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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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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
  杀气。
  毫不掩饰的杀气!
  密林中响起一声极细的哨笛,紧接着枝叶摇动,簌簌作响,数条灰衣人影从林子周遭飞掠而出,朝他们扑来,挥剑便砍。赵曙举弓挡住迎面劈来的一剑,随即护着慕君颉后退一步。赵曙带来的那些棕衣护卫们尚未寻来,此刻只有他们三人。
  未经片言只语,恶战径直展开。
  灰衣人的招数异常简单,无任何花哨,也不讲究套路,却每招每式都直击要害,只以夺人性命为目的。即便是从小便跟着父亲见过各种江湖险斗的慕君颉,也一时被那种浓烈的杀意所惊住。
  这些全是死士,丝毫不顾自己性命,只管以死相博。死士的围杀,自然和江湖险斗不同。慕君颉后退的那刻,身侧一个死士一剑刺来,攻击凌厉狠辣。
  下一瞬,那个死士却倒地而亡,赵宗治如影子般疾速擦至慕君颉跟前,甚至没来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手中的剑已经沾上了血迹。剑上血污继而慢慢自行褪去,恢复了寒冰般的透明。
  果然是好剑,不愧出自莫修之手。慕君颉送给赵宗治的这把剑还是头一回应用于杀戮中,剑光冲天而起,锋芒毕露。赵宗治以简制简,以快制快,一剑化做了无数光影,周围死士已经倒了一圈。赵曙也早解下腰间软剑,在空中虚虚实实的挽了几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利落的解决了几个逼近的死士。
  此时哨笛声再次细细响起,一人始终立于树上,拿着短笛在嘴边轻吹,哨声尾音一转,灰衣人随声变换了阵法,围的更紧更密,招式也跟狠辣诡异,甚至用上了自伤一百伤敌八十的做法,赵曙这方转眼处于劣势,情况不妙。
  慕君颉不由自主随着笛声看向树上吹哨之人,却忽然震惊的睁大了眼。那人右手持笛,左手显然已废,左手手背上,一条长而深的刀痕,从指尖一直延伸到手腕!
  那条刀痕,慕君颉熟悉到不能熟悉,以至于它深深占据心底,一碰就疼。
  慕君颉瞬间如遭雷轰,愣在原地。恍惚间,有只长臂急急伸过来将他向后一带,咫尺间一道剑锋擦耳而过,携着冰寒的疾风,削断鬓间一根发丝。
  那只护着慕君颉的长臂也因此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慕君颉抬头望过去,看到暗七略带紧张的脸。
  死士们武功高强又围的严密,暗七护着发楞的慕君颉,稍微显得有些吃力。与此同时,赵宗治也寻到间隙疾奔慕君颉身侧,揽住他担忧的问:“有没有受伤?”
  慕君颉回过神来,忽然挣开了赵宗治,提足一跃,身形旋风般卷起,如同卷起一道红色的旋涡,一飞冲天,直直奔向树上站的吹哨人。
  赵宗治看着眼前火凤般的身影,微微有些恍神。他想起他进栖霞山庄的第一天,四长老夸他和君颉一样根骨奇佳的时候,他曾嗤之以鼻,不以为然。进栖霞山庄的第三天,一天便练成了栖霞剑法,本以为大长老会惊讶,不料大长老又提到君颉,说君颉不足一天便练成了,他再次嗤之以鼻,不信有人会比自己练成的时间还要短。进栖霞山庄的第五天,终于亲眼见到慕君颉,小孩看起来身体不好又年纪尚小,一探之下内力果真差于他,于是彻底断定慕君颉根本就不像长老们说的那般厉害。
  此刻赵宗治才知道,慕君颉就像一柄藏在匣中的剑,他只是没看过它的锋芒。昨晚苏琅琛的话同时闪过赵宗治脑海:狩猎时间不要太长,君颉虽然武功很强,但是………
  的确很强,强到连赵宗治都有些心惊。小孩内力不深厚,不代表武功不强,此刻藏在匣中的剑正出匣,光芒耀眼。
  慕君颉手里不知从哪多了柄薄而锋利的小刀,一道寒光直取吹哨人的要害,招式熟练老辣。吹哨人立即脚步一溜,后退了五尺,背脊贴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险险避开飞刀,同时提剑相迎,剑气大胜。
  慕氏飞刀不愧为天下第一刀,慕君颉见招拆招的一剑剑灵敏躲过,小刀随之诡谲变幻的不断飞射而出,像是有灵魂,每每出手后便急速的又飞旋回主人手中,招招奇特绝妙,无法破解,令吹哨人躲无可躲,最后急速的沿着树枝向下滑去。
  楚弦刀再次出手,刀身近似直线般冲吹哨人飞出,猛烈快速,令人望而生畏。
  刀锋破风,其势方急,吹哨人已无处可退,只得迅疾的举剑抵挡,刀锋不偏不倚撞上剑身。
  慕家刀法,精妙绝伦,急如闪电,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和准。此刻刀锋既已折,速度和力度便要大受影响。刀锋撞上剑身后忽地一拐,刀身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擦着剑刃划过,摩擦出火星,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直划向吹哨人的左手!
