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双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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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云墨抚摸着祁若堇的头发，带着鼓励的味道。真正的家人是该被维护的。小堇的表现让人欣慰。
　　冷哲自然知晓楚君言的担忧，看他脸色惨白，心里也油炸似的呲啦呲啦的疼，揽过楚君言的腰，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蹿入楚君言的身体里，才稍稍拉回了他的意识，他茫然的侧过头看着冷哲。
　　“放心。”冷哲温柔的说道。
　　楚君言呆呆的不作任何反应，这幅模样，冷哲只想吻上他的唇，细细的告诉他自己的感情。
　　唐毅见此情景，心中警铃作响，冷哲，冷氏集团的总裁，怎么会不认识。
　　“唐总裁，贵夫人对我爱人的侮辱，我没有肚量去原谅。你们以前如何，我不想知道。但是，既然你当初放弃了君言，你就没资格站在他面前要求他什么，更遑论欺负。君言是我心尖上的宝，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就此别过。”
　　不等唐毅反应，冷哲就带着冷云墨离开。
　　陈末在心里狠狠的激动了一把，这种场面，有生之年或许只能看到这一次，更难得的是主角之一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姐姐，一起吧。”祁若堇邀请道。
　　“好呀。两位小帅哥。”
　　直到坐下，楚君言才有了实在感。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几人都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提起，气氛不错的吃完了饭，陈末和楚君言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那天晚上，冷云墨和祁若堇并不知道楚君言和冷哲说了什么。只知道从主卧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以及温柔的安慰声，直到后半夜才停止。
　　祁若堇早已熟睡，冷云墨给他掖好被子，也回了房间。
　　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的归属又在何处。冷云墨躺在床上，手臂遮住双眼，疲倦得不想挪动身体，放空了思想，任由自己在回忆里感受着瑾儿的温柔。
　　然而，梦中有多幸福，现实就有多痛。
　　冷云墨不得不感叹，这么多年，只要和瑾儿有关，那种痛就不曾陌生过，何来抵抗力？那是心里的禁地，又是唯一一个能救赎自己的地方。那里有瑾儿，而现实没有。
　　

☆、打架

　　唐景的年纪虽小，心思倒一点也不少，弯弯肠子多到打结。别的小孩这个年纪，要么在课桌上画三八线；要么三三两两的组个小队；再者吵架打架后，晚上回去睡一觉，第二天见面还是好哥们。
　　而唐景呢，早就在心里设想了一万种整人的方法，多数是低级的，不过也比同龄孩子想出的整人方法高级多了。
　　上次被一个女人提着扔在地上，唐景认为这是耻辱。那女人交给老妈对付就好了。祁若堇自然就被列为重点整治对象，还包括他的两个小保镖沈子宣和邹炎。
　　唐景花了不少心思在整治祁若堇的方案上。不过，他最想的还是痛快的揍他一顿，解气又直接。
　　小一A班的自习课上，祁若堇认真的做着参考资料书上的数学题，无心参与沈子宣和邹炎的讨论。
　　假期返校，三人交流了假期的趣事，两人才得知唐景欺负祁若堇的事。照唐景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冷哥哥毕竟是初二的学生，他肯定做不出以大欺小的事。所以我们得兼顾起保护若若的责任。”沈子宣眉目严肃的分析道。
　　他倒不知，这事的重点不在年龄上。冷云墨容忍不了任何故意伤害祁若堇的人，哪怕他年纪再小。
　　提到唐景，邹炎的怒火瞬间就喂饱了肚子。他欺负自己就算了，竟然故意推到好哥们祁若堇，“他要是再敢挑事，就揍他一顿。”
　　“我也是这么想。”
　　“以暴制暴解决不了问题。”祁若堇合上参考书，放下笔，沉思道。
　　“若若有什么好想法？”沈子宣和邹炎齐齐望着祁若堇。
　　“静观其变。”祁若堇淡淡的说道。
　　“啊？”沈子宣和邹炎失望的感叹道。
　　“若若，你这个不叫办法吧。”沈子宣垮着小脸不免失望，他认为若若是最聪明的，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邹炎附和的点点头。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他不惹我们，我们就提防着。他惹了我们，就反击。”
