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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勾不动地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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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耸耸肩:“不突然啊。就是时间差不多了。铮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总有一天会说再见,不是今天,不是明天,也会是未来的某个日子。
周言还没发现自己喜欢韩铮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无所谓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所有不堪的过去,无所谓让他看见肮脏、脆弱、可鄙的自己,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喜欢韩铮了,每拖一天,对他来说都是酷刑。
周言这辈子活到现在,缺的、丢失的东西太多了,剩下的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是用来留给他心里那块面积不大的为情感划出的余地的。
韩铮不会愿意走进去的。所以他再呆下去,反而是自取其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看我的文!!!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周言当初来的突然,连衣服都没带两件,如今近半年过去,虽然总觉得平日里没买什么,可真正收拾起行李来才发现要带的东西太多了,估计两只大行李箱都装不完,哪怕仔细筛选一番,还是有一个半箱子的身外物。
不知不觉,他有了这么多必须带走的东西。
来时一身轻,走时却背着重重的包袱。
周言本准备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和刁老板提辞职,没想到这天意外的忙,脚都着不了地,刁老板自己都当上了服务员,里里外外的跑,周言愣是一句无关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周言连厨师服都没脱就往外跑找刁老板。
大堂里只剩下一个打扫卫生的小伙子,周言问他:“老板呢?”
“回去了。说累,不舒服。”
以刁老板那年纪,忙成这样是该站不动了,周言无奈,想着辞职这件事只得等到明天说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打电话给刁老板,退一万步说,他们连劳动合同都没有,只要周言不惦记着这个月的工资,就算一声不吭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刁老板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个老刁平时待他不错,连周言断胳膊断腿最凄惨的时候也没有落井下石,周言觉得于情于理,都理应当面和他说清楚这事。
他是执意要尽早离开这里的人,现在又要多待一天,心里隐隐有些闷闷的,无精打采的走回家,照例把打包的一份夜宵带给小珍妈,小珍妈笑着说“谢谢”。周言看着她的笑容竟然有种不真实感。
没多久之前,小珍妈还总是哭丧着脸,甚至闹过自杀,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不知道小珍妈内心那种伤痛是不是有所减轻,或者她心底深处的希望其实也慢慢枯萎了。忘了从哪一天开始,她突然又会笑了,恢复了从前的大嗓门,周言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她和左邻右舍大吵大嚷的声音。
那种以前让他厌烦的声音,如今像定心针一样,莫名让他产生一种奇特的安全感,就像四面楚歌的时候,周遭忽然出现了铜墙铁壁。
活着的人的每一天总是更真实的,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
“刚才有人来找你。”小珍妈抬手比划了下,“很高的小伙子,长得可帅。”
周言愣了愣,第一反应是韩铮,除了他,也没别的可能了,可小珍妈接下来又马上说:“戴着副眼镜,打领带的,那西装看着挺热的。”
那就不是韩铮。韩铮不戴眼镜,更不会穿西装打领带。
周言想不出谁会知道他住在这里,还特地过来找他。
他问小珍妈:“阿姨您知道那人去哪了吗?”
