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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难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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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鸣：“……”
沈珩昱抱着手机沉默了良久，忽然接到了黎川的电话：“珩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珩昱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黎川也不生气，很快又拨了过来：“沈老师别挂，我已经笑够了。”
沈珩昱问：“很好笑吗？”
黎川憋笑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到传到了沈珩昱的耳朵里：“是……是啊，沈老师，要不是我昨天和你一起见到的江小鲜肉，我都要信了这条消息。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各种群里问，你们俩是不是真的吗？啧啧啧，沈老师，您是不是把撩粉的手段都用到撩江小城身上了，真看上他了？”
沈珩昱的性取向在朋友之间不是秘密，他也从未有意隐瞒过，只是他素来洁身自好，底线就是不和圈内人谈恋爱，圈里的酒色□□没沾过一点儿。这次忽然传出这样的消息，大家都很新鲜。
沈珩昱沉默了一会儿：“还好。”
黎川声音高了起来：“还好是什么意思啊，看上了就看上了，混圈子的又不都是坏人，你看你自己不就是一株水仙花嘛。我看江城不错，那模样生得是真好，我都喜欢。”
沈珩昱皱眉：“你喜欢什么？别去祸害人家小孩。”
黎川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哈大笑：“是是是，沈老师说的是，沈老师看上的人，哪轮得到我。我就是来打电话看看沈老师要不要帮忙，顺便问一句，沈老师真的不考虑参演《天地长安》吗？这本子你看过了也觉得好吧，男主角多适合你。”
沈珩昱嘴角弯了弯：“本子没问题，制片和发行也没问题，我就是不放心你第一次当导演，怕你拍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靠！”黎川骂了一声，“沈老师，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大学学位证，导演专业！再说了，我这次还特意请了方昇方导来给我做指导。沈老师，你要相信我，我演了这么多年戏，心里真的是有点逼数了才敢开始拍电影的。”
沈珩昱摇头：“你要是直接把导演椅交给方老，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参演。”
黎川叹息一声：“沈老师，不带这么埋汰人的，我们俩友谊的小狗死了！唉，你要是哪天改变主意了，立刻告诉我，男一的位置为你留着。别让我等太久啊，等资金到位了，我们就要开始筹划选角了。”
沈珩昱想了想，说：“黎川，导演和演员之间的差别真的很大，你现在事业正处在一个关键位置，稍有差池，就会被别人揪住不放，所以，做什么一定要慎重。你不要看着那个演员转行拍电影了，那个写小说的也转行拍电影了，你觉得热闹，就跟着去了，一定要有自己的规划和目标。”
黎川会心一笑：“放心，我要不是真的想转型当导演，干嘛请你当男主角？自导自演多好，还省钱。珩昱，我也多说一句，你和江城这个新闻，不管是无风起浪，还是确有其事，都得好好处理。同性绯闻对艺人的好感度伤害真的太大了，不论是你还是江城，都没办法承受。一旦爆出来，别的不说，单说接戏，以后你们的戏路都会受到限制。”
这个社会对性取向，远没有在二次元上那么宽容。
沈珩昱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沈珩昱挂了电话，准备去一趟寰宇娱乐。丁白这时候正在寰宇娱乐和梁欢讨论这件事，他过去也不算突兀。
哪怕在这时候，沈老师出门都还没有要戴墨镜戴口罩的意识。作为微博热搜的另一位男主角，低调的过气影帝沈珩昱并没有获得太多关注。娱记们打听不到他的家庭住址，也没有时刻偷窥他生活的私生饭，曾经在车被限号的时候，沈老师出门还能够搭乘地铁，并从未因此上过新闻。
所有的□□短炮都对准了流量担当，江城。
沈珩昱驱车到了寰宇楼下后，吓了一跳，他不仅找不到停车位，甚至连停车场都根本就挤不进去。外头或站或蹲围了一圈人，有江城的粉丝，也有端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甚至还有好事的网红，直接举着手机开起了直播。他们把寰宇娱乐所在的大楼围得密不透风，沈珩昱不用进去，就能感觉到空气里的逼仄。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阵仗的沈珩昱，思量再三，把车停在外头。他实在没想到，昨天晚上不过把江城送回家这件事，会惹出这样大的风波。想到这里，他对江城有几分愧疚，昨天就不该见色起意，多说那么几句话的。
