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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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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老头是副校长,笑容和蔼地说见过他违纪好多次了,以后可得乖一点。
他长着一双上眼皮眼皮奇厚的下垂眼,浮肿泛黄的眼袋脏兮兮地挂在眼睛下面,眼珠子奇小,透着不怀好意的光。容盛被他盯得浑身不适,哗的一声把窗拉上了,坐下来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热汗说:“我真想把他那双狗眼挖出来。”
容盛留着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有一撮掉到脸上来,戳得鼻子发痒,别上去又掉下来,别上去还掉下来,没睡醒和闷热的天气让他心情躁郁,连着四五次他直想拿剪刀直接剪掉。
一只手轻轻刮着他的分发线,容盛闪也来不及了,姜汶园用手给他梳动了一下,把他那跟头发搁到脑后,然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开始低声晨读。
“毕竟是没有交过朋友的人,很难分得清什么行为合不合适吧。”容盛双手握着英语书,盯着浅棕色的单词表想。
毕竟那跟头发真没有掉下来了,这是他的手指的魔力。
周四下午下课后,容盛、张槐洋和姜汶园三人在教室外面等了好几分钟才看到任子迎从楼梯上嬉皮笑脸地跑下来。
“我班主任拖堂!他转身写板书我就矮身从后门跑出来,真他妈机智。”任子迎从头发到脚跟把姜汶园来回打量了三四遍,想不明白容盛怎么会跟这种冷淡拘谨的书呆子玩到一快。不过容盛向来猎奇,怪想法很多,那么多年任子迎已经很习惯了,所以很快把注意力从姜汶园身上移开。
在去车棚的路上,趁着他们俩谈个没完,容盛侧身继续游说对姜汶园说:“你已经错过一次,不对,错过七次了,你那么喜欢我,不要再错过我的生日了。”
容盛凑得很近,呼吸打在姜汶园的脸侧上,让人微微发痒。“我不喜欢你。”
另外两个人听到了这话不知怎么的开始笑起来,容盛问有什么好笑,过了一会儿竟也开始笑。
他们走到半路,任子迎说他要去取礼物——一份号称花光了他毕生积蓄的礼物。
容盛知道任子迎向来是个有一分花一分的,忍不住吐槽他的毕生积蓄能有多少。
任子迎竖起中指,甩下一句少看不起人就骑车走远了。
姜汶园说他忘准备礼物了。
容盛说怎么这都能忘,早知道应当提前提醒他。
“我现在去买?你喜欢什么?”姜汶园十分窘迫,“我身上没多少钱,可能要先跟你借。”
“他逗你——”
“跟你说笑——”
容盛和张槐洋几乎同时开口。
容盛笑道礼物不重要,姜汶园坚持要补送。容盛说忘了就是忘了,想送他礼物下回得记好了。
容盛的朋友们都互相认识,姜汶园认识一半,不过没有熟识,所以几乎时刻紧在容盛身后。
容盛他爸神情威严,笑着应了几声同学们的问好以后就没别的话了,他妈倒是十分非常和蔼热情,友好地跟大家闲聊。
饭后家长不想打扰孩子们玩乐,上楼去了,就剩下他们十来个人在闹。
姜汶园反而喜欢有大人在场,大家能斯文又拘束地谈话,仿佛这是一场十分普通的晚宴,可是大人离开后的疯闹起来他完全融不进去。
蛋糕摆上桌子,大家把灯关了,在蛋糕上插上蜡烛,唱起生日歌。姜汶园小声地跟着唱,眼角撇着容盛被照得红润的面庞——他也许正在发呆,眉眼低垂,睫毛挂着烛光。
黑暗中相机的闪光灯不时亮起,满室欢声笑语。
灯打开了,容盛把生日皇冠摘下来扔到桌子上,把塑料刀子递给任子迎。
任子迎任劳任怨地切蛋糕,把好好的一个蛋糕折腾得面目全非,成了一摊奶油泥,手抖着把最完整的一块刮到纸叠里递给容盛。
“你不会切一块装一块?”容盛拿起叉子正要吃,看着姜汶园愣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轻推了他一下,“给你。”
第14章 闷热
有人说不应该是寿星吃第一口吗,容盛说哪来这么多讲究。蛋糕吃了几口,大家把电视机接上麦克风开始唱歌。任子迎夺麦后鬼哭狼嚎了两首,被抹了一脸一身的蛋糕以后终于不敢再唱了。