小珍妈呆了一下,揉了揉鼻子,手指着楼上:“在你家门口呐。”
她的眼神里突然有很古怪的东西,看着周言的神情与往常不同,周言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怪怪的,哪都怪。
老小区的物业形同虚设,楼道里的灯坏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人修理,周言摸着黑上楼,踉跄了一下后,还是拿出手机,用屏幕微弱的光照着楼梯,以防摔成半身不遂。
他一路都低着头,一直到家门口,“砰”地就撞上了倚靠在防盗门门口的那个人,连带着铁门哐当一声剧烈摇晃,好像整个要掉下来了一样。
周言的额头是直接嗑上对方鼻梁骨的,疼得要命,就这一记,他估计对方鼻子都得歪了。他一边揉额头一边抬头,看到对方脸的时候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丁一钊在黑暗中看着他笑出声来,让开半个身子:“先开门吧。黑灯瞎火的。”
周言在原地没动,丁一钊叹了口气,微微低头,声音落在他耳边,气息灼热:“太久没
见了。我都等不及好好看看你了。”
***
韩铮在凌影出事时就和学校请了半个月假,现下还有近一个礼拜的结余。他在家陪了秦飞飞三天,鲜少好脾气的哄,哄着哄着这丫头就想上天了,越来越过分,买衣服买包包吃大餐,坑起自家人来毫不留情。
当秦飞飞狮子大开口提出今年暑假要去欧美三十日游时,韩铮终于忍无可忍:“要去也可以,前提是你考试全过。”
考试全过这种难度对普通学生来说和“天天吃早餐”无异,但是对于秦飞飞来说,相当于“天天五点起床吃早餐”,而且是在前一晚熬夜的前提下。
她立马像只被戳破了的气球,瘪了。
秦飞飞丧了会,从趴着的沙发垫上坐起来,眼巴巴看着他:“我要出门。”特别强调了一句,“我一个人。”
韩铮的目光从手里的报纸上收回来,懒散地瞥了她一眼:“干什么?”
“找周言哥。”
韩铮的眼神略一闪烁,抬眼看着她:“他走了,回去了。”
“你别坑我了。”秦飞飞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的得意样,“召召都和我说了,她昨儿个还去周言哥那家‘黑店’吃饭呢。”
韩铮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微妙,看的秦飞飞都乐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周言哥没告诉你啊,他们那家店前几天卫生检查,又搞出了点什么营业执照的问题,折腾呢。”
可能是年纪大了,韩铮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越来越坐不住了,也淡定不了,外面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没法心如止水,心像是玻璃做的一样。秦飞飞的语气充满调笑和打趣,也就过了一分钟,他就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那丫头好死不死的在后面尖细着声音贱贱地说:“这是见谁去啊?”
韩铮没回头。
没什么很正当或是了不起的原因,他就是想见周言了。这些天里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像一团无解的乱麻,到最后或许只有一剪刀下去,才能万事大吉。
唯独和周言的那根线,他其实一直单独理在一旁,看得很清晰。只是那根线是蚕丝做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断了,他甚至都不敢伸手触碰。
可那小子,偏偏作死的和他说喜欢男人,简直把他往死路上逼。
韩铮忍着头疼,开着路虎一路飞驰到周言家的弄堂口,正准备停车,却发下原来总是空着的他那个“专属停车位”上,此时赫然停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
之前从未见过的顶级跑车,在周围一堆“疑似”危房和电瓶车、自行车堆里,显得格外扎眼,也不知道车主是不是有意为之。
韩铮把车停到法拉利对面,到附近的小店买了包烟,这才往周言家赶。
周言逢二休息,今天好巧不巧,刚好是周二,要是秦飞飞没胡说八道的话,周言应该在家。
爬楼梯才到五楼的时候,就闻到从上方飘来的阵阵饭菜的香味,凭借韩铮多年的经验,这味道就是豆豉排骨,绝对错不了。
他本以为是周言对门人家在做饭,等到了六楼门口,忽然发现那味道是从周言家虚掩着的门缝里传出来的。
周言在做饭?
韩铮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没敲门直接推开门进去。用力有点过猛,门板随即撞到了一个人,那个“哎哟”叫唤了一声,看着他揉着鼻子嘟囔:“请问你哪位啊?”
这个陌生男人个子很高,和韩铮差不多,肤色偏白,穿着居家的黑色背心短裤,露出结实的胸膛肌肉和健硕的小腿,单眼皮,但是气质不错,是不一样的帅法,估计高中大学女生会很喜欢。
眼前这人,韩铮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也确定自己没因为一个礼拜没来而老年痴呆找错地方。所以唯一的解释是……“周言搬走了?”
