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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难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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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二字,萧敛风便知为何他不曾用强。闭眸于发间闻香,“不准再跑了。”
  泽兰只懂享受这最后温存,不懂如何回答,拥抱很快已不足够,转向嘴唇舔舐。萧敛风不知泽兰沿路已将所遇潜渊沙鹰解决,还顾忌暗中有眼,微微侧首避开,却被泽兰缠上强吻,舌尖撬开牙关深入,非要把他吻出回应。敛风依了他意,与他唇舌交缠。心想泽兰必有不妥,却也只得等到他吻至尽兴。可他似永不满足,竟摸上自己衣带。敛风心道不能任他疯下去,按他双肩推开距离,“你到底——”
  怎么哭了?
  萧敛风愣愣看他抬手抹眼,听他带着哭腔嬉笑:“风哥吻技超卓,眼泪都给你亲出来了。真给你操了,不得哭得惨绝人寰。”
  “兰兰……”
  “我是真的喜欢你。”
  稀疏雨丝飘下。
  “我想替你杀了汪名灯,想和你走遍山川河流,然后带你回金真,以皇子之名,把金真国库给你掏光。你这剑不够骚,根本配不上你,我要给它镀百八十层金,里外都雕满兰花。我喜欢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甚至愿意雌伏在你身下。”
  他说他受牵骨事变牵连,家破人亡。
  他说,连缦瑞要做的事,无人可拦,至亲亦可牺牲。言语之间,了解之深,仿若与她相识多年。
  ——我只会死在他手上,六川神剑穿心而过,你说我怕不怕?
  ——不用怕,他不会杀你。
  ——你还能是萧敛风不成?萧敛风也吓不到我,看我和他决一死战。
  ——那他一定输。
  泽兰曾苟延残喘,自欺说剧情能改,人设总不会变。金昭玉还是调皮爱闹,原珂依然敦厚温柔,阿风举止轻佻没个正经,怎么会是萧敛风。
  然后他发现,伽泽祈兰已不再是伽泽祈兰。
  他既不暴戾嗜血,也不憎恨汉人。他以身炼毒,却无一颗毒心,还敢厚着脸皮,自称天下第一。
  “我想为你做这么多事,你知不知道哪件最傻?”
  雨丝渐密,雨雾弥漫。叶上水珠滚落,藏进泽兰发间,裹上重重兰花香。萧敛风心神全失,仿佛在这天昏地暗的阵雨之中,看见那夜殷京连宅火光冲天。他的命途再次陡然脱离掌控,上回是因连晴之死,这回是因泽兰真心。
  爱他。
  深爱他。
  泽兰倏而伸手,拔出萧敛风背上长剑,退后一步,张开右手五指覆上剑身,“哪件最傻?我曾想任由萧敛风以六川神剑取我性命,只要他肯放你一条活路。如今——”
  他握住剑身,在掌心拉出一道血痕。日光为乌云遮去,六川剑不知自何处反闪寒光。他合上双眸,感受掌心血气缓缓为剑吞噬,提唇笑道:“果然不必了。”
  不待这尚差几分灵性的六川神剑将血气藏纳,他已将其狠掷在地,于是右手毒气随风雨散开,萧敛风于短短一日之内,再度看他离他而去。不过这次,他不会再回来。
  ………
  没弃坑没卡文啦哈哈大纲在手天下我有,是三次有事忙,消失了几天,乡亲们抱歉哈。
  要走副CP的线了,顺便停几天过渡调整。我很少写虐文,得找找感觉。
  副CP按照大纲应该会BE,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原珂这个角色,在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今晚会努力赶出一更的!(握拳


第四十一章 
  仲冬深夜,殷京落了一场大雪。次晨窗纸明亮,推窗想看时辰,天地白茫茫。点檐上积雪,指尖冰凉,摩挲间化成寒水,润湿冬日干燥的手。
