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交APP的可怕之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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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有事。”李总被他磨叽得没脾气，只好再次招手。
　　有有有、有事？
　　所以是打着谈项目的旗号，实则来寻仇的吗？
　　该怎么办！舍生取义保全公司？大义凛然宁死不屈？装疯卖傻假装不知？
　　苏扬如同上刑场般站起身，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勇士一去兮不复返！
　　硬着头皮跟随李总进门，航芯科技的几人坐在会客沙发上，如同嫖客等着老鸨带人过来让他们验货。苏扬不敢抬头，只低着脑袋端详几人的鞋。
　　呜哇中间那双鞋的品味真好，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斯文败类。西裤也不错，颜色款式各种没得挑。腿真特码长，架在腿上的手骨节分明，白净修长。西服底下包裹着的身躯乍看很瘦削，但脱光了绝对肌肉完美。
　　等等，感觉有点眼熟。
　　苏扬脑袋不动，眼珠转到极致，才勉强用余光瞟到斯文败类的脸。
　　卧槽果然是男神！！！
　　要了老命了，简直被完美戳中死穴，光看一双鞋都能勾引死他，这可如何是好！
　　李总见大家都不说话，苏扬还一副小鸡仔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只得自己谄媚着打圆场：“韦总，这是我们这儿最符合您要求的，水平相当不错！”
　　为毛听起来那么像介绍自家花魁！
　　“……在这儿工作四五年了，人品也可以保证，苏扬！快问个好！”
　　“扬……”韦谌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苏扬被李总突然大力拍后背，拍得差点往前立位体前屈。还没稳住身形就听到男神那磁性的声音复述他名字，顿时毛骨悚然。
　　求别用那种语气行不行！我很慌啊！
　　但当下情况，他只能硬着头皮问好：“韦总您好，我是品研的设计师，叫苏扬。”
　　韦谌眯眼打量，似在思考什么。
　　李总怕对方嫌他们诚意不够，赶紧推苏扬：“去把你以前的那些设计作品拿来，给韦总他们看看。”
　　“不用。”韦谌出声打断：“就这样吧。”
　　李总见状颇有眼力见儿的连声应道：“诶好好好，那苏扬韦总您给直接领走？”
　　啥、啥意思？苏扬浑身一僵。被卖身了？
　　“苏先生，希望合作愉快。”韦谌站起身，伸出手捞着苏扬的爪子握了握。
　　还没等苏扬从迷茫中清醒，韦谌身后跟着来的那群人已经叽叽喳喳边说话边把他朝电梯推，颇有种强抢良民的架势。
　　再见来得太快，都来不及挥手。众人一窝蜂涌进电梯内，面对着外头李总饱含深意的微笑，阖门下行。


第六章　
　　品研所在的写字楼年代比较久，电梯破旧速度只能用极度缓慢来形容。气氛有些尴尬，苏扬弱弱出声问旁边人。
　　“那个……这到底咋回事？”
　　“你们李总没跟你细说？”旁人有点讶异，看到苏扬猛烈摇头后，小声解释道：“我们在找产品设计师，给新产品设计外形。”
　　那为毛找我啊，我只是个平凡的路人甲，你们二十五层豪华写字楼里难道一个设计师都没有吗？
　　苏扬满腹疑问，正待继续问，突闻韦谌开口道：“苏先生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完蛋，一定是被他比对出了火红鸡冠头下的真面容！苏扬垂死挣扎辩解：“我大众脸，大众脸……”
　　韦谌转过头去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电梯轻响，到达一层。朝外走的时候韦谌动作隐蔽地拿出手机，点进不撸基里。看着那个挂在最顶端0。00KM的扬扬唧吧大大大头像，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很好。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而被看穿真身的苏扬同志还浑然不知，到达航芯科技之后，就被设计部拖走接手新工作。
