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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如你般天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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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抑制着自己发狠的声音,对于翟养浩后来说的所有的话,都恍若不闻。
翟养浩抱着他不敢放手,后来还是大佬开车把他们送回去的。进门翟养浩把瞿深收拾了一下,瞿深就已经累得睡着了。他把人安顿在卧室,走出来给大佬沏茶,大佬显然也有点受惊吓,也颇有几分恼怒,一再表示瞿深这个样子就不用再跟着他了。
“我可伺候不来,这是什么毛病?压力大,自己不知道调节吗?弄成这样,给谁看?谁没有压力?谁能这么一直跟在他旁边看他是不是还撑得住?”大佬情绪很激动。
翟养浩觉得大佬这么容易激动真的挺逗的,于是笑着道:“我来,我跟着他还不行嘛。”
“你?”大佬嫌弃地乜斜了他一眼,“你更别提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这只是个小情人,你伺候不来。就算你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他这么三天两头的你也早晚会烦。”
“哎这话说的,我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啊?”翟养浩又好气又好笑。
大佬叹了口气,略略平静了一下,道:“我不能说他没有才能,小伙子还是不错的,但性格真的是个问题。他自己破茧成蝶要承受的一切,没人能替他。他走不出那一步,我也没办法。我花在他身上的功夫一样可以花在别人身上,没必要跟他耗着。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要让他钻牛角尖。他今天万一想不开……我简直不敢想。想了也难过,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他是厉害了点,可他也太不耐操了。”
翟养浩忍不住咳了一声,随后掩饰道:“应该说他比较脆弱。”
“脆弱!”大佬又开始激动了,“什么脆弱!还是自我封闭!没有担当!这么懦弱!简直枉为男儿!”
翟养浩忍不住笑了,“大哥您消消气,您也小点声。这话说的大概不算错,但他就是这样。从我小时候认识他就是这样,让他怎么一下子改过来嘛。”
“他是这样就别跟着我了。”大佬一扭身子开始耍脾气。
翟养浩把茶杯往大佬面前又推了推,缓声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一直知道他太敏感。如果换个地方,不用人家赶他走,我都会想方设法把他弄回家看着。但是你这里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他就算怕你也不会躲着你,就算觉得委屈也会去达到你的要求。他是真的相信你,也是真的喜欢画画,画画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觉得他内心有种情感无法通过别的方式表达。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大佬安静了一会儿,道:“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他属于最麻烦的那一类。这样的人如果能走出来,会神采飞扬,非常好看。可是谁也没心力跟一个人长期耗着,就为了看他一个成熟完满。或许是我们现在太浮躁。永远只想要个又快又好的结果,没耐性去等。但我说良心话,我至今为他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以后,看缘分吧。”
说完大佬豪迈地用喝二锅头的姿势喝掉了翟养浩给他沏的茶,起身道:“我给他放个无限期的假,什么时候他想回来,让他自己来跟我聊聊,你就别来废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瞿小深的第一个坎,会过去的~~~灌水、拍砖、卖萌……
第14章 动摇
大佬走了,翟养浩望着面前的茶水,打了个电话给白衣禽兽,把瞿深的情况说了一下。白衣禽兽推荐了心理医生,刚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翟养浩听到他跟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然后忽然很怒地爆出来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忘了吃了,你有多健忘,总忘了吃药?你就是害怕在同学面前丢脸!”旁边的人又说了句什么,禽兽继续暴怒地道:“死和丢脸,你到底更怕哪个?你每天开开心心的,管那不相干的人干嘛?我嫌弃过你吗?要不要我随时随地盯着你,我辞职做你一个人的医生行不行……”
禽兽的声音逐渐柔和下来,温柔而无奈。
翟养浩挂断了电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按禽兽说的去联系了心理医生,约定了时间。他做了饭,可是瞿深始终不醒,他拿着毛巾去给瞿深擦脸,瞿深有点反应,但是始终不睁开眼睛,像是在拒绝一切。
大约凌晨时分,翟养浩听到窸窣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瞿深已经坐起来了。他也跟着坐起来,从身后抱住瞿深,轻声问他:“饿了吗?要不要先喝点水?”瞿深摇了摇头。翟养浩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他。
“我还以为我会死呢。”瞿深忽然道。
翟养浩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你会带我去看医生吗?”瞿深侧脸看他。
“不会。”翟养浩脱口而出。
瞿深安静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有点想去。”
“为什么?”
