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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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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麒从没见任垠予这么笑,他也知道任垠予想跟他炫耀又打住的那个人是谁。
没想到他是真心喜欢那个一看就是风月老手的沈总。潘麒开始为他的予哥担心了。
任垠予请全组人吃完饭后,又接着拍夜戏,他今天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武指只跟他示范了一遍的动作,他拳脚带风地漂亮完成了,原小军夸了他好几次。
今晚有一场任垠予和袁喊的对手戏,任垠予饰演的麦一介带了一小队亲信救援被围困在府衙里的,袁喊饰演的容思。容思来此地监督赈灾,结果碰上灾民闹事,恰好麦一介也来暗中调查一桩旧案,离他只有数里地,便策马赶了过来,发现围住府衙的不全是百姓,而有当地官府的人从中挑唆带领,两人里应外合,解决了差点爆发的严重流血冲突。
现在的潮流趋势,哪怕是原小军的这样的老一辈导演,也是有所察觉的,所以麦一介救人的这段,给两位男演员拍得比较擦边,麦一介全程保护容思,揽着容思的腰用一只手挥剑御敌,平定之后还关心容思伤势,责备他接了个烫手山芋,搞不好就要把命给丢了。当初讨论这段剧情的时候演员都在,原小军还问了两遍编剧:“这就是CP感了?”
下戏以后任垠予在片场边喝水,一遍喝一边给沈槐发微信,但沈槐没回,估计开了一天会在休息。
“喂,沈总?”
不远处传来袁喊的声音,任垠予看过去,袁喊在接电话。
“嗯,彭总说那个策划不错,他那边过得了,就看你的意思了……嗯,好的,谢谢沈总,那合作愉快……我们刚刚下戏,要不,我顺便把手机给垠予,你们说两句?”
袁喊朝任垠予这边看了一眼:“哦,不用了呀,好的,你早点休息,回头聊。”而后挂了电话。
任垠予扭回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卸妆,手机响了,是沈槐回的微信:回酒店给我电话。
他刚刚有点down的心情一下子就up起来了。
任垠予正要走,袁喊叫了他一声。此时人走的也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撤灯,片刻前还闹哄哄的片场,此时有种曲终人散的荒凉感。
“你今天是请假去机场追他了吗?”
任垠予想了想:“嗯。”
袁喊的笑容有点儿涩:“该不会是要分手了吧。”
“不是,我去追他,是叫他不要订婚。”
袁喊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他,任垠予有一丝触动,抿了抿嘴唇。
“他,他答应了你吗?”
“……答应了。”
袁喊突然失控了,捂着眼睛蹲了下去。
他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肩膀颤抖,任垠予看了看四周,觉得他这样不好被人看见,便过去把他扶起来,架着他往外走,身后片场的灯灭了,袁喊突然揪住任垠予的衣领,朝他脸上挥了一拳,任垠予始料未及,坐到了地上,眼睛适应黑暗后,抬头见袁喊站在自己面前,双拳紧握在身侧,全身都在抖,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任垠予看到袁喊满脸都是眼泪。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
任垠予还未来得及说话,潘麒的声音由远及近:“予哥,我给你买了夜宵,化妆老师那边在催你了,你怎么还……”
潘麒在两人几步开外停了下来,眯着眼睛认出坐在地上的是任垠予,有点儿吓着了。
黑暗中有闪光灯啪啪闪了几下,潘麒被吓得一哆嗦,夜宵全洒了,但那两个人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坐一站,对峙一样地望着对方。
“凭我比你更爱他。”
任垠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看到更多评论 谢谢大家~
第二十三章
等姚奕的功夫里,沈槐按下车窗点了根烟。
电话里姚奕说在跟朋友逛街,顺便去看看礼服,她最近瘦了些,认为之前定做的那条订婚宴上要穿的裙子掐腰不理想。
沈槐说那你看完了早点回来,我想跟你吃顿饭。
姚奕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好啊,那我顺路买点菜。”
“我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那边顿了两秒:“再怎么说我也是要结婚的人了,现学现卖呗。”
“那好,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沈槐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姚奕就回来了,来得很快,应该是没有去看礼服。沈槐下车去帮她拿后备箱的食材,两个人一起进电梯,遇上了姚奕的邻居,一个带着孙女儿的老太太,免不了一番絮叨,问姚奕说这是男朋友啊。姚奕虽然看着很高冷的,沈槐没想到她跟邻居还蛮亲昵。
“是未婚夫。”姚奕笑着说。
沈槐只好朝那眼光熠熠的老太太笑。
他又想抽烟了。
姚奕做了四菜一汤,而且用时很短,沈槐挺惊讶的,坐下来吃了半刻,搜肠刮肚把姚奕夸了一番,姚奕却放下餐具,停下来定定看着他。
“沈槐,你是不是想悔婚了?”
