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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_常叁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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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许惠来发出了一阵恍然大悟地长调,话锋一转忽然说:“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味道?”
  常远放下玻璃杯闻了闻,结果什么都没闻到,他因为感冒钝化了嗅觉,不敢随便断定许惠来是在放屁,只好很认真地问他:“什么味道?”
  要是大款走之前在哪里偷偷地撒了泡尿,捂半个月确实会有味道。
  许惠来摇头晃脑地念叨着,眼里满是戏谑,“春风沉醉的傍晚,恋爱的酸腐味呐,来来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撬得动你这颗铁石心肠。”
  说到正事常远也顾不上许惠来渴不渴了,搬了把椅子在沙发对面坐着,严阵以待地说:“不是什么神圣,名字你很熟,我以前暗恋的那个。”
  尽管渣男浪女狗血故事听过几百箩筐,许医生仍然惊呆了,他俨然不习惯常远眼含笑意的模样,良久才干巴巴地说:“你、你妈是不是刺激你了?”
  常远哭笑不得地说:“不能好好聊我就把你赶出去了啊。”
  “不是不是,”许惠来拒绝地摆着手,一副消受不了的德行,“你这猛药下得太不婉约了,我有点慌,你让我消化一会儿。”
  “那你消化吧,”常远丢下他,准备弹弹家里的灰,反正也没什么事干。
  然后这个混日子的念头从思绪里那么一划,又如小勾子似的挑起了下午关于人生和职业的纠结,他提着浸水的抹布,一时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除了茫然,就是漫无目标。
  原来不是有努力的心就能变好,方向才是至关重要,要往哪里走?想成如何事?
  许惠来智商高,在找借口安慰自己上尤其灵光,他贵妃醉酒地侧卧在沙发上琢磨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找到了重点,姑且不论邵博闻渣不渣,常远的状态平常自然就是最有分量的证明,解铃换需系铃人。
  他想见见这个邵姓的系铃人,择日不如撞日,看常远回来的速度,就现在吧。
  邵博闻接到常远电话的时候,正在小区里挨批,大款横冲直撞,把别家主人放在灌木丛上的饼干盒撞翻了,泼得满地狼藉,完了它还像条没事狗似的,闻了闻不感兴趣,摇着尾巴小碎步就溜了。
  活该邵博闻天生没有好印象留给许惠来,狗饼干主人是位得理不饶人的大姐,对大款来去如风的野性子积怨已久,上来就给他一顿谴责。
  听筒里的背景音喧宾夺主,许惠来揪着耳朵,听见对面俨然是一个江湖,大姐攻击力惊人,拿电话的人基本不吭声,还有个小孩哼哼唧唧,也就是一句“小远,我稍后给你回过去好吗?”清晰一点。
  许惠来一脸沉思,听声音还凑合,不过一般声音好听的男人不是大帅比就是胖子,帅比出门就是森林,应该不至于吃回头草。
  常远“嗯”了一声,大概知道了是大款的烂摊子,还没放下手机,就遭到了来自许惠来的惊吓。
  只听许医生概括能力感人地问道:“……你喜欢那姓邵的,是不是一个很窝囊的胖子?”
  因为这人过去给常远带来的伤害,让他很难公平公正地将他往好形象上脑补。
  常远愣了好几秒,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再这么下去,许惠来要被吊销心理治疗师资格证了,他捂住额头,说:“绝交吧。”


第59章 
  邵“胖子”接到通知,左边一个娃、右边一条狗,气势很居家地上门去了。
  会晤来得比他想得还快,可见常远的朋友不是急性子就是比较强势,他本来打算把虎子送去老曹那,转念一想又觉得折腾,他的小宝贝如此可爱,见谁不是佛挡杀佛?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用游乐园一日游收买了小可爱,一会儿要给他十二成面子。
  他在路上的时间里,许惠来作为一个光棍,正在恬不知耻地装过来人盘问常远,他在自己人面前爱臭贫两句,不过一颗红心还是向着党的。
  “啧啧啧,还恼羞成怒了,行了不刺激你,来谈点正经的,请问这个在我耳根子上活得不厌其烦的人在哪高就?”
