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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向影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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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达一贯以开朗甚至没心没肺的形象示人,但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优秀警员,嫉恶如仇,敢于拼命。但与他一同长大的一个发小却与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在大纲中这个发小借助两人之间亲近的关系为犯罪团伙打探警方动向,事情败露后就像是狠狠地在霍达背后捅了他一刀子,两人也就此决裂。然而后续剧情中霍达为了破案卧底黑帮,居然冤家路窄般再次遇到了这位发小。一次毒品交易中卖家因为不信任霍达而提出让他先试货,发小居然替他挡了下来,最后就此染上了毒瘾险些丧命。黑帮被警方瓦解后发小被送去了戒毒所,霍达有好一段时间无法释怀,拒绝去探望他。结果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发小的病房门前时,看到的却是发小为了戒毒不惜自残,霍达就此崩溃,而其后的黑化剧情也终于步入□□。
  吕品第一次读完这一段的简单说明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觉得这编剧写的简直太虐了,十分不能接受这一段故事最后真的被留下来拍进电视剧。但对于扮演霍达的演员来说,这样的桥段简直就是一战成名最好的选择,不仅使霍达的形象丰满真实起来,更是一块对扮演者演技的试金石。
  虽然此次试镜并没有选择最后感情宣泄的桥段,而是需要试镜演员表演霍达在黑帮被击破后审问发小同伙时的一场疾言厉色的盘问戏码,这一场戏算是霍达人物性格的分水岭,需要表现出深藏在他心中凶狠的一面,兼备考察情感表现力与台词功力的作用,足够筛掉大部分前来试镜的艺人。
  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周且听的公寓里给他做做家务做做饭,虽说墙壁的隔音效果不错,可他发誓从没听到过一丝一毫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他也不敢轻易去打探周且听对台词掌握的程度,万一要是又戳到一片逆鳞他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可人家好歹也是被颜导慧眼相中的人,又让人觉得总不会太次,更像是憋着大杀招。
  于是他就这样心里没底地一路跟在周且听身后,紧张得叫人觉得他才是今天来参加试镜的那个。
  周且听坐在表演室外的长椅上无所事事,遂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烟来挑出一根叼上,吕品见了连忙阻止住他摸打火机的手,“妈呀!这里面禁烟的啊!”
  周且听一张俊脸顿时拉了下来,站起身就往外走,一直走到吉星工作室的门口,打量了一下墙上贴的禁烟标示,走出了工作室才点上烟。
  吕品叫苦不迭,哪有演员在路边抽烟的,这什么形象啊。
  周且听却无知无觉,在门口继续自顾自抽着烟,也不管身后保安和助理的注视。
  时间一点点接近试镜开始,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各型各色的男演员,每一个到场的无不对周且听侧目而视,大都不太友善。
  吕品在一边看着心焦,“咱们也进去吧,外面冷风嗖嗖的,也不如屋里暖和啊。”
  “嫌冷你自己进去。”
  小助理又气又担心,“我说你试镜有没有底啊,你能不能给我句交代,我昨天都失眠了。”
  周且听眼中带着奚落的笑意看了他一眼,“失眠?”
  “……”吕品气结,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好在周且听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满不在乎,在临近试镜开始的时候还是乖乖掐了烟走进了工作室。
  颜儒、副导演与编剧全部都会到场,看样子是不打算分初试复试,他们要在今天就敲定下来霍达的扮演者。
  怎么说呢,吕品看到总导演是颜儒的时候那样开心,不仅因为他对周且听的赏识和青睐,更多的是因为这位导演在业内向来以洁身自好闻名,根本不吃暗箱黑幕潜规则那一套,挑演员就看一点:实力。有这样一个导演把关,对于交际能力近乎为零的周且听而言简直就是福音,而吕品自问面皮也薄得很,干不出送礼送*这样的事情。用实力说话,这句话放在这个圈子里实在是太理想主义了。
  试镜顺序随机决定,周且听抽到了十号,相当靠前的位置,后面还排着数不尽的人。
  吕品偷偷打量着周围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跟周且听咬耳朵问道:“你准备的怎么样?”