  下一秒,吹哨人左手已经鲜血淋漓。受伤的位置与他的旧伤不谋而合,同样的角度和长度,惟有深度不同,这次只伤了皮肉,而当年的旧伤则切断了筋脉,废掉他整只手。
  吹哨人的神色明显一慌,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慕君颉,眼神复杂且惊疑不定。

36同甘苦

  慕君颉没有错过吹哨人丝毫细微表情;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不给吹哨人任何思考的时间;疾跃而上;乘胜追击。
  吹哨人心绪已乱;接招速度也受到影响;这时远处树枝传来簌簌声;是赵曙的侍卫寻来了;一个个武功高强;转眼已逼近。吹哨人脸色一变,拿起哨笛吹了一声尖锐的长音;然后转身便向丛林深处逃去。
  恶斗的死士们也随着那声哨笛的长音尽数停下来,不再纠缠,迅速退散。
  慕君颉好容易才寻到杀父仇人的一丝线索,哪肯让吹哨人就这么离开,随即便紧追吹哨人而去。吹哨人使着绝妙的轻功在林间疾速纵跃,越行越快,慕君颉虽然轻功不差,但毕竟内力不足,且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方才的打斗已消耗了大半体力,逐渐开始力不从心。
  越来越近了……
  慕君颉咬牙死撑着,一心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不顾一切的抓住那个吹哨人。
  胸口的窒痛越来越明显,是内力枯竭的征兆,慕君颉感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住,紧接着忽地又是一阵抽痛,仿若深入骨髓拈断了七经八脉,钻心般的疼。可是眼前距吹哨人只剩几步之遥,让慕君颉怎么也不甘心放弃,慕君颉强忍着疼,嘴唇都咬出血来,反而又拼命加快了速度。
  可体力早已到极限,胸口的窒痛很快弥漫到全身,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呼吸都困难。最终,就在快能抓住吹哨人的那刻,油尽灯枯的内力终于开始剧烈反弹,像猛然爆发的定时炸弹,轰的一下在胸口炸开。
  全身顿时像被一刀刀凌迟,再也无法使出一分力,慕君颉无力的看着吹哨人逃远,一口甜腥冲喉而出,带着浓浓不甘从嘴角溢出,在胸前溅落猩红点点,整个人从半空跌落下来。
  “慕君颉!”
  尾随而来的赵宗治还是晚了一步,只眼睁睁看到前方那个红色身影如断了线的纸鸢般下坠,直直摔到地上。
  地上积雪深厚,小孩红色的小小身影坠落地面,竟像一张飘下的纸片般无声无息,只拍溅开了一大片雪花。赵宗治疾步狂奔过去,只见慕君颉小小的身体安静的仰躺在雪地里,双眼半睁着,眼神却迷茫一片,没有一丝焦距。红色的衣袍衬的白雪更白,红衣更红,整个人静静落在地上,如雪地里凋落的一朵梅花。
  赵宗治一颗心全系在慕君颉的安危上,顾不上想慕君颉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去追吹哨人,也顾不得想慕君颉与那人究竟有什么渊源,此刻赵宗治只有满载的担心害怕,一边细细检查慕君颉有没有摔伤一边问:“慕君颉,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只除了嘴角那抹刺眼的猩红,慕君颉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可不管赵宗治怎么唤,慕君颉都没有一点反应。
  赵宗治一探慕君颉的脉,脸色顿时变了,连呼吸都一下子停滞。慕君颉全身经脉紊乱,真气四窜,内力枯竭,竟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赵宗治急急将慕君颉扶起,紧张的担心让他的手都在颤抖,用手抵住慕君颉的后心一点点的输入真气。可是不管输多少都如石沉大海,根本毫无作用,没过多久,小孩那双半睁着的漂亮的眼睛也缓缓闭上了。
  赵宗治的心几乎沉到底,继续拼命向慕君颉输入精纯的真气,试图将他体内混乱气息压制住。可是慕君颉的经脉依旧混乱,连呼吸也越发微弱了,脸色比地上的雪还要苍白,整个身体忽热忽冷,热的时候烫手,冷的时候又冰的不似活人,面色灰败,竟似是透着死相。
  这个想法让赵宗治一下子惊骇到了极点,平常的冷静自持此刻一点也不管用了,输入真气的手抖的厉害。
  他的真的怕,活那么大以来头一回感觉到这么害怕。
  掌下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赵宗治一眼不眨的紧紧盯着慕君颉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拼了命魔怔一样只管一味输入真气。随着时间流逝,刺骨的酸痛针扎般慢慢开始席卷赵宗治的全身,一波一波地游走在奇经八脉,身体像是一截截断开,让赵宗治忍不住闷哼一声。
  根本顾不得自身异样,赵宗治手下仍旧一刻不停。
  不会的,他不会出事,他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小十七!!”
