食堂依旧是与前几日一样,上早班的医护工作者排队打饭。今日齐汾来的较晚,只剩下素菜包子,他买了一个边往宿舍走边吃。
  徐莹莹从他旁边经过,顺手拉住他胳膊,念叨着“迟到了迟到了”,拔腿就跑。
  齐汾哀嚎:“就不能让我安心吃个包子?!”
  到了电梯口,徐莹莹喘息着说:“记得上次说的那个行为意志障碍患者吗?丢了魂儿那个。他醒过来啦!”
  齐汾:“他前天不就醒了吗!”
  为什么休息日还要被拉到住院部,齐汾悲愤不已。
  “哎?”徐莹莹诧异,“他昨晚醒的呀!”
  “什么?”齐汾心里一紧,似乎有什么不对。
  电梯到了,徐莹莹迈进去回身招呼齐汾:“先跟我去四病区,路上跟你说。”
  齐汾站在原地,回头看见魏凯也正在往电梯这走来,脑中突然把最近所有奇怪的点联系在一起,内心恐慌感越来越大,一股寒流从脚底冲向头顶,却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惊慌失措地问徐莹莹,是期待是自己搞错了,最近太累导致的胡思乱想。他听见自己声音微弱,气竭声颤:“今天周几?”
  徐莹莹不假思索地回答:“周六啊!”
  什么?齐汾只觉呼吸发堵,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凝神思考。
  徐莹莹按着电梯开门按钮,纳闷地催促他:“周六怎么了?赶紧上来呀。”
  “你、你先去。”齐汾似乎用尽力气把话才说出口。他右手发抖,颤颤巍巍地套出手机,屏幕上“星期六 7:42”几个大字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这怎么回事!我也陷入同一天的循环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回想起周围发生的事,徐莹莹的对话、看过的微博、与魏凯的闲聊、付丹伥的问询,一切证据都表明,这已经是第三天重复了!
  竟然才发现!
  “你们俩关系不错嘛!怎么,有意思?”魏凯的声音传来,把齐汾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惊醒,他后退一步避开魏凯搭上来的手臂,慌忙中把手机掉到地上。
  魏凯收回举到一半的手臂,尴尬地挠挠头:“怎么了?我吓到你啦?”
  “没事您先走我有点事请个假。”齐汾一口气说完,转身冲出住院部。恐惧感催促他远离人群,他躲到花园里,不想接触任何人。
  冷静,要冷静,齐汾不断对自己暗示。他深呼吸几口,渐渐平息下来。
  按照任离朝的讲述,仅仅是重复一天而已,不会有危险的,占据优势的反而是自己。周围一切都是定数,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变数,所以不必害怕,专心找出离开这一天的办法就好。任离朝能逃出去,没道理我出不去。
  随即他又惊恐地想到,任离朝跟他说的故事也在循环里,会不会是假的?
  应该不会,他安抚自己。这个一日属于现实的复刻,就像是在寻找不同行为导致时间线的不同一样,内容都是真是可信的。
  想通这些,齐汾感觉好点了,至少没再有生理反应,呼吸顺畅,心跳平稳。
  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汾扫视周围,落叶时节,银杏树叶金黄遍地,微风拂过,沙沙作响,正是最美的季节,但他依旧挡不住内心淡淡的恐慌,想逃离的欲望越发浓烈。
  任离朝在重复的一年里只做了一件事——表白,成功后就离开了。那我也该找个人表白?可并没有喜欢的人啊!
  而且他可不想在这里呆上一年,会疯的!
  怎么办怎么办?
  齐汾抬头望向住院部大楼,不管怎么说,先再去找任离朝聊聊吧,他不是说自己顺利逃出来了么,应该会了解比较多。
  过去路上他自我安慰,还好是时间重制,不是时间停止,否则真会崩溃的。


第9章 齐汾的病例●被困
  由于去的时间晚,查房后,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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