  周且听依然一副不嗔不喜任凭周围山崩地陷都与我无关的表情,只扭头对他比了个v的手势,正经得不得了。
  “……”吕品词穷,这人就算很放松也不能放松到随便卖萌的地步啊,他这一颗心也不知道是该上该下,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看得见里面什么样么?”周且听突然对离表演室的门更近的吕品问道,“有没有表演道具,比如桌子。”
  吕品打算借着试镜演员进出的那段空隙向里面瞄一眼,脖子伸得长长的,“……看上去并没有……你要桌子干嘛?”
  周且听做了个掀桌的小动作,非常认真地解释:“拍它,推翻它。我自己加进去的动作,效果应该会很好。”
  吕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自己加的什么东西!?”
  “动作。”
  “你居然还自己……哦我的天!”吕品原本还想继续吐槽,结果他眼睛的余光突然从门缝里瞄到了什么,顿时惊得切换了话题,“裴冀也在!”
  周且听却已经沉浸在了自己掀桌的小世界里,他是这一句掀,还是那一句掀呢?


第六章 
  裴冀最初拿到春山雨写的《破晓街无凡事》初稿时,就对其中霍达这个角色分外留意。
  当初他请春山雨来为他写这样一个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男一号和男二号都将会是有一定受众基础,人气稳定的一线男星,而作为男三号的霍达将会由一位回锅肉甚至是新人扮演。男一号自然是他自己,而关于男二号,他和工作室的执行们一致认为从老东家云图的现有资源中挑选最为稳妥。至于男三号的人选,那也只能对外开放,从试镜中筛选出来了。
  裴冀的工作室刚起步不到一年,他知道自己需要来一次稳赚不赔的投资,所以对于《破晓》他可谓是倾尽所能,力求完美。所以这部剧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霍达的扮演者的试镜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来,于是前几天愣是违背了自己的天性加班加点地忙活,终于腾出了周日上午半天的时间过来亲临试镜现场。
  他从吉星工作室后门悄无声息地赶到表演室,颜儒见到他以后也是哭笑不得。
  “你小子连我都不放心么,居然还起得这么早。”
  裴冀坐在现场助理为他加的一张椅子上半眯着眼睛,边打着哈欠边抱怨,“简直就是自虐啊。”
  “真是难得见你这么上心。”春山雨坐在较远的位置正喝着咖啡,优哉游哉道,“不过你真觉得自己的眼光比颜导还要好么?”言外之意觉得他这趟来得毫无意义。
  裴冀也接过一杯热咖啡,放在桌上权当暖手,用他一贯沙哑慵懒的声线反击:“非也,我是瞧不上你的眼光。”
  春山雨也不恼,摇头笑了笑。这人说话就这个样子,认识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试镜最开始的几个演员都有几部拿得出手的代表作,看见第一眼就能叫出名字来,这几个人无一例外,都对裴冀的到场感到惊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个平辈的艺人在评委席坐着而受到了影响,这几个人的表演都是形似而神远矣。不要说素来挑剔的颜儒,就连裴冀都难以展眉。
  一连看了七个,春山雨终于忍不住低声抱怨,“这都什么玩意儿。怎么把我好好一个展昭演成了鲁智深。”
  颜儒和裴冀倒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裴冀转着笔靠在皮椅上轻笑,“你都瞅出来次了,那看来真是水的不行。”
  春山雨后靠绕过颜儒冲他丢了个纸团,却因准头太差被轻易躲过。
  “啧,你俩闹什么闹,试镜还没结束呢。”
  颜导发话,两个年轻人自然都收敛了不少。春山雨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凑到颜儒身边问:“颜导,我看您这么胸有成竹,是不是因为前几天从英国让您给拔过来的那颗萝卜啊?”
  裴冀闻言也停下了转笔,“这事儿我也有耳闻,听说还签了云图。”
  “哟,那跟你一个娘家啊,”春山雨看了看裴冀又转回颜儒的方向,一脸的八卦,“这萝卜到底何方神圣啊?犯得着您老人家花那么大力气空运回国?”