“找我们阿言啊。”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笑了,笑容有点轻浮,把手里的锅铲举起来往厨房走,“他在呢,你等着啊。”
周言本来在厨房做饭,也没料到韩铮回来,错愕下一时语塞:“铮哥你……在客厅坐一下,我们马上就好。”
韩铮看了一眼厨房,一片狼藉,他点点头,默不做声的走出厨房。
桌上已经有几个菜了,蔬菜沙拉、柠檬鲑鱼和红酒炖牛肉。看来这餐是西餐,桌上有两个酒杯,酒杯边是一瓶红酒。
他低低的冷哼一声。大白天的,两个大男人,搞这么浪漫。
简直吃饱了撑的,有病。
韩铮心不在焉地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越坐越别扭,总是神经质地转头往厨房看,比起坐立不安的难受,干脆直接跑到阳台上抽烟了。
烟抽了一半,周言突然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铮哥。”
韩铮正好在吞云吐雾,回头时周言猛地吸进一口二手烟,呛了口。韩铮嘲讽一笑:“这架势是戒烟了?”
周言没理会他的嘲笑,说:“没想过你突然来,也没事先给我打电话说声,我可以早做准备,多买点菜。”
韩铮看他的时候好似眯着眼睛,沉声:“打扰到你们了。我的错。”
“我没这个意思啊。”周言比较无辜,“丁一钊和我认识很多年了,他爸……他爸以前是罗家的律师。”
丁一钊。
韩铮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怎么念怎么觉得别扭。就像是第一眼见那个人,哪哪都看不顺眼。
韩铮暂时还不想和他纠结丁一钊的问题。他问周言:“之前不是说回去吗?”
“一直没找着机会和刁老板提辞职。前几天‘喜来’出了点事被查,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一直在给‘黑店’打工。我这会儿走,怎么都显得想全身而退,不厚道。前天正常营业了,我可能……再过两天就走。”
韩铮勾了勾嘴角:“高尚人士。”
周言一脸掩不住的尴尬:“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挺忙的。”
这种话韩铮听听就过去了。说着挺忙的,连去他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却有空在这里和别人挤在小厨房里做西餐喝红酒,糊弄谁呢。
心里那股怨气悄无声息地窜出来,连带着整个人的心情跌到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
铮哥吃醋了吗?铮哥吃醋了吗?铮哥吃醋了吗?重要的问题问三遍!
再次鞠躬蟹蟹亲们看我的文给我留评和扔地雷!小尸体激动的炸一下尸?(^?^*)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周言很久没下血本吃大餐了,操|蛋的是这顿大餐吃的不是滋味,更操|蛋的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滋味了。
总之饭桌上丁一钊这个贱兮兮的二百五就频繁的耍嘴炮,大鱼大肉都塞不住他那张叽里呱啦老太太似的爱唠嗑的嘴,而韩铮就始终带着那种谦和的微笑听着,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红酒,喝到最后耳垂都有点红红的。
丁一钊酒量差的和周言有的一拼,一杯下去就胡言乱语,红着眼对着韩铮吹大牛,从他老爹的律师事务所讲到自己如何白手起家创业,半途砸锅去当五星级酒店大厨,气得老爷子头发掉了一大半,转眼成半个秃头。
这家伙说着说着自己就大笑起来,笑得岔气,停也停不下来,整个一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样子。
周言胃口不佳,没多动筷子,丁一钊嘴皮子耍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捏了捏他的食指:“怎么都不吃?我手艺不好?”
周言强忍着才没大惊失色,抽回了自己的手指,迅速瞥了对面的韩铮一眼,他果然皱了皱眉。周言不知道韩铮有没有看到丁一钊这个小动作,心中忐忑。
丁一钊这人我行我素,情商为零,半点没察觉到周言的不悦,眼见周言面前的柠檬鲑鱼没动,嘟囔了一声“真不好吃啊”,伸手拈了一块咬了一口嚼了嚼:“还不错啊。”然后把剩下半块放到周言嘴边:“尝尝。”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周言一股怒气蹭蹭窜了上来,偏偏丁一钊还一脸傻白甜的模样,手举着也不嫌累,不仅自己弱智,还把他也当成弱智,说着:“啊……张嘴!”然后自己的嘴巴张的开开的。
周言还没反应呢,对面的韩铮率先“砰”地一声放下手里举着的杯子,看着他们,动了动喉结,说:“我去下洗手间。”
韩铮走进卫生间的一瞬间,周言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盖在丁一钊脸上,把他的脸推离自己五十公分。
“你他妈有病啊!”
