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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戒之清羽-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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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了一楼,龙天羽走到门前,等待电梯开门的那一刻。易清还靠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喘气,喝下去的烈酒混合着愤怒,灼烧地他连话都讲不出。
门开了,龙天羽跨出去了一步,朝身后的易清望了一眼,“拜你所赐,那滋味,我一辈子都记得。我会让你也知道的,一定。”他走了出去,丢下易清,出了会所。
易清坐在电梯里,把门关上了,看着按钮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地亮起又熄灭。失去的滋味,龙天羽,你以为只有你知道那滋味吗,你以为只有你失去过吗?我何曾不是把你当成我最宝贵的东西爱着疼着,亲手放你走,我何曾没有体会到失去的苦?那样的苦,在异国每一个艰难的时刻都来得分外鲜明和刻骨,噬咬着心脏,入髓的疼。
这样的苦,你又曾知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年的冬天,易清过了一个比往年都要凄凉的春节。
临近年底的时候,清爸因为受不住同事在自己背后关于儿子的闲言碎语,一时气急攻心,血压上升,竟然引发了心力衰竭,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易清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为着哥哥的事在一个饭局上陪人喝酒,一接到电话,马上就坐车赶了过来。他站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忐忑不安得等着病房里父亲的状况,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还有旁边一直喊着要爸爸的侄女的哭嚎,这一切的一切压地易清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上有着因为缺少休息而显现出来的明显的倦容,频繁的烟酒应酬坏了他的嗓子,一说话,嗓子就扯着疼。
父亲的病情还在诊断中,一时半会也不会出结果。他劝说着母亲先带着侄女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等着。
他坐在椅子上,将沾上酒味的外套脱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脸,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你爸没事吧?”龙天羽站在易清面前,问到。易清冲进医院的时候,他正陪着母亲做完了今年最后一次化疗,扶着她往外面走。
他把母亲送到家里,吩咐保姆照顾着,一想到在医院看见易清冲进来的情景,在家里坐了一阵后,就开车又返回来了。到了医院,问了值班的护士,才知道是易清的父亲病了。
易清抬起头,看了龙天羽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龙天羽把他旁边座位上的外套拿了起来,坐到易清的旁边。他的手摸着柔软而光滑的衣服料子,把整件衣服团地更紧了,“你爸……”
“滚。”易清将深埋在手心的脸抬了起来,看向龙天羽的眼睛通红,“滚。”他又说了一遍,然后伸手把握在龙天羽手中的衣服粗暴地抢了过来,一把甩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那猩红的眼珠子和从嗓子里吼出的那声“滚”带着满腔的愤恨,像一条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鞭挞着龙天羽的心脏。他坐在那里,手心里还带着从易清衣服上抚摸过的柔软触感,从易清身上传过来的酒味萦绕着自己,一瞬间,他的心就那么一下一下地绞痛起来。
他是想让易清不好过的,他是想让他难受的,可是当自己每次远远地看着他喝得醉醺醺地从酒店里、酒吧里走出来的时候,当自己这么近地坐在他身旁的时候,他还是心疼了。
龙天羽偏过头去,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他的眼角就瞥到了易清左手的无名指上。那一瞥,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心疼全都堵在了心口,犹如冰天雪地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心都凉透了。
他盯着易清手上的那枚玉石戒指,柔滑圆润如白脂的汉白玉戴在他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上,衬托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文雅气质来。好看,真的好看,和易清很配。龙天羽看着那枚戒指,右手不由自主地覆到了自己的左手上,摸着和易清戒指同样位置的指节,那地方,此刻就像布满千根毒刺的荆棘之地,每抚摸一下,从指尖传过来针扎般的刺痛就增加一分。
那道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龙天羽的脸上,火辣辣的痛。那地方原本是属于他龙天羽的,在那戒指所在的地方,本该刻上的是他龙天羽的名字的,到老、到死,永不磨灭。
他猛地扯过易清的左手,抓着他的手腕晃了几晃,冲着易清吼了一句:“他妈这是谁的?”