沈槐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好险没喷出来,咳了咳后只好承认:“很明显吗?”
姚奕看了他一阵,站起来把盘子端走,分了两趟,全倒垃圾桶里了,沈槐也不拦,坐在那看着她倒。
“倒的好,不该喂我这种人渣。”
姚奕回头瞪他:“你再贫一句试试?”
沈槐闭上嘴。
姚奕到他对面坐下,前一刻还温馨丰盛的餐桌,现在光秃秃的,就是张谈判桌了,姚奕没有多余的动作:“原因呢?”
“我之前在交往的一个人,让我不要订婚。”
“那个演员?”
“嗯,你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也没打算瞒着我么。”
沈槐讪笑一下。
“有感情了?”
“算是吧。”
“你还真是个人渣。”
沈槐不打算反驳,姚奕也明白这对于他们俩来说都不是重点。
“合同也签了,发布会也开了,这个时候你悔婚,沈槐,你不是那么没品的人吧?”
“当然不是,这就是我想跟你谈的。”
姚奕和沈槐是商业联姻,在沈槐求婚之前,两家已经以合作为目的接触一年之久,沈槐求婚之后,一系列战略合作才落到了实处。而悔婚就是一件比撕毁了白纸黑字的合同更严重的事情,不单单是姚家,光是沈柯,沈槐那位可怕的姐姐,就能生吞了他。
所以沈槐不能把事情做绝,起码表面上不能。
沈槐深吸了一口气。
回头要让小予好好给自己补补。
从姚奕家里出来后沈槐接到了任垠予的电话,他稍微有些别扭,再怎么说也是刚刚从前未婚妻那摊牌出来,姚奕最后稍显落寞地对他说“算了,反正你连我会做饭都不知道。”让他多少有些不忍。
“今天下戏这么早?”沈槐随意问道,这才中午,而任垠予一般都要拍到晚上,中间都没什么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唔。”任垠予支吾了一下,“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沈槐坐进车里,看了看表,时间充裕,可以来顿电话粥。
任垠予那边也没有接话,短暂的几秒里,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这比说什么都好。
“我有点想你。”任垠予说。
沈槐不自觉便笑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沉稳宠溺,却也带着一丝雀跃。
“不是昨天才见过。”
是啊,他可是回来的第二天就去跟姚奕摊牌了,一点儿都没给自己留退路。
任垠予没说话,沈槐抬眼看了看窗外:“我现在姚奕家楼下。”
“你去见她了?”
“嗯。”
他故意逗任垠予,任垠予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好久,才开口。
“沈槐,我是认真的。”
沈槐听出他的严肃,抿了抿嘴唇:“任垠予,我很久没有谈恋爱了。”
两人互相称呼全名,好像某种不易察觉的咒语,时针似乎都变慢了。
沈槐向前倾身,手臂枕在方向盘上,车前面有只猫,坐在草坪边缘舔爪子,沈槐看着那只猫,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涌来了自己面前,那些新鲜而细微的,一直存在于世间,但从未被自己注意到的。
“我们谈恋爱吧。”
他不再是那个调情高手了,不再是游刃有余的上位者了,不再是游戏人间的玩家了,被权力和金钱包裹起来的外壳碎得很轻巧,一点儿都不疼,反而让他呼吸畅快,好像某个早晨推开窗,闻到了花香。
任垠予就是他窗外的那朵花。
沈槐回过神来,心想真是喜欢得紧了,脑子里一茬茬的抒情,他心间酸甜,等着任垠予回话,但等了半天,那边也没声音,沈槐以为电话断了,移开手机看了一眼,明明还在通话中。
“喂,人呢?”