　　“小堇说得有道理。”
　　沈子宣横了邹炎一眼，托着腮帮子望着祁若堇，嘴角抿了抿道：“若若以前明明很活泼的，特别爱笑，现在老成得像个小老头似的。一天见不到几个笑脸，说话也老气横秋的，特像电视剧里演的书生。”
　　“可不是，小堇把所有的笑脸都给冷哥哥了，哪有我们的份。”
　　祁若堇不理会两人的抱怨，不知不觉中，自己便养成了这样的心性。他知道，同龄小孩几乎找不到一个像自己这般淡然的性格。往好了说就是稳重早熟，往不好了说就是死人性格。似乎对所有事都无惊无喜。
　　但，祁若堇知道，他把所有的情绪给了哥哥和家人，其次是朋友。除此之外，几乎无法引起他的情绪翻涌，哪怕是对曾经间接或直接伤害过自己的席欣函和唐景，都生不出多少情绪。
　　“若若，你这样老成，冷哥哥没说过你？”沈子宣疑惑的问道。
　　祁若堇对上沈子宣的眼神，愣了片刻，淡淡的说道：“哥哥不会的。”哥哥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性格上的不是。乍听沈子宣提起，祁若堇有些上心了，不说不代表没有那样的想法，“我这样子不讨人喜欢？”
　　暗道遭了，若若很少对某件事上心，和冷哥哥有关的事除外。而自己恰恰问到这个问题，外人都知道冷哥哥多宠若若，如果冷哥哥会说若若哪点不好，恐怕就是天方夜谭了。
　　“怎么会，若若最可爱了。”沈子宣讨好道，虽然若若性子冷淡，但真的很喜欢他。
　　“你的意思不是这样的。”祁若堇紧追不舍。
　　祁若堇若对一件事执着起来，那股劲真的很恐怖。沈子宣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再怎么也不该这样问，若若要是认为他冷淡的样子会让冷哥哥讨厌，而心思郁结，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邹炎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不敢随便插嘴，只得装作看书的模样，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若若只是在我们面前冷淡，在冷哥哥面前可不是。”
　　“是吗。”祁若堇收回视线，低垂到翻开的课本上，云淡风轻的说道。
　　沈子宣着急了，“若若，你真的很好，我们都很喜欢你，是吧，邹炎。”
　　“嗯嗯。”邹炎赶紧重重的点头。
　　“我知道了。”祁若堇自然知道好友喜欢自己，只是，他很在意沈子宣那句话。哥哥从来没说过不喜欢自己哪点，照哥哥宠溺自己的程度，若真的有不喜欢的地方，他也不会说出来吧。
　　“若若。”沈子宣觉得自己的解释已经乱得不起作用了，慌忙的喊道。
　　“嗯？”祁若堇抬了头，一脸疑惑。
　　下课铃声恰好响起。
　　祁若堇收好了东西，“下节课体育课，去操场吧。”
　　“小一B班也是体育课。”沈子宣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小一A班和B班的同学一下课就跑到了足球场。只有两个班上体育课，因此各占一半。
　　唐景的眼神早就如毒蛇般缠上了祁若堇三人，他在寻找时机报仇。
　　集合，整队，热身，跑步，解散，自由活动。
　　祁若堇心思完全不在玩上，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长椅上，望着初中部的方向，想着冷云墨在上什么课，有没有想着自己。
　　“都怪你乱说话。”邹炎低声责备道。
　　“我不是一时口快嘛。下次可不敢了。”沈子宣皱着小脸，挠挠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尽管沈子宣压低了声音在说，祁若堇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时口快这个词勾起了回忆。冷云墨曾对欺负自己的小孩冷脸说过，伤人最深的不是刀剑，而是言语，尤其是无心的口舌之快。
　　对于沈子宣的提问，祁若堇无法不在意。
　　“一时口快很容易说错话，你看小堇的样子。冷哥哥知道了，你就惨了。”邹炎看了看起祁若堇沉默的模样，恐吓道。
　　果然见效，沈子宣立刻摆了摆手，一脸的惊慌，“不要告诉冷哥哥呀。当初绒绒一时激动，咬破了若若的袖子，吓哭了若若，冷哥哥虽然没发火，但是那脸色至今想起，都觉得恐怖。甚至再也不让我带着绒绒去他家玩了。”
　　“绒绒是谁？”
　　“我家的银狐犬。”
　　只需要稍微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邹炎就能感同身受。小堇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冷哥哥知道了，后果就太惨了。