  颜儒只看了看他,并没有回答。
  说话间下一个演员进场,三人也都不再闲聊,继续欣赏下一场折磨人的演出。
  轮到第十位演员进来试镜时,表演室的木门被人不疾不徐地推开,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头微卷的棕发,面部轮廓深刻分明,不知是不是因为表演室向阳面的窗户放进来太浓烈的日光,这人轮廓分明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居然呈现出了近乎水感的琥珀色。
  春山雨饶有兴趣,“混血儿么?”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颜儒突然开口,“这一场你们来做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面前长衣而立的男人。
  裴冀和编剧面面相觑,紧接着就听见刚进来的这位演员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自我介绍:“周且听,二十六岁,无代表作品,试镜霍达一角。”
  编剧人机灵,一眼看出了端倪,对着旁边的两人做口型:“英国萝卜?”
  裴冀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心中却对面前的人多了几分留意。
  周且听有些头疼,因为他有几个随着情感递进而加入的动作需要有桌子作为道具,然而试镜现场十分简陋,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不过他不留痕迹地左右看了看,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试镜开始。
  周且听前半段的表现并没有太多让人耳目一新的亮点,中规中矩但没有任何瑕疵,无论是台词的表现力还是对情感的把握都十分精准,其实说句实话这样的表演是十分让人安心的,既知道他下一秒会怎样表现,又能够认可他表演的到位。可以看出他是位非常成熟的演员,控场能力很强。可是虽然比之前的几个虾兵蟹将好上千百倍,鉴于之前围绕在这个人身上的一些“听说”,无论是裴冀还是春山雨都对他目前平淡的表现有一些吃惊。
  春山雨带着困惑的表情侧过头去用眼神询问颜儒,却见他似乎饶有兴味,在期待着什么。最左边的裴冀和自己的表情几乎相同,然而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或是感觉到了什么,无聊转笔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圆珠笔“啪嗒”一声被遗弃在桌面上。
  春山雨好奇地将头转回来再看向周且听,却发觉这人已经不在房间的中央,而是一步步踱向现场助理所在的墙边。
  周且听狼一般的眼睛一点点眯起来,流露出一丝令人心中警铃大作的危险气息,他的气场突然与之前按照规程来审问犯人时截然不同,还未开口,怒火就这样被他细致入微到可怕的舞台表现力一点点硬生生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盯着助理就像是头狼盯着群族的叛徒一样暗藏杀机,台词从他的唇畔缓慢说出:“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松口……你那点肮脏、下作、卑鄙的小手段或许真的能奏效,你可以尽情地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开怀大笑,或者用那些从未成年人手里赚来的脏钱买瓶香槟庆祝一下……可惜,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你就可以真正地金蝉脱壳了……”
  他一边咬字极其清晰地低声说着,一边向着完全被带入戏的助理逼近,直到将她逼到墙边。
  “死而复生的双胞胎弟弟作为你的不在场证明,把江寒引诱到事发的小巷,还有事先准备好的那个带有江寒指纹的凶器,真是蓄谋已久的好计策啊,可惜你忘记了一点,”他的左手像是举着真正的物证一样抬起来,举到助理的面前,“指纹。”说完他“啪”地一声将左手拍在助理身后的粉刷墙上,就像是将物证甩到审问桌上一样,其力道之大,墙灰甚至拍散到空气中,扩散在光柱之中。
  剧本中,在这里犯人会继续玩世不恭地辩白,然而就在他说话的下一秒霍达会强硬打断了他的那套说辞。现场助理没有台词本,也根本不可能和他搭戏,之前的几个演员遇到这个桥段的时候都是给了几秒的停顿后继续对着评委席疾言厉色,然而轮到周且听的时候,着实让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只留了极短的间隙,突然中气十足地咆哮起来,左手重重的捶打在墙面上,“谁允许你张开那张烂嘴了!谁给了你权力让你在这间屋子里胡言乱语大放厥词!你这个蛆虫!败类!阴险肮脏的垃圾!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辩论,我是在陈述案情的真相。所以,闭上你的嘴!”
