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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吧,彩虹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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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走了之后,天天往我家门口淋红漆的有,写黑大字的有,来我家砸东西的有,喊着骂着要砍死我跟我妈的也有。我们搬到哪他们就追到哪,日日提心吊胆地活着。”
“没钱,太穷了,债太多,然后我就辍学,不读书,到社会上当个打工的。踩在泥潭里,遇到的都是形形色色复杂的人,为了不受别人欺负,我摔过酒瓶子,跟人打过群架。那时才十几岁,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剃个寸头,学人整天在嘴里叼根烟,不过后来戒了,因为抽烟太费钱。”
“我知道什么叫水深火热地活着,但我不能怨,毕竟都是报应。我们家拿了太多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享受的一切都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所以后来受什么都是活该。可偏偏……那个最该遭报应的,我的爹,逍遥快活去了。剩下我跟我妈,人人喊打。”
宁涵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乔舒然很安静地听着,像个收音器。他一言不发,只是很安静地听着宁涵说,听他的过往,听他的不堪,听一堆他辉煌背后的耻辱和坎坷。
宁涵说,“这就是我想逃避的过去,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那些喜欢我的人知道,我的粉丝们,还有你。我希望你看见的有关我的一切,都是好的。”
乔舒然颤了颤,脚尖下意识地朝着他挪了半步。
“我知道这样挺没用的,胆怯又婆妈,” 宁涵的嗓音比平日里低沉了几分,像夹了砂砾和玻璃碎,“我觉得开不了口,但又没办法否认。”
他很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哽咽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逃避的。”
湖上有只掠过的飞鸟凄厉地鸣了一声。
乔舒然走了两步靠近宁涵,抬起双手,小心翼翼地拥抱他,小心得像在呵护什么珍贵的瓷器。
“可是我害怕,”宁涵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我害怕你们知道我家里发生过的事,知道我有个卷款带着小三跑路的父亲,害怕你们知道我家的公司骗过人钱欠人债,害怕你们知道我的过去狼狈还不干净。”
宁涵整个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将头低埋入乔舒然的颈项,乔舒然便用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颈,“你觉得这些,我们知道了又怎样?”
宁涵眼眸半阖,“我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傻子,你是觉得我们会骂你?会脱粉回踩?”
“不知道,”宁涵脱力地低语着,“可我怕你们会放弃我……”
因着宁涵一句“怕被放弃掉”,乔舒然在这片刻的无声中紧紧地抿着唇。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丢掉这种自我菲薄的想法?到底怎样,才能让你感觉到被爱与温柔包裹着?
片刻,他不答反问,“那些债,你还清了不是吗?那段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不是吗?你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不是吗?”
乔舒然这简简单单的三个“不是吗”,令宁涵的眼眶有些东西开始作动。
那些债,他用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一笔一笔地还清了;那段日子,他用现在努力争取来的一切,一页一页地覆盖掉了;宁涵总是说,做人要有良心,是因为他不想成为像自己父亲一样的人。
这个叫宁涵的男人,总是很努力很努力,总是很辛苦很辛苦。
“你是该骂的,”乔舒然嗔骂着捶了他一下,“但该骂的不是你说的那些,而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对我们这些爱你的人也没信心。”