  刚刚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完刺客的事才匆忙赶来的赵曙,猛然闯入,急急一把将赵宗治推开,力气大到让赵宗治差点扑倒在地。
  慕君颉脱离了赵宗治的扶持,整个身体也随之软软向另一侧倒下,被赵曙顺手接了去。
  “十七,你疯了吗?不要命了是不是?!”赵曙甚少疾言厉色的这么跟赵宗治讲话,连长兄的气势都尽数端了出来。
  赵曙训完弟弟,又先后给慕君颉和赵宗治两人都把了下脉,才微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仍忍不住后怕。若他再晚来一步,自己最在意的弟弟连同自己刚刚在意上的少年,怕要双双横尸在此了,一个真气枯竭而死,一个真气爆裂而亡。
  赵宗治被赵曙这么一推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心乱之下做了糊涂事,忙也探了探慕君颉的脉,却发现自己口中腥甜,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
  慕君颉觉得全身像是置于烈火之上,烧的每寸皮肤每块骨骼都撕裂一般的疼,眼前也尽是熊熊大火,望不到头。他在火中一步步往前走,竟看到他的父亲慕霁开、还有林献可和林献可的养子林默都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慕君颉全身发抖,彻骨的冷意从心底萌生,一点点蔓延到五脏六腑,直至牙关打颤,骨头里都挂上冰霜。可皮肤却依旧像置于烈火中一样,烧的他感觉全身要爆裂开来。
  这种冷热交加的感觉太难受,难受到慕君颉的神智忍不住逃离,藏到无人知晓的角落。神智终于开始渐渐游走,越升越高,最终飘到云端最高处。那里有大片大片洁白的云朵,软绵又舒适,就像婴儿放松而无知无觉的躺在母体中一般,于是慕君颉安心待在那里,放松了所有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明在云端飘浮的舒服,慕君颉却总隐隐听到有声音不间断地响在耳边,一刻也不肯停。
  “慕慕,你醒过来好不好?”
  “慕慕听话,快点醒过来……”
  慕慕是谁?慕君颉才稍稍深入一想,思绪就像猛然撕开时空裂缝般从四面八方哗的涌来,浮在云端的神智被无形中的大手拽着下坠,直直摔到地面上。
  慕君颉的神智被摔醒,意识终于开始回拢,奋力拨开那一片云雾,睁开眼来。眼睛还没适应光亮,便看到一个满眼血丝还带着胡渣的男人惊喜的道:“慕慕,你醒了!”
  慕君颉刚刚醒来,头脑还不是很清楚,迷糊了一会才认出眼前的人来,声音因虚弱而微小,“琅琛……”
  话刚落音就被苏琅琛搂入怀里,苏琅琛脸上还带着担忧,浅吻着他的额头低喃道,“慕慕,你快把我吓死了……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接你回来……”
  “琅琛,”慕君颉在苏琅琛怀里稍稍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因为久不说话而嗓音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这已经是第五日上午了。”
  “口渴,我想喝水。”
  苏琅琛忙接过苏婉端来的水,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嘴对嘴给慕君颉渡了过去。
  慕君颉的头和手都被苏琅琛固定住无法动弹,加上渴的厉害,只能吞咽下苏琅琛口中的水。
  苏琅琛喂着喂着,眸色越发深沉,唇齿间的柔软让他忍不住探入舌头在内里挑逗戏弄,将浅吻转变成深吻。
  慕君颉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苏琅琛予取予夺。
  苏琅琛的吻愈加迫切强势,似在确认在宣泄,大力纠缠翻搅慕君颉的唇舌,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一点点吞入腹中。
  慕君颉刚醒来不久,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亲吻,全身瘫软无力,连神智都慢慢开始混沌,银色的唾液从无法合拢的嘴角无知无觉的流下来,折射出*的微光。
  一吻终了,慕君颉半天才慢慢缓过神,缺氧的肺部因呼吸到新鲜空气开始咳起来。苏琅琛忙放下水杯,一下下轻拍楚君颉的背。
  慕君颉好容易止了咳,睁着一双大眼瞪向苏琅琛,像是要在苏琅琛脸上烧出个洞来。苏琅琛一抬头便看到慕君颉这忿忿然想发些小脾气、却又有些困顿犹豫的表情,觉得可爱的要命,故意轻笑着说:“怎么气鼓鼓的,谁欺负我的慕慕了?”
