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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难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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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同样一件事，选择不同的处理方法，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更何况，有些事情，用逃避来解决，说到底是自欺欺人。
江城是害怕回北京的，但他不得不回北京。
下了飞机，他和胡一鸣捂得严严实实，直接从特殊通道被寰宇娱乐的人接走。梁欢也在车上等着江城，再次见到梁欢，江城有些不安。
梁欢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江城，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先回公司。”
北京的CBD永远灯火通明，寰宇娱乐所在的高楼也不例外，甚至比寻常的商务楼还要明亮一些。
置身于这样熟悉的场景，江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些。没有记者，也没有无处不在的摄像机，情况比他想象之中要好太多。甚至在进到会议室的时候，江城发现，梁欢甚至还给他和胡一鸣点了夜宵外卖。
“簋街的麻辣小龙虾！”胡一鸣还没打开餐盒，就闻出了味道，他有些震惊，问梁欢，“寰宇娱乐的艺人伙食都这样好吗，欢姐，你们还签艺人吗，看我行吗？”
梁欢笑得一脸温柔：“缺啊，考虑过来吗？不过像你这种情况，违约金是要艺人这边自己付的。”
胡一鸣想起自家经纪人，忙摆了摆头：“我们还是吃夜宵吧，吃夜宵……”
江城心里头好像住了一只大象，正踢踢踏踏在他心口处晃悠，别说是麻辣小龙虾，就是小龙坎火锅，他也提不起兴趣——他只想快点知道事情的发展，快点解决问题。
江城看向梁欢：“欢姐，我不饿，就不吃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行。”见江城这样要求，梁欢有些意外，她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带着江城去见傅遇。
临走时，梁欢回头叫了一声胡一鸣：“你自己在这里啃小龙虾，吃完了记得收拾垃圾，走的时候跟小陈说一声就行。我给你经纪人打过电话了，她让你自己打车回家，就不来接你了。对了，她还让我提醒你，记得好好做毕设。”
胡一鸣擦了擦嘴：“……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
梁欢走过去，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胡一鸣的头：“乖啊，自己吃小龙虾，不够再点。”说完，她笑了，带着江城进了会议室。
傅遇正在整理数据流量表，梁欢轻敲了两下门，他闻声抬头，说：“进来。”
梁欢和江城坐到了傅遇对面，傅遇合上电脑，双手随意地搭在上面，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问江城：“在香港玩的开心吗？”
听傅遇用闲话家常的语气提起香港，江城微微一愣。在香港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经历了那样一段美好的时光，还是他压力太大、思虑太过，幻想出来的另一种生活。
他摇头一笑，对傅遇说：“挺好，谢谢傅总，我给您和欢姐都带了些礼物，到时候送给您，希望您能喜欢。”
傅遇微微挑眉：“有心了，多谢。”
梁欢看向江城，轻叹一声：“辛苦了。”
江城对二人摆摆手：“傅总，欢姐，别太客气了。”
傅遇问：“沈珩昱还在香港？”
江城点头，傅遇说：“最近香港有个电影沙龙，奚本明牵头搞起来的，国内外不少演员导演都去了，沈珩昱也在邀请的范围之内，活动结束了，他应该就会回来。”
江城不解地看着傅遇，也不知道他说这个做什么。偏生傅遇说起沈珩昱，一说还停不下来：“这个电影沙龙的含金量很高，沈珩昱手上有个本子，《潼关》，很不错的一个本子，是当年他……和一个朋友一起写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拍出来，他这次去香港，十有八九也是想继续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合作。”
说到一个朋友的时候，傅遇明显地顿了一下。这个故事江城听的懵懵懂懂，但他却想起第一次见到傅遇的时候，傅遇说，他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照顾沈珩昱。没有任何理由的，江城就是觉得，傅遇两次提起的是同一个人。