那边咔哒挂了。
沈槐蒙了一下,猛地坐直,手肘不小心按到喇叭,车前面那只懒洋洋的猫被吓得原地起跳,凌空转身,炸着毛跑了。
沈槐脸都黑了。
而这边的任垠予抱着手机,满脸通红,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潘麒正好来给他送饭,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床上,跟中了邪一样。
“予哥?”
任垠予呆呆地望过来,潘琪觉得自己的脸抽了抽,他太受不了任垠予这一脸智障的表情了,简直形象坍塌。
“我,”任垠予噎到一样抽了口气,“我想请假。”
潘琪把饭菜放下,听到这话脸更抽得厉害了:“予哥,这外面新闻正乱着,你再请假,导演肯定不高兴的,到时候剧组肯定又要往外传你的坏话了。”
任垠予不说话了,低头看看手机,特别宝贝似的摸了摸。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没有。”
潘麒把晚饭摆出来:“予哥,刚刚樱姐跟我说了,就停你和袁喊一天戏,晚上估计还要一起吃个饭,你脸上的伤不重,压压粉就行,戏还得赶。”
任垠予把手机放下:“我知道了。”
潘麒偷眼看他,犹犹豫豫地掰筷子:“予哥,你跟袁喊……发生什么了啊?”
“没什么,不影响拍戏。”
“我又不是担心拍戏。”潘麒嘟囔,“我是担心你得罪人,毕竟那是大前辈。”
“怕什么,”任垠予冲潘麒笑,笑得得意又甜蜜,“我后台比他硬。”
任垠予没好意思再给沈槐打电话,他现在一想到沈槐,耳边就要回放那句好像恋爱电影里的台词“我们谈恋爱吧”,然后就像过敏一样,浑身都红起来,心跳如鼓。
他躺在床上翻手机里寥寥几张沈槐的照片,翻两人的聊天记录,翻着翻着就打起滚来。
好想见他。
他觉得自己可以抱着沈槐说上三天情话,将以往精准把握的尺度都抛开,但他滚着滚着,又抱着被子停下来了。
他知道怎么吸引沈槐,他知道怎么朝沈槐笑,怎么眨眼,怎么触碰,甚至偶尔会用到台词技巧,而很显然他现在收到了超乎设想的成果。
任垠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槐的情形,那个人站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里,虽然嘴角一直带着笑,但很高傲,没几个人敢真的凑过去。任垠予当时多看了几眼,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沈槐长得好看,气质又轻佻得不讨人厌,是一定会引人注目的形象。
而后任垠予就撞见了沈槐把袁喊按在墙角接吻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深深印在任垠予视网膜上,凿进了他的脑子里的,其实是沈槐接吻时微动的下颌,低垂的眼睫和掌控着对方的手指。
任垠予抱着被子,微微并紧双腿。
也许吧,他对沈槐的好奇,不仅仅是因为那是袁喊爱着的人。
他想着沈槐,满足又酸涩,自己目的不纯带来的隐忧让这份梦想成真的心情,变得不是完全的甜,反而让他沉迷。
任垠予把手探下去,握住自己,想象是沈槐在容纳他,幻觉中的沈槐朝他露出标志性的轻佻笑容的时候,任垠予把酒店的被子弄脏了。
好想见他。
晚上任垠予如约到了影视城附近的饭店,制片主任和副导演已经在了,任垠予心情好,那两人说什么他都应着。
昨天晚上袁喊在片场和任垠予发生肢体冲突,被人拍下来了,虽然不清晰,但已经在两个演员的粉丝站和微博爆发热议。任垠予不太在意,他在处理绯闻热点这方面向来淡定,只要配合好通稿,再发个微博,面上做足,除了黑粉,大部分人都会买账的。
然而这个用来说和以及商议应对方案的饭局,任垠予三人等到九点,袁喊也没来。
任垠予站起身,副导演连忙也跟着起身:“任垠予你坐着,我亲自去请袁喊,虽然他是前辈,但这次的确是他做得不地道了。”
任垠予一脸疑惑:“我只是去叫服务员上菜。”
副导演:“……”
任垠予:“喊哥他应该不会来了,我不想饿着肚子回去。”
副导演:“那是……”
最后剧组以“不实消息”为回应发了通稿。任垠予和袁喊都没动静,这事儿也就很快被别的热点取代了。