  常远没驳回窝囊和胖子,让他往歪了处随便脑补,只说:“做房建的。”
  许惠来家里也有地产生意,对这行并不是一无所知,闻言拖着调子说:“房建啊……”
  该医生长这么大估计连一块砖都没搬过,还敢一副万分感叹的样子,常远敬谢不敏地问道:“嗯,房建怎么了?”
  许惠来有点替他发愁,“建房的老板,唉,不如炒房的太太团。”
  他倒是说了句大实话,近些年的房价越渐疯魔,闹得是人心惶惶,买不起仿佛就没了容身之地,于是砸锅卖铁地付了首付,再吃糠咽菜、从长计议地还一辈子。
  房子虽然是好东西,安身立命、归根之所,可没有的人也没见着去睡大街,只是仍然不停焦虑,因为别人都在买、别人都买了,别人……
  有心人利用从众的焦虑在水下疯炒,刚需人群看见数据唉声叹气,房价甩开薪酬十八条街,建房的人建完一个城市也买不起一间。
  大家着急买的或许不是房,而是想消掉那抹心慌。
  这是一个虚拟经济横行的时代,国家去产能的铁腕强势,以至于诸多实业一夕之间无路可走。
  常远心想,邵博闻以前在荣京算半个炒房的,如今却选了一条赚钱不如它的路,长短利弊他必然有所考量,他是有主意的人,魅力也正在于此,不像自己,得过且过混沌度日,未来、职业、人生好像从没好好想过,吃饱穿暖之外,还有什么渴求?
  连自己适合干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时间长了,邵博闻会不会觉得他傻和无趣。
  “诶!”许惠来见他垂下眉眼,神色若有所思间倏忽就裹上了郁色,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明明刚刚还挺高兴的,他有些奇怪,就打断了问道:“怎么了这是,脸色忽然多云转阴了?”
  常远回过神,想起过去好些年都是许惠来在帮他疏导情绪,这是他曾经的医生和后半生的朋友,来得时机也正好,可以聊聊他的彷徨和迷惑。
  他蜷起左膝用胳膊圈住了,将下巴搁在上面,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许惠来说:“惠来,你有没有觉得,我……我不适合做监理。”
  许惠来心里登时警铃大作,早些年常远死活要赖在工地上,并不是因为他抖M喜欢吃土,而是这里的人际关系最简单和浅薄,主流都是大量流动的农民工,加上工地全年无休,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实现零社交,最关键的是成功的隔离了池玫对他生活的介入。
  这种心态虽然鸵鸟,看起来像是某种社恐,却是一年中常远在尝试过不少工作后最终选择的职业,而且他也成功地干了5年,现在正是得心应手的时候,他却开始怀疑人生了,诱因是什么?那个邵博闻吗?
  根据硬币的两面原则,这情况是好是坏,许惠来竟然一时判断不出来,他心思如电,短短一瞬间就猜想了许多,不过光想也没用,他还是得先求证原因。
  许惠来眯起眼皮,语气终于微不可查地正经起来,他推了推镜框,玩笑的语气消失殆尽,变得循循善诱起来,他轻轻地反问道:“摸头,最近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很多傻逼?”
  许医生不愧是心理医师界的一股泥石流,能精分得把“傻逼”说出“好人”的效果。
  要不是常远习惯了他的套路,恐怕会以为自己耳背了,他本来有些自卑和低落,一听就成了哭笑不得,“没有,跟之前一样轻松,扯扯皮、签签假报告。”
  “那怎么会忽然产生这种感觉?”许惠来职业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没什么,”常远无声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挫败十足,他说:“就是觉得没意思,每天干一样的事,面对一样的人……吵吵嚷嚷回头就是一年,有时看着台历忽然都会觉得害怕,怕下一眼就是好多年以后,这辈子就这么混完了。”
  “能这么混完不好吗?很多人还没机会混到头呢,”许惠来笑着道:“你看,我们平时祝贺别人,都喜欢说一切顺利,从某种意义上看顺利就是安稳,而安稳就是一成不变,日复一日,万能的太阳都要遵照相同的作息,远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可能吧,我该是太久没遭遇变故,忘了该知足常乐,惠来,我表达有问题,我不是在抱怨这个工作不好,我是……”