　　“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哥哥。原来你们怕我呀。”祁若堇后半句本来也是开玩笑的，只是配上他此时落寞的表情，真的吓到两个小孩了。
　　“你别冤枉我呀，若若，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呀。我的意思是冷哥哥对你保护过度。哎呀，我都解释不清楚了。”沈子宣抓抓头发，已经凌乱了思绪，“总之，若若你懂我的吧。”
　　看着沈子宣一脸讨好的委屈模样，祁若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天呐，若若，你可别吓我了。”
　　“放心，哥哥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小堇，可别忘了我。”
　　“哥哥只是对我太紧张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别人的。你们紧张什么。难不成和我做朋友很有压力？”
　　“才没有。顶着被冷哥哥眼神凌迟的危险，我都会是若若一辈子的好朋友的。”沈子宣拍拍胸脯道。冷哥哥是个很好的人，这点还是知道的。
　　“我和沈子宣同样的想法。”邹炎一紧张，便举手道。
　　沈子宣趁机调节气氛，“你以为老师抽问呀，还举手，傻。哈哈……”
　　“你才傻。我只是紧张了。”
　　“紧张什么？”
　　“干嘛告诉你。”
　　看着两人斗嘴，沈子宣还时不时扯到祁若堇，这让他心里很开心，他知道，这两个朋友是真的对自己好。
　　“若若，要喝什么水？”
　　“绿茶。”
　　“好，我去买。邹炎，你守好若若。”
　　“放心。”
　　邹炎凑到祁若堇的耳边说道：“小堇，唐景从自由活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们。”
　　“不理他，他不动，我们也不动。”
　　唐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才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沈子宣在同龄人中算是身板结实的，邹炎高，但瘦，祁若堇身子结实，就是不高。
　　掂量了一下力量的悬殊，唐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返校都四天了，终于逮到机会可以报仇了。
　　一个足球突然滚到了两人面前，距离不过5米，有人在那边高呼让他们把踢球过去。
　　邹炎起身走到球边，脚起脚落，球飞出去了。
　　“小堇，你看，我踢得不错吧。”邹炎回头却发现祁若堇不见了，反而站着两个B班的男生。暗道不好，刚一动，就被两个男生挽住手，夹在中间坐下。
　　球场上大家都玩得欢乐，谁也注意到这边的异样。邹炎怎么都挣脱不了，只能干着急，盼望沈子宣早点回来。
　　祁若堇被唐景一路拽到了偏僻处，躲过人群，他还挑了个阴凉的地方。
　　“你想干嘛？”祁若堇揉揉红痛的手腕，不悦道。
　　“哼，当然是报仇。”唐景话音一落，一拳挥在了祁若堇的胸口上。
　　祁若堇身子不稳，摔倒在地，幸好是柔软的草坪，草尖刺人，好在没有磕破皮。“你所谓的报仇真是可笑。”
　　没给祁若堇反应的时间，唐景就扑上去，死死按住祁若堇，张嘴去咬他的肩膀，祁若堇艰难的一闪，才避免被咬。
　　小孩子力气再大也是有限的，祁若堇腿逐渐的加大力度去摆脱束缚，唐景一心只想着按牢祁若堇的手腕，忽略了他的腿。
　　一招不慎，祁若堇狠狠的曲腿踹上了唐景的小腿，这一脚用了全劲，唐景疼得嗷嗷直叫，抱着小腿迅速的来回搓，缓解疼痛。
　　新仇旧恨加起来，唐景也股不得脚上的疼，气歪了脸和祁若堇扭打在一起。
　　两人虽然在身量上有差异，力气倒相差无几，你一拳，我一脚的，谁也没讨到半分便宜。
　　

☆、伤害

　　不一会都鼻青脸肿了，两人正打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沈子宣已经赶来了，见到祁若堇受伤，怒火蹭的上来了，敢趁自己不在的时候下手。
　　二话不说，几步上前，一脚踹在唐景的肚子上。这一脚下去，唐景捂着肚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抱着肚子在地上蜷缩着。
　　“若若，我带你去医务室。”沈子宣说话时，声音都在抖。
　　第一次打架，没输没赢，还受了伤，本来不该让正在上课的冷云墨担心的，此时，祁若堇只想见到他。“我想见哥哥。”
　　“你放心，我让邹炎去通知冷哥哥了。我们先去医务室。”
　　“嗯。”
　　两人也不管唐景怎样，丢下他就走了。还没走几步，两个班的体育老师就来了，简直不敢相信，两个小孩下手这么重。赶紧带着两个小孩先去医务室，还通知了各自的班主任。
　　班主任迅速到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鬼魁祸首是唐景。小一B班的班主任自知理亏，可心里窝火呀，真想把唐景踢出班级。
