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成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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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向阳还在激动着能正面看到江渝琛，再一转头，就看到林珏几乎能滴下血来的粉红脸颊。
　　于向阳挑了挑眉毛。
　　他跟了林珏快一年，还第一次见林珏脸红。
　　林珏向来冷静，有时候出去跑通告，被面试的剧组冷嘲热讽，于向阳都忍不住想从上去把人揍一顿，林珏还能面带微笑和人道谢，出来之后还反过来安慰被气到脑壳疼的于向阳。
　　于向阳原本以为林珏天生淡然宠辱不惊，直到现在才发现，那都是因为没碰到江渝琛啊！
　　这会儿的林珏全然不见平日的清冷，原本白皙的脸颊透着粉红，嘴唇不自觉地抿起，眼底里满是星光。
　　像是看到了松子的小松鼠，眼睛都移不开了，简直可爱到爆炸。
　　一边的女生捅了捅同伴的腰，小声感叹：“哇！旁边个小哥哥好可爱啊！他也是江神的粉丝吗？
　　同伴深以为然，悄悄拿出手机，借着拍江渝琛背影的机会，把林珏的侧脸也拍入境。
　　她收起手机，笃定道：“肯定的，看这小哥哥看江神的眼神，绝对死忠粉了。”
　　女生使劲儿点头：“果然颜值高的小哥哥眼光都很好。只要他喜欢江神，就是我朋友了！”
　　同伴白她一眼：“你根本就是想跟人做朋友吧。”
　　女生悄悄红了脸，不甘心地反驳：“帅气的小哥哥谁不喜欢！”
　　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再回过神来，鼓起勇气想要和林珏搭讪的时候，林珏已经不知踪影了。
　　两人叹一口气，也只能遗憾地收起手机。
　　*
　　江渝琛的身影彻底从旅客通道消失，两人这才发现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他们不敢耽搁，匆匆坐车赶往拍摄地。
　　坐在拍摄组的专车，林珏双手攥着手机，手指反复划过漆黑的屏幕，几次点亮屏幕，看一眼江渝琛发给他的那句话，又做贼心虚一般把手机扣起来。
　　足足四十分钟，他都没想好要怎么回复。
　　“哥哥哥，别玩手机了，到了到了，你看外面！”
　　坐在旁边的于向阳看着窗外，使劲拍着林珏的肩膀，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
　　这次的拍摄地不愧是国内最大的影视基地，光是气势，就和林珏之前去过的那些粗制滥造的小片场天壤之别。
　　大门是仿古代城门设计的，巍然屹立着，而过了青铜门后，俨然是另一个五彩绚丽的世界。
　　各种年代，各式风格的建筑如走马灯一般掠过，绕是于向阳有幸来过几回，仍然看愣了。
　　林珏倒没有像于向阳那么激动，目光微动，把手机暂时收了起来。
　　最终，车停在了一排小阁楼之间，林珏跟着于向阳一起下车。
　　真人秀节目的拍摄是不允许带私人助理的，于向阳也只能送林珏到这里，他拍拍林珏的肩膀，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加油。”
　　“谢谢于哥。”林珏抿着嘴唇，轻阖眼睑。他的手触摸到冰冷的手机外壳，像是给自己也穿上了一层盔甲，再睁眼时，眼底满是坚毅。
　　他伸手，毅然地推开房间的门。
　　这是一间不大的准备室，林珏在机场耽误了一会儿，来的不算太早，硕大的准备室里看似稀稀落落，实则坐了不少人了。
　　十六个新生代小明星或是收到节目组的邀请，或是主动视镜，从天南地北赶来，但节目组预留的学员位置只有八个，今天，便是第一场考核。
　　节目还未正式开始录制，准备室里已经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大致一扫，其中不乏时下正当红的流量明星，也有一两个像林珏这样陌生的新面孔。
　　有人在忙着和人聊天拉进关系，有人则在认真补妆。
　　林珏不是表演专业毕业的，也没拍过多少戏，和他们都不熟悉，进门之后，淡淡地环视一圈，便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从电影学院蹭课时记的笔记，认真地翻看着。
　　节目组只告诉他第一场会有考核，却没有说具体要考什么，他只能尽可能全的做准备。
　　林珏落座之后，很快又有人走了进来，他没在意，还在专注地看着笔记，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
　　“请问这儿有人吗？”
　　林珏应声抬头，一个穿着棒球衫，带着鸭舌帽的男生站在他面前，对他露齿一笑。男生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显得笑容格外灿烂。
　　“没有。”
　　林珏礼貌地笑了一下，把自己的东西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来。