  常远心里堵得厉害,接着说:“……我是对自己不满意,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连个监理都当不好。”
  同行也有人做得很好,只是他没做好,却又不知道什么才能做得好,所以才会这么挫败。
  “我不是很懂你们监理行,没办法帮你判断你的结论对不对,或许一会儿我可以问问你那刚上任的对象,”许惠来眼里装着一排“坐等年度大戏”的戏谑,说:“问他眼里的常工是个什么样的监理。”
  常远弱弱地横了他一眼,“别闹了行么,我正儿八经地跟你谈职业。”
  “谁闹了?我这儿专业着呢,”许惠来三秒现形,完了又恢复道貌岸然,看他的眼神跟看着儿子似的,“其实我觉得你干得挺好的,我当年建议你参加工作,实话说没想到你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真的,我以你为荣。”
  “再有,你那公司不肯让你走,说明对公司来说你是有用并且值得培养的,所以你一直在升职,虽然我觉得你们公司的晋升很迷,但你头顶就剩下一个总监了,把技术层面跟地位横着比,你如今都已经官拜副董事长了,厉害了我的远。”
  “事业是男人的一大半,你能察觉到自己的不足已经比平均水平觉悟高太多了,慢慢摸索吧,不要急,咱还这么年轻。”
  他边说还边学三胖鼓掌,并且装出了一脸崇拜。
  常远的惆怅彻底被他搅成了渣,虽然没有被他治愈,但确实也受到了一点安慰。他整顿了下情绪,强行恢复了平常心态,他跟许惠来之间从不谢来谢去,于是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吃饭了吗?”
  “半年不见,你还是一样好安慰,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懂事!”许惠来给他点完赞,说:“没吃。”
  “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常远一副立刻给他点外卖的架势。
  许惠来拒绝,“不要你点,我要宰邵博闻一顿大餐。”
  常远揉了揉太阳穴,又来了!
  许惠来有个胞妹叫许娴,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运气差,遇见的男人都挺渣,为此许惠来使出浑身解数来试探男方,积累的经验之丰富恐怕万年媒婆都要甘拜下风。
  套路简单粗暴,他妹妹负责貌美如花,而他负责凶神恶煞,不过依邵博闻的城府,他俩该是半斤八两,常远并不担心。
  许惠来还没打听完男方的情况,接着道:“搞房建的话,他是老板还是技术还是管理啊?”
  老板应酬太多,技术灰里来土里去,管理更惨,又要应酬又要吃土,总归都不够高大上。
  常远说:“都算吧。”
  许惠来立刻就知道了,能者多劳,邵博闻是个小公司的老板,虽然不是很牛,但好歹在他的公司是个鸡头,还能怎么样呢,回头见了人再说,接着是家庭情况。
  这正是常远要跟他强调的重点,他只用几句话带过了父辈和平辈的兄弟,刚要嘱咐他一会儿别嘴上没把门,“他家里有个5岁的小男……。”
  许惠来的老心肝哆嗦了一下,抬手就把抱枕扔了过来:“他还离过婚?!!”
  常远接住抱枕,也被他一句话问得有点发懵,不可思议地说:“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没下限。”
  许惠来在心里痛骂了开放的美帝人民一秒钟,干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这人生任务进展神速啊,一谈就喜当爹,娃儿哪来的?”
  常远简单说了下路昭的事,许惠来听完后在心里默默又给邵博闻盖了个戳,老好人。
  许惠来又问:“你家里呢,知道你的近况吗?”
  常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爸应该算知道吧。”
  最难搞的人他却刻意没提,一股不妙的感觉扑面而来,许惠来本来想问他俩有什么打算,一想那姓邵的还待考察,就没替他说话,不过从他目前的感觉来说,这邵博闻完全不是常远妈的对手,那他妈还怎么得到祝福?
