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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豁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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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房安置在现在已经独属于林惊蛰的家里,楼下正有人收拾灵堂,葬礼结束,姨妈江晓云和舅舅江知罕见地没有立即离开。
  他俩坐在客厅里,正抱着电话神情紧张地盯着去往库房的那条路。
  见到林惊蛰的身影,两人的眼睛都猛然发亮,江晓云一手拿着听筒,一手猛烈招呼:“惊蛰,快过来,你猜是谁的电话?”
  林惊蛰站在原地,微微仰头,从视线斜下方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
  江晓云被盯得头皮发紧,心道自己真是中了邪,同时尴尬地维系着脸上惊喜的表情:“是你妈妈呀!”
  听到这句话,林惊蛰可算动了,迈开脚步缓慢地朝她走去。
  江晓云心中暗骂一声,又同时难免生出点得意的窃喜来。不是她自夸,再怎么关系不好,她也是看着这小鬼长大的,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张油盐不进的臭脸,但没妈的孩子,心里总是会念着妈。
  江恰恰那边对她们挖掘的新关系网如获至宝,毕竟省城负责土地划批的人可不是轻易能牵上线的,他们手指头漏出点沙来,都够各大地产公司咂摸个一年半载了。而她和第二任丈夫的齐清地产成立没多久,正处在急需扶持发展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要是能得到对方一点襄助,那可真是……
  更重要的是,一旦她表现出自己拥有此等关系网的能力,那么她在齐家和整个公司的地位,势必也会大有提升。
  这是个无比肥美的诱惑,且对合作双方都有利无弊。但省城的下一轮土地划分已经进入倒计时,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说服林惊蛰主动将东西拱手相让了。姐弟三人一拍即合,最终决定由江恰恰和和江晓云出面稳住林惊蛰,而江知,则见机行事,等到时机恰当,直接把东西拿走。
  只要林惊蛰不追究,一切就万无一失了。且不是他们轻敌,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小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他能有什么见识,恐怕连那堆古董值几个钱都一无所知。到时候哪怕他不愿意,自己这边随便打发点好处,糊弄糊弄也就解决了。
  江晓云盯着逐渐靠近的林惊蛰,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计划成功后的远大未来。
  对方终于靠近了,伸出手,作势要来拿电话。
  江晓云神经紧张,迫不及待地将听筒递去。
  林惊蛰瞥了她一眼,接过听筒,缓缓举起,然后在她殷切的注视下——
  撂上了电话机。
  他连接都没接,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哎————”
  江晓云和江知就跟被针扎了似的,同时刷一下站起身,齐声惊叫。
  江晓云错愕道:“你没听到吗?那是你妈啊!你妈妈!她打的电话!!”
  被挂断的电话配合地再度响起铃声。
  江晓云扑上去要接,但林惊蛰的动作比她更快,直接把电话线给拔了。
  重新恢复沉寂的房间里,江晓云姐弟盯着再无声息的电话面面相觑,林惊蛰将电话随手搁在茶几上,视线里没有一丝温度:“时候不早,你们该回去了。”
  江晓云盯着林惊蛰的眼神仿佛对方突然长出了三个脑袋。
  直到离开,他俩也怎么都想不明白,林惊蛰的回应,这么会和他们预料中的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别。
  傍晚,林惊蛰送走雇佣来布置灵堂的工人,自己又将地方仔细打扫了一遍,他小心地摆好外公的遗照,恭敬地上了三炷香,接好电话线后等待了十分钟,江恰恰没有再打来。
  他冷笑一声,并不出所料,循着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拨通了一个号码。
  上辈子的林惊蛰在首都燕市工作,和不少当地机构都有过合作,那里的不少单位几十年也不曾搬迁,号码大概也不会随意变动。果然电话才响过四声,那边就有人接了起来。
  已经是下班时间,值班人员的声音懒洋洋的:“您好,这里是首都国家博物馆。”
  “您好。”林惊蛰说,“我是群南省郦云市的一个普通市民,我想捐献给贵馆一批文物。”
  对方愣了一下,大约是不常遇到这种情况,语气认真了起来:“非常感谢,那么请问方便透露一下您的捐献物有什么内容吗?”
