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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雨时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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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就知道了啊。”
“……我还是害怕。”
毯子外的两双眼睛互相看了一会儿，李柏庭先妥协了，把韩靖搂到怀里，“没关系，以后再说吧。”
第47章 分班新气象
从北海回来的第二天，假期补课开始了。
李柏庭挤在人群里，从一张张分班表中寻找自己和韩靖的名字。分科后，全年级文理各有一个尖子班，剩下的都是水平相当的平行班。韩靖被分到了理科尖子班里，没什么意外，李柏庭被分到了平行班里，也没有意外。
李柏庭把自己所在的5班的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发现有和自己玩得好的朋友，倒是看到了原同班同学黄坤的名字。
“不会吧。”李柏庭自言自语道，“那不是又挨看他变魔术了。”
张幼雨看见了人群里的李柏庭，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跟他分享喜悦，“我跟江意铭分到同一个班了！”
江意铭是谁？李柏庭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哦，就是那个绘画大神吧，“那恭喜你啦，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希望大了。”
走进新班级，李柏庭刚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好，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朝他大叫：“班长！”李柏庭闻声看去，果然是那个招人烦的黄坤。
黄坤在他旁边的空座上坐下，“班长，好巧啊，我们又一个班！”
“是啊，好巧。”李柏庭违心地笑了笑，“现在不是在2班了，你就别叫我班长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那么矮，就不要跟我一起坐后排了吧。
然而黄坤的屁股就在旁边那个座位上生了根，一直拉着李柏庭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李柏庭有点烦他，又不好直接叫人闭嘴，只得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就一节晚自习的时间，黄坤已经把班里的女生们全都给评头论足了一遍，最后感慨道：“这个班的女生水准也太差了吧，连个像样的都没有，就第三排中间那个长得还可以，可惜又土了点。”
“反正都是穿一样的校服，还分什么土不土的。”
“主要是气质！气质知不知道？那种一看就是家里没钱的，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天生就带股穷酸气。”
“哦。”
“唉，早知道我就去文科班了，理科班的女生没一个能入眼的。”黄坤凑近了李柏庭，小声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的目标是丁澄。”
李柏庭白眼一翻，“你醒醒吧。”
韩靖这回还是和覃灿一个班，又因为本班的男生宿舍住满后还剩下了两个人，他不得不跟别班的同学住在一起，其中正好就有何宇城，而班彦的宿舍也和他们离得不远。如此一来，原先的朋友几乎都没有分开，这样的结果叫韩靖十分满意。
八月末，这回轮到他们坐在教室里看着操场上的新生军训了。新生们在重复着去年他们做过的事，迈整齐的步子，喊响亮的口号，抬头烈日炎炎，低头汗如雨下。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李柏庭最近很是郁闷，一来跟韩靖相处的时间少了不少，二来身边总跟着个甩也甩不掉的粘皮糖。黄坤已经强行认定了他们二人有缘，在新班级里天天总缠着李柏庭不放，李柏庭不胜其烦，某天便指着班里那位天天限量跑鞋不重样的男生说：“我觉得我们班那么多人里，除了你就是他最有钱了，我配不上你，你应该跟他一起玩。”
黄坤猛一拍他肩膀，“可是你帅啊！我们这样的走在一起才够拉风。”
李柏庭顺水推舟地出卖了朋友，“那我再介绍你个人，以前我们班那个班彦，够帅了吧？想拉风你应该去找他。”
黄坤不以为然，“班彦啊，长得就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一点男人味都没有。班长，我觉得还是你帅。”