  许惠来刚要问常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门铃就响了起来,常远起身去开门。
  许惠来也不躺了,坐起来揪着脖子往门口看,他眼睛尖,门打开后还没见人进来,倒是先看见自家基友笑了。
  许惠来从没见过常远露出过这种笑法,很浅的一点,眼底却宛如焦金流石,仿佛门外是他的全世界,浑身弥漫着一种画龙点睛的神采,而他心眼所向的人,就在许医生怔忪的瞬间踏了进来。
  许惠来第一反应就是不胖,然后觉出高大来,最后一对上脸,脑子里登时弹出了一个√。
  让直男夸他好友的陌生男人帅可能比较艰难,但是感觉自生自查,并不需要说出来,许惠来万万没想到,跟他预料中的“窝囊胖子”截然不同,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常远这对象都担得起大气两个字。
  这样的第一印象,本来应该算很不错了,只是没想到,大气的邵博闻屁股后头还跟了个一门心思要给他爸十二分面子的小不点。
  虎子作为男子汉,说到就要做到,他在生人面前孤僻,但是为了他爸爸,他可以强行克服一次羞耻。
  常远见他从邵博闻裤腿后面探出一颗头,很小声地叫了他一声,然后眼珠子提溜一转,锁定了沙发上的许惠来,一张嘴,登时跪了叁。
  喊完他因为不好意思,瞬间又藏回他爸从西装裤后面去了。
  许惠来简直怀疑自己得了癔症,他看着门口那对狗男男,难以置信地说:“他、他叫我……啥?”
  常远跟邵博闻对视一眼,眼里写着“你完了”。
  邵博闻的手往后面探了探,摸到一颗青皮茬有些扎手的脑袋,心里也是没了脾气,如果这就是他儿的十二分面子,那……以后还是不要了吧。
  常远幸灾乐祸地看着许惠来,字正腔圆地笑他:“他叫你美女姐姐。”


第60章 
  许惠来被雷懵了。
  他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多有主意和伶俐,心理阴暗之下便老要想是邵博闻在教唆,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是偏见,但凡长了脑袋,首次见“家长”级别如他,就是匹狼也该装一装绵羊。
  还姐姐?
  许惠来不冷不热地盯着邵博闻,在心里打定主意要胡搅蛮缠,他要看看这人平时待人处事的态度。
  小不小年龄说了不算,许惠来天生脸嫩,又是时下流行的鲜肉款,五官秀气精致,乍一眼也难怪慌慌张张的虎子会认错,也是苍天绕过谁。
  不认识的时候各是各的人模狗样,一会师全成了妖魔鬼怪,又是“胖子”又是“妹子”,作为仅剩的原滋原味,常远觉得自己的笑点也是见了鬼,明明不想落井下石地侮辱基友的尊严,却又乐得满客厅只听得见他一个人在笑。
  或许是爱情、友情齐聚一堂,让他忽然间有了种并未察觉的意气风发,人生快事,需佐以酣畅淋漓。
  “胖子”和“美女”先是各自看了他一眼,心里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随后四目相对,各自将打量和心思敛藏,只剩下成年人间彬彬有礼的互相点头。
  娘家人惹不起,邵博闻率先伸出了友谊之手,温和地起头,“许医生,幸会,我是邵博闻。”
  说完他又指了指自己藏头露尾的腿部挂件,坦荡地说:“这是我儿子路遥知,小名叫虎子,有点怕生,许医生不要见怪,他刚刚可能有点慌,叫错了,不好意思,虎子,给叔叔道个歉,行不行?”
  许惠来目光一动,心里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态度磊落,是个爽快人,事关孩子还会征求意见,这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细节,但在青少年心理问题越渐严重的今天却是心理医生会关注的点,他粗略推测这人在家里应该也不会很独断。
  这点真的是蹭蹭地加分,心理医生就是这么任性。
  虎子从他爸腿后边露出半张脸,用一只眼睛很仔细地看许惠来,似乎还不太相信自己看错了性别,但邵博闻既然下了要求,他只好瓮声瓮气地给自己擦屁股。
  一般做错了事,老师都会问什么,让他们自我反省,潜移默化间虎子已经习惯了带上解释,他说:“叔叔对不起,因为你太帅了,跟我远叔一样帅。”
  许惠来可能不懂他的标准,但常远和邵博闻都知道,为了道歉他简直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现在的小孩都特别臭美,虎子寄养那几天常远才算深有体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这熊孩子会背着手,假装从镜子前面走来走去,其实是被自己帅得神魂颠倒,甚至有一次常远还听见他在自言自语,问镜子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帅。
  虎子有一套自己的颜值划分标准,这也是他对人亲近的依据,他认为身边的纯爷们里属他自己最好看,邵博闻顺着他的时候可以比他帅一点,平时跟他平分秋色,再就是肯偷偷帮他写作业的常远。
  偏偏许医生并不领情。
  一样帅,那还他是叔我是姐?