　　原来航芯科技准备新开发生产一款AI机器人，设计部提交的几款外形设计却都被韦谌以不适合打了回来。
　　要说怎么不适合呢？韦谌给出的理由是，不够柔和，不够贴近生活。
　　苏扬看着手上厚厚的资料，那是款被命名为全能管家的家庭保姆型AI机器人，可打开一看，硬朗仿真人风格的黑色大块头加诡异的电子眼，能把人活生生吓出心脏病。
　　“哈哈，我们以前生产的产品都比较工业化，设计也基本上以简洁干练为目标。现在乍一换风格，设计部一群大老粗全歇菜了，这才找的外援。”航芯设计部组长陶修然挠挠头：“交给你了，设计出韦总能接受的外形。”
　　难怪李总选择派他来，苏扬现在才有些了然。当年他到品研面试的时候，带了自己画的科幻漫画，里面就有萌萌哒机器人。
　　“因为要做成实物，所以设计上需要注意些特别因素，比如重心、惯性等等。具体资料都在你手上了，有不懂的话问我。”
　　“好的。”苏扬点头应下。这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但换个角度思考，他能把他曾经想让漫画角色实体化的梦想变为现实，又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辛苦就辛苦点吧。苏扬按照陶修然给他分配的位置坐下，开始啃那叠晦涩的资料。
　　多亏大学跟初恋分手之后，为了让自己忙到死不要胡思乱想，他报了好几门选修课，其中就有涉及到工业设计的内容。现在虽然那么些几年过去，不过看着资料，一些主要内容又渐渐浮现在脑海内。
　　还行，难度不大。想想也是，太有难度的话相信航芯也不会胆大到直接找外援。等晚上回去翻翻选修课的教材，再融会贯通一下，应该没问题。
　　苏扬忘乎所以翻了半天资料，直到饿得头晕眼花才惊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抬头发现办公室已全然没人，不由有些凌乱。
　　为啥吃饭都没人出声叫！在品研的时候，早早的十点钟刚过大家就开始商量订什么外卖了！
　　看来只能自己独自下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够起送费。苏扬掏出被遗忘良久的手机，解锁屏幕的那一瞬间，顿时仿佛被五雷轰顶。
　　卧槽！！！
　　怎么没把不撸基卸载掉！！！
　　他整个脑子都石化成花岗岩，僵硬着慢慢回想全过程——
　　HOME键——长按图标——进入卸载页面——点击——“苏扬！”——塞进口袋——双手放到键盘上——
　　难道是那个时候没按到卸载键？
　　NO！！！
　　别啊啊啊！！！
　　完蛋了，他生无可恋地把头砸到桌上。这么久时间，男神绝对绝对点进不撸基里去过。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完美圆过去！
　　赶紧联系毛子睿问问，那家伙其他本事没有，歪门邪道和菊纳百川绝对一流。
　　苏扬如同垂死病中惊坐起，飞快按下毛子睿的电话。幸好这次毛同志没有白日宣淫，接起电话听完死党的泣血哭诉，乐得直颠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有才了！”
　　“别幸灾乐祸了亲！救命啊！”苏扬恨不得顺着电波过去掐死他。
　　“我说，这事多简单，你搞个虚拟定位把位置定到其它地方去不就行了。”毛子睿憋着笑出主意。
　　还能这样？苏扬一脸懵逼按照毛子睿的指示，下了几个APP把自己的定位给甩到隔壁L市。然后再点进不撸基，发现和言之甚的距离果然变成了一百多公里。
　　厉害了我的毛！苏扬远程给毛子睿送上大拇指，总算安心挂断电话，准备叫外卖。
　　而待他抬头之时，就见男神大人倚在设计部大门口，已不知看了他多久。
　　我@￥#％&￥*％#&……！！！
　　苏扬硬生生在脑内飚出十万字不带重复的脏话，放下手机表情抽搐地抖声问道：“……韦总？您来了……多久？”
　　“刚到。”韦谌面不改色撒谎，直身整整自己的高级定制西服：“来带你去航芯食堂。”
　　苏扬听见刚到二字，悄然松了半口气。听见后半句，又惊得张大嘴。
　　航芯还有自己的食堂？！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都买二十五层的写字楼了，有食堂也不奇怪啊。
　　土鳖苏宅男如同鹌鹑般亦步亦趋跟在男神大人身后到一楼吃中饭。航芯的食堂很讲究，一楼是自助餐，菜色种类多到眼花缭乱，堪比五星级酒店。二楼是包厢，适合接待客人。