李柏庭身心俱疲，“都说不要叫我班长了。”
这天下午，李柏庭和韩靖打好饭刚坐下来，不慎被黄坤发现了踪影，黄坤端着个盘子就飞奔过来，唰地在李柏庭身边坐下，“班长，你怎么来吃饭也不叫我，早说我请你啊。”
谁还稀罕你请了？好不容易能有一会儿二人世界，又被这个没眼色的给搅了。李柏庭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坐远点？”
韩靖在桌下用腿碰了碰他，示意他说话别这么冲。
“旁边没位置了啊。”黄坤毫不介意，边大口嚼饭边说，“我还以为你晚上也是回家吃饭的，之前好像都没怎么在食堂看见过你。”
李柏庭嫌弃地把自己的餐盘挪开了点，“你吃东西别说话，饭渣都要飞进我盘子里了。”
“哦。”黄坤又低头扒了口饭，留意到韩靖，冲他点了点头，依然边嚼饭边说：“林晓慈不跟你一起？”
李柏庭听出了点不对劲来，问：“林晓慈为什么要跟他一起？”
黄坤咽下饭，吸了吸鼻子，“我最近经常看见她和韩靖一起来吃饭啊，中午的时候。”
李柏庭立刻转过头，用质问的眼神看着韩靖。
韩靖无辜道：“每次都是她自己坐到我旁边的，我也不能赶她走啊。”
黄坤嘿嘿一笑，“她就是这样的，跟哪个男的都亲热。之前有段时间她也经常来缠我，天天喊我请她吃饭，我还以为你也被她当饭票了。”他打量了一下韩靖，发现他不土，又低头去看他的鞋，发现只是双普通的耐克，便说，“算了，她应该看不上你的。”
“她也太势利了吧。”李柏庭对林晓慈的印象更差了些，但还是感谢她对韩靖的轻视之恩。
“你不知道？早就传遍了啊，她在外面给人包养的，这种人当然只认钱咯。”
“所以你也包养过她？”李柏庭问。
黄坤咕噜灌下一口汤，把汤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大声表明心志：“我就是钱多请她吃饭而已。我喜欢的是丁澄！才看不上她。”
李柏庭用胳膊推了推韩靖，“听见没，你也别再跟那种人来往了。”
韩靖埋头吃饭，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事，当年上高中时有个很要好的朋友，第九章 里的那句“你们两个好像等在产房外面的新爸爸”就是出自她之口。她曾经对我说，将来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去当她的伴娘。去年十一月，她突然给我发来消息，告诉我她的婚讯，还对我说：“当年就说好了，那天你要来当我的伴娘啊。”
于是明天，终于到了践行当年诺言的时候，我要去给她当伴娘啦XD
第48章 犯规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韩靖他们班的体育课正好和林晓慈他们班的一起上。韩靖下了场，站在球场边看着对面那群站在树下偷懒躲阴的女生。林晓慈正和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聊天，不时互相笑闹几下。到了新的班级，没有人知道那些关于她的传闻，她又交上女生朋友了。
只是不知道这回的友谊又能维持多久。
被女生孤立是什么感觉？被男生在背后鄙夷地议论又是什么感觉？韩靖不知道，不过他觉得林晓慈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不管是和她相处过的女生，还是她曾调过情蹭过饭的男生，也包括韩靖，她都没有真心地在意过，自然也懒得计较他们是否对自己抱有善意。
不知她是生活在怎样的家庭里，以至于贫穷到在这个年纪就要为了钱而周旋于手握钱势的男人之间。不知她的家人是否察觉了她的所为，不知他们是会痛惜还是默许。当许多年后，她的孩子知晓母亲的这段经历时，又会怎么看待她呢？
也会在心里怨她，替她羞耻，又因为爱她而咽下这个秘密吗？
下课铃响了。
林晓慈并不是每天午饭时都会和韩靖坐到一起，不过今天她倒是又过来了。她端着餐盘在韩靖旁边坐下，说：“哇，你今天又吃那么多啊。”
韩靖呵呵笑了一下，“吃少了饿得快。”
“你就好了，怎么吃都不会胖，光长个子不长肉，你现在应该有一米八了吧？”
“估计有了。”
林晓慈挨近了韩靖，用胳膊碰了碰他，低声笑道：“哎，刚才上体育课的时候，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居然被发现了。韩靖赶紧否认：“没、没有吧。”
林晓慈笑得更得意了，“怎么没有？你就站在我对面，看得都快呆了，球飞过来也不知道躲，差点被砸中。”
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韩靖还是狡辩道：“我是打球打累了，站在场边发呆而已。”