无奈之下，沈珩昱只能给丁白打了个电话。丁白万万没想到，沈珩昱会在这个时候来寰宇娱乐。可人都来了，他也不好把人赶回去，只能走了内部通道，低调地把沈老师带了进来。
沈珩昱跟在丁白后面，一同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透过毛玻璃，能够看清里面的景象。
江城坐在一个角落，手上捧着一个杂粮煎饼，正低着头，吃得很认真，他跟前还放了一杯豆浆。
梁欢正倚着会议室的桌子抽烟，江城看到了后，眉头微皱：“欢姐，你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先把我给你带的早饭给吃了吧。”
梁欢有些嫌弃地看着江城给她带的杂粮煎饼：“里头没加辣条吧？”
自从江城知道杂粮煎饼里能加辣条以后，他每次买杂粮煎饼都要欢快地加两包辣条。对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能够加三包。不过，今天小王替江城买回来的煎饼里头，头一次破天荒地加了五包辣条。由此可见，江小鲜肉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了。
江城腮帮子鼓鼓地摇头：“哪能啊，我让小王给你加了双蛋，双倍薄脆饼。还有豆浆，特意给你买了红枣的，欢姐你快吃。”
梁欢端起豆浆，吸了一口，暖暖的豆浆从喉咙里滑入，温暖了肠胃，她叹了口气：“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江城咬着豆浆吸管，摇了摇头：“人我打了，这件事情我认。搁在普通人身上，这就是性骚扰，就算我是个卖脸的明星，这种事我特么也不能忍。至于沈老师，欢姐，沈老师一个表演艺术家，好心好意送我回家，却被折腾进了这种事情里，无端被扣上了个同性恋的帽子——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他，不管后续公关怎么做，我都听您的，但是我不想拉着沈老师炒作，或者把什么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出了这事，估计沈老师也够槽心的了，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以后别说见他，我估计连胡一鸣都不好意思见了。”
沈珩昱站在会议室外，这段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看着江城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他想，完了。
丁白站在沈珩昱身后，啧了一声：“圈子里还能讲理的小明星，我以为已经绝迹了呢，没想到，今儿遇到了一个。”
沈珩昱心里头各种情绪翻滚，到最后却变成了不是滋味。他看向丁白，露出了个笑，丁白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哥，你看江城这么厚道，咱们也不能被人家小孩比下去是不是？再说了，这件事情，原本就错在我手贱，想要撩拨人家。所以，哥，咱们也厚道点，行吗？我看这小孩挺好的，不想他就毁在这件事情上。”
丁白扯了扯嘴角：“行啊！沈老师既然这样说，我还能怎么办呢？什么时候有了娱乐圈道德标兵奖，我就去给你们俩一人申请一个吧。”
沈珩昱低头一笑：“谢谢白哥。”
说罢，他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江城和梁欢齐齐抬头，看向沈珩昱。沈珩昱微微一笑，朝梁欢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他走到江城坐的那个角落，揉了揉江城的头发，坐到了他旁边。
“吃早饭呢？”沈珩昱看到江城手里的煎饼果子，酱刷得重也就算了，还放了一堆红红的油得发亮的东西……这是什么，能吃吗？现在的小孩，真是太不注意饮食健康了啊。
第11章 chapter 11
江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捧着煎饼果子看向沈珩昱：“沈……沈老师？”他声音有几分哆嗦，避开了沈珩昱目光。
沈珩昱微微皱眉，啧，江小城这是……怕他呢？
梁欢盯着沈珩昱，见他从容坐到江城旁边，不由得眉头紧锁。沈珩昱察觉到梁欢的目光，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梁欢压下了心里头纷乱的想法，也扯出了个笑：“沈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沈珩昱颔首，很是客气地说道：“好久不见，梁总依旧光彩照人。”