丁一钊把鲑鱼塞到自己嘴里,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噢。你果然移情别恋了。”
周言那颗心脏就像是雨天在赛道上打滑的F1赛车,一下子就没了方向。
丁一钊……果然是故意的。
“怎么样?摊牌没?”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言喝了一口红酒,险些呛住。
丁一钊摇摇头:“还是那么爱装傻充愣。”他啧啧叹了口气,“你可真不听话,我才走了没多久呢,就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韩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厕所放水,周言还没接上丁一钊的话,他就已经回到了餐桌。
丁一钊往餐桌上扫了一眼,说:“菜不太够了,不然让阿言去买点现成的吧。我和铮哥一见如故啊,得多吃会儿。”
周言一听这话就知道丁一钊脑子里绝对在打什么坏主意,可是丁一钊门面上说得漂亮,他一丝一毫推拒的机会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换鞋出门,留下两个高危定时炸|弹。
周言一走,丁一钊脸上温和的微笑马上收了起来,神情变得分外戏谑,张开手臂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长长吐了口气,叹道:“总算走了。”
韩铮漂亮的黑眼珠微微一动,看着他,语气平静:“想说什么尽快说吧。周言应该不久就会回来。”
丁一钊闻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干净明朗的笑容看着却是恶意满满:“聪明人。”他的食指习惯性地敲了敲桌子,斜眼看他,“阿言不喜欢女人,你知道的吧?”
“知道。”
丁一钊点点头:“他有和你说过他做过牢吗?”
“嗯。”
丁一钊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但是他马上用一个笑容掩饰过去:“我和他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他的脸上是看好戏的神情,很欠扁。
韩铮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地捏住,毫无招架之力。面前的男人一脸小白脸相,眼神里流露出来那种流里流气的鬼魅,让他很想直接冲上去来一拳。
可是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韩铮强忍着胸腔里燃着的熊熊怒火,保持着一张冰块脸:“请说。”
“我是他前男友,我们很久以前在一起过,后来发生了点误会,阿言别扭到现在。不过他在乡下有套房子,我们一直住在那。”
韩铮猜想丁一钊读书时候是语文课代表,三言两语就把最核心的话给说完了,字字扎心,和开始时餐桌上一副蠢样的好像是两个人。
“然后呢?”他看着丁一钊,漫不经心的问。
丁一钊摊了摊手,很直接:“我知道他喜欢你。所以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韩铮笑了出来,丁一钊面露愠色,韩铮抱歉地做了个手势。可他是真的觉得丁一钊的话好笑,这都什么狗屁逻辑。
“为什么?”
丁一钊深吸一口气,连珠炮似的答:“你喜欢男人吗?就算你喜欢男人,你喜欢阿言吗?就算你喜欢阿言,你能忍受这个社会异样的目光和他在一起吗?如果不能,你必须得干脆点。阿言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吃过很多苦。”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对现在的他,任何一点伤害,都会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铮沉默了。
说实话,丁一钊的话让他有点意外。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思绪飘忽,“社会异样的目光”七个字像滚烫的烙铁一样往他心上焊去,一刹那的心理上的疼痛让他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突然贯穿全身。
那电流连通了过去和现在的记忆,它的长度长达整整六年。
丁一钊短暂的洗脑完毕,周言就回来了,一来一去,就五分钟。丁一钊震惊于他的速度,接过他手里的一袋子熟食,问:“你这都是哪里买的?”
“刚到楼下,邻居多做了菜,一定要给我。”他说着看向韩铮,“是小珍妈。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么多……”
韩铮点头:“你之前说,她挺怪的。”
周言和韩铮提过小珍妈的状态,是正常得有点怪,物极必反,没有一个过程,就像是一个垂死的人突然病好了,总让人怀疑是不是回光返照。
一旁的丁一钊插嘴:“小珍妈是谁?”