他说:“我为了你写了很多很多彩虹般的句子,我不仅希望让别人看见,还希望你也能看到。我希望有道道彩虹能真正走进你心里,帮你赶走所有的阴霾,让你从里到外发光,变得真正自信起来。”
乔舒然就像一束光,凝聚了所有的阳光和彩虹,竭尽全力地照亮所爱之人的每个角落,把半脚踏入泥沼的宁涵又拉了回来。
他用手环住乔舒然盈细的腰,抱着他,能感觉到很踏实的温暖。宁涵的声音丝丝缕缕,“你好像,好像一束光啊……好像,把我的整颗心都照亮了……”
“你本身就是一束光,何需我来照亮啊,” 乔舒然笑了笑,“有那样的过去又怎样,明明是因为你的那些过去,才有了现在的你,我们喜欢的恰恰是现在的你啊。”
“我们喜欢的,是宁涵这个人,而不是你的家世背景。我们期待的是你的未来,不是你过去。”
“我们喜欢的,是为了摆脱过去而认真活在当下的你,是为了不辜负大家的爱而用心待人的你,是你这个人。”
宁涵嗫嚅着地开口,“所以——”
“所以,真正喜欢你的人永远都在,不会离开的。”乔舒然说。
男人眼角有滴泪悬着,蓄着蓄着,终于被乔舒然几句话勾了下来,无声地落在廊中。
乔舒然退开些,握起宁涵的手,细腻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着,“我们知道你为了不辜负我们,有多努力多用心,有多真诚多阳光,我们知道你有多珍惜别人的心意。”
他凝视着宁涵的眼睛,认真而坚定地说:“我们不会离开你,因为,你对我们的爱一直有回应。”
乔舒然在心里说,而我也会爱你,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欢迎评论本小糊文呀~
47
没有人想到,宁涵会选择用记者会的方式来回应这件事。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简洁利落,没有多余的累赘。正如他的内心,轻装上阵,坦然地面对所有人。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宁涵身上,而他的眼神自信而坦然,无畏无惧。一只只如枪般的话筒指着他,一个个对准他的镜头,还有一台台无数闪烁的相机,为他的一席话开幕。
“近日有关我的一些传言,我在此正式向大家回应,”宁涵双手交握,直面镜头,“那些事,我不否认。”
台下一片哗然,刺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点亮男人深邃的瞳孔。
“我没什么好否认的,”他顿了顿,态度无比从容,“那些事是挺糟的,但是有人告诉我,其实也没那么糟。”
宁涵注视着镜头,正守着电脑看直播的乔舒然眼睛忽然就湿了,有种宁涵正在看着他的错觉。
画面里的男人语气坚定地说:“这些事,确确实实在我的人生里真实发生过,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我无法规避这些。我曾因为这些事一阕不振,陷入迷茫的状态里,但幸好我没有放弃自己,爱我的人也没有放弃我。”
“于是我就拼了命地要把自己从过去抽出来,用了足足八年,把那些欠下的债还清,弥补亏欠,然后开启新的阶段,追寻演员的梦想。‘苦难造就人,’这句话挺对的,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一步一步,不甘现状,挣扎着又奔跑着,才终于让你们看见了现在的我。”
“我不会因为这些事羞耻,不会对怯弱地避而不谈,”宁涵光明坦荡的态度感染了台下和镜头外的每一个人,“正因为这些事,才塑造了现在的我,才有了现在的宁涵,才有了你们眼中闪闪发光的我。”
“是过去经历过的一切,让我学会珍惜爱我的人,让我学会感谢生活里的小幸运,让我懂得拼尽全力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让我懂得百折不挠勇往直前,让我知道做人得有良心,知道存心要善。”
“所以我选择接受那段过往,感谢所有,因为是这些东西,造就了现在的我。”
在最后的最后,宁涵释怀地笑了。
笑得纯澈。
他终究是,选择了用最坦荡最公开的方式,亲口告诉大家这些被藏起来的往事,无畏地直面大家的注视,用自信昂扬的态度与过去正式告别。
守在电视前的乔舒然边笑边哭,时而像个阴晴不定的痴汉,时而又像个精神分裂的傻子。
冯康康于心不忍,给他递了第三包纸巾,“哎哟哟,宝贝儿啊,祖宗啊,你可别哭了,你要再哭下去,把旁边的江都给淹了。”
“我替他高兴嘛,我好替他高兴啊……”乔舒然情之所至,“哇呜”一声哭得更凶了。
“高兴高兴,知道你高兴,”冯康康被他也带得泪眼婆娑的,赶忙抽了张纸巾往他脸上怼,“快把脸擦擦,好好一个帅锅,都哭成阎王脸了。”
乔舒然接过纸巾,边擦着脸边哭着说:“冯康康,我觉得我的追星事业……怕是要持续一辈子了,到九十九岁都爱他,”
“一百岁就不爱了?”冯康康问。
“我觉得吧,每天看着宁涵,导致情绪长期保持高涨状态,耗心血,很难活到一百岁,”乔舒然吸吸哭红的鼻子,“不过也不一定,那就……活到死都爱他吧。”
“啧,”冯康康鸡皮疙瘩掉一地,又扭头盯着屏幕,“这年代,竟然还有明星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来回应事情?”