　　苏扬当然称不上客人，韦谌把他带到一楼员工自助，在侧面看着他瞠目结舌的傻脸，觉得特别逗。
　　这副脑瘫儿童欢乐多的模样就和不撸基上那个头像对应得很贴切。
　　“自助的，随便拿。”他说着引导苏扬在主食区拿了托盘碟子和碗，沿着菜肴陈列的方向一路行走。
　　种类也太丰富了吧！苏扬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该拿哪个。每个看起来都好好吃，真想偷拍下来发到朋友圈炫耀这种坐拥美食之山的感觉。
　　难怪人人都想往大公司里挤，跟小事务所就是不一样。
　　想到近期都要在航芯幸福得度过，苏扬简直高兴到要起飞。于是他拿了碗水煮肉片，然后看到男神大人拿了蔬菜沙拉。他又拿了碗辣子鸡，然后男神大人拿了白煮鸡胸肉。他拿了份牛排，然后男神大人拿了牛奶炖土豆泥。
　　苏扬：“……”默默停下准备去夹小蛋糕的手，深刻反思自己的奢侈和不健康。
　　韦谌察觉到他的胆怯，伸手接过夹子，给他和自己分别夹了一个：“这儿的蛋糕很好吃，甜点师是从法国招来的。”
　　好温柔……苏扬愣愣看着那块小巧的巧克力蛋糕落在自己盘子上，有点不敢相信。
　　说好的高冷男神呢？
　　直到坐下来开吃，男神那种高贵优雅的姿态全方位展开，气场震得小宅男都不敢大幅度夹菜，才又回到了原来那种感觉。
　　还是这样被镇压着舒服……苏扬默默哀悼自己没救了的M属性，把水煮肉片往嘴里塞。
　　超软嫩，鲜香热辣，真好吃！
　　辣子鸡味道好正宗，咸鲜醇香，辣得恰到好处。牛排的肉简直入口即化，肉汁鲜甜到极致。
　　哦还有小蛋糕。苏扬拿起那个一口大小的小蛋糕，眯着眼睛美滋滋送入口中。太浓郁了，丝滑中带有点点酥脆的坚果，完美！
　　韦谌看着对面小二货的表情，颇有成就感。特别是吃蛋糕的时候，仿佛所有注意力都专注在那口食物上面，不是在吃，而是在品尝蛋糕的灵魂。
　　“这个也很不错。”他把装着柠檬慕斯的小碟子推过去。
　　苏扬眨眨眼睛：“韦总您不吃吗？”
　　“我早上吃得太饱，现在还不太饿。”韦谌从善如流地撒谎：“拿了不能再放回去，吃不了又浪费，你愿意帮忙解决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苏扬二话没说端过小碟子。帮作为衣食父母的男神大人解决这点小事，那是理所应当的！
　　哈，那个品尝蛋糕灵魂的表情又出来了，真滑稽。韦谌暗笑着偷看，又想再调戏一番，遂即突然转换成严肃模样问道：“任务熟悉得怎么样？汇报一下成果。”
　　噗！苏扬差点被嚼到半途的柠檬慕斯噎死。
　　为毛要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个话题！食不言寝不语啊亲！
　　而且只研究了半天，能有多少值得汇报的成果！
　　苏扬皱着张脸，勉强把瞬间变味的柠檬慕斯咽下，委委屈屈吐出两个字：“还行……”
　　哈哈哈，这表情太好笑了。韦谌憋笑憋得腹部直痒痒，怕自己破功，赶紧演下一出：“要抓紧时间，有成果了记得汇报。”
　　“哦……”果然凶巴巴冷冰冰的才是男神本体，温柔什么的只是假象。苏扬把用完的餐具放到回收处，握拳给自己打气鼓劲。
　　下午要加倍努力才行，做出成果让男神刮目相看！


第七章　
　　公司搬迁新址，要忙的事成堆。航芯科技虽说传到韦谌手上已是第三代，但规模扩到那么大，很高程度都倚仗他的决策。
　　古板到迂腐的爷爷，打死不肯接手的爹，硬生生被拉来坐位置没干几年就甩手当股东的大哥，简直个顶个的坑。
　　韦谌回想自己这惨不忍睹的数年，唏嘘万千。
　　不过逐步走上正轨之后，不需要再通宵加班，甚至还有时间夜跑锻炼和玩社交APP，算是慢慢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搬迁虽然稍忙，也就忙到晚上七点多，回去随便吃点还赶得上夜跑。韦谌看看手头的工作，急的都批完了，剩下可以拖延好几天那些放着没关系。今天就到这儿吧，再晚陈伯又要念叨个不停。
　　最近公司还没到开始忙的时候，特意选择现在搬迁也是因为此。到下午下班时间，基本上人人都能按时回家。所以当韦谌从二十五楼乘电梯到达一楼，路过中空天井发现楼上还有灯亮着时，很是奇怪。
　　谁啊，居然还在加班？
　　八楼……？设计部？韦谌循着灯光找去，看到那个今天从品研抢来的小不点趴在电脑前废寝忘食奋笔疾书时，又好气又好笑。
　　干嘛一副到deadline的模样？那款AI机器人预计要年底才上市，还半年时间呢，急个啥？