有着几年国产电视剧从业经验的江城同学，轻而易举地脑补出一档高能狗血大戏，关于沈珩昱，关于傅遇，关于他们的那个……朋友。
唯一有点奇怪的，可能就是沈珩昱和傅遇都是男人，也许那个人也是。江城在娱乐圈里待的时间不算短，也知道现在的人，对性向这件事很是宽容，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用奇怪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们，但是他……
江城低下头，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
傅遇发现，他厚着脸皮吹了半天沈珩昱，江城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傅总心里头唏嘘不已，看来昱城CP不是那么好站，他助攻失败，只能等四下无人时，去微博上看几个昱城CP的视频剪辑缓缓。不过昱城CP的cut里，玻璃渣远多过糖，傅遇有时候都想自己拍一点沈珩昱和江城的日常，然后找人来剪一个齁甜的视频，配乐他都想好了，叫《kiss me kiss me》。
哎呀，不行，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太美好了。昱城CP党扛把子傅遇傅总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姨母笑，他清了清嗓子，整了整他那已经一丝不苟的西装，端出了一副精英模样来，对着江城说：“你先看看网上对你打人这件事的讨论吧。”
他打开电脑，推到江城跟前。
江城在坐到这里之前，都没有打开过微博或者贴吧之类的社交软件。这时候看到沈珩昱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他仍旧觉得害怕，娱乐圈就是个修罗场。
视频最先是被微博八卦博主娱乐圈扒姐曝光出来的，曝光者不仅把视频放了出来，还专门做了长图分析和打人的GIF动图，妥妥的实锤。更妙的是，当初为了洗白江城和沈珩昱的恋情，司鱼发了一张自拍，这张照片也被有心人翻了出来，照片里的江城着装打扮和打人视频里的一模一样，完全不给江城这边一点否认的余地。
很快，被江城打的那个“受害者”也跳了出来，他自称是江城粉丝，特意去给江城庆生，没想到，却撞见了江城正在和某个男人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一时讶然，问江城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却被恼羞成怒的江城打倒在地。
好笑的是，这个粉丝一面说着江城的恶行，一面又努力地替江城解释。他说江城动手是他不对再先，不应该在私下的时间去打扰偶像。而且那天江城身上还有酒味，可能也是喝多了，所以才一时冲动打粉丝的。
这个粉丝还说，他不怪江城，也不要求江城向他道歉，只是以后粉转路人，退出饭圈了。他说，zqsg的追星早晚是要遭报应的，这句话真的一点没错。他在最后，说自己收藏了江城参演过的每一部影视作品，细数了自己追过的每一场江城应援会、粉丝见面会，还晒了很多江城的应援物和海报，还有江城签过名的本子。最后，他说，希望江城能够继续努力，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他以前就是这么希望的，现在也是。
傅遇看到这篇长文的第一眼，就觉得对方这个文案功底真是不错，虽然是白莲花十级，但是扎心也扎得厉害。
有机会想挖过来，写昱城CP的小段子。
有人在评论里问这个粉丝伤得严重不严重，他只说还好，于是就有江城的死忠脑残粉过来说他诬蔑，还说他是伪粉真黑，婊气冲天。
在评论里撕逼了一场，这个粉丝才晒出了他的病例报告，并曝光了自己在饭圈的ID，证明了他真的是江城的粉，也真的受了伤。他说，不报告病例报告是想留下和江城最后一点情分，没想到，江城连这点情分都不给他留。
然后，这个粉丝再也没有登录过微博。
这一波操作简直是把粉丝心理揣摩得通透极了，在公关行业浸淫多年的傅遇都要给他双击一波666。如果一开始就晒病例报告，未免会显得这个粉丝言过其实，自相矛盾，最后被逼无奈，才把病例报告晒出来，既证实了自己所言非虚，又狠狠地打了江城粉丝的脸。
这个粉丝的这条长微博被转载了几万次，不仅登上了微博热搜，还引发了贴吧、豆瓣、知乎、天涯等各个社交软件的讨论。关于江城和沈珩昱究竟是不是在一起了，江城为什么打粉丝这样的话题，数不胜数。
自然，江城掉粉无数，他最近发的一条微博是转发的黎川的关于《天地长安》的宣传，底下满是黑子的新评论，难听得不行。
江城默默地看完所有消息，然后把电脑还给傅遇。
傅遇问江城：“你怎么看？”
江城的手有些微的发抖，他仰起头，问傅遇：“傅总，我可以……抽根烟吗？”
傅遇看向梁欢，梁欢点点头。
江城努力挤出个笑，说了声多谢，就快步走了出去。他的脚步有些慌乱，险些被椅子绊倒。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扶住椅背，只踉跄了两步，又继续往外头走去。