“我家宁涵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乔舒然瞥他一眼,“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见过吗?”
冯康康:“……”情人眼里出烟火。
见冯康康复杂的眼神,乔舒然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高扬下巴,像个土匪一样凶巴巴地威胁道,“怎么?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这位兄台,有意见?”
“不敢不敢,”冯康康倒吸一口寒气,谄媚道:“兄台哪有什么意见,举高双手赞成都来不及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毕竟敢当着乔爷的面儿说对宁涵有意见的狠人们,都被杀绝了……
“诶,这还差不多。”乔爷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得寸进尺道,“多说两句好话听听?”
冯康康忍辱负重,咬牙切齿,“您家宁涵就是刚,为了给粉丝们一个交待,敢直面这么多牙尖嘴利的记者,血淋淋地剖白自己,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内心,就冲这点,值得大家粉他一辈子!”
“好听好听,就喜欢你这种实话实说的作风,”乔舒然高兴地一挥手,“就赏你今晚请我吃饭吧。”
冯康康:“好咧~谢乔爷!”
诶,等等,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
一段不平不燥的风波终是告一段落。一段经历因为勇敢作别而真正变成过往。
因为解开心结而心情大好的宁涵想着,告白的事也该尽早提上日程了,不能老拖着,那不是耽误人家嘛。
两个人相爱的事,当然得争分夺秒。
是啊,乔舒然多好一人,谁不想把他收归所有?他宁涵是做了多少好事、积了多少福气,才能有幸遇着他乔舒然。
“乔舒然大概是我从事明星这份职业后,最大的收获吧。”宁涵默默地想着,嘴角不觉上扬。
宁涵站在栏河边呆看着湖里水鸭扑闪翅膀,一阵傻笑,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王涛看见了,只觉一阵悚然,差点没把手里的文件夹吓掉。
以为是自家艺人受什么刺激了,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危险分子宁涵,“兄dei,你还好吧?”
“我?”宁涵回过神来,脸上仍是挂着笑,“我好得很啊。”
王涛:“……”这神秘莫测的微笑,还叫好得很?这孩子除了心情好得很,神经智商什么的,大概是不太好吧?
“这些是?”宁涵翻了翻王涛给他递来的文件。
“这些是你这部戏杀青之后,我给你安排的一些行程,”王涛看着他,点了点文件上白纸黑字的内容,“《潜龙无双》快杀青了,之后你跟热成的约也到期了,也没什么以前的片约落下,有挺长一段空窗期的。”
宁涵于是认真看了看,发现王涛给他这些行程都不复杂,没什么长期的戏约,“我看着都是些拍摄、录音什么的?好像都挺短挺轻松的?”
“我故意这样安排的,”王涛耸耸肩,“你不是说有自己的想法才解约的吗?我给你留了很多空余时间,你可以趁着这段空档,好好规划一下解约之后自己想怎样发展。”
“涛哥,”宁涵心里一软,动容道,“你怎么好像变了?”
王涛来了个油腻腻的wink,潇洒道:“怎么变了?变帅了?”
“变得……通融了,”宁涵用手指捏起文件的一角,卷着小边儿,“感觉你挺为我着想的。以前吧,你都逼着赶着我接通告,现在——”
王涛一拍宁涵后脑勺,“废话,现在你是我老板,敢不为你想吗?”
宁涵捂着吃疼的后脑:“。。。。。。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走走温情路线?”
