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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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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
作者:毛厚
文案
陆商在酒吧谈事的时候,顺手救回来一名脏兮兮的少年,本是顺手之举,不料他看见了这名少年背后的枪伤,十年前的记忆浮上脑海。

陆商问他:“你叫什么?”
“小黎……我姓黎,他们都叫我小黎。”
“没有名字吗?”
“不记得了。”
陆商说:“就叫黎邃吧,你以后跟着我。”
从那天起,陆商身边多了一位叫黎邃的小情人。

许多年后,梁医生嘲笑他,别人的心没要着,还把自己的心搭进去了,陆老板,这买卖不划算啊。

陆商望着在厨房做饭的英俊青年郁闷地想,明明捡回来的时候还是只字都认不全的小乌龟,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见他就扑倒的大狼狗了呢?

【设定】成长型忠犬攻×心脏病精英受
【属性】现代架空都市,年下,一点养成,狗血慢热,1V1,HE,甜虐。
【更新】每周一、三、五、六晚凌晨左右更,如果没更就补在周末,不再另行通知。

内容标签:年下商战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邃,陆商┃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一辆越野车匀速行驶在市内公路上。
  陆商被身旁的喘息声吸引,从窗外的夜景中转过头来。
  他身边的车座上蜷着一个人,浑身血污,呼吸急促,双手紧握成拳,极其痛苦的模样。
  陆商察觉有异,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被对方粗鲁地挥开。
  “别碰我。”声音非常年轻,是个少年。
  前座的司机袁叔微微侧了下头,“陆老板?”
  “没事。”陆商神色平常地收回手。
  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少年离得远离远远的,紧紧贴着车门,蜷缩得更紧。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只照出他几缕过长的刘海,看不清面容。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坐垫上蹭了不少血,车内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很难受吗?”陆商盯着他,出声询问。
  回答他的只有越发紊乱的呼吸,好像身体里藏了一只野兽,随时要爆发出来似的。
  “他这样子,要带回陆家吗?”袁叔在前面问了句。
  陆商转头看了一会儿,陷入深思,似乎在做什么权衡。
  这时车子驶上高架桥,车身一个转弯,往右侧一阵倾斜,旁边的少年没有系安全带,惯性倒了过来,闻到陆商身上的味道,好像一下子按捺不住了,张嘴咬上他的手腕。
  “怎么回事……”袁叔转过头。
  “没事,”陆商头也没抬地打断他,“看路。”
  不知是不是身体力竭的缘故,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重,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并不太疼,陆商感觉出这孩子并不想伤人,微微皱了皱眉,用空闲的那只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他的手很凉,咬人者像是一下被惊醒,猛地松开了牙齿,慌忙爬回车门边,蜷成一团,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是中毒了,陆商表情转为严肃,捂着手腕,抬头吩咐袁叔:“去医院。”
  两小时前,南城酒吧。
  温度又低了两分。
  孙茂看了眼手表,不自在地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
  “您当初是怎么跟我爸说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您也不会让银行给我们放款,我说孙书记,今儿个您怎么就求上我了呢,您也知道我爸这人脾气不好又爱记仇,您这让我很为难啊。”
  说话的青年叫李岩,不过二十出头,梳着大背头,叼着烟斜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年近五旬的孙茂此刻倒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低垂着眼,讪讪地赔着笑:“这……这我都知道,当年我这不是……”
  “不是我李岩小气,这两千万说多不多,可要说少,也够在城中买条商铺了不是?”李岩还是笑。
  孙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从封闭的大山里读书读出来,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要说他是贪图富贵之徒,也委实不算,只因年少时无权无势被人欺狠了,心中埋了怨恨的种子。刚坐上位子那会儿,他沉默了十几年的积怨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仗着权力报复性地打压了不少人,恰不巧,李岩的父亲李金钥就是当时其中之一。
  活了半辈子的孙书记没想到,时代变了,风水轮流转,李金钥这根老柴不仅没熄火,后来还越烧越旺,成了赫赫有名的富商。他倾尽半生爬到顶,结果发现自家山头不过人家的半山腰,一把年纪了还要对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低声下气,他心里窝火,却迫于有求于人不得不受着。
  这时服务生端了茶水进来,包厢门开合,屋外的重金属音乐猛地涌进了屋子。
  “岩哥,有人来了。”
  李岩抬头,服务生走过来,俯身在他耳边念了个人名。
  “他?”李岩诧异,忙说:“快请。”
  很快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一袭黑色大衣,身形修长,气质冷冽。孙茂见到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激动得眼里几乎都要冒出光来。
  “哟,陆老板,”李岩忙站起来,递过来一根烟,“听说你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今天怎么过来了?”