　　小一A班的班主任倒是真心实意的心疼祁若堇，一向乖巧聪明的孩子竟然被揍得模样都走样了。
　　因此对着小一B班班主任的态度也是火药味十足。
　　两位班主任商量着要请家长一起来解决此事，赔医药费是小事，重点在于教育孩子上。
　　初二C班正在上地理课，地理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副银框眼镜，正在讲解习题。
　　看老师面目挺和善的，邹炎的胆子也就放大了。朝走廊两端张望一番，走到教室门口，趴着门框朝里看，并没有看到冷云墨。
　　“下一题，太平洋。”地理老师刚开始念题目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老师对不起，打扰你一下，事情紧急。小一A班的班主任找冷云墨。”邹炎只得搬出班主任，否则老师不相信自己就惨了。
　　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椅子移动的响声，紧接着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冷云墨看到是邹炎的时候，心中暗道不好，匆忙走到讲台，说了句：“对不起老师，我请半天假。”
　　不待老师回答，冷云墨已经如风般的跑了出去，相似的场景，同样着急的背影，许风竹默默的感叹命运的奇妙。哎，不知道小堇又出了什么事，下课得去看看。
　　“冷哥哥。你慢点。”邹炎拼了命都没追上冷云墨，只得大声吼道。
　　冷云墨一心想快点见到祁若堇，想到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心就疼。却忘了问邹炎小堇在哪里。
　　突然转身向邹跑去，“小堇在哪里？”
　　邹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撑着双腿，缓了会，抓紧时间一口气说道：“小堇被唐景打伤了，在医务室。”
　　冷云墨听罢，眸子立刻被怒气侵染，竟然敢打伤小堇，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妈呀，差点憋死我了。”看到冷云墨跑掉，邹炎一下子累倒在地，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下说完那句话，真的以为会断气。
　　匆忙赶到医务室，映入眼帘的就是祁若堇青青紫紫的脸。眼睛下面红肿了一大块，挤得眼睛都变形了，鼻梁都紫了，手臂上还有一条条细细的刮痕，小腿上也紫了一大块。
　　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揪心的疼痛感了，自己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的宝贝，竟然伤成了这样，可见对方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喉头哽塞疼得难受，很想温柔的唤一声小堇，又怕一出声，沙哑的嗓子会将心中的疼痛倾倒出来。
　　拽紧了拳头，冷云墨控制住微微颤抖的身体，迎着祁若堇亮亮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过去。
　　沈子宣识趣的走出了医务室，经过冷云墨的身边时，被他身上的煞气吓了一跳，心里暗道：别看若若的脸肿得跟包子似的，唐景也没讨到半分好处，两个人的伤势差不多。
　　期待多时的身影出现，祁若堇心里非常开心，奈何情绪一激动就会扯得伤疼，只得狠狠按捺住心中的雀跃，乖乖的坐好，朝冷云墨张开双臂，喊道：“哥哥。”
　　冷云墨大步走上前，小心而温柔的将祁若堇圈入怀中，这个宝贝呀，牢牢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它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它一丝一毫的自由。哎，光看这身伤，怎么也无法想象，小堇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祁若堇心知哥哥的疼惜，将头轻轻的靠在冷云墨的怀中，避开了肿得高高的脸。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压下了呼痛声，反而发出小奶猫撒娇时满足的声音，抱着冷云墨的腰，轻快道：“哥哥，这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不疼的。你看，我都没有流血。手臂上的伤是草割的，擦了药，三两天就好了，绝对不留疤。哥哥，你别担心，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比你还难受。”