易清甩开了他的手,龙天羽又去扯,来来回回间,两个人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眼见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了,病房的门一下子开了,有护士探出个头,朝门外的两个人喊了一句:“请病人家属进来一下。”
易清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撇下龙天羽,进到病房去了。
龙天羽在座位上又坐了一阵,临走的时候,从虚掩的门里朝病房里瞧了一眼,看见易清正站在病床前,眉头紧蹙,周围围着好几个医师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他看了下,然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了,走出医院的时候,心中是一片荒凉。
六年,他等了他六年,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耿耿于怀,不过是因为念念不忘却求之不得而已。
现在他回来了,他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还想跟他在一起,他龙天羽就愿意放下一切和他好。
结果,他没盼来和他的和好,却是一枚另属他人的戒指。
他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有什么在自己的心里一点点地崩塌。
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风夹带着冰渣子般的寒冷灌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龙天羽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看着这座灯火辉煌的不夜城,明明自己比所有这些过往的人都要富有,但在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他开车到了酒吧,叫上张亮等一堆朋友,一群人从天黑喝到了天亮。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醉了,唯独他却还清醒地很。他也想醉,他也想借酒装疯大闹一场,所以才一开始就狂喝酒,可是喝了那么多,明明身子都醉得不能动弹了,脑袋却还清醒地很。
龙天羽倒在沙发上,张亮也喝醉了,歪在他旁边。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轻声地说了一句:“亮子,我和易清真的结束了。”
“羽哥,你说什么胡话。你和他早就结束了。”张亮在一边呵呵地傻笑着。
龙天羽没有再说话。他和易清真的结束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以前,他都觉得自己和易清还没完。就算他亲耳听到易清和自己说分手,亲眼看到易清和陆鸣在一起,就算易清音信全无六年,他也觉得,只要他还是爱着易清的,两个人不管怎么吵怎么折腾,他总有一天会原谅易清的,他俩终归还是要在一起的,易清终还会是他的。
只是现在,他没有机会再原谅易清了,易清再也不会是他的了。那戒指不是他龙天羽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是。
原地徘徊这么多年,没想到易清却已经走了那么远。
“亮子,我想结婚了,和杨子一样,结婚。”龙天羽把瘫倒在自己身上的杨一扒拉了下去,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亮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手里还晃荡着小半瓶啤酒,他喝了一口,递给身后的龙天羽:“好,结婚好。等你结婚,我一定要当伴郎。”
身旁的杨一嘟囔着翻了个身,迷糊着接了一句:“当谁伴郎啊,我要我要。”
“羽哥的。”
“羽哥伴郎凭什么你当啊,我才是他的首席之选。我结婚的时候就是羽哥当伴郎,羽哥结婚,伴郎当然要是我。”
“我先说的我当。”
“……”
“……”
杨一和张亮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龙天羽被夹在中间,听一句笑一句,笑着笑着,声音就哽咽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年三十的前一天,易清带着清妈和嫂子、侄女一起置办年货。
哥哥被抓进去已有月余,易清只见着了他一面,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案情还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哥哥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栽赃的,社里的账本被人做了假,上面的人不去查账本的事,却死揪着他这几年和涉事集团一起参与的几个政府工程,明显就是想把他整倒。易清相信哥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龙天羽那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他俩在一起的时候,龙天羽和哥哥就有过多次冲突,现在分手了,他为了报复自己,第一个朝哥哥下手也说得通。只是自己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弄地这么大。
过了这么些年,龙天羽终于不是当初那个一生气就挥拳头上去解决问题的冲动少年了,到底是变了,变得会耍手段会玩弄权势了,这样的他,真不知道是该替他感到高兴还是要替自己目前的处境悲哀。
清爸自从那次突然发病后,就一直在医院静养着,直到快要过年了,才被易清接回了家里,由母亲照顾着。
家里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两家的女主人都失了主心骨,全没了置办年货的心思,都到年三十了,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易清参加完社里的年会,又请书店里的小静单独吃了一顿,给她发了年终奖,这才终于空闲了下来。
大人们为着烦心的事愁眉苦脸,小孩子不懂事,看着别家门口都贴着红红的对联挂着红红的灯笼,眼馋地不行,也不哭着喊着要爸爸了,而是嚷嚷着要灯笼要糖要新衣服。
易清还没在家呆上半天,就被小侄女拉着吵着要他带着去街上买烟花买衣服。他想了想,明儿就年三十了,年夜饭还是要吃的,过年了少不得会有客人来,瓜子、糖果、烟酒什么的还是要备着有的,这么想着,就劝说着母亲和嫂子一起上街置办年货去了。
他跟着母亲和嫂子在大商场逛了一阵,女人一买起东西来就没完没了,看到这个要买,看到那个也要买,一下子就忘掉了糟心的事,婆媳俩手挽着手笑嘻嘻地逛个不停。
小雪才三岁,跟着大人走了一阵后就没了耐心,赖在地上不肯走。易清先推着满满两购物车的东西结完帐后搬到车上去了,这才折回来把她单手抱着,哄着带她去吃好吃的,让母亲和嫂子两个人慢慢逛。
他回来才小半年,但却深得小侄女的喜欢。记得自己刚回国那天,在机场看到她,小小的个子,穿着蓬蓬裙,扎了个冲天小辫,一看到他就咯咯直笑,小脚一颠一颠地跑过来要他抱。易清之前只在照片里见过她的模样,偶尔打电话回去,碰上她在家里,母亲也会抱着她在电话里咿咿呀呀说几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他给她寄过几次礼物,都是她生日或者圣诞节的时候,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送的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迪斯尼玩偶。
他刚回国的那一阵,她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啊转,左一个“叔叔抱”,右一个“叔叔抱”,黏地不行。母亲看了都觉得奇怪,一个两岁半的小屁孩,正是认生的时候,怎么可能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叔叔一下子这么喜爱。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她也要挨着易清坐着,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有一次清妈看她一直在烦易清,就逗她:“小雪,告诉奶奶,为什么这么喜欢叔叔啊?”