“我有点怕。”瞿深道,声音安静又寥落。
“怕什么?”翟养浩觉得心底泛上来无限的柔情,在瞿深脸上吻了吻,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音未落,他感到瞿深微微抖了一下。
“可你明明不会。”瞿深说。
翟养浩愣了一下,然而什么都没说。瞿深说得这么平淡明白,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那一点颤抖,都仿佛只是因为夜深寒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体温正在慢慢下降,翟养浩努力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禽兽介绍的心理医生是个国内知名的专家,他把专家的简历传给翟养浩,翟养浩打印出来让瞿深自己看。瞿深抱着那份简历研究了好几天,又去自己找这位专家的论文看。翟养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研究了这位专家好几天,到最后甚至上网订了几套大部头的专著,读了一个多星期。
最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禽兽,打电话问翟养浩到底决定好没,专家的预约并不好拿,得早做准备。翟养浩也没办法,只好又去问瞿深。瞿深恰巧也在接电话,一边嗯嗯地应着,一边看着翟养浩比比划划地问他。瞿深眉尖轻轻挑了起来,很认真地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翟养浩于是让禽兽去预约个时间,禽兽还挺利索,很快就约好了,就约在周日。然而翟养浩转达瞿深的时候,瞿深却皱起了眉。
“怎么了?”翟养浩有点心惊肉跳地问。
“画室的人给我电话,”瞿深道,“这周日画室有活动。”
“什么活动,重要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现场限题作画之类的,是个竞赛。大佬说,我们都得去。”
翟养浩心里有点不满。
“你想去吗?”
瞿深有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气,道:“不想。”
“那就不去了,”翟养浩道,“你更想看医生的对吗?”
瞿深慢慢抬起眼睛来看着他,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到了和医生约好的那天,瞿深一早就起来了,翟养浩迷迷糊糊地跟着爬起来,倚在盥洗室门边,呆呆地看着瞿深洗漱,问他:“害怕吗?”瞿深仿佛被他吓了一跳,身体一个激灵,手里还捧着水,脸上却在出神,只有睫毛在微微颤抖。他在想事情,还想得很专注,即使被吓了一下,也没能立刻从思绪里抽离出来。翟养浩有些心疼他,从身后抱着他,摩挲他的头发安抚他。瞿深立刻按住他的手,从镜子里面看着他,道:“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翟养浩也从镜子里看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转脸走开了。翟养浩很是有些失落,简单洗漱了下,去给瞿深准备早餐。
黄澄澄的煎蛋、白粥、小萝卜和小红椒做出的带点儿粉色的泡菜。翟养浩早餐上了桌,去卧室找瞿深,却见他盘腿坐在桌前,怀里抱着好几本册子,手指间夹着好几支彩色铅笔,正画着什么,唇间还衔着一只笔。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表情却很严肃。
他的这个表情,翟养浩很熟悉。
中学的时候,每次小测验,翟养浩就会余光看见瞿深这样认真的模样,专注得有点儿可爱。那时候他就心猿意马,总想凑上去亲一亲。好像还有那么一两次,他做完卷子之后忍不住看瞿深出了神,瞿深完全不会注意到,可是老师却走过来警告性地敲敲他们的桌子。瞿深受惊地抬起头来,只看到翟养浩讪讪地低头看卷子,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现在翟养浩总算是能光明正大地走过去在他头发上亲一下,道:“吃早饭吧。”
瞿深嗯了一声,人却没有动。翟养浩附在他耳边道:“你这是要我抱你去餐厅吗?”
“等等。”瞿深咬着笔含混地说。
“不能等了,和医生约了时间的,难道我们要迟到吗?”
瞿深终于抬起头来,抽出唇间那支笔,道:“不去看医生了。”
“为什么?”翟养浩听到这句话,甚至不诧异。
“我想去画画。”瞿深道。
“为什么?”