  林惊蛰不急不缓地说:“大概是一批西周或者商代的青铜器。”
  “什么!!!???”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被林惊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到了,背景音忽然嘈杂了几秒,能听到大概是捂着话筒招呼人的声音。
  接线的立刻换了个人,语气明显专业了许多:“您好,请问您要捐献的文物,是经过合法渠道获得的吗?”
  “这是我外公的遗物,他刚刚去世,已经经过公证继承在我本人名下了。”林惊蛰知道他们的顾虑,看了眼时间,主动道,“如果贵馆同意捐赠的话,请留下一个传真号,我会把文物图片传真过去。”
  林惊蛰记下号码,挂了电话,闭上眼疲惫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这批古董是外公一生的心血,哪怕价值连城,哪怕他穷困潦倒食不果腹,他也不会拿来换取财富。
  既然如此,何不让它们被保存在更加安全完善的地方?将它们陈列进全国最大的博物馆里,用文化和历史泽被更多的人,倘若外公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开心的吧。
  被挂断的电话始终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茶几上,不再响起,江恰恰真的没有再打来。
  林惊蛰忽得鼻子一酸,他躺进没有开灯的客厅沙发里,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
  首都燕市,国家博物馆办公室内。
  被电话紧急召唤来的一堆人紧张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打印机,信号灯在众人的注视下始终平静,在所有人都快以为那通电话只是个恶作剧玩笑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喜地高呼出声:“来信号了!来信号了!!”
  安静的办公室突然沸腾了起来,机器滋啦啦尖叫着吐出了一堆传真纸,大伙儿迫不及待地上前分抢,如饥似渴地盯着纸上图案开始研究。
  “真的……真的是……这方彝的外形和饕餮纹,分明就是商晚期的工艺!!”
  “还有这顶方樽,天哪,竟然保存得这么完好!”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家俯在桌面上细细看完每一张图,摇着头惊叹完毕,有些不敢置信,“对方真的是说捐献?无偿捐献?”
  博物馆领导自己也觉得很神奇:“是的,他把地址都留下了,说等我们这边鉴定完毕后,可以直接派人去群南省郦云市去取。”
  “群南省?”那老人愣了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那可是个好地方。这样吧。”
  他摘下老花镜,轻轻地搁在桌上,道:“刚好我最近得闲,就跟你们一起走一趟。”
  博物馆领导吓了一跳:“方老,您可别开玩笑,群南省那么大老远的地方,您何必亲自去一趟?疗养院那边……”
  他话未说完,就被老人不耐烦挥动的手打断了。
  方老道:“不要扭扭捏捏了,我心里有数,这次捐献还需要现场鉴定,假如这些青铜器都是真的,那么对我国现在管理混乱的文物市场,一定会是一剂有力的强心针。”


第五章 
  就在燕市首都博物馆紧急调派人手开始筹备重要古董迎接工作的时候,千里之外的群南省,正有一家姐弟气得几天没睡好觉。
  江晓云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好好的计划居然会连头都开不了。
  甭管古董的事情如何进展,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首先都得让江恰恰和林惊蛰搭上线。然而自从第一次尝试失利之后,往后的许多天,他们就再没能找到其他合适的切入点。林惊蛰油盐不进,性格还多疑得要命,葬礼刚一结束,他就换掉了家里的锁,每天出门还总跟他那个叫什么高胜的发小儿黏在一起,根本就不给他们独处近身的机会。
  省城那边的王科长这几天又来了几个电话,听态度已经很不耐烦了,谈起群南市这一次下辖的土地划批,也很有准备不带江家人玩儿的意思。眼看情况迫在眉睫,别说江晓云姐弟,就连人在省城的江恰恰都着急,她一改只想和儿子交流感情的云淡风轻,迫切到甚至把电话打到了学校。
  但理所当然的,林惊蛰在得知来电地址后,根本没有去接。
  江晓云这些天被这股心头火撩拨得无比暴躁,一点就着,碰见谁都想找茬,撂完和弟弟分析计划的电话,把丈夫刘德骂得狗血喷头,却也别无他法,她只能抱臂僵坐着闷头生气。
  江润听到电话内容:“妈,又是为了林惊蛰?”