　　不对，等等。
　　韦谌皱眉回想，他中午调戏小不点的时候，好像有说要抓紧时间？
　　不会真的信以为真了吧，那也太耿直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过去敲门。
　　苏扬原本的目标是用一下午时间设计出雏形，然后拿去跟男神汇报，结果越查资料发现要注意的点越多，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做出来的。
　　后来目标变成至少整理出理念，好歹等男神来问的时候有东西可以讲。可饶是这样，他还是感觉有千头万绪的同时毫无头绪。资料越来越多，问题也如影随形增加，到最后，堆积的东西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压根没留意已过下班时间良久。
　　所以当他听到敲门声精神恍惚转过头去时，颇有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不真实感。
　　完美的天菜男神在敲我的门？
　　是在做春梦吗……
　　“怎么还不下班？”
　　哇，声音真好听，天菜男神还会关心我，跟普通春梦好像有点不同。苏扬露出花痴的笑容，看着男神走近，然后额头被修长手指弹得噔噔作响。
　　妈呀好疼！
　　苏扬捂着额头朝后躲，这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春梦个屁！是韦总下来逮人了！咋办咋办，还没有能汇报的成果，该说点啥？
　　“先回去吧，这项目……”
　　“对不起！”
　　韦谌话说半句，被响亮的道歉声打断，哑然在原地。
　　“我我我，我现在还没有成果，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苏扬结巴着央求。好丢脸，李总特意派他来，结果却做不出成绩。啊啊啊万一得罪金主爸爸怎么办，会不会同时被航芯和品研赶出门，扫地回家？
　　设计部的人也太懒了吧，连大致的时间期限都没给这小二货讲么？韦谌抽抽嘴角，本想直说，看到那双小兔叽般圆滚滚带着点害怕和乞求的眼睛，念头一转正声问道：“那你需要多久？”
　　多久！这哪知道！现在连头绪都还没有！苏扬挣扎着抓住资料，犹犹豫豫道：“一个星期……不……两个星期……可以吗？”
　　哈哈哈，起码两个月的设计期被他自个儿硬是缩减到两个星期，太逗了。韦谌都快憋不住想狂笑，不过还是强行忍住，颔首沉吟：“那我就给你两个星期。”
　　呼——总算拖了点时间。苏扬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发现自己手脚都在微微颤抖。
　　“今天就先下班吧。”韦谌抬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估计没法再去夜跑，干脆道：“我送你回家。”
　　“啊？不不不、不用了！”苏扬紧张地摆摆手。男神为啥总会突然来些温柔体贴的举动？感觉这个走向有点奇怪。
　　“没事，我有车，开着比较快。”韦谌带头朝外走：“而且今天是我这边失职，没跟你确认好时间导致你加班。作为补偿。”
　　这借口还怎么让人拒绝？而且他租的小公寓离公司也不太远，几分钟的事，蹭一下车就蹭一下吧。苏扬赶紧收拾好资料，小短腿颠颠跟在男神身后跑。
　　航芯新搬进的这幢写字楼，地下有一层停车场，外面周围也有数百个停车位。韦谌不喜欢停地下，所以写字楼外正对最近的那个停车位就特意划分出来供他专用。
　　苏扬探头探脑跟在韦谌后头，看他动作潇洒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手指轻按，不远处那辆香槟色的保时捷卡宴遂即亮灯轻响。
　　哇真好看！苏扬差点羡慕到流口水。
　　毛子睿的明黄色牧马人看上去高调骚包，符合他那放纵的性格。而男神的车看上去奢华却富有内涵，简直同本尊不能再匹配。
　　问题是，该坐哪个位置？这个坐领导的车，位置可是很有讲究的。副驾驶座，一般是留给和领导最贴近的人，比如经理或者领导家属。但如果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坐后座又显得是把领导当车夫，容易让领导不爽。
　　苏扬这头在纠结，韦谌却已经帮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他上车。