  “来借钱。”陆商伸手挡了挡,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坐下来。
  “借钱?”李岩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谁有这本事能让你开金口借钱的?”
  陆商看向他,言简意赅:“你。”
  李岩抽出一根烟,听闻这话又放了回去,笑着问:“那你要借多少?”
  “两千万。”
  李岩抬眼一瞥,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年初陆商投资两个亿为市内的五所大学建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新闻报道一般都有夸大的成分,但李岩绝不相信他会为这两千万费神,之所以开这个口,无非是想横插一杠,替他把孙茂的债权揽下来。今天这钱,他李岩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孙书记,你本事不小。”
  孙茂没作声,额头上冒了一层汗,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
  李岩冷笑一声,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摆了一道,他是家里的独子,又是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虽然年纪尚轻经验有限,但受他父亲荫庇,生意场上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哪里吃过这种暗亏。作为一个合格的富二代,他向来不吝啬金钱,但最烦有人使手段逼他。
  “您和陆老板聊吧。”李岩站起来,拿着烟出去了。
  孙茂顿时急了,又不好去拦李岩,只能转头去求陆商:“陆老板,这钱……”
  陆商淡淡地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低头端起桌上的普洱茶,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
  实际上,孙茂手里有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权力优势,那就是关口地区的进口批文,李家觊觎已久,却未宣扬,就等着看他哪天落马好一举拿下。这钱李岩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借的,只是陈年耻辱跨不过,借机发作一番罢了。陆商心中通透,李岩既没表态,也就等于是默认了。
  他等李岩出去了,才示意孙茂去查银行账户。
  孙茂一听,急忙站起来摸出手机,手指都有点抖。
  陆商冷冷道:“再拿去赌,你知道后果。”
  “是,是……”孙茂掩不住喜色,连连点头。
  陆商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李岩一直没回来。他站起来,无视了孙茂请他吃饭的热邀,径自去了后门。
  这间酒吧是李家人的根据地,李家原本靠做餐饮起家,后来又投资珠宝行和房地产,李金钥是个老狐狸,赚了钱后开了家担保公司,明面上和银行合作给人作担保,暗地里吸收存款放高利贷。早些年金融行业刚兴起时,李家赚了个满盆满钵,这两年国家经济政策逐渐收紧,李金钥闻风而动,抽回资金开了娱乐公司,让儿子接手,自己退了二线。 
  当然,这都是仅能看得见的。
  酒吧后门挨着一家汽修厂,位置异常偏僻,陆商却是轻车熟路,以前谈生意时他来过多次,司机袁叔总在那附近等他。
  他刚到门口,听见一阵吵闹声,走过去一看,见一个混混模样的黄毛提着酒瓶在踢人。被踢的人满身血污,明显已经动不了了,打人者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架势,眼里是愈发高涨的兴奋,围观的服务生们恶劣地吹着口哨,脸上看不见丝毫同情。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对别人的悲惨遭遇也没有多少兴趣,低头给司机打电话。
  “底下有人手脚不干净,我给点教训。”
  陆商抬头,循着声源方向看过去,见阴影深处,李岩正坐在一叠汽车轮胎上忘情地抽着烟。他还没有对这句话做出表示,李岩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在报警。
  也不能怪他反应过度,陆商出来混得早,性格又老成,在李岩还闹逃学泡吧的时候,陆商已经开始和他父亲有生意往来了。从最初的认知上,他总觉得陆商是他父亲那一拨的人,因此多多少少带了些敬畏,虽然实际上两人的年龄也没差多少岁。
  车过来了,陆商并未对他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只扫了眼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转身上车。
  “我的新公司,陆老板有没有意向入个股?”李岩在他身后叫住他。
  陆商从车窗里看过来,目光停留在地上,答非所问:“这孩子长得不错。”
  没来得及意外,又听他道:“多少钱?”