  周且听本人的声音不算是最传统意义上的好听声音,而是带着点强势味道的男低音,但他平时说话的时候语调会不由自主地降低,习惯像气声一样地收尾,这样的说话方式会让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一点按摩效果一般让人放松,即使说出来的话大多数都非常不解风情,却会给人温柔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不会发怒,甚至不会大声喊叫。于是当他完全张开自己的气场演爆发戏的时候,平日淡然的声音陡然褪下温柔的假象露出强势冷硬的本质,想不把人震住都很困难。
  整个房间的空气也都仿佛被他的吼声凝结住一般,裴冀的那只笔早就因为评委桌轻微的抖动而滚落到了地上。
  “现在我手中的证据足以把你关进监狱,虽然证明不了你的全部罪行,但是没关系,我不会心急将你置于死地。等你进了我为你特别安排的那间监狱后,里面的伙伴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周且听的声音蓦然变得温柔得恐怖,让人听了只觉得脊背发凉,“我会慢慢等,等到你挨不住的那一天,再从你那张烂嘴里,掏出那些污秽的东西!”
  房间里一片死寂。
  片刻后,可怜的女助理捂着嘴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周且听直起身子与她拉开距离,递过一包纸巾,淡淡地说:“抱歉。”
  女助理哪里还敢接,一个劲摇着头往后躲。
  春山雨的面部有一丝抽搐。说实话,刚才他也被这人一连串压迫力极强的表演吓得不轻,手脚冰凉。他甚至怀疑那些台词究竟是不是出自他手,当时构想那个画面的时候根本没有像周且听这样表现得如此之强烈深刻,这一段收放自如的演技简直叫他瞠目结舌,霍达面对挚友被诬陷的愤怒、对法律不周的怨恨以及对面前得意洋洋的罪魁祸首的深恶痛绝,那种深入骨髓漫入血液的仇恨力量在这个空间中就像是空气,摸不到,却早已完整庞大得连毛孔都能感受到。他只觉得当初写剧本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这样深入笔下人物的世界中过。甚至,他感觉自己被周且听带到了一个更深,更刻骨的世界当中。
  再观裴冀,他惯来是一副懒散的笑脸模样,现在却也收了笑意难得地严肃起来。在一线男星的战线上驻扎多年,裴冀跟过不少大制作,也合作过许多实力雄厚的戏骨前辈,他知道和一个演技绝群的人飚戏是什么感受。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对方站桩输出,稍有松懈就会被从头到脚击溃,甚至如果不集中所有的精力,下一秒就会被对方完全控场,一举一动一个表情都会变成被动。刚才周且听大开大合的表演,带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然而裴冀演戏最忌讳最不可容忍的,就是被动。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表演上有着几乎如同暴君一般想要控制一切的*,他才能在年仅二十七岁的年纪就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裴冀外表看似慵懒,内心却格外好斗,他和一个上个世纪成名的老艺术家同台对戏,为了不被对方控场甚至能在短期内逼迫自己在演技上有质的变化。而经过刚才的表演,周且听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已经完全地激起了裴冀的好战*。


第七章 
  周且听在试镜时吓哭现场助理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其实表演室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当时在现场的不少艺人隔着墙都能听到他的咆哮,甚至有几个演技没那么硬气的在听到后就决定放弃这个角色的试镜了。
  而站在门外焦急等候的吕品则完全被吓傻了。
  甚至在周且听神态自若,完全没有“凭白吓哭小助理”作案人该有的愧疚感,异常平静地走出表演室的时候,他被吓得不敢近身,只能在几步外徘徊。
  周且听见状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整了整衣领,面色如常地向门外走去。甚至连周遭那些平庸的竞争者不堪一击的破裂表情都没有多看一眼。当然也就没有在意吕品明显受到了惊吓、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
  周且听一面向前走着,一面却在心里思索着另一样事情。
  方才他演完戏后特意观察了对面三个评委的表情,颜儒自不必多说,而那个编剧完全就是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表情。然而当他把目光放到坐在最左侧的年轻人脸上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敌意。他待人向来凉薄而直爽,喜欢了不会有太明显的体现,厌恶了却会非常干脆地表现出来,因为没有在外人身上投入过太多关注,也不会产生什么极端的负面情绪。
  可是在那个只一面之缘的男人脸上,或者说身上,他居然看出了对自己的敌意,而且似乎蠢蠢欲动地酝酿着什么。这让他十分不舒服,于是也就草草离开了表演室,连这几个人最终的评价都没听就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与其纠结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他认为还是关注一些其他事物比较有益健康。于是上车后,他对身边一直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吕品说道:“我之前想要加进去的动作,效果确实不错。”
  哪知吕品还未缓过劲来,小助理闻言打了个哆嗦,细声幽幽地问:“你……你出戏了没?”