“叔叔……嗯……”她抓着松散掉的几根头发,捏着小拳头想了好一阵,像是费了好大劲,才说道:“叔叔,好看。”
一句话,逗得全家人都笑了。就是这么地人小鬼大,缠地易清脑仁疼,却还不忍心对她发脾气。
易清把她抱出了商场,进到旁边的咖啡厅里,给她点了些小糕点和一杯热牛奶,自己则只要了杯白开水,一下一下地贴着杯壁,给自己暖手。
小孩子闲不住,嘴里一边吃着,还要跟大人聊天,问这问那。易清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心里却在想着社里明年的一些事情。
正出着神,忽然听见有人在桌旁叫了自己一声,声音不大,但听着挺耳熟,易清一抬头,原来是邱果果。
他戴了副老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大半的脸,要不是他稍稍把墨镜往下压了压露出小半的眼睛,易清就认不出是他了。
“清哥,好巧,你也来这啊。”邱果果朝易清笑了笑,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我也没来多久,刚开始看到你进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易清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桌上就坐着一个人,穿地怪里怪气的,一看就是跟邱果果一起来的人了。
他也对邱果果笑了笑,拿眼指了指对面的小雪:“我陪我侄女过来吃点东西,她饿了。”
“哦,是侄女啊,我……我还以为……”邱果果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下,这下把墨镜也摘了,露出一双画着浓重眼影的眼睛,弯着身子朝小雪仔细地瞧了几眼,笑地更加局促起来:“刚看见你抱她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女儿呢。嘿嘿。难怪这样近看的话,跟清哥长得一点都不像,”
他一边瞧着小雪,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小心地观察着易清,还没话找话地逗了小雪几句。
易清见他在旁边一直站着不走,便把对面的小雪抱了过来,腾了个位置给他:“要不要把你朋友也叫过来一起坐?”
邱果果马上坐到了对面,连连说道:“不用的不用的,他在那里等着就是了,不要紧的。”
“这里人这么多,你都是名模了,不怕被人偷拍吗?怎么连个保镖都不雇?”易清看了看周围,朝邱果果问道。
邱果果还在学校就和模特公司签了约,一毕业就当起了专业模特,他底子好,几年的培训把基本功练得扎扎实实,一上台,走起步子来,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别人和他的差距。没几年,他就在模特界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人气不输那些二三线明星。易清即使才回国没多久,但也偶尔在一些国际时尚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自然知道他现在是小有名气的。
邱果果听了他那话,脸就红了起来,“清哥别说这话,太抬举我了。我就个走T台的,没什么大本事,讲不了那么大的排场。”
他这么谦虚着故意踩低自己,易清也没反驳,只叫服务生给他上了杯热咖啡,问他:“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现在龙天羽那帮兄弟个个都把自己当成眼中钉,碰上自己恨不得上来就抡几拳,邱果果是龙天羽的死忠粉,现在特意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易清才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只是想和自己拉拉家常叙叙旧。
一听易清这么问,邱果果马上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了起来。自从慈善晚会那晚以后,他就一直想着要找个机会和易清单独见一面。但他又忌惮着龙天羽那句话,生怕会被龙天羽发现自己私下找过易清后真跟自己翻脸,所以一直这么犹豫着要不要去见易清。直到近来听张亮他们说起羽哥想结婚的事,又看到姚瑶这些日子走路都要飞起来的样子,他才真的坐不住了。
今天碰巧在这里见着了易清,他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说一说。他盯着易清看了阵,又喝了口咖啡,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那句话:“清哥,当年你和羽哥,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把头低了下去,一手捏着勺子,在杯子里不停地搅动着,撞击地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
对于易清和龙天羽分手的事,邱果果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张亮和几次,只是张亮对这事一直守口如瓶。这事除了杨一和几个要好的兄弟知道外,龙天羽从不准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邱果果费了老大的劲,才在一次张亮喝地半醉的时候套出点有用的,不过也只是提了一两句,听得邱果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什么易清劈腿?对不起羽哥?易清怎么会做劈腿的事?看着不像啊?!羽哥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还要劈腿?!邱果果是百思不得其解。
“早就是过去的事,还聊这些干什么?”易清淡淡地回着。
自己和龙天羽之间的事,对着旁的人,易清不想多说,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有些话,有些事,一说出口,就会变了味。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能体会出个中滋味,旁人到底只是个隔岸观火的看客,终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多说也是无用。