林晓慈又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问：“那你刚才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晓慈吐出的热气喷得韩靖耳朵一痒，他条件反射地就弹开身体，又警觉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没发现黄坤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幕要是让李柏庭知道了，他绝对又要不高兴的。
韩靖把屁股挪远了一点，说：“发呆的时候当然什么都不想了。”
林晓慈以为他在害羞，不由看着他笑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傻乎乎的。”
“林晓慈。”韩靖叫她。
“嗯？”
“你——”韩靖想了想该怎么措辞才好，“饭卡里还有钱吗？”
“干嘛？”林晓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韩靖挠了挠头，“你没钱吃饭的时候，我可以请你。”见林晓慈惊讶地看着自己，韩靖又说，“不要去蹭别人的了，老这样人家也会不高兴的。”
林晓慈刚才还略显雀跃的表情顿时就冷了下来，“你听说什么了？”
韩靖没敢说，“没什么。”
林晓慈冷笑一声，“我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你也用不着可怜我，我如果缺钱会自己去赚的，不至于连几顿饭都要人施舍。”
韩靖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晓慈没再理他，端起餐盘就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一连几个星期，林晓慈都没有再在午饭时来找过韩靖。因为教室在同一层楼，体育课又一起上，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其实不少，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后，韩靖也不好意思再去主动跟她打招呼。当初他向她提出帮助，并不是一种出于自我感动的施舍，只是希望能让她不至于遭受太多的议论，也尽量不要再用那些传闻中的方式去“赚钱”了。
这天傍晚，韩靖和李柏庭放学了一起来食堂吃晚饭，刚坐下，韩靖看见不远处林晓慈正在窗口前排队买饭，还跟排在后面的男生不停说笑，付钱时，她刷的是那个男生的卡。
“她怎么又这样了。”韩靖竟然冒出了几分愤慨。
“什么？”李柏庭也看过去，正好看到林晓慈跟那个男生端着餐盘在找座位，他酸溜溜道，“怎么，看到她跟别的男生一起吃饭，不理你了，就吃醋了？”
韩靖赶紧澄清：“什么啊，没有的事。”
“那你老这么关心她干嘛，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今天又没抢到烧鸭腿，都气死我了。”李柏庭发现韩靖还在盯着那边，恨不得去捂住他的眼睛，“还看，不许看。”
韩靖乖乖转回了视线，又去笑他：“还说我，明明你的醋劲才大。”
李柏庭承认得理直气壮，“我就是醋劲大，反正我不许你看别人，男的女的都不行，我不喜欢。”
韩靖好笑道：“你怎么那么不讲理的。”
李柏庭在桌下碰了碰他的腿，两只眼睛含着笑，撒娇似的说道：“你看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韩靖跟着了魔似的，无论李柏庭说什么他都想点头答应。
吃完饭，李柏庭跟着韩靖回到了他的宿舍，这时候韩靖对床的舍友刚进到卫生间里洗澡，而其他二人都还没有回来。
韩靖拆了一盒百奇丢给李柏庭，“给你，今天没抢到烧鸭腿的安慰奖。”
“没意思，我只想吃肉。”话虽是这么说，李柏庭还是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了两根饼干，大嚼特嚼。
“给我也尝两根。”韩靖想从盒子里掏两根饼干，不料李柏庭却把盒子往后一收，偏不让他拿到。
“想吃？那跟我玩个游戏。”李柏庭抽出一根饼干，用嘴咬住了一头，伸着脖子把饼干送到韩靖眼前，韩靖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一笑，转头看了眼卫生间，见里面水声哗哗，便放心地也咬住了另一头。
两个人用门牙一点一点地啃食饼干，从两头渐渐往中间移动，对面的笑脸不断放大，二人缓慢而期待地靠近那个等在尽头的亲吻。就在二人的嘴唇即将要触碰时，韩靖突然从宿舍铁门上的小窗口中瞥到了个熟悉的人影，吓得赶紧把李柏庭用力往前一推，李柏庭后背重重撞在了床架子上，与此同时，何宇城推门走了进来。
“哟，你又来啦。”何宇城留意到李柏庭手里的盒子，“百奇？给我一根。”
李柏庭没好气地把整盒百奇都塞给他，“都给你了！”
“不用啦，我刚吃完饭，都快撑死了。”