  周且听觉得这话问得好笑,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现在还在戏里的分明是问话的人,这人居然还问自己有没有出戏?
  “你被我吓到了么?”他这话的尾调有点难得的俏皮。
  哪知吕品居然诚实地点头如捣蒜。
  周且听见他这副模样,收了轻松的表情作严肃状道:“你不是被我吓到了,而是被霍达。”
  吕品有点发蒙,“什,什么霍达?”
  “我只是把霍达会做的事情做了一遍,所以锤墙吓哭别人的不是我,是霍达。”
  吕品听他胡扯,又见他一副神棍的样子,只觉得欲哭无泪,委屈得不行,“你神经病啊!你今天早上还冲我丢枕头来着你骗谁呢!”
  周且听觉得实在冤枉,可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太落忍继续欺负下去,只得一笑作罢。
  也许旁人会觉得颜儒把他从英国挖过来却只给一个算不上主角的试镜未免太过寒酸。不过对于周且听而言,演戏这件事根本没有主要角色与龙套的区别之分。从某种角度来讲他是个极其老实本分的人,他可以把挑大梁的男一号表现完美,也能够任劳任怨躺在地上做一具开局杀的炮灰尸体。无论是演绎一位人格分裂的心理医生还是安静挑一担水从主角身后缓缓走过的小市民,每一位参演的人员对整部作品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周且听自小就在戏剧院的角落中偷看那些在欧洲大陆堪称一流顶尖的戏剧演员们彩排,在无言中潜移默化。他对表演敏锐到极点的感受来自天生,无论是儿童时期靠一张漂亮的娃娃脸骗取行人的同情心赚钱吃饭,还是青年时期穿梭于英国所有的大剧院中做一个真名从未对外公布、一直用化名的低调驻场演员,他坚信经过二十余年的纠缠,表演早已变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虽然不是那种会分外表现出对演艺热爱之情的演员,但在内心的深处他非常清楚这项事业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不懂得演艺圈的各种规则,更不在乎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做个演员和做个厨师、当个铁匠没有任何区别。赚钱并不是目的,能够糊口即可,真正让他快乐的不会是天价的酬金,而是作为演员,登台表演的每分每秒。他甚至不会介怀分配给自己的是怎样不打眼的小角色,甚至没有台词也可以,只要能够演戏,他就会非常满足。
  所以当初颜儒来劝他这样一个唯心主义的人回国发展时着实动了一番脑筋。其实像周且听这样的人是十分好诱拐的,只要向他证明在中国做个抛头露面的演员也可以愉快地过他之前那种演戏吃饭睡觉三点一线的单纯生活就可以,一旦他终于相信这套说辞,让他去爪哇国都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这种演员有一点非常讨投资方的喜爱——他不会在薪酬上跟你有一丝一毫的讨价还价,甚至你包他吃住就能轻松拿下。
  更何况当时的周且听正处在人生的又一个低谷,他在被颜儒纠缠到最后临近妥协的时候也曾想过,最差的他已经经历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会失去的。
  然而,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听信颜儒的话回国后即将卷入的是怎样的一个圈子……
  试镜在周且听的表演结束后就已经跟着收尾了。
  春山雨算是三人之中的唯一外行,不过作为一个外行来说他方才看热闹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只恨不得拍案叫好了。
  “这个!就他!就让他来演霍达,没跑了!我天,我鸡皮疙瘩现在还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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