而沈槐从头到尾不知道这番风波,因为他在把伯劳转到姚奕名下的过程中,被沈珂逮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后天入V 当天三更 谢谢大家支持正版~ 之后的更新频率为每周一休息 其他时间日更 谢谢大家的评论 我都会用心看用心汲取建议的 鞠躬~
第二十四章
沈珂今年三十六岁,搁古代,男人叫而立,女人却叫半老徐娘。
当然沈珂跟老态扯不上关系,她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聪慧果决,明艳伶俐,追求者众多。沈珂的眉眼跟沈槐最像,但沈槐笑吟吟的模样看着风流,她却是让人胆寒的,作为从商的女性,不以亲和力为出发点,却是以严厉冷酷著称。
有人说过,也许比起贪图玩乐的弟弟沈槐,雷厉风行的姐姐沈珂更适合继承家业,但这种赞赏不过是酒足饭饱的男人们,偶尔吐露的惋惜罢了,甚至这种惋惜都是带着沾沾自喜的,女人再厉害有什么用,所有人都知道你厉害有什么用,还是不如那个带把的弟弟。
沈珂甚至因为性别,连木字辈的名字都没有得到,他们这代的孩子名字里都要带”木“字,比如沈槐,而她本来该叫沈柯,临了被太爷插手,改成了沈珂。
小时候的沈珂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她也和弟弟上一样好的学校,得一样的零花钱和创业基金,也和沈槐一样没有得到父母的呵护。沈槐为了引起家人关注的那段鸡飞狗跳的青春期,是沈珂在一心一意地疼爱他,所以成年后,姐弟俩开始分配家族生意,终于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的沈珂也没有觉得不妥,因为她爱沈槐,她愿意看到沈槐得到一切。
沈珂把手上仅有的多摩商场从华北地区的中端商场做成了覆盖全国的高端商场,然而用一半时间风花雪月的沈槐,仅仅靠着他三心两意的小聪明,将沈氏百分十七十的生意维持在不至于亏损。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沈珂还是没有觉得不妥,她只是在想办法,让弟弟可以得到姚氏的助力,在未来的十年里,继续三心二意地享受生活。
但是沈槐为了一个男人,要把她的心血搞砸了。
“跟我说实话。”沈珂坐在沈槐对面,她面前是一杯凉了的咖啡,还是她进门以后自己泡的,她在沈槐的房子里等了沈槐很久。
沈槐进门后就注意到了,把她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去换一杯热的。
“你不问还好,你问我,我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沈槐把换过的咖啡放到沈珂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握住杯耳:“现在还烫得很,凉一点泼我吧。”
沈珂眼里几乎要射出刀来:“别跟我油嘴滑舌。“
沈槐抿抿嘴,终于露出一些不淡定的表情,似乎是愧疚。
“我没办法和姚奕结婚,但是现在宣布这个消息的话,姚家和你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和姚奕商量后,决定我们还是会如期订婚,先瞒过这段时间,等两家的合作走上正轨,那时候大概也没人在意我们结不结婚了,可以顺理成章地作废婚约。“
“但是你为了补偿,也算是对姚奕跟你一起做戏的贿赂,你把伯劳给她了?
沈槐低下头:“被你逮到了。”
“沈槐!”沈珂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站起来,“你以为伯劳是你自己弄的,就可以随便处置?沈家上上下下有多少人要靠你养着,又有多少人在盯着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找我商量,为了个男人,为了个卖屁股的,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是挥霍一把吗?”