瞿深没再搭话。
翟养浩在他背后无奈地站了一会儿。
他们最后还是决定放医生鸽子,翟养浩亲自送瞿深去了大佬的画室,刚想跟着瞿深一起进去,就被瞿深一只手推了出来。
“不要我陪你吗?”翟养浩问。
“不要。”瞿深道。
“我想看看你的画。”翟养浩可怜巴巴地道。
瞿深站在画室门口的阶梯上,有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翟养浩,道:“有机会。”
翟养浩觉得很难过,他不忍心看着瞿深在扛,他拉着瞿深的手道:“我陪你。”
可瞿深还是很镇静地道:“用不着。我自己可以。”说完他毫不留情地甩开翟养浩的手,自己一个人走进去了。
翟养浩灰溜溜地转过身坐回车里,想了想,发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教练,我想去画画——哈哈哈哈哈哈——
第15章 奇迹
翟养浩出现在心理诊所的时候,比他们预约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他走进去报了禽兽的名字,前台立刻有些迟疑,让他先坐下稍等一会儿。翟养浩百无聊赖翻起了杂志,过了片刻,他就看到两个人从诊室走出来。其中一个正是禽兽给他推荐的心理医生,另一个人则架着墨镜,歪歪戴着一顶军帽风格的黑色帽子,穿着黑色的皮衣,表情严肃,身形懒散,浑身雄性荷尔蒙散发。正是那位曾经让他吃了飞醋的大师——这人气场太盛,帽子墨镜戴得再严实,也遮挡不住。
前台走上去和医生说了几句,医生向翟养浩点了下头,大师也跟着往这边看。很快前台向着翟养浩走过来,向他解释医生接下来还有预约的病人,错过预约时间他只能再等等。
“没问题,我等,不着急。”翟养浩完全被分了心,看着大师和医生交流,就见医生表情丰富,经过一系列着急上火的表情,最后以一个完全可以准确地命名为“拿你没辙,你这个死变态”的白眼结束。
大师向医生挥挥手,医生便忙不迭地回到诊室去叫下一位病人了。
翟养浩看到大师并没有很快离开,而是先倚在前台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三个黑西装笔挺的人出现,带着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小男孩。男孩的模样清秀恬静,头发稍长,有些女儿之态,他看到大师的时候手指立刻搅在一起,显得紧张又害怕。大师微微俯身,向着男孩张开手臂,男孩一脸不情愿地抱了大师一下。大师则低下头,很用心地在男孩额前吻了吻。
前台小姑娘似乎也认识男孩,拿出一盒小点心给男孩吃,男孩不说话,表情很羞涩地接了过来,刚吃了一口,大师就蹲下身来。翟养浩一开始以为他是要喂男孩吃东西,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师竟然当众在男孩嘴唇上吻了一下。
男孩立刻愣住了,眼睛躲闪了一下,拎着点心盒子自己慢慢走开了。三个黑西装立刻跟了上去,而大师自己还蹲在原地,连蹲都蹲得非常有款有范有型,直直地看着那男孩子慢慢走开。
翟养浩立刻明白了大师来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这是赤果果的恋童啊!
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大师他也下得去手!
怎么没人管管呢?
翟养浩这人,好奇,脸皮厚,不怕死,于是他挪到全身散发着失落的大师身旁,道:“你这么玩儿,真的不怕玩儿脱吗?人家爸爸妈妈能乐意吗?”
其实翟养浩已经自己脑补了好多个故事版本,比方说男孩的父母财迷心窍,为了让儿子能进娱乐圈圈钱,不惜让儿子小小年纪出卖色相。再比方说,男孩身世凄惨,是个孤儿,因为长得秀美,被大师这个死变态豢养起来。再再比方说……
大师隔着墨镜,幽幽地看着翟养浩道:“我就是他爸爸。”
翟养浩差点又是一口老血,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男孩的长相,忍不住道:“真的不像啊。”
“长得像他妈妈,”大师有些不耐烦地解释了一句,问道,“有烟吗?”