铁了心要专注走冷酷路线的王经纪人,板着脸敲了敲文件夹,“你确认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去安排了。”
“……哦。”
*
转眼《潜龙无双》的拍摄已到尾声,宁涵也终于在这天迎来了他的杀青戏份。
说来,他的杀青戏是一段神奇的戏。单看最后这场戏,前不着调后无衔接,显得奇奇怪怪的,但这其实不是剧里的最后一幕。
由于取景地限制和演员们的档期安排,这部剧本就不是按故事发展顺序拍,所以宁涵这场杀青戏,其实是夹在剧情中央的。
这算是一场重头的感情戏,宁涵与女主在风声萧瑟、残叶纷飞的竹林里忍痛决裂。简单来说,就是分手戏。
宁涵苦苦挽留,甚至在依依惜别那一刻想要强吻女主,最后被残忍拒绝,女主头也不回地离去。就是他被甩了。
戏份大概就是这样。“《潜龙无双》第二百四十四场第一次——Action!”
二人相对而立,执手相看泪眼,只惜道不同,各为其主,有缘无份终成陌路人。
宁涵隐忍地道:“只要你愿跟我走……”
芳芳将手抽出,“不愿,不可,我们不能——”
“我不甘心,”宁涵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奔涌的爱意,“我们同生共死,经历千难万苦,方走到这一步,为何不可?!有何不可?!”
他一把拉过芳芳,扣住她的后颈想要吻上去,无奈被对方一把推开,女孩哭道:“就是不可!我们就是不可!”
宁涵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仿佛是极为痛苦与不舍,他不可置信地捂着心脏,就这样眼目含泪,满脸悲楚地看着心爱之人就此离去。
看得戏外人乔舒然那是一阵刮心刮肺。
芳芳姐啊,你也真下得去手!也就只有你能这么铁石心肠能拒绝宁涵的吻了!
这剧本的原作者是怎么回事?!这剧情不合理啊!拒绝男主的吻?这怎么可能做到!?
有个灵魂仿佛从乔舒然肉体中剥离开来,飘在高空中仰天长啸:“哥哥我可以——!!!”
随着导演一声“卡——!”宁涵这几个月以来的戏份,宣告完成。
“恭喜凌霄杀青!”周边工作人员的掌声响起,纷纷上前来递花握手送祝福。
宁涵一边鞠躬一边和大家拥抱,“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
等到大家都送花送祝福送得差不多了,乔舒然才捧着自己准备的杀青礼物羞嗒嗒地上前去。“我见大家都献花,我来点实际的,”他递给宁涵满满一大盒姜汁红糖,“给!”
“红、红糖?”
“嗯!”
一见喜欢的人要给自己送礼物,宁涵欢心形于色,接过红糖捧在手里,掂了掂,“好沉,这么大一盒啊。”
“那是,得有两斤多,”乔舒然小小得意,眉飞色舞道,“像我的心意,又大又满;像我的祝福,沉甸甸。”
“这么厉害,”宁涵把大盒子抱在怀里,像捧了块砖头,他视若珍馐,“谢谢,我会好好喝的。”
乔舒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竟然真的陪伴爱豆度过了一部戏的拍摄时光,见证宁涵从开机到杀青,可这人又确确实实地站在他面前。
乔舒然微微仰头,眼含泪光望着宁涵,笑得春意盎然,宁涵报以他灿烂一笑。
蓝天下,男人的眼眸被阳光映得亮烁,他衷心道:“杀青快乐,我的爱豆。”
作者有话说:
48
宁涵今天杀青,明天就要离开赶回市里,而梁简还有大概两周的戏份,乔舒然自然是要一同陪着在组里的。这意味着过了今晚,宁涵和乔舒然要暂时分别。
他们趁着今晚一丢闲暇,赶紧出来逛逛。这里是一片好景之地,两人在旁边溜溜弯散散步,再聊聊天什么的,也不失为一种放松心情的好方式。
江南的夜晚凉风习习,此地较为偏僻,周边虽没什么热闹繁华的小市,但小桥流水,晕黄路灯雅致,亦尽是宁静闲逸的好景致。
宁涵和乔舒然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迎面的微风像滑溜的丝绸覆在脸上,让人很是惬意。
“明天要赶飞机吗?”乔舒然双臂前后打着转儿,散步的同时还像个中年大妈一样舒展筋骨。
许是连日来的相处让他跟宁涵太过熟悉,乔舒然不设一点包袱和防备,也没考虑什么端庄体面的形象,完全把自己最舒服的状态暴露在他的面前。
宁涵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他自己也是这样,跟乔舒然相处时的他就是最真实的他。
“不太赶,明天的班机在下午,”宁涵趿拉着休闲鞋,松松地背着手,“因为回去之后的第一个行程在大后天,所以时间还挺充裕的。”
“那挺好的啊,你还能有两天的时间休息,”乔舒然懒洋洋地说。
“嗯,”宁涵也懒洋洋地应他,学着他那样打着圈儿活动活动手臂,“本来杀青戏在明天的,没想到进度快了,会在今天结束。”
于是,路面上多了两个旱划着蝶泳的奇怪行人,外形像转动的风火轮,速度像爬行的乌龟。。。。。。
“啊,这样,”乔舒然聊得起兴,大大咧咧地说起了刚才对杀青戏的真实观感,“你最后那幕戏,我看得很揪心啊!”