　　男生点头，大大咧咧地走在林珏旁边，一连排的凳子因为突然承重而微微颤动着。
　　他把自己的单肩包卸下来拿在手里，自然地转头看向林珏：“你好，我是萧魏乐。”
　　林珏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萧魏乐？
　　面前这人竟然是息影已久的萧魏乐？
　　萧魏乐与林珏年纪相仿，但成名很早，10岁就因为一档家庭喜剧而家喻户晓，此后的几年也一直活跃在荧幕上，大有如日中天之势。
　　但自从几年前传出了萧魏乐片场打人的丑闻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越来越多，或真或假的黑料被爆出来。
　　说他性格狂傲乖张，出口成脏，动辄砸东西，耍大牌……一开始还有粉丝极力反驳，但众口砾金，慢慢的，萧魏乐的人气远不如从前。
　　后来爆出他经常辱骂打踹经纪人的丑闻，他也从此销声匿迹了。
　　林珏自然不会全信那些以博人眼球为生的无良媒体，但也没想到，私底下，萧魏乐竟然是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也难怪他刚才只是隐约觉得熟悉，却并没有认出是谁。
　　“林珏。”林珏主动伸手，目光认真，语调依旧淡淡的，不恭维，也不惊异，“久仰萧老师大名。”
　　“嗯？”看着林珏白皙的手指和淡然的表情，轮到萧魏乐吃惊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就是那个性格暴躁，臭名缠身的萧魏乐。”
　　林珏抬眼，看到萧魏乐看似无所谓的表情中藏着一点紧张与忐忑，认真地笑了一下：“您真人就在我面前，不是比网络上的那些更真实吗？”
　　萧魏乐盯着林珏，片刻，握上林珏的手，手指用力，眼底的笑意明显真诚了不少。
　　他说：“我爸姓萧，我妈姓魏，年纪应该比你大几岁，你要愿意，叫我声乐乐哥就好。”
　　林珏很喜欢和萧魏乐这种直爽的人相处，露出一个真诚的笑。
　　萧魏乐笑着应了声，态度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
　　他随意地倚靠在背后，目光看向不远处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的男男女女，挑眉问道：“诶，你怎么想到要来参加这个综艺的啊？”
　　林珏抿了下嘴唇，反问：“乐乐哥是为什么？”
　　萧魏乐嗤笑一声，手毫不在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导演组邀请我，我就来了，他们不是就想看我怎么耍大牌的吗？我就证明给他们看咯。”
　　分明是少年人的清亮嗓音里的嗓音里，不觉地透出几抹落寞与不甘。
　　林珏略微皱眉，不知道萧魏乐经历过什么。
　　他刚想出口安慰，萧魏乐就不甚介意地摆摆手，又把话题引到了林珏身上，“不对啊，明明是我问你话呢，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演员梦吗？”
　　萧魏乐从进门时就注意到林珏了。
　　别人都在急躁地喧闹着，只有林珏一人安静地坐在一边，认真地看着他自己准备的东西，眼睛清澈，表情淡然，不急不躁，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林珏笑笑：“算是吧。”
　　大约是这份心情压抑的太久了，迫切想要发泄出来，林珏顿了几秒，低声道：“也想让一个人看到我。”
　　萧魏乐大笑：“女朋友啊？”
　　“不是。”林珏摇摇头，也没解释。
　　萧魏乐嗤笑一声，只觉得林珏还挺痴情，倒也并未多想。
　　*
　　低调的商务车中，坐在后排的男人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脸上却如冰霜一般，看不到一点笑意，修长指节叩击着手机屏幕，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了许久，都不见呼吸灯亮起。
　　江渝琛皱起眉头。
　　助理张庆生坐在他旁边，小声问道：“江老师，您是在等什么重要消息吗？”
　　“没什么。”
　　江渝琛的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助理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坐在另一边，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江渝琛静静地闭目养神一会儿，打开手机，从微信里找到名为林朗的联系人，手指灵活的翻动着，打了几个字上去。
　　＇林珏来B市了？＇
　　那边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呦，您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关心起舍弟了？＇