“沈老师客气了。”梁欢眯了眯眼睛，“要先感谢沈老师，昨晚特意送江城回家。”
沈珩昱轻笑出声：“梁总别说这样的话，今儿这事，说到底是我的责任，没照顾好江城。”
梁欢扬唇一笑，明亮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到她的脸上，她微微侧过脸，避开阳光，伸手拿起江城买来的那杯红枣豆浆，吸了两口，又将豆浆放到会议桌上：“沈老师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公关我请了傅遇来做。”
丁白闻言眼睛一亮：“傅遇？那真是太好了，圈内危机公关营销，谁都比不过傅遇，当年那个谁出轨被曝，大家都觉得他肯定凉了，没想到他找到了傅遇，不仅没凉，还又火了一把。我听说如今傅遇从商，投资影视，早就不再接这种活儿了，梁总好手段，竟然还能请到他。”
梁欢摆摆手，看向沈珩昱，目光别有深意：“丁总说笑了，傅遇愿意来，还是因为沈老师的面子。”
梁欢这话一说完，丁白和江城都齐刷刷地看向沈珩昱。丁白脸色有些怪异：“珩昱，你……”
沈珩昱漫不经心地重新系着袖扣，察觉到丁白的视线，沈珩昱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傅遇算是我……前任？”
丁白狠狠地剜了沈珩昱一眼，沈珩昱无奈地朝他摊手：“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那句鸡汤怎么说来着，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傅遇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我就是那个渣男。”
丁白觉得自己今儿出门前应该带上心肌梗塞的药，他看着沈珩昱，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江城吃着煎饼果子，觉得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他觉得今天的沈珩昱和昨晚的不大一样，昨晚的沈珩昱更像是个衣冠楚楚的君子，仰之弥高；今天的沈珩昱就更像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避犹不及。
沈珩昱见江城还在吃那加了五包辣条的垃圾食品，皱着眉从他手里头拿过来放到一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把身体当回事了，大清早的怎么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江城任沈珩昱从他手里拿过煎饼果子，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江城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如果以食物来比喻人，江城觉得自己就是娱乐圈里的煎饼果子，低端且大众，在沈珩昱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沈老师这种高端玩家，大抵永远都不会理解他们存在的意义吧。
会议室的玻璃门忽然被叩响，不轻不重的两声。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傅遇。”
会议室外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梁欢立刻起身，亲自拉开了椅子，对着傅遇盈盈一笑：“傅总来了，请坐。”
傅遇的目光锐利如隼，直接撞上了沈珩昱带笑的视线。
江城看着傅遇，眼睛都直了——沈老师的前任，是个男人？后来，江城才知道，原来傅遇的“遇”字，是遇见的遇，而不是玉貌朱颜的玉。
傅遇朝梁欢颔首致意，进来坐了下去，他打开文件夹，还没说话，就听见沈珩昱说：“稀客稀客，傅遇，你……”
“闭嘴。”傅遇头也没抬，直接打断了沈珩昱的话：“在正式开始之前，我先做一点说明。本人和沈珩昱沈先生并无不正当关系，若是他再打着诸如‘前任’之类的旗号胡说八道，各位就当他出门没吃药。”
沈珩昱笑得不可抑止：“傅遇啊傅遇，你真是翻脸无情。”
傅遇冷淡点头：“是啊，沈珩昱，全世界都他妈翻脸无情，就你深情。我今年十月就要去美国结婚了，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看看。要是没时间，红包和贺礼也请到位，接受支付宝或者银行卡转账。”
一脸精英禁欲模样的傅遇先生一言不合就爆粗口，江城震惊得打了一个嗝。
沈珩昱把他系上的袖扣又解开了，将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手臂。他目光错开，看向窗外，今日的北京城空气重度污染，钢筋水泥掩埋在厚重霾天里，冰冷又压抑。