韩靖吞下嘴里的东西，缓过了刚才那阵慌张，扯了句闲话道：“你今天又是跟班彦一起吃晚饭吗？”
何宇城撇了撇嘴，“我都很久不跟他一起去吃饭了好不好。”
“这样啊，以前经常看到你们两个一起的，我还以为现在也是。”
“都不在一个班了，还整天黏在一起干嘛，莫名其妙。”
看何宇城这态度，他和班彦在良凤江那天晚上发生的矛盾似乎还没完全化解，不过韩靖现在可顾不得详究这些，李柏庭把那盒百奇往他桌上一扔，臭着脸就要出门，“我走了！”
走之前非要预告一下，脚步还迈得那么慢，显然就是一副等着韩靖挽留的样子，韩靖朝何宇城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秒，还是拉着李柏庭走出了宿舍。
“你又不高兴啦？”韩靖小声问他。
“你觉得我应该高兴？亲都没亲到，你还那么用力推我，搞得我后背现在还在痛。”
“那我给你揉一下好了。”韩靖在李柏庭后背上轻轻揉捏几把，“是这里？还是这里？”
李柏庭的态度一下又软了下来，“算了算了，不痛了。”
韩靖给他道歉：“刚才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到何宇城突然回来，怕给他看到了，就急着把你推开，没想到一下就使了这么大的力气。”
“哼。”李柏庭还是不高兴。
韩靖朝四周望了一圈，见走廊上空无一人，在李柏庭脸上快速亲了一下，“都说了对不起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怎么样都行，但是以后在宿舍里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万一给人看到了不好。”
李柏庭不以为然，“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张幼雨不是也知道了。谈恋爱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毕竟都是男的啊。”
李柏庭不服，“都是男的又怎么了，就低人一等了吗？”
李柏庭人太率性，无论做什么都是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韩靖一时半会儿也和他说不通，只得换了个软攻的方法，“你让我不看别人，我都答应你了，那这回你也答应我好不好？”
韩靖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撒娇似的，把刚才李柏庭的眼神学了个十成十，李柏庭招架不住，只得应了：“那好吧。”
只是好像更想亲他了啊。
第49章 做还是不做，是个问题
下了课，黄坤活动活动了脖子，一脸刚睡醒的迷茫，“桌子好硬，睡得我脸都麻了。”
李柏庭道：“那你明天带个枕头来咯。”
黄坤打了个呵欠，“班长，下节什么课？”
“语文。”李柏庭又不满道，“都说过多少次了，班长是那边那个。一山不容二虎懂不懂？你这样整天叫我班长，让我很不好做人啊。”
黄坤不以为意，“你当初要是上去竞选，还能有他的份？”
李柏庭避之不及，“算了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当班长了。”
黄坤嘿嘿笑道：“不当班长也行，我们班女生都在背后说你是班草。”
李柏庭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真的？”
“是啊，她们都说你是全班第一帅，我第二。”
“哦。”李柏庭又冷淡了下去。看来是假的。
黄坤捅了捅李柏庭的胳膊，“班长，说实话，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李柏庭自然就想到了韩靖，“当然有了。”
黄坤来了兴趣，问：“什么样的？说说看。”
李柏庭按着韩靖的样子描述，“个子高高的，有点害羞，平时很乖，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特别可爱。”
黄坤不禁有些艳羡，“哇，是我们学校的？”
李柏庭不愿再透露，“你管那么多干嘛。”
黄坤又问：“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了。”
黄坤突然凑近了李柏庭，压低了声音，贼笑道：“上过没有？”
李柏庭把身子挪远了点，摇了摇头。
黄坤大惊小怪道：“不是哇，都半年了还没上过？”
李柏庭想起了在北海的那个晚上，说：“他不同意。”
黄坤比他还操心似的，出谋划策道：“不同意就哄到同意啊，女生很好哄的，实在不行还可以霸王硬上弓。”
李柏庭皱眉道：“不好吧，那不是跟强…奸一样了。”再说，对着韩靖这么个个子快跟他一样高的男生，他就算真要霸王硬上弓，也不见得有胜算啊。
黄坤道：“哪有那么夸张，是说你的态度要强硬一点啦，其实女生很吃这套的，最多表面上忸怩一下，最后还不是半推半就了。”