  不说还好,一说慕君颉就更恼,“就是你欺负我了!”
  苏琅琛还是轻笑着,“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亲我了。”慕君颉撅着嘴,微仰起头,白嫩纤长的脖颈仰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像只骄傲倔强的小鹿。苏琅琛心里暗叹,这个小东西,却不晓得这个姿态这个神情会很容易又挑起他的情|欲。苏琅琛正待开口,门外有声音传来,“已经醒了吗?”
  慕君颉转头一看,来人竟是越子轩。前几日慕君颉一直昏迷不醒,苏琅琛情急之下差人去药王谷把越子轩又请了来,昨晚才刚到。
  越子轩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孤傲和禁欲的气质,走近道:“醒了就先把药喝了吧。我估算好会在这个时间醒,所以先熬了药。”
  越子轩身后的药仆端了一碗药,温度刚好,苏琅琛接过来,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依旧嘴对嘴的哺给慕君颉。
  “好苦……”慕君颉苦的连鼻子都皱起来,模样可怜又可爱。他的内伤已在昏睡的这几日被治疗痊愈,内力还因苏琅琛和赵宗治两人的真气反而更浑厚了,于是挣开苏琅琛坐起身:“琅琛,我能自己喝,不用你喂。”
  苏琅琛微微笑着道:“我想陪着你一起苦。”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萌妹纸中秋快乐!越吃越瘦!

37告白

  苏琅琛的笑容温柔又好看;让慕君颉看的一愣,怔仲间又被嘴对嘴喂了一口汤药。越子轩站在一旁;神色依旧冷冷清清的,自顾自走上前给慕君颉把脉,根本视若无睹一般。
  苏琅琛见好就收;知道再这样喂下去小孩估计要发小脾气了,便扶他坐好;把喂药工具换回汤勺。
  “内伤已经痊愈了;只是身体依然很虚,”越子轩思量片刻;“待会我再做一个针灸。”
  药王谷的针灸疗法颇具盛名,不仅能治病强身,传闻甚至能达到脱胎换骨的疗效;因为耗时耗力,一般不轻易施用。苏琅琛开口道:“劳烦越谷主了,往后若有需要,栖霞山庄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越子轩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随即带着药仆下去准备了。
  针灸的效果的确很好,虽然时间又长又痛苦,从辰时末整整折腾到了午时末,但慕君颉明显感觉到自己不仅全身舒畅,静脉毫无凝涩之感,而且内力大增,武功似乎更精进一步。只是精神疲乏,想再睡一觉。
  苏琅琛给慕君颉喂下大半碗粥,就见他恹恹的不想动了。苏琅琛从身后搂住慕君颉轻声问:“慕慕,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慕君颉摇了摇头,苏琅琛亲亲他脸颊,低低的叹了一声:“慕慕,以后乖一点,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慕君颉闻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苏琅琛,一副我明明很乖很听话的样子。苏琅琛很轻易就能看出慕君颉想的什么,捏了捏他的鼻子,说:“你哪里乖了?竟敢把我锁起来,偷偷跑出庄,还弄的一身重伤回来,”苏琅琛越说越气,“我应该狠狠罚你。”
  慕君颉不愿意了:“明明是你先把我锁起来的,还老是恶人先告状。”
  “我是恶人?你还讲不讲理了,到底谁恶人先告状?”
  苏琅琛知道小孩已经被他宠坏了,此时若是再不好好教育一番,恐怕下次还拿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越子轩已经下了医嘱,慕君颉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要是再受一次重伤,恐怕越子轩也无能为力。想到这里,苏琅琛语气很严肃:“答应我,下次还生着病不许再到处乱跑了!还有,那些死士的目标是赵曙,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为什么拼到内力枯竭也要去追他们,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走火入魔?”