  “这小杂种!”江晓云恨声骂道,“拿到几个破古董,快嘚瑟得忘记自己姓啥了,连亲妈的软话都不吃,真是王八蛋。”
  江润闻言坐到她身边,脸色也非常阴沉。周一那天他在升旗仪式后被教导主任提溜到了红旗下,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朝林惊蛰念检讨。散场后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嘲讽目光,他恨不能钻进泥地里,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丢人丢到姥姥家,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林惊蛰就是个大灾星,碰上他准没好事!
  要不是头顶上悬着一个还没落下来的记过处分,江润非得找个机会打他一顿不可。
  不过听母亲和舅舅的意思,好像有了林惊蛰手上那批古董,自家就能搭上什么省城的大人物。
  要是真那样,他还怕什么记过不记过?人家随便抬个手,省内的好大学不就随便自己挑?江润心念一动,琢磨得就多了,给母亲出主意道:“既然他敬酒不吃,咱们要不就给他点颜色。妈,这事儿你和舅舅不方便出面,我来!”
  ******
  胡玉花了几天的时间去研究那几套教材,越研究越觉得有门儿,原本对林惊蛰诓她那话六十分的相信,现在也水涨船高到了九十分。
  她做梦都在琢磨学生升学的事儿,有了新发现当然坐不住,紧急修订好新的课案,就抱着教材和备课表找到了学校领导。
  很不幸的是,校领导对此并不当一回事。
  胡玉只好又联系了其他班几个班主任,结果班主任们也没有一个支持她的。
  二三四班的班主任人还算和善,他们翻看着那些教材时,却也七嘴八舌地挑毛病——
  “函导综合?数列综合?这题型难度也太大了!”
  “就是,这个什么物质量的变化曲线,连我都要算上好长时间,这根本不在高三生的应用范围嘛!”
  “您这准备得也有点太过头了,怎么可能考到?现在是复习阶段,学生们的课业都那么赶,我们拿出这套教材,完全就是在揠苗助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胡玉愁眉深锁:“别一口就把它们否定了啊,再多看看,多看看你们一定会改观的。”
  那几名班主任却不为所动,这也难免,他们虽然表面看不出,但打心眼里多少对老实得有点过头的胡玉有些看不起。胡玉对他们的提议,在他们看来就像一个小学生试图指导大学生该如何写毕业论文一样,谁会真的当做一回事?
  李玉蓉更是当场就讽刺:“看什么看?怪不得五班的成绩老是上不去呢,感情胡老师你成天不好好上课,就忙着研究这些东西?学校那么多老师和校领导花了半年多时间辛辛苦苦编的复习教材,你觉得还不如自己在新华书店买的这些杂书好,胡老师,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么能耐这么厉害,五班的成绩怎么还是倒数第一?”
  李玉蓉是前些年才到校的新老师,背景奇深,但资历不厚,因此一路下来优渥的福利,自然掠夺于其他本该享有它们的人。
  编制名额、省城进修、良好教师评选……甚至在李玉蓉来之前,胡玉还曾经是一班的班主任。她俩的矛盾全校皆知,以至于李玉蓉连去五班上课都表现得格外不尽心,可她那么牙尖嘴利,胡玉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女人哪里抵挡得了,时常就如同现在这样,被讽刺得面红耳赤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气得眼泪汪汪。
  其余几个老师为李玉蓉的刻薄眉头微皱。但老师这个职业说起来高尚,设身处地其中,不过也就是普通的职场。一边是校领导敢光明正大盘剥福利的老教师,一边是随时能进出校长办公室的关系户,为前者而得罪后者,明显是得不偿失。
  李玉蓉见胡玉瘦弱的脊背都被自己讽刺得佝偻起来,冷笑一声,还想再说,却被哐的一声巨响吓得忘了开口。
  所有人都下意识循声望去,教师办公室门口,一身校服的林惊蛰正双手揣兜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他收回踹门的脚,目光在瞠目结舌的李玉蓉脸上瞥过,好像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朝胡玉道:“胡老师,去上课。”
  校服很宽大,套在他高挑瘦削的身体上,明明非常普通的样式,却有一种格外不同的气质,看得人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胡玉擦了把眼泪,感激地点了点头,匆匆收拢教材走了。
  林惊蛰又盯着李玉蓉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直到那张白净瘦削的清秀脸蛋离开视线,李玉蓉好像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后知后觉地怒火中烧起来:“你们看看他,这像什么样子……”
  可惜并没有人同仇敌忾,其他班主任反倒还都有几分窃喜,谁也不想听她的抱怨,借口上课匆匆跑了。
  李玉蓉这堂课上的是五班的英语,想到要去给林惊蛰那群人上课,她心里就很不得劲儿。随便收拾了几本教材,拿着潦草备了几句话的课,她决定这堂课还是照旧让那群垃圾学生自习,不过在宣布自习之前,她一定要好好训斥目中无人的林惊蛰一顿。
  谁知刚踏进五班的大门,她连口都还来不及开,便被内里五十来个学生的倒彩喝得险些蒙圈。
  “李玉蓉,滚蛋!李玉蓉,滚蛋!李玉蓉,滚蛋!”