  许惠来虽然无法接受这个狗屁不通的解释,却也不生气,他感受最深的还是惊奇,心想这娃要是长大了去撩妹那还了得,甜言蜜语先糊你一脸,那么问题来了,这嘴炮功夫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没事,你远叔是帅哥,谢谢小宝贝这么抬举我。”
  虎子听不懂抬举,但看见他在笑,就知道他没生自己的气,就抱着大腿晃了晃,示意他已经完成了任务,然后他爸给了他一个爱的摸光头。
  许惠来谦虚完,跟着站了起来,他骨架不宽,坐着看不出高,腰挺腿直了竟然不比邵博闻矮,伸出手来摇握,细长的眼里精光四溢,似是复杂又是愉悦,他说:“邵总,久仰大名。”
  此“大名”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邵博闻不敢当,便机智地逼了锋芒,心有灵犀地接了他对象的嘘寒问暖,“正是饭点,不知道许医生吃饭了吗?”
  许惠来正等着宰他,闻言就喘上了,摇着头玩笑似的推了推常远,“我过来蹭饭呢,西餐吃够了,连我远的垃圾手艺都开始怀念了。”
  交浅勿言深,情深不刻薄,这种调侃严格不适合出现在初逢其会的场合,轻则冷场,重则惹人不快。
  常远知道他是故意的,对他故作亲密,造成邵博闻被冷落的错觉,平时这厮才不会我远他远的,都是连名带姓地对他大呼小叫。
  不止如此,常远觉得他后面可能还得兴风作浪,这是作为陌生人的许惠来对邵博闻的试探,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久见邵博闻的人心,又怕自己吃亏,意在快准狠地弄清楚对方的为人。
  常远拿他没办法,许惠来坚信一恋傻三年,觉得自己这情人眼里是看花非花,他要亲自来摸深浅,这种心态跟嫁姑娘的亲妈大概是同一种思想,可恼却也可敬。
  作为夹在中间的人,常远不喜欢这样拐弯抹角,却又不得不心怀感激,他们都是社会机器下旋转不休的小齿轮,忙得顾头难顾腚,有人肯作天作地来替他甄别,虽然会叫他为难,但他承这份情,今晚不会帮邵博闻说话了。
  要是邵博闻不高兴,他可以回去替他儿子写作业赎罪。
  “真是闻者落泪,”常远毫无诚意,只有嘴皮子在动,“等着,我现在去给你做点垃圾吃。”
  许惠来吃山空的计划遇到阻碍,立刻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眼刀:你闭嘴!
  邵博闻怎么可能让“大舅子”吃垃圾,就说:“要不出去吃吧,小远刚回来,冰箱里还是清仓,现在马上去采购弄完也挺晚了,你们看呢?”
  还是询问,话锋也没有喧宾夺主的嫌疑,许惠来在心里给他在民主上+了个1,常远是个挺犟的家伙,对方要是太大男子那就尴尬了。
  常远没什么好看的,许惠来说了算,然而许医生的打算他也满心了然,只好故意去问许惠来:“那就出去?你刚下飞机,胃又不好,到了点就吃吧,要是实在惦记我的厨艺,回来我们去趟超市,晚上我给你开小灶。”
  许惠来可不稀罕他的垃圾,但这才是给力的好基友,他沿着常远铺好的康庄大道“为难”地下台了,“那……行吧。”
  这一行就行到了朝悦饭店,附近叫得上名号的饭点都是湘川系,而经常远不动声色透露的消息,许医生胃不好,最好饮食清淡。
  大款成了留守二哈,邵博闻的车被拖走了,借的是常远的标致,许惠来一看他连车都没有,整个人又躁动了。
  小孩不能坐前排,许惠来说他“晕”车,常远觉得他今天是戏精,善解人意地抱着虎子到后座玩抽纸牌去了。
  虎子虽然怕生,但耐不住许惠来长得好看,他就偷偷摸摸地往前瞥,常远觉得这小模样挺好玩,就去逗他,“喜欢许叔叔?今晚跟他回去吧。”
  孩子真是虎躯一震,吓得马屁直往外溜,“不要!我更喜欢你。”
  常远听得可开心了,嗓音又缓又柔和,“那我跟你爸爸比呢?”
  要是虎子再大一点,说不定会问他你跟我爸怎么比,可他现在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纲常伦理舆论于他都还是浮云。
  邵博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是常远会帮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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