“说一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吧。”沈珩昱沉声道。
这样一本正经的沈珩昱让江城松了一口气，他坐直了身体，看向傅遇。余光里，江城还能看到沈老师的侧脸，毫不夸张地说，江城在娱乐圈里待了两年，但看到沈珩昱，还是觉得沈老师是真的好看。区别于韩流入侵以后鲜肉男星们脸谱式的好看，用三个字概括，大抵是清、朗、俊。
沈珩昱的脸型不算方正，但是棱角分明，下颚线条流畅而坚硬，很有男子气概。他的嘴唇是好看的菱唇，上唇较薄，下唇丰润，唇线分明，嘴角又有些微微上扬，性感非常。从江城这个角度看，沈珩昱的鼻梁高挺，眉眼又生得浓墨重彩，亏得他下颔偏宽，撑住了这一副好相貌，也将他骨子里男性的硬朗体现出来了。
少有人模样能生得像沈珩昱这样刚刚好，同样是男人，江城就觉得自己身上缺了沈珩昱这样成熟男人才有俊朗感。
江城是很羡慕沈珩昱的。
“江城？走什么神呢！”梁欢不满地走到江城身边，拍了拍他的桌子。
江城陡然回神，有几分茫然，还有几分不知所措，他仰头看着梁欢，问：“欢姐你说什么？”
傅遇勾了勾嘴角，他转了转手里的钢笔，戏谑道：“江城是看沈珩昱看呆了。”
江城一噎，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傅先生您继续说。”
沈珩昱听到傅遇这么说，偏过头看着江城，江城讪讪地避开了沈珩昱的目光。沈珩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抬手替江城理了理他的衣领，然后对傅遇说：“你继续。”
傅遇眼睛里的笑意更为明显：“行，不过我得先确认一下，江城先生确定与沈珩昱之间没有什么吧？”
江城忙不迭点头：“我和沈老师昨天才认识，连累了沈老师，真是抱歉。”
沈珩昱面色更加难看：“傅遇你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有病，你他妈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男人？”
傅遇眼神一凉，他轻笑出声：“沈老师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傅遇看向江城，笑容温和了几分，“不是你连累了沈老师，是沈老师连累了你。”
江城一愣，刚想要解释，就听见梁欢叫他：“江城，过来这边坐。”
江城的目光在沈珩昱和梁欢身上逡巡了一遭，最后决定听梁欢的话，他起身向沈珩昱鞠了一躬，然后走向梁欢。
没想到，江城才迈开一步，就被沈珩昱拉住手臂，又扯回到座位上。
沈珩昱声音愈沉：“就坐在这儿，我又不会吃人。傅遇，你继续。”他松开了握住江城手臂的手，两手交叠，随意地搭在了膝上。
手心里还带着少年的余热，沈珩昱的心跳快了两拍。
江城无奈看向梁欢，梁欢点头，示意江城就坐在那儿，江城松了口气，安心坐直了身子。刚刚沈珩昱拽他那一下，是真的用了力气。但出乎江城的意料，沈珩昱的手掌冰凉。会议室里温度不低，可当沈老师的手碰到他胳膊的时候，江城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可能有点热。
现在脸也有点热了。
他赶紧集中注意力看向傅遇，傅遇慢条斯理地陈述着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梁总和丁总都是关心则乱，既然二人之间并无恋情，那这所谓的同性传闻就很容易处理了。爆料出来的照片，亲也没亲，抱也没抱，禽兽如沈老师都还衣冠楚楚，领带都一点没歪，若不是那大V有意炒作，谁会往同性恋情这方面想？就算沈老师的眼神异常露骨和不怀好意，就凭着沈老师的漂亮脸蛋，也能够被原谅。”
傅遇句句都在嘲讽沈珩昱，沈珩昱也没有搭腔，只问：“你就说你准备怎么做吧。”
傅遇笑了笑，摊开文件夹：“简单，不过得花点功夫处理一点前期的事情。首先是江城打人的视频，我已经派人去洽谈了，应该很快就能拿到，不过代价可能有点大，但绝对值得。这个视频目前绝对不能曝出来，否则，江城的公众形象就全毁了。”说到这里，傅遇用笔在文件夹上打了个钩，“我都不敢相信，江城会打人。”
梁欢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何止会打架，他还想穿着大裤衩和人字拖去压马路呢。”
傅遇诧异地看了一眼江城，江城这次倒是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坦然地点了点头。
傅遇暗叹了一声有趣，然后继续说：“下一件事，得问丁总和沈老师了，黎川老师的《天地长安》，沈老师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若是沈老师答应了，黎老师说，他觉得这部电影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江城。”
第12章 chapter 12