  五十来个学生啊,一边拿书拍着桌面一边齐声嚷嚷的音量,山呼海啸一般,震得李玉蓉连脚都迈不开。
  她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等到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浑身都气得哆嗦起来。
  林惊蛰坐在最后一桌,靠窗,一手支腮,一手夹笔,懒洋洋纵观整班同学在同桌邓麦兴高采烈的指挥下引来了教导主任,又惊动了几个校长。
  学生集体罢课,这在一中建校以来前所未有,对一个老师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羞辱了。纵使这羞辱来自于一帮自己从未认真教导过的学生,李玉蓉也觉得难以接受,她靠在走廊上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顶着锃光瓦亮秃头和巨大肚腩的一中校长陪在身边,正一脸心疼地安慰着她。
  教导主任带回沟通未果的消息,同时将自己了解到的李玉蓉这一个学期都在让五班学生自习课程的情况一并朝校长汇报。他多少能理解五班学生的愤怒从何而来,李玉蓉这样的老师,有还不如没有。
  副校长一听情况,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原本以为只是学生们单纯地不听话,哪里想到,里头还会有这样难堪的内情。
  他严肃地开口批评:“李老师,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李玉蓉一听自己被揭了老底,哭得越发厉害,校长心中不忍,维护她道:“现在与其追究责任,不如想想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批评的机会以后有得是!”
  但法不责众,在升学当口,学校绝不可能同时给五十多个学生同时安上处分。因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李玉蓉当做没这回事,继续回去上课。
  但李玉蓉怎么可能同意,她拒绝得声音都劈了:“我不教了!!我不教了!!我死也不要教这群垃圾学生了!!!!”
  校长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朝副校长商量道:“他们既然不想上英语课,就随他们去吧。”
  “校长,这怎么可以!马上就要高考了……”副校长一脸的不赞同。
  校长一边拍着李玉蓉的肩膀安慰,一边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牛不喝水,我们难不成还强按头?就五班这样的学生,无组织无纪律,成绩一塌糊涂,你还指望他们高考……”
  他不容置喙地下了决定,副校长也没法反对,只能一脸无奈地目送他扶着腿都哭软的李玉蓉离开,然后和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教导主任对上视线。
  他们都明白,五班这是被彻底放弃了。
  大人们的烦恼影响不到孩子,教室里,意识到自己成功赶走了李玉蓉的五班学生大获全胜地欢呼起来。
  邓麦敲击着铅笔盒兴高采烈地绕着教室跑了一整圈,然后叹服地趴在林惊蛰桌上:“哥们儿,你太牛了。”
  连续一年的时间,李玉蓉基本上就没给他们上过新课,每场上课铃一响,她就二五八万地进来在讲台上一坐宣布自习,等下课的这四十来分钟时间,她啥事儿不干,还总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关键的关键,她还经常欺负五班的班主任胡玉!
  五班的学生是成绩差不错,可心又不瞎,胡玉对他们有多好有多上心他们心知肚明,因此再怎么不爱学习,数学课也都尽量不睡觉安静地听讲。
  新仇旧恨一大堆,五班的学生老早就想把李玉蓉赶走了,只是一直怕被学校处分或者叫家长,才一直憋着那股气。
  可现在,他们居然凭借自己的力量,斗得校长都不敢吭声,还能如愿以偿!