容盛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指着坐在沙发尾端那个跟他们完全融不进去的男孩子说,“那个是我表弟,常年住在我家。”
远看那个男孩五官稀松平常,完全不像容盛一般样貌出挑。
“看不出来……”
容盛忙着跟别人说话,敷衍地应了一声,不久又转过头给他介绍,“现在唱歌那个,是隔壁二班的黄林峰,上次校运会……算了我知道你没有印象,不跟你介绍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记得。”
“你说吧,我会记得的。”姜汶园诚恳地说。
“好,我考一考你。”容盛问他,“我表弟的名字是什么?我在五分钟之前说过一次。”
王镇峰也在场,他们两人关系解冻后朋友圈子竟然大范围重合起来,所以交集也渐多。
八/九点钟大家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大家赶在这之前对着电视屏幕瞎唱和玩一些落后时代的纸牌游戏。
不是冤家不聚头,容盛和王镇峰玩个纸牌游戏也能杠上,旁人在旁边起哄,一时间房顶都像是要被他们掀开了。
除了初中同班同学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小学同学,还有很多脸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人。比如说一个和郑萧很像的男生,一个总是路过他们班的窗口的女孩……
他突然觉得这客厅不像他刚进来时看起来这么大,塞了那么多人后甚至有些变形。他离开了他们起哄玩闹的中心,径直走到坐在沙发尾抿可乐的男孩面前。
他的刘海长得几乎要扎进眼睛里,眼神冷淡漠然。出于一种奇异的心理,他难以控制对这个阴郁苍白的男孩子心生鄙夷。
人的直觉有时候强大到了连他们自身也难以相信的地步,那个想法只是在零点零一秒的瞬间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就要转瞬即逝却被姜汶园敏捷地一把抓住。
容盛说找人把他送回去,陪他站在大门口等司机把车开过来。
“上上次是我拖延了你回家的时间,上一次是因为你偷溜出来玩了。”
容盛目视前方,把手掌放在姜汶园的左肩上。高大的法国梧桐林立在车道两旁,远处的盏盏路灯连成两条曲线。
“不要让别人动你,即使是你妈。”车驶过来,容盛放下手快速说,“我明天会骑你的车去上学。”
姜汶园呆呆地说好,直到容盛提醒他才从裤袋里掏出钥匙给他。容盛接过钥匙,顺势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姜汶园知道他想让自己冷静一点,慌乱地转过头冲容盛道了声生日快乐。
“谢谢你,你也快乐。”容盛情真意切地说。
他乐意的时候很擅长说恭维别人。他自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把天下所有烂俗的话语说得仿佛发自肺腑。姜汶园点点头,快步下了楼梯。
“完全忘记了,我跨上我的车就跑,走出两条街才想起你的自行车……我操,你的脸……让我看看。”容盛端起他的下巴,拇指碰了一下青肿的嘴角,仔细地端详了半分钟他肿起来的脸颊。
姜汶园就木着一张脸任由他看。
“你妈又打你了?”容盛看到战况如此激烈,估计昨天晚上他们母子是闹得房顶都翻了。
姜汶园说差点儿没让他进门。
“正好,早知道让你在我家里睡。”容盛说真是失策,之前怎么没想到,“不让你进门你不会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手机。”
“你让司机把你送回我家。”容盛爽朗地说,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扯着姜汶园的胳膊出门。
姜汶园不肯去,两人在座位上拉扯争执了一会,容盛率先出了教室门口,等他回头,果然看到姜汶园跟在他身后。
夹着教案的班主任迎面而来,问他俩干嘛去,容盛退后几步指着姜汶园脸上的伤说校医室,然后在班主任满腹狐疑的目光中走开了。
班主任离得渐远,姜汶园在楼梯拐角站住,对容盛说算了,他们回去吧。