沈珩昱抬头，瞥了一眼傅遇：“没想到你今儿来，还肩负多重任务。”
傅遇说：“毕竟你们俩此前从未有过交集，我思来想去，你们二人深夜会面，还在江城生日这一天，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刚巧黎川打电话过来，我觉得《天地长安》就是个很合适的机会，剧组几个主创一起吃个饭，然后沈老师送晚辈回家。你看，沈老师，你大了江同学九岁，这个事情，正确引导一下就是正常的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至于什么同性恋爱疑云，都是那些无事生非的八卦博主的炒作。”
沈珩昱抬手把散在额前的一绺碎发撩到脑后，他有几分不开心，闷闷地说：“傅遇，你不需要特意强调我的年龄。”
傅遇摊手：“我强不强调无所谓，你自己知道你已经不年轻了就好。”
沈珩昱叹了一口气，他问丁白：“白哥，我要是接了《天地长安》，你这边能同意吗？”
丁白顿时笑眯了眼睛，因为江城这件事情积压的所有烦闷一扫而空：“哎呀，没问题！《天地长安》的本子本来就好，又是黎川首次指导的电影，业内对这部电影都非常看好。你也知道，我是希望你能够接一些商业电影，做点宣传的。也不是说非逼着你转型，去和明星们抢流量，只是现在时代变了啊，我怕你再这样下去，就没有戏可拍了。”
沈珩昱摇头：“我倒不怕没戏可拍，那些个流量明星们再厉害，也不是所有电影都能拍，顶多不过是我的选择权变小了而已。”
傅遇闻言挑眉，似笑非笑，问：“沈珩昱，想好了吗？”
沈珩昱看向江城和梁欢，江城耸拉着脑袋，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倒是梁欢清了清嗓子，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江城这边可以。”
江城猛地抬头，看着梁欢，似乎有点意外。
听到梁欢的答案，沈珩昱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掠过江城，对上傅遇的视线：“行，接。”
两个字，干脆利落，却意义非凡。
傅遇神色微变，他再次打开钢笔的笔帽，在文件夹上记了几笔：“好。”
写完，他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抬头：“那我来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沈老师和江老师走两个公关思路，沈老师的公告晚上再发，不急，但江城中午就发，越快越好。不用害怕那个娱乐圈纪委，他手上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发公告的时候措辞要绝对理性，先说清楚和沈老师只是工作关系，表明沈老师是圈内长辈，所谓的同性恋情只是无中生有。然后再卖一波惨，控诉明星也应该有隐私权，最后，要求娱乐圈纪委给你道歉。”
江城认真地听完，点头：“好，谢谢傅总。”
傅遇继续说：“沈老师就可以更硬气一点了，直接诉诸法律程序，起诉娱乐圈纪委。通告不需要什么花架子，简明扼要，直接晒律师文书。然后江老师转发沈老师的微博，对了，沈珩昱你还没关注江城吧？”
沈珩昱看向江城：“关注什么？”
丁白忙说：“没呢，沈珩昱的微博都是我在一手打理，他不用微博。”
傅遇点头：“挺好。我会找些明星帮你们声援，然后做个对比图，理一理时间线，摆出证明你二人并非恋爱关系的证据，最后再请一些水军带波节奏，到时候肯定有些东西需要找江老师和沈老师，还希望二位及时配合。如果丁总想趁机推一把沈老师，正是时候。不过，你要做什么，必须事先支会我一声。”
丁白立刻说好，傅遇环视了一圈众人，问道：“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梁欢摇了摇头，感激地说：“多谢傅总。”
傅遇合上文件夹，露出个笑：“梁总客气。”说完，他瞥了一眼沈珩昱，“我答应了别人要看顾好他，总不能让他真出了事。”
沈珩昱脸色一变，他别过脸去，硬邦邦地说：“行了，傅遇，你快去忙吧。”
傅遇对于沈珩昱的臭脸色不以为意，他拿起文件夹，对梁欢说：“梁总，借我个办公的地方，我就不来回跑了。”
梁欢立刻起身，领着傅遇就要去她的办公室：“傅总，这边请。”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向江城，叮嘱道，“江城你就别乱跑了，下午那个通告取消，你去上表演课，待会我让小陈来接你。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把助理甩掉自己一个人跑了，要不然我就再雇三个助理来守着你。”
江城闷闷不乐地点头。
梁欢的高跟鞋的“啪嗒啪嗒”声越来越远，江城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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