李柏庭见他一副老手的样子颇有些猥琐，将信将疑道：“是不是真的啊，你这么懂？”
“那当然了，过来人传授给你一点经验。”黄坤拍了拍他的肩膀，“班长，祝你早日得手。”
虽说这些用在女生身上的经验对于韩靖未必管用，但李柏庭还是不由自主被黄坤的话勾起了绮念。自从在北海的那个晚上之后，他就再没跟韩靖提起过那事了，可虽然嘴上不说，他也还是一直想着要把韩靖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
下次要是有机会，还是先哄哄看吧？
转眼就到了国庆长假，自从升上高二后，每周就只能休息一天了，于是这回的长假便显得十足珍贵。这天李柏庭又蹭到了韩靖家，进门后，如他所愿，韩秋琳又不在家。
“你妈妈是不是一年到头都没假放啊？”他问。
韩靖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给他，说：“他们公司国庆期间有展会，这几天比平时还要忙。”
“女强人就是不一样。”李柏庭感叹。
“当然不一样，女强人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一个星期回家一趟，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反正跟她说了也没有用，现在我都习惯了。”韩靖显然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无所谓，“这个样子跟把我一个人留在福州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李柏庭笑着去抱他，“你要是留在福州就遇不到我了，那多可惜。”
韩靖开玩笑道：“可说不定我会遇到别的什么大美女呢。”
李柏庭立刻板起了脸，“不准说这种话。”
这个大醋缸，韩靖在心里笑他，哄慰似的亲了亲他的嘴角，“开玩笑的嘛。”
李柏庭意外地坚持，“我不喜欢听这种玩笑。”然后亲住韩靖的嘴唇不再让他说话，推着他来到沙发旁，顺势把人压坐下来。韩靖搂住李柏庭的肩膀，热情回吻他。平时两个人在学校里总要掩人耳目，现在能有独处的机会，少不得要多亲热一下。
李柏庭将韩靖推倒在沙发上，把手伸进他上衣里抚摸，另一只手又去解他的裤子，裤头被解开后，李柏庭不像平时那样直接握住前面，而是把手往后探了去。直到他按上那个臀缝间的入口，韩靖发现了他往里戳刺的意图，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李柏庭对韩靖的阻止并不意外，他继续抚摸他的大腿内侧，笑眯眯道：“你干嘛那么紧张。”
韩靖别扭地动了动身体，“你不要乱来。”
李柏庭去亲他的耳朵，在他耳边道：“我们试一试吧，好不好？”
韩靖耳朵痒痒的，躲开了他，“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个，我们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
李柏庭用脸贴着他的脖颈磨蹭，软声软气道：“不够，我想跟你再亲近一点，想进到你的身体里去。”
韩靖最受不了李柏庭这么跟他撒娇，要是换了别的事情，他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他了，可这回不一样，只要一想到要被人进到那种地方，像个女人一样被压在下面摆弄，他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
韩靖摇了摇头，“我不想。”
李柏庭继续哄道：“试试嘛，不会很痛的，比只用手要舒服多了。”
韩靖还是摇头。
李柏庭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行？”
“我就是不想，我接受不了。”
李柏庭对这个理由很是不满，“那你就是不够喜欢我，不然肯定巴不得和我做了，哪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韩靖觉得他实在不讲理，嘟囔道：“那为什么不是你让我进去，要按你这么说，是不是你也不够喜欢我？”
李柏庭顿时语塞，在他的脑子里，想的一贯都是如何将韩靖压在身下，可从没有想过还能反着来，他道：“那……那你也想吗？”
韩靖转开头，低声道：“当然想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每每看见李柏庭□□的身体，他也会忍不住产生侵占的念头。
李柏庭在脑中把自己和韩靖的角色对换了一下，好像确实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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