翟养浩递了一根,大师也只是拿来闻了闻。
“给你点上?”翟养浩道。
大师摇摇头,道:“儿子不喜欢我抽烟。闻到烟味,就不让碰了。”
“不让你碰那不是应该的吗?”翟养浩道。
“想什么呢?”大师不乐意了,“我一个做父亲的,我抱抱他,亲亲他,这是很自然的。”
“请问谁家爸爸亲儿子是嘴对嘴的?”翟养浩痛心疾首地想要一针刺醒大师。
“那又怎么样?你这土老冒。”大师在墨镜后鄙夷地看了翟养浩一眼,“我也算老来得子,工作忙,陪他的日子不多,以后能陪他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我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爱他好,能给他的都想给他,又不是要对他怎么样。”
翟养浩扬起一边的眉毛。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番鬼话。毕竟他还没有过孩子。世界上唯一一个让他产生过“能给他的都想给他”这种感情的人就是瞿深,而他的确是从头到尾都打定主意要把瞿深吃干抹净这样那样的。
翟养浩若有所思地问大师:“心理疏导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引导你去正视你的内心对吧?”
大师面无表情地装酷片刻,忽然神秘莫测地做了个鬼脸,道:“可能吧。”
翟养浩撇了撇嘴,道:“那我觉得我心理其实挺健康的。”
由于大师的映衬,翟养浩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任何阴霾,一切念想都因为无比坦诚而显得理所当然。他潦潦草草和禽兽介绍的心理医生聊了聊,漫不经心地只想着敷衍个人情,然后赶紧去大佬那里接瞿深。
他心情愉悦地赶到了大佬的画室,那里正欢腾的不行,大厅里到处趴着人,怎么画画的都有。
瞿深就呆在角落,带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在画画。翟养浩隔着玻璃墙看着他,心里不由地黯淡了些许。
怎么连画画这事,都不能让瞿深高兴了呢?
这场充满疯癫气质的竞赛直至凌晨都没结束,翟养浩累得在车上打了个盹,醒来就看见瞿深抱着头在画板旁边坐着。
大厅里灯火辉煌,一群精力旺盛的艺术家精神抖擞,正热火朝天地创作着,而瞿深在其中是一块明显灰暗下去的颜色。
翟养浩忍不住下了车,走上前去,鼻尖几乎贴到玻璃上去,瞿深那个样子让他心疼得不行。
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对于美术更没什么兴趣,无法判断瞿深画作的价值。可他一向喜欢有关瞿深的一切,觉得瞿深会画画这事本身就很神奇。所以别人怎么评价瞿深的画他是根本不在乎,他就是希望,瞿深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得到什么评价就得到什么评价,不必像现在这样纠结烦难,只为了一点肯定。
可惜,他能给瞿深的真的不够多。瞿深最想要的,他都给不了。他很想走进去陪在瞿深身边,可是那样又有什么用呢,对于瞿深而言,那是相当无所谓的一件事情。
翟养浩站在那里出神,几乎一动不动,都不知道自己看了瞿深多久。
猝不及防地,瞿深忽然慢慢抬起头,两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瞿深流露出一点诧异和尴尬,又迅速地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身来,把先前的画纸扯了,重新开始落笔。
翟养浩踮起脚尖,探着脖子想试着能不能看到点儿,但瞿深侧过身子一挡,皱着眉瞪他一眼。翟养浩讪讪地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想走开。瞿深愣了一下,忽然拍了拍玻璃,对翟养浩招了招手。翟养浩莫名其妙又凑上去,瞿深却看也不看他,又回去画画了。
这个时间,天还是有些凉浸浸的,可翟养浩傻站着没敢动。渐渐地,他发现瞿深开始瞄他,可仿佛有些别扭似的,还不肯大大方方地看,都是偷偷地瞄。他忽然醒悟过来,猛地拍了几下玻璃。瞿深抬头看他,他连比划带口型:“你是在画我吗?”
瞿深面无表情,口型答道:“别动。”
翟养浩顿时喜笑颜开。
瞿深:“别笑!”
翟养浩立刻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依旧笑出一脸皱纹。
作者有话要说:
浩哥,你有褶子了你造吗?