傅遇和梁欢对视了一眼，梁欢说：“傅总，我有些不放心江城现在的状态。”
傅遇看向空荡荡的门口，江城是真的慌了，他甚至连门都忘了带上。傅遇想，江城也许不应该从香港回来，他才二十岁，要承担的东西，有些太沉重了。
傅遇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对梁欢说：“梁总别急，我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继续。
第20章 chapter 20
江城去了洗手间，傅遇进去之前，先给沈珩昱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有空的时候可以关注一下娱乐圈的最新八卦，毕竟现在的舆论中心和他息息相关。
沈珩昱很快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傅遇在接电话的时候很是欣慰，他们昱城CP的大旗果然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傅遇？”沈珩昱那边声音有几分嘈杂，他一边拨通了傅遇的电话，一边往僻静的地方走。
傅遇这次倒是没有在遛着沈珩昱玩，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江城状态不怎么好。”
沈珩昱微微一顿，听筒放大了沈珩昱那边的声音，傅遇听到了一声低沉无奈的叹息：“你……告诉江城，奚导把小罗伯特·唐尼签名的钢铁侠手办给我了，过两天我回来了就捎给他。”
傅遇没忍住一乐，应了声：“好。”他想了想，又说，“你也放心，这边还有我和梁欢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沈珩昱说，“那我就先挂了，这边还有事情，我……会尽快回来的。”
傅遇隐隐听见有人在叫沈珩昱，这声音他还颇为熟悉，只是傅遇一时想不起来是圈内的哪一位朋友。
傅遇说了声好，便挂了沈珩昱的电话。
洗手间里，江城正靠在墙角，手里夹了一根烟，淡白色的烟雾很轻，飘一会儿就消散在空气里。傅遇刚踏进洗手间，就从盥洗的镜子里看到了江城。
江城就占了镜子的一个小角落，身形瘦削，线条却是凌冽的，他站在那里，好像不是真实存在，像幅素描画，是用铅笔一笔一划描出来的。
傅遇轻叹了口气。
江城是警觉的，傅遇这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惊动了他，他猛地抬眼，先掐灭了手中的烟。
傅遇轻轻地叫了一声：“江城。”
“嗯，傅总。”江城把烟蒂扔到了垃圾桶，走了出来，到盥洗镜前洗手。他洗的很认真，生怕手上留下点烟味。
洗干净手，江城对傅遇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傅总，我们回去吧。”
傅遇暗暗啧了一声，江城这反应，和高中时逃课抽烟被抓到的少年一模一样，真是怪可
爱的。
江城和傅遇一同回到了会议室，江城主动说：“傅总，能再让我看看那些黑料吗？”
傅遇有些意外，江城的情绪调节比他想象的要快。他把电脑再次推到了江城面前，江城这次浏览的速度比上次要快了很多，一遍看完，江城说：“傅总，他们只放出了我打人的视频，但没有放出之前那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部分。还有，那个病例报告应该是假的。”
傅遇一愣：“病例报告是假的？”
江城放大了病例报告给傅遇和梁欢看，并把病症部分又念了一遍：“桡骨下端克雷氏骨折，腕部神经损伤。”
傅遇立刻去搜索这个克雷氏骨折，江城则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他打到桡骨骨折。我那天踹了他的膝盖，打的是肋内肺腑，根本伤不到桡骨。而且，这是中老年人摔倒后极易发生的骨折类型。”
傅遇一目十行扫完了克雷氏骨折的相关病症，也笑了：“lles骨折多为间接暴力所引起，常见于跌倒，尤其常见于冬天雪后因地面光滑，摔倒后用手掌着地的情况。跌倒时，肘部伸展，前臂旋前，腕关节背伸，手掌着地致伤，应力作用于桡骨远端，使得这一脆弱部分发生骨折。”
梁欢说：“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怕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进医院，又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所以搞了份假的病例报告出来。没想到，病不对症。”
江城点头：“还有，欢姐，我发给你过那个人的车牌号，你查出来他是谁了吗？”
傅遇眼睛又亮了几分，他弯了弯嘴角：“还有车牌号？给我，我来查查看这是哪路的朋友。”
江城看向傅遇，有几分迟疑：“似乎是……京城里某个富二代。”