  原珂生于和风细雨的江南,从未见过雪。陈廷安还不是南陈皇帝的时候,曾念叨着要带他北上玩雪。他那时不知他在装傻,敲了敲他的额头,笑说小猪就是小猪,教他北方是烜殷的北方,他们陈朝臣子不能越境。后来陈廷安被迫从臣子变成陛下,原珂才知他这么些年的痴痴呆呆都是假象,如是他说要带他去看雪的话,竟都是真心。不过彼时他已是一国之君,一道看雪景,全然不可能。
  泽兰翻了个身。原珂知他这是受了冷,赶忙轻手关窗,把炉子挪得近些。坐在床头,看他缩身被中,尚在梦乡不肯起身。
  他睡时总弓身曲腿,这是因他欢笑之下时常惴栗。回想初遇时,他脚伤还未好全便匆匆离去。骤雨过后山色清明,很快暮色降临,将要入夜。原珂坐在洞口远望,终于等到他回来,衣衫湿透,双眼无神。正要关心,他不发一言,躺身沉睡。原珂忧他会被寒气攻身,脱去他的衣物,拧去雨水生火烘干,一边看他睡时眉心微蹙,四肢蜷缩,也不禁怅怅。
  次日不见他人影,焦急四寻,听他一声“美珂”,仰头看见他靠坐于树正啃果子。随手摘一个扔下,笑嘻嘻地说:“挺甜的,吃了我们就走。”除却额上兰花银链不知去了何处,一切分毫未变。原珂恍惚间竟以为,那个失神落魄、狼狈至极的伽泽祈兰,并未出现过。
  后来才知他原一直在,虽然他的兰花银铃能迷惑众生,浑身是毒无人敢碰,可他内心却柔软脆弱,正如他睡相所示。原珂以为这是因他流落汉境无家可归,不知事实是他被抛入异间自认弃儿,安全感缺失,所以贪恋阿风。
  原珂是医者,对伤者自有一份爱护。泽兰在万毒谷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骨肉气血全都坏透,底子寒极,一路入冬,又往北走,怕冷的毛病渐显。原珂想着到了殷京后以药调理,一看药价才知自己有多穷。这几日寻到机会,去给一位京官看病,收了些诊金偷偷给他买了个手炉,特地挑了兰纹。烧热炭饼,等泽兰终于徐徐转醒,托到他掌心,笑说泽君早好。便是那一刻温情,也足够泽兰死心塌地,愿粉他一辈子。
  来到殷京半月有余,泽兰早不做金真打扮,束冠披裘倒真有几分汉家公子风度。只是到底在天子脚下,还是慎之又慎,顾虑这副异族面容会使人生疑,也与原珂一起戴面纱。北殷自有一片江湖,多得是以面纱遮去容颜的侠者。但原珂折了三重,生怕被人看见,泽兰近日在想,这反而引人瞩目,今天便不许他再折。原珂依言,叹说身体发肤虽受之父母,但他从不欢喜这容颜,“有时也盼快些老去,便不必再受这诸多麻烦。”
  泽兰一听还得了,连骂他胡说八道,“你这颜值可是来造福百姓的!谁要你老去?!我伽泽祈兰第一个不同意!”
  原珂听了好笑,“生老病死乃是天意,岂是一句不同意就可更改。话说回来,像泽君这般只喜爱美色,半点他心也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因他一颗心早给人骗了去,何来非分之想。萧敛风这王八蛋,剧情全被他搅得一塌糊涂。他就说一个剑客为什么要带着软鞭,想来原是用来勒死他。泽兰啊泽兰,你可真是个绝无仅有的反派,本该被男主一剑穿心,结果可好,差点被他用另一柄剑穿了。
  各位芬兰姑娘,恭贺你们的CP锁了。不过很可惜,我现在就要棒打鸳鸯。不,不仅是棒打。我还要把这两只臭鸟拔光羽毛一个油烤一个火炖,死都不死在一处。
  ……怎么把自己给骂了?
  萧敛风!你这挨千刀的大!屁!眼!子!
  “又在想他啊?”
  泽兰正在心里拿着加特林机枪把男主突突突突突,忽听大美人的温柔音色,含三分笑意,如春风拂过,气消了一半,依然恨恨咬牙,“对啊,在想怎么把他给干了。”
  反派干主角,天经地义。
  不是那个干,是那个干,对对,就是那个。
  “泽君想必很喜欢他。”
  “虽然你长得法令难容,但这到底是法治社会,凡事讲证据,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原珂给他喂了块糕点,“你曾与我说过,他是潜渊弟子。而这几日,你一直在打听潜渊的动静。泽君,既放不下他,为何不去见一面?”
  “见是迟早要见,我的猫还在他的手上,只是……”
  “不是现在,现在还在生气。”
  泽兰被说中心事,一声不吭。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上网找了个男友,聊得极合心意,准备见家长结婚,然后阿风把网线一拔,跳出个萧敛风来喊:哈!想不到吧!