他喜欢那双美得自然而庄重的眼睛,更喜欢那审判官一样锐利得直达人心的眼神。他活了很多年,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他——全心全意地投入且不怀有厌恶和憎恨。
即使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同学。
很多年后他回想起来,就是那个汗涔涔的清晨。空气闷热,远近念书的低嗡声交织,附近的卫生间里坏掉的水龙头滴滴答答个没完没了。他的心头像被一只蜜蜂的蛰了一下,开始隐隐作痛。他被推到隔间时,他才觉得浑身都在发酸发痛——那是他忽略了很多年的感觉。
容盛扒了他的上衣,指着触目惊心的伤疤告诉他,如果他觉得羞耻,那就逃脱这种事情。
“我想想。”姜汶园把自己的上衣套进去。
“你还要想什么?想清楚是你的错还是你妈的错吗?”容盛急声反问,“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想不想得清楚的问题,是你敢不敢面对的问题。”
姜汶园背对着他穿衣服,稚嫩的身体上竟然留着新伤旧伤,触目惊心。
“如果我是你,她抽我一巴掌我就会抽回去。”
“所以你不是我。”在这个狭窄的卫生间里,他的肩膀有点发颤,差点儿腿软蹲下来。
这几日黎苏隔三差五在空间里写一些“分手快乐”“更好的人在等我”之类的句子,恨不得要向全天下昭告她恢复单身了。
任子迎因为他的美貌对她颇为关注,只是他的新女友才哄到手两个星期,怕惦记着锅里的碗里的也长出腿来跑了,于是乖顺地隔着空气赏美人,也不敢干出格的事。
肥水不流外人田。漂亮的姑娘自己追不上了也不能便宜别人,于是任子迎三番两次在容盛耳边念叨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赶紧谈个女朋友……你看看人家黎苏就很不错……你不知道一把年纪没女朋友很丢脸吗……你长这么好不充分利用你的美貌勤交女友真是浪费……
容盛给他念得烦了,怒道:“别烦我,有本事你就谈两个。”
“我要是有像你一般的美貌我就谈八个。”任子迎笑兮兮地说,“我们班的女生老跟我要你的电话。”
容盛用利刃出鞘一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任子迎摆手,“没给没给,不是怕你生气吗?再说了,连黎苏你都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枣你多半也没兴趣。”
“我谈过两次。”容盛纠正他之前的说法。
这句话差点把任子迎笑得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他伸着两根手指说:“二、二年级的事,你也拿出来说……”
容盛面不改色地纠正他:“三年级。”
“二年级。”任子迎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我发誓是二年级……”
“我的女朋友你怎么会比我还要清楚?”
“你的……女朋友!”任子迎笑疯了,“拉过手吗?现在记得名字吗?”
“洋妹就算了……”张槐洋这人太正面了,跟早恋搭不上关系,可容盛向来放/荡不羁,怎么就能落下谈女朋友这种事,“你是真不够争气……”
“我怎么就算了?”张槐洋刚刚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突然发声问。
任子迎被他堵得接不下去。容盛说他不是向来清心寡欲,怎么会有要交女朋友的心,张槐洋嘟囔道谁说的,“谁不想交女朋友啊……”
任子迎在他耳边念叨多了,容盛还真留意起黎苏来。黎苏发育得好,比不少男生都要高,身材又纤瘦有形,虽然没胸没臀但是腰够细腿够长,符合大多数未经世事的少年的审美。
这女孩的脸更是没得挑剔的,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梨涡,就连牙齿上的银色牙套也丝毫不碍眼,反而更添几分风情。
看得多了容盛才觉得那些男生排着队追她也不稀奇。他心里痒痒的,又不想跟别人说——那些傻逼们半点建议也不会有,只会起哄让他们赶紧在一起,甚至帮他表白。
第15章 救场
容盛知道他自己今晚是不会有写作业的心思了,下课铃声一响他就把自己的练习册和试卷交到姜汶园手里,郑重其事地说:“我的作业就交给你了,特别感谢你!”