  提到那些死士,慕君颉立即想到那个吹哨人,神色不由自主一黯,把脸扭到一边。
  “乖,跟我说说,为什么不要命的去追那些死士?”
  慕君颉低着脑袋,张了张嘴,却没有吭声。
  苏琅琛以为小孩又闹起了小脾气,“慕慕,说话!”
  慕君颉还是倔着不吭声。
  苏琅琛忍不住打了一下慕君颉的屁股,“到底说不说?”
  慕君颉突然挨了打,立马挣开苏琅琛企图爬到床的另一边,“呜呜,你欺负人!”
  苏琅琛一把将慕君颉揪了回来,“你又要跑去哪?”
  “你不讲理!”慕君颉不满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你放开我,我要睡午觉,不理你了!”
  死小孩简直被宠的无法无天了。苏琅琛把慕君颉制住,单手将慕君颉摁趴在自己大腿上,扒了裤子毫不客气又打了几下,“你还听不听话了?答应我下次再也不到处乱跑,也不再拿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听到没?”
  慕君颉长那么大从来没被打过,何况正处于少年青春期,被人扒了裤子狠狠打屁股这种事绝对是接受不了的,顿时死命挣扎起来。
  无奈两人体力相差太大,慕君颉非但没能挣脱,脑袋还在挣扎中撞到床柱,发出‘砰’的好大一声响,着实撞的不轻。慕君颉又疼心里又觉得屈辱,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苏琅琛早在听到慕君颉被撞到头的时候就立马就把他翻过来搂进怀里,一边心疼的查看被撞疼的地方一边轻轻给慕君颉拍背,以防他哭岔气了。
  慕君颉本来就疲乏的想睡,再这么一折腾,哭着哭着就累的睡着了。苏琅琛如今面对慕君颉越来越失败,每次都是什么成果都没有,反而弄得两败俱伤。
  苏琅琛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移了个体|位,勃|起的阴|茎隔着衣服擦过慕君颉的股沟,苏琅琛隐忍的痛苦又狼狈。差一点他就要强要他了,尤其是在他哭的那刻,想施暴的情绪立即在他的脑子里腾升,万幸只是一闪而过。
  给睡着的小孩擦好脸掖好被子,又在撞的红肿的额头上了药,苏琅琛才起身离开琅阁,去了东方远那里。东方远最近迷上了诸宫调,在庭院中间架了个戏台,上面是不知从哪弄的几个漂亮歌姬正咿咿呀呀唱戏,连东方远睡着了的时候也尽职尽责的不敢停。
  此刻东方远正倚在廊下的贵妃榻上听戏,闭着眼也不知是睡是醒,旁边还立着个清秀仆从随时待命。苏琅琛一见,顿时不爽了。
  这太让人心里不平衡了有没有!苏琅琛走过去,“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总管过的比我这个庄主还悠闲自在?”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正舒适,东方远懒懒的半躺着,闻言眼睛只微微睁开一条缝,根本没注意苏琅琛语气中的不悦,“那是,正值春暖花开,如此良辰美景,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苏琅琛一甩衣摆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阴测测的道:“那你还赖在栖霞山庄干嘛?赶快滚回你的逍遥楼享受去吧。”
  “那边正值一堆琐事等着,我才不在现在赶着回去做牛做马!”东方远顿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转头看了看苏琅琛阴沉沉的脸色:“你又怎么了?昨晚越子轩就给慕慕看过,说已经无碍了,慕慕今早不是醒了吗?”
  苏琅琛没吭声。东方远猜测道:“你不会又和慕慕闹脾气了吧?”
  苏琅琛终于开口问:“你说,现在的少年要怎么教育的乖乖听话,又不会引来他的反感?”
  东方远也有点犯难,他又没有弟弟,他怎么知道。东方远倒也想弄个又萌又乖又聪明又好看的弟弟来养,可是弄不到呀。何况根本不能以正常家长的心态去衡量苏琅琛,因为苏琅琛只披了一个哥哥的皮,内里却暗藏着一颗占有欲极强的情人的祸心啊!
  东方远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十四五岁时的心理,说:“对待少年吧,一不能太宠,二不能随便打骂批评。尤其是青春期的少年,遇到事情一定要跟他讲道理,不能硬碰硬,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孩开始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了,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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