傅遇嗤笑一声：“富二代算什么，就算是当年满清八旗的贝勒爷，也得知道是非黑白这几个字怎么写。更何况，北京城这个地儿，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中个人物，富二代，啧，说得难听点……”
江城一脸认真地看着傅遇，等着他继续说，但没想到，傅遇却及时清了清嗓子，止住了这个话题。
江城问：“说得难听点是什么？”
傅遇脸上堆起了个笑，对江城说：“你年纪还小，应该少听一些混账话，多读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别问了。”
江城不解，梁欢无可奈何地也笑了：“傅总怕是骂到一半想起自己也是个富二代，不想把自己也骂进去，所以及时住了口。”
傅遇恼羞成怒：“梁总，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个读书人，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和那种富二代不一样！不一样！”
江城低头一笑，傅遇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松了口气：“你先去休息，明天上午开发布会，你的状态必须要好。”
江城点头：“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
梁欢问：“傅总，想好明天的公关怎么做了？”
傅遇坐直了身子，嘴角略微向上扬起，十指迅速地在键盘上敲了两行字，然后点击回车，发送。
他关上电脑，看向梁欢和江城，露出了个自信笃定的微笑：“直接做无罪辩护。”
江城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傅遇说：“很简单，记住三句话，你没有打架，更没有打粉丝，你还是那个五讲四美好少年。这一切都是脑残私生饭作妖，视频和GIF动图都是假的，病例报告也是假的，那天晚上沈老师送你回家以后，你就在家里乖乖地待着，哪里都没有去，什么都没有做。”
梁欢听到傅遇这一番话，有几分讶然：“这……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
傅遇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自然是要有实锤，先从那个自称被江城打的粉丝开始，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收藏了江城参演过的每一部影视作品，追过每一场江城应援会、粉丝见面会的真爱粉，其实是个脑残富二代，偷窥、跟踪过江城，还想要潜规则江城，被江城拒绝了，一时气愤不过，才特意请了营销团队闹了这么一出大戏，目的就是把江城搞臭。到时候挂出娱乐圈扒姐背后的营销团队，再带一波病例报告作假的节奏，基本就稳了。至于那个打人视频，明天发布会的时候会公开一份技术报告，证实这是后期合成，原本是江城某部影视剧的花絮，被有心人特意剪辑出来的。”
江城目瞪口呆：“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打人了。”
傅遇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凑到江城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人知道你是真的打人了还是假的打人了，江城，娱乐圈没有真相，只有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他们在说谎，我们也在说谎，就看谁的匹诺曹鼻子更长了。”
江城下意识地摇头，他不想说谎，不想艹那个五讲四美好少年的人设。
梁欢倒是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看向傅遇：“这次真是多亏傅总了，打人这种事情发生在明星身上，社会影响算得上是极其恶劣，以后不论是接作品，还是接代言，甚至是□□那边对艺人的好感度都会受到影响，一般沾上这种新闻，艺人基本就是要被雪藏了。能够让江城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比什么都好。”
傅遇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没有应梁欢的话，只是冲她微微颔首，并示意她看看江城。
梁欢无奈，叹了口气，对傅遇解释：“到底是年纪还小，傅总，您放心去准备，江城这边我来安排。”
江城听到梁欢这样说，猛地抬头：“不是，欢姐，傅总，这和年纪大小没有什么关系，这是……底线。”
傅遇挑眉，问：“道德底线吗？”
江城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
傅遇冷笑一声，问：“你和寰宇娱乐签的是十年的合同吧，合同我看过，签的还是对赌协议，你要是没法完成和公司约定的业绩，两千万的违约赔偿金，你拿得出来吗？”