  李岩虽和陆商没有深交,但也知道这人不好相处是出了名的,向来独来独往,性格冷淡,也极少对什么东西表示出兴趣。他心里不免一阵诧异,伸手抓起地上那服务生的额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一旁的领班趁机告诉他,这孩子原是杨老五不知从哪个毒贩手里买来的,说以后有大用处。可惜杨老五时运不济,人还没用上,自己先进了局子。于是这孩子就被独自扔在了酒吧里,年龄名字籍贯一问三不知,人没上过学,身体又瘦弱,要文化没文化,要力气没力气,只能做点别人不愿做的脏活,几乎没有存在感。李岩接管酒吧半年多,倒真未注意过店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这会儿他借着车灯细看,不得不承认,陆商的眼睛的确够毒。过长的刘海遮住了这孩子的大半张脸,但灯光下,那双眼睛却是亮得出奇。
  李岩松了手,目光在陆商身上游离一圈,起了些心思。
  “陆老板喜欢?送你如何?”
  陆商仍是淡淡的,没表现出惊喜,却也没推辞,只点点头,给旁边的司机做了个手势,“那多谢了。”
  说着,司机下了车,径直走过来,拨开人群把人拎起,拖进了车后座。李岩的手下原本想挡,被李岩拦了拦。
  “改天谢你。”陆商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合上车窗走了。
  “他倒是不客气。”领班望着远去的车影愤愤不平。
  李岩看上去却非常高兴。
  “岩哥,就这么便宜他了?”
  李岩低头笑了笑,说:“你懂什么,陆商这个人,城府深得很,用一个半废的人换他一个人情,这买卖不亏。”
  今天是周五,按照惯例李岩得回家吃饭。饭桌上把这事儿一说,他爹果然没有责备他,还夸他办得好。
  “但是这两千万你得……”李金钥提点他。
  “我知道,钱我明天会让小赵转给他。”
  “孙茂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私自挪用公款,今天陆商当着你的面借了孙茂两千万,明天你转给他,把债权转到我们手上来,一来卖了陆商面子,二来收了孙茂这条狗。”
  “那老狗肯答应吗?”
  “不答应也得答应。”
  李岩低头切牛肉,缓缓道:“这么说陆商其实什么都没做,却白讨了两边的好处……”
  李金钥古怪地笑了笑。
  “那孙茂也挺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赌博了,一输还输这么多。”
  李金钥抖开报纸,笑道:“孙茂上个月去了趟澳门,你知道是和谁一起的吗?”
  “谁啊?”
  “孟心悠。”
  如果电视里的名媛放到现实中,大概就是孟心悠这样的,自身条件先不说,她上数三辈是立过军功写进历史课本的人物,父亲是中央高官,母亲是外交官,伯父从商,是某能源巨头公司的一把手,孙茂会去巴结她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但鲜少有人知道……她还是陆商的干妹妹。李岩只稍微一想,就知道陆商在这整件事中起了什么样的角色,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操。”
  早上九点,李家的钱准时入账。陆商听袁叔汇报完,点了点头,“给孙书记递个信,再给孟心悠挑个礼物送过去。”
  袁叔应了,又想起些什么,回头说:“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血清里检测出了会致人发狂的毒素,已经处理干净了,没有残留,看来李家的确在做违禁品走私生意,另外按你的吩咐做了个全身检查,这是检查报告。”
  袁叔递给他,“应该是受过长期虐打的,新伤旧伤检查出来不少,身体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医生说,怕是要住院。”
  “住着吧。”陆商接过放在一边,没看,“把带毒血清留一份样品,再找西区的吴所长开个委托书,做一份伤情鉴定,伤口都拍下来,调取汽修厂门前的监控,把施暴视频截出来存档。”
  袁叔:“你是想……”
  陆商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大善人,但如果能把李岩的小辫子抓在手里,他倒是不介意插手这桩闲事,届时他再在背后稍微推波助澜一下,效果肯定是翻倍的。李岩到底还是嫩了点,这事儿要换成李金钥,肯定是把人处理干净了敲锣打鼓地送上门来,既给自己戴了高帽又不留下把柄。
  陆商捏了捏手腕上的纱布,转了话头:“子瑞什么时候回国?”