沈珂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沈槐气场不对了,沈槐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没跟她发过火,这个时候她却看到沈槐咬了一下牙。
“姐姐,本来我也是要面子的。”沈槐又突然笑起来,“卖屁股的可不是他,你弟弟才是下面那个。”
沈珂难以想象沈槐在这个时候还能嬉笑,更可怕的是,她从这种嬉笑里竟然还听出了某种真切的东西。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沈槐不笑了:“姐,对不起,我是真的……跟他是真的。”
“你想好怎么跟爷爷说了吗?”
沈槐不说话,他还没想到那步,但这么承认的话底气就太不足了。
沈珂站起身,打算离开的样子:“随你吧,反正到头来,还是要我给你擦屁股。”她说完,又突然顿住,回头看了沈槐一眼。
那好像是顿悟的一眼,沈珂的眼里突然就冷了,她看了沈槐一阵。
“我要是不帮你擦屁股了,你怎么办?”
沈槐耸耸肩:“那我就死定了。”
沈珂转身走了。
沈槐捏了捏鼻梁,给自己倒了杯酒,倒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想过后果,但自认为能稳住局面,既能跟姚家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也能和任垠予谈个恋爱,然而计划才刚开始第一步,就出了岔子。沈珂最后那一眼让他心惊,他直觉这一关恐怕不好过了。
他累得很,任垠予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就没有接。
那头的任影帝抱着手机,盘腿坐在酒店床上,忐忑不安地又回拨了两遍,然后哭丧着脸看向正在给酒店经理打电话的助理潘麒。
“我强调过几次了,不要把那些小姑娘放进来,别说什么看着是小姑娘就觉得安全,这是开在影视城里的酒店,你们不懂规矩还有谁懂规矩,那些小姑娘都是私生饭……”
“小潘啊,怎么办,他不接我电话。”
“我现在怀疑你们酒店内部人员收了人家的钱才把人放进来的,不要觉得都是小姑娘干不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挂他的电话?我不该挂他电话的,他肯定生气了,可我太激动了……”
“我警告你,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家艺人房间门口有陌生人徘徊,我就曝光你们!”
“小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到时候没有人住你们酒店……”
“潘麒!”
小助理潘麒回过头,发现老板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欸,怎么了?”
任垠予泄了气,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潘麒继续跟酒店经理理论。他就躲在被子里给沈槐发短信,好像这样就能让他镇定一点,也不让助理看到他抓耳挠腮地在聊天框里输入删除。
任垠予:你在忙吗?我今天下戏早。
片刻后提示新消息。
沈槐:我在忙,空了给你电话。
任垠予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
任垠予:给我发□□吧。
沈槐:?
任垠予:本来想听听声音就算的,但是你又不接我电话,发□□吧,两秒钟就搞定,不耽误时间。
沈槐:所以你本来要干什么?
任垠予:还能干什么。
沈槐没回,任垠予又紧接着发“那要我的吗?”
沈槐瘫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笑起来,莫名的心情轻松了些。
于是他回拨了电话。
任垠予从床上跳起来,把一心一意吵架的助理推出门外,关上门,拉下裤链。
下流得一气呵成。
“喂。”任垠予躺倒在床上,听到沈槐在那边轻笑,心里更痒,本来只是想诱惑对方,结果自己先忍不住了。
“小予饿了?”
只这一句,任垠予就硬了。
“很想你。”他低垂眼睫,眼里看到的是自己将手探裤子,这些画面却仿佛无法传入大脑,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沈槐笑起来的眼尾,和□□后,冲自己完全袒露的大腿内侧。
“嗯……最近我会比较忙,今天喂饱你吧。想要什么?”
沈槐的声音哪怕被电波影响失真,在任垠予听来,也仿佛是在自己耳边吹气一般切近。他的呼吸重起来。
“想日。”
沈槐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两个字的意义,而后脸就热了,任垠予说这两个字的声音有一丝狠意,却又巴巴的,两相矛盾,奇异地让人兴奋。
“想日你。”任垠予又重复了一遍。
沈槐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扯开衣领,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今天让你从正面进来,从我上面来。”
他想象着任垠予撑在他上方的模样,年轻的影帝有着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汗水从鼻梁上往下淌,会打在自己脸上。
“那要先扩张……但是我好急。”任垠予已经有些喘了。
“那就直接进来。”
“会弄疼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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