  不仅如此。
  生气总是短暂的,随一呼一吸渐渐散开。他如今回想,倒是能明白他为何相瞒。他是前来暗杀他的,自然不可表明身份,后来心意相通,他张口闭口地骂萧敛风,又要他如何出声。或许还心存侥幸,若萧敛风一来便报上姓名,泽兰必定高筑心墙,又怎有之后种种。
  他不只是生气,他是心寒。在萧敛风眼中,泽兰先是棋子,再是情人。明知他不喜欢,却还要他前往潜渊,做日后殷金谈判筹码。然后呢?以伽泽祈兰和岁币绸缎,换回国泰民安。然后,他回金真,他去杀汪名灯,分道扬镳,不再相见。
  他不怪他。他是萧敛风,是连家独子,出生即负重,当然为北殷考量。何况谁不想要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再无贫苦哭泣。他只想知阿风为何不问他爱憎,一意孤行,将自己拖入他的计谋之中。他前世此生,都最恨为他人摆布,最怕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无助。
  他孑然一身在这个世界,左右两手各抓一块浮木。一是剧情,一是阿风。如今天意难测,剧情全乱,阿风又偏是最不该是的人。上天要他做该做的事,他是大反派伽泽祈兰,该做的事不就是四处为恶,可他做不出。于是前路如有重重迷雾笼罩,他半点不知下一步该往何处走。
  总得把小喵要回来。
  ……顺道再见他一面。


第四十二章 
  北殷江湖一日万象,流言不绝,近日殷京又传来一桩新事,潜渊掌门顾朝宣亲率徒众倾覆夜合淫教,斩下教主项上人头。泽兰思虑道:“我需以金真皇子身份再入中原,天辰皇帝都要敬我三分。我要光明正大地去那宣州潜龙渊,看他们谁还敢弄死我。美珂,你就做我的私人医生,跟我一起去。潜渊把你逼下南山,伺机报复的时候到了!”
  原珂还是那句话:等他先见到小竹。
  来到殷京已有七八日,泽兰时常蹲守情报中枢泰天楼,听了许多宫廷秘闻江湖流言,没有那头猪的半点消息。他寻思着还是得张贴寻人启事,再三担保他绝不以貌取人,缠着原珂和他说小竹长什么样,听他敷衍吐出二字:“好看。”
  泽兰放下心来,看来颜值是配得上的,不过“这也太主观抽象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加了滤镜,说清楚点!多高?眼形?脸型?肤色?”
  原珂玩笑道:“泽君,我不记得了。”
  “骗谁!萧敛风那寒酸样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的确喜欢。”
  “这么较真有意思吗?”
  去往郊外的路上,还是和他说了小竹的模样,刻进心骨里的人,哪会不记得。难得一场大雪,南方人泽兰说要玩个够,这时倒不怕冷了,扑进雪里翻腾,抬手一个雪球扔向原珂,他立刻回击。一来一往,又躲又追,笑得不亦乐乎。
  雪人没些经验是堆不成的,泽兰戳着它歪歪斜斜的脑袋,心想长得这么欠揍,就叫你萧敛风好了,回身坐到原珂身旁,与他一起眺望天地雪色,忽然问他:“宣州下雪吗?”
  “当然,沙河天险以南才没有雪。”
  “化云巅不是在南方吗?好像还是在你的南陈。”
  原珂把暖炉包进泽兰五指,“化云巅既是世间绝境,自然不能以常理看待。它虽地处天险以南,但半山以上经年积雪不化,谁都不知那些雪是怎么来的。”
  “我听说身处化云之巅,可以窥见天意。”
  原珂笑道:“传说罢了。”
  泽兰闭眼望天,朝拜冬日暖阳,落然道:“我看未必,这世界是有天意存在的。”
  原珂看了他一会儿,看出些不好的念头,不禁皱眉,“泽君不可贪玩去试。化云境内风云莫测,更有天雷突袭,山路险峻陡峭,沿路皆是尸骨。除了北殷女相,谁曾上过化云之巅?”说罢亦陷入沉思,若真能窥见天意,不知她是否早已预知结局。
  泽兰大笑,说他爱命惜命当然不会去。原珂无由来地不信,直觉他在说谎。
  殷京是明门地盘,伽泽祈兰身为异族皇子,即便以面纱隐去容颜,多留一天,就是多一分危险。泽兰按原珂的描述找人画了像,还是没能找到小竹。说来也对,言语形容模糊,古画又遗貌取神,还真能做到现代犯罪侧写不成。不过小竹没找到,却等来了两个人。
  第一是原书正派男二,天枪将军列沄。他威震西北两年有余,有传年末将至京城,以备明年迎娶丞相之女。他与原珂说这消息时,他正将草药自纸上拣出,细细捆进艾炙,低了眼眸,指尖微颤,并无言语。这第二个人……
  “我和百灵说过年来找她,十月守完孝便动身前来殷京,今日刚到,还没找着她,先在泰安楼看见了你!真是一段孽缘!”