“揪心?为什么?被男女主的感情戏虐到了吗?”宁涵侧过脸来,笑着一扬嘴角,好心地安慰,“其实还好,剧里他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女主竟然推开你!这不科学!”乔舒然化身恨铁不成钢的观众党,“我跟你说,老子恨不得亲自冲上前去……”
“怎么?”宁涵脚步一顿,微微蹙眉,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你还想化身按头小分队?”
乔舒然见他停下来没走,也跟着把脚步停下来,“谁按头小分队了?我是想亲身上阵。”
宁涵一愣。
乔舒然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正中红心,依旧在插科打诨:“我是要义务当女主替身,不收劳务费,这等好事当然是积极报名,义不容辞。”
宁涵看着他没说话,目光变得幽深,颇意味深长。
说得起劲的乔舒然仍是继续大放厥词:“我身为女主替身,保证不推不挡兢兢业业,任君为所欲为,推开你拒绝你什么的,不存在!”
“。。。。。。”宁涵被乔舒然一通话迷得心智半失,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那、那你这是改剧本了。”
“美色当前,改剧本就改剧本呗,”乔舒然玩笑越开越大,“跟帅哥拍戏,我肯定先占尽便宜,NG个几百次,亲个够本,这是人性所驱啊,鬼迷心窍我也很难控制我自己。。。。。。”
乔舒然的话在宁涵耳朵里渐渐消音,他的世界里寂静又无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乔舒然那两瓣殷红微润、不停翕合的嘴唇上。
“芳芳姐果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着你这张脸都能狠下心来,我就做不到……”乔舒然说着说着一顿,忽然觉得不对,怎么好像就变成是他在自说自话了。
这开玩笑也要对方笑啊,光自己在讲,对方一直不出声,多尴尬啊。
他僵僵一笑:“你、你怎么不说话啊?光我在说,还说个没停……”
宁涵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就爱乱说话说胡话,勾引了人都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体验一回当女主?”他忽然问。
“应该是没问题的,不就是反串嘛,”乔舒然嘻嘻一笑,只当宁涵是在开玩笑,没个正经地说:“不过要怎么体验?总不能是宁大土豪一掷千金,投资本人当电影女主?演一个雌雄莫辨得的妖精?当然,像我这种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也是能挑大梁,但如果金主您非要潜规则吧,也不是不行,多来几个影帝影后给我做配就行——”
在一堆叽里呱啦的杂音中,宁涵俯身亲了上去,一下把乔舒然还没开完的玩笑封在了嘴里。
他想,这张嘴能说会道的,这么厉害,不堵住不行。
今晚月明星稀,圆月的光辉豪气万丈地照亮了整片夜空,大概是识时务的星星们都藏了起来,自觉地为爱情的光芒让路。
宁涵鼓足勇气的这一吻,成全了心中早已蓄满的一腔爱意。
他实在是,太太太,太喜欢乔舒然了。
多少准备好的措辞,多少鼓捣好的小想法,都不及这一刻间的情动。心是怎样的迫切,才会导致这毫无预警的一个亲吻。
前一秒还在滔滔不绝的乔舒然,这一秒立马四支僵劲不能动,任由宁涵又软又热的唇贴上来,感受着这舒服又爆炸性的触觉。
心如锤击。
然而,他并没有电视剧小说主人公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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