没等江城回答，傅遇又问：“一旦你flop了，以后准备去干什么？你觉得做明星委屈，那你去公司门口看看，那个保安委屈不委屈，门口沙县小吃的老板委屈不委屈？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刻薄，你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还能靠着漂亮的脸蛋，卖笑赚钱，身边围着这么多人，我们捧着你、宠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梁欢见傅遇话说得有些过，忙拉了拉傅遇。傅遇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江城：“底线？底线这个东西，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你想坚守底线，你想做自己，你想要真实，当初就不该进这个圈子！”
江城眼眶泛红，他攥紧的拳头最后又松开了。傅遇这一番话，对他来说，是醍醐灌顶。傅遇说的对，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刻薄，哪里有那么多事事顺心，是他太天真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矫情什么，给谁看？
江城嘴角上扬，对傅遇和梁欢道了个歉：“对不起，傅总，欢姐，刚刚是我不对，我知道该怎么做，辛苦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明天继续。
第21章 chapter 21
傅遇重新整了整衣袖，坐了回去，看着江城，叹了口气：“话说的有些重，你……别放在心上。”
江城摇头：“没事。”
傅遇说：“你看过《乌合之众》吗？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谁向他们提供幻觉，谁就是他们的主人，谁摧毁了他们的幻觉，谁就是他们的敌人。”
江城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们就是一群……日复一日真诚地制造着虚构的人。”说完，他微微一顿，看向梁欢，“欢姐，我先去休息了。”
梁欢点头，送江城去了休息室。
傅遇已经重新打开了电脑，开始联络团队准备明天的营销。很快，网上就有据说是骨科医生的粉丝开始指出病例报告的不合理性，在傅遇的操作下，这条消息又迅速扩散，水军和粉丝混杂在一起，把那个江城粉丝的病例报告扒了个底朝天——是假的无疑。
江城打人一事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一时间，说什么的人都有。
寰宇娱乐的官方微博发布，明天早上9点召开新闻发布会，回应这段时间内网络上对旗下演员江城的一系列□□。
早上六点，江城醒了过来，他拿起手机，下意识地先登录微博。依然是一堆艾特他的消息，不过，舆论在傅遇的引导下，已经友善了许多。
江城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头发，准备用梁欢准备好的临时洗漱用品先去洗漱。路过会议室时，听到傅遇略带疲惫的声音：“梁总，你过来看，发布会的内容提前被曝光了一部分。”
梁欢的声音也有些哑了：“寰宇娱乐请大神做假视频，江城打人新内幕……这都是些什么消息？”
“我来看看。”梁欢话音刚落，江城就推门而入，他手上还拿着一次性牙刷。
梁欢回头，微微一怔：“江城，你醒了？”
江城点头，走到傅遇和梁欢身后，眯着眼睛看向电脑屏幕。
按照傅遇原本的想法，是找技术大神直接把打人视频证伪，然后把一切事端都推到那个黑粉身上。毕竟真正的谎言都是这样，真假掺半，待人去挖掘自证。
可现在的问题是，寰宇娱乐这边找来的技术咖，自己在网上爆料，寰宇娱乐让他做假，证明江城打人的视频是后期制作出来的，但事实上，江城打人的视频是实锤无疑，现场拍摄、无后期。他思来想去，不想赚这个昧着良心的钱，决定把这一切黑幕都公之于众。
傅遇真是被这位大神气得没了脾气，他问梁欢：“这人是哪里找来的，怎么会……这么不靠谱？”
梁欢也无奈：“我……”
江城摇头：“不怪欢姐，怕是早有人准备好了套等着我们钻。我一开始就觉得，病历报告这样重要的东西，却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仔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来看，恐怕这个破绽是特意留给我们的，他们算准了我们会把一切都推到那个假病历报告上。”
傅遇撑着下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好一招釜底抽薪，真是有意思了，宋炽是有多……看不惯你？”
梁欢不想把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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