  泽兰挡开江从岸伸向鱼肉的筷子,把瓷碟拉到自己碗前,“你这姜葱蒜能不能说人话!他乡遇故知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到你嘴里竟成了孽缘!”
  江从岸笑得开怀,一杯酒下肚,“我原想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谁想你阴魂不散!怎样?”恐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问:“你一个金真人,怎么跑到殷京来了?阿风呢?”
  他这一道孤身上路,想必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往昔的傻气有所收敛,倒有些成熟,半束发冠,背一把鎏金鸟纹剑,单看模样,确似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客。泽兰喝茶润喉,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略去二人情史不谈,只说萧敛风隐瞒身份,要把他骗回潜渊,做金真人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百灵为何那么在意我?如今你有答案了,我便是金真皇子伽泽祈兰,她是北殷朝廷的人,自然对我倍加留意。”
  江从岸却不惊讶,“实不相瞒,我爷爷早猜到你是金真皇族的人。你身有贵气,汉话讲得好,又认得汉字,不是普通的金真百姓。”
  泽兰调笑:“如今这身份敲定,你大可告诉百灵我还没死,在女神面前刷个好印象,顺道为你们江家立个功,”
  江从岸坐直身子,认真地摇了摇头,“你是我恩人,我不会背叛你。”说罢忽而羞赧,侧身斟酒,躲开泽兰视线,“而且你是个好人,不该死。”
  他早知江从岸是个什么性格,才敢和他坦白。与他碰了杯,一饮而尽,又听他嗤笑:“况且你真给金真人丢脸,既不懂骑马,又不会喝酒。”
  “马我早会骑了!”
  江从岸晃了晃酒杯,“那酒呢?男人怎能不懂饮酒,我们汉家,便是女子,也能小酌几杯。”
  “我酒精过敏,一喝酒就会死。”
  江从岸不笑了,赶忙把酒壶拉开,“原来如此,那你可千万别碰酒。今日我开心,我喝多点。”
  原珂从官府上看诊回来,先闻房内酒气,推门一看,一地酒坛,房桌上趴了一个肤色黑褐的男人。泽兰手持一柄鎏金剑,翘着二郎腿正把玩。他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男人怎能不懂饮酒!”他用剑身拍了拍江从岸背上剑鞘,“这小女孩不行了。”
  “喝了这么多,杜康也得醉。”原珂放下药箱,“朋友?”
  泽兰便将万锦城一案展开说来,原珂听得入神,说泽君原有这些故事。泽兰轻叹一口气,“百灵认定我已摔落悬崖而死,所以我才敢陪你来京城。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安全。送走一个百灵,保不准会不会有下一个。”
  泽兰说这番话只为抒怀,并无他想,怎料原珂沉吟片刻,忽作了决定,说明日为那礼部侍郎再施一轮针,交代清楚饮食忌讳,便随他回金真。泽兰诧异,他这三年不就惦记着要见小竹一面,如今影子还没见着,就说要走?
  原珂笑道:“人还是要见的,你不是说会以金真皇子身份再入北殷?我做个随行侍从,到时还请殿下开恩,为草民要一个人。”
  如此倒确实是个双全之法,不必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找,怎么早些没想到。列沄明日下午便会回到京城,自正明道直入朝堂,供沿途百姓瞻仰不败战神风姿。泽兰知道原珂与列家往事,不欲他见着列沄,打定主意早上就走。把喝醉的江从岸拖回他的房间,收拾好行李,买了两匹马,随时能启程往西。
  这计划当真完好,泽兰还给江从岸留了书信说来日必会。次日原珂赶在早朝前去看诊,怎料久久不归,连江从岸都酒醒问泽兰为何还没走。两人等不到原珂,却等到一家丁打扮的小男孩,前来问谁是泽公子,“我家大人欲留神医于府上暂住,特请您同往。”
  江从岸愤愤不平,“怎么在天子脚下,做官的也敢私扣平民!”
  小孩并不回声,只再躬身请泽兰移步。他低声叮嘱江从岸不得妄动,便随小孩前往侍郎府上。沿路人山人海,原来列沄的马队已过正明城门。那小孩也想看看天枪将军威仪,故意走得慢些,马队行至眼前,不禁踮脚张望,奈何身矮。泽兰一把将他抱至臂上,边骂他:“你丫的,看起来没那么重啊!”