　　江渝琛懒得和他斗嘴，直接发了个“……”
　　对面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跟着表情包过来的，还有一句话。
　　＇是啊，去追星了＇
　　追星？
　　江渝琛皱眉，还没来得及回复，这条消息就被撤回了。
　　江渝琛又发了个“？”过去。
　　这次，过了好几秒，林朗的消息才回复过来。
　　＇去参加综艺。＇
　　＇他放着好好的经济学硕士不上，非要出道做什么明星，家里人拦都拦不住，我爸气死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林朗坐在办公桌前，双手在虚拟键盘上快速地打着字。
　　他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叹气，眼眸中满是无奈与心疼：“木木，你别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你好。”
　　他继续打字：
　　＇我估计他就是小孩子心性，被娱乐圈那套给唬住了，以为随便演演就能做大明星，受万人吹捧。＇
　　＇你要是见到他，也劝劝他吧，让他早点回来。＇
　　江渝琛的眉头倏然皱紧了，眼底的温度隐藏了去，只剩下满满的冰冷。
　　虽然这几年不常见面，但在他的印象中，林珏一直是个听话又上进的小孩儿。
　　小时候还拽着他的衣服，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抿着粉粉的嘴唇说自己一定会努力，身上满是蒲苇一般不服输的韧劲儿。
　　算了，江渝琛轻阖下眼，不再等林珏的回复。
　　人都会变，那个他记忆中纯粹认真的弟弟大概已经被岁月磨灭掉了。
　　他回复林朗道：
　　＇好＇


第4章　这哪里是冻红的
　　学员们又在等候室坐了一会儿，作为嘉宾老师的国内知名导演乌康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摄像和收音设备。
　　屋内的人内心俱是一凛，虽然《戏骨》会在网络直播非剪辑的原版，准备室里也有摄像头，但看直播的毕竟是少数，实际上拍正片出来之后，能保留的镜头十分有限，大多作为幕后花絮。
　　这会儿这么多台摄像机同时对着，也意味着录制正式开始了。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一起站了起来。
　　乌康德连忙挥挥手：“各位别紧张，别紧张。”
　　他笑着环视一周，不急不慢道：“大家好，我是导演乌康德，非常荣幸各位能作为嘉宾参与《戏骨》，我们不为选秀，只是想给各位青年演员提供一个学习的平台。”
　　“大家能来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们的优秀，只是我们的剧本角色有限，不得不优中选优，最终将会有8个人成功进入到下一期节目的录制之中，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准备。”
　　在场一共有16位男男女女，也就意味着只有一半的人能留下来，乌康德的一席话无疑点燃了隐藏的火把，大家互相扫视着，原本的硝烟味更浓烈了些。
　　“现在我们就先抽签来决定大家考核的顺序吧。”
　　“好的乌导。”
　　工作人员端来提前准备好的盒子，众人各个排队上前抽签。
　　萧魏乐双手合十于胸前，念念叨叨了好一阵，伸手，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林珏在他之后，也从盒子中摸出一张纸。
　　回到座位，萧魏乐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忍不住小声惊呼出来。
　　“卧槽！3号！”
　　《戏骨》打的招牌不是选秀，也就没有固定规则，关键要看嘉宾老师愿不愿意教你。而一般来说，刚一开始的时候，余下的位置多，可选择的范围小，通过率自然高。
　　萧魏乐乐颠颠地把自己的纸条展示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催促身旁的林珏赶紧打开纸条。
　　林珏点头，手指灵巧地翻动两下，展开的纸条上，“1”“6”两个黑体的阿拉伯数字格外显眼。
　　他是最后一个。
　　萧魏乐的动作有些僵住。
　　半晌，他拧起眉头：“怎么能是最后一个呢。”
　　“没什么。”林珏自然也知道顺序的影响，但只是轻笑了下，让工作人员看过之后，把纸条按平整，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的运气向来不好，而来参加《戏骨》也无异于逆天改命，再差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哎，”萧魏乐重重叹一口气，但也没法再说什么，拍拍林珏的肩膀，“加油。”