  “今晚十一点到,已经安排了人去接机。”
  袁叔做事一向周到,他倒没什么可操心的,说完这句,两个人陷入沉默。许久陆商捏了捏眉心,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带这么个人回来?”
  袁叔:“你父亲去世前交代过,你知道他在这方面很在意。”
  陆商想象了一下他父亲那张痛心疾首的脸,不由淡淡一笑:“放心。”
  袁叔便也不再多说,只问:“梁医生接回来后,是让他先来一趟陆家吗?
  “不用,让他明早直接去瑞格医院。”
  袁叔变了脸色。
  陆商见他这严肃模样,不由无奈,说:“袁叔,我等了太久,已经无所谓了。”
  袁叔在陆家当了近三十年的司机,又是陆商的助理,对他的脾气秉性最是了解,知道自己此时多说也无用,勉强点了个头。
  十年前,陆商的父亲死于心脏衰竭,还是少年的陆商不得不从国外赶回来,处理父亲的后事,接管陆家的生意。袁叔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接触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继承人,陆商年纪不大,可做事很有条理,上手也快,在陆父一位旧友的帮助下很快稳定了局面。袁叔起初并不明白,陆家为什么不把这个独子留在家里帮衬,非要把他放在国外……直到他看见陆商的体检报告。
  人生就是一场等价交换接着另一场等价交换,每拥有一样东西,势必就要拿另一些东西去换,他父亲没有逃脱的命运,他同样也没有。
  袁叔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伤口照片就送到了陆家的办公桌上,陆商一向对这些杂事不怎么上心,只出于习惯随手翻了翻,没想到这一翻就再没放下。
  梁子瑞下了飞机直奔陆家,推开门,发现爱操心的屋主果不其然还在忙。
  “病人就要早睡,你怎么总是不听医嘱呢?”梁子瑞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急吼吼地跑去开冰箱,“赶紧的,有什么吃的没,我快饿死了。”
  陆商盯着他鞋上的泥沙,“你能不能把鞋换了再进来。”
  “忘了。”梁子瑞两下蹬掉鞋子,去开冰箱门,厨房这时正好来了电话,说螺蛳粉已经煮好了。
  梁子瑞一听有螺蛳粉,瞬间就不翻冰箱了,嬉笑道:“你知道我晚上会来啊。”
  “哎哟,你的手怎么了?”梁子瑞被他手上的纱布吸引,拉过来一看,颇为震惊,“这是……男人咬的?”
  陆商忙着翻手上的文件,没搭理他。
  “手别动,我给你诊诊。”
  梁子瑞是陆商的发小,在美国读医学博士,家里却在唐人街附近开了家中医馆,从小耳濡目染,中西医无缝切换。这人是个医学狂魔,尤其热爱挑战高难度病患,自称医学界一枝花,实则是朵大奇葩,见到疑难杂症的目光比见到比基尼美女还殷切,人家看到漂亮妹妹都冲上去把妹,他却是冲上去把脉。
  梁子瑞给他诊脉的功夫,螺蛳粉和烧鱿鱼、烤香椿全摆上了餐桌,整个屋子都臭了。
  “你这半年可没少操劳啊,明天去我那儿,我给你做个检查,别吃早饭。”梁子瑞收了手,脸色不太好看。
  “我……”
  “拒绝也行,下次手术克扣你麻醉。”梁子瑞淡定地吃东西。
  壁炉的炭火发出一声轻响,陆商果断回避了这个话题,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
  “子瑞,你看这个疤像什么?”