  他惊喜道谢。两人一同看浩浩荡荡列家追云骑,坚甲利兵,挺拔壮硕,皆为列沄麾下猛将死士。听闻此次回京,列沄带了其中三十六骑,要留于京师守卫,与明门作抗,护百姓安宁,无怪乎百姓对他极近崇敬爱戴。
  马蹄踩雪,兵卒目视前方,丝毫不为百姓欢呼所动。军队过半,列沄身骑大宛天马徐徐步入泽兰视线,马上将军高大精壮,身着环锁银铠,手执红缨长枪,神情淡漠,双眼遥遥看向皇城,又似看得更远,或是,什么都看不见。
  泽兰突然把小孩放下,用力拨开人群,无视骂声挤到前方,仰头把列沄的五官看了又看。忽如寒风吹过,整颗心结成坚冰,他愣在当场,耳边仿若有原珂笑音,与他说小竹模样。
  是他。
  列沄,天辰三年奉连相之命南征陈朝,都城阳京顽抗三月,列家父兄攻破城门后血屠百姓泄愤,烧杀抢掠,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南陈皇帝陈廷安凿开祖上密道,整座阳京,只有原珂一人及时逃出。
  偏偏是他。
  这天玩弄了他泽兰,他还能说是此身之前为恶太多,遭到报复。可为什么,原珂一心向善,救人无数,这天也要不择手段地折磨他。


第四十三章 
  朝毕,礼部侍郎陈全欲问刑印更改事宜,不往礼部办公,在宫墙底下转绕,却到了明镜门天牢。看更的明门领他进牢,步至最深处,推开明字三号门,于墙上寻到暗格,青砖墙转开仅容一人通过的门道。陈全正了乌纱帽,摸索着走进黑暗过道中,直至摸到门环,推门而入。
  暗室四角点着长明灯,除此以外再无一物,简陋至极。为何无人?陈全疑惑,走进几步,忽有谁拍他后背,转身看见一张狰狞凶恶的鬼脸,他惊叫着摔倒在地。
  鬼脸叉腰大笑,分明是男声,看这身形又似女子。陈全与这明门已是第二次见面,依然看不穿他性别,只能姑且当作是男人。艰难地爬起身,心里问候他祖宗,面上恭敬行礼。却听他道:“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真烦。信上不肯说清,还非得见面。”见这狗官又要废话,先开门见山,“我要那大夫的名字、籍贯、门派、目的,医术果真了得?”
  “回大人的话,只说姓原,陵州人,门派目的不知,医术举世无双。”
  姓原,陵州人。百灵惊喜,心下将近来的事一串,有了个大概。“你见过多少大夫,就敢说举世无双?”
  “不瞒大人,下官每逢冬天便浑身酸肿,求医问药多年无果。原大夫才来府上三回,下官已好了七八成,诚乃绝世神医。”
  “如今在哪?”
  “他今日本要离京,下官一再恳求,他才答应暂时屈身陋舍。”
  百灵哼声,“怕不是把人关了起来。”
  陈全连连躬身,道岂敢岂敢。百灵深知这礼部侍郎并非什么好人,有这么一个巴结明门的机会自是紧紧抓在手中,那大夫若坚持要走,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转身留下一句“我去接人”,便不再理他阿谀奉承。
  这位原大夫,果真是当年那位。
  三年前百灵还在四处寻找伽泽祈兰,行至陵州重城,没找到金真皇子,却找到北殷将军,紧跟着一面纱公子,行为稚嫩,颇似孩童。
  列府里那些暗流,连大人可一清二楚。列一方只有两个儿子,庶子列沄虽方方面面皆胜过嫡子列泓,然而他一次行军落下的眼疾,始终是致命弱点。列一方死后列泓继承爵位,皇帝单独封个天枪将军的名号予列沄,一个靠老子,一个靠自己,王妍那女人也看得一清二楚。天辰七年,她又迷惑皇帝,派列沄至陵州剿匪,时值他眼疾复发,分明是给列泓陷害他的机会。
  连相说北殷不可没有列沄,单是他的名字便可安民,又处在议和的紧要关头,列沄遇害的消息被封得密不透风,其后亦然。故而当那大夫问小竹到底是谁,百灵只字不提。
  要列将军记起以前的事,费了明门好一番功夫。最后汪名灯受不了太医温吞,直接从明门天牢把列泓抓出,往列沄手中托上一根红缨枪,带着他猛地刺穿列泓胸口。列沄惨叫一声,头疼欲裂,晕倒在地,醒后终于记起一切,也忘记了一直要找的原珂。
  若列将军再见到原大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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