  林惊蛰两只纤长白净的手指钳住邓麦的下巴,将他闪烁着崇敬神情却凑得有些过近的黑脸蛋转开。
  一中学生罢课的消息一旦闹大,哪怕闹事的只是成绩最差的班级,在教育局那边,校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学校这种机构,对早已经踏入社会的他来说,已经剥去了那层神圣不容亵渎的外衣。
  他结束托腮,收回手,拿出自己挑选好的英文教材,懒洋洋朝座位后背一靠,然后将教材丢在桌上。
  “别高兴得太早。”林惊蛰慢条斯理地翻开书,翻转了一圈,将目录页呈现在邓麦的眼下,一根手指轻轻点着,“从今天起,就由我来上英语课。有不听话的,我拿你是问。”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棂,洒在他白净的脸蛋上,邓麦伏着身,仰头看他微微抬起的下颚和微微眯起的双眼,竟然由衷生出一种被驯服的忠诚来。
  他发了会儿呆,才恍然回神,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四周,凑到林惊蛰耳边小声汇报:“哥,跟你说个事儿,一班那个江润这几天在外面蹦跶着认识了几个大哥,有人给我线报,讲他有次和女生吹牛,说要带着大哥在校外堵你。”
  林惊蛰朝旁边挪了挪,躲开邓麦又凑过来的脸,眉头微皱,哥什么哥,邓麦比自己还大一岁半呢。
  至于江润和那什么“大哥”……
  郦云市的那些大哥就跟开玩笑似的,混点钱花而已,见到真黑道,怕是能把尿都吓出来。
  林惊蛰心知江润突如其来的大胆背后肯定有江家人的手笔,目的是什么也显而易见,至于该怎么应对他心里早有成算,比起这个,更让他上心的,反倒是那个从自己重生以来就没有露面过的另一个发小——周海棠。
  周海棠已经快一星期没来学校了,高胜那边最近也没有他的消息。
  正琢磨着这事儿,教室外头一阵狂奔的脚步声,迟到好久的高胜背着他的破包飞也似的窜了进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班里发生了什么,见教室里没有老师,立马松了口气,随后马不停蹄地扑到了林惊蛰的桌边。
  “惊蛰!”他带回来一个重磅消息,“我昨晚在白马街夜市见着周海棠了,他认了个可厉害的大哥,牛逼哄哄的,今晚还要请我们吃夜宵呢!咱们去不去?机会难得啊!”
  高胜单纯的脸上洋溢着被“黑道老大”欣赏的自豪,林惊蛰却知道,这估计就是哪个野鸡混混招揽马仔的手段而已。
  他拿着那本英语教材站起身,预备上讲台授课,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我去。”


第六章 
  胡玉很快就知道了李玉蓉被罢课的事情,一听说学校要取消五班的英语教学,吓得立马就要去校长室道歉,被班里的学生们死活拽住了。
  不争馒头争口气,他们这个头有一半就是为了胡玉出的,更何况就李玉蓉那种老师,有或没有又有什么两样?就连她亲儿子高胜都觉得解气极了,李玉蓉给胡玉穿了那么久的小鞋,却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这回可算跌了个前所未有的跟头,够她丢上几年的脸了,想必今后也会学着如何夹着尾巴做人。
  为了说服李玉蓉,他还并一群五班学生拿出了林惊蛰为他们讲解的复习笔记,上头的复习内容清晰而有条理,比李玉蓉的手笔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软磨硬泡之下,才让胡玉同意维持现状。
  胡玉也很无奈,她恨自己的笨嘴拙舌没能给学生们营造一个好环境,又恨李玉蓉因私废公不好好教学,更恨一中的校领导,他们竟然能做出停掉高三考生英语课的决定,多么的荒唐啊!
  被克扣福利,被抢走编制名额和进修机会,以往的种种不公,胡玉都忍了下来。可这回,她第一次对自己任教多年倾注了巨大心血的学校感觉到了失望。
  不过眼见孩子们相当服帖林惊蛰的管教,让背单词背单词让写作业写作业,比往常努力了不知多少,她也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她抱着那叠被校领导毫不犹豫否决掉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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