  梁子瑞喝了口水,简单一瞟就下了结论:“子弹贯穿。”
  “能对比出口径吗?”
  “难,这至少是十年前的疤了,而且受伤时应该还是个孩子,现在皮肤都长开了。”
  说罢,他不禁起疑,把报告拿过去一通翻看:“国内禁枪,有这种伤的人可不多,这是谁的伤情鉴定?”
  陆商的表情顿时难以言喻:“子瑞……你信命吗?”
  梁子瑞从报告中抬起头来,吃惊道:“你吃错药了?”
  陆商摇摇头:“我以前也不信。”
  翻阅报告的手骤然一紧,梁子瑞脑中迅速串联起些线索,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道,这就是十年前那个孩子?!”
  “不知道,所以要麻烦你,”陆商显得很镇静,“我把他安置在你那里了,你明早帮我看看,拜托了。”
  “啧,不早说,你司机呢,快送我回去。”
  ……
  送走梁子瑞,陆商又忙了一会儿才休息,年关将近,各地的海关都卡得紧,他不得不多费些心思,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袁叔看着直皱眉。
  “要不今天别过去了。”
  “不碍事。”陆商低头整理袖口。
  早上起了点雾,这时还未全部散去,陆商一路开到瑞格医院住院部,梁子瑞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的脸色看着真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陆商确实感觉不太舒服,右手一直不动声色地按在胸前,“走吧。”
  “走去哪啊,”梁子瑞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带着他拐了个弯,“先做检查。”
  瑞格医院是由陆家出资,以梁子瑞小叔的名义开立的私人医院,设在市内最大的公立医院旁边,两栋楼就隔了一条空中走廊,大型仪器都是共用的,因为赞助的原因,他们还有优先使用权。梁子瑞只有在穿上白大褂的时候才能算是个正常人,陆商不喜欢人多,梁子瑞好说歹说才让他勉强从走廊过去做动脉造影,好在他的各项数据都建过档,拿结果也快。
  “又严重了。”
  陆商并不以为意。
  “按照这种恶化程度,你连撑到明年年底都很难。”梁子瑞感到一阵头疼,“那孩子我帮你采过样了,对比结果要等到下周才会出来。”
  “不急。”
  “我急啊,”梁子瑞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陆商抬头看他,他把超声心动图推过来,“两年前给你移植的同种异体血管效果并不理想,缩窄段后的主动脉有形成动脉瘤的迹象,你的身体状态太差,万一动脉瘤破裂,你就只能去见上帝了。”
  陆商:“说办法。”
  梁子瑞无奈,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手上有个新型环孢菌素的项目,如果顺利,或许能帮上你,你……再等等。”
  ……
  两个人在餐厅吃晚饭,走的时候,陆商打包了一份鸽子汤。
  “你这是准备把他当儿子养?”梁子瑞打趣他。
  陆商不予理睬,只问:“哪间?”
  “你猜。”
  “……”
  梁子瑞简直怕了他:“哎,503。”
  电视机在播报寒流将至的新闻,陆商走进病房,床上的少年正在发呆。为了方便处理伤口,他的头发被剪短了,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眼角贴着纱布,皮肤很白,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后,倒显得整个人精神了一些。
  陆商把鸽子汤放在面前的隔板上,轻声问:“记得我吗?”
  少年深邃的双眼在他手腕的纱布上游移一会儿,定格在他身上,恭敬地喊了句:“陆老板。”
  陆商点点头,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你叫什么?”
  “小黎……我姓黎,他们都叫我小黎。”
  “没有名字吗?”
  “不记得了。”
  陆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就叫黎邃吧。”
  少年望着他,面露疑色。
  “以后跟着我。”陆商却并不打算解释,只问,“认得字吗?”
  “认得一些。”
  陆商心里有了数,没再问别的,只让他把汤喝了。
  第二天,有人送了些衣服过来,全是高档货,黎邃直到看见袁叔把东西归置进他的衣柜才反应过来这是给他的。
  “三周后出院,会有人来接你,记得提前把衣服换好,”袁叔例行公事道,“这是你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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