第16章 小花
隔了大半个月,翟养浩才终于看到瞿深那幅画。
那是他,也不是他,因为瞿深画得太抽象了,色彩的点洒涂抹之中,只有囫囵一点儿人的模样,神情里还有点儿傻了吧唧的花痴相。
翟养浩内心十分复杂。
大佬显然也被这幅画震惊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地问瞿深:“你想表达什么呢?”
瞿深平淡地道:“没想表达什么,当时不知道该画什么,正好翟养浩在旁边,就画他了。”
“那为什么要把翟养浩画成这个……这个……”大佬挤出满脑袋怀疑与不解的抬头纹,“你完全可以好好地、正式地画个人像啊?”
瞿深道:“因为画人没意思。”
大佬又想给瞿深正正三观了,他清了清嗓子,道:“瞿深啊,画人都没意思,画翟养浩这个人都没意思,那画什么有意思呢?”
话刚出口,大佬心里就绷紧了弦,担心瞿深玻璃心一碎,又要一哭二闹。
可瞿深一张脸平平板板,坐在他面前,讳莫如深地沉默了很久,忽然淡淡一笑,提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大佬蕙质兰心,立刻领悟到这个动作的含义一定是——“画脑洞”。他刚要痛心疾首,瞿深却慢慢放下手,轻轻道:“可是太难了,我做不到。我想画,但画不出,我知道有东西在那里,但我不知道它究竟该是什么样子。我冷静不了,也燃烧不起来。人生真的很荒凉。”
这番话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触动大佬。他低头沉吟,望着那幅画得很像翟养浩的鹰,颇费思量地啧了一声,叹道:“唉,我是真的最烦你这号的。跟你聊都聊不起来。不过我给你的机会你倒是一次都没有放弃。你是天生怪胎——不过或许是有点特别的地方。”
瞿深皱起眉,试图判断大佬这话究竟是不是在骂他。
大佬抬头打量着他,半天,道:“这幅画挺好,挺怪的,但也挺好。你小子给我继续老老实实学画。”
瞿深准确地把这句话归类为夸赞,但是并不感到高兴,“哦”了一声,就想告辞走人。
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大佬在他背后忽然很有几分温情地道:“你的坚持本身就是一种燃烧。我看得到。”
瞿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眼眶突然地一热。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走了。
走出好远,他才回过神来。
大佬这个人果然很讨厌。他心里胡乱地吐槽着。
左看看,右看看,他发现路上人不多,便对着擦黑的天空伸出手,安宁地合上了眼睛。
读书的时候他一度总是觉得自己常被不知名的神灵眷顾,但这种感觉已经丢失很多年了。
不过今天,他好像又很确定,上天待自己不薄。
瞿深和大佬在经历了长期的疙疙瘩瘩以及间歇性的彼此看不顺眼之后,终于进入了一个比较和谐的状态。大佬开始接受瞿深的冷淡和孤僻,而瞿深也慢慢解除了对大佬的恐惧。
大佬真正是有意栽培瞿深的,有机会就带他去见各种名家,虽然大多数时候并不是专程带瞿深去讨教的,但在真正有底蕴有想法的画师面前,瞿深还是会经常觉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即使听点八卦和题外话也经常十分入神,点头如鸡啄米。
他们俩谁也没想到,大佬这无心之举,竟然帮瞿深拉到很多注意力。
玩美术的艺术家们一般都有着严格而独特的审美。
在大佬看来,瞿深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可是苍白瘦弱,神情还有点怯怯的,谈不上有多好看。可是在一部分浅薄的艺术家看来,瞿深简直是朵不可多得的小白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听人说话的时候全神投入,还带着星星眼,更是萌值飙升。其中个别没良心的初见瞿深时,就自动把他定义为大佬带来的糖衣炮弹交际草。还有极个别神经病,在灵感枯竭大姨夫上身的时候会一个电话打到大佬那里,用点外卖的口吻道:“我想看瞿小花,多久能送到?”据说其中有几个阿姨甚至搞了个群,没事儿就交流下瞿深美不美这个问题。
瞿深顿时小范围地出名了,并且突如其来地被各种赞美包围。一开始,这群看脸的人突如其来的善意和热情总让他浑身别扭,不知所措,但到后来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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