　　动容于祁若堇忍痛的安慰，冷云墨重重的叹了口气，手掌顺着祁若堇的头发，真是个让人甘愿疼之入骨的宝贝呀。“我竟然不知道小堇会打架。”
　　其实，冷云墨从来不知道瑾儿也会打架。年幼的瑾儿虽然得到了冷云墨的庇护，却只是得到了他一人的庇护。
　　宰相府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只要你的才能被宰相认可，就能得到地位和钱财。相反，平淡无奇的人过得还不如普通百姓。
　　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自不可少，孩子之间亦是斗得不可开交。他们的斗争完全可以摆上台面，宰相非常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
　　只有在厮杀中崭露头角的人才值得宰相花费心思去栽培。弱肉强食，强者生存是宰相府唯一的生存准则。
　　年仅十岁的冷云墨得到了宰相的赏识，也因此，他才有一些能力保护瑾儿。
　　然而，他的保护始终有局限性。宰相也不会插手此事，他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观察他欣赏的儿子能不能变得更强大。
　　一旦冷云墨离府，府中的孩子们寻着空闲就去找瑾儿的麻烦，他们个个比瑾儿的身体结实，揍起人来并没有瑾儿的拳头有力。但他们胜在打人时团结，因此，瑾儿总是一身的伤。
　　府中的下人因为主子之间的斗争过得心惊胆战，自然不敢乱嚼舌根，万一哪位主子将来当权了，就会死得很惨。所以，冷云墨一直以为瑾儿是单方面的挨揍。
　　瑾儿从来不会在冷云墨的面前说他被欺负的事，他仅仅不想冷云墨分心担心自己。
　　殊不知，越是如此，冷云墨心中越是心疼如绞，恨自己没有能力护他周全。瑾儿是冰冷而残酷的宰相府里唯一的牵挂，也是支撑自己走向强大的精神支柱。
　　从那时起，冷云墨拼了命的练武读兵书，尽量将瑾儿带在身边。第一次出征，他跪着求宰相，求他代为保护瑾儿一年。
　　宰相挑了眉俯视着这个向来骄傲的儿子。冷云墨的才能，他无须置疑，仅仅一年真的能班师回朝？宰相决定赌一次，答应冷云墨的条件，只保护一年。
　　一年后，冷云墨凯旋而归，解决了多年来敌军骚扰边境的难题，甚至敌国为了边境城镇的安全，主动和亲以保安全。
　　那一年，冷云墨只有十三岁，一战成名。不仅赐名宣月第一神将，还赐了将军府，金银无数，以及家仆三十名。
　　瑾儿的一生，因自己而活，也因自己而死。
　　回忆起往事，冷云墨难以自持。心如同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疼得连呼吸都快要凝滞了，冷云墨怜惜的抚着祁若堇的背，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为什么你还没有想起来？”
　　绝望而无可奈何的问题，其实是在问自己。上一次的歇斯底里到这一次的心境崩溃，已经有四年了。明叫瑾儿的痛越发的深沉了。
　　冷云墨不仅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继续受折磨。
　　“哥哥，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让你伤心了？”祁若堇从冷云墨的怀里挤出脑袋，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求知欲，心疼着冷云墨语气中的哀伤。
　　冷云墨此时并不想看到那张和瑾儿相似的脸，以头抵着祁若堇的头，喟叹道：“不，也许你并不是忘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我承担。”
　　无须用眼睛看，祁若堇也猜得到，冷云墨此时的眼睛里定是被悲伤侵占，无数次见过他那副模样，令人心疼，沈子宣也说过，哥哥总是很成熟，很悲伤的样子。究竟是什么让他那么伤心。
　　“哥哥，不怕，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了，只得如此保证。
　　听闻，冷云墨身子一震，推开祁若堇，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妄想从他眼中寻找曾经熟悉的感觉，然而，没有。
　　这几年，冷云墨已经学会了控制突然而来的感情涌动。眼前的人似乎变成了瑾儿，哪怕是一时的欺骗也好，只要一小会儿，真的太想太想他了。
　　上一世可以毫无牵挂的陪他寻死，这一时，没有办法任意妄为，因为他有必须尽到的责任。
　　嘴唇颤抖的吻上祁若堇的额头，温柔倾泻，带着隔世的眷念与痛彻入骨的思念，“瑾儿。”
　　那是祁若堇从来不曾听到过的温柔语气，仿佛会将人的心温暖到融化，但，那不是对自己说的。
　　哥哥口中的瑾儿不是自己。尽管如此，还是要确定一件事。
　　“哥哥，喜欢我吗？”
　　“喜欢。”
　　“有多喜欢。”
　　“愿意