周言没理他,继续和韩铮说:“我想着临走前带她去看次医生,可能得看心理医生了。如果你有认识的话,可以把联系方式给我。”
“我有认识啊。”丁一钊把手搭在周言肩膀上,“你忘了邱医生了,我们以前每周六……”
“邱医生不够好。”周言冷淡地打断他,“我想重新找。”
他这样的反应,丁一钊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脸色一僵,闭嘴不再言语。
三人各怀鬼天,不过不管吃的爽不爽,总之这顿吃到最后勉强算得上酒足饭饱,丁一钊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吃完后还硬要把韩铮留下,美其名曰“吃水果看球赛”,终究目的是什么,就无从猜测了。
丁一钊和韩铮一起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球赛还没开始,广告倒是放了十分钟了,丁一钊站起来,说:“我去厨房给阿言帮帮忙。”
韩铮“嗯”了声,眼神没有离开电视屏幕。
厨房的门本来是开着的,只有在烧菜的时候才会拉上,丁一钊一进厨房,却顺手拉上了一半的门。
门不太利索了,拉门那声音特别明显,刺耳的一声,韩铮转头一看,蹙起了眉头。
过去了一分钟、两分钟,韩铮有点坐不住了,太阳穴跳得厉害,他把电视声音调低,好让自己能够听清厨房里面的风吹草动。
一开始有自来水流动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可再过一会,那些声音就停止了,转而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具体在说什么听不见,断断续续的,韩铮正凝神,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
韩铮揣测那是金属和瓷砖接触的声音,锅铲,或者水果刀。
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他在沙发上焦躁地等了五分钟,那两人硬是没有出来,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像心上的千百只蚂蚁爬到了血液里,韩铮的耐心已经磨没了,再也不想等了,“蹭”地一下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半闭着的厨房门被拉开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一动不动的。周言背靠着水池,丁一钊一手放在周言的腰上,另一手靠着周言手臂一侧,按在他的手上,两人的胸膛贴得极尽,相抵的鼻尖微微分开了点,那样的距离,应该还是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
丁一钊的头发有点凌乱,周言的衬衫开了三个扣子,露出的一片皮肤有点红。两人脸上俱是错愕和愣怔,只是周言的更加真实,而丁一钊,更像是装出来的。
韩铮的手还放在门上,他的眼神刚触碰到丁一钊的,就知道完了。他中计了。丁一钊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把他留下,故意去厨房和周言独处,故意关上半扇门让人想入非非。
他的终极目的只有一个——让韩铮知难而退。
几秒后,丁一钊和周言分隔开半米远。
丁一钊故作尴尬地咳嗽了声,笑了笑:“水果切完了,可以拿出去了。”
韩铮没看他,神情冷淡地扫过周言,喉结动了动,声音缓慢而低沉:“周言,我有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没有榜的一周 (;′⌒‘)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夕阳和晚霞交映成辉,周言和韩铮走在杳无人烟的小路上,拖着两个长长的影子。在这个时候,夏虫已经开始了此起彼伏的痴鸣,一声接着一声,往后的许多天里,夜夜都是如此。
他们开始时是并肩走着,可走着走着,周言就落后了韩铮一个肩膀,他的气息在韩铮的身后,灼热、滚烫。
前面有一家私人开的面包店,韩铮的余光扫到周言,发觉他的步调渐渐放缓,然后在店门口停了下来。
他对韩铮说了句“我进去买点东西”就推门进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门外发愣。
韩铮以为他刚才那顿没吃饱,或是买些面包做明天的早餐。周言进去的时间有点久,韩铮蹲在面包店门口百无聊赖地抽烟,等到周言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纸盒出来的时候,韩铮脚边已经蓄了一小堆烟灰。
周言冲韩铮直摇头:“哎,你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还教授呢,高级老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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