易清不愿说,邱果果却硬揪着不放。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光了,眼睛盯着易清放在桌上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气:“清哥,我不知道当年你和羽哥为什么要分开。只是这几年,你走后,羽哥他过得并不好。”
邱果果说着,又拿起碟子上的杯子,放到嘴边了才发现已经喝完了。他重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了:“其实,是很不好。羽哥出车祸花了一年多才康复,后来回到学校,读完大二后又辍学了……”
“车祸?什么车祸?”易清正给小雪拆纸杯蛋糕,一听到“车祸”那两字,手都抖了一下。
“你不知道吗?”邱果果见他慌张的样子,也是一惊。他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低着头滑了好一阵,良久才把手机递到易清面前,指着那上面的图说:“这是羽哥出事那天的报道,我都存着的。”
这些年,凡是关于龙天羽的报道,无论是纸质上的还是网上的,邱果果都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看到的,要么剪下来夹在本子里,要么就截图保存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易清把纸杯蛋糕塞到小雪手里,拿过邱果果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报道里面的现场照片,被撞得变形的车身、路上的碎片,还有依稀可见的血迹……,易清一张张地看了过去,额前都沁出了汗。
报道里提到的出事的日期,他一看就记起来了,那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太过深刻,就算自己想忘,也忘不了。他把手机推回给邱果果,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原来那天晚上自己走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伤地重不重?现在全好了吗?”话一说出来,就觉得自己迟到这么多年的关心实在是有点可笑和苍白无力。
“羽哥命大,昏迷了四个多月后醒过来了,康复又花了半年多。虽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复健的过程有多艰难,你应该能想象地到,伤地那么重。”
邱果果把桌上的手机收了起来,放回兜里:“羽哥醒来后找了你好久,你不知道,他当时都要疯了。我想着就是再大的误会,羽哥这样了,你总不至于不来见他一面的。谁知道……”他看了眼易清,又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事。这么多年,都没人告诉过你吗?”
“我不知道,我出国了。”
“那你家里人……”邱果果刚想问,抬头看易清脸上的神情,也就明白了,他家里人应该是一直瞒着他的。
“你说他还辍学了?什么原因?”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这事是发生在阿姨查出癌症以后的事,应该也有点关系吧。很多事,羽哥都不愿和我们说,我知道的,也只是自己看到的一些事实而已。”邱果果盯着易清的左手指了指,“清哥,你,结婚了吗?”
易清还在想着邱果果前面的话,没注意他后面的,愣了好一会神才反应过来,但也没做声。
邱果果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默认了,两个人对着干坐了一阵,再无多话。
“那我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邱果果也不好意思一直这么坐着不说话,只好把眼镜重新戴上了,起身朝易清点了个头,“清哥,不管羽哥现在怎么对你,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你的。说真的,我一直都挺嫉妒你的,羽哥对你的好,是果果一辈子也求不来的。”
他说完这话,苦笑了一下,心头酸酸涩涩,对着易清,再说不下去别的话,转身走了。在易清面前,他邱果果,永远是一个失败者。无论自己如何改变如何努力,自己始终成不了易清,成不了龙天羽喜欢的那个人。就凭这一点,自己就输得干干净净了。
就是这么一输输到底的爱,都撞到南墙了,却还忍着痛舍不得回头,连自己都可怜这样的自己。
☆、第一百九十章
那天和邱果果说完话回去后,易清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想着龙天羽车祸时鲜血淋漓的画面,想着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着他辍学接管公司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龙天羽要这么报复自己了,明白了他那天恶狠狠地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是因为我,他才出的事,他才住了一年院。是我欠他的,欠他一条命,欠他一年的光阴。
他从自己卧室里的小柜子里,找出高中毕业薄出来,抹掉上面厚厚的灰尘,翻开来,翻到他和龙天羽填志愿那天在学校后操场补拍的毕业照。他坐在足球场边的铁栏杆上,双手搭在站在自己前面的龙天羽肩上,他还记得杨一按快门的时候,龙天羽在前面对他喊:“易清,给爷笑一个。”那是他笑地最放肆最张扬的一张照片,笑得嘴角都有点变形了,被龙天羽嫌弃。
易清摸着那张照片,看着里面大笑的龙天羽,心里再没半点怨恨。他之前是恨龙天羽对哥哥下手,恨他害父亲住院,恨他毁了意善机构的名声的,可是现在,他不恨了。就当自己欠他的,还回去罢。
年刚过完,易清就先回书店,带着小静把店里面的库存清点了一遍,然后列了个书单,要她照着上面的那些订些新书上架。
两个人正在书店里忙着,店门就被人推了开来,易清从书架里一一抬头往门那里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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