　　两人说话的功夫，考核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1号，2号……果真如萧魏乐所料的那样，前两个人都异常顺利地通过了考核，等候室的气氛凝结到了极点。
　　工作人员又走了进来，叫道：“请问3号在哪里？请跟我来。”
　　萧魏乐站起来应了一声：“这儿。”
　　他转身看了林珏一眼：“哥在那边等你。”
　　林珏也站起来，认真道：“加油。”
　　萧魏乐又狠狠地拍了拍林珏的肩膀，拍的林珏有些疼：“你也是。”
　　萧魏乐进去之后，也没有再回来。
　　在他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学员被叫了出去，有人留在那里，有人回来收拾东西和大家告别离开，等候室的人越来越少。
　　正是寒冬，虽说室内有暖气，坐久了还是有些冷，林珏的等的腿都僵**，只能时不时地站起来走两圈活动一下，四肢僵硬可是表演的大忌。
　　眼看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在等候室的工作人员都累得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人来叫林珏了。
　　“16号。”
　　林珏连忙起身：“这里。”
　　“好，跟我来吧。”
　　林珏屏气凝神，把笔记本收进包里，跟着工作人员走到考核室。
　　推门进入，林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对面的江渝琛。
　　他还穿着刚才那身休闲服，头发显然是整理过了，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头，显得五官深邃又立体，撩的林珏心尖尖痒。
　　林珏掐了下指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目光却不敢再往江渝琛那边看了。
　　他认真又规矩地坐着自我介绍：“大家好，老师们好，我叫林珏，今年22岁……”
　　分明已经是说过无数次，倒背如流的自我介绍，因着面前坐着的是江渝琛，林珏没由来有些紧张。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江渝琛的工作状态。
　　借着余光，林珏清晰地看到，江渝琛双手交叠地撑在桌子上，手肘下压着一份他的资料。
　　林珏的话音落下，江渝琛淡淡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林珏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林珏，是吗？”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江渝琛独有的尾音，像小钩子一样，撩拨着林珏的心弦。
　　酥麻之意顺着耳朵尖流窜到大脑皮层，林珏的脑内炸起了小烟花，脸蓦地有些红。
　　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江渝琛问。
　　直播间里，弹幕炸了。
　　这才是第一期，又是又长又无聊的未剪辑版，看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冲着嘉宾老师的名头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江渝琛的粉丝。
　　【江神终于说话了，声音太苏了吧555555】
　　【突然有点羡慕这个小哥哥，第一个让江神开口诶！】
　　【江神看谁都好专注啊，我也想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我可以！我好了！我腿软了！】
　　【这个小哥哥长得好白净啊，是我喜欢的类型55555，四舍五入我就和江神注意到同一个人了】
　　【前面的想太多，不过白净小生我可！颜值我吃了】
　　【水军含量超标了吧？夸的不尬吗？】
　　……
　　考核室里，林珏的脑袋也炸了。
　　“嗡”的一声，名为理智的弦悄然崩断。
　　他在心里祈祷过无数次，祈祷江渝琛千万不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他不想骗江渝琛，但也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为他而来的，还为他放弃了其他那么多的东西。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联络，关系生疏到一年只打一两次照面，贸然开口，保不齐江渝琛会吓到，甚至把他当做神经病。
　　再说，付出的那些是他心甘情愿的，也没必要让面前的人知晓。
　　无数杂乱的想法在林珏的脑海里翻涌，隐没。
　　须臾，他深吸口气，强撑着镇定道：“我很喜欢演员这个职业，希望能来磨练自己的演技。”
　　这句话并不是说谎。