容盛回家下厨,孙情怕他把厨房炸掉,劝他让阿姨帮忙做。
“不能找枪手。”容盛拒绝,把他刚搅拌匀的鸡蛋液倒进油锅中,“自己做的有心意。”
“以前我追你爸的时候送的早餐都是马路边买的。”
“不走心。”容盛生怕锅里的那个煎蛋有什么异变,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它,又手忙脚乱地撒盐上去。
他把刚刚煎的几个鸡蛋配上蔬菜码到碟子上,把他混进晚饭的菜肴里面去,恰好被从楼上下来的容景看到了,“真丑,要是我收到这样的早餐,可以恶心一年。”
“容景我惹你了吗?”容盛恨不得把整个碟子扣在她脸上,觉得有人会送东西给这丫头才是真瞎。
容启华是唯一不知情的,把筷子往那盘画风清奇的煎蛋中伸去,大家等他吃进嘴里才告诉他那是他儿子亲手下厨做的。
容启华脸色铁青地吞了下去,点评道,“你明早还是去外面买份早餐给人家姑娘吧。”
容盛认为亲手坐的早餐有名为爱的添加剂,只是第二天起得过早,眼花手抖,连敲鸡蛋也没能顺利完成——要么是鸡蛋清一股脑儿流到灶台上,要么是碎蛋壳全掉到碗里来。
做早餐失败,他还到得太晚,于是设想中的低调示爱就变成了高调表白。
在全班的注视之下他泰然走向黎苏的座位,两个人都还没来得急说上什么,全班就开始起哄“答应他”和“在一起”了。
他把情信呈递在黎苏面前说出了我喜欢你,她赶紧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放下,脸上带着笑意把信接过来。
谈恋爱的感觉是轻飘飘的,由于大家都很羡慕他,所以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在他的理念里面,女朋友必须用心对待,和上一个一样,约会送礼,送女朋友回家这些事情做得无一有缺漏,直把任子迎看得目瞪口呆。
任子迎勾着他的肩膀说,“没想到你还是很上道啊。果然,不愧是跟我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
容盛吐槽不是人人都喜欢从穿开裆裤开始女朋友不停的,不过说起孤独终生他倒是想起来另一个人。
他打赌有不少人喜欢姜汶园那种人帅话少成绩好,但是他看起来全然不为女色所动。
孤独的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张槐洋,在前面两对情侣甜言蜜语时只能顾左右看风景。
几个人少不了要取笑他,天天都劝张槐洋赶紧谈一个,不然就他形单影只的大家玩起来也不安心。
“真是费心了。”张槐洋冷淡地说,他以上奶奶家吃饭为由在下一个岔路口离开了他们。
“我记得他奶奶家不是这个方向吧?”任子迎望着他的背景若有所思。
容盛面无表情地说路都是相通的。
容盛被这小甜蜜迷蒙了脑袋,别的一切都摒弃不管了。白天里课还是勉强听着,下课铃一响他就把晚上的作业掏出来做,放学后就几个人出去玩,把他们能想得到的都玩了个遍。
张槐洋举止反常也好,姜汶园怎么样了也好,他都没什么心思去深究了。他还邀请姜汶园下午跟他们一起出去玩,让他们人数成双,他还可以和张槐洋做个伴,在他们恩爱甜蜜时这俩大概可以讨论讨论学习问题。
姜汶园干脆地拒绝了他。
“没让你天天。”容盛说,“哪天你突然有兴趣就可以跟着我们出去玩啊。”
“我又不认识……”
“没事。”容盛颇有自知之明地说,“平易近人的我绝对是我们五个人中最难相处的那一个。你也不用觉得尴尬,我以前还成天蹭任子迎的约会……”
姜汶园依然拒绝,容盛觉得自己简直是上赶着招人讨厌,他跟姜汶园在一起时不时就会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心里不爽道:“你还是想回到你妈妈的怀抱?”
姜汶园眼睛没看他,视线聚焦在前方的黑板上。
容盛啧了一声,差点想骂人。“我说一百次你就是不明白,随便你,真是懒得理你了。”他看姜汶园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更火大,“我女朋友都没有你难伺候。”
“那你去伺候你的女朋友。”姜汶园嚯地站起来就出去了。
容盛平白无故地受了气,心里暗想:“这算什么?要我追出去吗?他以为他是谁啊?”