　　卧槽这待遇有点吓人啊！苏扬诚惶诚恐抢过门把手：“我我我、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韦谌没再坚持，管自己坐上驾驶座，问清地址发动汽车开去。
　　苏扬坐在豪车内不敢乱动，只偷偷拿余光瞄人。真帅啊，熟练转着方向盘，侧脸神情专注。果然网上总结男人最帅气的几个瞬间，驾车位列其中不是白来的。
　　可惜行程太短，十分钟就到达终点。苏扬恋恋不舍下车，朝男神道别。
　　“明早八点半，记得准时上班。”韦谌放下车窗最后叮嘱。
　　“好的。”上班时间跟品研是一样的，那最好。苏扬点头应下。
　　韦谌勾勾嘴角，拉起车窗掉头离去。
　　太犯规了！怎么能笑！真让人把持不住！苏扬赶紧晃着脑袋把某些豆腐渣甩走，迅速躲进自己的小公寓。
　　冲完澡泡了碗泡面，等待时间苏扬鬼使神差又掏出手机点开不撸基。
　　他现在把定位虚拟定在L市，就可以肆无忌惮上线，不用怕被附近的人发现了。之前男神约他去跑步锻炼的事，总觉得该给个回复。既然定位已改，这个谎就能随便撒，不容易被揭穿。
　　首先还是得把头像改掉。苏扬点进自己资料里，在相册中翻找。改个什么呢？要远离生活，远离真人，越抽象越好。这个吧！
　　手指微触，之前保存在相册里贱贱的灰兔子表情被选中，兔子脸旁边还写了个“呵…”。
　　哈哈哈这个绝逼认不出来！苏扬立马拍板按下确定按钮，然后开始给男神编谎。
　　——扬扬唧吧大大大：不好意思啊，我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到隔壁市，不怎么方便回去，所以没法跟你一起锻炼了，抱歉抱歉。【合掌】
　　看，多么完美的谎言！万一哪天忘记开虚拟定位，就说刚好回家。正着圆反着圆，皆不在话下。
　　解决完这桩心头事，泡面正好可以吃。苏扬拿了筷子边捞面边看直播。美男主播已经上播，在往玻璃杯里倒一种诡异的紫黑色饮料。底下有人好奇问是什么，他看到顺嘴回答：“黑枸杞茶，美白护肤抗衰老。”
　　底下画风转瞬变成夸赞：姐姐你已经够白够美了，给我们点活路吧。
　　美男主播抛了几个媚眼，优雅地就着黑枸杞茶吃苹果。同时，连线电话响起，他伸手按开，屏幕右下角顿时显现出个清秀白净的男子正擦眼泪。
　　“姐姐，我家那口子不要我了……”
　　美男主播放下手上的苹果开始八卦：“妹妹来给姐姐说，是因为什么原因呀？”
　　“我不是妹妹，我是弟弟。”白净男子哽咽道：“我是1。”
　　噗！苏扬差点把泡面喷出来。这软绵绵的汉子也能做1？看上去比美男主播还娘。直播间同僚们也都是此意，聊天气泡刷得飞快。
　　“刷什么刷！”美男主播瞪眼呵斥：“不知道现在是母一天下吗？”
　　什么什么鬼？苏扬掏掏耳朵，半天才反应过来母一天下的意思，乐得直抽抽。美男主播真是太逗了，妙语连珠金句叠出。
　　然而那白净男子还没哭诉几句，身后的房门打开，有个超爷们的络腮胡汉子进门跟他抱成一团，看那架势恨不得当众上演全武行。
　　白净男子还算有点理智尚存，挣扎着抓过手机：“姐姐，他回来了，咱下次再连线，拜！”
　　滴。电话挂断，副播窗口漆黑一片。
　　美男主播：“……”
　　苏扬：“……”
　　寂静的聊天框：“……”
　　美男主播如同一只暴躁的母狮：“连个屁！还下次！敢到老娘面前得瑟，看老娘不把你拉黑！拉黑！拉黑！永世不得解封！”


第八章　
　　就着状况百出的直播吃完泡面，苏扬打着饱嗝收拾桌子。奇怪，男神怎么还没回消息，不应该啊，难道那么晚还出去夜跑了没看到？
　　他边思索，边考虑要不要以员工的身份发个短信给韦总，问问有没有安全到家，借口就用感谢搭车捎带之类的。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关注栏多了个提醒红点。顺手点进去一看，言之甚新发布的动态明晃晃蟠踞顶端。
　　内容只有一个字。
　　——言之甚：呵…
　　卧槽！呵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啊啊啊！
　　苏扬扼腕抓狂，恨不得勒住男神的脖子使劲摇。
　　呵什么呵啊！看着很慌啊！
　　不等等，也有可能男神还没来得及看私聊，毕竟动态才发布没几秒。苏扬竭力自我安慰，死死盯着私聊栏。再等等，马上就会有私聊回过来了，再等等。
　　半小时后，瞪得眼睛发酸的小二货默默放下手机，无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