　　一开始他确实是爱屋及乌，但既然已经走到这步，林珏也是真的想努力学习表演的。
　　江渝琛目光紧紧盯着林珏，希望能从其中发现细微的蛛丝马迹。
　　林珏不太习惯直视江渝琛深邃的眉眼，脸有点红，下意识地避开眼，不敢和江渝琛对视。
　　江渝琛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一点，良久，没再说话。
　　林珏站在原地有些惴惴，也借着余光无意识地打量着周围。
　　除了正对面坐着的四位嘉宾老师之外，他右手边有一排座位，座位前有一块牌子，写着“通过区”，一排八个座位，已经坐了六个人。
　　而在刚进门不远处，地上画了一个正方形的框，写着“待定区”。
　　待定区没有固定的座位，只有一排台阶，有四五个学员或是坐着或是站着，等待着逆风翻盘的机会。
　　林珏是第一轮最后一位考核的学员，繁忙的上午接近尾声，乌康德的心情尤为不错，打量了林珏一圈，随口道：“外面挺冷的吧，小伙子脸都冻红了。”
　　林珏呛了一下。
　　这哪里是冻红的。
　　乌康德的话音落下，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打在林珏身上，甚至原本已经低下头的江渝琛也重新抬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珏的脸颊。
　　一不留神，林珏的目光又与江渝琛撞在了一起。
　　林珏逃似的移开目光，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唇，回答乌康德的问题：“还、还好，不冷。”
　　坐在乌康德身旁的另一位嘉宾老师桓安娴眼略微皱起眉头：“小伙子形象各方面都不错，但性格好像有些太腼腆了。”
　　桓安娴的国内第一批表演艺术家，演过很多深入人心的角色，现在更是被电影学院特聘为表演教师，林珏也有幸听过她的课。
　　而除了演技精湛之外，桓安娴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直来直去，敢说别人不敢说的大实话。
　　她抬眼，看着林珏，语气淡淡的，不怒而威：“之前有表演过什么作品吗？”
　　林珏也出演过一些角色，但要么是台词都没有一句的群演，要么是只有一两句台词的配角N号，剧组的整体水平也非常有限。
　　他偷偷蹭过桓安娴的表演课，知道桓安娴的脾气秉性，恒安娴不是凑合了事的人。与其把那些小制作的“作品”搬出来充数，还不如实话实说。
　　林珏深吸口气，看向桓安娴，语气缓慢又认真：“桓老师，我的表演经验不太丰富，暂时还没有非常满意的作品，这次来也是想提升自己的演技，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现场展示的机会。”
　　林珏说的句句恳切。
　　正常的视镜都会有现场表演，但毕竟是综艺节目，节目组并未提前告知考核的具体形式，只说会根据不同的学员安排不同的考核方式，也没有现成的剧本可以提前准备。
　　所以但凡是有可能的，他都想去争取一下。
　　“你放心，我们都会有现场展示的环节，给各位学员尽可能展现自己的机会。”
　　桓安娴缓缓倚靠在椅背上，盯着林珏的表情看了两秒，打量着他的表情。
　　片刻，桓安娴双手环住放在胸前：“我就出个即兴表演题来考考你吧。”
　　林珏站直了身子，努力忽略桓安娴身旁灼灼的目光，认真点头：“好的。”
　　桓安娴忖度片刻：“刚刚乌导说你进来的时候被冻的脸红，那你就来表演一下‘在雪地里被冻了好几个小时的人回到暖气房’这一场景吧。”
　　林珏点头：“好。”
　　桓安娴道：“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准备，表演限时一分钟，准备好了就可以自行开始。”
　　林珏站在一边，微阖双眼，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表演讲究心无杂念，艺术要求源于生活。
　　林珏认真地在心里默念桓安娴出的题目“大雪”、“几个小时”、“暖气房间”。
　　他伸手拍拍自己还还有些泛红的脸颊，揉搓着，使上面更多几分因充血而致的红润，然后把自己外套的帽子戴上，拉链拉到最上面。
　　再睁眼的时候，林珏的眼神变了，眼睛眯着，像是因为寒冷而有些睁不开。
　　他的脖子缩着，双手捂在脸上，不停地哈着气。
　　他姿势有些僵硬地向前走去，推开不存在的门。
　　进“门”之后，林珏的身体停顿了一下，犹豫着，却并没有拉开衣服，只是微微松一口气，表情放松了一点。
　　他的双手还放在脸前，不时哈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揉揉脸。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林珏的身体放松下来，摘掉帽子，朝着嘉宾席那边深鞠一躬。
　　“谢谢老师，我表演完了。”
　　“动作很僵硬，确实没什么经验。”桓安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