王镇峰是体育课代表,下午放学以后体育老师找他去讨论即将和一中开打的篮球赛。他只好委托张槐洋把体育用具搬回器材室。
容盛和张槐洋两个人把软垫扛在肩膀上,找了一道没有什么人走的楼梯上去。
器材室很大,两人整理好垫子后好奇地左右窥探着那些他们叫都叫不出健身用品,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椅子腿擦过瓷砖的锐声,随后又是一大波踢踏声响。
“应该是舞蹈社的学生吧……”张槐洋猜测。
“不对,舞蹈教室全部都在那栋楼。”容盛为元旦晚会排了一个话剧,排练那段日子他们话剧组的人每天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跟隔壁那群练舞的吵闹个不停,所以他也了解一些情况。
他们两个人还是决定上楼看个究竟,楼上的教室虽然有标明是体育活动室和仓库,但是大多都是闲置的,学校甚至没有安排人过来打扫这边,走廊和窗台上积满了灰尘。
低沉的撞击声和快活的说话声越来越明显,包括空气中的沉默在内的一切都向这两位少年昭示着他们遇到了什么。
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叫仿佛刺穿透了容盛的头脑,很多年前的梦里的场景重临他的心头。
他拔腿快跑起来,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画面。
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重回三年前带着那个男孩一起跑,而不是愤怒地把他丢在身后。
他找到了那个教室的入口,用力地推开了那一扇虚掩着的门。铁门拍在墙上发成“嘭”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被绑在墙上的男孩竟然是……方钰程。容盛面沉似水,刚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就被一个男生喝住,那个男生粗声让他赶紧滚蛋,少管闲事。
口头警告不管用,两个男生跑过来挥手打掉了他的手机,接着他们就一窝蜂地上了。双拳难敌四手,两人挣脱他们的纠缠以后赶紧往楼梯口跑,试图下楼求助,可是却很快被他们逼到走廊尽头,困在那五六个人围起来的圈子里,脑袋上都要滴下冷汗来。
“把手机交出来!”
“不准说出去!”
“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揍你们……”
“想死就说……”
这群人各执一词,言语中不是脏话就是恐吓,容盛和张槐洋背靠着背,神经绷紧着。几个人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打脚踢和互殴,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显然处在弱势。
张槐洋裤袋里的手机大响,他在慌乱中按了接听键,不管不顾地大吼,“器材室楼上,上来,救命!救……”
手机很快就被踩到某个人的鞋底下了,张槐洋和容盛渐觉吃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被打倒在地上。
王镇峰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人的外套还孤零零地放在长椅上,想给张槐洋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了惊呼声,打架斗殴经验丰富的他一边狂奔上楼一边给老师打电话,这才把他俩从六个发了疯了初一学生的魔爪之下救了出来。
学校处理这种事情甚是老练,火速地控制分开了殴打双方,各自登记名字,联系家长、班主任和学校领导。
人证物证齐全,事情火速地水落石出了。打人的学生刚开始还极力否认,看到一帮帮人马出场也慌得找不着北了,甚至有一个还当场就哽咽起来,流着眼泪鼻涕求老师不要告知家长,模样比被害人还要凄惨。
方钰程虽然鼻青脸肿,总体也没什么太重的伤,当妈的不知在哪里寻欢作乐,来充当家长领人的还是孙情。
张槐洋从事情结束开始就忙着打电话和家里解释发生了什么,不久就被家里人接走了。倒是任子迎听到风声赶过来凑热闹,一直扶着方钰程走来走去。
容盛在卫生间里把脸上的鼻血冲干净了,背靠在办公室门外听墙角,他听着校长请求孙情不要报警不要声张,把事情按下来私底下解决了,必要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开除那几个学生之类的话。
校长亲自把容盛他们几人领了进去,自豪地说正是他校这几位见义勇为的好少年救了她的宝贝儿子。孙情翻了个白眼,说那个见义勇为好同学才是她的儿子。
校长的脸色原地变了变,又赔笑说这感情好,还恭喜她有一个这样品德高尚又勇敢过人的儿子。
容盛听不下去,径直出了门,他还宁愿站在走廊上吹寒风。
任子迎扶着方钰程到楼梯口,正考虑要以什么姿势下去比较合适。容盛突然说他来背吧。
任子迎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方钰程,说怎么恶霸表哥见到表弟被欺/凌了一次以后竟然转性了。
方钰程说自己身上很脏,扶着他他应该也能走下楼梯的。
“少废话。”就算是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容盛见到他那副忸怩的样子就忍不住凶他,“到底上不上来?要不你就自己爬下去。”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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